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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陆公敌 作者:冷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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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拆封的信才唤出了那个名字后,越发加深了心中的异样感。
因为那封信,确实是由塞姆尔而来、更确实是由西法·恩塞德这位努泰尔大陆上最老牌的传奇高手差人送来的。
更甚者……那封信指名的收件人,也不是他们本以为的裴督之主,而是现在在裴督代表了某只小金丝雀的「阿德里安」。

正因为来信者的身分和这样的反常,才会让他们匆匆敲了七楼的门,却不想迎来的会是这种情况……倒是科立耶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又从那位阁下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他似乎没打算继续演戏隐瞒身分下去了,便直接接着对方那万般复杂的一唤点了点头:
「是的,阁下……这封信是塞姆尔方面专程派人送来,且声明了是『那位』的亲笔信。至于收件人……是您,阁下。」
「……这是在暗示我又想得太天真了吧。」
看着那封用顶级卷轴纸书写摺叠成的信函、回想起许多年前自己第一次收到「好友」这样奢侈的信时啼笑皆非的感觉,金发半神双眸微暗,脱口的声调却已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缅怀:
「也只有他才会把混入了秘银和翠翎鸟羽毛的卷轴纸当成信纸来用……这么奢侈的习惯,果然不是轻易能改掉的。」
伴随着这番自语般轻声、却仍足以让在场的五名圣阶执政官听清的感叹,阿德里安引动规则几个检测、驱逐扫过,确定不论是接触过信的人又或信件本身都没有什么陷阱后,他也不避讳科立耶和另外几个已经隐隐察觉到什么的人,直接就将那封来自塞姆尔的信打了开来。
──西法会拿高级卷轴纸写信,自然不是因为有钱没地方花所以哪种纸贵就用哪种纸写,而是因为他的「信」其实是纪录了影像和声音的小术法、必须用卷轴纸才能封存,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而阿德里安手中的这封信,很显然也确实遵照了对方曾经的习惯。
随着他一道触发用的精神力送入,被打开的卷轴纸发出银白色的光芒,下一刻,半空中已然映出了一个褐发蓝眼、容貌英俊、气质华贵的男人坐在书桌前朝收信人微笑的身影;而一道低沉华丽的嗓音,也随着他双唇的张阖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见信安好,阿德里安。』
『看你还有能力打开这封信,就证明我果然还是一样了解你。』
『上次见面,还是大陆历9873年9月13日,你的小瑟雷尔婚礼后的宴会上吧──虽然他对我的「新婚贺礼」似乎不太满意──四百多年没见,身为大学以来的老友,你回来了却连点消息都没有,不觉得有些见外吗?难道是因为换了个模样、感觉不好意思见人的缘故?但我看过你现在的晶石显影,还真是个年轻又可爱的身体呢……每次听到外面那些谈论着「小金丝雀」的闲言碎语,都让我忍不住要发笑。』
『寒暄就到这里好了。我准备了你会喜欢的东西。见信隔天出来见个面吧,下午两点,我在那座塔楼下等你。』
『另外……你还活着,真好,吾友。』
『对了,据说你的小瑟雷尔对那副新身体颇为着迷?就是不知道他清不清楚你的真实身分了……如果不清楚,小心四百年前的事再次上演、白费了你重活一次的机会。』
如此一句后,半空中的影像乍然消失;而原先散发着银色光芒的「信纸」,也在能量耗尽后变得焦黑。
但客厅中先前因「看信」而保持沉默的几个人,却没有因此从中恢复过来。
因为这封「信」中所蕴含的过大讯息量。
信的收件人是众人眼中的「小金丝雀」阿德里安·法瑞恩,一个出身名门却从小体弱多病且不受父亲重视的继承人、如今更已被断绝了父子关系;但作为信中的西法说话对象的「阿德里安」,却是那个死在了大陆历9873年9月13日的空间半神,同时也是裴督之主四百年来心心念念要为之复仇的恩师。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除非是那位塞姆尔的无冕之王得了妄想症,否则岂不代表他们眼前这个纤细柔弱、时常被裴督之主翻来覆去地「疼爱」的金发少年,就是那位他们出生时就已是传说的阁下?难怪以往总是一脸苦大仇深、浑身散发着阴郁气场的裴督之主会一改昔日风格地做出那种夜夜春宵不办公的举动……因为他以为死了四百多年的师父已经复活了,而且两人还终成眷属了?
