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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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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心道:“并不是这样。”但他自己也不明白,那天在洞窟,明明已准备杀高肃,为什么在掀掉他大面后,又改了主意?
他只知道,自己想带高肃回国,不过想让他脱离欲置他于死地的齐国,想治好他的伤,并不存歹意。
不过这话他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何必向他示好?
高肃说话多了,一口气喘不上来,又听宇文邕无话,心里略微急躁,一张口,吐出一口血。
宇文邕道:“别说话了,留点力气护住丹田。”
高肃一愣,心里奇怪。他才不听敌人的话,冷冷一笑,道:“我不说话,你就可以安心运气挣脱吗?我但教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得逞。”
他这话说完,就觉得背后一直绷紧的身体松懈下来。
高肃奇道:“你干什么?”
宇文邕道:“我不运气挣脱了,你也别运气。”
高肃又是一愣,不知如何接口。
这时,屋外响起了陌生的马蹄声。小媳妇欢呼一声,小跑着去开门迎接。
高肃和宇文邕心里却同时一凛。



、妻子

小媳妇欢蹦乱跳跑去开门,满心以为门外是自己婆婆带着斛律将军及他部下来迎接兰陵王,捉拿宇文邕。但门一开,外面孤零零一人一马,不知又是哪儿来的异乡人。
“大姐,”外面少年不过十三、四岁,长得眉清目秀,肌肤与瞳孔中隐泛蓝意,他吐着热气,斯文地道,“能借地方烤个火么?冷死了。”
小媳妇想屋里有这么重要的两个人,怎能随便让陌生人进?但若不让,天寒地冻,未免于心不忍。反正是孩子,应该不会出事吧。
想到这,她客气把人往里让。
“我的马?”
“你先去烤火,我给你把马牵去马厩。”
“大姐,这马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放心,我喂它。”
少年道了谢,走进屋中。
小媳妇牵马去了,他人往暖和地方靠,外头屋子冷,他一掀暖帘,就走进里屋。一进里屋,就看到背对背被绑在炕上的宇文邕和高肃。
宇文邕和他四目相对,四目同时睁大。一个叫:“青翎,你怎么来了?”一个叫:“皇上,你怎么在这?我们找得你苦。”
青翎见宇文邕受缚,火冒三丈,连忙上前拔刀砍断绳子,脱下自己外衣覆在他身上,然后跪倒在地,向他磕头。
宇文邕跳下炕,没了他支撑的高肃向后便倒,被他一把扶住。
高肃喘道:“我好歹一国上将,士可杀不可辱,你给我来个,咳咳,痛快。”说着又吐一口血。
宇文邕皱眉道:“叫你别运气。”他伸食指拭尽高肃唇角血迹,见对方迷茫地看着自己,神情若迷途羔羊,心中不由一阵火热。他坚定道:“我就是敬重你为人,才要带你离开这虎狼之地。你安心跟我走。”
高肃心里更糊涂。适才一番运气一番惊吓,辛苦聚集的内力又散,毒重新蚕食上来。他眼前五彩斑斓,喉头腥甜粘腻,昏昏沉沉,又闭上眼。
宇文邕抱起他就往外走,临走不忘将那条狐皮氅子裹紧他。青翎紧跟在他身后,心里好奇皇帝陛下怀中人是谁。
“你们几个人?”
“这里就奴才一个。我们分头找皇上,其他兄弟们都在附近。”
“先离开这,给我备辆牛车。”
“是。皇上……”
“说。”
“洛阳管得严,怕过不去。”
“往轵关走。”
“是。皇上……”
“说。”
“刚才这屋里一个小姑娘拉我的马喂饲料去了,怎么处理?”
