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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 作者:烛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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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莲池,早已没了莲花,只剩下一池碧绿的水,在月辉的映射下,泛起了粼粼波光,池水的中央,那应著半轮月亮。
季冉弯著腰,双手撑著膝盖,气喘吁吁的抬眸望著那池碧水,居然傻乎乎的咧嘴笑了。
他怅然若失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舔了舔还残留著糖莲子甜味的嘴唇,目光许久都没从碧水上移开。
“啊──”又过了一阵,他如释重负的长呼了一声,乐呵呵的笑道:“融哥哥,果然还是以前的融哥哥!还是──最爱我,最──疼我的那个融哥哥!”
他随手捡了一颗石子就朝池水中央投去。
“太、太子?”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季冉猛地扭头,却看到唤儿正一脸茫然的盯著自己看个不停。
“唤儿?”季冉倏的从地上跳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问,“你怎麽在这儿?”
“太子──”唤儿赶忙走上前,好似没听到季冉的问话,焦急的开口,“天儿都这麽晚了,您怎麽来这里了?”
(10鲜币)融哥哥居然出轨?
“我──”季冉惊愕的表情马上便转化成了失落,虽然他与唤儿接触不久,可现在却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从未把她当做下人看过,就在他犹豫到底该不该将自己烦心事告诉她时,唤儿已经走到了他身前。
“太子,您快说话呀!是不是碰到了什麽烦心事儿?还是什麽人惹您不高兴了!太子──”唤儿见季冉一付难以启齿的模样,跺脚急道:“难不成不要急死唤儿吗?好歹您开口说句话呀!”
季冉猛地扬头盯著唤儿,唤儿也在在刹那间意识到了什麽,赶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太子饶命,唤、唤儿只是担心太子的身子,所以一时口无遮拦说了错话,还请太子原谅,饶唤儿不死。”
“快起来──”季冉赶忙弯下身子扶起了唤儿,当手指捏上她手臂的瞬间,他突然觉得指尖传来的是一种肌肉坚实的硬感,这样的紧实感不是女人应该有的,他皱著眉头盯著唤儿那张娇小的脸,尽管不相信,但她还是问道:“你──是个男人?”
唤儿愣了一愣,然後有些尴尬的笑道:“太子,唤、唤儿明明是个女儿家,您怎麽说唤儿是个男人呢?唤儿打小就在农地里干粗活,搬重物,直到二个月前才被父母卖进宫里当侍女,所以,唤儿的身体自是比其他一些女子强壮些,不过太子,唤儿真的不是什麽男人。”
“我就说嘛,像唤儿这麽漂亮的女孩怎麽会是男子呢?”季冉松开双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没什麽──”唤儿摆了摆手,然後诧异的问,“咦,对了太子,您──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
“我──”季冉努了努嘴,斜眼望著唤儿,用食指指著自己的脸皱眉问,“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有心事吗?”
“可不是呢,太子,你照照镜子,全都在您脸上写著呢?”
“真的?都写在我脸上?很明显吗?”
“嗯!”唤儿点了点头,“太子,唤儿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卑贱,可唤儿还是想劝劝太子,凡事不要憋在心里,否则会把身子搞坏的。”
“谁说你身份低微卑贱了?”季冉急道:“以後再我面前,不许再说这种话。老实跟你说吧,自从我母後生下我没多久就仙逝了,我是被融哥哥从小看到大的,在我眼里,他就好像是我的母亲。”
月色下,季冉和唤儿在一条鲜为人知的幽径上走著,两旁,是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在冷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凄美与苍凉。
“可是,太子不是还有皇上吗?据我所知,皇上可就你这麽一个儿子,难道──皇上对您不好吗?”唤儿神色认真的望著季冉,可唇角却勾起了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淡淡讽笑。
“不是的。”季冉立即反驳,然後马上便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下了脑袋,“其实,父皇他对我也很好,以前小的时候,虽然他整日里都被国事搞的焦头烂额,但是每晚都会抽出时间来看我,就、就算是现在,父皇他、他也是疼我的。”
这最後一句,他说的很没底气。说完之後,他还微微吐了吐舌头。
“太子,既然您口中的那个融哥哥和皇上都对您很好,那人到底是为什麽事儿而烦心呢?”
季冉眉头紧锁,突然止住了脚步,一付愁眉不展的模样。
“唤儿,我问你,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却喜欢上了别人,而那个别人却是你最为敬重的亲人,你说,你要怎麽办?”
