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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之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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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尔,也被两名暗卫抓住双臂,牢牢地禁锢住。
亚希波尔看着艾维斯近在咫尺的剑尖,忽然轻轻笑着,妖娆地甩了下头,金发擦到剑尖,有一丝瞬间被割下,随风飘到地上。
“你果然还是毁约,动了他呢。首席长老也是不重承诺的人?”亚希波尔挑眉笑着问,似乎对眼前的剑满不在乎。
“我是说过啊。但是动莫尔的也不是我啊。”艾维斯笑得依然温柔,却寒冷如同冰霜,剑尖随着亚希波尔的喉咙移动。

“你!”莫尔只恨自己小时候教养太好,现在暴烈的情绪却找不到狠毒的骂人话,只得咬牙道:“人渣!”
“应该叫,血族渣。”艾维斯笑得邪魅柔和,在风中显得有些模糊。
“……”暗卫之一抓着莫尔的手滑了一下。

亚希波尔和莫尔被双双押着到了市中心唐宁街附近,伦敦的行政中心,周围多的是各式各样的豪华房子。艾维斯在伦敦拥有多套房产,非紧急时刻都不会去住,这里的房子就是他的藏匿地点之一。
而这幢房子,虽然非常豪华现代化,以前却被艾维斯用来装罪犯。
红砖墙面整洁优雅,棕色木门厚重,小窗户上永远拉着厚布窗帘。客厅空无一物,只在地上铺了高档的华丽地毯,没有灯,没有沙发,没有茶几书柜甚至壁画,只有墙上随着建筑物掏出来的白色壁炉和半旋转的铁制楼梯,显露出精致的品味。
艾维斯肩上的伤口深深地裂开着,他却浑然不觉,昂首走上二楼,暗卫们用银制手铐铐着两人双手,跟在后面。偌大的房间静得像一座坟墓,只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在楼梯上,笃笃的响着。

艾维斯走上装着铁制雕花栏杆的走廊,似乎犹豫了一下,转身对亚希波尔道:“亲王殿下,你是希望我把你们关到一起呢,还是不呢?”
亚希波尔手腕上鲜血淋漓,银制手铐铐住的地方刚好是他的伤处。他神情带着隐忍的痛苦,却翻了下桃花眼,扯起嘴角邪笑道:“我说了能算?”
“当然……不能算。我决定把你们关在一起,然后,我们来玩个游戏吧。”艾维斯拉长声音说,随即推开手边的一扇门,欢快道:“请进。”
灰尘随着被推开的门争先恐后冒出,小型的灰尘漩涡汹涌起来,半晌才散去。入目的是冷酷的铁灰色墙壁,满满地挂着各类刑具,正中铁链纵横交织着,如同蛛网。地上灰尘铺满,不知是不是包含了血族死去的灰烬。

亚希波尔站在门边,暗卫们拉扯着两人走进房间,带着手套的双手将银制手铐解开,又将二人各自绑缚到铁链上,呈悬空相对的姿势,却只绑着腰部和双腿,双手可以活动,范围刚好够到墙边。
暗卫们绑好人,退出去站在门外。艾维斯向他们微笑颔首,两人静静退下。
直到看着两名暗卫走出了房间大门,艾维斯才进来,将门轻轻关上。

莫尔和亚希波尔互相对视,莫尔伸出双手,迫切地向亚希波尔的方向伸过去。亚希波尔也伸手,右手腕几乎只剩下皮肉相连,软软地耷拉着,带着淋淋鲜血。
被银剑伤了的地方,都会流许多血。莫尔伸出右手紧紧抓住亚希波尔的左手,却不敢对那只受伤的手做什么,只能焦急地看着,一边语无伦次地问:“没事吧?会好吗?疼吗?”
亚希波尔湛蓝色的眼眸依旧清澈而美丽,他深深地看着莫尔的眼睛,点头道:“没事的,别担心。你腰上的伤呢?”
艾维斯此时恰好走到莫尔身边,闻言笑着伸手扯掉莫尔的衣服,衬衫纽扣崩开,掉在地上,莫尔健美的身体完□丨露出来。他腰上的纱布染着新鲜的血迹,看得亚希波尔一阵心疼,呢喃道:“宝贝……”
艾维斯挑眉道:“真是一对苦命人儿。”

