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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 作者:烛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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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接下来那些日子,他便住在那郎中的家中养伤。养伤期间,房中时不时的便会闯入一个七八岁年纪的小男孩。那小男孩很极是乖巧可爱,总是会把一清早从後山采摘来的鲜花一股脑的塞进他手中,然後红著脸傻傻的冲他一笑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只是那小男孩却从未对他开口说过话,他一开始还觉得奇怪,以为他是个哑巴,但是後来才从郎中口中得知,说那个男孩子不是不会讲话,而是不想讲话。他也曾问过原因,但是郎中却只是摇头,不住叹息著,似是有什麽难言之隐。

萧衍从回忆中将思绪拉回现实。昨日所见的那个西凉国世子,和二十年前所见的那个男孩眉眼极为相似,而且更巧合的是,那个男孩儿的名字也叫璎珞。

到了云雅阁,守候在外面的公公便高喊道:“皇上驾到──”

当萧衍走进朱色的院门时,眼前已跪了一地的人,而跪在为首的便是身份令他匪夷所思的西凉世子──璎珞。

“璎珞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璎珞的话音落下,他身後的随侍也声音恭敬的跪首喊道。

“世子不用拘礼,平身吧!”萧衍将璎珞扶起後,客气的笑道:“世子昨夜睡的可好?”

“回皇上,很好!”

“那就好──”萧衍说完,就向前方的房中走去,而跪在两旁的侍从也纷纷向两侧挪动,让出了一条道来,他从中穿过,可没走两步,便感到自右侧传来一道灼热的视线,他停顿了片刻,然後猛地扭头,便看到那个正仰头望著他的男子慌慌张张的将头埋进了胸口。

尽管只是一瞬,可萧衍仍是看清了他的样貌。那人浓眉大眼,唇上留了两撇小胡子,鼻子有些扁,右边的唇角长了一颗黑色的痣,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虽然身体好像瘦的弱不禁风,但萧衍却看的出来,他的武功造诣并不低。

“皇上,请进!”璎珞似乎察觉到了什麽,眼珠子一转,便恭敬的做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萧衍闻言,方才凌厉的眼神瞬间消失,他笑著冲璎珞点了点头。

进入屋阁後,璎珞将自己的贴身侍从悉数遣了出去,一时间,偌大的房间中就只剩下他与萧衍两人了。

“皇上,这是我西凉国盛产的雪莲茶,喝起来味道不仅甘醇香甜,而且还可以延年益寿,您尝尝──”璎珞亲自倒了盏茶送到萧衍身前,看著他接过茶浅酌了几口後,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问,“皇上,您觉得这茶如何?”

萧衍意味深长的抬眸看著璎珞,眼中的笑意虽浓但却含著一股令人敬畏的霸气,“不错,真不愧是西凉国的国宝!”

“皇上喜欢就好!”璎珞笑道,眼睛却一直在萧衍脸上流连忘返。

这个西凉世自的异样举动萧衍自然是看在眼里,可嘴上却什麽都没说,将茶盏放在桌上後,便让璎珞坐在对面,道:“西凉皇帝可好?”

萧衍话一出口,璎珞的眉眼间便涌上了几丝忧愁,但仍是挤出了一道笑,道:“多些皇上关心,璎珞不瞒皇上,父皇的身子前几年还硬朗的很,可是最近这几年是一日不如一日,近些日子更是病重到卧床不起,那些北魏的逆贼在我西凉国为非作歹──”
说道这儿,璎珞捏紧了拳头,“烧杀抢夺,无恶不作,那些人──简直就是群丧心病狂的疯子。”

“世子无需生气,那个拓跋鸿的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了,只要贵国与我大梁合力起兵进攻北魏,不怕不杀它个片甲不留。”

“皇上是有什麽计划吗?”

萧衍笑了笑,并未答话,而是转移了话题,说了些嘘寒问暖的家常话,气氛倒也融洽,直到起身离开,也不曾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不管他怎麽想,都无法将当日那个腼腆的孩子和今日这个久居深宫,身份尊贵的西凉世子联系在一起。

他想了一路,也没缕出个头绪来。就这样不知不觉回到了寝宫,却见宝融已坐在院中那棵梧桐树下,正专心致志的看著书,嘴唇还微微的翕动著,似乎在默默念叨著什麽。

“皇上?”似乎听到了动静,宝融转身,一双黯淡的瞳仁立即有了神采,他放下手中的书,赶忙起身,而萧衍此刻也走到了他身旁,看著放在石桌上的那本书,突然皱著眉头问,“你在研习兵法?”

