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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檀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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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这时没有说话,他一向都是他家五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顾行止想了想说"抄近路吧,你知道路的吧?"
顾莫余心想,我啥时候变成正人君子的形象了,这么信任我,也不怕我把你给拐了?于是歪了脑袋,眯起眼睛,眼里满是笑意,半开玩笑的说:“三十几年前走过,现在要是变了我可不负责啊。”
大水骑着马从后面走上来,一个巴掌拍在顾莫余后脑勺上,无比豪迈的说:"你丫就会吹牛,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又不丢脸,还三十年前,三十年前你妈肚子里都还没你吧!"顾莫余右手摸着刚刚被拍的后脑勺,又嘿嘿得憨笑了一声,装得一幅傻小子的样子,自己先策马往小路走了,顾行止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三个人找来个勉强能挡风得地方歇下,顾莫余骑了一天马,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是生锈了一般疼,他扭扭脖子,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生了火,大水出去打吃的去了,顾莫余和顾行止两个人靠在火堆旁边,顾行止本来就是个哑巴样的人,结果顾莫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别的事,一时间两人倒是相顾无言了,过了一会儿,还顾莫余首先从沉默模式中出来,又换上一张痞痞的笑脸,八卦气味十足的问了一句“不知是哪家姑娘,让五爷想的这么出神啊?”顾行止瞟了他一眼,点着明显的鄙视的意味,没有理他。
“别这样啊,就说说呗,正好我会算命,要不我帮你算算?”顾莫余一点也不觉得的尴尬,活到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脸皮是全身上下最厚的一块滚刀肉了。
“那换一个问你吧,你生命里最特别的女人是谁啊?”顾莫余不死心,他就不信这个哑巴没那么一点心动的时刻,要不然他得活的多无聊啊,而且顾莫余一直坚信八卦都是死缠烂打缠出来的,靠的就是厚脸皮,其实顾莫余骨子里还像个小孩,玩心重得很。
等了半天也没见顾行止又什么反应,就在顾莫余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顾行止给了个让人吐血的答案“我娘。”
靠!顾莫余在心里骂了一声,这他娘的不是作弊么!不带这样的!
“不算不算,亲人不算!再说一个呗~”顾莫余马上就嚷嚷起来,顾行止扭过头去望着他,一脸的没表情。顾莫余往他那边挪了挪,用自己的肩膀蹭蹭他的肩膀,一脸谄笑说:“来来来兄弟啊,咱们怎么说现在都是同伴吧,别搞的那么生疏嘛,你就随便那么一说,满足一下我的八卦之心就好。”
顾行止淡淡说了一句“没有了。”顾莫余有点不满的小声嘀咕了一下,又哼了一声,挪到他对面去了。不一会儿,大水拎着几只兔子回来了,顾莫余又马上凑到大水面前,神采飞扬的样子,仰着头问:“大水,你在老家有没有个相好的?”大水右手刺啦一下就剥下了一张兔子皮,一边把剩下的兔肉放到火上烤一边毫不在意说:“原来是有一个的,七年前,没了。”
顾莫余没想到会是一个这么直白且血淋淋的描述,简单的就像刚刚那个被扒了皮的兔子,顾莫余一下子也沉默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有人说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但是其实不然,死亡才是,两个人即使再怎么无法理解,他们还是可以交流,就算语言不通,最起码他们都是人,是同一个种族,但是死亡则不然,那是一种绝对的阻隔,从此再无任何交集。
“你别老问俺啊,你自己呢?俺看你长的白白净净的,肚子里弯弯肠子多着呢,跟你说多了就被你绕进去了,这要是看上了哪个姑娘,还有你追不到手的?”大水沉默了一会又恢复了他的大嗓门。顾莫余被他这么一问,也不说重点,只是笑笑说:“哪能啊,我顶多就是个小奸商,哪有胆子去骗人家小姑娘。”说完又自己干笑两声,顾行止觉得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猛的一抬头,顾莫余像是完全没想到他会抬头看自己,慌忙敛去了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尴尬,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轻轻撕下一块烤好的兔肉扔进嘴里,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累了。”
顾行止心里暗暗一惊,他那一句“我累了”与其说是因为奔波了一天而发的牢骚,其实更像是喃喃自语,空空的眼神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等到三人都吃完,就从马上扯了毯子准备睡觉,大水拿了剑说“我去守夜。”就灭了火,在前面坐下了。顾莫余躺在地上,两只眼睛挣得大大的,一点要睡的意思都没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边躺着的顾行止倒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过了一会,顾莫余看了看大水,就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往树丛后面走去。
他一走,顾行止马上就睁开了眼睛,悄悄的拿了把匕首藏在衣服下,也偷偷的跟过去,顾莫余一路七弯八拐,一直走到了一条河边才停下,他蹲在河边,掬了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拍,顾行止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对这里很熟!这荒郊野岭的,除非他经常来,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熟悉这里的路!虽然说顾莫余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有事瞒着他们,但是现在他们是一路人,他特地等自己睡着,偷偷摸摸的跑到这河边来,到底要干什么!
