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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寒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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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会逆流,而即成的伤害,也不会因为你事后的弥补,完全不见……”
“但是……”
他顿了顿,“但是……记得你这一刻的心情……”
“然后低声对自己说,再也不会重蹈覆辙……”
他凑到巫烨耳边,温热的气息让人心安。
而久久盘桓在巫烨脑海里的百蝶绕花图案,终于慢慢的,碎成一片一片。
取而代之的是,那张熟悉的坚毅面孔。
再也不会重蹈覆辙!绝对不会!
——从今以后,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定会将他护得周全!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疏漏!
巫烨默默的在心中发誓,搂在司皇寒鸿腰上的手,慢慢握紧成拳。
84 阴影
84
残阳慢慢隐去,黑暗渐渐来临,风大了起来,夹杂着寒意,朝回廊上涌来。巫烨推开门,瞬间涌入的寒风使屋内角落的烛火颤了颤。
窗门紧闭,厚厚的紫色窗帘垂下,屋内昏暗安谧。角落的烛火静静燃烧,一丝丝的宁神香味飘在房内,让人心情舒适,紧绷的全身也不由放松下来。
巫烨朝内间走去,在床前停步,低头朝床上看去。
南啸桓面朝上躺着,闭着双眼,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悠长,显然已进入深眠。
巫烨在床沿坐下,轻叹了口气,凝视着男人的睡颜。
长长的睫毛在在略显苍白的面孔上投下小片的阴影,刀刻斧凿般的脸部线条因为伤病的缘故失去了以往的冷硬,线条优美的薄唇也是苍白干涩的,他就那样静静的闭着双眼,仿佛会永远的沉睡下去。
左肋开始微微的疼痛。
这种感觉,这几个月来,并不陌生。然而相比这人不在身边的时刻,却又透着深深的酸涩与疼痛。他无法断言自己对于南啸桓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然而那句我比你痛一万倍,却没有丝毫的夸张与矫情……
不由自主的又叹了一口气,巫烨从一旁拿过药箱,拿出伤药和绷带,又小心翼翼揭开盖在男人身上的被子,露出裹满绷带的身体。
……瘦了很多。
明显消减下去的身体让他不忍多看,他匆匆起身去门外唤过几个侍女,着她们打了热水,拿了巾帕。
南啸桓身上早些时焚心掌造成的外伤基本已经愈合,眼下主要的,是几乎布满全身上下的鞭伤。有几道比较严重的,血肉外翻,甚至还在出血。他先用沾了水的巾帕一点点浸湿已经和血肉黏在一起的绷带,尽可能在不碰触别的伤口情况下,解下绷带。
很快,绷带便解到了胸口。
巫烨猛的一颤,怔了一怔,半晌,失声低喃道:“……这……又是何必……”
只见,不久前还穿在乳 尖上的银环已不见了踪影,视野之中,只有布满干涸血迹,红肿的两点挺立。
那银环是特制的,由顶端的小小圆球拧扣围合,然而要打开,却是困难至极,不知道南啸桓使了什么法子将那环弄掉,但肯定不是应有的解法。
这一点,只看那被折磨得红肿不堪硬挺而起的两点,便可知道了解。
手指不由缓缓伸出,碰触上去。
“……呃……”躺在床上的人忽的从喉间嗯出一声。巫烨猛然回神,急忙收回按压在右侧乳 头上的力气。
已然发炎的伤处被巫烨一不小心重重按压,本就睡的忐忑不安的男人终于醒了。
“唔……主……主上?!……”
睁开的双眼中初醒的迷茫很快散去,下一刻,男人惊得猛然间从床上弹起,往后退避了一段小小的距离。
巫烨低头看着两人之间突然人为拉开的空间。
随后,才垂眸低嗯出一声,继续之前停了半晌的解绷带动作,“你自己弄的?”
