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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 作者:烛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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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连朕的人你都敢碰,是不是觉得你是太子,这皇位早晚都是你的,所以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来人,杖责太子三十军棍!”

“是──”守在牢门外的亲侍齐声应道。

没一会儿,牢房中央便多了一张狭长的木板凳,季冉看著两名身著轻甲的侍卫朝自己走开,身子不受控制向墙角缩了一缩,但最终还是被那两个身强体壮的侍卫拖到了长凳上,四肢被牢牢的捆绑在了长凳的四条腿上。

季冉使劲的挣扎著,大喊道:“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如果真的有错的话,那父皇岂不是错上加错吗?後宫三千佳丽,女人多的几乎堆成了山,就算父皇每完只临幸一人,那还需要九年的时间,可只是从那麽多人当中挑选了一个而已!难道皇上贵为天子,受到老天的宠爱,就拥有特权吗?”

原本白皙柔细的手腕,现在已经磨起了皮,红红的一片,看著就叫人心疼。

萧衍听完了他的话,耐性早就被消磨殆尽。

“喜欢一个人是没错,错就错在,你挑错了对象。”

“我没有,我就是喜欢融哥哥,我就是想呆在他身边。如果硬是要怪的话,就只能怪父皇你,谁叫你十年前让融哥哥做我的老师,如果我的另有其人的话,说不定我也不会喜欢上他了,这一切,全是父皇你自食恶果!”

萧衍负手而立,冷鹜的眸子渗出了激怒,骨节被捏的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看来,平日里朕真是太宠你了,今天,朕就代你那死去的母後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明白什麽是该做的,什麽是不该做的──”

“来人,给朕狠狠的打──”

萧衍一声令下,执著约有成人大臂粗细的长棍,分别站到了长凳两侧,高高的扬起,重重的落下。

“啪──”棍子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季冉的後腰上,清脆的响声响起的同时,他的身子也向上弯出了一道微微的弧度,随後又沈沈的落下,强忍著痛硬是将溜到嘴边的呻吟声吞回了肚子里。

上回的疼痛还麽有完全化解,又是一下落在了同样的地方,他紧紧的掐著自己的手,生生的将充盈在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萧衍依旧迈著沈稳的步伐,慢慢的退向了靠墙的一边,浓黑如墨的眼珠深邃缥缈,犹如海水般深不可测。如今的他已步入不惑之年,可那股与生自来的威凛凌厉却更甚从前,蜜色的肌肤上洒满了成熟的男性魅力,带著一种浓烈的霸气,感染著牢房的每一寸空间。
啪……啪……

“唔──”又是两下相继打在已经衣衫寸裂伤痕累累的皮肉上,木棍抬起的同时,附著在其上的鲜血也被带的在半空中飞溅开来。

终於再也无法忍耐,季冉闷哼出声,猛的扬起头颅,才让人看到那张苍白的面庞已是汗如雨下,大张著嘴,粗粗的喘著气,唇瓣和下巴上淌满了鲜血。

痛,季冉觉得自己快要痛死了,一开始还有精力数数到底打了多少下,也好有个盼头,可是数著数著,他的脑子就变得混乱起来。难道,父皇真的要把他打死才高兴吗?

“嗯──唔──”喊声开始变的愈发不可收拾,而且一阵高过一阵。

四肢被紧紧的束缚著,他无处可逃,最後终於张嘴狠狠的咬上了木凳的边缘,再次闭上了眼睛。

“萧衍──”宝融破声大喊,疯一般的冲了进来,守在牢外的侍卫似乎也明白他和皇上的关系,脸上露出了犹豫,也不敢妄加阻拦,由著他跑了进去。

“快停手,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他真的会被打死的。”宝融跑进去就拽住了一便执棍侍卫的手,想让他停下来,可是没有皇上的命令,谁敢停手。

那名侍卫快速的将手抽出,面不改色的继续给长凳上的人儿施加杖刑。

“嗯──”

宝融见自己的动作没有奏效,连滚带爬的扑到萧衍脚下,哀求道:“皇、皇上,那个人可是太子,梁国的太子呀!你这麽打下去,他真的会没命的!”