但是顾莫余接下来的动作又让顾行止摸不着头脑了,他一下子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两只手枕着自己的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失眠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天上,脸上没什么表情,那眼神,像是在看月亮,也像是在发呆。
他就这样一直到睁着眼,睁着眼,睁得顾行止在旁边看着眼睛都酸了,睁得他眼眶发红,眼泪流下来,还是眨都不眨一下,恨恨的样子像是要把天烧出个大洞来。
顾行止生在皇家,亲情淡漠,自从自己母亲奇怪的过世之后,他那仅存的一丝感情就藏得更深,有时他自己都觉得快窥探不到那一丝的感情了,但是现在,他看着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男人,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头一次有了一股想上去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的冲动。
别看了,别再看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顾行止就起来了,起来之后就在宅子大门口躲着看了一会,街上还是白袍太多了一点,不知道有没有后门可走,还没等他想好,李大水就一路小跑过来说:“五爷,昨天那个调戏你的小伙子是住在咱们隔壁吧,怎么我去敲门里面没反应啊?”
顾行止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调戏我?
“别的房间呢?”
“去了,都是空的,那门枢锈的……就咱们旁边的门拴着呢!”
李大水声音难得的正常了一回,估计他还以为他自己是在小声说话。顾行止走到院子里一看,果然其他的房间都被大水一脚给踹开了,就一间门是关着的,他想了一会,就说直接踹开吧。
其实大水早有这个意思,就是碍着自己主子没让自己做,而且这还是别人家他,愣是没好意思踹,现在自家主子开了口,他咔的一下就一脚上去,就踹开了大门。
那咔的一声响,终于让本来睡得像个死人样的顾莫余有了点反应,他有点吃力的睁了睁眼睛,就又没动静了。这厢顾行止他们进来了之后望着那个在床上的人,眼皮都跳了几下,怎么说呢,就没见过睡相这么差的人!
散下来的长发不知道被他怎么弄得,缠的一胳膊都是,脸被刘海挡去了大半,大约是嫌热,衣服领子被拉开,一直蹭到肩膀,露出光洁的肩膀,毯子也不知道怎么缠在身上的,在他脚边还打了个结……那模样,愣是像和被子缠绵了几宿似的。
顾行止有点不确定,他从来没有见到哪个人可以睡得这么死,也不知道他是装的的还是真的,就拍拍他的脸说“起来,我们要走了。”
“这他娘的睡的真死,真是稀罕啊,俺听说过缺钱缺房,这咋还缺眠呢?”李大水啧了两声。
然后就看到顾莫余眼睛眯着一个小缝,眼神是完全涣散,死气沉沉没有焦点,慢慢的坐了起来,所有的动作都像是慢动作。穿衣服,洗漱,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准确的说,眼睛都很少睁开,僵硬的像僵尸一样,顾行止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叫大水冲着他喊一嗓子,结果顾莫余依旧慢慢转过头来,混沌的眼睛,像是教会里养的没有感情的试验体,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单音节“哦”就又没有下文了!
