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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还珠之不改璂乐 作者:慕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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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终于忍不住了,拍拍袖子跪下去,「臣苏九天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九天保持着磕头的姿势,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进了脑子里,他才意识到自己算错了,雍正要磕的头只有六十六次,他要磕的永远要比雍正的多得多。他等了许久,才听见对面传来清清冷冷的声音,「你相信吗?」
「哈?」相信啥?苏九天没能明白,只好继续跪着不说话。
「相信朕会万岁万岁万万岁。」雍正放下折子,坐直了身子看底下跪着的小侍卫,真的是个和自己的儿子一般大的少年,只是自己可以在儿子眼里见到的东西,这个少年眼中全部没有,他有一双沧桑的眼睛。
「皇上是真龙天子,有上天庇佑,自然会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些他在干清宫外面当值的时候,听那些大臣说的烂了,他像是背书般的随口道来。
雍正笑了,「真龙天子?你年纪小小,嘴倒厉害。」
不是我的嘴厉害,是你的那些臣子嘴巴厉害,把你吹得天花乱坠,日月无光,只可惜在百姓眼中的雍正帝却满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没动手?」见苏九天神游天外,雍正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依然是他听不懂的问题,但是他确定话题继续下去有点不妙,苏九天捏着拳头,难道皇上知道了?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派人来抓自己还单独把自己留在屋子里,也不怕自己狗急了跳墙真的杀了他?在真相没挑明前他还是装傻比较好,苏九天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不说实话,「皇上您说什么?」
「不是要刺杀朕吗?怎么不动手?」这回挑明了。
苏九天内心翻江倒海,他几乎想跳起来给这个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平静,彷佛什么话也没说,没揭穿自己的刺客身份,没说那句『不是要刺杀朕』的皇帝一刀,直接了事。我要刺杀的是你,你这是什么反应?苏九天凌乱加无措,不知道是该干脆坐实了刺客该做的事情还是该起身逃跑或者磕头求饶,最后他居然莫名奇妙的来了句,「臣磕头磕晕了。」
说完他自己都想抽自己,自己这么老实干什么!雍正帝这次是真的笑了,笑的开怀,他很少有这般大笑的时候,此刻却笑的毫无芥蒂。苏九天只能等他笑够了,雍正爷笑了会儿才敛起眉头,「可愿意继续跟着朕?」
「啊?」今天这个皇帝是准备一直说这种他听不懂的话吗?
「继续当干清宫的侍卫。」雍正自己亲手执起炕上案几右侧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悠悠的等少年反应过来。
愿不愿意……苏九天不需要考虑很长时间,他现在回红花会吗?不说雍正给不给他回去,即便给他回去,那个地方还有他的容身之所么?不回红花会自己做什么?去哪里?除了红花会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便是这皇宫,他点点头,「臣遵旨。」
「你的名字不好,改了吧。」
好吧,已经喜欢性的听不懂这个皇帝的话了,苏九天懒得反抗,反正这个名字是大当家起的,他自己也不喜欢,换了就换了。他低着头,「请皇上赐名。」
「就叫安乐吧。」平安喜乐,平淡是真,喜乐是福。雍正此刻真的是把苏九天当做自己的小辈来看的,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哪里打动了自己。或许是那双沧桑什么也没有的眼睛,万物皆从眼前过,半点不到心,这个少年心中无物,什么也不在意。他想总有一天他能让这双眸子装满东西,也或许他只是想玩一场游戏,谁知道呢,他是帝王,他说了算。
自此刺客苏九天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干清宫的侍卫安乐。雍正给了他个牌子,他被雍正调高了一级,成了贴身侍卫,雍正做事情也不避开他,他俨然成了干清宫的新宠,皇上面前的红人。开始有人巴结他,奉承他,他都是不紧不慢的应着,他猜不透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也不会傻傻的以为自己的真的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了。渐渐的那些巴结奉承的大臣少了,不是因为安乐的冷淡,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发现皇上虽然带着这个侍卫进进出出,却从未让这个侍卫做过半件大事。这个侍卫说白了,什么权也没有,皇帝根本不信任他,不用他!