“哦!我只是随便看看而已,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一直在为魏兵入侵我国边部小城而发愁,所以就找些书来看看,希望能帮上你些。”




(10鲜币)难、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萧衍的表情喜忧参半,深情款款的望著眼前的儒雅男子,微微的牵动嘴角,想笑,可最终凝结在嘴角的,确实一道心酸苦涩的弧度。

他蹙眉叹息,“以後别再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了,又不需要你上战场指挥军队,你只要给我好好的呆在宫里,就算是帮我了。”他说著揉了揉眉心,剑眉突然一挑,又问,“对了,冉儿……这几天怎麽样了?”

宝融垂著眼睑,看著石案上的兵书,虽然萧衍方才说话的口气含著淡淡的斥责,但他知道这是因为萧衍担心自己,怕自己心太累,想到这儿,他心底涌上一丝甜蜜。可当听他一提到冉儿的名字时,脸色便立即晦暗下来。

萧衍转身在石凳上坐下,好像困极的样子,低声道:“看你这付表情,果然冉儿还是在记恨我。刚才,我途经太子殿的时候,本想进去瞧瞧,可刚走到门口,便见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大大的高喊皇上驾到,那扯著嗓子大喊的音量,一听就知道是在给里面的主子通报,呵呵──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劈里啪啦的响声──”

“他摔东西了?”宝融急著问,“那、那你进去了没有?”

萧衍没有作答,只是无奈的苦笑了两声。

宝融也看出了萧衍此刻的倦意,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劝他先回寝宫歇息一下,然後叫
张公公去吩咐送些糕点过来,可他只是简单的吃了几口便摆了摆手说没胃口。

宝融心里顿时想到了他那满身的红疹,马上就询问他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可萧衍却笑著冲他说只是自己最近太累了,休息一下便没事了。之後,他扶著萧衍上了床,而昨日替他问诊的太医也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粘稠液体,萧衍一看就皱紧了眉头。

宝融只是一眼,便看出了萧衍的心思。他接过太医手中的药碗并遣他下去,然後才坐到床边,舀了一勺药液吹了吹,才送到萧衍唇边,“药不烫,喝吧!”

萧衍很是抵触的向後缩了缩脑袋,“我又没什麽病,喝这种玩意做什麽,快点拿下去倒了,熏得满屋子都是一股臭气,难闻死了。”

“什麽难闻?”宝融又将盛了药的汤匙向萧衍嘴边伸进了几分,一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固执道:“怎麽像个孩子一样,不知道良药苦口吗?快点张开嘴把药喝了。”

“融儿,我今天真的累的慌,就先睡了──”萧衍逃也似的钻进了锦被中。

宝融气急,他担心萧衍的身子,可萧衍却偏偏不懂得爱惜自己,平常有个什麽小痛小病的,他都是硬挺著也不吃药。可这一次,宝融觉得这红疹来的太突然了,这会不会是某种预兆?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怕怕的。

不行!这药说什麽都得让他喝了。他心一横,就把汤匙塞进了自己口中,没想到药一入口,一股恶心的感觉就从胃部急窜至喉咙,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拿著汤匙的手也不由得捂上了嘴。

“宝融──”听到异样的动静,萧衍惊讶咋的翻身坐起,硬抢过他手中的碗就摔在了地上,心疼的斥道:“你这是在做什麽,都告诉你这药很难喝了,你还──快点吐出来。”

宝融蹙著眉头,连眼角都被令人反胃的汤药逼出了眼泪,可就是不肯吐出药汁。

“快点吐出来,别硬撑!”

“唔──”宝融使劲的摇著脑袋,然後闭著眼睛,很艰难的将药汁吞进了肚子里。粘稠的药汁划过喉咙,顺著食道留入胃中,火辣辣的,就好像有今天把刀一齐刺入皮肉中似地,痛的他不由的弯起腰。

“宝融──”萧衍慌了,扶著他的双臂让他平躺在自己身边,用袖口将他残留在嘴角的药汁擦了擦,然後才看到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艰涩的裂唇笑道:“其实,这药并没有你想象的那麽难喝。”

“你──真是傻!”萧衍幽邃的目光中充满了疼怜,“又没什麽病,喝那种东西做什麽,是在和我赌气吗?”

