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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在一起-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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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x!段奕差点跳起来——要不是脑袋太疼他就真跳起来了,只好有气无力地瞪着那小子,“喂,谋杀亲夫啊……”
云嘉树低头冷睨,“你不是失忆了吗?”
“我呃……”段奕总不好意思说被你一吓唬忘了继续装了,过了会才可怜巴巴揉脑袋上的纱布,“老婆,我头痛……”
云嘉树又瞪他一会儿,还是坐了下来。医生很淡定,叮嘱完就出去了。云嘉树俯身,把他轻轻抱怀里,像是搂着易碎的水晶雕像,过了一阵才叹口气,“连失忆都装,你怎么这么二……”
段奕理直气壮搂紧了恋人,轻轻拍两下后背,“谁叫我排行第二。”
云嘉树:“……算了,不和伤患计较。”
段奕嘿嘿笑着,手臂紧了紧,感受着恋人温暖修长的腰身,欣慰舒了口气,“你没事太好了,上官仁比我想象的还能干。对了我们在哪儿?”
云嘉树顿了顿,还是告诉了他实话:“在坎迪亚,我名下的别墅。任务是克拉伦斯发布的,内容是彻底剿灭培罗兄弟。”
这次轮到段奕有点发呆:“然后呢?”
“然后就剿灭了。”
“……那我以后找谁报仇。”
云嘉树松开他,站起来冷哼,锐利的金棕色眼眸里杀气一闪而过——段奕觉得那个眼神应该叫杀气,“他们敢伤害你就该受罚。”
段奕叹息,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抬手轻轻握住云嘉树手腕,“抱歉……”
云嘉树低头吻在他额头纱布上,“这不怪你。”
段奕微微仰头,“往下亲一点。”
“受伤了就老实点。”云嘉树在他手臂拍拍然后离开了,走到饮水机旁边接水。这时有人敲敲门,进来的是刚才的中年医生,“云先生,伤患需要休息。”
云嘉树把水杯放下,淡定回应了段奕可怜巴巴的眼神,弯腰用力握了握他肩膀,“好好睡吧,等醒了来看你。”
云嘉树出门时,看见沈兆峰在等他,默默揉了揉额头,“Now What?”
沈兆峰在客厅里坐下,打开公文包,“我也算是你的散财童子,能不能稍微友善一点。”
云嘉树坐下来,“我欠克拉伦斯一次,这次行动花了多少?”
沈兆峰将文件一份一份往外取,在黑晶石的茶几上堆了半尺厚,“就算把你的信托基金全部交出来也不够……别这样,我只是实话实说。克拉伦斯也不是特意为了你,那对培罗兄弟控制了东地中海入口,迪斯雷利想要往地中海发展,迟早会跟他们对上。所以……”
他将文件推到云嘉树面前,“现在没有培罗兄弟了,只有迪斯雷利。”
云嘉树视线落在文件头上,有些呆滞,“尤克特拉希尔……?”
“克拉伦斯对这家公司没兴趣,所以想问你愿不愿意接手,如果你也不要,他打算关闭。”
云嘉树脸色一沉,“三百年的品牌他说关就关?这简直是犯罪。”
沈兆峰死板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笑容,“所以,他希望你能接手,也当做加文诺和卢克的补偿。”
段奕坐了个梦,梦见云嘉树给他生了一堆孩子。大型会议室那么大的育儿室里小箩卜头们又叫又闹,吵得他脑仁疼。他抱着两个,背上一个还在啃他后脑勺,啃得头发都湿了,滴滴答答地淌口水。
他终于怒不可遏,吼道:“快给我找一打保姆来!”
然后惊醒了过来,依然心有余悸。
云嘉树安静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正带着耳机专注看笔记本。
段奕长舒口气,才动了动,云嘉树就来给他调高了液压床头,往背后垫了柔软的枕头。
他握住云嘉树的手,担忧地问:“你哥……他们没怪我?这不科学啊。”
云嘉树又给他倒水,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事表面上只是利益之争,我们不过是其中的小角色,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最近顾不上找你麻烦。”
段奕叹气,这俩男人考虑得果然周全,要是明火执仗说救人,等于把云嘉树推到了风口浪尖,昭告天下:这男人是我们的软肋。
如今只怕连加文诺和卢克自己都不知道今天的倒霉是因为绑了男神的下场。
他和云嘉树十指相握,叹了口气,“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真是精彩……你不去看看那两个阶下囚?”
