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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之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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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斯理所当然地点头道:“这是血族天生的特质,就像制造幻觉一般,是每个血族都遵循的情感法则。”
莫尔摇摇头,道:“我才不信。”
艾维斯无奈,拍拍莫尔的肩膀道:“那算了,回去吧。既然你不喜欢这样,我想以后你可以不出来捕猎了,我府里的仆人足够供应血液。”
莫尔有些意外:“那些血都是你府里仆人的血?他们自愿被放血?”
艾维斯点头,率先往前走,又解释道:“管家跟他们说,定期放血有好处,事实上这并非谎言。”
莫尔皱眉,跟上前去。
街道在黑暗中似乎有种神秘的魔力,黑夜如同披着伪装的邪恶空间,而黑暗中的道路就像通向奇异世界一般,无限延伸向前。
莫尔和艾维斯在街道上慢慢走着,身后传来人类的沉重脚步声。莫尔懒得回头去看,听脚步声就知道只是一个醉鬼,便径自往前走。
胳膊冷不防被拉住。莫尔烦躁地回头,却见那人金发半披在肩上,蓝色眼眸在黑暗中有些显眼。他心脏忽然狂跳,是亚希波尔?
愣怔了一秒钟,他便反手抓住那人的胳膊,那人大叫一声,似乎被捏得很痛。莫尔再看了一眼,急忙放开手,一边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一瞬间将他胳膊捏碎。
那个站在原地带着泪花揉着胳膊的金发青年,正是酒吧里的兰博。
兰博边揉着胳膊边委屈道:“莫尔先生,你力气太大了点吧!”
莫尔无奈只得道歉:“对不起,刚才以为有危险。”边回头找艾维斯,却不见他的踪影。
兰博向莫尔递了个眼神,又道:“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们种族力气一向很大。”
莫尔震惊,忙道:“你怎么知道我是……”
兰博打断莫尔的话,了然地用另一只手碰碰他手臂道:“我会替你保密的。从在酒吧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了。”
莫尔不知该如何,只得点点头。兰博又凑上来,身体贴着莫尔的胸口道:“那么,请你享用我吧,我的天使。”
莫尔被惊得连连后退好几步,拘谨地将手放在胸前,形成一个防御的姿势,虽然以双方实力来看,这个姿势本该对方来做。
莫尔气息有些不稳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只是不敢相信。
兰博继续凑上前来,抓住莫尔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一边媚眼如丝地看着莫尔道:“我说,请你,享用我的血液。”
莫尔求助地扫视着周围,却没能发现艾维斯,只好硬着头皮回过头来,努力忽视手掌下滚烫的触感和跳动的血脉,“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怕死吗?”
兰博轻笑,用莫尔的手抚摸自己的脖子,迷醉地将脸贴向他的手掌,道:“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杀人……我喜欢被吸血的感觉……简直像是做丨爱……哦快……我的天使……”
他脸色潮红,说话断断续续,酒气喷在莫尔身周,身体的热度诱惑得莫尔不由自主地滑动喉结,但他还在犹豫。
如果……自己吸了血,不就与人类时候的自己彻底决裂了吗?自己就完全……堕落了。
兰博继续磨蹭着莫尔僵硬的身子,将脆弱白嫩的脖颈完全暴露在莫尔面前。
莫尔看着他脖颈细腻的皮肤,以及皮肤下不断跳动的青色血管,眼眸瞬间血红。他埋下头,轻易地将尖牙插入皮肤,准确地咬进动脉,大口大口地吮吸起甜美的鲜血。
兰博身子抖动着,脸向上仰起,表情迷醉而虔诚,如同正被圣灵洗礼。
滚热而甜美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入干燥发痛的喉咙,清泉般滋润,莫尔混沌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小时候喝过的圣水滋味。
只过了几秒钟,兰博身体渐渐抽搐起来,他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又抱住莫尔的脑袋,虚弱地想将他推开,莫尔却红着眼睛一个劲地吮吸,根本失去理智。
