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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沦陷(出书版) 作者:晓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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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的问话,被他们筑起的那道无形隔离带给生生挡了回来,她扫了一眼两人的英俊面孔,政申紧绷,辰锋颓然,立即缩回自己卧室关上房门,她可不愿充当两个大男人的炮灰,太不划算。
回到房间,政申脱下外套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张辰锋,我们不再是那种关系了。」
辰锋的情绪无来由地沉到谷底,他盯着他,像是要烧穿对方镇定的表情,可是这时的洪政申表现得无懈可击,连他都识不破。
可能骨子里已经不愿意相信这种不快的假设,事实上,他真的开始模糊了对洪政申的真实想法的判断,这是他开始信任一个人的表现,以往的经验证明,那对他来说,并不是好的预兆。
「你要我走?」
「不,你想留多久随你,什么时候要搬也随你。」政申郑重地说,「但,我们的事到此为止。」
这句话说得分量十足,辰锋一震,随即本能地嗤笑道:「呵。还真是可笑。一开始,他妈不是你勾引我吗?」
「出去。」辰锋的反唇相讥彻底惹恼了政申。
「OK,井水不犯河水是吧?」辰锋表面无所谓,但体内不知哪来升起一股疯狂的躁动,在压抑下来之前,就直接拖了被子枕头走出去。
卧室门砰一声合拢,将枕头往客厅一甩,辰锋坐回到餐椅上,将手指插入了黑发中,目光无意中扫过前一晚两人欢爱过的双人沙发,突然鼻酸。
就在刚刚,洪政申向他摊牌提「分手」时,辰锋第一次认真觉得失望与愤怒,自己好像对洪政申这个人有了不应该有的感觉。
不会是……真的喜欢上男人了吧。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单单对他有生理反应呢?在他挑逗自己的时候,血液会瞬间滚烫起来。而现在这种失落的好像失恋一样的情境,到底是有多莫名其妙。
辰锋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周太太,我明天可以准时会见宙风高层,你替我安排席位吧。」
辰锋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得做点事分分心了。

大清早,当佳乐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的被子枕头时,咦了一声。然后看到从自己专属浴室大咧咧走出来的英气男子,她的头立即鼓胀起来。
「洪政申现在这个样子,你们闹分床?他不让你,你还不能忍一忍他?」
「我们没什么。」
「没什吗?你当我是猪啊没什么。」佳乐的铁沙掌重重砸在辰锋的背上,「道歉!我要你去跟洪政申道歉。」
「我做错什么了?」
「我管你做过什么,总之,能让他这么不爽的人,一定不是好东西。」佳乐拎起手袋,「对了。如果最近有个痞子样的男人过来这边找洪佳乐,你记得告诉他,没这个人。」
辰锋啼笑皆非地想: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佳乐出门后,辰锋往政申的房门看了一眼。真这么绝是吧?好,洪政申,我会如你所愿。
因衣服都在卧室来不及取出,辰锋是穿着家居服到广宇大楼,为了避免撞见客户,他是直接从私人电梯上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正装换上。
周太太是约了下午三点,辰锋推了其他应酬准时赴约。
那个是商务宴请,对象是合作伙伴和部分政府官员。
周铃铃四十出头,因保养得宜仍风姿绰约,也是城内比较有声望的商业女性,她的创联公司市值不菲,她嫁了加籍富商,但并没有冠夫姓,大家都称她周太太或是周小姐。
周铃铃看辰锋,立即走上前提示他:「长桌旁的那三位穿黑西装的就是宙风代表,中间的矮个子就是新上任的经理王锦。」
辰锋一眼扫过去,那男人平头、方脸、其貌不扬,但是精明犀利的眼神,还是让人不能不注意他目前在宙风的地位。
辰锋笑嘻嘻问:「宙风的陈硕没来?」
「这种场面请不动他,他人还在欧洲。大概要下个月才见得到。」
「那是要先公关王锦喽?」
「我需要摸清他的喜好。」
「好。」
辰锋兀自在场内走了几圈,跟熟人打了下招呼,接着才施施然地往王锦他们走去。
「Hi,我是创联的商务顾问张辰锋。幸会。」