唤儿闻言,怔了怔,旋即掩口轻笑,“太子,恕唤儿直言,您的这个比喻实在是太拙劣,您口中的那个你,估计就是太子自己吧!”
季冉脸一红,羞窘的背过身子,“什、什麽呀!那个人怎麽会是我?”
“太子,您就承认了吧!如果唤儿猜的不错,太子喜欢的人,就是太子的少傅薛宝融,可是那个薛宝融已经早有了心仪的情人,那个人──便是当今圣上。”
“放肆!”季冉宽袖一甩,猛的转身,他现在虽是太子,可精亮的眼眸中俨然浮出了一丝只有帝王独有的凛然与威严。
“太子饶命!”唤儿再次跪倒在地,可眼底却扬著一丝得意的笑容,因为他早就料定,这个太子生性软弱,定不会拿他怎样。而接下的事实也验证了他的料想。
“起来吧!”沈默了片刻,季冉开口。
“谢、谢太子。”唤儿哆哆嗦嗦的起身。
“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再走走。”季冉说著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太子──”
“退下吧!”
季冉说完便快速的向前走。唤儿似乎有些不死心,疾跑了几步追上前,扯住了季冉的修袖子,神情惶惶道:“太子,其实,那个薛宝融不值得您喜欢的,其实他──”
“其实他?”季冉立即停下脚步,神色焦躁的蹙眉急问,“其实他怎麽了?唤儿,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如果你知道,就快点告诉我,融哥哥他到底怎麽了?”
“太、太子,这……”唤儿一脸难为情的样子,双手不停的搅动著衣摆,咬著唇,支支吾吾的半天没吐出半个字。
“快说呀!”
“太子恕罪,唤儿、唤儿不敢说。”
“有什麽不敢说的,说,融哥哥他到底怎麽了?如果你还打算在我面前当哑巴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到地牢里去?”
唤儿犹豫了片刻,用低若蚊吟的声音喃喃道:“太子,其实那个薛宝融不值得您这麽喜欢的,而且,而且他还一直在欺骗皇上──”
“欺骗我父皇?”
“嗯!”唤儿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开口,“唤儿虽然不聪明,但是在跟在太子身旁的这些日子中,多少也看出了些,那个薛太傅於皇上之间的关系不普通。可是,太子,就在前几天的晚上,您知道唤儿看到什麽了吗?”
季冉眉头皱的更紧,逼问道:“你看到了什麽?”
“唤儿看到,薛少傅他、他居然和一个公、公公滚在床上,做、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丑事。”
(13鲜币)你们──在这里做什麽?
回到太子殿後,季冉坐立不安,唤儿的话不听的在脑中响起。
什麽?开什麽玩笑,融哥哥,竟然和一个公公私通?这怎麽可能?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猛的推开窗子,试图让窗外的冷气吹醒自己。
可片刻之後,他的心还是无法平静,反而又掀起了一道更为汹涌的波澜。
假如唤儿所言是真,假如这件事传到了父皇的耳朵里,那麽融哥哥──
想到这儿,他就拔身而起,走出太子殿时,立即有侍卫跑上前,他没有理会,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後便朝宝融所居的殿阁跑去。
一路上,他走的很急,他真的很怕,怕他的父皇也得到消息,先他一步到达那里,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种地步的话,他真的不敢想象,父皇在暴怒之下会做出什麽事情。
其实,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父皇到底有多爱融哥哥。
所以,他就更不能让这种发生,绝对不能……
很快,傅雅阁便到了。
走进院落,便可看到簇拥在两侧的淡雅花朵,即使是在月光的辉映下,也毫不遮掩的释放著它们的魅力。
他无暇顾及那些花朵,急匆匆的踏上石阶,可当他走到房门前时,却听到里面传出了阵阵销魂的呻吟。
“少傅大人,怎麽样儿,是不是很舒服呢?你看看,你身子下边这张小嘴一张一合的,好像很饥渴的样子呀!你说说看,想吃些什麽呢?”
“唔……嗯啊……”
“嘿嘿,少傅大人,怎麽不说话呢?难道是已经饥渴的说不出话了吗?”
“唔……”
站在门口的季冉就好像被泼了一身冰水般,双腿一软,向後退了两步,若不是身後的梁柱,恐怕已经跌坐在了石阶上。
融…哥哥……
“少傅大人,你看看这个东西怎麽样呢?你也知道,我们这麽做公公的都是些体残之人,身上根本就没有那玩意儿。所以,公公我就专门找人做了这种东西,你瞧瞧,这东西可是上好的白玉做的,公公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才搞到手的呀!”