能成为执政官的都不是蠢人,所以连身为练功狂的卡德尔都反应过来金发少年的真实身分后,几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齐刷刷地将头转向一旁的科立耶,露出了一个「混蛋!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的表情。只是一想到他们之前的冒犯之举,和面前这位阁下在努泰尔大陆上已经神化的地位,几人就连这样的指责也只敢用眼神传递,而不敢去打扰那位大人的沉思。
好在这样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
定定看了眼废掉的卷轴一阵后,身分已经大白的半神阁下一个动念直接把它湮灭了掉,而在目光环视、将瞬间正襟危坐的五人淡淡扫了遍后,开口道:
「瑟雷尔现在正处于十分关键的时期,我不希望任何人去干扰他,所以已将他之前设置的传讯阵一并封锁了。我已经在整个裴督布下比当年在洛瑞安设置的结界强度更胜的防御阵法,明天离开前会将用法跟设置告诉科立耶……裴督的日常内政我一样不会干涉,你们也不需要特别顾虑我,以前怎么做、现在还是那么做就好了……明白吗?」
「是……是的。」
五人猛点了点头,面上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但他们毕竟也听到了塞姆尔的那位听起来怎么听怎么酸的讯息,就算不完全清楚内情,也知道眼前的阁下心情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面面相觑了下后,惹了众怒的科立耶只好在几名同僚「你去」的眼神中有些尴尬地欠了欠身: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阁下。」
「嗯。」
而回应的,是金发伪少年的一声轻应,和让众人一时有些受宠若惊的起身相送……直到先前来势汹汹的五名执政官乖宝宝似的排队搭上了升降梯,阿德里安才提步回到了保留着徒弟气息的大床上,将头颅深深埋进了对方的枕头当中。
──他并没有让瑟雷尔透过灵魂感知到裴督发生的事。
本来如果徒弟有心探询,这些事也是瞒不过对方的;但透过灵魂链结,阿德里安可以感觉到瑟雷尔已经摸到了那条属于他的路,正在一个十分关键的时点上;所以他没有让自己的心绪过度波动引发对方的注意,波澜不惊地处理了一切。
而这么做所耗费的心力,远远比他所预期的还要少上许多。
所以阿德里安想,他是真的已经放开了──对于四百多年前的那一夜、对于自己的死、对于徒弟的作为,也对于西法算计他的原因。这并不是说他就原谅对方了,只是不再觉得这些事值得他烦恼而已。
但对方的邀约,他还是一样会去。
做为一个优秀的精神法师,西法在洞察人心──尤其是人心的黑暗面──上的能力绝对是无庸置疑的。既然他能从洛瑞安的事上推断出自己的真实身分,对于自己在乎的人想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阿德里安留在雷昂等人身上的守护符文并未传来什么异动,但面对精于谋算、诡计多端的西法,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而在他已恢复甚至实力更胜当年的此刻,和西法之间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他没等徒弟出手就直接将人灭掉而已……回想起曾经的那段友情,以及四百年前察觉真相时的惊怒,金发半神微微苦笑了下,却终究没再多想,闭上眼睛便自于脑中暗暗推算了起来。

学院之都·洛瑞安
洛瑞安邦立大学南校区·魔武学院法术试验塔「克兰西」
作为大陆上首屈一指的魔武学院、也是唯一一所拥有半神校友的魔武学院,洛瑞安邦立大学魔武学院可以说是相当「财大气粗」的存在──不说历年来收到的各界捐赠和杰出校友反馈,单单只某位阁下在校时的贡献,就已足让许多人为之兴叹了。