王锦转过身来,一眼看到辰锋便觉眼前一亮,无论男女都会对美人有好感。
「幸会。周太太跟我提起过你。」
待十几分钟寒暄后,辰锋又回到周铃铃身边。
「这么快!」
「王锦是个慢性子。他有的是耐性,喜欢打桥牌。不喜欢议论他的boss,城府比较深。」辰锋陈述了一下,「他身上有两件东西有经过斟酌后才放到一起——GUCCI和川久保铃,皮鞋搭配得也并不算很协调,说明他单身,对熟悉的领域会追求简单实效,且很要面子。」辰锋慢条斯理地总结情报。
「听说他喜欢古董。」
「喜欢瓷器,而且有一定的鉴赏力,那可不是个便宜的爱好,说明他并不缺钱。」辰锋轻笑,「还有,他对高个子美女感兴趣。」
「这都能知道?」
「他一分钟内已经望了对角的那个苗条的长发名媛三次了。」
「那看来我得想法子拉拢他了。」
「方法对,自然有办法。他是左撇子,有空约他打高尔夫,旁边的助手一直在恭维他的球技,他应该只对自己擅长的领域感兴趣。」
「他对你有戒心吗?」
「他对谁都有戒心,他这种人,只要表面接纳你们就足够了,不用当他的知心好友,否则,要吃他亏的。」
「受教。」
「王锦对他那位宙风总裁好像很忌惮,直属上司的威信直接影响他的判断,所以,关键还要看上面对创联的印象。」
「你说陈硕?是,他在宙风几乎独当一面。」周铃铃突然神秘地笑笑,「他跟郑耀扬是传奇人物,两人的亲密关系众人皆知。」
「什么?」
「你没听错,就是字面上的意义,我也是听媒体的朋友说的,他们实际上是情侣。不过我跟他们在招标会上有过一面之缘,觉得他们还真是不折不扣的大众情人,外型那么男人味,完全都想像不到他们会有亲密关系。
「不过,大家对这点讳莫如深,当事人能力不容置疑,别人也就不便妄加揣测私生活,不过搞定陈硕就是搞定郑耀扬和整个宙风,这是没错的。」
辰锋听得有些发怔,许久才回过神,若无其事地说:「看来,还真有强强联手的神话。」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辰锋想到了自己和洪政申,他们一直避讳的抗拒的相互伤害的,居然是别人已经摊在世人眼皮子底下的真相,原来还真有胆大的。
辰锋其实不会想承认与那人分开十二小时之后,心里还是会惦记。




第四章

安娜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他可以随时去车行取回他的蓝宝坚尼跑车,已经做了保养,辰锋却习惯了那辆动力不足的小本田,在公路上发泄般地驰骋,然后到浅水湾海滩边坐到晚上。
海风袭来,一种疯狂的寂寞淹没了原本已经习惯孤独的他。
本想回广宇套房过夜,但不知怎么的,车轮又在最后一刻转向,开往那熟悉的、却已经快容不下他的公寓。
车子驶入停车场时,辰锋猛然瞥见另一边出口处那辆他绝对不可能错认的富豪车,洪政申!
本来,这样一次擦肩也就算了,但身体似乎比意识更不甘心,双手直接打转方向盘,跟上去。
政申的车开得不疾不徐,但是却与辰锋的心情相反。后者不自觉地皱着眉跟在三个车身之后。
只一天工夫,他身体已经恢复了吗?刚大病一场居然晚上还要出去,是什么事这么重要,又或是什么人那么吸引他!
跟出一段路,辰锋就知道政申不是为了公事出门,他没有赶往自己的工作地,而像是要去赴谁的约。一想到这里,辰锋心里更是烦躁,那张无坚不摧娱乐大众的面具被摘下,他在洪政申面前常常无法掩饰真实的自己。
食指正方向盘上轻敲着,那是他平息心情的方式,控制好节奏,随时都不要激进。
车子在九龙城的一座老楼旁停住,那是一座殖民地时期的老式建筑,一楼礼堂式的开间被布置成LOFT结构,门口那块「云顶」的招牌让辰锋抽了口凉气。
这是林妙的个人工作室,她有自己的团队在这里运作,她不是寻常女子,应该是有各式手腕笼络洪政申的心。
辰锋在对街找了个车位,然后隔着一定的距离,虽然一副置身世外的姿态,但却忘了自己早已参与其中。
他摇下车窗看那个人离开驾驶座,拿出手机拨号等待,靠在车门上的人影颀长挺拔,今天难得穿了身长风衣,更衬出他完美的身体比例。晚风划过他刚刚刮过须的精美下巴,那张立体的比往日略憔悴的侧脸,在路灯下竟让辰锋感到头脑胀热。
还是这种心浮气躁的感觉,尚留有部分缓冲的空间,可以让辰锋不至于再度制造不恰当的冲击。
一分钟后,女人从正门口快步走出来,长裙配球鞋,加流苏披肩,十足的艺术家扮相,她拖起他的手臂预备赶快引他进场,但细心的她还是逮捉到了男人脸上那一丝令人心疼的倦意,于是伸出右手,柔软地抚上他的面颊。
就算听不见,也知道她在殷殷询问,而政申则温顺而纵容地笑而不语,也似乎摇了下头说句没事,然后就将她放在脸上的纤纤五指包入自己的手心,然后拉着她进了工作室大门。
辰锋觉得自己被彻底关在洪政申的大门外。
他在原地坐了五分钟,然后最后一眼看了看那灯火通明、偶尔有笑声传出的英式老楼,踩下油门,离开。

接下来的数日,张辰锋和洪政申之间就只剩下真正意义上的擦肩而过。