云嘉树想了想,要按照一般剧情发展,他们是应该去见见那两个往日的绑架犯,地位的反转带来的戏剧性讽刺一定会很精彩,只是……“其实我是懒得跟人啰嗦派的,你要去自己去。”
段奕从善如流,“那我也不去。我们……回国吧。好歹国内安全点,变态少点。”
云嘉树笑了,拉过段奕手指,在婚戒上吻一下。“好,我也累了。”
他把一个文件夹放在段奕腿上,段奕神情紧张,“什、什么东西?”
媳妇说累了……然后给他一份文件……不会是离婚协议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云嘉树表情淡定,“打开看。”
“不要!”段奕开始耍赖,捧着头呻|吟,“我头疼,我后脑流血了,快叫医生,啊啊不行了不行了好晕,老婆我快挂了……”
云嘉树叹气,又不好下手收拾他,只好自己翻开文件凑到他眼前,“瞎想什么呢,快点看。”
段奕没办法,勉勉强强睁开眼睛,世界树的logo就落入眼中。
云嘉树跟他解释了一下,然后说:“我同意了,但是经营方面你比我有经验,所以你负责管理,快签字。”
段奕翻了个身,拿背脊对着他,闷闷地反抗着,“不要。”
这种当小白脸的滋味真的很难过好不好……
好歹他也是荣唐集团主席家的二少爷!(注:身无分文离家出走中。)
被媳妇包养简直是……全天下老公之耻!
云嘉树却完全不理解他这点小心思,脸色一沉,声音也冷下来,“再说一遍?”
二爷被他威严又冷酷的语调骇得心里一个哆嗦,知道这小子真生气了,战战兢兢坐起来,把文件接手里。
云嘉树对于两个人一起做同一份事业的未来还是感到很高兴的,满怀期望的金棕双瞳闪闪发亮。段奕觉得用楚楚动人来形容也不为过,忍不住看得呆住。也许是荷尔蒙的冲动,也许是越做越爱,也许是因为患难与共,他觉得这小子越来越让人着迷。
所以当云嘉树带着橄榄沐浴露清香靠近的时候,他就……硬了。
云嘉树说了半天,段奕一句都没听清楚,只是抬起手扣住他后脑,贴上柔软的嘴唇,舌尖滑入,纠缠辗转,深入口腔里用力吮吸。
两个人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云嘉树怕压到他,用力撑着床铺,忍不住逸出几声低吟。
段奕松开,舔舔恋人被辗转碾压得红肿的嘴唇,哑着嗓子抱怨,“你这妖孽。”
云嘉树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口突然传来噗嗤一声。
我x……段奕扭头,红着眼睛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条缝的房间门:“谁?滚出来!”
门口窸窸窣窣响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人在互相推拒,又过了一会儿,门缝才被推得宽了一些,探进来半张冷静严肃的脸。
紧接着邹振寒平静地钻进来,手里还拽着娃娃脸青年的后衣领:“老大,邹振寒和杨耀宗报道。”
小杨缩着脖子咧着一口大白牙傻笑着:“唷,老大,你看着气色不错啊。唷,小树你也是。”
见到这俩小子生龙活虎地走进来,段奕高兴得要命,连后脑的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四个人坐着寒暄了一会儿,云嘉树就体贴地退出房门,留着三人叙旧。
小杨脚下装了弹簧似的出门送他。
小邹趁机坐到床边,给老大削苹果。一边小声说:“老大,你有点夫纲不振啊。”
段奕眉头一皱:“你说啥?”
小邹还是一本正经的面瘫脸继续说:“我跟小杨刚才不小心看见了,以前二爷桀骜不驯,是草原上没人能降服的野马。可现在都成了小绵羊了。”
段奕听着没说话,交叉双臂靠抱枕上开始沉思。
“难道……”小邹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你才是下面那个?”
段奕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一巴掌糊小邹脑门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爷这叫……”他突然福至心田,“妻奴!爱妻家!你懂什么!”
小邹老实任他糊,一边把苹果切成块,扎上水果叉放在床头,“我这不为您担心吗?刚刚见到小树吓我一跳,以前看着最多是冷冰冰高不可攀,可现在也不知道谁掼的,全身都散发着一股【还不给本殿下跪舔】的气势……要让老爷子和老太君看到了怎么办?”
还能是谁,老子惯的!