这座以「克兰西」为名的法术试验塔,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座塔楼本体的建筑资金来源,是当年空间半神处理掉克兰西商会后捐献给学校的那部份资产。当然,那些钱虽然不少,但以魔武学院的财大气粗还算不上什么,塔楼原来的名字也并非「克兰西」,只是一座普通的教学研究大楼而已。只是阿德里安留校任教后,花了不少时间用自己的研究把这座塔楼一点一点改造成了内部空间广大、能依需要切割独立空间且禁得起禁咒级能量冲击的建筑,自然就成了魔武学院的一宝,也在之后更名成了「克兰西」。
在校任教时,阿德里安最常消磨时间的地方不是学校的图书馆,就是眼前这座塔楼。所以数百年前,已经回国的西法每每来洛瑞安探望「好友」,总会直接约他在这座塔楼下见面……这,也是对方先前那封信上连个详细的地点都没说,只提了「塔楼」两字的原因。
所以塔楼前如期赴约的阿德里安,不可免地为此流露了几分复杂。
──尽管已在洛瑞安重当了一年的新生,但先前一直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过往事物的他,还是直到此刻才第一次重回了这个故地……看着外观与记忆中无甚差距、只是悄悄爬上了几根藤蔓的塔楼,感觉着自内部空间传来的各种能量波动,阿德里安金眸中几分缅怀浮上,唇角小小的笑意随之勾起,却又在感觉到身后的来人后,化作了看不出一丝弧度的冷凝。
他回过了身,将那双带着透骨冰寒却依旧难掩复杂的金眸对向了前方缓缓朝他走来的褐发男子。
西法·恩塞德,努泰尔大陆上公认最强的精神系法师,同时也是某段时间里公认的第一强者、整个大陆最有权势的人……这个不到三十岁就成为圣阶的天才依旧维持着昔日英俊的外貌,一身衣着打扮也是尽显尊贵身分的雍容得体;但作为一个对各种能量的变化无比敏感、更已隐隐触及了命运丝线的人,阿德里安在他身上看到的却不是与外表相符的风光得意、如日中天,而是因不断被名为「岁月」的规则所侵蚀带来的暮气沉沉,与穷途末路的疯狂。
这个男人,正走在一条自取灭亡的道路上。
「许久不见了,阿德里安。你看起来的样子,真……年轻。」
没有在意少年精致面容上并不掩饰的冷意,有着一双美丽蓝眼的褐发男人在他面前距离约三步处停下了脚步,用丝毫不显生疏的熟稔语气和笑容主动开口打了个招呼。
就像许多许多年前、他们仍是彼此唯一认可的「好友」时那样。
阿德里安不认为西法会蠢到以为自己不清楚当年的真相,却也不想费力气去指责对方身为幕后真凶却还故作无事地和自己套交情的虚伪。所以他只是因对方口中的「年轻」二字牵了牵唇角,道:
「托你的福。」
「我以为你会做点掩饰才过来……怎么,不打算继续掩饰身分了吗?」
「最需要隐瞒的对象都已经知道了,那么做不过是白费心力而已。」
知道他是指周遭因为两人异常熟悉的外表而不时投来的打量目光,阿德里安淡淡回道,却没有为此施法隐蔽的打算……明白「老友」的意思,西法笑了笑,也不介意四周隐隐约约的窃窃私语、抬手指了指前方的林荫大道:
「那就一起散散步……像当年那样?」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他已自迈开脚步,沿着那条因正值深冬而带着几分萧瑟意味的大道缓缓走了起来。
见对方过了几百年还是不改当年的王子脾气,阿德里安挑了挑眉,却终究没有直接传送走人,而是维持着一个足够听到对方的声音、却不显得过于熟稔的距离,跟在西法斜后方走上了那条不时有学生嘻笑而过的林荫大道。
「你知道吗,阿德里安……其实四个多月前、知道瑟雷尔居然能够从结界里逃出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小片刻后,走在前方的褐发男人淡淡开了口,带着感怀的口吻,却仍掩盖不了语气间隐隐透着的、那种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得意。
「但我一向不喜欢轻举妄动,所以没有马上和你联系,而是花了点时间弄清了当时的状况,才肯定了那个『阿德里安·法瑞恩』就是你……」