宇文邕打开门,门外风雪止歇,天地间一片静穆。宇文邕年轻的脸上不见表情波纹,他拂去掉落在高肃脸上的几片檐雪,道:“杀。”
××××××××××××××××××××××
轵关位于济源城西,地处周齐交界。不久前周兵攻打齐国,周将杨摽一度拿下这座关卡,引兵深入。可惜他过于轻敌,被齐兵反败为胜,非但夺回轵关,还俘虏了他。
杨摽摇身一变,昨日周朝将,今朝齐廷臣。高湛为示对他信任,仍叫他驻守轵关。
战事停没多久,两国边境上过往人流又多起来。商贩或推车,或骑马,三三两两,排队等待检查过关。
队列中,一辆牛车颇引人注目。牛生得高大雄壮,一身黑毛光亮丰厚。牛拉的车也描金绘彩,美轮美奂。
人们纷纷转头看这辆车,羡慕地谈论车顶上紫色卷棚,前面细格子栅通风窗户,再前面石榴红围档,后面朱红小门,两侧高过半个车身的木头辐轮。地上积雪没过人畜脚踝,这辆车却既轻巧又稳重,碾过积雪,如碾过一堆残枝败叶。
羡慕声中,也夹杂了几个阴阳怪气的声调,说战乱才过,就有人等不及给路上盗匪送钱了。
终于轮到牛车过检了,牛车后的人一时都停止说话,踮着脚脖子看,竖着耳朵尖听。
赶牛的青翎跳下来,拉着齐兵一顿说。
车后人一个传一个:“他们是济源人,做丝绸生意的,老板带着夫人过境去看生病的丈母娘。”
“济源做丝绸生意的,过境去看一个生病的亲戚。”
“济源做大米生意的,给他家生病的亲戚送点大米去。”
……
负责值勤的齐兵听了青翎的话,又收下他暗暗塞过来的一把银子,摇摆身体,走到车旁,象征性地敲了敲后门。
“打开。”
后门开了。车内空间不大,却温暖宜人。瓷灯明亮,炉烟生香。车中凭几后,宇文邕一身淡紫色底波斯胡服,蹀躞带上缀满叮呤当啷挂件,长靿靴松了靴扣,一只半挂在脚上,一只斜躺在地上。他脸上抹了白粉遮去乌青,又贴了两撇八字胡,愈发像个胡商。他身边高肃全身裹在一件波斯连珠图案的紫色披风中,只露出一个脑袋,戴了百花假髻,因车子颠簸,已然半倾。化了斜红妆,两鬓至颊各勾画了一枚工整弦月,月下胭脂晕染成血,正所谓“分妆开浅靥,绕脸敷斜红”。本来十分姿色因病减去三分却又因妆添加五分,虽然闭着眼,已把个齐兵看得呆头呆脑,成了个呆头鹅。
宇文邕心中又好气又好笑,重重咳嗽了两声,唤回齐兵魂魄。
宇文邕微微含笑,道:“辛苦了。”
齐兵讪讪笑道:“我不辛苦,你们大雪天赶路,才辛苦。”他退到车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高肃一眼,道,“你好福气,你老婆……比天仙还漂亮。”
青翎慌忙拉走齐兵,关上车门。
车内,宇文邕“呵呵呵”笑了起来。笑罢,听高肃“哼”了一声,半睁开眼。
“你让青翎在我脸上捣腾半天,到底做了什么?”
“化妆。”
高肃满心不快,想瞪他一眼,气力不足,加上女妆,只瞪出个月下清江,烟笼寒沙,瞪得宇文邕心跳加速,血流沸涌,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高肃见他这副模样,倒明白了几分。他出生在那样一个大家庭中,世面比这个深宫长大的皇帝见得多得多。他心中顿时生出几分轻蔑之意,却也好奇。
他轻轻扯了扯宇文邕衣袖,道:“拿面镜子来。”
宇文邕怕他见到自己被化妆成个女人,一气之下伤势加重,犹豫不肯。
高肃道:“不给么?那我自己来拿。”
宇文邕忙按住他:“别动,我找找。”他心中暗暗叹气,想自己朝堂之上不敢对宇文护说个“不”字;想不到朝堂之下,对着个敌国俘虏,也这般低声下气。难道他是皇帝之命奴才之性,惯于做小伏低不成?