“……是。”快速收敛了惊愕,南啸桓不敢看巫烨,低头低声答道。
“……疼么?”巫烨将南啸桓上身最后一条绷带取下,用巾帕细细擦拭干净伤口周遭干掉的血迹,才开口淡淡问道。
“……”南啸桓不说话了,在感觉到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目光不动后,才缓慢的摇摇头。
看到视野中,赤着上身坐在那里的男人摇头,巫烨眼神沉了沉,随手将巾帕扔进一旁的铜盆内,换了另一条干净的。
……
沉默,还是沉默。
巫烨双眼紧盯着南啸桓胸膛,视线的焦点落在那两粒红肿的突起处,半晌,他猛地将人拉近,开始擦拭那处伤口。
和之前的小心翼翼的轻柔动作形成对比,这次,甚至算得上粗鲁,理所当然的,连带着撞上了南啸桓胸口处的几处伤口。
赤着上身的人猝不及防下抽了一口气,下一刻却咬唇垂头,任巫烨动作。
“噼啪”一声,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巾帕被丢进水中,溅起些许水花。
巫烨沉默不语,径自低头打开药箱,将伤药倒在左手中指无名指上:“过来。”
南啸桓低着头,用膝盖往前挪动,最后停在不近不远之处,躲避之意,十分明了。
巫烨低头看了看,眼中闪过一抹情绪。
习惯使然,加上内心那股恐慌,南啸桓没有也不敢抬头去看那近在咫尺的人,他垂着眼帘,刚刚凝聚起视线,视野中一处事物就让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主上,您的手……?!”
他大惊失色,低呼出声,沙哑的声音中透着的担忧痛心清楚明了。
巫烨动作滞了滞,他缓缓将右手举止面前,视线在上面毫不在意的晃了一圈:“……没事。”
“主上……”
“说了没事就没事!啰嗦什么!”巫烨忽的厉声道,拧起的双眉目间俱是不耐之色。
南啸桓黯然半晌,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再劝阻,却终是再次垂下头去,遮挡了他的表情。
这短短一日,巫烨情绪几番起落。本以为怒火已经消弭,却发现不知何时它又慢慢盘踞满了胸口。似乎是从眼前的人缓缓摇头的那一刻起?原本的疼惜酸涩便又多出了翻滚不休的莫名情绪……又或者是那不动声色的躲避?……巫烨搞不清楚,他只知道,那些找不到发泄口的复杂阴暗的情绪全部被困在胸口,让他心烦意乱。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一个清朗的男声在外面唤道:
“主上。”
“进来。”
倚雷端着玉盘走进来,上面是两碗黑色的汤药,以及一盘花样素雅的点心,轻手轻脚将玉盘放在外间桌上,倚雷刚欲退下,就听到里面巫烨叫他进去。
刚一进入里间,瞬间,他便察觉了气氛的古怪。然而不待他思索,那熟悉的清冷嗓音便淡淡开了口。
“凌霄阁中,谁善纹身?”
倚雷愕然抬头,这一抬头,便看到了跪坐在床上裸着上身低头的南啸桓。
脑中某处猛的一跳,他急急收回视线:“……阁中关成双手艺最好。……主上,您……?”
巫烨不悦的轻瞥一眼倚雷,那淡然冷漠神情间,自有一股不可违抗的摄人之力。
倚雷立刻后退一步,躬身低声:“主上可要召他入京?”
虽然不明缘由,但眼前自家主上却明显的心情不佳。
这种不悦,和南啸桓失踪时,那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情绪十分不同。明明已将人寻回……然而,似乎,又多了些他完全料想不到的状况……
问善纹身的人,又和此有关么……
倚雷在内心快速推算,心中的疑虑也愈来愈多。
这边,巫烨嗯了一声算作命令,挥手示意他退下。
倚雷行礼:“属下明白了。”
走之前,他带着满满疑惑和几分担忧,偷偷瞄了一眼那一动不动跪坐在床脚的人。
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内又恢复了初始的安静。
巫烨闭眼深吸几口气又吐出来,这才转向跪在那里的人:“抱歉……”
这话语,满是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是为了之前突然的情绪失控,然而也为了南啸桓此次所承受的凌 辱。更是为了在这个世界清醒以来,他因为自己所遭遇到的种种不公和委屈……
但是,……现在放手,已然是不可能的。
巫烨垂眸。
他能做的,便是守护,以及不再伤害……
这一声抱歉入耳,南啸桓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起。半晌,他沉声回道:“主上不必……如此。此事,本就是属下之责……唔!”话到最后,变成一声痛呼。
却是不愿再听下去的巫烨开始动手给他上药。
药膏是冰凉的,然而那人手指碰触过的地方,却奇异的升起小小的火焰,混杂着伤口处传来的痛感,让他不禁咬牙握拳。