独身一人在千里之外,收到家书的感觉是什么?欣喜?完全不是!苏九天觉得浑身发冷,他手上拿着的正是一封以特殊渠道严格意义上算不上家书的「家书」。京城红花会分会写给他的密令,他好笑,自己进京城到现在都不知道原来红花会还有分会在京城,自己虽然生在红花会可不代表自己就有义务听他们的指挥,况且自己还算名义上的红花会二把手呢。
「家书」很简单,不过八个字,翻来覆去不超过整张纸的十分之一,「皇帝外出祭天,动手。」
他进了宫没有别人的野心,整日散散漫漫。他不想升迁,他没有显赫的家世不可能从侍卫转成什么封疆大吏更别提朝中重臣了,便是真的当了官,以他的性子也做不来。他也没有啥家人要照顾,他赚的银子足够支撑他自己的生活,甚至还略有结余。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观察那个有点背运的皇帝了,他老爹说的对,做大事得先做小事,他要刺杀一个皇帝,最先要做的便是了解这个皇帝的衣食住行,选择最佳的时机。他还没有荆轲的觉悟,没打算用自己的小命去换一个天下缟素,所以他要计划好一切。
但是……少年坐在桌案前摸摸下巴,祭天算是个好机会啊。皇帝祭天,这件事苏九天知道,他还有幸得了一个伴驾随行名额,虽然不明白那个冷面帝王为什么会把几乎是隐形人的自己带上。不过说起来这个祭天貌似真的是个机会,雍正身体不好(宝贝,推理不是那么推的,你真的想错了!),自己无聊的时候算过,祭天过程中最苦的不是别人正是雍正皇帝本人。祭天形式复杂,礼节繁琐,献酒加上各种跪拜,皇帝要由祭天的坛子上的中层平台至上层往返十九次,下跪三十一次,叩头六十六次。苏九天打了个哆嗦,内心生出股诡异的同情感来着,皇帝也很难做啊!自己每夜看着他批奏折,没有一日懈怠,整个宫中最晚睡的只怕要是这个皇帝了,这样想着雍正还是不错的吧,自己去刺杀个昏君就算了,刺杀个明君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苏九天有烦恼,迷茫不知该如何,而此时在干清宫里的雍正帝,面沉如水,他也遇到了两难的事情。小侍卫是个刺客,还是个来刺杀他的刺客,这已经毋庸质疑了,那是杀了还是留着?雍正帝有些纠结,小侍卫看起来还年轻,跟自己的几个儿子岁数相仿,迷迷糊糊的过日子,说是刺客实际上除了在他的干清宫的屋顶上打了小洞外,这个刺客还什么都没做。
「苏培盛,你说苏九天接到宫外的指令要杀了朕?」他沉吟片刻,敲敲桌子问身边侍立的大太监。苏培盛弓着腰,「皇上,粘杆处上的折子不会错的。那个苏九天的确是接了京城红花会的指令,要在皇上您祭天的时候杀了您。万岁爷,您还是把他抓起来吧!奴才这几天心里都砰砰地跳,皇上您怎么能把个刺客留在身边?」
「祭天时候么?」雍正蹙起眉,想起那双似乎不会装进任何的东西的眼睛,他摇摇头,「祭天之后把他带过来见朕。」
「万岁爷!」苏培盛还想再劝,这自古哪个帝王知道身边有刺客不是胆战心惊,恨不得把那个刺客给碎尸万段,怎么到了自家皇上却一脸安然,不动如山。祭天之后来见他,那岂不是说皇上还是要在祭天的时候带上这么个人,哎,皇上真是太大意了!