“嗯……”又是一阵呻吟,带著些许的恐惧,从门缝中溢蔓出来,让有些茫然的季冉瞬间回过神儿来。
“今晚终於能派上用场了,哈哈哈,我的乖乖宝贝少傅大人──”最後几个字,他说的异常阴狠和辛辣。
话音落下没多久,便听到屋内传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呼声。
季冉猛的起身,用脚踹开房门便似个强盗般冲了进去。
当他掀开通向里厢垂帘的那一瞬,他愣住了,彻底被眼前那糜烂淫乱的景象吓的魂不附体。
南梁国堂堂的少傅大人,他的融哥哥,竟冉浑身赤裸,向一个公公张开双腿,眼里还溢出了娇媚下贱的眸光。
“太、太子殿下!”那公公听到声音即刻转身,当看到一脸苍白的季冉时,松开手中那根既粗又长的玉势,像只没了龟壳的乌龟连翻带滚的爬到了地上,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连忙的磕起头来。
“太子殿下,天子殿下──”
良久,季冉才从喉咙深处吐出一个滚字,那公公闻言,立即随手扯了件散落在地上的外套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房间中,顷刻间便只剩下了宝融和季冉两人。
粗重的喘息声,砰砰的心跳声,在冰冷的空气中,不停的流转,不停的蔓延……
良久,季冉才如履薄冰的慢慢走上前。
床上的宝融,双手被束之脑後,两只手腕被粗壮的麻绳一圈圈的紧紧缠绕,最後系在了床柱上。他的口中,被一块又脏又臭的袜子死死堵著,原本澄澈的眸子此时已是一片浑浊。额头,鼻翼,脸颊,脖颈,胸口都被一层厚厚的汗水所覆盖。两条双腿更是被糟蹋的不成样子,青色紫色黑色的斑点随处可见,更令人触目惊心的,则是蜿蜒在大腿根部的那丝丝惹眼的猩红血迹。
“融、融哥哥……”季冉慢慢的触上了那双已再也经受不起半点折磨的大腿,立即引来了身下的人儿一阵急颤,他吓的赶忙抽回了手,宝融的双腿也随之大大的张开,这才让季冉清楚的看到那根始作俑者的凶器。
“唔嗯……”宝融似乎恢复了些意识,微微侧著脑袋,眼中带著乞求和绝望,但当他涣散的目光渐渐聚为一点,看清季冉那双满含惊愕和痛恨的眼神後,他又很快的闭上了双眼,努力的想合起双腿,可无奈那里太痛了,痛的他连想死的欲望都有了。
只是,他一想到萧衍,一想到季冉,他便只能狠狠的咬下唇,忍著。
季冉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探出手,用指尖去触碰那根还深深埋在宝融体内的玉势。
很痛,痛的发狂。可宝融却再没发出半点呻吟,而被麻绳紧捆的手腕早已鲜血淋漓。
“你们──在这里做什麽?”正当季冉咬牙,准备将那玉势缓缓拔出时,却听到身後突然炸响一道冷冽的男声,带著一股无法抵挡的威势,狠狠的劈裂了季冉的脑袋,同时受到惊吓的,还有那个躺在床上,那个浑身裸露的萧宝融。
季冉猛的转身,当看到那身明黄色的衣袍和那张含著震惊和怒意的脸时,吓的赶忙跪在了地上,“父皇──”
这一声父皇,叫的很谨小慎微,很胆颤惊心。
萧衍负手而立,脸色苍白,和同样眸色震惊的宝融相视了片刻,才听到他低吼出声,“宝融,我要一个解释。”
说完,他便迈著大步向床前走去。
“父皇──”季冉急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他跪爬至萧衍身前,双手抱住他的腿,喊道:
“父皇,请您息怒,这件事与融哥哥无关的,是、是那个公公,那个无耻的混蛋强迫融哥哥做这种事的,真、真的,是我亲眼所见,我进来的时候,那个公公──”
“你──”萧衍似乎没了耐心,垂眸,眸含厉色的望著季冉,冷声道:“住口。”
“父皇……”季冉仍不死心,双手更紧的搂著萧衍的腿,眼泪浸湿了裤腿。
“现在,马上给朕回太子殿!”
