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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之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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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样站在冷冷月光下,胸膛起伏,金发扎了马尾垂在脑后,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战神。
幼年的小莫尔,愣怔许久,才想到要害怕,顿时哭起来。
亚希波尔转头看他,极度疲惫的眼神,眼眸是深沉的蓝色。他慢慢一步步走过来,摸摸小男孩亚麻色的头,头发还是软软的绒毛,顿时让亚希波尔心也跟着软下来。

小莫尔不哭了,只是疑惑地看着亚希波尔舔舐剑上的鲜血,怯生生问道:“那个红红的,好吃吗?”
“不好吃。”亚希波尔被可爱的问话逗笑了。
“那你干嘛吃那个?”
“因为它能让我恢复体力。”
“那我也要吃!我要变成大人,就能抢走杰克的玩具了!”
“杰克?是谁?”
“他是我们村子里最讨厌的小孩!我的玩具被他抢过好几次了……”小莫尔忘了害怕,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亚希波尔微笑着,许久不见人,他已经快忘了跟人说话是什么感觉了,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孩。

当天夜里,亚希波尔抱着莫尔,在树林深处他栖身的古旧城堡中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莫尔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家山庄的小花园里了。
莫尔将亚希波尔的事告诉了家人,却没有人相信他。
但他从此开始有了一个秘密基地。每一次他来到那片树林中,也不用刻意做什么,亚希波尔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就这样,他每隔几天都去那片树林。
等他稍微大一点的时候,他就和亚希波尔玩躲猫猫,每次都是被抓住被惩罚的那一位。
再大一点,他背着六弦琴去小树林,让亚希波尔教他弹琴。
他的家庭教师教他画画,他每次都把画架单独拿到树林里,让亚希波尔手把手教他。光线的位置,涂抹的技巧,颜色的搭配。
两个身影,一大一小,在小树林树叶茂盛的深处,开心地笑。

越长大,他对亚希波尔越是崇拜。那人似乎知道所有的事情,而且永远那么和蔼可亲,不像父母和家庭教师都会向自己发脾气。
直到十二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在去小树林的路上遇到袭击。

还是那些埃及人打扮的血族,有两个人,骤然间出现在他面前,他转身想跑,一下子就被踢翻在地。
人类的血肉之躯,和血族完全不能比,他下巴磕破了,流出血来。他想哭,想叫,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他挣扎着抬起头往后看,看到的是亚希波尔惊恐的表情。他冲上前来,将莫尔紧紧抱在怀里。
莫尔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虽然他的怀抱并不温暖,受惊吓的莫尔却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上天赐予自己的天使。

但从那以后,亚希波尔向他下了禁令,不让他再到小树林里来了。
莫尔不明所以,坚决不同意,两人甚至为这个吵了一架,老家伙最终还是拗不过小孩子,答应每个月给他三次机会让他过来,其他时间自己不会出来见他。
实际上,莫尔每个月恨不得去二十次,而亚希波尔更不敢让他单独待在树林里,每次都一脸不情愿地出来见他。
两个人的快乐时光,过得总是短暂。

莫尔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受过三次埃及血族的袭击。他问过亚希波尔那是什么,亚希波尔说,那是阿萨迈血族,与自己有仇,一直追杀自己,如今连自己亲近的人也不放过。
亚希波尔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阴郁,双手紧握成拳,将莫尔抱进怀里,揉着他头发说,我会保护你,别怕。
莫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蓦然间一片温软,真想这一刻,就这样地老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幼驯染?嘛……甜一下先……




、告白


那些阿萨迈族杀手身手利落,随着莫尔逐渐长大,对他的攻击暗算也愈发频繁。亚希波尔也越发慎重地守护着莫尔,几乎寸步不离,千钧一发之际保护他好几次,莫尔便对他更加依赖。
莫尔觉得自己爱上他了。十七岁的一个晚上,他去找亚希波尔,郑重地把他叫到两人常去的小湖旁边。
亚希波尔带着笑意看着莫尔。他已经长大,下巴上显出青色的胡茬,嗓音也变得低沉,青春气息逼人。
亚希波尔被莫尔拉着坐下,莫尔略有些害羞,低头犹豫一阵,抬起头,褐色眸子对上他的蓝眸:
“亚希波尔先生,我想请问您,可愿做我的爱人和伴侣,与我共度余生?”