顾行止看他这个一幅被人非礼了的样子,觉得就这么拽着他走实在太不靠谱,无奈之下,准备去檀青园问问那个小伙计,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在打小鼓,看那个伙计那么懒,这一大清早的真的去上班了么,该不会自己去了之后连门都没开吧。顿时顾行止就觉得自己揽上了个大麻烦,几乎瞬间都有把他扔下不管的冲动,结果还是大水说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的话,那俺们就先去吃个早饭吧,我去买,五爷在这等等吧。”说完也不等顾行止反应,就跑出去了。
顾行止再看看顾莫余,这他娘的是几辈子没睡觉,又倒到床上去了!顾行止扶了扶额头,走过去试探性的拍拍他的脸,顾莫余又嗯了一声没了动静,顾行止只得把他一只胳膊搭到自己脖子上,准备把他架到了椅子上,结果一个趔趄,顾莫余就顺势整个人倒在了他怀里,体温因为还没睡醒的缘故,微微有点高,整个人身上软软的,像没有骨头样的,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别的,他觉得顾莫余整个都都在轻轻发抖,顾行止眼皮跳了跳,心里暗想,一个大男人,身子怎么软的像个姑娘,干脆就一把把他打横抱起,放到了椅子上,,希望他坐着能稍微清醒一点,自己也拖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
顾行止折腾了一圈,总算是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下,他长叹一口气,眼睛向屋子四周扫去,挺普通的一间房,但是……不像是有人长住的,因为没有哪个长住在一个房间里的人会任由桌子上蒙一层厚灰!这宅子是他的家,但是他却没有住平时自己住的那间房,也不知道是在避讳什么。
当然他绝不会想到是因为顾莫余自己的房间已经乱的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才跟这个他们连个一起睡客房的。
他继续四下打量着,桌子,嗯脏死了,他就在这灰尘里睡了一夜?柜子,不用说估计也是空的,椅子因为昨天坐过,所以还勉强看的过去,还剩下什么,床……这个床很有点惨不忍睹,被子和被单搅在一起,枕头右边被压扁了左边却还鼓得高高的,看上去很不正常,鼓着的那边底下压了一本书,顾行止觉得无聊,本想拿来看看,权当消遣,可就在他掀起枕头的那一瞬间,就觉得不正常,枕头里有硬物!本来应该轻飘飘的枕头在鼓起来的那一边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一样往下垂,他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下,在手碰到东西的一刹那,他整个人都颤了一下,久久的不敢拿出来,像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手上的感觉。
顾行止僵在这个姿势上,扭头又望向顾莫余,他还是在椅子上睡觉,只是因为外面刺眼的阳光,眼睛闭的不太安稳,眼皮总是一上一下的颤动,顾行止深吸一口气,从枕头里扯出了那两个东西,正是两个目珠!
顾行止一下子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上拿着两个目珠觉得无比荒谬,自己是为了寻目珠而来,眼前这个小青年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如今自己却在他的府邸里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找寻之物,这简直就是个悖论!手上两个目珠,眼瞳瞪向这边,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知一样,顾行止觉得自己呼吸都有点不稳,这到底……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仔细端详这两个目珠,很快他就发现有个地方很奇怪——所有人包括林宗顾莫余还有曾经说见过目珠的人描述的,目珠都是一个木头做的,以白色为主的写实的眼球,所有人都说他做工精美,若不是年代久远,漆色斑驳,完全可以以假乱真。从来都没有人说过,目珠的眼白上还有两个小孔直通内部的。但是这两个目珠却有!
这两个目珠分别在左右两边的眼白上都有一个小孔,虽然是两个小洞,但其实并不难发现,本来眼白就是白色,突然出现两个黑孔,自然能引起人的注意,顾行止摩娑着这两个目珠,一时间望向顾莫余的目光竟让如此复杂,他不知道这个开茶馆的年轻人有着怎样的过去,知道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打自己什么样的小算盘,更不知道他留下自己是处于什么考虑,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年轻人手里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是现在他看不懂他了,这个表面看上去身世清明的茶馆小老板,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简单,他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把那两个目珠放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吃过早饭之后,顾莫余明显清醒多了,一边笑着跟他们解释自己早上的情况,一边走向后门,据他所说,其实就是虚实寒热,虚实寒热是在东学派里的说法,而在西学派中叫它低血糖。顾行止没有说什么,他本来就是个沉默的人,倒是大水发现,这个茶馆的小老板意外的健谈。
等他们走到界碑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如果一直赶路,能在关城门之前赶到最近的琅琊城内,顾莫余撇了撇嘴说:“反正进了城也还要找客栈,睡得还晚一些,要不我们直接抄小路吧,只是今晚就要露宿荒野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水这时没有说话,他一向都是他家五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顾行止想了想说"抄近路吧,你知道路的吧?"