“可是……”
“是要朕让侍卫把你拖回去吗?”
“父皇,求求您,您一定要相信冉儿的话,冉儿句句属实──”
“来人,给朕把太子带下去,没朕的命令,不许他踏出太子殿半步。”
萧衍的话音一落,便见两名带到侍卫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他拖起朝门外走去。
“父皇,父皇……”
季冉的呼喊声愈渐变小,直至再也听不到,萧衍才再次迈步,走到床边,坐下。
如墨般的剑眉下,一双冷邃的眸子,幽远飘渺,让人无法猜透,他究竟在想什麽。他慢慢的伸手握上玉势,曾几何时,他也对他做过这种过分的事。
手下慢慢的用力,柔柔的将那害人的凶器一点点的拔出,每拔出一小段,萧衍都极有耐心的等宝融剧烈颤抖的身子平静下来,才会继续。
自始至终,宝融都没发出半点吟叫。
凶器拔出後,萧衍亲自端来了一盆温水,找了条布巾,替宝融清洗起伤口来,然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羊脂小瓶,小心的给伤口上了药。
然後,他才将堵在宝融口中那块脏兮兮的袜子抽了出来,解下捆绑於他双腕上的麻绳,看著他红肿的手腕,萧衍黑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腮帮子有些僵硬,所以宝融的嘴就那样大张著,像只跳上岸边快要窒息的鱼儿般。冰冷的手腕,被同样冰冷的手掌握著,心也跟著凉透了。
“很痛吧!”良久,萧衍才心疼的问。
宝融闻声,顿觉嗓子眼酸酸的,涩涩的,抖动的双手,连带那具残破的身子都不住的打起颤来。
“我知道你现在什麽都不想说,先休息吧!我就在你身边。”
(11鲜币)强要之後
宝融默默地侧过头,泪水又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慢慢滑下。
身体好痛,但他的心更痛。如今,被最爱的人看到这付被人玷污过的肮脏模样,他恨得巴不得立即找堵墙撞死,怎麽还有脸,在他的灼灼目光下,这麽若无其事的躺著。
萧衍轻轻地揉捏著他僵硬的腿,从脚跟处一寸寸缓缓地向上移。
他承认,当他第一眼看到宝融时,他心底是曾翻涌过无法遏制的怒火。
但很快,这股怒火便被冷静和理智浇灭。
相处的这十五年中,他比任何都了解宝融,宝融深爱著他,绝不对做出这种背叛他的事。而且,在看到捆绑在双手上的麻绳时,他心里已是云消雾散了。
这事,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麽简单。看来,这宫里是有人故意想挑拨宝融和他之间的关系。
可要查出这个人到底是谁,确是很难。毕竟,皇宫之中,看似安宁祥和,其实暗地里,各种权贵势力相互勾结,为的就是想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中分一杯羹,而那张平日里遥不可及的龙椅,更是令人垂涎三尺。
萧衍想到这儿,突然伸手点上了宝融的睡穴,如果再放任他胡思乱想的话,只怕是天还没亮,身子就垮掉了。要想让他好好歇息歇息,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窗外,月色正浓,方才从傅雅阁落荒而逃的那个公公,一口气跑到莲池,停下来刚打算休息一下喘口气,可刚一站定,身後就响起一道寒声。
“真是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下你有什麽用?”
那公公一听,吓的立即转身就哆嗦的跪在地上,连哭带喊的求饶,“大、大侠,不、不对不对,是大爷、大爷,奴才已经按著大爷的吩咐做了,大爷您就高抬贵手,奴才一条贱命,实在是不敢污了大爷的剑呀!”
“按著吩咐做了?”说话之人一袭黑衣,面蒙黑纱,手持短剑,清冷的月光耀上那双冷意盎然的眸子,更显森然。
“对!大爷不是吩咐奴才,让奴才事先躲在少傅大人的房间中,然後等他一回来,就、就把他给──”
“没错!我是叫你作践一下他,不过,你做的方式错了。”
“方式错了?”那公公猛然扬起了脸,老泪纵横的脸上浮出了恐惧和惊愕。
“你是不是把他的手给绑起来了?”
“没、没错!因为他总是乱动,所以我就把他的手给绑了起来,大爷,这、这有问题吗?”
“废话──”黑衣男子迅速出手,用剑尖直指著那公公的喉咙,“你这麽把他绑起来,不是摆明了这是被人强迫的吗?”