“没有──”宝融吞咽了一口唾液,“我只是在想,喂你喝──”

“喂、喂我?”萧衍瞪著两只大眼睛,看著宝融傻乎乎的乖巧样儿,忽然扑哧一声低笑出声,伸手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道:“以後别再作这种傻事儿了。我喝药便是了。”

“真的?”宝融眼睛立即翻出一阵精光,就连一直在胃里翻滚的热浪都感觉不到了。

“真的──”

萧衍确实兑现了承诺。第二日,当太医又呈上汤药时,萧衍痛快的一口气将其灌进了肚子里,宝融从旁看著,心想著自己果然没有白喝?虽然现在肚子里还是有些绞痛,不过值得。
没错,只要萧衍平安无事,就算是要他死,他也无怨。

看著他喝过药,宝融便退出了寝宫,顺道儿到太子殿看望了一下季冉。

宝融前脚刚跨进太子殿,便见季冉正和唤儿逗弄著一只关在笼中的下麻雀玩。

听到动静,季冉抬起头来,当看到来人是宝融时,他的眸中的惊喜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则是伪装极差的怨恨。

那个唤儿倒是很有眼色,一见宝融来了,便冲季冉恭敬地行礼退下了,季冉一时也没了主意到底是让唤儿留下还是离开!老实说,他有些时日没见过宝融了,心里著实想的慌,连睡觉做梦都念叨著他的名字,当然他自己不可能知道这些,这些全都是唤儿讲给他听的。如今,他朝思暮想的人终於来了,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些闹别扭,可要让他开口把人赶走,就是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绝不会干。

宝融望著嘟囔著一张嘴的季冉,刚准备开口,便觉得身旁好像突然刮起一阵寒气逼人的冷风,扭头之际,便见唤儿正与自己擦肩而过,四目相触的那一瞬间,宝融清楚地看到,唤儿的瞳孔并不是黑色,而是一种血红色。

难、难道是自己的眼花了?




(11鲜币)是不是父皇他又对你?

说来,这个名叫唤儿的宫女也是奇怪,刚进宫不到半个月,就和季冉打成了一团,平常无事可做是,唤儿就会陪在她身边,玩弄玩弄花草,拨拉拨拉古筝什麽的,日子过的倒也惬意。
只是这回,她从太子殿离开後,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朝璎珞所居的华春阁快步走去。

途中,她还十分紧张的左顾右盼,就好像做了亏心事般,生怕自己被跟踪。

七拐八绕了好一阵,她才来到了华春阁。

门口的守卫恰是璎珞随身带来的侍从,只是唤儿走进时欲无人阻拦,反倒是好像彼此间认识般互相点了点头。

唤儿踏进院子时,璎珞正在树下悠闲地喝著茶。

他一袭淡紫色的长衫,头发简单的绾了个流云髻,而他的身体两侧,则站著两名身著浅绿色短衫的男侍,他们一人端著酒壶,一人托著一盘精致的水果,恭敬地颔首等待著指令。

“李唤拜见世子。”

这唤儿本是女子,可现在的嗓音却是粗哑的像个成年男子。他双膝跪地,向璎珞跪首行礼。

“起来吧!”璎珞扬手,示意身後的侍从退下,见他们离开後,方才起身来到唤儿身边,伸手将他扶起。

“世子,那个──”李唤刚要开口说什麽,便听到璎珞低声嘘了一声,道:“有什麽事回屋里再说,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

李唤点了点头,随在璎珞身後进了屋。

甫一进屋,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醉人的香气。璎珞左拐,掀起幔帘钻进了里厢,走至一张铺著软垫的长椅前坐定,声音平缓道:“事情办的怎麽样了?”

李唤进屋之後,连走路的姿势都变了,从婀娜碎步瞬间变成了箭步流星,他走到长椅旁立定,答道,“回世子,事情本来是很顺利的,只是半途中发生了一些计划之外的事情,所以──”

“哦──”璎珞虽是疑问的口气,可脸上却丝毫没有惊诧之意,他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李唤立即心领神会的走过去,倒了杯茶後端至璎珞身前,才听他继续开口,“说来听听,这计划之外的事情。”

“是,世子。世子应该知道,这个南梁皇帝起了一身红疹的事情。”
璎珞浅酌著茶水,慢慢的点了点头。

“那夜,那个太子少傅薛宝融进了皇帝的寝宫,似乎是发现了这些异状,所以硬是叫来了太医替他诊治,结果太医开了药方,并亲自为皇上熬药。李唤认为这是天赐良机,所以昨夜便偷偷地在那碗汤药中又下了同上次一样的蛊毒,可是据眼线回报,那皇帝根本就没喝那药,还大手一挥将汤药掀翻在地。”

“掀翻了?”璎珞眉角微挑,目光若有所思的盯著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碎末。

“不过,老天有眼,那汤药居然阴差阳错般的让那个薛宝融喝下了,想必过不了多久,他便会痛的生不如死了吧!”