顾莫余心想,我啥时候变成正人君子的形象了,这么信任我,也不怕我把你给拐了?于是歪了脑袋,眯起眼睛,眼里满是笑意,半开玩笑的说:“三十几年前走过,现在要是变了我可不负责啊。”
大水骑着马从后面走上来,一个巴掌拍在顾莫余后脑勺上,无比豪迈的说:"你丫就会吹牛,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又不丢脸,还三十年前,三十年前你妈肚子里都还没你吧!"顾莫余右手摸着刚刚被拍的后脑勺,又嘿嘿得憨笑了一声,装得一幅傻小子的样子,自己先策马往小路走了,顾行止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三个人找来个勉强能挡风得地方歇下,顾莫余骑了一天马,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是生锈了一般疼,他扭扭脖子,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生了火,大水出去打吃的去了,顾莫余和顾行止两个人靠在火堆旁边,顾行止本来就是个哑巴样的人,结果顾莫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别的事,一时间两人倒是相顾无言了,过了一会儿,还顾莫余首先从沉默模式中出来,又换上一张痞痞的笑脸,八卦气味十足的问了一句“不知是哪家姑娘,让五爷想的这么出神啊?”顾行止瞟了他一眼,点着明显的鄙视的意味,没有理他。
“别这样啊,就说说呗,正好我会算命,要不我帮你算算?”顾莫余一点也不觉得的尴尬,活到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脸皮是全身上下最厚的一块滚刀肉了。
“那换一个问你吧,你生命里最特别的女人是谁啊?”顾莫余不死心,他就不信这个哑巴没那么一点心动的时刻,要不然他得活的多无聊啊,而且顾莫余一直坚信八卦都是死缠烂打缠出来的,靠的就是厚脸皮,其实顾莫余骨子里还像个小孩,玩心重得很。
等了半天也没见顾行止又什么反应,就在顾莫余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顾行止给了个让人吐血的答案“我娘。”
靠!顾莫余在心里骂了一声,这他娘的不是作弊么!不带这样的!
“不算不算,亲人不算!再说一个呗~”顾莫余马上就嚷嚷起来,顾行止扭过头去望着他,一脸的没表情。顾莫余往他那边挪了挪,用自己的肩膀蹭蹭他的肩膀,一脸谄笑说:“来来来兄弟啊,咱们怎么说现在都是同伴吧,别搞的那么生疏嘛,你就随便那么一说,满足一下我的八卦之心就好。”
顾行止淡淡说了一句“没有了。”顾莫余有点不满的小声嘀咕了一下,又哼了一声,挪到他对面去了。不一会儿,大水拎着几只兔子回来了,顾莫余又马上凑到大水面前,神采飞扬的样子,仰着头问:“大水,你在老家有没有个相好的?”大水右手刺啦一下就剥下了一张兔子皮,一边把剩下的兔肉放到火上烤一边毫不在意说:“原来是有一个的,七年前,没了。”
顾莫余没想到会是一个这么直白且血淋淋的描述,简单的就像刚刚那个被扒了皮的兔子,顾莫余一下子也沉默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有人说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但是其实不然,死亡才是,两个人即使再怎么无法理解,他们还是可以交流,就算语言不通,最起码他们都是人,是同一个种族,但是死亡则不然,那是一种绝对的阻隔,从此再无任何交集。
“你别老问俺啊,你自己呢?俺看你长的白白净净的,肚子里弯弯肠子多着呢,跟你说多了就被你绕进去了,这要是看上了哪个姑娘,还有你追不到手的?”大水沉默了一会又恢复了他的大嗓门。顾莫余被他这么一问,也不说重点,只是笑笑说:“哪能啊,我顶多就是个小奸商,哪有胆子去骗人家小姑娘。”说完又自己干笑两声,顾行止觉得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猛的一抬头,顾莫余像是完全没想到他会抬头看自己,慌忙敛去了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尴尬,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轻轻撕下一块烤好的兔肉扔进嘴里,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累了。”
顾行止心里暗暗一惊,他那一句“我累了”与其说是因为奔波了一天而发的牢骚,其实更像是喃喃自语,空空的眼神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等到三人都吃完,就从马上扯了毯子准备睡觉,大水拿了剑说“我去守夜。”就灭了火,在前面坐下了。顾莫余躺在地上,两只眼睛挣得大大的,一点要睡的意思都没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边躺着的顾行止倒是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过了一会,顾莫余看了看大水,就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往树丛后面走去。
他一走,顾行止马上就睁开了眼睛,悄悄的拿了把匕首藏在衣服下,也偷偷的跟过去,顾莫余一路七弯八拐,一直走到了一条河边才停下,他蹲在河边,掬了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拍,顾行止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对这里很熟!这荒郊野岭的,除非他经常来,不然怎么可能这么熟悉这里的路!虽然说顾莫余那个样子,一看就是有事瞒着他们,但是现在他们是一路人,他特地等自己睡着,偷偷摸摸的跑到这河边来,到底要干什么!