……虽然不是故意的。段奕心里腹诽,一时半会没领会他的意思,小邹见了,只好又补上一句,“老大,你忘了,你跟家里还僵着呢。”
“哦,闹太多次,习惯成自然了,忘了。”段奕淡定回答,倒是真的跟着沉思起这个问题来。
这一次,似乎不是只要一倔到底就能解决的问题。
小邹带来的命题前所未有地沉重,段奕终于意识到,他不能再逃避了。
小邹和小杨伤势痊愈了大半,所以云嘉树把他们接了过来。虽然工资和报销都是段老爷子出的……不过鉴于段奕现在也打算回家,俩助理领工资和工作职责的立场并没有出现什么矛盾。
段奕和云嘉树也定了下一步的计划:一起见家长,辞掉荣唐的职位,做回设计师。同时,云嘉树退居幕后,段奕执掌世界树大权。
然后,又特意抽了时间和世界树高层开了视频会议。虽然克拉伦斯嘴上说没兴趣想要扔掉,却在云嘉树接手以后,派了人协助他管理,尤其是财务和法务两方面的协助,确实地让两人轻松了许多。
再然后,段奕顶着上官仁持续了一路的冷嘲热讽,和其他人一起回国了。
有了前车之鉴,上官仁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一路监护都委托给了可靠的部下,还三令五申要云嘉树每两个小时亲自和他通一次电话,简直弟控得天怒人怨。好说歹说,才降低成每天早午晚各一次。
很意外地,段奕竟然和上官仁站到了同一边。亲眼目睹了旁人对云嘉树抱有的扭曲欲|望,让他至今心有余悸。这一次算运气好,最后不但转危为安还因祸得福,可哪儿能每次都靠运气好?
他现在的力量保护不了小树,自然寻求外援,这一点上,男子汉大丈夫的自尊,比不上爱人的安全重要。
克拉伦斯也派了两名保镖过来,贴身保护云嘉树。一行六人悄无声息返回锦绣华城。
结果他们还是回了这间房子,龙骁的预言完全错误。所以说男人的直觉什么的根本不可靠。
段奕知道这次回家绝对讨不了好,坐在起居室里没来由的心里发虚。云嘉树才走到他身旁,就被他一把死死抱在怀里,两个人陷进白色宽大的皮软椅里,房间里安安静静只有呼吸声。
段奕抱得太紧了,用力得后脑一跳一跳地疼,手臂勒得像要把小伙子嵌进身体里。好在云嘉树结实,由着他使劲折腾,只是默不作声地回手搂紧他腰身。
过了好一会儿,段奕觉得两人肺部都挤得快没气了才松开,长长地叹了口气。
云嘉树从他怀里轻轻挣开,抬手给他理顺几绺垂在眼睛上方的头发,注视着男人清澈而深邃的双眼,“其实你没必要这么逼迫自己。”
段奕懒洋洋往沙发扶手上一靠,拉着恋人戴戒指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亲着,“小树,这次要委屈你了。”
云嘉树笑起来,“你肯让我一起去,我很高兴。”
段奕轻轻抚摸恋人柔软的短发,“不怕见家长了?”
云嘉树俯身吻他嘴角,“怕,但是总得让他们瞧瞧女婿。”
段奕咬他嘴唇,“是媳妇。”
云嘉树笑得更温柔,“是是,老公大人。”
和恋人调笑了一会儿,段奕总算是放松下来,商量着分派礼物的事。
小杨适时地出现了,“老大,收到段臻先生的电话,安排了车明天来接我们,早上六点出发。”
段奕愣住,“出发?去哪儿?”
小杨给他看微信,“段家庄。”
段奕心里更沉重了,五百公里外的段家庄,是段家的老家,除了逢年过节外,只有发生特别大事才会回去。
他把玩着手机反复看记录,“大哥没有说回老家干嘛?”
小杨挠挠脑袋,“说是解决问题。”
段奕叹气,回了卧室,埋头在云嘉树怀里不说话。云嘉树轻轻摩挲着他后背。
段家庄依然保持着传统风采,所有住房由村里统一规划,修建得古色古香。庄里最大、最重要的建筑,则是段家祠堂。
祠堂建在段家宅院里,有六百多年历史了。宅院是个出字型,院中巨木参天,幽绿寂然。
云嘉树从直升机下来,看着民居成片的青砖黑瓦,感觉像回到了拍摄基地的古代区,不禁有些发怔。
段奕跟着走出停机坪,和恋人肩并肩随着人群包围走进段家大院,穿过外院,内院,一直走到祠堂外。
段奕一边看着祠堂门口,老爷子一身藏蓝中山装,清癯挺拔,和一个同样穿着中山装的老大爷交流,一边握住恋人的手解释,“那位是四伯公,段家现在的族长,进祠堂必须经过他同意。”
云嘉树于是更发怔了,“四伯公……是什么?”
