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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未央-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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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我一直碍于同阿娇的旧时情谊,容忍她无子,又觉得自己还年轻,所以没把立皇储当做要紧事。经刺客一事,回到朝堂,大臣纷纷上书请我废后。
思来想去,阿娇并未做什么错事,我挑了又挑,将赵夫人之子刘婴过继给她,立为皇嗣。改年号为建始,大赦天下,并允许韩说用黄金赎家人之罪。

我伤愈后,一直病弱的刘舜倒下了,一个月中有半个月在病榻缠绵,难以起身。十几年来与他的相处,他始终心心念念为我着想,我十分伤感,想为他张罗婚事,留下几名子嗣。刘舜虽拒绝,我还是为他娶了名王后。王后出生侯府,美貌贤淑。
依旧住在未央宫。

建始元年五月,匈奴人报复的骑军长驱直入上郡,距离长安仅有几百里之遥。八月,匈奴骑军九万人又入上郡及代郡,掠杀无数。
这一年出使西域的张骞归汉,带来西域诸国的诚意。

建始二年二月,拜卫青为大将军,率七名将军及十五万军队游击匈奴。刘彻和刘非也相继前往。霍去病这一年刚好十八,我任他为票姚校尉,跟随卫青出征。

虽初战告捷,然而极快迎来窘境。大汉储藏多年的钱粮即将迅速告罄。我将太傅从东海召回为相,与桑弘羊一起,在支持前线作战的同时,维护百姓生计。并命群臣就如何与西域诸国合纵连横,共谋匈奴,以及开展贸易路线作讨论,给出条陈。

七月,卫青等人再度出战。是极为冒险的深入攻击。
朝中战战兢兢的等到八月,却得知后将军李广失踪,车骑将军韩说失踪,前将军赵信失踪。
九月,卫青霍去病句黎湖大胜,斩胡首一万五千余级。卫青封食邑至万户,霍去病斩单于大父、季父,封冠军侯,食邑六千户,句黎湖增食邑五千户。
十月,刘彻借边域有敌,拒不回京,与其余几位将军留在定襄。卫青等人回长安受赏。李广从匈奴手中逃脱归来。
定襄边境传来谣言,说赵信和韩说被擒,共叛大汉,投向了匈奴。我自然不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早更鸟~ 
谢谢xiaoj1995的地雷^_^




61

61、第 61 章 。。。 
 
 
建始三年一月,匈奴那里传来消息,韩说与军臣单于的小女儿成了亲。我正在刘舜的寝殿喂他喝药,闻言顿时砸了碗。
宫女们噤声上前收拾,并端来新药。
我低头一看,刘舜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煞白,怕是吓到他了。
我平复心情,重新将药匙递至他唇边,他偏过头不喝:“皇帝哥哥居然为个外人砸了我的药。”自成亲之后,刘舜不再以舜儿自称,却爱耍些小性子。我看他的身体也就这几年了,难免心软,事事都顺着他。
我将药吹了又吹,再喂过去,他神气才好点,启唇抿了,道:“皇帝哥哥,韩说将军真的叛了大汉吗?”

“舜儿觉得呢?”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对着他近在咫尺的清丽的侧脸,我总觉得他像我皇儿,而非弟弟。
刘舜抬眼看我,眼神回暖,道:“韩说将军当日与匈奴相遭遇时,所帅兵马与敌相差悬殊,战败被擒并非他无能。尽管他没有自尽,反而投降了匈奴,现在更是娶了匈奴女子。但人皆爱自己的性命,韩说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抑或许他另有苦衷吧。”他像是在安慰我。
“朕想不出他有什么苦衷。”我放下药碗,为刘舜揩了嘴角。
如果刘舜指责韩说,我会替他辩解几句。没想到刘舜如此回答,我反而对韩说更不满了。他被匈奴人所掳,我可以赎他回来,然而他与单于结亲算什么。
我压下朝臣的声音,让卫青等人找机会救援。希望到时候他别带几名匈奴血脉的小子回来,令我颜面无光。

