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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寒仲-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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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恨他,因为他是任青亦的血脉。而母亲爱大哥,因为他是她所爱人的子嗣。
那个意外的夜晚,直到任青亦和任子逸离开许久,躲在书库里的两人还回不过神来。
后来,大哥再见他时再也没有温暖的笑容。他们在回廊上擦肩而过,仿佛陌生人一般,冰冷沉默。在任青亦称赞他的剑法时,那人也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翻看手中的书籍,仿佛不曾听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年,十三岁那年,他离家学艺,告别父亲时,居然意外的被追上来的人塞了玉佩入手。
……
而现在……
南啸桓动动手指,抚上盒子上雕刻的花纹,眼睫低垂,声音干涩,还是之前的回答:“我不能收。”
任宗锦浑身一颤,完全不相信,话已说到这个地步,这人居然还会拒绝。
“御剑山庄庄主是你,而这些东西,是属于庄主的。”低沉的男声听不出情绪,幽黑的双眸有什么没东西一闪而过,却太快,根本留不下丝毫痕迹。
任宗锦抬眼凝注着他,想到任青亦临死前,痴痴的看着佩剑的眼神,不由心中一痛,嘴角的浅笑瞬间染上浓重灰暗的悲凉。
他想开口再说点什么,什么都好,然而一开口,那温热的液体便再也压抑不住的涌流而出。
“少爷!”任赫低呼一声,急忙上前扶住他,从自己身上胡乱拿了条手帕就慌慌张张的给他去擦唇边的血。感受到任宗锦的颤抖和湿汗,一向沉稳的任赫顿时急得眼睛都红了,朝着门外就是一声大吼:“任秋!拿药过来!”
一直在听墙角的少年急忙寻出药瓶,从隔壁奔进来,围在任宗锦面前,哭丧着小脸喂药。
任宗锦靠在任赫怀里,浑身冷汗,嘴角沾着血迹,睁开的双眼依然一动不动的看着视野中黑衣男子的身影,渐渐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人影也模糊不清……
“父亲……”
陷入无尽黑暗前,细微的低喃从他口中溢出。
梦中,他见到了任青亦。
不是最后那段岁月的形容枯槁,而是英俊挺拔、器宇轩昂的温柔剑任青亦。
他微笑着一一摸过他和弟弟的头,然后将玄天心法第一层的口诀教授与他二人。
他看见他一身白衣,雪中舞剑,梅花雪花交融,天地一片静谧,只余他一人身影,遗世独立,宛若谪仙。
父亲……
我对不起您……
他跌跌撞撞的跪倒在那人不远处,泪水滴在积雪之上。
我以为我可以……我以为我可以……但是……不行……
他的手深深插入冰雪之中,冻彻入骨的寒意顺着指尖钻入肺腑。
我对不起您,对不起阿铮……
泪水模糊视线,他听见那人停止舞剑,朝他走来。
温柔的抚摸,似乎可以轻易将那渗入骨缝的寒冷驱赶。
他慢慢抬起头来,光线入眼,透过泪光,他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
父亲……
他低唤,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那遥不可及的微笑……
“你醒了?”
低沉平缓的男声在耳边炸响,任宗锦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拿着巾帕,正替自己擦着额上汗水的男人。
见到他的反应,南啸桓的动作滞了一下,然后起身,将巾帕放进旁边的铜盆里:“你……为什么一定非要我回去?”
这看似不经意间提起的问题却让任宗锦打了个激灵,原本有些恍惚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这种语气……这种举动……他看着南啸桓的背影,心里猛然窜上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们已经告诉我了。”南啸桓转回身来,刀刻的面孔上,眼里有什么东西晦涩难明。
“什么?!”任宗锦轻颤一下。
男人在他床前坐下,忽然伸手,拉起他的手臂,卷起袖子。
视野里的手臂修长结实,白皙的肌肤上突出的青紫色血管曲曲绕绕,仿佛蛇虫一般缠绕其上,十分狰狞。
“你将自己大半内力渡给我,是因为它么?”
南啸桓握着他的手臂,眼神沉郁,语声低哑。
任宗锦楞楞地任由男人拉起自己的手臂,最后的一丝骄傲被这人如此直接的扯碎,让他
一时根本无法反应 。
南啸桓拉下袖子,为他把被子盖好,一双长眸,锐利非常的盯着床上的男人。
木然良久,任宗锦忽然开口:“没错。”
“你……怎么会这样?”