忽然莫尔被抓住头发拽开,他恼怒地转身,手掌挥出的同时指甲变长,狠狠向抓住自己头发的艾维斯挥斩过去。
被新鲜血液滋润了的莫尔全身正充满力量,饶是艾维斯也不得不放开他往旁边一步,躲开他的攻击。
被放开的莫尔回头想要继续刚才的盛宴,却发现兰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莫尔瞬间清醒,眼眸恢复褐色。他慢慢走过去,一下子半跪在了地上。
“兰博……”他无意识地低喃,手指碰了碰兰博已经降温的脸颊,马上触电般缩回。
“他已经死了。”艾维斯的声音带着惋惜在身后响起。
莫尔埋下头,半跪在那几分钟前还很鲜活的尸体身前。艾维斯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肩膀微微耸动。
清冷的冬日月光中,黑暗的街道继续向黑暗的奇异世界奔去,片刻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为兰博小炮灰默哀……唉
、相识
莫尔坐在客厅沙发上,用双臂抱住脑袋,沉默地坐着。
艾维斯站在旁边,叹了口气,拍拍莫尔的背安慰他:“别伤心了,新生血族经常会把握不好力道,以后会好的。”
莫尔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可我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艾维斯抿了抿嘴唇,将手从莫尔背上拿开,转身站到书架旁边,踮起脚尖从上面抽出一本书,边翻边道:“这本《血族起源》是一名曾服侍过该隐大人的卡帕多西亚族长老写的,你看这一段,”他将书翻到其中一页读起来,“血族新生婴儿有着强烈的嗜血欲望,往往会将猎物杀死。该隐大人曾经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亚伯,所以他允许这种行为,只是强调必须隐蔽。”
莫尔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盯着发黄的书页,艾维斯将书递给他。
那本书的封面是黑色硬皮,书名是血红而直白的大字。莫尔手指拂过古老的羊皮纸,看着上面规整的文字。
血族新生婴儿……嗜血……杀死……隐蔽……这些词一个接一个刺得莫尔眼睛发疼。
莫尔啪地合上书页,将书扔到桌上,摇摇头道:“艾维斯,你不懂的。你已经习惯了做血族,可我……有时候还会认为自己是人类。”他痛苦地又将头埋进手中。
艾维斯沉默半晌,时钟滴答滴答地发出细微的声音,慢慢走着。
“可是我也曾是人类啊……”艾维斯近乎梦呓般说道。
莫尔不答。时钟忽然咯噔一声,随即钟声响起,在空荡而黑暗的房间里回荡。莫尔猛然抬起头,看着艾维斯道:“可不可以让我去见见那个猎人?”
艾维斯诧异道:“你见他干什么?”
莫尔沮丧地摇着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想起他了。”
艾维斯轻笑一声,俯身拿起书本边往书架处走边道:“可是那是猎人,他们通过非人的训练已经变成了不像是人类的怪物,几乎就像我们一样。而且对他们来讲,我们是他们最恨的仇人。”
莫尔道:“可是他们至少可以在阳光下行走。”
艾维斯将书插入书架,“卡帕多西亚族也可以,只要活到足够的时间。我想亚希波尔应该也能在日暮或早晨走那么一会儿。”
艾维斯转身走回来,看着莫尔的侧脸,嘴角上扬道:“好吧,我陪你去看他。”
猎人弗兰克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前面。他刚醒不久,发现自己被绑着的时候,很聪明地选择了静静等待。他盯着铁门,眼光凌厉地似乎要把铁门刺出一个洞来,红色短发上已经沾了不少灰尘和干燥的血。
他觉出背上的伤口正火辣辣地疼,不由更加烦躁。
“那个中年吸血鬼的鞭子真狠,又得好几天了。”他暗自嘀咕。
铁门忽然被推开,两个人影走进来。弗兰克迅速抬头,眼神带着盛怒而张扬的气势,让莫尔不禁一愣。
艾维斯走上前,向弗兰克微微一笑,手抚胸口道:“你好,吸血鬼猎人先生。虽然你是我们血族的仇敌,但我还是要用最纯正的血族礼仪来向您介绍,我叫艾维斯·梵卓,是伦敦血族首席长老。这位是莫尔·托瑞多,我想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弗兰克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吐出带着猩红血液的唾液,嘲讽地勾起嘴角道:“两只死蝙蝠都过来了,我面子还真大!”