接下来数月,大汉与匈奴断断续续的你来我往。
几年来,大汉虽然胜多败少,但打仗耗钱耗粮,每大胜一次,要封赏几十万金,败一次,补充兵马,也要十几万金,大汉的内政每况愈下。太傅和桑弘羊两人殚精竭虑,努力使钱粮供应充足,百姓又不至于困苦。
断断续续抓到的数十万匈奴俘虏中有近四万名壮丁,两年时间,他们修筑了四五条坚实的道路,从长安通到大汉四面八方。大汉内部不论是运送兵马钱粮还是商贸,都便捷了两倍不止。

次年六月,孙将军自匈奴败绩归来。他在庭上申辩,说这次战败不独在己。根据他捕获的俘虏所述,匈奴新得的汉将教了一套练兵之法,令征伐艰难。我问那汉将是何人,孙将军说那名俘虏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深得某个匈奴贵女的厚爱。
这样的申辩太荒谬,我冷笑着将他下了狱。然而大家心里都是明晃晃的韩说二字。大臣纷纷上书,韩说既叛,当诛其三族,以儆效尤。
连韩府的人都哭天抢地,要求与韩说这个叛逆划清界限。我犹疑了几日,还是没动韩府。同时派人去与匈奴单于探讨换俘事宜。

战争持久了,国内便有些动荡。
曾参与过七国之乱的诸王和另外几个藩王隐隐有些不稳。在七国之乱时,军臣单于就试图联合七国攻击汉庭。我与诸臣商议,认为他们或许又起了心思,便派出使者到各藩国,查看是他们否有异动。
不过如今藩王虚弱,就是与匈奴勾结,也翻不出什么浪。唯一有实力的是刘彻和刘非。

我是君,刘彻是臣。他注定永远赢不了我。我一次次将他推入险境,令他兵马疲敝,不断削减,又不至于像养蛊一般,留下的都是最强的。他明知我的打算而又无可奈何。因为灭匈确实是他一生的志向,他无法撇身就走。

卫青在七月上书,说匈奴人似乎有什么动向。
这晚我忽然被从榻上叫醒。
“皇上,卫将军用虎符调用了虎贲军,正往甘泉宫赶来。”侍卫急报。
下半夜里,宫中一片灯火通明。
他本该在朔方与匈奴对峙,此刻却抛下大军,擅用虎符,调动虎贲军到甘泉宫。我我敲击着御案,问他是想逼宫还是想造反。
其实他想逼宫也不需这么麻烦,直接带大军一路过来,岂不更容易,何必去调动不受他管辖的虎贲营。
卫青孤身进殿,噗通跪下:“皇上,臣得知匈奴人正帅几千名轻骑,从甘泉宫后面的一条小道偷袭而来,故妄动虎贲军,臣有罪。”

我冷眼瞧了他半晌,走下来。心里转过好几个想法。尽管驻军尚未发现匈奴人的迹象,卫青的话,我还是信的。
然而卫青现在忠诚,谁能保证他忠诚一辈子。他今天有理由调动虎贲军围甘泉宫,明天就有别的理由调动羽林军包围未央宫。到后天,连理由都不用了,我的军队怕是直接归了他麾下。
与其现在放纵,倒不如严厉无情一些,让他一辈子不能,也没办法起异心,才是最好的选择。况且他功劳太大,一来群臣嫉恨,二来已位极人臣,我近乎无封可赏。
我收回虎符,开始尽量搁置卫青,用其他将军出战。
卫青是天才将领,几十年才出一个,但大汉不乏可以取代他的诸多能将。

匈奴人偷袭蛛丝马迹后来确实找到了些。众臣的视线再度转向韩说。知道甘泉宫布局的人不多,韩说就是其中一个。
难道是他率领匈奴军前来偷袭,以得战功?我摇摇头。我根本不信韩说会背叛。大汉这些年被捉去的将领不少,谁说非得是他。
就算韩说带匈奴人打到我跟前,我也相信他必定会在最后一刻对匈奴人反戈一击。

八月得到新消息,军臣单于病了,他的弟弟伊稚邪与匈奴太子于单内斗,于单带着韩说夫妇投向大汉。
大臣们上书痛斥韩说,他叛国后居然有脸携匈奴妻子归来,简直是无耻,纷纷请求我将其下廷尉。
他说服匈奴太子归汉是功劳一件,然而带着外族妻子又是为何?据密信所言,两人相处确如夫妻一般。我极为不悦。加上之前重重怀疑,我看着案上一堆堆奏疏,心中微微松动。