苏九天算了祭天的时候雍正需要来来回回多少趟,磕多少次头,也想着要在祭天回来的路上大家疲惫的时候对雍正下手,却没算过祭天的时候自己要干什么。皇上要三跪九叩,他们这些人能站在吗?当然是不能,所以雍正下跪三十一次,叩头六十六次,他也跟着下跪和叩拜了那么多次。磕头磕的他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僵了,他晕晕乎乎的摸着额头,不知道有没有磕出疤痕来。趁着起身的时间瞥了眼高台上的帝王,依旧是那张冷脸,他隔得太远,看不清那人脸上有没有生出细汗,但是他却看得见那人认真到有些执拗的表情。他忽然明白,这个皇帝是很认真地在做这件事的,是真的在为天下祈福求平安,求老天庇佑大清,庇佑天下苍生。随后再磕头的时候,他不自觉地虔诚了许多,如果一个一直养尊处优的皇帝也可以这般认真地去做,他不过一个平民为什么不可以去做。
虔诚的结果就是回程的时候,他也累了,累了也不想再去冒险了。翻开藏在身上的小册子,他随手撕了,白色的纸片随风飘散而去。那精妙的刺杀计划,就这样被搁浅。他不知道他在洒下那些纸片的时候,也逃过了一劫,若是他动手了,等他便只有一死。
回到宫里,他只想把自己扔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觉,谁知道推开门,里面却站在大内总管。苏培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口气极不和善,「你回来了?正好,皇上要见你!」
苏九天愣住,他是随队的侍卫,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和皇帝的御驾一起回宫的,皇帝祭天回宫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召见自己?他挑挑眉,弯下腰,「臣一路风尘,公公容许臣换身衣服。」
「不用了,皇上要见你,你哪有那么多事?」苏培盛说完也不理他,自己气哼哼的出了院子。少年苏九天出生牛犊不怕虎,跟着苏培盛大摇大摆的就去了干清宫。
雍正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没有换衣服,不过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而是斜斜的靠在炕上,手中是明黄的奏折。他皱着眉,冷着脸,偶尔在上面写写,圈个圈。苏培盛把他带进来就下去了,屋子里之剩下他们两个,苏九天站着,雍正坐着。苏九天转转眼珠,这是个好时机啊,要不要动手呢?要不要动手,这简直不是个选择题,他要是动手了,基本上也死定了,还是算了。雍正似乎没发现他,依然静静的批着奏折,批完一本又换一本。苏九天终于忍不住了,拍拍袖子跪下去,「臣苏九天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九天保持着磕头的姿势,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进了脑子里,他才意识到自己算错了,雍正要磕的头只有六十六次,他要磕的永远要比雍正的多得多。他等了许久,才听见对面传来清清冷冷的声音,「你相信吗?」
「哈?」相信啥?苏九天没能明白,只好继续跪着不说话。
「相信朕会万岁万岁万万岁。」雍正放下折子,坐直了身子看底下跪着的小侍卫,真的是个和自己的儿子一般大的少年,只是自己可以在儿子眼里见到的东西,这个少年眼中全部没有,他有一双沧桑的眼睛。
「皇上是真龙天子,有上天庇佑,自然会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些他在干清宫外面当值的时候,听那些大臣说的烂了,他像是背书般的随口道来。
雍正笑了,「真龙天子?你年纪小小,嘴倒厉害。」
不是我的嘴厉害,是你的那些臣子嘴巴厉害,把你吹得天花乱坠,日月无光,只可惜在百姓眼中的雍正帝却满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没动手?」见苏九天神游天外,雍正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依然是他听不懂的问题,但是他确定话题继续下去有点不妙,苏九天捏着拳头,难道皇上知道了?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派人来抓自己还单独把自己留在屋子里,也不怕自己狗急了跳墙真的杀了他?在真相没挑明前他还是装傻比较好,苏九天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不说实话,「皇上您说什么?」
「不是要刺杀朕吗?怎么不动手?」这回挑明了。
苏九天内心翻江倒海,他几乎想跳起来给这个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平静,彷佛什么话也没说,没揭穿自己的刺客身份,没说那句『不是要刺杀朕』的皇帝一刀,直接了事。我要刺杀的是你,你这是什么反应?苏九天凌乱加无措,不知道是该干脆坐实了刺客该做的事情还是该起身逃跑或者磕头求饶,最后他居然莫名奇妙的来了句,「臣磕头磕晕了。」
说完他自己都想抽自己,自己这么老实干什么!雍正帝这次是真的笑了,笑的开怀,他很少有这般大笑的时候,此刻却笑的毫无芥蒂。苏九天只能等他笑够了,雍正爷笑了会儿才敛起眉头,「可愿意继续跟着朕?」
「啊?」今天这个皇帝是准备一直说这种他听不懂的话吗?