有时政申回来得晚,对方会比他更晚;有时在客厅经过时,两人目光交会时,政申甚至还能礼貌地抬一抬下巴算打过招呼,辰锋则是似笑非笑地说声:「早啊。」
如果不想尴尬,只能更加直接,于是两人真的只像合租一间公寓似的,各做各的。佳乐看不懂他们演的是哪出,也懒得再插手这些傲娇男人的事。
本来是想先说服老爸把自己的婚事定下来,所以故意晾着聂风,她烦他只会扯后腿,所以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最近住在大哥家,也没有透露老爸的交换条件就是要引洪政申回家住,聂风找不着她的人,就到处围追堵截。
要是提前让那个流氓知道她是为了他才孤军奋战,那以后不就被那坏人吃得死死的了,所以佳乐乐得看那白痴抓狂的样子。
兄妹成人后,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亲近,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这个大哥并不像表面上看来的那样坚不可摧,而且,她一直觉得他不够快乐。
那个叫张辰锋的男人,似乎对洪政申来说非常特别,但是那个不羁的男人可能并不那样想,虽然他可能为了一时的牵绊而留下,但终究,在冷战过后,很有可能从此分道扬镳,到时她的那位大哥又将面临精神和家族的双重压力,重新上路。
真不想看到他一直这么坚持下去,独自承受一切。

一周后的那个晚上,辰锋去赴了陈雅清的私人party,那是个属于年轻人的派对,很热辣的音乐和模特儿身材的美女,调酒师来自英国,会说半调子的中文,DJ是个瑞典人,辰锋那晚难得的,喝了很多酒。
他不想在重要客户面前失态,所以及时退到花园吹冷风,然后靠坐在一架花藤秋千上。十几分钟后,陈雅清找到他。
「你怎么出来了?」她突然觉得他变得真实,「是不是不开心?」
「我应该表现得很开心的吗?」
「你们男人有事是不是都不肯轻易跟别人讲?」
「讲出来也没有意思哪。」
他总是眼中带笑地看向她,让她着迷。雅清觉得心脏怦怦直跳,她压下满腔的热情,故作平静地说:「以后,我可以单独约你吗?」
辰锋虽然醉酒,但脑子并没有混沌,于是佯装天然:「我一直都准时赴你约的呀。」
她不想再压抑:「我说的是,私人的约会,不计时计价的那种。」
辰锋的表情仍带着股可恶的调侃:「雅清,你何必在我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
雅清的心凉下来,她也觉得自己又意气用事了,于是深呼吸道:「你会想一个人想到失眠吗?」
「那可不是好事情。」
雅清怯怯试探.「你……是不是跟她吵架了?」
「谁?」
「你女朋友。」
女人迂回纠缠的功力一贯厉害,酒精挥发的过程中,辰锋开始躁热,他站起身来:「我,惹恼了他,是不是该先道歉?」
雅清在心里啊地一声,她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他真的在为另一个人烦恼,能被这个男人爱着,那个人有多幸运。

辰锋喝多了,叫了辆计程车走的,中途头脑持续地亢奋,车子开到湾仔,他让司机停车,他下车后独自进了酒吧街。
他找了家之前去过的酒吧,要了几瓶啤酒,选择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吧池中央一个歌手一首又一首地唱着英文歌曲。
夜幕更深,酒吧里人更多了,后到的客人有些没有座位,就要了一杯酒水,倚立在走道边闲散地猎艳。
这次的女声时而激越,时而又婉转,反复刺激着神经,辰锋渐渐发现自己非常不适应这类腔调所激发起的毛躁,那个同他一起去酒吧又领他回自己家还出让了大床的男人,在他脑内挥之不去。
他猛地起身,推开拥挤的人潮,走到酒吧门口。
外面居然下起了雨,还不算小,雨点啪啪打在屋檐的灯管下,水柱挂下来,挡住了辰锋的去路。
他沿着墙走到后巷,突然一阵恶心,于是扶着垃圾桶呕吐起来,但最后发现什么也吐不出来。
辰锋滑坐到地上,摸出手机拨那个号码。半分钟没人接。辰锋将后脑靠到墙壁上,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继续拿起手机拨号。
终于,那头接起来。
「喂。」
那深沉而磁性的声线穿透辰锋耳膜,居然令辰锋有一刹那的失神。
「你,可不可以来接我一下。」
「你喝酒了?」
「呵,你也猜到我清醒的时候不会给你打电话吗?唉,那可太没面子了。」
「我有事出不来,我帮你叫计程车。」
「你是在云顶吗?你有空陪她,没空接我?」
对方沉默片刻,才静静道了句:「你找别人吧。」然后挂断了辰锋的电话。
辰锋酒精上脑,完全不顾一切,他又打他的行动电话,但对方没有理会,怕他提前关机,辰锋直接发了条简讯过去,内容是:我受伤了,流了很多血,你救不救我?