投了敌的韩说,还是当初那个韩说吗?或许他真的在外族妻子的怂恿下,真的为匈奴人练兵,为匈奴人指路?这样的想法不断涌上心头又被我按下去。
再有两天他和于单就回京了,群臣太过激愤,我碍于众怒,不得不让侍中拟旨将他下狱。黄绢上韩说二字之后,书写着种种不堪的罪行。我不忍卒看,抬起玉玺,横在半空,迟疑不落。
忽而一只柔软漂亮的手从背后伸过来,覆在我手背,轻轻帮我按了下去。继而摩挲了一会,让旨书上的印子加深。

“皇帝哥哥,我知道你与韩说情谊深厚,万般宠爱,”刘舜在我背后慢条斯理的说,“可是群臣们心里不服啊。倘若投敌后还能回来为官,大汉的秩序就乱了。”
看见黄绢上通红的玺印,我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句黎湖与刘彻有旧怨,一直在为我牵制他。安置好匈奴太子,我将句黎湖召回来,让他跟匈奴太子多相处,了解匈奴王族。如果能让这个太子一心归汉,然后收拢匈奴人投降是就最好了。如果匈奴太子太软弱,不能担此重任,就换上句黎湖。他和于单是表兄弟,由于单作声明,匈奴人会信个七八分。

盘算起来,韩说已经被关押了半个月。
虽然我吩咐廷尉好好待他,无需审问,但不把放在身边,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心中对他再怎么犹疑,他毕竟与我共处过十几年,情谊犹在。
带上张汤,穿过昏暗的狱中走廊,到尽头,见一处漆黑的监牢里,韩说穿着囚服,背靠木栏,仰头望着墙顶的一扇小窗。
其实窗子那面是另一间牢房,但他就那么看着,安安静静的。

听见打开牢门声音,韩说匆忙转过来跪下:“罪臣韩说见过皇上。”
我在他跟前止了步子,扶他起来:“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虽然想见他,可见到后想起他做的事,声音难掩冷意。書香門第
我给他两种选择,可以回答在胡地的日子,也可以回答在监狱的日子。
然而韩说被刺伤了似地低下头,只道:“臣有罪。”

我笑道:“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怎么就忽然变成罪臣了。”我既是讽刺,又有些心疼,将他拉过来,用袖子给他擦了擦弄污的脸。
他还是如往常那般清秀温润。只是神采更内敛些,更黯淡些。与上次新年归来受封穿着严谨的深衣轻裾,束冠佩玉的样子相比,恍如隔世。
韩说抬头看我一眼,既伤感,又眷念。他艰难的开口道:“不论皇上信与不信,臣并未做过任何对大汉不利之事。臣能够从胡地回来,能在死前,让皇上亲自来探望,此生已经无憾了。罪臣愿意领死。”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松了口气,将他揽进怀里拍着背:“朕没打算让你死。你说服匈奴太子降汉,过大于功,朕自然是信你的。只是朕不明白,你为何要带那匈奴女子回来?”
韩说的身体有些冰凉:“她毕竟是罪臣之妻。臣为了活下来见皇上一面,伤害她太多,她也付出太多。臣已经不能辜负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别以为韩说没戏了,末尾四场戏他就有三场呢。




62

62、第 62 章 。。。 
 
 
三人成虎,由不得我不信,我选择怀疑,终究伤了他的心。
韩说一口一个罪臣,听得我难受,想驳了群臣安给他的罪名,让他光明正大的做功臣。考虑到韬光养晦才能长久的保全他,我还是作罢。
看他强颜欢笑,我也无可奈何。

军臣老单于重病将死,我提前派奸细散布消息:匈奴太子于单和他的弟弟句黎湖即将回归。
尔后命句黎湖带胡骑军和降汉的匈奴人护送于单回到匈奴,在大汉新得的朔方郡附近建立第二王庭,聚集和招降匈奴人。
朝议时有大臣道,句黎湖是于单的表弟,而韩说是军臣老单于的女婿,两人同样沾亲带故,易得匈奴人信任,何不令他也前往?我有点哭笑不得的准了。