这车原是达官贵人的代步之具,翻开坐垫,底下繁琐物件中赫然有一面菱花镜子。
宇文邕让高肃靠在自己身上,双手圈着他,将镜子放在他面前。
高肃似睁非睁着眼,朦朦胧胧间见眼前一片烟霞云霓,粉脂融香。他眨眨眼,仔细看,看清了轮廓,也不由得微微张开了嘴。
“如何?”
“再近点。”高肃眯眼再三打量自己,忍不住评断,“他奶奶的,老子当真生得倾国倾城。”
宇文邕听他口出脏话,不由皱眉,细一回味,又觉好笑。高肃也觉荒诞极矣。两人目光在镜中相遇,同时笑出声来。
这一笑,镜中不相关的两张脸,忽然交相辉映起来。宇文邕沉着坚毅,俊彩飞扬;高肃纤细妩媚,风姿绝代。真好一对璧人。
宇文邕嘴唇抖动,差点将这句自发于心的话吐出,险险悬崖勒马。但高肃自己察觉了,顿觉受了侮辱。
他挣扎半天,想挣脱宇文邕,躺到一边去,但如蚁蚋撼柱,毫无反应。镜子中佳人却因这番暗用力,娇汗微出,气喘吁吁,更添风致。他气忿忿道:“把镜子拿开,你也走开。”
宇文邕已觉心头小鹿乱撞,身下也跃跃欲试,慌乱得要命,高肃的命令他求之不得,忙扔了镜子,将他扶到车另一端,远离自己。
但刚扶他坐好,车子前行,他人无力,又滑了下来。
宇文邕想也不想,顺手一抄,又将他揽到自己怀中。
高肃又气又羞,话也说不出来,暗生闷气。他又妒忌地发现,身后宇文邕虽然较他年轻,但骨架子远较他大,肌肉也硬邦邦的,犹如顽石,正是他理想中的身材。
宇文邕抱着他,则再次感叹:“这真是三箭败我、解了金墉围城的齐国大将么?怎么这么瘦?”
牛车没行几步,停了下来。宇文邕心头正跌宕起伏,耳中忽听到马蹄得得,一个熟人的笑声说话声。
他放下高肃,身子凑到窗前观看。此窗设计,里可见外,外不可见里。
他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心立即沉下。
他坐回原位时依旧面不改色。高肃看了他一眼,却问道:“怎么了?”
宇文邕淡淡道:“是杨摽这叛贼,他认得我。”
正说着,再次有人“咚咚咚”敲响车门。



、庸医

车门一开,钻进一张熟悉脸庞,正是宇文护曾经爱将、现已降齐的杨摽。杨摽盯着宇文邕,目光闪烁,神情古怪。青翎在他身后探着脑袋,满脸惊慌,尚揣一丝侥幸。
青翎道:“就是我家主人和夫人去探望生病的老夫人,大人无须多疑。”
宇文邕知道身份揭破,不再掩饰,大大咧咧一坐,冷眼看着杨摽。
高肃闭眼靠在宇文邕身上,不听不闻。杨摽擒旧主立新功也好,网开一面也好,与他无干。齐国那人虽想害他,抓不到他把柄,况且他情形特殊,与斛律光又情同手足,光明正大回去,也没人敢奈他何。
杨摽忽地整个人上车,将车门掩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倒在地,对着宇文邕磕了三个响头,随即打开车门,一言不发下车。
宇文邕听到车外他对手下士兵道:“就是个普通富商,放他们过去吧。”
青翎闻言大喜,立即翻身上了牛车,挥鞭赶车。
宇文邕暗骂他慌慌张张,不成气候,却也暗松口气。
他身上高肃“哼”了一声,道:“叛徒,真该杀了他。”他随即转眼,问宇文邕道,“到了长安,你要拿我如何?”