顿了顿,「毕竟,那个结界的强度……又岂是瑟雷尔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轻易解开的?你曾说要想不用『钥匙』解开空间封锁直接暴力破解掉,就连你自己也要花上不少功夫……只是其他人都不像我这样了解你,所以才会愚蠢地以为那小子能办得到──其实不说破解空间封锁的事,就连卡特……也是栽在你手下吧?」
「……是,你确实很了解我,所以当年才能够安排出那种戏码、能够利用人心的黑暗跟软弱操纵瑟雷尔,最后让一切演变到了那个地步……但到头来,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从我这里夺去的生命力或许让你变得比一般传奇更强大许多……但就算比一般传奇强,你也终究止步于传奇而已。」
没有否定对方对于卡特死亡真相的猜测,却也没有容忍对方怎么听怎么难过的酸言酸语,阿德里安用一种就事论事的平静口吻给予了回应,不论神情语气都十分淡然,可话中所言,却无疑正中了听者的痛脚。
──正如西法了解阿德里安──至少西法自身非常肯定这一点──那般,阿德里安也对这个昔日「好友」的个性十分了解,所以当年察觉是对方下手暗害之后才会连一声「为什么」都不曾问过……而也正因为了解,他很清楚西法为什么会认为──或者说想认为──卡特其实是死在他手里。
因为卡特死得太轻易。
虽然卡特在传奇之中的实力不怎么样,但能那样轻易地除掉一个传奇,本身就意味着「凶手」实力的不凡……而西法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办得到的,远远不能。所以如果承认卡特的死是出自于瑟雷尔之手,无疑就承认了那个毛孩子的实力已经胜过他了。
而这样的事,自然是这位自视奇高的老牌传奇所无法忍受的。
没有揭破对方这种不肯面对现实的悲哀,阿德里安其实也算是口下留情了的。但他那句「你也终究止步于传奇而已」的杀伤力却仍强得让对方背对着他的英俊面庞有了一瞬间的扭曲和狰狞。
「真是傲慢啊……像这种……漫不经心地『传奇』、『传奇』说着的口吻。」
「只是单纯的叙述而已;但你非要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说着,金发少年微微顿了下,那种纯然沉静的气质依旧,金眸间却已流泻了一抹全无掩饰的睥睨:
「毕竟,我确实有傲慢的资格,不是吗?」
闻言,西法湛蓝色的眼瞳微微一缩,随即猛地回身死死瞪向那个外表看来无比娇小柔弱、却又在同时显得异常强大的少年:
「你已经恢复了?」
「你方才拐弯抹角地提卡特,不就是想确认这一点吗?」
阿德里安没有直接承认;但那种语气、那种态度,却无疑都给予了对方肯定的答案。
──这一刻,西法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你已经恢复了?」
「你方才拐弯抹角地提卡特,不就是想确认这一点吗?」
阿德里安没有直接承认;但那种语气、那种态度,却无疑都给予了对方肯定的答案。
──这一刻,西法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确实查过了「阿德里安·法瑞恩」,也很确定这个金发少年从出生到现在确实只有十六年,更曾差点因心疾丢了性命,所以许多年来一直过着相对克制、压抑的生活……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阿德里安不论是半途才掌控了这个身体、又或从一开始就是真正的「阿德里安·法瑞恩」,都只花了最多十六年的时间就走完了曾经的道路,攀登到了那个努泰尔大陆近万年来只有他一个人达到的地方。
为什么?
明明他才是那个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一出生就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在魔法上更有着常人所难及的天赋,三十不到就入了圣阶,更在其后以区区一百六十七岁的「稚龄」成了传奇……这样的他,明明才该是命运所眷顾的对象;为什么眼前的人……却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压他一头?