艾维斯面容丝毫不变,依旧微笑道:“莫尔先生只是想来看看旧相识。”
弗兰克冷哼,声音虽轻却足以传达浓厚的不屑,他盯着莫尔大声喊道:“你这死蝙蝠,还挺记仇啊,哈?来来来,老子现在反抗不了了,你想怎么样?给一刀子来个痛快吧!”
莫尔尴尬地看一眼艾维斯,又看向弗兰克道:“我不是记仇。只是……”他忽然发现自己确实不知道为什么要过来。
弗兰克又狠狠地嗤了一声,不再说话。
莫尔终于想到一句话可问:“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们?”
弗兰克翻个白眼,咬牙切齿道:“白痴!因为你们是吸血鬼!因为你们屠杀了我们全镇的人口!因为你们让无数人死于非命!这些理由够了么?”
莫尔震惊道:“血族是有戒律的,怎么会屠杀你们全镇!”
弗兰克眯着浅绿色的眼睛,愤恨的光芒几乎要凝结成利箭向身前两人射来:“问你们长老去吧!吸血虫子还有所谓的戒律?笑话!哈哈!”他大笑了两声,弄得狭小的地下室中满是嗡嗡的回音,回环不休。
莫尔询问地看向艾维斯,艾维斯摇头表示完全不知情。
莫尔又回头看弗兰克,对方对着自己冷哼一声,又道:“你跟上次那个挺厉害的吸血鬼什么关系?”
莫尔沉默。
艾维斯接话道:“他们是恋人。”
弗兰克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似乎要冲破地下室的砖块房顶,直上云霄。笑够了,他才低下头看着莫尔道:“没想到你这只蝙蝠看上去挺爷们的,居然也甘心被男人搞!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果然吸血鬼都是一群变态啊!哈哈哈哈……”他且笑且说,眼里都流出泪来,身体不断抖动,扯得镀银铁链哗哗地响。
莫尔冲动地喊起来:“我才没有!”喊完他便惊得半张着嘴,觉得要是自己能脸红的话肯定早就红透了。
弗兰克愣了一秒,随即更大声地笑起来,肆无忌惮的笑声充满整个房间,莫尔觉得屋顶真要被这刺耳的笑声掀翻了。弗兰克边笑边断断续续道:“啊哈哈,太好笑了……你紧张什么?啊哈哈哈哈哈!我笑得肚子疼!……该死的不能让我捂一会儿肚子吗!……啊哈哈哈哈!……”
莫尔无语地看向艾维斯,却见他也一副忍笑的表情向自己挤了挤眼睛。
莫尔:”……“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弗兰克笑得眼里全是泪花,身子还在抽搐。艾维斯拍拍莫尔的肩膀道:“还有什么事吗?该走了吧。”
弗兰克忽然喊起来:“别走啊!死蝙蝠,你们不是应该把我提出去大卸八块吗?快,趁我还新鲜,赶紧把我砍了,这时候的血最好喝了!来呀!反正我进了这里就没想过活着出去!”
莫尔脱口道:“我们不是来杀你的。”
弗兰克安静下来,浅绿色眼睛亮得慑人,看着莫尔道:“那你们来干什么?”
艾维斯淡定道:“来看看旧相识。”
弗兰克又笑起来,道:“我从来不把蝙蝠当相识!”