待到一炷香过去,巫烨替南啸桓上完了伤药,取过新的绷带准备包扎伤口时,这才注意到,那直着腰背一动不动跪在那里任他动作的人已是满面通红。
察觉到他的视线,南啸桓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结果,刚好和巫烨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两人双目刚一接触,南啸桓便慌张的移开目光,别过头去,然而巫烨还是捕捉到了那黑色双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惶。
巫烨胸口一紧,下意识的便直直伸出手去,就要将侧着身子的人扭过来。
结果他刚刚动作,几乎同时,男人便向后飞快的退了一小步的距离。
巫烨怔在那里,面色不禁变了变,良久,他苦笑出声:“……也是……”
待南啸桓感到不对劲时,猛然回身抬头时,巫烨已站了起来,朝外间走去。
他本以为那人会推门离去,却听到外间那人仰头大口咽药的声音。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巫烨才再次走了进来。他将玉盘放在放在床前的小几上,端起药碗,递到南啸桓面前:“喝药吧……”
南啸桓默然半晌,才伸手接过,他端在面前注视了许久,忽的猛然仰头,一口全部灌下。
“咳、咳……咳咳……”身体微微的颤抖,南啸桓竭力压制着喉间因呛到而发出的声音。
本欲拍打背部的手刚刚抬起,在中途硬生生换了方向,来到放在床上的干净绷带。
将手里的东西南啸桓身侧放下,从南啸桓那里拿过空碗,又递过一杯温水。
小半柱香的时间已足够他调整好情绪,也足够他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忽略掉忽然漫上口的苦涩,他垂眸柔声:“……你身上的纹身,那关成双应该会有一些办法。”
南啸桓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
巫烨侧头看向一侧的床幔。
“……接下来这几日,我可能会有些忙……就不能常过来看你了。你……”
“好好休息……”
85 报恩
85
第二日,依旧是个晴天。
寰夜王府中一反前段时间的清闲寂寥,里里外外一派忙碌。
然而一侧游廊之上,却有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那走在前首的,赫然便是东卿颜,而从容迈步在后侧的,却是一个身量修长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石青色的儒生长衫,手中握着一把泥金画扇,微有些卷的黑色长发散下,白皙俊秀的面孔上,一双黑瞳温和沉静,浓浓的书卷之气从他身上散出,路过的仆从偷偷打量的同时,都不免在心里赞一声翩翩公子。
“任公子,烦请您先在里面稍待。”东卿颜在花厅前停住身形,回首轻笑。
任宗锦微微颔首,迈步进去,在一处靠窗放着的紫檀木椅子上坐下。
东卿颜着人上茶,又和他寒暄了两句,便转身出了花厅。
这一路行来,任宗锦一直在留心打量。从建筑装潢,到下人举止,无一处不显示着主人的身份。他好奇之余,心中竟又不自觉的生出一股期待。
至于期待什么?自是那传言中的寰夜王,江湖第一宫的宫主——暮寒仲了。
花厅布置的十分素雅,院外种植了四季常青的树木,此时正是清晨,风吹木叶,间关鸟语,任冬日的暖阳洒满全身,任宗锦闭眼倚靠在椅上开始养神。
忽的,静静靠在椅上的人倏的睁开了双眼,黑瞳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几分暖意。
过了一会,远处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一道清亮的少年嗓音带着满满的欣喜兴奋,从花厅外传来。
“少爷——!”
任宗锦刚欲起身,下一刻,就被从外面快速闪入的黑影扑了个满怀。
“您终于来了……”任秋一头埋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扣住仁宗锦的腰,整个身体还在不住的扭动,“秋儿都快想死您了……”
“放开少爷,别把你的鼻涕眼泪都抹上去。”
一只手抓着任秋的后领,就把他向外扯去的人,正是紧跟在后的任赫。
“呜啊啊……讨厌的家伙……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少爷了呢……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都不想少爷的么……”任秋死死拉着任宗锦,任凭任赫如何,就是不肯放手,嘴里大声哭号着,一双黑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眼泪的。
“……再也看不到?……哦,难道是在下招待不周,倒让小兄弟误会了?”