他从床上撑着坐起,目光穿透床帏,不知落向何处:“你还记得么,阿铮?小时候,我曾因体质阴寒,天生筋脉萎缩,被诊为不能习武。”
南啸桓心中一凛,面上表情一变,眼神中却透出些许迷惑。
他是记得这样的流言的,流传于御剑山庄下人之间,隐晦不明的低语。
但是……他从记事起,任宗锦就同他一起练武,也未见有任何异状……
任宗锦顾自一笑,似乎想起什么温暖的回忆:“那是因为母亲怀我时,被父亲仇人所害,身中寒毒,导致我生下来身体孱弱。听父亲说,因那毒的缘故,好几次我差点就没了呼吸。好在后来人称‘圣手神医’的爷爷游历归来,诊断过后,给出调理的方子。如此……至我六岁时,除了体质略弱于常人,每天要喝的那些药,我已可以和同龄孩子一起玩耍嬉闹。”
“只是,那方子救了我的命,却改变不了我体内萎缩的经脉。‘玄天心法’我只能修习最基本的第一层,而没了内力支撑,就算学了再上等的外功,也不过是一副徒有招式的花架子而已。”
任宗锦嘴角又泛起惯常的苦笑:“后来,偶然之间,我在书库之中,发现一本前朝心法遗本。它的行功路线十分诡异,我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偷偷开始练习。谁想到,却真的……可行。”
“大喜之下,我日夜苦练,短短三年,内功大成。”
“……那时,你已离家两年有余。”
一时屋内安静至极,无人言语。
“然后呢?”半晌,男人问道。
“然后?你不都知道了么……呵,这心法性属阴寒,随着内力的精进,体内的寒气越来越重。若是换做别人,除了四肢冰凉也无甚大碍。对于我,却是致命伤处。四年前,我冲破瓶颈,修炼到其最高层……结果,便是体内寒毒发作……让这具身体,更加残破,药石无救。”
任宗锦讲述完毕,忽然扭头看向南啸桓,神情淡然,没了秘密隐藏,双眼清澈如镜:
“如此……那些东西,放在我这里也不过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而你真忍心,让父亲……遗憾一生?”
“让任家、让御剑山庄,就这样无声无息……从江湖消失?……”
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那里,阳光从窗外射入,在地上投下大片阴影。
**
夜,满月悬空,树影斑驳,微风轻抚,发出沙沙声响。
月光之下,一人缓缓迈入崇德殿大门,腰间的长剑反射出冰冷的光华。
“阁主。”黑影从一侧跃下,轻跪在他的面前。
南啸桓细问了燕三他离开一日内的状况,得知巫烨曾找他时不禁心中一紧,又听燕三说东护法帮他掩饰了,才松了口气。
挥挥手让手下继续值守,他朝寝殿内走去。
灯火灭了大半,他刚迈步进了里间,就和抬头的倚雷碰了个对眼。
“一天都没见着你人影,干嘛去了?”倚雷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
“……让我一人待会,倚雷。”南啸桓站在窗前,满脸的疲倦,低沉的嗓音有气无力,眉宇之间,似乎心事重重。
“……好。”倚雷本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他破损的衣角和沾了泥点的衣服,反而咽下了疑惑,只是轻拍了拍他的肩,就转身出去了。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南啸桓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床上,此刻正闭眼深眠的青年。
烛火映到那柔美的线条之上,仿佛为那苍白的脸色添了几分暖意。眼睫毛投下淡淡阴影,浅色的薄唇似乎弯着一个小小的弧度,如墨的黑发散在枕头之上,又有几缕弯着贴着脖颈延伸入被中。脖颈之上,有着隐约可见的白色绷带。
南啸桓胸口猛地一疼,瞬间几乎停了呼吸,半晌,才急撇过头,可过不了一会,又颤巍巍的移回目光。
自从匕首当着他的面刺入这人的胸口以来,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避免去回想那鲜血四溅的一幕。如此残忍,如此无情,毫不留情的将他一撕为二的一幕。
而此时此刻,坐在这里,享受这人所在带给他的平静的同时,他亦要付出被自责内疚悔恨所伤的代价。
痴痴的的望着熟睡中的青年,南啸桓无法控制的伸出手去,然而在距离不到一寸时,猛然惊醒,停了下来。
“……”无言的蹙眉咬牙,他抽回手,转过身,从椅子上站起,却舍不得离去,只能背靠着床柱,握拳低头。
许久许久,屋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彼此交融,一个既轻又浅,安然美梦,一个粗重低促,内心纠葛。
……
“啸桓。”
轻柔的低唤宛如轻盈的羽毛飘落,打破室内原本平静的一汪池水,也宛如一道雷击,让径自陷在自己纷繁思绪中的人猛然回神:“……主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含着淡淡笑语一如往常,除了微弱许多之外。