亚希波尔愣住。莫尔眼中的光芒如此坚定,闪闪的发亮,勾动着他的心弦。这种感觉很熟悉,是他面对莫尔时常有的心动的感觉,却也只是在面对莫尔的时候产生。
亚希波尔何尝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有时候,两情相悦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你不计较我是什么吗?我告诉过你,我是不死的黑夜,是邪恶的具象,魔鬼的侍者,我是血族。我们不能在一起。”

莫尔咬着嘴唇,倔强地抬着头,不让眼中晶亮的泪水滴下来。他哑着嗓子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就知道你从来不喜欢我。你要是喜欢我就会把我也变成同类,然后与我结合。”
亚希波尔看着莫尔柔软的褐色脑袋在星光下失望地低垂,心痛难以自已。他一把把莫尔拉进怀里,抚摸他的背,将唇凑在他耳边表白:“不,不,我喜欢你,我爱你,莫尔,我的小孩,我的宝贝,我等了几百年才等到你,我怎么会不爱你呢……莫尔……”

莫尔惊讶地瞪大眼睛,转头看他,那双美丽的蓝眸衬着苍白的脸色,在星光下显得无比灿烂。
没等他看够,亚希波尔把他的头压向自己,深深对着他的唇吻下去。
那是两人的第一个吻。

长久的双唇缠绵,带着青涩,将两人的心紧紧搅成一团甜蜜。高高的树林掩护着两人,星光洒落,月亮在隐蔽处窥看,湖水在身周默默发着光芒。
一切美好地不可思议。
待两双唇终于分开,莫尔依偎在亚希波尔怀中,紧紧抱着对方,把羞涩的脸埋进亚希波尔胸膛。
所以,他没有看到亚希波尔的哀伤。

亚希波尔温柔甜腻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莫尔,我是血族。我不能让你陷入这种不生不死的地步,你知道。我爱你,我不知道你要是变成了血族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我是罪人,我引诱了你……”
莫尔惊诧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晕:“不,怎么这么说?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有责任啊!你一定得把我变成血族,我要和你在一起!”

亚希波尔低下头看怀里的莫尔,眼神带着深重的哀伤:“那你的父母呢?你的老师呢?你的朋友呢?你以后怎么见他们?”
莫尔信誓旦旦地仰起脸看着对方,抓紧对方胳膊:“我可以经常回去的,不是吗?反正我的容貌不会改变,而且我也可以去法国留学,怎么都好办。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情愿这样做。”
亚希波尔只是摇头,盯着他看,双手在他脸颊线条上抚摸,温柔而轻缓,像羽毛拂过。莫尔不禁半闭眼睛,用脸颊去摩擦对方的手。

两人坐在湖边,彼此亲吻,拥抱,满腔的爱意似乎再多的吻都表达不够。

第二天,莫尔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家花园里,他抬起头,诧异地四处张望,喃喃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莫尔从此再也没接近过那片树林,也没有再想起亚希波尔。他开始与周围的贵族少女们约会,追逐青春,骑射也随着潮流去了另一个方向的山谷。他享受着青春,虽然有时会觉得空虚,但一切都那么正常而美好,一切负面情绪都转瞬即逝。

莫尔转身对床上躺着的亚希波尔疑惑道:“你就是那时候封印了我的记忆?那为什么那段时间没有杀手来了?”
亚希波尔笑起来,温柔又纯洁,他轻快地说:“我那时候每夜都守护在你的窗前,只是你从来不看我而已。”
莫尔不由心酸,伸手将亚希波尔抱住,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亚希波尔依旧微笑着,顺势用完好的左手搂住莫尔,笑道:“还记得你所谓的第一次相遇么?”
莫尔笑着,眼神无比柔和。

天鹅旅馆是镇上最大的旅馆,楼下经营酒和食物。那天莫尔刚刚对一位贵族姑娘表白被拒,归程中便来到这里借酒浇愁。
他独自坐着,喝着酒,回忆着姑娘温香的身体和与之不相符的尖刻语言,不由举起酒杯大声喊着:“撒旦保佑,我再也不会陷入女人的陷阱了!”
酒馆里一阵哄笑,各类酒鬼见惯了这样的人,径自玩着纸牌飞镖,彼此开着玩笑大声喧哗。
莫尔盯着酒杯,金色的苹果酒和威士忌的混合,酒气扑鼻,他有些醉了。