“先治好你的伤。”
“治好了呢?”
宇文邕眉眼闪烁,不愿回答。高肃步步紧逼:“我不会为周效命。”
宇文邕道:“那……那随你。”
高肃眼中忽然射出受屈后恨恨的光芒,牢牢盯住宇文邕。宇文邕被他看得如坐针毡,遂转开目光。
××××××××××××××××××××
长安,宇文邕的锄新宫中,他恢复帝皇威仪,满身金黄,绕体九龙,高高坐在龙椅之上。他身边,只有一个青翎。他身下,跪着个白须飘飘、鹤发童颜的男人。
男人姓韩名平,是大周皇家御医之一。他年已七旬,但除了须发皆白外,筋骨健硕、精神矍铄,与三、四十岁人无异。
宇文邕在周朝事事听命于宇文护,他的臣子们对他当面恭维,背后了了。及御医们,也不大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唯独这个韩平,与他言语投机,对他事事遵从。
宇文邕居高临下,问他道:“人你看了,怎样?”
韩平道:“据臣看,夫人重伤有三:一为肚腹兵刃之伤,二为右臂骨折之伤,三为内脏伏毒之伤。”
“能治么?”
“一、二均为外伤,不在话下。三之毒据臣检验,为鹤顶红中极品——红帽子。本来中毒后活不过一时三刻,夫人想必身携抗毒宝物,才能挺至今日。毒已沉积内脏,但尚未发散百脉,臣仍有九分把握,可以驱毒。”
“怎么驱?”
“臣祖传九针:鑱、员、提、锋、铍、利、毫、长、大。臣先用铍针取脓,继用大针泻机关之水,再用锋针散毒。散毒时夫人四肢必痛痒麻痹,如万蚁咬啮,苦不堪言,臣这时以毫针与长针解远近痛痹之苦。待毒气大多发散,最后以提针提气,保护腑脏。这是行针。行针后,夫人只须服用臣亲炼‘紫河丹’,一日三次,连服七日。再用臣配的‘伸筋百砂粉’沐浴擦身,一日一次,三次后,改为两日一次,七次后,改为一月一次,十次后停用。届时,想来夫人体内毒将无碍。”
宇文邕见他如数家珍,滔滔不绝,显得十分有自信,自己心中也起了几分欢喜。他道:“事不宜迟,你立刻就治。”
韩平磕了个头,笑道:“皇上,虽然救人如救火,但凡事都讲个时机。夫人旅途劳顿,臣这一顿行针,怕她经受不住。依臣判断,她服用了臣的药剂后,要休息半日,养足精神,等到明日正午时分再行针,最合适不过。”
宇文邕满心不愿,但也知道他说得在理,只好点了点头。
韩平刚一站起,他忽又问道:“韩平,你自诩名医,朕问你,你张口‘夫人’,闭口‘夫人’,若真是‘夫人’,你这套从《黄帝内经》中化出的韩氏针法走至刚至猛路子,一个女子,又怎么经受得住?”
韩平偷偷抬眼,见皇上口角含笑,但眼神锋锐,棉里藏刀。他又看了眼皇上身边青翎,记着他刚才关照给自己的话。韩平重新跪倒,道:“臣该死,臣明知皇上带回宫的是一位女子,却还对她行此重法治疗,实在糊涂之至。臣不是名医,臣乃是一等一的庸医。只是皇上,此毒厉害,不下重手,怕是不行。”
“怕是不行……”
“只不过……”
“不过怎样?”