“刚刚。”南啸桓凑到床前,低声答了。
“抬头,看着我。”巫烨忽然命令,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南啸桓几不可察的轻颤一下,僵硬了半晌,终是抬起头,朝巫烨看去。
巫烨十分熟悉这双眼睛。往常,它漆黑纯粹,宛如最好的黑曜石,透彻无一点杂质,同时又冷硬无情,坚毅强韧;情动时,它弥漫着薄薄一层水雾,沉浸在欲望之中,毫无遮掩,无措又真实;而偶尔,在它保持着惯常的状态时,又可窥见一丝颤抖一丝脆弱一丝黯然……
眼下,这双眼睛,则让他瞬间心疼不已,恨不得用尽毕生所能,只要能将那些无助迷茫脆弱阴霾一清而光。他想紧紧抱住他,告诉他一切都没有关系,一切都很好,一切都不用担心,有他在……有他在……
“啸桓,吻我。”
轻轻四个字,由巫烨口中吐出。
南啸桓楞了楞,下一瞬哄的一声红了脸,窘迫的扭过头去,不敢再直视床上的青年。
温柔的目光笼罩着他,混着月华,无声的交融在一起。
时间一点点过去,绯红一分分褪去,南啸桓想到不久的将来,忽然不知哪来的勇气,猛的扭头然后……贴上那人的唇。
淡淡的苦味,还有一股异样的香气,南啸桓轻轻吻着,脑中忽然不合时宜的竟然开始分析这人之前吃了什么。
唇与唇的轻贴,一个温暖一个冰凉。
巫烨闭上双眼,伸出手臂抚上男人的后脑,使得两人相触的部位更加紧密,不留一丝空隙,同时反守为攻,却依然只是一个唇与唇的吻,温柔、包容、缠绵……没有丝毫欲望,干净而纯粹。
这一刻,所有的烦躁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灰暗都远离,相交的两颗心,无比宁静安适……
察觉到青年的抚慰之意,南啸桓稍稍翘了嘴角,却又很快的变为苦涩的自嘲。
巫烨放开怀中的男人,双眸凝视着他:“这两天,害你受委屈了。”
“……不。”南啸桓从巫烨怀里滑出,垂头跪地,“是属下失职。”
巫烨无奈轻叹,看了他半晌,忽然蹦出一句话:“脱了外衣,上床。”
南啸桓猛地一惊,忍不住抬头望去,然后又再次收回视线,低头看地:“主上有伤在身……属下……”声音越来越低,拒绝之中,又有几分窘迫羞怯。
“你想到哪里去了?”巫烨哑然失笑,就算他心有余,力还不足呢……真是……说他木头,这人偏偏有时某方面又异常敏感,说他敏感,有时真恨不得让人敲开他脑子瞧瞧到底装了什么进去……
“……呃……是。”居然是自己意会错了……南啸桓脸上又是一红,根本没时间再思考之前有关“失职”的种种,就僵硬着扯掉外衣,绕到另一边,小心翼翼的躺倒在床上。
“呵呵,离我那么远干嘛?”两人之间的空间,还可以再睡另一个人。
“……”悉悉索索之声响起,南啸桓屏着呼吸“平移”到巫烨身边。
巫烨低低笑着,掀开被子,将人圈了进来。
男人的身体很凉很冰,还有一股尘土的味道,伏在他的脖颈间,巫烨表情一沉,即使隐约已经猜到,真正确认的这一瞬,还是不可避免的心中一紧。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这人藏在一个别人永远无法找到的地方,让他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让他的快乐与悲伤,皆由自己缔造消解。
但是这种假想,永远只是假想……
117 暗夜
117
如果可以,他真想将这人藏在一个别人永远无法找到的地方,让他的世界,只有自己一人,让他的快乐与悲伤,皆由自己缔造消解。
但是这种假想,永远只是假想……
伸出手,却没有抬头,只是凭着触感,摸索上男人的脸庞。从下巴,到嘴唇,从鼻子,到脸颊,从脸颊到双眼,从双眼又到长眉……
南啸桓闭上眼睛,任那微热的手指在自己脸上四处游走。这一刻,寂静无声却远胜千言万语。
药味袭鼻,他只觉身侧一沉,下一刻,柔软的唇瓣再次印了上来,撬开牙关,长驱直入,缠绵悱恻,温柔似水,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在与这人的诸多亲密接触中,南啸桓最喜欢的,便是唇对唇的亲吻。那一瞬间,脑海中所有纷繁的事物都会变得模糊,只有那一刻他微垂眼眸浅笑着的样子清楚明晰起来。
痴痴的在脑海中描摹着那张面孔,南啸桓抓在身下床单的手越来越松……
“唔!……”
唇上一疼,他微蹙起双眉,睁开双眼,便见占据了大半视野的人正不满的注视着他。
“……”脸上一红,南啸桓窘迫忐忑之下,无意识的伸出手臂快速蹭掉嘴唇上粘湿的液体。
却不料这一幕看在巫烨眼中,是何种诱惑,当即压抑在眼底的□蹭的一声窜出,涌遍全身,激得他头脑一热,猛地便再次压了上去。
几个深吻之后,巫烨热切急躁的一路顺着男人脖颈啃噬而下,大片的口水濡湿了他麦色的脖颈,散乱的青丝互相交错纠缠,炽热的室内回响着两人粗重的鼻息与男人低沉暗哑的细微呻吟。
“啊……!”原先的舔舐忽然变作了啃咬,南啸桓不觉轻呼一声,原本有些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待看到眼前的情况时,已经热起来的身体更是刹那间凉透:“主上!”