萧衍没有低头看正抱著自己的腿求饶的男人,眸子中的却透出了更加森然的凉意。

“太、太子他没有错,所有的错都在我一个人,是我勾引的他,是我不知脸耻,所以你有什麽气,有什麽恨,就通通撒在我身上,别、别再打他了──”

宝融仰头看著那遥不可及的下巴,眸中闪著泪光。此刻的季冉虽听到了宝融的虚弱的声音,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了。

“住手──”萧衍终於出声。

“是──”两名侍卫立即停止了杖责,退了出去,恭敬的守候在牢门两侧。

“朕有分寸,他是朕的亲儿子,朕怎麽舍得让他去死呢?”萧衍突然将脚从宝融环抱的双臂中抽了出来,然後走到长凳前,亲自动手将捆缚在季冉手腕和脚腕上的粗麻绳一一解除。

没了绳子的束缚,季冉的身子便像堆烂泥般滚落下来,还好萧衍将他在半途中抱了起来,但却引来一阵痛苦的呻吟。

萧衍低垂著眼眸,冰冷漠然的眸子中却揉了一丝疼惜,他尽量的伸长双手,以防自己的衣衫摩擦到他的伤口,随後将目光转落到宝融狼狈的身影上,唇角扬起,居然展开了极明朗的笑容。

“少傅大人,起来吧!该说的朕已经说了,该罚的朕也已经罚了,这件事就这麽过去了,朕也不想再追究了!你先回去,把身子好好的洗洗,然後歇息歇息,明天晚上到朕的寝宫来──侍寝。”

萧衍毫不避讳的将这些话在侍卫和狱卒的面前说完,便大踏步的走出了牢房,只剩下宝融一个人孤零零的半趴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定定望著坚硬的地面,突然间沈沈的摔了下去。

好累!他平生第一次觉得,在那个男人面前,活的很累……

那夜,宝融就那样在牢房中,睁著眼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晨,才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吩咐随侍打了桶水打算洗洗身子,却不料舒适的水温令他洗著洗著就睡著了,若不是其间小侍进来给他添加热水,只怕夜里根本就没有力气侍寝了吧!

宝融穿著一身墨兰色的云锦衫坐在铜镜前,看著镜中那张苍白憔悴的脸,竟淡淡的笑了一笑。

他有一次糊涂了。

萧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本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他了,可如今看来,他还差得远……

御书房内,还燃著幽幽的烛光。

萧衍搁下毛笔,望著书案上那张只画了一半的山水画,忽然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再看看铺著绒毯的地面,几乎已经被大小不一的纸团布满了。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一直侯在旁边的张公公尖声道。

“什麽时辰了?”萧衍沁著寒意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疲乏,看样子,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怎麽休息。

“回皇上,已经是子时一刻了。”




(12鲜币)怎麽了?太子伤的很重吗?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萧衍自金銮座上起身,绕过书桌走下台阶,边走边揉著太阳穴,缓缓问道:“太子的伤,太医怎麽说?”

“这个──”张公公皱著眉,满脸的皱纹写满了犹豫。

“伤的很重吗?”萧衍冷邃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他。

“皇上!”张公公赶忙跪下,“回皇上,昨个夜里您抱著太子回到太子殿,走後没多久太医就来了,只是──”

“只是?”

“只是太子说什麽都不让太医给他诊治,奴才们也都劝了,可太子就是不听,还说──”

“还说什麽?”萧衍低沈的嗓音中透出了一丝不悦。

“太子还说,若是谁敢碰他,就、就砍了他的脑袋,所以,太医也没辙了,现在,估计还在殿前跪著呢!”

“他还真是反了!”萧衍大喊道,长袖一甩,“朕倒要好好看看,他有没有胆子把朕的脑袋也给砍了!”

“可、可是皇上,少傅大人他、他还在寝宫侯著呢!”

“少傅大人?”萧衍似乎这才想起了什麽,本就紧皱的眉头又向眉心拧了几分,随後他扬了扬手,沈声道:“就让他在那里等著吧!”

“是──”张公公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少傅大人身子弱,又独自一人在水溪个过了一宿,饭吃不好,那里面又冷的像个冰窖,没染上风寒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休息了短短一天,身体一定还没调养过来,又被皇上今晚召到了寝宫。本想著皇上今晚去了太子殿,就不会再回寝宫,也好让太傅大人再好好休息一下,可现在皇上金口一开,自己一个奴才也不好再说什麽了。

萧衍一只脚刚跨过门槛,身子就不自主的向前倾去,还好他一手及时扶住了门框,才不至於摔倒在地。

“皇上──”

张公公见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移著小碎步赶忙跑了过去,搀上了他的手臂,急声道:
“皇上,您怎麽了?要不要宣个太医来瞧瞧!”