“呵呵──”璎珞爽朗的尖笑了几声,“真是天助我也,既然喝了就喝了吧!萧衍那里不急,反正他已经中了我的西凉的秘咒,除非我亲自为他解咒,否则就算是他死了,那具躯壳我还是能够据为已有。”

“世子,李唤已经打听过了,过两天,就是彩灯节了,这宫中也会到处挂满灯笼庆祝,而且好像还听说要皇上要宴请群臣,还特地请了建康城最有名的戏班子进宫表演,所以李唤认为,这是给萧衍下蛊的绝佳机会。”

“看来──你已经想好对策了?”璎珞将茶盏递给了李唤,缓缓地起身,朝墙边的床榻走去。

“是。”李唤紧跟在他身後,边走边说,“李唤进宫的时日虽不长,但却与太子混熟了关系,而且,因为上次的事情,太子似乎还对皇帝耿耿於怀,恨得不得了,所以李唤认为,可以利用太子给皇帝下蛊毒。”

璎珞盯著自床梁下垂下的帷幔,嘴角挤出了一道阴森的冷笑,“真不愧是我西凉国第一刺客,竟然能想出这种一石二鸟好计谋。好,这件事你全权做主,以後不必再向我汇报了。我要的──只是结果,至於过程怎样,你自己看著办吧!”

“是──”李唤应道:“若世子无其他事,那李唤就先下去了。”

“下去吧──”璎珞轻声开口,可眼中却泛出了一丝奇异的目光,“等等──”

“世子还有事吩咐?”李唤立即止步转身。

“觉得我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怎样?你猜如果阿鸿看了会不会喜欢?”璎珞说道这儿,脸上的冷漠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道甜蜜的笑纹。

“世子,李唤不敢揣度圣意!”

“怕什麽,反正他现在又不在这里,你的眼光独特,快说说看,这衣裳衬不衬我?”

“这个──”李唤终於抬起了脑袋,盯著那件绣著碎花瓣的淡紫色长袍从头至尾的扫了一遍,道:“衣裳做工精致,色泽淡雅,却处处透著一股尊贵不俗,正是皇上喜欢的风格。”

“真的吗?”璎珞竟像个孩子般兴奋的跳了起来。

“是的,世子,李唤所言,字字发自肺腑。”

一连串的笑声,充盈著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但这阵欢乐并没有持续多久,璎珞很快便敛起了笑容,嘴角也旋即勾起一抹噙著恨意的笑容,“明天,找个人把这华春阁好好拾掇一下,明个晚上,我要请这南梁的皇帝来坐坐,顺便──好好地叙叙旧。”

现在说说宝融,自从方才唤儿走後,他便走到了季冉身後,说了好一番嘘寒问暖的话,可是季冉却一直不答,一直背对著他。

直到方才宝融呼痛,他才猛地转过身,大声喊道:“融哥哥,你怎麽了?”

只是片刻,宝融的额上手心已经布满了汗珠。他急促的呼了几口气,还後才抬头,硬是挤出一道笑容,安慰道:“没事,可能是刚才走的太急了。”

“什麽没事,你看你的脸都白了。是、是不是──”季冉脸刷的红了下来,支支吾吾道:
“我父皇又对你做、做了那种事?”

现在倒是宝融不好意思了,他尴尬的笑了笑,慢慢的直起身子,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是刚才走的太急有些累了,你别瞎想!”




(10鲜币)相识、相知、相爱、相守

“融哥哥──”季冉重重的喊了一声,赶忙扶著宝融进了屋在床上坐下,还像个大夫似地伸手便摸上了他的额头,停留了片刻,然後一脸莫名的喃喃,“头不烫呀!”