“可是,他一直挣扎乱动,我、我也是没办法呀大爷。”
黑衣男子冰冷一笑,讽刺道:“就算我今晚不杀你,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吗?别忘了,你的这付面孔已经被太子看到了。”
“我──”
那公公只吐了一个字,声音便戛然而止。
短剑很快便刺穿他的身子,连血都没来得及流出,那公公就歪著脑袋,一命呜呼了。
真不愧是西凉国第一杀手,出手既狠又快。
李唤冷眼望著已死去公公,冰冷的眸中没有丝毫的动容,抽出短剑的同时已经握在手中的化尸粉撒了上去。
随著呲呲声的响起,空气中也有一股刺鼻的腐烂味传出。
他看著尸体化作一团浓黄的液体後,这才转身,消失於黑夜之中。
华春阁内,璎珞躺在贵妃椅中,腿上盖著一袭单薄的锦被,正气定神闲的闭目养神。
李唤走入房内,他仍是未睁眼,只是有气无力的扬声道:“事情办的怎麽样了?”
“回世子,属下失职,那个笨蛋竟然用双手捆缚住了薛宝融的双手,那个样子,任谁一看都
清楚是出於强迫,更何况那个萧衍并非常人,一定会想到其中有诈。”
璎珞轻声笑了笑,而後睁眼,望著自房梁垂下的珠帘,不疾不徐的开口。
“不打紧,只要那个薛宝融的身子被人糟蹋了,我们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李唤愚昧,不知世子此话何意?”
“你想想看──”璎珞突然坐起身子,搭在双腿上的薄被也随之滑落在地,他抬手指了指旁边的茶盏,缓缓道:“那个被皇帝视为珍宝的薛宝融被一个比狗还贱的奴才玷污了身子,就算皇帝不在乎,那个薛宝融自己──”他不屑的勾了勾唇,“可却在乎的很。”
李唤看到璎珞的手势,赶忙倒了凉茶端於他身前。
璎珞接过茶盏,看著浮於水面上一片茶叶,继续开口,“其实你有所不知,那个薛宝融其实并不姓薛,而是姓萧。”
“萧?”李唤狐疑的望著璎珞,“世子说那个太子少傅叫萧宝融?”
璎珞眸含深意的点了点头。
“萧宝融,这岂不和那个皇帝是同一个姓?”李唤眸子一亮,惊呼道:“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麽简单?”
“自然不简单──”璎珞品了一口茶,道:“算起来,他们之间也算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吧!而且这个萧宝融,是萧衍一手推上皇位的齐国皇帝,至於他是如何退位的,而萧衍又是如何荣登帝位,改齐为梁的,却一直是个谜──”
“世子,属下有一事不知,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吧!”
“如今,那个萧宝融体内,已经有了我们所养的蛊虫,世子为何不催动它,让他听我们的摆布,然後指示他去找男人媾和──”
“你忘了──”璎珞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露出了浓烈的讽意,“那蛊虫才进入他体内不过半月时间,它连环境都未适应,即使我催动了,它的力量也有限,不会对种蛊人产生太大的影响。而且,我最近身子也有些不舒服,再过些日子吧!不也别太急,等著看吧!那个萧宝融,一定会做出些个荒唐事儿的。”
接著,房间中便传出了一连串尖锐的笑声,给冷寂的夜平添了几分诡秘与恐惧。
夜色淡去,天刚微亮,躺在床上的宝融眼皮就微微蠕动了下。
他慢慢睁开眼睛,飘浮的视线经过许久,才看见眼前那张不断放大的俊脸,正满怀担忧和焦灼的望著自己。
“……”他刚想开口吐个衍字,却觉得嘴唇突然碰上了一个极为冰凉的物体,他垂下眼睑一看,才发现萧衍的手指正轻柔的压在自己的嘴唇上。
“你的嗓子现在还不能说话,等著,我去给你倒些温水,先润润嗓子。”
宝融抿著唇,一波难忍的酸涩又占据了他整颗心,他凝望著萧衍的背影,眸中又笼上了一层清雾。
(10鲜币)宝融自残
那之後的几天,萧衍每每一下朝,就急匆匆的赶往傅雅阁去照顾宝融。
他知道,宝融刚经历过那种事,一定羞於见人,所以他命宫中所有的侍从俱不得踏入阁内半步,只留下了掌管内事的张公公侯在外厢,一旦发生什麽事也好有个通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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