“嗯?”巫烨轻哼出声,因为手中身体此刻的紧绷和其暗示的推拒。
“您的伤……”惊慌失措的坐起来,惊慌失措的爬下床去拿药箱,途中更是因为心急撞上了椅子桌子好几次,等到他抱着东西回来时,巫烨已经好整以暇的靠在床头,眉眼含笑,盯着他好久了。
那样的目光温柔淡然,含着清浅的笑意,穿过尘埃,仿佛一张细密的网,将他从头到脚笼入。
心中一动,他在床前坐下,打开药箱,拿出新的绷带就欲重新为巫烨包扎。
巫烨瞥他一眼,伸手制止:“没事,只是流了一点血。”
“……主上……”南啸桓低声恳求道,视线落在他所着的雪缎里衣上点点的红色血迹。
“……”巫烨却没有回答,只是侧着头,一手轻按着男人的手臂,一双黑眸,静静望着视野中的人。
“主上?”
“……让我好好看看你。”巫烨低喃,轻柔的语音中满是不舍与依恋。他的目光一寸寸缓缓描过南啸桓的身体,像是要将面前的黑衣男人永远刻在心中,是那样的全神贯注、专心致志。
暮寒仲……我好羡慕你,能得这样一人,随侍身侧,用自己的血肉,为你挡下所有的刀剑。刚毅不拔、隐忍沉默,无所图无所求,只需一个命令,便可将性命尊严悉数交予你手。
而得到上天恩宠的巫烨,又是何德何能,能穿过万千时空,在这里遇见他,让这样一个男人为其倾心,雌伏身下?
……
“啸桓……”轻声呼唤男人的名字,巫烨垂下眼帘,伸手抚上他悬吊在前的手臂,他绝不会忘记,因为自己的疏忽,为这人带来了多少病痛与折磨。他更不会忘记,这人默默为自己做出的所有……
这万丈红尘,茫茫人海之中,他想要留住的,永远只有这个人……
但是……
修长的手指移上他的眉眼,轻柔的抚摸,巫烨看着南啸桓,任苦涩漫上心头,冲刷着四肢百骸,全身上下的伤口似乎都在一瞬间同时迸裂,真是……好疼……
“主上……”
捕捉到那一瞬掠过青年眉睫的不安,南啸桓只觉左肋猛地一疼,下意识的伸手握住青年徘徊在自己脸上的手。
巫烨身子一颤,再回过神来时,面上表情已恢复正常,他勾起唇角,长眉微挑,向男人看去。
南啸桓咬着下唇,一双长眸映着烛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而涌出,而那一向平稳无波的声音竟带了些颤抖,混着凝重与无措:
“……属下……有事禀报……”
“呵,正好,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巫烨扬眉一笑,笑容深处,有些晦涩暗沉的情绪一闪而过。
“……主上请说。”男人有些无助惶恐地低下头来。
巫烨的手轻滑而下,摸索上他另一只放在腿上的手,顺着缝隙,将那长满老茧的手掌握住,然后翻过,一下一下用指腹描摹掌心纠缠弯曲的纹路。
“师傅带回的雪莲……我服用了这几天……出乎意料,效果很不错。”
巫烨低头看着男人手掌,又用指头轻捏几下……嗯,有棱有角,坚硬……自尊心强,有意志力,做事踏实谨慎……生命线深长连贯……看来可长寿而终。智慧线和生命线贴得很近,离感情线有点远,呵呵,处事稳重,就是有点木头……感情线么……
巫烨低头,长睫轻眨,黑发垂下,衬得眉眼更加精致,。
“师傅说,‘无痕’与‘遗情’残毒相混之下,‘乌风’液和雪莲一起服用一月,则可一举两得,两者皆可完全清解……”
感情线延伸至食指指根,感情纯粹,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甚至不求回报……
巫烨忽然抬头,笑容浅淡,明净澄澈,宛如秋光。
“……这真是意外之喜,对吧……啸桓?”