但是顾莫余接下来的动作又让顾行止摸不着头脑了,他一下子把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两只手枕着自己的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失眠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天上,脸上没什么表情,那眼神,像是在看月亮,也像是在发呆。
他就这样一直到睁着眼,睁着眼,睁得顾行止在旁边看着眼睛都酸了,睁得他眼眶发红,眼泪流下来,还是眨都不眨一下,恨恨的样子像是要把天烧出个大洞来。
顾行止生在皇家,亲情淡漠,自从自己母亲奇怪的过世之后,他那仅存的一丝感情就藏得更深,有时他自己都觉得快窥探不到那一丝的感情了,但是现在,他看着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男人,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头一次有了一股想上去用手捂住他的眼睛的冲动。
别看了,别再看了。



、一夜无眠,相顾无言

可是人的潜意识里总是选择保护自己的,事实上,顾行止的身体却是听从了他的本能,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匕首,也不知道在防着什么,现在看看顾莫余这人其实挺奇怪的,虽然他的一举一动乍一看上去像只是一个正常的年轻人普通的行为,但不知为什么顾行止总觉得那又是想透着一股强烈的目的性。这人看似每天都和大水天南海北的胡扯,但每次一涉及到他们此行的目的的时候,整个人就神神秘秘起来,像是个攥着大人不知道的秘密的得意小孩,搞得让人有时想拉下脸跟他摊牌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而且他枕头下那两只不知真假的目珠,着实让顾行止对他生出一股浓浓的警惕。
顾行止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努力想从中理出一个头绪来,却突然对着一堆自己经历的莫名其妙的事感到更加的摸不着头脑,隐约中他觉得应该是有个很重要的线索自己没有抓住,是什么线索……他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就要呼之欲出了!
突然间就发觉有人走到自己身旁了,他整个手腕一转,就朝那个人戳去,谁知对面的人急忙大叫一声“阿止,是我!”顾行止定睛一看,正是刚刚躺在河边伤春悲秋的顾莫余,他心里一惊,连忙收手,可手上的力道太大,一下子就没刹住,顾莫余看着他拿了刀子,看都没有看他就朝他劈过来,身形往后一缩,两只手挡着他拿刀的手臂,但是力气明显没有他那么大,直到整个刀锋从上面往下擦着锁骨没入,方才停下。
顾行止看着插进顾莫余胸前的刀,心里突然就慌了,脸上还是刚刚看清顾莫余时震惊的表情,顾莫余抽了一口冷气,脸上却挂着笑说“您这刀再深点,我就可以直接去地下问我老爹那目珠的事了,倒是免得我到处奔波啊,也好,也好嘛。”顾莫余眼圈还是红红的,这场景,乍的一看,楞像是痴心女苦追负心汉,最后负心汉一刀杀了痴心女的狗血剧本。‘
“闭嘴!”顾行止揽过顾莫余开始往下滑的身体,一把把他抱起来,迈了大步往回走,走到到一半是看见李大水一脸神色匆忙的跑过来,一看见顾行止抱着站不稳的顾莫余就扯着大嗓门喊:“这他娘是谁干的!”顾行止脸色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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