按下发送键之后,他盯着自己的手机萤幕,嘴边带着一丝诡秘的笑意。
半分钟后,他笃定地接起洪政申的来电,轻佻地反问:「原来你还关心我?」
那人好像已经走到室外:「你跟人打架?」
「是呀,心情不好。」
「你玩够了没?」
「你来不来接我?」辰锋放软语气装可怜,「下着大雨,我又没开车出来,还一身酒气和血腥味,哪辆计程车敢载我?」
这时,辰锋听到对方似乎叹了口气。
辰锋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是那人踩碎水洼的声响沉静而动听,令他本能地就睁开了眼。
政申撑着一把男式长柄伞站到他面前的时候,高大英挺的身影晃得昏沉的眼无法直视。
「你装落魄,就是骗我过来?」
辰锋耍着无赖:「没有啊,我是真的受伤了。」
政申居高临下,表情略显得僵硬:「哪里?」
「你很想看我受伤吗?」
辰锋拾起身边的一个啤酒瓶,左手执起瓶颈,啪一声在水泥地上砸了下去,玻璃片应声飞溅,锋利的破口在晦暗的后巷泛着冰冷的光。
下划时,手臂的皮肤稍稍破皮,并不觉得疼,下一秒钟,身体就被一股外力撞开,手中的碎瓶被夺,辰锋却吃吃地笑了。
「你发什么酒疯!你就是个疯子!」
而辰锋却在想,看那个男人骂骂咧咧惊慌失措的样子,还真是快意呀。伞已经落在他身后两三公尺的位置,他半跪着,半边身子都被打湿了,大病初愈的他,会不会又因为自己无休止的挑衅而心力交瘁呢?
「喂,洪政申。」辰锋伸起右手,将掌心贴到他已被凉雨浸透而失去温度的脸,「我发现,我开始没有办法躲开你了呢。」
政申在酒吧后巷推开了他,然后就那样淋着雨走回到车里。
辰锋拾起他遗落的伞,慢条斯理地跟上,眼眸的颜色越来越暗沉,他知道自己又动欲了。
辰锋拉开车门坐进去,政申也不说话,直接发动引擎上路。车厢变得狭隘,过低的气压透着股难言的湿热。
直到车轮滑入公寓楼下空旷的停车场,车子刚停,辰锋就替司机拔下钥匙熄火,然后整个人跃过两人间的排档,直接跨坐到洪政申大腿上。
辰锋的双臂撑着车椅靠背,将唇贴到政申耳边,低声问他:「你是不是已经硬了?」
政申一声也不吭,背脊都僵直了,他压抑着喘息,不知是懊恼对方行径卑鄙还是恨自己又一次被拐了。
辰锋见他不反抗,借着酒劲更肆无忌惮起来,多日积压的欲火当下就如同井喷,被政申冷面冷心的性感搅乱,一时觉得胸口轰鸣神魂颠倒,对着那唇就吻了下去。
口腔内温热的翻搅,一探进深处就吸住了舌尖,稍受抵触又撤下来,再蓦地窜入,覆灭般的攻陷和侵占。
政申在最后一刻煞住了车,他撇开头,恨恨道:「你要再敢胡来,明天就给我搬走。」
「终于下逐客令啦?我还当你有多能忍,是不喜欢被我压着吗?」辰锋舔着他的耳根子,「那今天,换你上我好了。」
「张辰锋,你够了。是不是要逼我说出难听的话?」
那些吻已经错落分布在颈侧与耳垂之间,兀自执着:「有多难听,嗯?你不知道,你爆粗口会更性感吗?」
「你真是个混蛋。」
另一名当事人完全对某人的凶猛提示完全置若罔闻,像一只饥渴的兽,一边脱自己半湿的衣服,一边扯开对方的外套和衬衫纽扣。
「又不是第一次这样评价我。政申……洪政申,我真想跟你试试看,也许我们……真的合得来呢?」就在时而密合时而分开的唇间,饥渴地吸取着自己想要的答案,「洪政申——你敢不敢?」
滚烫赤裸的肉体拉扯厮磨,都快擦出火来了,车内的闷热与雨点打在玻璃窗上的纷乱交织成一张迷离的网,汗水沁出毛孔,皮肤与布料变得黏湿。
辰锋技巧地解开对方的皮带,再扯下拉链,手指刚一探入,政申就倒吸一口气,最后仰起头强忍住快感,让自己不至于失态到呻吟,但已无力推开辰锋的撩拨。