“不过行针以后,臣会斟酌用药,尽量减轻伤害。只是如此一来,夫人毒解后,体力怕不能恢复如常。”
“深宫之中,无须劳动,乏力就乏力吧。”
“多谢皇上体谅。”
宇文邕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放他走了。
他一走,宇文邕就起身往后转,青翎紧跟着他,道:“皇上放心,这几个宫人都是奴才找的,与奴才多多少少有些亲戚关系。她们谁也不会多嘴。”
宇文邕点点头,挥手让他也退下。
他低垂着头,步履沉重地来到高肃寝殿内。
这里地方宽敞,黑黝黝一条玄石板道,直通床前。殿内一灯如豆,远离寝床,一个宫女在灯下值夜,见了宇文邕,要燃火再点几盏灯,被他制止。
他将灯杆上方的浅钵式白玉灯碗拿在手上,打发走宫女,自己一手持灯碗,去高肃床前探视。
残月暗窥,软风徐荡,灯光飘摇不定的投影横亘在他俩之间。
高肃外伤经过处理,又喝了韩平的药,睡得很平稳,气色也好了不少。
宇文邕盯着他的脸,却心中苦痛,仿佛他是一条蛇,正慢慢吞噬他的心。他的心不觉悟,拼命张开心房心瓣捂着它,把它养大害自己。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做事从来目的明确,有因有果。宇文护一连害他两位兄长,对他呼来喝去,他也都忍至今日,不到一击致命,绝不出手。
可是眼前此人,明明是敌国大将。他俘获他,或者令他改旗易帜为国所用;或者拿他交换财货城池本国俘虏;又或者,用残酷的手段当众杀了他以儆齐人……不,都不。他把他养在深宫,解毒疗伤,夺他气力,又不准他人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
高肃动了动身体,脸上神情有些不适,头转向他。
宇文邕将灯碗放在脚旁,跪在他床边,头凑近了他头。
他们的呼吸纠缠到一起,宇文邕闭上眼睛如痴如醉。
他想像着牛车上女装的高肃,心道:“他要真是女子多好?”他的头凑得更近,嘴唇窸窣窣的瘙痒,痒到他心里,他太紧张了,索性一头,撞了过去,将咫尺间引诱自己的唇,整个吞入口中。



、谣言

有点干燥,但异常柔软,软得他不敢用力,怕一用力它就化在口中;软得他又十分想用力,恨不得将两人的唇就此糅合在一处。
他从喉底发出一声长长的□,像锁在阴森铁牢中的千年魔王快要醒来,把他自己吓了一跳,立刻离开了他。
他像看鬼一样看了眼高肃,转身逃一般走出寝宫,连带翻了脚边灯碗也不觉。
灯油四溅,火光在地板上闪烁出一弯光明,马上却又熄灭。
月色斜穿进殿,照在高肃脸上,照在他已经张开的眼中。
他眼神清亮,绝非一个刚醒之人。他一手伸出被子,手中紧握着一根两头尖锐的灯柱,他心道:“这次算你走运,刚才你再敢进一步,我便要大周的皇帝,从此不能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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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平的手段一如他事先说明,干脆利落,行之有效。他近三个时辰的行针虽然令高肃精疲力竭,两次昏倒,令宇文邕冷汗涔涔,两次惊跳,但行针一结束,高肃的脸色就恢复了红润,宇文邕的心跳也平复下来。
韩平擦擦额头汗,喘吁吁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夫人毒大部分解了,接下来只要按时服药调理即可。”
宇文邕大喜,道声“辛苦”,便让青翎领韩平去国库任挑一件国宝带回去。
高肃行针后大睡一觉,睡到次日月兔东升,一睁眼就看到宇文邕双手撑在他床上,双掌托脸,头一点一晃,人摇摇欲坠。
他心里顿时不大痛快,看了他半天,看他是睁眼还是跌倒。宇文邕维持原样。高肃重重咳了一下,他才一惊,睁开了眼。
二人目光一接,宇文邕再平常不过地道:“饿了么?”