段奕说:“就是我爸的四伯。”
云嘉树更呆滞了,“四伯……是什么?”
“原来从这里就不明白吗,”段奕差点忘了这小子是个没常识的ABC,家里又没什么亲戚,只知道uncle不知道伯仲叔季,更何况……如今社会,还保留着宗族体系的姓氏已经凤毛麟角,连段奕自己都有穿越回古代的荒谬感,更何况这半大小伙子,“就是我爷爷的四哥,我爸叫四伯,你就跟着我叫四伯公好了。”
云嘉树看着段臻神色冷淡地走过来,低声说:“我知道了。”
段臻扫了一眼两个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有段家子弟能进祠堂,其他人在房间里等着。”
段奕皱眉,云嘉树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矜持点头,“知道了,谢谢。”然后转头握住恋人手臂,“我等你。”
周围都是人,他不想太过气着老人家,忍住了拥抱和接吻的愿望,用力握了握恋人的手臂,彼此深深对视一眼,视线交缠,旁人根本融不进去。
接着转过身走向祠堂正被推开的厚重黑漆木门。
云嘉树目送他的身影进入了那个仿佛黑黝黝的巨兽大口一样的门洞,手指用力紧握着,很长时间都站着没动。
直到段臻的秘书过来请了两次,他才带着四个保镖离开,去了外院安排好的房间。
祠堂常年关闭,窗户很窄很高,房顶外被繁茂树荫遮挡得严严实实,导致了整个大堂即使在这样的盛夏里,依然阴冷得像坟墓。
而这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确是坟墓。
成排的先人牌位竖立在架子上,段家其实没出过什么大人物,段榕先的父亲算是头一份,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段榕先一个独苗。好在这独苗委实争气,没有辜负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机会。
吊灯光昏黄,照耀在段榕先愈发清瘦的后背上。
祠堂里没有别人,他只好喊了一声,“爸。”
大堂空旷高挑,他的声音撞在冷冰冰的墙壁上,寂寥回荡。
段榕先在牌位前上香后,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他。
段奕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早就忘却的恐怖记忆突然复苏。
上次这样迈进祠堂时,他只有十五岁。因为带着全班大半同学一起期末罢考,差点被退学。然后被老爸拎到祠堂跪了一晚上,第二天又狠狠打了一顿。
那时他还小,不像现在这么结实,被打得皮开肉绽,臀腿血肉模糊,后来在医院足足躺了一星期才能勉强下地。很长时间里,他对祠堂心有余悸。
可惜时光漫长,生命中经历的事又太多,他竟然,不知不觉忘记了。这就是所谓的记吃不记打。
寂静大堂里,满架子阴森牌位下,响起了细微的抽气声。段奕不由自主心跳加快了,将要面临的困境,远超他想象。
“跪下。”父亲的嗓音低沉而威严,一瞬间让他分不清那声音是来自活人还是来自殿堂之上的先祖。
段奕仿佛遵循身体本能一样,在牌位架跟前跪了下来。
青石板的冰冷坚硬几乎立刻透过单薄的亚麻休闲裤渗进了膝盖,段奕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然后跪得腰杆笔挺。
段榕先见他跪下了,这才转过身,看向高大的牌位架,“你记得上次跪祠堂的事吗?”
段奕喉咙有点发干,“记得。”
段榕先接着问:“你记得犯了什么错?”
段奕停顿一下,继续低声回答:“不敬师长,违反校规。”
段榕先轻轻笑了,可笑容在那严厉老人的脸上,显不出分毫暖意,“看来是打得你服了。”
段奕垂下头,“那时候……不懂事,我知道错了。”
“那这次为什么跪,你知道吗?”
段奕依然低着头,语气里却生出了几分底气,“知道。我瞒着家里跟男人私奔和结婚。”
这话说得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甚至透着点挑衅的傲慢。
预料之中的怒骂和责打都没有,段榕先的平静出乎他的意料。段奕忍不住偷偷抬头,却看见父亲脸色平静。
这平静……往往是暴风雨的预兆。
段奕咬咬牙,继续说:“爸爸,对不起。我都想好了,你们不就怕我这点丑闻影响荣唐吗?不就怕落了把柄在对头手里吗?放心吧,我放弃所有继承权,和荣唐再没关系,我的事业不在这里,这事一了结我就和小树……”
“啪!”清脆耳光声响起,段奕身子猛地被带歪到一边,他被打得有点懵,脸颊里侧的肉被牙齿咬破了,血腥味溢满口腔。
没过一会儿,面颊上高高肿起鲜红的手指印来。
虽然脸颊肿痛,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笑,是不是该谢谢老爸没让其他人进来看他丢丑?