「继续当干清宫的侍卫。」雍正自己亲手执起炕上案几右侧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悠悠的等少年反应过来。
愿不愿意……苏九天不需要考虑很长时间,他现在回红花会吗?不说雍正给不给他回去,即便给他回去,那个地方还有他的容身之所么?不回红花会自己做什么?去哪里?除了红花会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便是这皇宫,他点点头,「臣遵旨。」
「你的名字不好,改了吧。」
好吧,已经喜欢性的听不懂这个皇帝的话了,苏九天懒得反抗,反正这个名字是大当家起的,他自己也不喜欢,换了就换了。他低着头,「请皇上赐名。」
「就叫安乐吧。」平安喜乐,平淡是真,喜乐是福。雍正此刻真的是把苏九天当做自己的小辈来看的,他不知道这个少年哪里打动了自己。或许是那双沧桑什么也没有的眼睛,万物皆从眼前过,半点不到心,这个少年心中无物,什么也不在意。他想总有一天他能让这双眸子装满东西,也或许他只是想玩一场游戏,谁知道呢,他是帝王,他说了算。
自此刺客苏九天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干清宫的侍卫安乐。雍正给了他个牌子,他被雍正调高了一级,成了贴身侍卫,雍正做事情也不避开他,他俨然成了干清宫的新宠,皇上面前的红人。开始有人巴结他,奉承他,他都是不紧不慢的应着,他猜不透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也不会傻傻的以为自己的真的能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了。渐渐的那些巴结奉承的大臣少了,不是因为安乐的冷淡,原因无他,只因为他们发现皇上虽然带着这个侍卫进进出出,却从未让这个侍卫做过半件大事。这个侍卫说白了,什么权也没有,皇帝根本不信任他,不用他!


83、那些往事(完)

雍正帝是个严重表里不一,内外不符的人,这是大清皇帝的贴身侍卫安乐上任后一年得出的结论。他知道外面对当今皇帝的评价,他也偶尔替雍正出宫办事,顺便听听民间的小道消息。百姓心目中的这个在夺嫡中韬光养晦隐忍不发的皇帝无疑是冷酷的,无情的。雍正继位不过短短几年,已经上百位官员的脑袋在午门前被砍下,抄家、流放、赐死像是雍正朝的家常便饭,次数多的连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都算不上。
才不是那么一回事!安乐抱着剑站在雍正身后,你能想象一个皇帝的膳食是什么样的吗?他知道!每日粗茶淡饭的皇帝他不知道历史上还有没有,但是他绝对是很幸运的见到了一个。雍正每天吃的真算不上好,甚至还比不上一些富贵人家的精挑细选,安乐舔舔嘴唇,都没有自己昨日去京城酒楼里吃的好!
大概是猜测到安乐此时的天马行空的内容,吃到一半的雍正帝见到桌子上一碟荤菜,蹙起了眉,「苏培盛,让御膳房把这道菜撤了。今年南方大荒,朕为天子,理应与百姓同甘共苦,怎可如此奢侈?」
奢侈?安乐挑挑眉,那不过是极为寻常的一道桃仁山鸡丁,御膳房已经省去了许多材料,卖相还比不上醉仙楼里的那道,这算什么奢侈?果然苏培盛耷拉了脸,为难的劝,「皇上,这道菜是御膳房特意为皇上做的……皇上您好歹吃点吧!」
雍正放下筷子,「朕说过……」
安乐伸手捂嘴避免自己破功,这是他发现的雍正帝第二个名不副实的地方,他总以为雍正是那个心里受了创伤(喂,你哪的来的结论!)以至于面部表情单调,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惜字如金的皇帝。而事实上,雍正帝从来都不是惜字如金,雍正帝喜欢说话,喜欢说很多的话,喜欢说很多翻来覆去的话,经常能说的他头晕目眩。
注意到角落里小侍卫的举动,雍正要出口的话又噎了回去,朝着安乐抬抬下巴,「你来说说朕说过什么。」
「……」呃,这又是这个皇帝的奇怪之处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他掌中,自己每次有什么事情这个皇帝一准知道,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安乐见怪不怪,雍正帝说过那么多话,他哪知道皇帝要他说的是哪一句,所以躬身往前走了几步之后,他便开始背书,「皇上曾经说过唯以一人治天下,岂为天下奉一人。皇上说,喧寂在境,而不喧不寂者自在心。皇上还说过皇上生平从不负人,人或负皇上,上天默助,必获报复。」(注释一)
他说的当然不是雍正平日里跟苏培盛唠叨时说的话,这些都是他在旁边伺候站班的时候,不小心看到雍正批复大臣们奏折写下的朱批,觉得说的不错就记在了心里。现下正好拿出来搪塞,他一口气说了好几句,也不管词不达意,连不连贯,反正把乱七八糟的全部拼凑到一起。等他觉得背的差不多了就悄悄抬眼去看前面的帝王,皇上居然神神在在的捧起了茶杯,似乎还准备继续听得样子,安乐一咬牙,让你听!