他走到屋子中间,两人侧后方的位置,掏出丝绸手绢擦了擦一把椅子,舒服地窝进去。
他双手交叉放在扶手上,左右看着二人,唇边流露笑意,忽然伸手拿过地上的一柄虎刺鞭,狠狠地朝莫尔身上一抽!

莫尔全身颤抖,硬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鲜艳的红唇被直接咬破,鲜血挂在嘴角。
与此同时,亚希波尔无比心痛地喊道:“不!”
虎刺鞭上满是银制的小型钉刺,瞬间莫尔背上就被打出一个个小坑样的伤口,鲜血涌出。莫尔疼得全身抽搐,身体弓成一团,腰间也涌出鲜血。亚希波尔抓住他的手,一声声呼喊:“莫尔,莫尔亲爱的!不!莫尔!”

虎刺鞭带着血肉,被扔回地上。艾维斯享受地看着亚希波尔心痛欲绝的表情,笑意更深道:“折磨爱人永远比折磨自身更为痛苦,是吧?”
亚希波尔满眼都是莫尔痛苦的表情,根本没有理他。

“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让事情更有趣一些?”艾维斯架起双腿,惬意得像在海滨度假时遇到老朋友,提出玩扑克游戏一样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接下去要虐死了!各位看官准备好!虽然好像也没什么人在看……嘛……




、赌局


亚希波尔满眼满心全是莫尔的模样,心疼地一声声唤着:“莫尔,莫尔……疼吗?疼……”他哽咽了。
莫尔努力朝他露出微笑,却不敢开口说话,怕声音暴露自己的脆弱。
艾维斯不知何时掏出一枚精致的象牙骰子,放在手心把玩。他拿过一旁的小桌子,将骰子放在上面,用手按住,手背上蜿蜒的伤痕在白得发亮的皮肤上刺眼地伏着。

“伦迪尼姆曾经流行过许多种赌博游戏,轮盘赌,桥牌,惠斯特,各式各样。不过亲爱的朋友们,条件所限,我们在这里只能玩玩最简单的押大小了。”艾维斯轮流看着两人,微笑着说着,一边手指抚摸骰子表面。
“我来投掷骰子,你们俩人猜大小,猜错的要受惩罚,惩罚就是你们两人选择墙上的任意一件武器殴打对方,如何?”艾维斯说完,似乎觉得好笑,阴森森地笑起来。
亚希波尔转头看他,眼神充满愤恨,怒吼道:“你这个疯子!”

艾维斯不以为意,看着亚希波尔笑道:“对,我就是疯子。我喜欢看爱人之间自相残杀,我真是个疯子啊,哈哈哈!”他仰起头,疯狂地笑,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手指骤然拈起那枚骰子,艾维斯歪着颈项道:“嘿,那我现在就开始咯。第一轮,谁先来?不说话么?还是说想两个人都尝尝虎刺鞭的滋味?”艾维斯作势拿起鞭子要往亚希波尔身上抽。
莫尔冲口而出:“别!我赌!别打他!”

亚希波尔痛苦地嚎叫一声,如同困兽,他眼圈骤然变红,身体在空中狂暴地扭动,铁链哗哗响起。他脚一蹬墙壁,借力荡过来,想一脚踢上艾维斯的脸。
艾维斯缓慢地往旁边一闪,亚希波尔一脚踹空,在空中来回转着圈儿。
他破口大骂:“艾维斯!你这个混蛋!蠢货!变态!疯子!撒旦保佑,让你早日消失!”
艾维斯只盯着莫尔道:“那么,莫尔先生,你要赌大还是小?”
“大。”莫尔沉声道,看着亚希波尔疯狂的样子,心头大恸,却强自支持。