他之所以这麽说,不仅仅是因为看到了萧衍那张惨白的脸,更因为那有些微微颤抖的手臂,冰冷至极。

“朕没事。”萧衍缓了一会儿,然後直起身子,大步向前走去,“随朕去太子殿吧!”

张公公摇了摇头,马上跟了上去。

皇帝的寝宫内,一个纤弱的人影静静的隐在重重的幔帐内,墨蓝色的云锦衫此刻已滑至了腰胯间,墨黑色长发如瀑般散在胸前,将那两抹朱红衬的若隐若现。

 宝融抬眸,用指尖轻触著眼前柔滑的幔帐,心不在焉的盯著那藕荷色的流苏,嫣然的柔唇忽的扯出一道微微的弧度,居然倒下身子,将脸贴在软和的床面,努力的吸著鼻子,像是在嗅著什麽。

“衍,你可以恨我,但你千万不要不理我,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度过的这麽多年,我是多麽快乐。每个夜里,我就在你怀中入睡,早晨醒来的第一眼,你总是会半眯著眼睛,望著我,轻轻的抚摸著我的头发,我…真的…真的好怕失去你……”

他双手紧紧的抓著床单,已经抓扯的不成样子了,可他却仍不放手。

是啊!如果哪天萧衍的眼中真的没了他,或许他会疯掉吧!
 
太子殿前,侍女和公公跪了满地,各个都胆小如鼠的垂著脑袋,而跪在最前头的太医更是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魂不守舍的连连哀叹。

“皇上驾到──”张公公尖锐的声音一响起,那些人便犹如五雷轰顶般猛的抬头,然後又迅速的落下,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吐,立即让出一条道儿来。

萧衍沈著脸,沿著过道大步迈进,在经过太医身边时并没有停下脚,而是冷声命令道:“马上去给太子诊治!”

既然皇上下了命令,太医的心里也有了底,至少自己的脑袋是保住了。於是他赶忙颤颤巍巍的起了身,紧跟在皇上身後进了殿内。

“出去,通通给我滚出去,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你们谁若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要了你们的──”季冉趴在偌大的软床上,气呼呼的大嚷著。

由於伤在後腰,所以被子只盖到刚刚遮掩住臀部的位置,他龇牙咧嘴的扭头就大吼,可当看清来人竟然是他父皇时,所有的怒骂声顷刻间被那股凌厉威严的气势湮没。

他眼睛猛的张大,黑!的睫毛扑扇了几下後,就忽的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人虽小,胆子倒是挺大,都敢随便砍别人的脑袋了?”

萧衍并没有走到床前,而是在离床不远处的一张梨木凳上坐了下来,张公公正准备上前为他倒茶时,却看到他微微摆了摆手,又安静的退了回去。

“看来,是朕打的你太轻了吧!竟然还有力气这麽大吼大叫,说什麽谁要敢碰你一下,就要了他的脑袋?”萧衍的口气虽平淡无奇,却实实的令趴在床上的季冉浑身打了个激灵。

亲自倒了一盏凉茶後,萧衍看著水面上漂浮著的几片淡绿色嫩叶,喝茶的同时眼睛却瞟著季冉伤痕累累的後腰。

虽说血已经止住了,但有些严重的伤口仍是向外渗著血丝。萧衍微微蹙了下眉头,虽然在行刑之前,他说过要狠狠的打,但其实他早就给那两个侍卫打了手势,要他们手下留情,可没想到还是把他伤的这麽重。

而且这臭小子居然还跟他闹脾气,一想到这儿,萧衍虽是生气,但也觉得有些好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小子到底是像了谁?明明是自己的儿子,怎麽总觉的他这性子跟宝融有那麽几分相似呢?

“来人,如果太子再敢反抗不配合治疗的话,你们就给朕死死的按住他──”萧衍将飘远的思绪拉回,将茶盏轻缓的放在桌上,冲身後的太医扬了扬手道:“陈太医,去给太子瞧瞧伤!”

“是,皇上。”

看著两名侍卫已经走到了床前,陈太医才走上前去,放下药箱仔细查视了一番伤口後,脸色就青了几分,之後又把了把脉,整张脸算是彻底的白了。

萧衍是何等的精明,又怎会看不出来这麽显而易见的变化。

“怎麽了?太子的伤很重吗?”