高肃醒来后光顾生气,被他一提醒,果然肚里空空,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他的肚子也争气,他才觉着饿,肚子便送出一连串响亮的“咕噜”声,从低到高收尾一个滑音又跌下来。
高肃脸现红云,幸亏宇文邕没事人一样站起,吩咐宫女将熬好的粥端上来。
宫女连粥带煨粥的小火炉一起搬上来,又有一张四瓣梅花格食案,上面众星捧月,摆了九小盘配菜。
宇文邕道:“你毒还没清彻底,不宜食肉,要觉嘴淡,吃些酱菜。”
他命一个太监从后扶起高肃,一个宫女盛粥,一个宫女喂粥。他面无表情,从旁看着,太监宫女有一个不到位,他立刻纠正。
高肃被他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又不好让他滚蛋。对方“一片好意”,他若是客自不便拂主好意;他若是俘虏又没资格挑三拣四。
高肃心中自有主张:“我之前中毒受伤,无奈任人摆布,如今毒快除,伤将愈,假以时日,力气一复,你这小小后宫,又怎困得住我?你讨我便宜,也就这几日了。”
高肃喝完最后一口粥,一声不吭,躺下翻身又睡,把背对着宇文邕。
他一手伸向自己卧枕,枕下有那根两头尖的灯柱,他的防身利器。宇文邕最好守之以礼,不然他舍了性命,也要先刺死他。
宇文邕却全无冒犯他的意思,看宫人们收走了东西,自己安静坐下。
高肃睡多了睡不着,身后渐渐安静下来,唯有宇文邕不疾不徐的呼吸,如阴魂不散。
高肃忍无可忍,假装梦中翻身,微睁眼偷看他在做什么。
他的寝殿中不知何时多了张书案,宇文邕正伏案看书,或者在审阅奏章。
高肃又好气又好笑,想这傀儡皇帝竟跑这儿装模作样起来,是要打动自己么?
他好像看过来了。
高肃连忙闭眼。
隔了好一会儿,毫无动静,高肃再次睁眼,宇文邕却就在他眼前,与他眼对眼,鼻对鼻,口唇相隔一线,几乎要贴在一起。
高肃本能往后一缩,皱眉才要说什么,却见宇文邕眼中闪过一道喜色,道:“醒了?该喝药了。”
高肃再次被一个太监扶起,被一个宫女侍候喝药,被宇文邕一手托腮,痴痴呆望。
高肃冷笑道:“贵国之事,不是都由晋国公一手操持么?皇上操得什么心?”
宇文邕微微一笑,毫不介怀地道:“晋国公能者多劳,但我好歹也要为他分担一点。”
高肃“哼”了一下,不作声了。他心道:“看这皇帝,若不是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酒囊饭袋,便是心机深重、野心勃勃的乱世枭雄。若是后者,宇文邕够戗。”
药几口喝完,宇文邕仍无意离开。高肃心中暗暗发憷,想:“不知这人还要怎样?”
怕什么来什么。
宫人们收走药碗药炉后,跟着抬进来一只浴桶和几捆柴火,烧起莲池水,洒入伸筋粉,水汽蒸腾,很快弥漫了半座寝殿。宇文邕开始赶人,将太监宫女全部赶到外面,吩咐谁也不准进入。
高肃想起韩平的话,已经明白过来。他尚自抬不动手脚,见状却连忙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宇文邕不知是否存心,真让他自己来。他双手抱胸,在旁盯视。
高肃从床上搬下双腿就累得骨头架子都要散掉,再无力站起迈向浴桶。
他无奈看了宇文邕一眼,宇文邕立刻走到他身边,伸手就脱他衣服。
高肃满心屈辱,转头不看他。
宇文邕把他脱了个精光,自己呼吸也粗重起来。他咬咬牙,抱他到桶边,将他放入桶中。
接着,叫高肃吃惊后更觉羞辱的,宇文邕自己也脱光了跳进浴桶。他把高肃扶高一点,让他坐到自己身上,然后一手环抱住他,一手取巾蘸水擦拭他全身关节。
高肃道:“你这是做什么?这是药水!”
“韩大夫说这药水对人体有利,我浸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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