艾维斯又问亚希波尔:“你呢?你要是不赌的话,就是你两人一同受罚了。哦对了,如果两个人选的是同一边的话,也要一同受罚哦。”
“我还有得选择吗!你这个变态!”亚希波尔怒吼。
“那就是小了,我扔了哦。”艾维斯微笑着顺手将骰子扔上天空。
其实以血族的视力,看清骰子的运行轨迹易如反掌,但事前已经说定了大小,此时已经不可能再改。几人一同看着骰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抛物线,降落在小桌上,又弹一下滚了几圈,最终停在六上。

“嗯,是莫尔先生赢了呢。”艾维斯满意地笑着走到莫尔身边,伸手摸上莫尔腰间的绷带,“那么,请你转身去墙上取一件刑具,来享受你胜利的成果,折磨你的爱人吧!”
莫尔咬着唇,定定看着亚希波尔,对方垂吊着的手腕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
“亲爱的,去拿东西,与其被他折磨我,不如你来。”亚希波尔的声音出奇地温柔,如同春夜熏风中情人之间的温声细语。
莫尔扭动身体,向墙壁靠去。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鞭子、斧钺、钩矛、枷锁、链条,狰狞地朝他招手。
他拿了一条看起来最细最没有伤害能力的鞭子,挥起来,在空中细细地“啪”了一下。

莫尔闭上眼睛,直直将鞭子朝亚希波尔腰间挥去!

亚希波尔闷哼一声,腰部的衣服顿时裂开,一道浅白色的细腻伤痕瞬间显现出来。莫尔急了,看自己手上的鞭子,才发现它居然是一条镶了鞭子手柄的软剑,带着锋利的刃!
莫尔一把把软剑抛在地上,捂住脑袋,呜咽出声。亚希波尔的痛苦,他感同身受,还要更痛一层,因为这痛苦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艾维斯又是满意地一笑,道:“亲爱的莫尔,做得很好,他感受到了你的爱意呢。来,下一把,谁先押?”

莫尔不回答,亚希波尔一手捂着肚子,忽然抬起头道:“艾维斯,你爱过伊西铎吗?你以为你真的爱过他?你只是满足于你自己的受虐妄想罢了,而且伊西铎是谁杀的?你知道,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
“我爱他,我知道我爱他,这就够了,别人说的什么,我都不会去在意。来,亲王大人,你押大还是小?”艾维斯笑容出现一丝裂痕,仍倔强地说道,一边追问亚希波尔。
“你以前必定曾像今天这样,拼命地做些游戏吸引伊西铎的注意力,却总是被无视吧?呵呵,好笑的小孩子!”亚希波尔抬头笑了,居高临下地睥睨艾维斯。

“我没有,我没有!亚希波尔,你到底押不押!”艾维斯似乎被勾起了回忆,忽然拿起被抛在地上的软剑,狠狠向亚希波尔抽去,后者背上立时又出现一道血痕。
“你明明就有吧?我记得,当年我第一次去伊西铎的宅邸时,你就藏在幕帘后面,窥视我们,然后自己在房间里说话。你以为我没注意过你?‘该隐大人啊,让伊西铎大人多看我一眼吧,我愿将一生奉送给您,但请容许我把身体留给他’,这话,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可是非常震撼呢!”亚希波尔邪笑着看向艾维斯,全身带着伤痕,手腕鲜血淋漓,如同地狱走出的恶灵。

艾维斯听着亚希波尔一字一句地重复自己年幼时隐秘的誓言,不动声色,笑容僵硬地挂在嘴角。亚希波尔说完,他再次提起软剑,在空中一甩,发出响亮的“啪”声。
“亚希波尔,你知道得太多了。但是我不会被你迷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你只是为了把我的注意力转向你,从而放过莫尔,是不是?”艾维斯说着,软剑一甩,抽上莫尔的脊背,后者震颤了一下,却毫无生气,依旧捂着脑袋不动,也不躲。
“莫尔!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躲!”亚希波尔痛不欲生地拼命朝莫尔的方向荡过去,却总是停在一臂长的地方。
他愤恨地转头看艾维斯,双眼彻底变成血红色,金色的头发在空中飞扬,凶神恶煞地朝艾维斯扑过去。