宛若山间流淌的溪水般清澈透亮的嗓音忽然悠悠响起。
原本挣扎撒娇的任秋仿佛被定了身一般,立刻呆住了。
仁宗锦无奈轻轻摇头,用手掐了掐任秋脸蛋,将人拖起扔给一旁站立的任赫,才抬眼缓缓道:“秋儿小孩子心性,说话不知轻重,倒让王爷见笑了……王爷不必在意。”
他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微一愣神,便又回复过来。
江湖传言,千夜宫宫主龙章凤姿,宛若谪仙,这次亲眼所见,倒真真不假。虽然面色苍白,气色不佳,疾病缠身,也不足以损耗那浑然天成的雍容气度一丝一毫。
那白衣青年见任宗锦打量自己,轻轻一笑,缓步进入花厅。
“呵呵……任公子两位侍童,一位乐观天真,俏皮可爱,一位沉稳持重,少年老成。他们一来,我这偌大王府,便多了许多欢声笑语。连带着我也觉得愉悦非常。任公子,不如这样,你和他们一起,再多留他们几日,我定会好好招待。”
侍女恭敬上前倒茶,白衣青年一边撩起衣摆一边姿态优雅的在任宗锦侧首椅子上坐下。
任宗锦收回目光,沉吟道:“多谢王爷抬爱。只是他们两人已在贵府叨扰许久,而任某又有要事在身,实在只能辜负王爷一番好意……”
“要事?”巫烨垂眸笑道,“可是你委托无羁楼的事?”
任宗锦面色微变,寻思半晌,才低声叹道:“王爷英明,确是此事。还望王爷见谅。”
巫烨目光移到任宗锦身上,忽然怅然叹道:“任公子如此急着离去,绝口不提救人一事,这番划清界限,是嫌弃千夜宫和我这王爷么?……仰或是……”他语声微顿,黑瞳冷然,直射而去,“根本不想和我们扯上丝毫关系?”
任宗锦怔了怔,半晌,苦笑道:“王爷何来此说?任某原本只是不忍,才略施援手救了一条性命。而这性命,不论是阿猫阿狗,或是其他任何杀手恶人,在任某眼里,都没有任何区别。任某不想为此来换得别人感激,也不愿为此让别人欠下恩情,难道这样也不行么?”
他目光闪动,面上 一片无奈:“……若早知因此会让王爷说出如此之言,任某可真应那两日失明失聪……”
声音中满是后悔之意,仿佛只要再来一次,绝不犯下相同的错误。
他一口说出这么多话,其中暗含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要,只求巫烨放他们一行人离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然而巫烨依旧不依不饶。他挑眉端详了任宗锦一会,寻思半晌,笑道:“久闻御剑山庄主人行事光明磊落,英雄气概,今日才知,任公子还有一副这样难得的好心肠,在下佩服不已。”
“只是救命之恩,重愈千金。不是任公子说不报,就不报的……”
任秋站在一边,越听越觉古怪非常。自家少爷救人不要人感激就已经让他够吃惊的了,这什么王爷更是让人无语,把他们捉来好吃好喝供着软话说着圈子绕着不说,还厚着脸皮一而再,再而三的眼巴巴撵上门来,却只是为了报恩。听他言语,权势极大,怕是黄金美女之类,只要自家公子说了,定会眉头都不皱就大手一挥给出来的吧!
他这边越听越开心,顿时喜上眉梢,眼珠一转,就开始打起小算盘来了。任赫瞥他一眼,已知道他在乱想,当即伸手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任秋猛的吃痛,回神扭过头来,用满是水雾的大眼瞪回,无声的控诉。
两人的一番小动作任宗锦自然看在眼里,然而他此刻却无闲情来处理又一场内部纠纷。
“……也不是我说不报,就不报的。”
巫烨扫了一眼任秋任赫两人,缓缓道。
听他这样说,任宗锦不觉有几分好笑:“那谁说不报,才能不报?”
巫烨悠然笑道:“自是那被你所救之人,放弃了报恩一事,任公子才能如愿离去。”
任宗锦理所当然道:“那就烦请王爷将任某的意思转告于他。”
巫烨听言,微微摇头:“那人性子十分固执认真,哪怕只是滴水之恩,他都会想方设法的涌泉相报,更别说任公子的救命再造之恩。……我……可是劝不来的。还请任公子体谅体谅我了。”
从对方大费周章的让他现身,到此刻的不厌其烦的谆谆劝导,明了这一番言语中没有丝毫玩笑之意,任宗锦只能认命。
他长叹一口气:“看来任某只能认栽了。……不知王爷,那人要怎么报恩?”