他昂起头,故意扬高了声音,「皇上还曾说过,皇上就是这样汉子!就是这样秉性!就是这样皇帝!大臣们若不负皇上,皇上也再不负大臣们也。勉之!」
苏培盛端着盘子的手一抖,很好,那碟菜彻底报废了。这才是真正的浪费啊,奢侈啊!安乐摇摇头,看着那碟菜咽了口口水,皇上用膳了他还没用呢,真是可惜。
「大胆!安乐,你太无礼了!」苏培盛气白了脸,觉得这个侍卫简直是朽木不可雕。有他这样复述皇上的话的吗?真不明白皇上是处于心思要留下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刺客的!
雍正帝却浑不在意,真要算起来安乐今年也才十九,还是个孩子,难免有些棱角!要是这般年纪就如老僧入定也不好,他挥手,「都撤了吧,晚膳再减碟菜!」
再减碟菜,不是只减去这碟桃仁山鸡丁,而是在此基础上再减一碟,安乐知道,这个皇帝又要斤斤计较了,晚上减去的那一碟定是为了弥补现在打碎的这一碟。他忽而有些愧疚,又觉得是自己鲁莽,局促不安的立在旁边,也不敢再去看雍正。
事实上,雍正此时是笑着的,苏培盛招了几个小太监进来收拾。他便捧着茶杯仔细的打量着安乐,小侍卫的慌乱他自然是看在眼里。
「你说得对,朕的确如此写过,你记的多。」
自己记得的真不多,那浩如烟海的奏折,雍正是一本本真的都看过,大多亲自下了御批。自己所记得的不过是其中的万分之一,安乐低下头,拱手,「皇上英明神武,臣惶恐。」
他说这句不是奉承,他是真的这般认为的。谋父、弒兄、屠弟、贪财、好杀、酗酒、淫色、怀疑、株忠、好谀任佞(注释二),这些词汇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被强行加到了雍正皇帝的头上。有时候安乐想,雍正这个皇帝当得太没意思了,他明明是康熙定的继承人,偏偏被众人说的名不正言不顺;他明明比所有人都兢兢业业、躬亲国事,却始终得不到个明君之名。朝堂之上,庙宇之下,说着雍正不是的比比皆是。若是青史不留美名,天下悠悠众口皆是毁誉之词,他想不通雍正这个皇帝还有什么理由为了天下苍生废寝忘食,焚膏继晷,十年如一日的苛刻自己也苛刻着自己身边的人,为了不过是个四海升平,五湖皆安,可这些除了像自己这样的近侍和雍正身边的人还有谁明白?
「朕不英明,」雍正摇头,把玩着杯盖,「只是朕身在这个位子,朕就得对天下负责,如今天降灾祸,朕是皇帝,岂能坐视不理?古人言爱民如子,朕坦言做不到这一点,朕所做的不过是个皇帝该做的。南方颗粒无收,百姓无衣无食,朕却美酒好肉,如何对不起朕在列祖列宗面前发下的誓言?」
「皇上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自是难得的明君,那些人不明事情真相,便妄自断言……」安乐愤愤,觉得外面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十分可恶,尤其是吕留良、曾静之流。不过仗着自己是文人出生,皇上对他几番容忍还不知收敛,他知道皇上每日几时睡觉?吃的什么饭食吗?
雍正好笑,一年前的小侍卫还是个要刺杀自己的刺客,此刻倒是为了自己的事情不高兴起来。小侍卫还和以往一样,散漫而不羁,这一年来规矩也不见得好了多少,还带着点儿少年脾气,偶尔不高兴起来什么话也敢说,这个时候那双什么都没有的眼睛里装的便全是自己。他不知道何时喜欢起小侍卫张扬的模样,他这个皇帝当的太苦太累,有这样一个人陪着也不坏。
眼见着小侍卫越说越义愤填膺,他只能亲自上阵灭火,「你记得朕的那么多朱批,怎么倒是不记得朕的那副对联子了?」
安乐顿住,哪里来的什么对联?
「你说的对,朕俯仰无愧天地,所以朕又何必计较别人怎么说?这天下谁大得过朕,朕身负江山社稷,行一步便是天下震动,总有人是不喜欢朕的。褒贬自有春秋,千载之后自有定论。朕在位一日,便做一日好皇帝,朕对得起皇考,对得起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朕百年之后有脸面去见地底下的人,至于朕是怎样的皇帝,他们说的全不作数。」雍正不自觉的说了一串,随后淡淡的扫了眼小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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