艾维斯又是灵活地一闪,胸膛起伏,显然亚希波尔刚才那些话对他也不是没影响。他挑着眉毛,又阴阴地笑了,提起虎刺鞭朝莫尔抽过去,金属皮草与肌肉相撞的激烈声音充斥了房间。
莫尔已经不会躲闪,被打得精神麻木了,只剩身体的痛感在一点一点吞噬着意识。他痛苦地想要睡过去,却完全无法办到,只能一次次地感受钻心疼痛,无处可逃。
亚希波尔血红色的眼睛牢牢盯住艾维斯的虎刺鞭,一次次企图用腰部力量扭转锁链,向艾维斯踹过去,却根本无法碰到他。

艾维斯优哉游哉地站在莫尔身边,一鞭又一鞭,打得莫尔皮开肉绽,身上遍布惨白又慢慢变红的伤痕。许多伤口根本来不及泛红,就被新的伤口覆盖。
莫尔无法昏迷,被动地承受着疼痛,亚希波尔无能为力,从胸腔深处发出痛苦至极的嚎叫。
鞭打声响彻小屋,艾维斯先是低低地笑着,接着越笑越疯狂,笑声简直要响彻云霄。

黑夜在屋外静悄悄流淌着,不一会儿,有人来敲房子的窗户:“喂,里面的人在干嘛?吵得邻居都睡不了觉了!”
艾维斯吼道:“谁不想睡?过来当我的晚餐啊!”他猛地扔下虎刺鞭,眼睛变成全红,打开屋门就冲了出去。
亚希波尔急忙问莫尔道:“莫尔,莫尔亲爱的,你怎么样?怎么样了……亲爱的……”他伸着手,右手腕依旧软绵绵地垂着,他用祈求的姿势向莫尔伸着手,眼里流下血泪。
莫尔的意识被一点点拉回,他抬眼看去,只见亚希波尔俊美的脸上挂了两行刺目的鲜红血泪,正伸着双手,向自己喃喃地动着嘴唇。
他听不大清,身体本能让他抬起双手,紧紧握住亚希波尔未受伤的左手。

两人在黑暗而弥漫着血腥味儿的小房间里,像荒野中好不容易遇到绿洲的濒死之人,彼此紧紧握着对方的手,渴求地看着对方的脸。
也许,过了今夜,自己就要与对方共赴死亡了。
两人四目相对,泪流满面。

屋门被砰地推开,艾维斯手里抓着一个戴睡帽穿睡衣的胖男人冲了进来,他看到握着手的两人,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那胖男人被他抓在手里,已经快要吓得昏死,一下看到屋里被锁链吊着的两个人,如此血腥的场面,一下子就昏死了过去。
艾维斯将男人扔在地上,一手掰断男人的脖子,俯□子,唇放在那人的颈动脉上。
亚希波尔和莫尔一起转头看着艾维斯的动作,面露惊讶。莫尔从来没见过如此血腥残忍的吸血方法,直接将人的脑袋掰断,亚希波尔则是惊讶他直接无视了血族戒律。

不出十秒钟,那人的血液已经被吸干,成了一堆肥肉,毫无生气地堆在地上。艾维斯一屁股坐上去,道:“人肉坐垫,挺舒服的。你们要不要来试试?算了,就算要试我也不能把你们放下来,真可惜,这种快乐只能我自己享受了。”
两人视线又转向彼此,都看得到彼此眼中的话:这人已经有些疯了。