巫烨眯眼笑道:“他重伤未愈,这报恩一事,就由我这做主子的,全权代劳了。……想来金银珠宝,权势佳人,任公子都不缺少……”
纤细的手指在瓷杯上细细摩挲,他轻轻蹙眉,似乎十分烦恼。
当巫烨说出全权代劳一词时,任宗锦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任某,倒有一事相求。”
巫烨目光移转到任宗锦俊秀的面孔上:“请说。”
“王爷应该知道任某不远万里,来到玄京,为的便是与无羁楼楼主一见。”
巫烨颔首:“想必任公子要的情报一定干系重大。”
卿颜身为楼主,虽然会定期汇报楼中事物情报,却不是每件事都巨无细靡,更何况任宗锦与她相见,不过是前日的事。巫烨只知不是小事,却不知其究竟所为什么。
任宗锦苦笑:“是干系重大……不,可以说,御剑山庄往后的命运,皆在此了。”
巫烨一怔,听他说的如此煞有其事,黑亮的双眸中不由多了几分好奇。
“任某此番秘密委托东楼主,是为了任某失踪多年的幼弟。”任宗锦看向巫烨,一字一句缓缓沉声道。
“十三年前,幼弟离家跟随剑圣余白学艺,三年后,余白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他也不知所踪……多年来,任某苦苦追寻,也只寻回这块玉佩。”任宗锦从怀中拿出一块金线绣花的锦袋出来,拉开袋口,取出一块色泽莹润的玉佩,拿在掌心,摊开在巫烨面前。
“这块玉佩,是任某在幼弟离家前送与他的,是他的贴身之物……”
巫烨端详完玉佩,从任宗锦手上拿过,装入袋子,递交给此时迈入花厅的东卿颜手里:“将这东西收好。”
东卿颜微微颔首,将玉佩放到怀中。
巫烨扭头,对任宗锦道:“我会下令全宫上下去调查此事。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线索又太少,可能会多费一点时间,还请任公子耐心等待。”
“那是自然。”任宗锦知道他这做派便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不由松了一口气,然而一想到那失去消息生死未卜的弟弟,眉目间不由便染上几层深重的忧虑之色。
“那么,现在,还请任公子将令弟失踪一事,详细讲给我听罢。”巫烨端起桌上茶杯,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笑着说道。
86 发作
86
待送走任宗锦主仆三人,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在巫烨无法抗拒的追问之下,原本想要隐瞒部分事实的任宗锦也只能将所有事情全盘拖出。而从他口中说出的故事,在巫烨看来,真是精彩绝伦,狗血至极,不亚于一部豪门恩怨的电视剧。
“失踪了十三年的弟弟……竟然到现在才开始秘密寻找。呵,他说此干系到御剑山庄的命运……卿颜,依你看,他的目的会是什么?”
巫烨靠在椅子上,玩味的挑起嘴角。
紫衣女子望向巫烨,沉声回忆道:“任老庄主四年前病逝,庄主之位便传给了任宗锦。任宗锦幼而聪敏,五岁能诗,少年成名。他武功不俗,为人乐善好施,继任庄主之位后,更是广交天下豪杰,在江湖中名声很好,不管哪个门派,见了他,都会卖他三分面子。按理说,他若将这件事告之各大门派,让其帮忙寻找,想必不出三月,必有结果。但是他却没有……反而亲自来此,委托楼里……这番行动,着实古怪。”
“……因此卿颜推算,任宗锦不是不想借助武林各大门派势力,而是不能。想来此事必定干系重大,且牵扯到各方利益,若让其他门派知道,可能会对御剑山庄不利……但,只是寻回亲人,这事根本不至于此。由此可见,这件事关键之处不在于任宗铮,而在于任宗锦寻回他后,要做的行动……”
巫烨浸浴在冬日暖阳中,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听到最后几句,笑着开了口:“和我想的差不多。卿颜,这件事你亲自去处理,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刻给我汇报。”
卿颜躬身行礼:“是。”
巫烨这道命令被通知到无羁楼各处分部,全国各地最初级的情报汇总工作几乎同时展开,不过几日,已得到一些情况。与此同时,一道更加震撼人心的消息一路从北疆传来。
漠北四州,全部收复!
十二月初二清晨,这道消息一传入玄京,便引起举国上下振奋人心的热烈欢呼,文人仕子竞相奔走相告,平民百姓热泪盈眶。而暮云萧的大名,也再一次成了众人热论的话题中心。
十五年的屈辱,终于被洗刷,这其中的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没有人比胤国军人更能深刻的了解体会。消息传来那天,玄京十万禁军,互拥着喜极而泣,更有不少老兵,当场哭昏了过去。
北狄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被夺回漠北四州,还被暮云萧率领的闪骑逼到国境之内,一路逃亡,此刻正在北狄砂河一带,据守坚城。
而处于烈帝刚逝,新帝还未登基时刻的朝堂,本就因为刚刚结束的帝位之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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