回想起对方数百年前那副满头银发的苍老模样,对照起此刻金发灿然、容貌精致的青涩,纵然是来之前就多少预期过的事,却仍让西法有了种被命运狠狠来了下重击的感觉……只是他毕竟是十分善于隐忍的人,就算湛蓝色的眼眸一瞬间闪过了几抹恨色,他却还是努力维持住了面皮上的风度,转移话题道: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有替你准备好礼物吗?」
阿德里安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回话。
但西法显然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颇为惬意自在、如同君王巡视领地那样地看了眼周围的建筑群,和期间三三两两的学生后,这位玩弄人心的高手笑着朝昔日「好友」回过了头,问:
「你说……如果我张开领域直接操纵这些人来攻击你,感觉怎么样?」
「……你知道这些人不可能伤到我。」
「但他们都是你挚爱的母校最宝贝的学生呢?」
「别说的好像这里不是你的母校一样。」
「哈哈哈……但我不在乎这些蝼蚁,一点也不──可你是在乎的吧?那么努力为学校建设了各种防御装置,还教导出了好一批学生,即使知道你是个恋童的变态也依旧坚持要将你的塑像立在学院里……」
「……你可以试试。」
并不掩饰心底飙升的怒气,阿德里安脱口的音声愈冷,「我虽然不想杀你,但必要的时候,我也不在意顺手把碍眼的『蝼蚁』抹去。」
「蝼蚁?你说我是蝼蚁?真是牙尖嘴利……那么当初轻易就被蝼蚁夺去性命的你又算什么?」
顿了顿,察觉自己有些被激得失去了应有的镇定,如此一句质问过后,西法登即几个深呼吸稳下胸口翻腾的怒火,再次扬起笑容毫不掩饰恶意地道:
「不过你放心……这些学生死得再多,对你而言的意义也就只是『死了一些学生』而已,给我带来的麻烦却不小,这种赔本的生意我自然不会做。而且既然说准备了礼物,当然是足够让你在乎、惊喜的东西……或者说『人』才算──例如那个据说非常疼爱弟弟的哥哥,和对宿友百般照顾的小少年?」
「……你做了什么?」
「放心,我知道你一定在他们身上设置了防护和感应的符文,所以也就是将人『请』来这里,然后在他们所处的地方分别弄了点会逐步侵蚀他们生命的布置而已……当然,为了避免米拉莫维奇或你一下子就把人找到,他们身上我都设置了阻绝感知的法阵。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你得想些不靠感知的办法尽快找出来,否则他们还能不能再次见到阳光……我就不敢说了。」
西法既然是精心研究过「阿德里安·法瑞恩」才来的,自然不会什么准备都没做、只单单来和这位「好友」叙旧而已……
「你可以找米拉莫维奇帮忙,但我同样可以加快法阵侵蚀的速度;所以你最好还是一个人慢慢找……当然,如果你希望,我可以给你其中一个人的提示──只有一个。」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愉快的事一样猛然加大了笑容:「我猜你会选择哥哥?毕竟朋友只是朋友,但『哥哥』……却是照顾了你那么多年的亲人。」
尽管未曾直言,但从他的神态语调,不难想像那个较迟被找到的人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可面对他自得的表情,沉默片刻后,定定凝视着对方好一阵的金发少年却只是再不掩饰怜悯地轻轻叹了口气。
「你会预做准备,我就不会吗,西法?」
阿德里安淡淡道,「会对自己安排的一切这么有信心,就意味着你从来没弄懂半神的能力,也不曾触碰到规则的边缘……能够瞒过你感知的,就一定能瞒得过我的感知吗?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可以将身分隐瞒这么久,所有人都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少年?」
「……你做了什么?」
「只是一到达洛瑞安就把所有不该属于这个学校的东西清扫了遍而已……虽然好像『误伤』了一些势力的间谍。」
「那他们人呢?」
「转移到让我安心的地方去了。」
阿德里安淡淡道,却在察觉西法听到自己计划失败时出人意料的平静而再度起了警觉:
「你好像完全不在意?」
「怎么会……我很高兴呢,阿德里安。」
伴随着如此话语,西法几个大步上前、一个抬手就想轻佻地捉住少年的下颚──但却被对方皱着眉头躲了过──却又在失败后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还是老样子,重要的东西都喜欢往法师塔藏……你的小徒弟也是,有事没事就爱往那里跑。」
「……西法,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体会到我掌握人心的能力而已。」
说着,他已自背过了身,用一种掌握了全局的得意语气毫不掩饰讥讽地开了口:
「你之所以恢复力量了却不杀我,是想让你的小徒弟亲自出手了结吧?为了让他有尽快了结的能力,你定然会要求他努力提升自己──喔对,我早就知道他很清楚你的身分,因为他绝对不可能在仍背负着你的死亡的情况下爱上并接受另一个人──为了不让他受到无谓的干扰,你这个好老师也一定会让他待在法师塔而非裴督专心修练。现在你为了保护哥哥和好友,又把那两个对他意见极大的人送回了法师塔……你以为会发生些什么?」
「看不惯跟憎恨是两回事。」
阿德里安淡淡道,神色镇静如旧,却又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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