「你一直想要我的不是吗?承认自己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政申咬了咬唇,用最后一丝理智有点邪恶地反击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怎么办……我又想进到你里面,」辰锋突然将脸埋进他的肩颈间,闷闷说,「但又不想再惹恼你,今晚,我让你干。」
「你在……讲什么东西。」
辰锋猛地将座椅后推放倒,然后顺着政申的脖子下吻,凌乱的衣衫和裸露的强健胸膛,都令辰锋感到一股强势的眩晕,单是想像,体内就燃起了一团烈焰。
在那一分钟,辰锋非常精准地知道自己正为一个同性倾倒,他对他心存无数欲望,他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自认为能将对方当作调剂的圣手了,无论怎么自欺欺人,自己都没有理由再装得无所谓。
他要这个男人,他曾以各种姿态和方式去试探和占有,但其实却仍然没有抓到边际。
手指抚过的每一寸紧实的肌肤都摩擦起电,熟热的快感、高涨的情欲,相似而难耐,身体交缠时泄露了太多的秘密,爆发不能自抑的喘息,狭隘的空间挤压着彼此的神经。
辰锋单手撑在政申耳边,一手去解他的裤扣,情色而诱惑,整个过程是挟持着无法形容的冲动,当指尖顺着白色底裤探入,政申煽情地呻吟出声,辰锋突然感觉情动,直接俯身再次将舌推入他口中,堵截了那挣扎得快要分裂的自己。
下颚被舌尖一遍遍横扫,已经禁不起哪怕再多一点的挑衅,胸膛相贴,汗水渐渐肆意,急欲发泄的下体已经不再含蓄,当辰锋解开束缚,拉起政申的右手引他探入自己的臀部,政申惊诧地睁了睁眼,已经有些神魂颠倒了。
政申在过去的同性关系中从来没有被人进入过,除了张辰锋,他也不知为什么会为他做那种妥协,身体本能地就为他放低了姿态,但是现在的张辰锋却令他慌张得以为自己真的会为此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
这种插入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侵略,这样骄傲戒心重又对感情没心没肺的风流男子,居然肯让他这样直接地进犯,本身就是一件刺激至极的事,政申在那一刻有些迷乱,当他的指尖沿着股沟深入那人体内时,耳边响起一声忍耐而破碎的低吟。
也许是他的回应太不娴熟,政申第一次从心底深处产生了一丝柔软的动摇,他喜欢这个男人是出于性欲,因为对方出色的外表和迷人的身材,都是好色之徒无法忽视和抗拒的,但是除此之外呢?
他从来没敢深想过,因为对于本质上得不到的人,他不想过多假设。
政申的务实一直是他必胜的法则,对待张辰锋的问题也是这样,他可能允许自己糊涂和沉迷一段时间,但不允许自己执迷不悟,所以他有过及时抽身的想法,也付诸行动了,可是当对方开始反复时,自己又进退维谷。
可是,今晚,他拒绝不了这个人,就算日后有多么纠缠不清,也没办法推开他示弱的诱惑邀请。
看张辰锋为他褪下长裤和内裤是极度煽情的过程,胆子再大,此刻也难免因生涩的主动而紧张,当他引领着政申的另一只手覆上自己的下体,和着节奏抚慰和平复着自己不可名状的情绪,因为过度专注,身体反应也变得异常敏感和直接。
每次抚弄都是烈性的煎熬,当政申托起他的腰,将性器摩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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