门外忽然有人声喧闹,有人闯进了大厅,大喊着:“梵卓大人!梵卓大人!”
艾维斯抹一下嘴边的血迹,不耐烦地喊:“什么事儿?”一边冲出门去。
“梵卓大人!猎人对我们的家族领地全面进攻了!”
“马丁!诺菲勒!怎么回事儿?我去看看!”
“快点!猎人这次出动的全是精英啊……”
几人声音渐行渐远。

亚希波尔和莫尔对视一眼,都听到了走廊外被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门被轻轻推开,来人穿着普通的黑色长大衣,带着黑色丝绸寡妇大檐帽,不男不女的打扮。
亚希波尔狂喜地对莫尔点点头,示意这是自己人。
来人拿下大檐帽,露出一张普通而丑陋灰败的脸,眼中冰冷光芒慑人。
是诺菲勒长老。 

作者有话要说:伦迪尼姆是伦敦在罗马人统治时期的城市名字,一直觉得很好听。话说这一章太虐了有木有!




、幼年

诺菲勒沉默不语地迅速解开链条将两人放下来,亚希波尔与他交换一个眼神,他转过头去示意两人赶快走。
亚希波尔用左手紧紧拽着莫尔,走出大厅,屋外除了深沉的黑暗外空无一物。
两人在黑夜里飞速狂奔,往远离马丁家族的地方奔去,虽然没有明确的目的,却都不想再在伦敦待了。
这个可怖邪恶的城市啊。

暗夜中的水雾清新地扑面而来,两个人身上还火辣辣地疼痛,感觉像是刚刚死过一遍。莫尔追着亚希波尔的脚步,视线紧紧缠着他飞扬的金发,舍不得离开。
前一秒,两人还在为共同赴死而流泪,下一秒,脸上带着未干的血色泪痕,又能一起踏上逃亡之路了。莫尔觉得他从未像此时这般感谢上帝,不,或许该感谢该隐大人的垂青。
两人找到一家隐蔽街巷内的小旅馆,亚希波尔用催眠将店主搞定,一分钱不花地进了最好的房间。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站在客厅里,亚希波尔转过身来,与莫尔对视。

深厚如海洋的情感在亚希波尔湛蓝的眸中汹涌,莫尔觉得自己像一叶小船,在亚希波尔的蓝色眸子中缓缓地漂。
不在乎漂向哪里,因为身边有了可以牵挂可以依靠可以并肩奋斗的人。
两人伤痕累累的身体自然地贴在了一起,四片红唇相贴,静静地吸吮着对方的味道。
没有□,没有掠夺,只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和终于心心相映的快乐。
屋外黑夜渐渐过去,惊心动魄的一夜,终于偃旗息鼓。两个人紧紧抱着对方,用嘴唇彼此索取。
在这个世界上,能相信的,能依靠的,只有彼此了。

白日破晓的晨光穿透黑暗,天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两个人洗过澡,一起躺在床上,彼此搂着,极度困倦却又舍不得睡去。
莫尔将亚希波尔的手腕放在自己嘴边,不时伸出舌头舔舐,用唾液为对方疗伤。他找了绷带为他包上,又用唾液将绷带舔湿,希望能起到一点效果。

亚希波尔微笑着看着莫尔认真的褐色眸子,伸出左手撑着脑袋,侧身对着他。
莫尔偶尔抬一下头,看到对方,有些不好意思道:“看我干嘛,你累不累,赶快睡吧。”
亚希波尔温柔地勾起嘴角笑着,天真纯洁,眼眸清澈得不可思议:“我不累,你睡吧,我看着你。”
莫尔伸手抚摸对方手臂上坑坑洼洼虎刺鞭的伤痕,皱眉道:“痛吗?”说着便又凑上去,用舌舔舐着那些细小的坑。

虎刺鞭毕竟不是银制的,有的伤口已经结痂,两人身上疼痛已经轻了很多。

亚希波尔一双蓝眸盯着莫尔的褐色头发,喃喃地问:“莫尔,你为什么不恨我了呢?”
莫尔抬头,看着对方迷茫的大眼睛,轻轻一笑道:“因为我发现,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也许从第一次在酒馆看到你,我就爱上你了。”
亚希波尔眼中迸发出惊喜的耀眼光芒,开心地咧嘴笑了,像个得到赞扬的小孩。