季冉深深的将头埋在床中,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禁愤愤的骂道:我伤的重不重,管你什麽事!这伤本就拜你所赐,当时打我的时候怎麽就没想到这层,现在却假惺惺的好像很担心我似地,还问重不重?哼──

“回皇上──”太医转身面朝萧衍微微垂首,慢声道:“腰处的伤倒是没什麽,并没有伤及筋骨,只是这内伤,却是要麻烦些,要慢慢的调养些日子。”

“内伤?”萧衍一听到这两个字,心口猛的一紧,起身就朝床前箭步冲去。怪了,自己不过是命侍卫区区打了几十刑杖,怎麽就打出了内伤?

“皇上──”一见皇上朝这里走,太医就吓的立即跪在了地上。

萧衍也顾不上看他,只是急的吩咐道:“起来说话吧!”

“是──”

“你刚才说的内伤,到底是怎麽回事?”




(10鲜币)还打算在朕面前当哑巴吗?

“这个……老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衍皱了眉,心里直忧著季冉的身子,於是有些不耐的开口,“但说无妨!”

陈太医低了头,道:“回皇上,其实老臣知道这事也纯属偶然,前些日子,也就是皇上微服出巡的时候,太子就来问过老臣,说有什麽法子能够治头痛的毛病──”

“住口──”季冉像是疯了般猛的扬头,冲著陈太医就是一阵大吼,可吼完,就又将脸深深的埋进了床中,由於动作剧烈,又有些许血丝从伤口溢出,他痛的双手紧紧的扯拽著床单,似是要将其撕裂般,只是硬是忍著没发出半点呻吟。

“继续──”萧衍只是匆匆瞧了一眼季冉急躁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一定藏著事。这小子,从小到大,就好像个跟屁虫总是腻著他的融哥哥,要不是自己借著自己做父亲的优势,疾言厉色训斥他一番,估计自己要就被逼疯了!昨夜也是,躺在床上,心烦意乱的辗转反侧了好多次都没法入睡,心里总是想著那个人是不是在哭,是不是冻的慌,是不是又在叨念著自己的名字,难以入眠……

“皇上──”陈太医的声音将萧衍的思绪又拉了回来,“当时太子那麽问,老臣就觉得奇怪,还问太子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可太子却摇头晃脑的说没事,老臣也没多想,就对太子说,若是能够取得凝於荷叶上的第一滴露水并集满一茶盏,再配上老臣开的药方熬上半个时辰,便能缓解头痛的毛病。”

萧衍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季冉的後腰上,脸上的神色很复杂。

“可第二天一大清早,老臣在前往太医院的时候刚巧路过莲池,见一个人站在水中。老臣当时就困惑的很,因为那时天气还有些冷,到底是什麽人站在那麽冰冷的水里,走进一看,也著实吓了一跳,居然是太子。”

“太子?”萧衍问道,眼里也闪著不解的目光。

“没错!那人就是太子,而且那个时候太子冻的脸色苍白,却冲著老臣笑道,说是在采集荷叶上的露珠,还说是要给父,後面那个字太子没说就捂上了嘴,可老臣却已心中了然,想到皇上这些年来正是被头疾所困,老臣愚钝,竟然没想到这层。”

“皇上──”陈太医说著,突然双膝跪地,“太子,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记挂著皇上的身体,他日日为皇上采集清晨的露水,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起,再加上这一顿板子,伤了肺腑。但皇上不必担心,太子身子骨不差,老臣开上几服药,静心调养上些日子也就无碍了!”

萧衍听完陈太医的话,只听得一道道压抑的抽泣声传入耳中,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心也难受的不是滋味。

“把伤药留下,你退下吧!”

看著陈太子行了退礼後离去,便朝立在床头的两名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也退下。

一时间,殿内便静了下来,季冉的抽泣声在顷刻间被放大了无数倍,他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扭了扭头,马上紧咬住了牙齿,只是他那不停颤抖的身子却将他彻底出卖。

“知道错了吗?”萧衍刚毅的五官舒展了几分,可语气却愈加的冰冷,令听者不寒而栗。

季冉浑身痛的要命,方才那声住口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可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自己做的那些糗事竟然被当事人知道了?他可是还生著那个男人的气呢!

“还打算在朕面前当哑巴吗?”