这年九月,诸事都布置完毕,只等一个恰当的契机,与匈奴展开最后一战。

在等待的日子里,耳边清净到除了诸臣口中的国事,和秋日宫苑中的蝉鸣,几乎没有任何杂音。
刘荣走了,刘彻逃避与我见面,太傅忙于筹备种种细小繁杂的事务,卫青和霍去病在前线,句黎湖和韩说在朔方,两名弟弟各自居住藩国,且不亲近,不说也罢。
猛然回头四顾,我身边几乎一个旧人也不存了。

唯一剩下的那个从小粘着我的弟弟,一天比一天虚弱。于是我除了前殿,宣室,掖庭,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刘舜的寝宫。他与王后分殿而居。

下午,我如往常一般踏着正午的阳光进入他寝宫,见刘舜在窗前摆了张软榻,卧看窗外风景。少年皇子因日照而微眯着眼睛,表情恬静,身体消瘦,肌肤苍白,衣裾铺散着,真真风流年少。
“皇帝哥哥,你来了。”刘舜略微起身,我忙扶他躺回去。
他恬然笑着,仿佛在挥洒自己最后的青春美貌:“你陪我睡一下吧。”
“好。”软榻很大,从腰的部分向上斜立,适宜靠着。我便也上榻。宫殿四周帘幕飘荡,风景隐约,宫女安静的行着自己的事,香炉中烟雾袅袅。浮生半日闲。

“那是西域送来的葡萄,皇帝哥哥最喜欢的。”他说。
我斜望过去,漆案上摆着几挂,晶莹剔透。起身取了一粒,刚要放入口中,却突然想到,我是从何时起变得最喜欢吃葡萄的?我端详它,想从它身上看出朵花来。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一幕一幕闪过。
又是从何时起,我对刘舜从娇宠,变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怎么了?”刘舜道。
“没什么。”我左肘半撑着身子,依旧犹疑。
刘舜越过我捻起一颗葡萄笑着说:“皇帝哥哥,啊——”
我盯了一会,张嘴吃了,他又捻起一粒,笑盈盈的含在唇间,两手撑在榻上,哺喂过来。
我略微一怔,看他与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慢慢躺平。他将葡萄送进我口中,双眸相对,呼吸重叠。他目光澄澈,笑意简单,好像只是兄弟间的小小玩笑。

我又楞了半晌,始终心里有些怪异:“你好生休息,朕去宣室。”起身时有些头晕,我未在意,走了两步,一阵晕眩,两名宫女眼疾手快的将我扶住。刘舜冷声命令道:“将我皇帝哥哥扶上榻。”
我对他再没防范也知道不对了。刘舜继而让宫女去告诉守在殿外的侍中和宦者,天子今天不处理政务,让侍中各自歇息,宦者留守门外。
“舜儿,你要做什么?”我躺在榻上,呼吸急促。

“这么多年了,皇帝哥哥都没看出来?我可以再等下去,可是我的身体不行。”刘舜垂目笑着。我头一次面对刘舜不乖巧不柔顺的一面。
“看出来什么?”我想不通。

刘舜坐下来抚摸着我的脸,他的指尖轻柔,目光带着怜意。这还是当年我小心的握着手,从前殿牵回未央宫的那个少年吗?
他触到哪里,哪里便是一团火,灼烧肌肤,燃烧血脉。我按捺不住,环抱他下来,亲吻他的颈窝,种出片片桃花,与白芍相间。他难耐的扭动,然后往下,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
然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致使事情演变至此?

“阿越哥哥,为何你眼中永远只有刘彻?”我不知道。
“我本想借助淮南王等人,将你逼迫的身心俱疲,不得不依赖我。可惜他们太无能,被你轻易扫除了。”
当看到淮南王那份请我三思而后伐越的奏疏时我就明白,他是个文人,他将困难看的太清楚,行事前思虑太多,不懂孤注一掷,注定了要失败。所以他的谋反,愚蠢而可笑。

“我用这么多年编织一张温柔的网,让你离不开我,百依百顺,或许再过三五年,你就再也无法逃离,可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書香門第”我这才想到,我冷淡刘荣,推开刘彻,疏远卫青,怀疑韩说,似乎都有他推动的影子。他什么都知道,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与其半途而废,扮演一个乖巧的弟弟到死,然后被你遗忘,我宁愿得到一次,让你厌恶我,记住我。”这泪水究竟源于欢愉还是伤感?他哭了这么多年,今天的眼泪,想必也不是真心的。
“都已经到最后了,求你,求求你看着我,叫我的名字,好吗。”
我将头深埋在他脖颈,身体切合,无一分一毫空隙:“阿彻。”