莫尔看得开心,继续道:“那时候你那么美丽,简直就像天使,突然就出现了,像是命运的安排……我确实恨过你,恨你未经同意将我初拥,恨你强迫占有我,也恨你从猎人军营中把我救出来却不再管我……我那时候真的还是个婴儿,离开了你,就什么都不行了,甚至连心都没地方放了。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要想到你许多遍,有时带着恨意,有时却是下意识地想着,如果你在这里会怎么样。你早已经……渗透进我的心里了。呵呵,我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尤其是对你……”

莫尔出神地说着,再一低头,却发现亚希波尔脸上挂满了泪痕,顿时急道:“你怎么哭了?”
亚希波尔哽咽着,任由莫尔伸手帮他擦去眼泪,嘟囔道:“我觉得,好幸福。”
莫尔失笑,伸手揉揉那一头柔软的金发:“别乱说,幸福的是我才对。我变成血族以后,要是没有你,我早就不知消失在哪里了。”
“可是没有我的话,你也不可能会变成血族……”亚希波尔继续嘟囔,小嘴撅着,撒娇地眨眨眼睛。
“话说回来……亚希波尔,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莫尔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从来都想不通,亚希波尔这样生活了五百多年的血族,地位尊崇,一生见识过的血族和人类早就多不胜数,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了他?他一直都无法说服自己,也因此,一直都无法真正相信亚希波尔的感情。
“我……如果你知道真相,知道你的一切遭遇都是因为我的话,你会不会恨我?”亚希波尔喃喃地说,眼神是怕被伤害的小鹿一般柔和脆弱。

“我已经恨过你太久了……”莫尔愣怔,随后边这样说着边凑上前去,亲吻亚希波尔的唇,在柔软的唇瓣上辗转许久,直到对方唇变得艳红,才慢慢放开,用眼神鼓励对方说出真相。
“你身上有记忆封印,是我设的,我现在帮你解开。”亚希波尔陡然翻身坐起来,将受伤的右手放在莫尔头顶上,像是教皇为国王加冕进行洗礼的祝祷仪式。
只不过这里没有圣杯圣角圣膏,只有两颗赤诚跳动的心。

莫尔感觉到脑中有些东西翻滚起来,如一池清水被骤然搅动,晦暗填满了意识。他仿佛陷入虚空,意识沉沦下去,不知所至。

不知过了多久,莫尔脑中一痛,许多明亮艳丽的画面从脑中某个角落跳脱出来,瞬间填满了整个脑海。
他睁开眼睛,亚希波尔已经倒下,呼吸平缓地睁眼看着自己,满头大汗将他头顶的金发黏在鬓边,妖媚和沉静两种迥然不同的特质在他身上结合得天衣无缝。
莫尔不及说话,就被脑海中汹涌而来的记忆画面所袭击,半张着嘴愣住,坐在床上无法动弹。

原来是这样。
事实,原来是这样。
莫尔觉得有些不能接受,却又如此顺理成章。
他陷入自己的意识之海中,贪婪地查看所有的记忆。

五岁的小莫尔,穿着小小的马甲,正跟着家仆之一在庄园外玩耍。他钻进一丛灌木之中,不断往前爬,直到天慢慢黑下来。他在森林里迷了路,开始哇哇大哭着乱转,越转越离家更远。
远处忽然传来声音,小莫尔被吸引了注意力,走过去藏在树后偷偷看。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亚希波尔。

亚希波尔正与黑衣埃及人打扮的血族打斗,身上遍布伤痕。小莫尔看到他高高跃起,从空中用一柄剑直直劈下,将那人劈成两半,血溅了他一身。
他就那样站在冷冷月光下,胸膛起伏,金发扎了马尾垂在脑后,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战神。
幼年的小莫尔,愣怔许久,才想到要害怕,顿时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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