莫尔无奈,忽然看到弗兰克微微弓起的背上有道长长的伤口,便道:“你受伤了。”
弗兰克无语地翻个白眼道:“我自己的伤,我当然知道!”
莫尔向手心吐了口唾液,绕过去站到弗兰克身后。他知道血族的唾液是最好的疗伤之物,不论对血族还是人类都是如此。
弗兰克忽然一动,悬在空中的双腿狠劲向后蹬,同时狠狠地喊了一声:“别碰我!”
莫尔下意识一闪,仍然被踢到了小腿,力道之大让莫尔一下子弯下腰来。弗兰克并不知道身后的情况,只是借着惯性又向莫尔踢过去,正好对着莫尔的脑袋。莫尔只好往旁边一扑,姿势难看地扑倒在地上。
艾维斯瞬间站到弗兰克面前,一掌劈下去将他打晕,莫尔已经站好又到了弗兰克身边。
艾维斯皱眉看着莫尔道:“他就像头发怒的野牛。”
莫尔苦笑,又向手中吐了口唾液,仔细地撕开弗兰克的衣服,将唾液抹到伤口上。
弗兰克垂着头,像洋娃娃一样被五花大绑着吊在半空中,看上去显得很脆弱。莫尔站在他身后抬头看着,不禁有些鼻酸。当初自己被抓住的时候,也像这样脆弱地被吊起,也曾这样的晕过去啊。
艾维斯看着莫尔的动作,忽然抬头看看天花板,脸色变得凝重。
莫尔走过来道:“出去吧?”
艾维斯眯起眼睛,只说了一个字:“快!”就瞬间消失在黑暗的甬道。
莫尔关上铁门,也迅速冲出去,却见大门洞开,艾维斯已经消失。
他皱起眉头,循着空气中艾维斯的气味追出去。他的味道有些像百合,清冽而带些甜味,在污浊的泰晤士河边空气中成一条直线,直直地沿着河岸延展出去。
莫尔加快速度在屋顶上腾跃追赶着艾维斯的气息,一边担忧地不断看向天边。天空是如墨般的纯黑,城市静寂而神秘,正是一夜之中最为黑暗的时刻,也就是说,不久就要日出了。
高大的伦敦桥在夜色中显现,艾维斯的气味径直向着伦敦桥而去。莫尔几步跃上河岸,冲到桥边望过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一群数量众多的黑色人影正在大桥正中互相厮杀。模糊中莫尔只能通过气味分辨出,有血族也有猎人,双方都穿着黑色衣服,完全看不清楚。莫尔站在桥边隐蔽处看了一会儿,不断有人掉落到桥下,被庞然而缓慢的泰晤士河吞噬。
莫尔正站在岸边看着,忽然发现一个人从河岸处爬上来,正好爬到莫尔隐藏的小巷正前方。
那是一个猎人,他衣服已经贴着身体湿淋淋地垂下来,缺了一只脚的他无力地用双手抠住岸边的泥土,拖着身子爬了上来,胸脯剧烈起伏地喘着气,又奋力地想要坐起来。
莫尔看着,忽然发现那人看向自己的方向,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莫尔皱眉,从隐蔽处慢慢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弗兰克萌了有木有!莫尔怎么显得好呆QAQ
、中计
那猎人看着莫尔,眼中不加掩饰地流露着惊恐。
莫尔蹲下来,将他的脑袋抱起,温柔地擦拭他的脖颈,然后一口咬下去。那猎人连□都没有来得及便成了一具没有血液的干尸。
莫尔站起身,瞳孔血红,他迎着冬夜的风仔细辨认了一下气味,便冲进战场。
乍一进入战场,莫尔便急忙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四下里躲闪着伸过来的银剑,在战场上如一尾游鱼一般灵敏地穿梭。他感觉到新鲜血液的力量几乎渗透进他的身体,他的速度比平时提高了几乎一倍。他本来就是等级很高的六代血族,自身拥有的能量在鲜血的刺激下全部涌出。
万事皆如此,一旦开头,接着做下去就很简单了。莫尔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今后将在无数不同的人颈部游走,吸取不同口味的血液,感受不同人的血液滋润喉咙的快乐。