身边忽然走过来一个人,迅速伸出手,手里抓着一枚走错方向的飞镖。那人转头对莫尔道:“小心点。”
莫尔醉眼朦胧地看他,大喊:“嘿伙计,过来陪我喝个痛快,我请客!”
那人披着长长的黑色斗篷,戴着兜帽,露出一张异常苍白的脸,闻言稍稍犹豫一下,便过来做在莫尔对面,贪婪地盯着他看。
莫尔注意到那人的蓝色眼眸,伸手一把扯下对方的兜帽,放肆地笑着,脸庞发红道:“嘿哥们儿,长得很俊嘛!这头发真不错!”说着还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他等着那人发怒然后就有理由打一架,谁知那人居然露出享受的表情,半眯着眼睛从他胳膊旁边看他,眼神温柔似水,似要把他淹没。
莫尔怔住,感觉到心脏的噗通跳动。
那晚他陪着莫尔喝了许多酒,话很少,只是一直认真地看着对方,眼神异样而表情带着哀伤。
莫尔醉得迷迷糊糊,不愿一个人回家,便叫了旅馆老板来在楼上开房间,又看了那陌生人一眼。那人坐在原地,如同美丽无比的金发蓝眸天使,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

莫尔没有经受住诱惑,邀请那人与自己同住。那人脸色极其哀伤,似乎想要拒绝,却架不住莫尔直接将他拉进走廊。
莫尔把人扔到床上,为他脱下斗篷,取下兜帽,那人穿着丝质白色衬衫,身形瘦削,表情忧郁,静静躺在床上,美丽至极。
莫尔浑身的血液都涌到脑袋上,醉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凭着本能行事。
他粗鲁地俯下丨身子吻他,吻他的唇和舌,唇间勾起银丝,不断深入。那人的唇冰冷而柔软,引起他极大的兴奋,不由伸手抱紧他。
对方安静地任由他行事,不声不响,只是伸出双手回抱了莫尔。

莫尔快速地扒下自己的衣服,赤丨裸着身体,一句话都不说,兽丨欲在眼中迸发,扑到那人身上,亲吻他每一寸冰冷的皮肤,为他慢慢脱去全身衣物。瘦削细白完美的身形慢慢显现,如同丝绢包裹着的明亮珍珠,美得耀目至极。
莫尔将那人压在身下的时候,感到的是极大的满足和幸福,简直让他惊讶得不知所措。他不是第一次了,以前跟女人也做过,却从来没有如此兴奋激动过。他咀嚼着心中莫名的幸福和满足,更加用力地冲刺,对方不由微微呻丨吟,他俯下头,用吻封住对方的唇,不让他说话。

当晚,两人在旅馆简陋的小床上缠绵了一夜。

第二天,等莫尔醒来的时候,只留一片狼藉,那人已经离去。
他宿醉一夜,头痛难忍,按着额角回想昨晚,感到一阵羞愧,但心中那种满足和幸福却依旧挥之不去。仔细回想,他已经记不起那人的相貌,只记得一双美丽忧郁的蓝色眼眸。
他忘记了那人的名字,也可能是一直没有问。

莫尔回到家里,不过三天,就被亚希波尔带走,初拥。
他还记得初拥的时候那些碎片一般的痛苦记忆,他身体不断冒出浓黑的粘液,躺在浴缸之中,整整三天。亚希波尔拿着布巾,一直守在他旁边,仔细为他擦拭身上的污黑,直到最后他的身体排出清亮的汗水,再变成血族特有的雪白半透明肤色。
莫尔终于睁开眼睛,神志清醒,并且感觉到喉咙火热的痛苦时候,眼前第一个浮现的是亚希波尔的金发蓝眸。他微笑着看着他,在他唇上亲吻,将口中的血液喂给他。

莫尔完全不明所以,从此开始怨恨亚希波尔。
但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起初的怨恨,或者不如说是赌气,早就消散了。如今的莫尔,拥有了过去的所有记忆,也找回了从小到大,对亚希波尔的爱。
他情不自禁地,又一次深深吻着亚希波尔的唇。对方微笑着,闭上眼睛。

原来,我一直,那么爱你。

两人的吻并没持续多久,日光已尽,夜晚降临。亚希波尔伸手抚向莫尔的胸膛,微笑:“接下来,亲爱的,你有什么打算呢?”
莫尔表情严肃起来,思考许久道:“我们回考文垂?”
亚希波尔玩弄着莫尔胸前的红豆,懒懒一笑:“也好,总之,离开伦敦。”

时间已经很晚了,艾维斯派出的暗卫肯定已经全城警戒。两人出了旅馆,一路挑选僻静的地方,尽量隐蔽身形,接着黑暗的掩护迅速摸到城市市郊。
眼看要走出伦敦边境,走上附近的小乡村了,忽然出现两个黑影,一左一右朝两人冲过来。
莫尔大惊,急忙将亚希波尔护在身后,却被亚希波尔轻轻拨开。待黑影冲到近前,两人才看清,原来那两个黑影是旧相识。