“我都说了没事了──”宝融握上他的手,目光宠溺的望著他,柔软的语气中带著淡淡的训斥,“倒是你,都过了这麽久了,怎麽还和你父皇闹别扭。你知不知道,你父皇表面看上去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背地里,他比谁都要痛苦,毕竟,他是你的父亲,骨肉相连,这都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冉儿──”

冉儿忽然转身,背对著宝融,发泄般的大喊,“父皇?父亲?如果他真是我父亲,就不会把我关进那既冷又黑的地牢中。如果他真是我父亲,就不会当著那些侍卫的面打我,让我这个堂堂的太子丢尽颜面,成为众人的笑柄!”

宝融脸色越发的苍白,额头的汗水也涔涔饿顺著脸颊滴落,不知怎的,小腹愈来愈痛,那种痛,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来。可他仍是尽全力忍耐著,含笑柔声开口,“冉儿,来,坐下,我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什麽故事。”季冉仍是不肯转身。

宝融幸福的眼神中,突然浮出了一阵心酸,他咬著牙起身,绕到季冉身前。

“这故事很长,是关於你父皇和我是如何相识,相知,然後──相爱,相守。”说道最後一个字时,他淡然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哽咽,也多了几分颤抖。

季冉默默地盯著宝融,似乎也被这个故事本身吸引了,居然安静的坐在了宝融身边,听起这个漫长而又耐人寻味的故事来。

宝融说的很慢,脸上的表情时而喜悦,时而气愤,时而悲伤,时而忧郁,直到太阳西下,霞光似锦,他才说完了故事的最後一个字。

“冉儿,你长大了──”宝融叹息著拍了拍季冉的手背,淡淡的笑道:“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所以,你对我做了那种事,我真的不怪你!但是,我也想让你清楚,我,还有你的父皇,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只是用区区一个爱字便能说清楚的。”

其实,早在听故事的过程中,季冉就忍不住想掉眼泪,只是在宝融面前,他硬是不肯哭出来,可憋在心里,又谈何容易。

“我……”宝融甜蜜的微微勾唇,“早就和你父皇融为一体了,这种融合并不仅仅指身体上的,还指心灵上的。”

“那、那我算什麽?”季冉噘著嘴,满眼的伤心和委屈。

宝融怔了一怔,然後便将他的手紧紧的拢於自己双手掌心间,一字一顿道:“你──是值得我与你父皇用生命付出的人,在我们心目中,你的存在──珍贵的甚至凌驾於我们的爱情之上。”

“……”季冉像是被闪雷击中般,苦苦压抑的泪水终於找到了出口,时日好像又回到了十多年前,他做了错事被父皇责骂,事後,便会跑到宝融怀里大哭一场,而宝融则是一边安慰他,一边会从袖口中掏出一粒糖莲子来喂他吃。

“来,张嘴,吃了这个以後,就到御书房去看看你父皇吧!他若是见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季冉抽泣的同时,唇边传出一阵凉意。

居然是糖莲子?没错的,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他也知道。这种淡淡的香气……

“融哥哥──”季冉猛地扬起小脸,啊呜一口将那颗白色的糖莲子含入了口中,忽然破涕为笑。

那笑容,久久的回荡在宝融心里,直到他回到自己房中,脸上强自装出的若无其事才消失。此刻的他,就好像发了疯般,跑到墙壁前就不停的将头撞在墙上,双手狠狠地扣著冰冷坚硬的墙壁,过了片刻,他的动作才慢慢的减缓下来。

当他觉得头似乎不那麽痛了,这才艰难的转过身,单薄的背脊紧紧的贴著墙壁,然後靠著身体的重量一点点的向下滑,直到屁股碰到了地面,他才开始仰著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气。

“唔……”他又被一阵疼痛激的蜷住了身子。

漆黑的房间中,没有任何光亮,甚至连惨淡的月亮也不肯向他施舍半点的光芒。他痛苦而孤
独的缩在墙角,眼泪──早已浸润了整条袖襟。
只是,此时的他,却在笑,而且笑的很温柔,很幸福。

他想著,现在的御书房,到底是怎样的呢?冉儿和衍是不是已经和好如初了呢?他们父子俩是不是在一起共进晚膳呢?

宝融的希望很美好,只是现实,却往往背道而驰。

季冉离开太子殿後,本来是打算去御书房的,可是走了一路,他也犹豫了一路。他有些害怕,至於到底在怕什麽,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於是,在行到御花园时,他便偏离的预定的方向。

踏著幽暗的月色,季冉竟没了去向。就在此刻,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麽,撒开腿就朝著莲池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莲池,早已没了莲花,只剩下一池碧绿的水,在月辉的映射下,泛起了粼粼波光,池水的中央,那应著半轮月亮。

季冉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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