带着这种奇异的快乐,莫尔穿梭在战场之中,一边躲闪着银剑一边专门寻找刁钻的角度向那些发热、鲜活的身体伸出利爪,深深地□他们柔软的肉体中,感受着血液喷溅出来的热度和力量。
莫尔终于找到了艾维斯,他正在战场的一边,用一柄普通的剑砍杀着猎人。他周围几乎形成一个圆形的包围圈,猎人们围着他只敢不断偷袭,没有一个敢于正面挑战。
艾维斯身周全是死去的猎人尸体,他的剑锋滴着鲜血,在空中不断挥洒着血珠。他不断砍杀周围的猎人,动作虽然迅疾却给人不急不躁的感觉,反而是一下一下安排好了一般,从最薄弱的地方慢慢打开包围圈的口子。
莫尔从圈子后方杀进来,与艾维斯对视一眼,站到他身边。
“你怎么来了?”艾维斯侧头向背后的莫尔问道。
“来帮忙,我守桥边。”莫尔言简意赅。
艾维斯放心地将后背交给莫尔,自己上前冲杀。
莫尔与侧面围过来的猎人战斗着,他没有武器,只凭着尖利的指甲和牙齿,却很难对长剑奏效,不一会儿就处于下风了。
一个猎人的银剑从正前方刺来,莫尔侧身躲过,顺带用手解决掉他,另一个猎人却攻向他的下盘,想要砍断他的双腿。他一个跳跃,站到桥边护栏上,踩着细细的石栏杆站起,又一下子跃到那猎人身边,伸爪刺进他的脖颈。再回头,却又是一名猎人的银剑扫过来,他直直看着那剑刺到眼前,忽然觉得胸口一窒,被什么人撞了一下。
莫尔落进一个怀抱。
面前的猎人四分五裂,血雨在空中洒下,洒到莫尔脸上。
莫尔的眼睛上带着血珠,他敏捷地跳起来,回头一看,愣了一下,便挥起手爪。
想要向那金发俊美的面孔劈下去的时候,他却犹豫了一秒。
亚希波尔深情地看着莫尔,身边有猎人想要偷袭,他看也不看便挥出自己的右手,手中握着的一柄精巧长匕首准确无误地插入猎人的脖颈,滚热的血液喷射到亚希波尔侧脸,莫尔脸上也沾上了几滴。
不过就是一秒钟的犹豫。
莫尔狠狠并指为刀,劈向亚希波尔的脖颈,是必杀的部位。
亚希波尔只是微微侧过头,将他的手让过,却没法全部避开,便回头去应付一个偷袭的猎人。他的左臂还有些不灵活,显然是莫尔打的伤还没好完全,但应付猎人的进攻也是足够了。
莫尔的手指刺进亚希波尔肩膀,感受到和手指相同的温度,比普通人硬的肌肤触感。
他将手指收回来,放在鼻子前面,不由自主地呼吸,想要嗅到那熟悉的檀香血味儿。
亚希波尔肩膀上带着伤口,垂着不灵活的左臂,眼睛极为专注地看着莫尔。
猎人们似乎都感受到这两人的紧张空气,开始抽空偷袭的人也多了起来,而艾维斯早已打开一条通路,到了较远处。
亚希波尔动了动嘴唇,又伸出左手来,向莫尔微微一笑,右手的匕首又扎进一个猎人胸前。
莫尔无暇思考,只凭着本能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抓住他的手,便被拉向亚希波尔的胸口。身后一名偷袭的猎人举剑砍了个空。
莫尔猛然醒悟过来,挣扎着想要转身。亚希波尔的手却拉着他牢牢的,一点也不放。亚希波尔单手解决着周围所有的偷袭,左手笨拙地护着胸前比自己还要高大的莫尔,如同护着一件无比珍贵的宝贝。
如同护着几百年来,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宝贝。
“亲爱的,我想你。”
亚希波尔的声音混杂在冬夜的风和战场的兵器交接声里,听不大清,莫尔却准确地感觉到,就是那几个字。
他心里一片空白。
然后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奋力挣扎,推开亚希波尔,疯狂地砍杀着猎人,冲向艾维斯的方向。
他花了快半分钟才冲到艾维斯身边,冲着艾维斯大吼道:“亚希波尔回来了!”