而且,老爸真的老了,又或者是他长大了,以前能一巴掌把他扇飞,现在却不过只让他身子跟着力度歪了歪而已。
一想到这点,却还是压不住的心酸,仿佛从骨缝里冒出来的怒火又一点点熄灭,他默默撑了地砖,重新跪直。
段榕先收了手,“你就跪在这儿,当着段家列祖列宗的面好好反省一晚上。”
一晚上,阴冷青石板,他妈的会跪残的吧。这是哪个年代的封建老顽固才会搞的阴险把戏?
段奕咬咬牙,一个字没说,腰身挺得跟标枪一样直。
他听见老爸走了出去,叮嘱人看好他,然后大门发出厚重而干涩的吱呀声,在身后关了起来。
光线骤然一暗,便只剩下头顶昏黄的吊灯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天色渐渐昏暗,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祠堂里光线变化不明显,温度却一直下降着。
段奕稍稍抬腕,视线低垂扫了下表,七点四十。早上吃了培根煎蛋,之后一直没再进食,难怪胃里空得难受,想来晚饭也是没着落了。
膝盖皮肤薄,青石板的寒气和坚硬早就穿透皮肤,千万根冰针一样顺着血管往上窜,密密麻麻扎得下肢疼。到现在跪了快两个小时,腿早没了知觉,冰块一样,身子跟着打颤,衬衣被汗水濡湿了沾在后背上,冷得皮肤发青。
后脑的伤更是雪上加霜,在这个时候疼了起来。
好在二爷谨记硬汉守则,一味苦捱,咬着牙不吱声。但一想到这罪要受到天亮,就觉得前路黑沉漫长,无边无际。一颗心沉沉坠到了底。
段奕被罚跪的消息并没有刻意隐瞒,老爷子才离开祠堂没多久,云嘉树就知道了。
他忍不住想起当初刚认识时,他因为不顾沈兆峰阻止,非要和段奕打交道,结果被克拉伦斯罚跪。
如今果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过罚跪的滋味的确很难受就是了。像用钝刀子慢慢挫,缓慢的钝痛漫长叠加,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堆积着将神经摧毁,真要说起来,比鞭打更让人畏惧。
但那是段奕的父亲下的命令,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
等了三个多小时,只不过等来了确认段奕必须饿着肚子跪到天亮,不许见任何人的消息。
云嘉树一直坐在书桌前,对着平板看了两个小时,似乎在查什么资料。然后站起来向门外走,出了门,保镖们在走廊上等着,一起紧跟着他。模特腿长,走得又快,后面虎虎生风追着四个人,显得气势汹汹。
小杨终于有点担心,“小树,你打算怎么办?”
云嘉树紧抿着嘴唇,眉头蹙起,他能怎么办?当初克拉伦斯处罚他的时候,任何人求情反而会害他被罚得更重,因为权威不容挑衅。
段榕先……某些方面和克拉伦斯非常相似。
所以将心比心,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等。”
只是,等的方式,等的地点,他可以自己决定。
内外院其实只隔着一道垂花门。云嘉树的行动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可惜没有得到明确指示,加上身后的四名高大护卫,也没人拦他。
他一路顺利来到了祠堂外面。
祠堂门口守着两个人,一看这阵势顿时有点紧张,其中高点的立刻出声阻止:“这儿是段家祠堂,外姓人不许入内。”
云嘉树继续向前,一直走到祠堂外一块平整石地上才停下来,“别紧张,我尊重你们的传统,没打算入内。”
他站的地方的确距离祠堂大门的石阶有五六米远,在昏暗夜色里,高挑青年仿佛月神下凡,向四周打量着。
“据说拜祭的时候,宗族子弟在祠堂里,而妻子女儿只能站在我如今站的这个地方。这还真是……”云嘉树把封建两个字省略了,言下之意却很明显,随后正对着祠堂大门,施施然跪了下来。
这下守门的两个小伙子和四位保镖全都愣住了。
小杨吓了一跳,急忙去拉他,“小树,你、你别这样,快起来快起来。”
云嘉树挥开他的手,语调依然云淡风轻,“别闹。”
小杨快要哭了,到底谁在闹啊喂小祖宗!
云嘉树继续说:“我和段奕在神前发誓结合,是接受神明祝福、一体同心的伴侣,他的错就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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