是红发绿眼的弗兰克,和沉稳镇定的唐恩。

作者有话要说:莫尔攻了莫尔攻了攻了攻了!!好开心!!最近这篇文……唔,写不出来了……但是能写一点是一点……肯定不坑……大纲一定要写完……坚持……




、剧院


夜色深沉,几人在残破的小屋间隙对峙。唐恩和弗兰克虽然冲过来,却并未采取行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亚希波尔二人,似乎在研究他们的伤势。
亚希波尔微笑着上前一步,夸张地鞠躬,左手拿下帽子放到胸前:“亲爱的猎人们,我们又见面了。”
唐恩也略一点头,道:“上次合作很愉快,亚希波尔。”
弗兰克盯着亚希波尔,又看看担忧地站在亚希波尔身边的莫尔,没有说话。
亚希波尔斜着嘴角一笑,轻佻地抬起手指指点着虚空,道:“上次不是合作,我是被胁迫的,你们很清楚。不管怎样,这次作为回报让我们过去好吗?”

唐恩沉吟半晌,问:“你们的伤怎么弄的?”
亚希波尔咬住唇不说话,一想到艾维斯他就为自己感到屈辱。居然输给了那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他觉得自己的颜面都被自己丢光了。
还是莫尔开口道:“艾维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将我们抓去折磨,我们逃出来,他正在追杀我们。请放过我们好吗?我们现在也是伦敦血族的敌人。”

唐恩鹰一般锐利的眼神一扫莫尔,莫尔坦然与他对视,坚定而沉着。
唐恩忽然咧开嘴角,似笑非笑道:“既然是伦敦血族的敌人,那就是我们的朋友。请让我带你们去我们的家中做客,好吗?”
亚希波尔笑容骤然消失,周身散发强烈的气势,莫尔站在他旁边,配合着他低□子警戒着对方。
弗兰克的剑已经提了起来,唐恩却没有动作。他观察几人的动作,豪迈地笑出声来道:“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请你们去我们那里的。想想看,除了猎人的保护,你们现在还能拥有什么?”

二人心中都是咯噔一声,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交汇的闪刹那心有灵犀一般,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亚希波尔直起身子,向唐恩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跟你们走。”
唐恩鹰隼般的锐利目光在笑容中变得柔和,他示意弗兰克放下剑,又问:“你们不提什么条件么?”
亚希波尔耸耸肩膀,无谓地咧嘴笑道:“条件?我们已经是最落魄的时候,没什么筹码,只能凭借自己的选择。”
唐恩笑道:“聪明的选择会增加筹码的。跟我来,血族客人们。”

一般只有血族自称的时候才会使用血族(Bloodline)这个词,人类给予血族的名字吸血鬼(Vampire)带着鄙视的意味,猎人之间一直沿用吸血鬼的称呼。这时唐恩肯称呼二人为血族,明显是为了表达诚意。亚希波尔与莫尔左右手交握,互相从眼神中寻找信息,都猜不到唐恩想要做什么。
但唐恩的话说得对,这种时候,能为被通缉的两人提供全面保护的,竟也只有血族的敌人猎人了。多么讽刺的结果。

唐恩转身离去,弗兰克站在原地,盛气凌人的用剑尖指了指,示意两人跟上。亚希波尔握着莫尔的手跟了上去,弗兰克走在两人身后,一双充满活力的绿色眼睛来回扫视二人的背影。
莫尔低声向亚希波尔道:“你猜到什么了?”
亚希波尔摇头,低声回答:“没有。”

唐恩走在最前面,身影高大如充满压迫力的山峰,腰上银剑入鞘,锋芒尽没。
亚希波尔一直紧紧握着莫尔的手,跟在唐恩身后,镇定地走着,盯着唐恩的背影,身体紧绷如蓄势待发的箭矢。
莫尔则用眼角余光瞥着身后走着的弗兰克,保持着警戒。

弗兰克一头红发愈发张扬,也不戴帽子遮挡,深夜黑暗处是麻麻的红灰色。小麦色肌肤年轻而光彩,绿色眼睛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愈发鲜亮。他来回看着两个人,不时撇一下嘴角,手一直握在腰间的剑柄上。

唐恩拐过街角,走进愈加黑暗混乱的街巷深处,越往前走人烟越是稀疏。走到一座庞大的建筑物前,唐恩站定,转身,冷峻的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欢迎来到我们的临时据点,17世纪废弃的花神露天剧院,请进!”