艾维斯动作不停,却明显愣了一下,侧头向莫尔道:“在哪里?”
莫尔回头看去,却在一片混乱中,清晰地听到河水扑通响了一声。
亚希波尔消失了。一群猎人拥堵在桥边往下看,然后被其余的血族战士削掉脑袋。
战斗还在持续,而那个护着自己的人已经消失了。也许只是一个幻觉?
但血族是不会被幻觉迷惑的,所有血族天生就会释放幻觉。
容不得莫尔多想,涌上前来的猎人让他立刻又进入战斗状态。
血腥味浓厚地飘在整座大桥上空。血族有近一百人,猎人有两百人,双方胶着许久还是分不出胜负。
直到莫尔猛地想到什么,如被重锤敲击。
他一把抓住艾维斯的衣袖,凑到对方耳边大吼:“我们中计了!”
艾维斯微微侧头过来,听到这句便眉头皱紧,思索了一下。
随即他便睁大眼睛,运气朝整个战场大吼:“所有血族,快随我回援!”
莫尔焦急地往前跑,却被斜刺里不断刺出的银剑挡住去路。艾维斯冲上来,挡在他身前为他清理路障。
莫尔压下心头的一丝自卑,急切往前冲,带着身后的血族往来路冲去。
天空已经开始翻白。莫尔使出自己最大的速度,甩开了身后的较低等级血族们很长一段路。
泰晤士河仍旧在缓慢而沉静地流淌,城市陷入黎明前的微微动荡中,如同一个人苏醒前眼皮的颤抖。
沿着河岸回去,艾维斯的宅邸,大门洞开。莫尔记得自己走时大门是关上的。莫尔心里一个激灵,急忙冲进去,低头便看见老管家和几个男仆的尸体,狰狞地躺在客厅地毯上。他心念电转,几乎瞬间就冲进了那间小门。
地道的小门是开着的,机关被打开了。
果然如此,莫尔想。
艾维斯此时也冲了进来,其他的血族都站在大门外准备抵挡追过来的猎人。
艾维斯一马当先走进地道,看向已经洞开的铁门内。
弗兰克还在那里。他垂着脑袋,似乎在昏迷,一只胳膊的镣铐被解开,顺着身体垂下来。
看来是有人想要把弗兰克救走,却没来得及。
艾维斯将镣铐重新为弗兰克戴好。那镣铐只是与罪人皮肤接触的部位被镀上了银,其余地方还是铁制的,艾维斯拿得十分自然熟练,显然是多次碰触过。
莫尔等着艾维斯出来,将铁门重新关好,艾维斯又示意他上好特制的大锁。
上到一片寂静的客厅里,艾维斯很奇怪地说了句:“猎人没追上来?”
他从管家的尸体旁边走过,根本看都不看那老朽的躯体一眼。
莫尔跟上,同情地看了那具尸体一眼,又回头看向艾维斯,皱起眉头。
打开门,只见门口的近百个血族正一脸肃杀地笔直站着。
艾维斯跳上高高屋顶远眺伦敦大桥那边。
忽然他一把抓住一只向自己冲过来的蝙蝠,蝙蝠冲得太猛,直接撞在他的手掌上。
蝙蝠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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