“……”

萧衍的声音虽严厉,可眼中的寒霜却已慢慢化开。他打开了陈太医临走时留下来的药瓶,移到季冉的後腰处,轻轻的向伤口上撒了一些淡蓝色的粉末。

“唔──”

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哪里受的了这种疼痛,发出闷哼的同时也将头别向了一边,大喘了口气後又将头埋进了床中。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不过是打了你几棍子,就觉得委屈受不了了?”

季冉仍旧保持沈默。可心里却暗骂道:犯错犯错,我究竟犯了什麽错。我只不过是喜欢融哥哥,想个他亲近一下,难道这有错吗?难道就只容许周公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这也太霸道了吧!

“还不打算跟朕说话?”萧衍语气又沈了几分,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提醒。

就在季冉准备抬头吸两口气的时候,却被後腰又一次更为猛烈疼痛激的突然向後仰起身子,
停顿了片刻後,又迅速的落下,同时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

季冉咳的很厉害,由於没吃什麽东西,所以吐出来的只有一些透明色的胃酸还有下黄绿色的胆汁,但这却足以让萧衍吓的起身走到床头。他轻轻的拍打著季冉没有受伤的脊背,帮他顺气。

好半天,咳嗽才停了下来,而季冉也像丢了半条命似地,半睁著两只眼睛,连自己的脑袋正枕在萧衍腿上都没有察觉。

“真是固执──”萧衍说著摇了摇头,嘴角居然弯起了一道柔柔的笑容。他越看,就越觉得自己这儿子像极了宝融,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仔细看看,竟觉得也有了几分神似。

那一宿,萧衍留在了太子殿,给他的後腰上好药後便陪著他,直到清晨时分,他才拖著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寝宫,本以为等了自己一宿的宝融会倒在自己床上睡著,可当他迈进寝室时,却发现他仍静静的坐在床边,有些胆怯的望过他一眼後又急急的低下头,一时紧张的不知该将双手放在何处。

金色的龙靴踩在柔软的绒毯上,听不到声响,可这带著恐惧的安静却更让他感到无助甚至绝望。

他很快的闭上眼睛,可肩头上被人触碰的感觉还是让他猛地一抖,然後他就觉得冰冷的脸陡然贴上了如火炉般温暖的胸膛,那种熟悉的温度,让他狠狠的咬上了唇,想要辨识一下,这究竟是现实,还只是一场从未醒过的梦……




(11鲜币)还是不打算回答朕吗?

直到唇上传出真切的痛,他才确认自己确实是倒在萧衍怀中。可他这到底是什麽意思,是故意玩弄自己,还是真的已经原谅自己了?宝融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只要现在能在这个人怀中躺著,哪怕只是眨眼的工夫,他都觉得开心的要命。

“你是不是以为──朕已经原谅你了?”萧衍忽的冷笑道,顷刻间将仍处於痴迷状态的宝融推离自己一尺有余,深黑的眉角微微上挑,这种带著讥诮和冷漠的神态让他顿时止住了呼吸,眼睛定定的望著那张冷峻坚毅的面孔,却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你该不会以为,朕昨夜之所以让你来侍寝,就是因为朕已经原谅你了吧!”萧衍说著,伸手便看是轻轻的抚上了宝融柔软的发丝,“朕来问你个问题,如果你是朕,朕是你,你亲眼看到了朕同你的儿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纠缠不休,你会怎麽做?”

他说完,修长的手指已经移至了宝融轻绾的发髻处,目光幽远而冷肆的盯著那支翠绿色的流云钗,只是转眼间,便将其迅速的抽了出来,狠狠的甩在地上,只是由於地面铺著绒毯,发出的声响有些沈闷,却足以让宝融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回答朕!”萧衍的声音不再柔和,变得阴冷,残虐,霸道,威戾起来。

“我、我不知道!”宝融直摇头,楚楚可怜却又夹杂著恐惧的眼神丝毫没有触动令萧衍的怒气减少半分,反而让他笑的更加狂烈。

“不知道?你竟然敢回答朕不知道三个字?那好,朕不逼你回答。但下一个问题,你却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朕,若是你敢对朕说谎的话,那朕也顾不得这十几年的情意了!”

“……”

“想要朕原谅你吗?”

萧衍问完话,宝融的眸中便浮出了一丝淡淡的惊讶!

“想吗?”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了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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