但是,我不想让他付出一切……
**
薄雾弥漫,冬夜清寂,弯月悬空。
南啸桓推门而入,咯吱一声门响,惊醒了黑暗中趴伏在桌上的人影。
“南大哥!”
清亮的少年嗓音,奔上前来的人一把抱住南啸桓腰背。
“成双?”
南啸桓将人从怀里拉开,点灯迎着火光看清他的面容,清秀白皙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染着红丝,头发有些凌乱……正是那出身凌霄阁,擅长纹身的少年——顾成双。
“你怎么进来的?”两人在桌前坐下,南啸桓皱着眉,打量着对面的人。主上出事之后,皇帝只调了他们三大护法以及随身的一些暗卫入宫,而无医无武的少年,自然是留守王府……
“我在府里左等右等,但只听到主上无碍的消息……却不知南大哥你的详细状况。”顾成双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睛观察南啸桓,见他虽然有疲态,但衣衫还算整齐,这才放下心来,“……我准备了些去疤的伤药,给主上和南大哥你们送来。而入宫事项,有王府令牌,一路都很顺利,就是到这个地方门口有卫士阻拦,幸亏有暗卫大哥为我解围……”
“燕三?”他不在时,众卫皆以燕三为首。能在外围皇帝禁卫下放人进来的,若无意外,便只有他了。
顾成双眼珠子一转,顿时也明白过来,小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暗卫大哥叫燕三啊?也是他让我在这里等南大哥你的。”
“你一直在这里?”南啸桓心中一动,他今日离宫,用的理由是回府,而顾成双却是从府里入宫来寻他的……
“呃?”顾成脸上一僵,却很快又用笑容掩盖过去,而心思烦乱的男人却没有捉住那一闪而逝的异样,“对啊,我在这里等了南大哥你半天。饭食都是暗卫大哥帮忙送来的。”
“我知道了。”南啸桓长吐一口气,全身这才放松下来,下一刻,一声十分清楚的咕咕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
“噗!”顾成双没忍住,看男人脸色不善,顿时又赶忙忍住,几步走到另一张小桌上,拿出一个食盒来,“卿颜姐姐知道你没吃,特意给你留的。”
说罢,打开盖子,拿出饭菜,三道小菜一饭一汤,还冒着热气。
这三更半夜的时刻,他绝不会傻到这些是刚炒出来的……那么……便是眼前这少年……
心中一暖,南啸桓口气软了几分:“多谢。”
“嘿嘿,南大哥快吃吧,要不饿着肚子也休息不好的。”脸上一红,顾成双不好意思地挠头,然后将筷子递给男人。
“你也一起。”南啸桓将碗碟往少年那边挪了些,淡道。
“嗯!”随着应答之声是少年的灿烂笑容,他又从食盒里翻出一双筷子和一碗汤来,明显是早有预谋。
南啸桓轻瞥一眼,面上无波无澜,继而收回目光,埋头吃饭。
见他没有道破,顾成双得寸进尺,将椅子拉得离男人更近,然后和他一起进食。
顾成双性子聪敏,十分善于察言观色,眼看南啸桓明显若有所思,心事重重,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便没有如之前一般多话,只是安静的动筷,安静的喝汤,然后在男人望着灯火出神时,安静的侧头注视着他。
“这个时辰……大家都歇下了,不便为你另寻休息之处。”
低沉的男声忽然响起,惊得顾成双一个激灵,堪堪回过神来,便见南啸桓从椅上起身,低头收拾碗筷,“今夜你便暂时在我这凑合一夜,可好?”
顾成双一下子也跳起来,急忙去抢南啸桓手中东西,同时不忘连连点头:“我来就好,南大哥,你去休息。”
“……”南啸桓手上动作一停,抬眼瞄他一眼,接着低头默不作声的将碗碟放入食盒,盖好提起,转身走了出去。
只留下身后的顾成双,盯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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