随着他的话音,环形建筑物庞大的木门缓缓开启,陈旧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往后退去,露出内部的露天剧场。
此时星月光辉在空中正是灿烂的时候,从环形无顶的建筑物顶端射进中间的院子,形成一团美丽的原形光晕,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而在那星月光芒笼罩着的部位,站着一位老熟人。他一手还搭在木门的边上,一手垂着,高瘦的身形在月光下投下一道狭长的黑色影子。
弗兰克已经一马当先走了进去,与那人交换一个眼神,站在他旁边,一同看向亚希波尔和莫尔。

二人与月色中的高瘦人影面面相觑。莫尔失声喊道:“杰拉尼!你怎么在这里?”
亚希波尔捏了一下莫尔的手,莫尔自知失言,便闭上嘴巴,跟着亚希波尔走进去。杰拉尼面容依旧冷淡,眼神却明显地透露出暖意,向莫尔伸出手。莫尔忙伸手与对方握手,心里为这种纯粹人类的礼节惊诧不已。

杰拉尼放开莫尔的手,转向亚希波尔,向他点点头,平静道:“我听说了艾维斯抓住你们的事,也向唐恩长老说过了。艾维斯的统治即将走到尽头了,你们愿意与猎人做朋友,这很好。”
亚希波尔向对方回以微笑,优雅地略微低了一下头,道:“多谢你,杰拉尼长老。我想,除了战争的必要时刻之外,我们并未对猎人表示过多的敌意,而你,尊敬的恶魔之子,你的选择很好地诠释了未来的猎人与血族的相处方向。”
杰拉尼点头,朝身边的弗兰克看去,眼里的温柔映着月光,明亮如钻石。

唐恩一直看着几人说话,此时伸出手来,邀请亚希波尔道:“请两位到大厅里,我有一些事情要与两位商量。”
亚希波尔向杰拉尼点头一笑,带着莫尔跟着唐恩,穿过露天剧场正中间大片的空地,踩着月光往前走去。
原本这个地方应该是用来放底层群众座位的,如今剧场已经废弃近一个世纪,里面空空荡荡,地面很不平整,银光映照,显得狰狞可怖。剧场周围围着环形的三层高楼,隐在走廊后部的一间间小包间寂静无声,却分明能感觉到有无数人在窥探,心脏跳动的声音在亚希波尔和莫尔耳中如同轰鸣的雷声。
这里虽只是猎人的临时据点,但人数应该也不会少。猎人很善于隐藏实力。

亚希波尔跟着唐恩,走向大门正对面的舞台,几人轻轻一跃,跃上舞台,走进屋子后方,坐在灰扑扑的后台房间里。月色从屋外的窗户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块圆形的银色影子,房间正中摆着几把椅子,布置成会客室的形状,安谧无声。
唐恩首先请亚希波尔和莫尔在铺着简单红绒垫的木椅子上坐好,自己再坐在二人对面的椅子上,双肘放在椅子扶手上,在膝盖上交握起来,认真地看着二人。

亚希波尔与莫尔对视一眼,身体略微前倾,笑道:“唐恩先生,这次可能要麻烦您将我们保护一阵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请尽管开口。”
唐恩勾起嘴角,锋芒凌厉的脸颊也略显柔和,微眯起双眼道:“我会保护你们,直到我们战斗胜利。现在需要我们两方面开诚布公,也许以后真的有用得到你们的地方。”
亚希波尔难得地表情严肃起来,道:“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诚实告诉你们,请相信我的诚意。”
唐恩笑了,铁灰色的眼睛映着侧面照进来的月光,慢慢道:“请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他换了个姿势,将双腿交叠起来,身子侧倚在木椅靠背上,眼眸高高抬起,看向二人后方,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回忆中发出,沉闷而缓慢。

“从前,该隐和亚伯同出一脉,该隐却将亚伯杀死。土地吸收了他弟弟的血,他本人则被诅咒,死后变成了吸血鬼,或者如你们自称的,血族。这一点你们都知道,该隐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默默潜伏,永无止境地休息。而居住在地狱的莉莉丝,那个据说是亚当第一任妻子的女人,则成为该隐的妻子,当然这一点至今无人证实。莉莉丝被称为血族的母亲,她留下了许多预言,流传在血族世界中,一代又一代。有些预言兑现了,而有些预言则没有兑现,但血族一直将莉莉丝预言作为最高的圣谕。

在古希腊和落马时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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