醒来时夕阳垂地,窗外的事物染着嫣红。
我穿上衣服,不想看刘舜,让宫女过来带他去清理,狼狈的逃出门去。尔后将宦者和侍中斥责了一顿,他们面面相觑,莫名其妙的低头领罪。
刘舜的身体由那天起每况愈下。我将他软禁在殿里,再也没去看他一眼。

次年二月,在前弓高侯的要求下,韩说回京成亲。由于韩说的亲事变成大汉对匈战略的一个支点,因此新娘虽然是匈奴女子,婚事依然盛大。
我下了朝,见未央宫一片白雪皑皑。不少大臣喜气洋洋的围着韩说道喜。韩说向我施礼后出宫,微笑着走在众臣中央。
我沉寂了一冬的心情,随着人们的喜悦而好起来。

傍晚,我换便服携霍去病去了韩说的侯府。霍去病每次回宫,我便将他带在身边。府内张灯结彩,侍女在宾客之间穿梭来往。长安贵妇贵女,披锦着翠,一派富贵气象。
踏着雪走在廊下,不时有几名少女冲到我们跟前,然后跑开,惹得霍去病一阵一阵紧张,几次按剑欲出。春陀偷笑够了才说:“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当她们为什么要过来,还不是看皇上和你霍将军长的太俊俏了。”
俊俏?我和霍去病面面相觑。
我是天子,二十几年来,还从未有人对我谈及我的相貌如何。霍去病在兵法和军队里长大,想必也没有这个概念。
我笑道:“去病,你现在爵位有了,封地也有了,今日到场的贵女身份都极佳,不如你挑个中意的,朕让内廷替你好好筹办一场婚事,就当做你这些年的奖励,如何?”
霍去病穿着湖色帛衣,宽阔的衣缘上绣着同色的兽纹,眉清目朗,手不离腰间佩剑,纵横沙场多年,养出一身沉稳和凌厉。
不过他面对尸山血海都没变过色的俊脸因这话题涨得通红。他瞧着屋檐斗拱上的冰棱,认真的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话耳熟,仿佛上辈子听过似地。我拍拍他的肩,与春陀一起付之一笑。
廊上有个人盯了我半晌。我看过去,那人一身红黑相间的曲裾,披着大氅,身形颀长,肌肤白皙若雪,眉目清丽明澈,正是韩说。
他上前道:“微臣见过皇上。臣不知皇上要来,未能迎接,请皇上恕罪。”
我笑道:“无需多礼。你没见朕穿的是便服吗,还叫朕皇上,朕只是来看看你。”
韩说踌躇着不知怎么叫我好。
“那您还自称朕?”霍去病打破一时安静的气氛,对我吐舌头,他放松许多,说话像个少年了。
我们一行才入宴厅,霍去病便被几名贵族少年认出,硬要挤过来与我们同坐。在席间,他们眼睛亮晶晶的对着霍去病问东问西。
霍去病与他们聊的开心,拿出军中的豪迈姿态,与他们大口拼酒。
韩说敬完一圈酒,带几名同僚过来,向我深深一拜。我喝尽了,注视了他一会,他如我大婚当日般愉悦的微笑,脸颊酡红。我道:“委屈你了。”
你被俘多日朕未能救你,委屈你了。朕未能信任到底,将你关押,委屈你了。让你与一个匈奴女子成亲,委屈你了。这些年,有很多事都委屈你了。
韩说眸中闪过许多感情,最后回到了一如往昔的温和,他笑着道:“臣不委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看霍去病他们的愉快跳脱,心中的某个角落,隐隐有些落寞。

三月,于单太子得了重病。然而另一个人的去世,令我完全无暇顾及那条消息。
东海郡在太傅手下大治。一年前他回京,见到我,精神与以往大为不同。那时的音容笑貌犹记在心,却不知相聚时短,离别时多。
那时漫步在东苑,太傅叹道:お稥“臣教了皇帝多年,实在失职。如今皇上心性刻薄冷漠,时而又用情太深,狠毒鲁莽,与先帝相比,犹有不如。”
我向太傅谨然一拜,道:“太傅说的是,确实如此。朕每每思索过往行事,总是心中惴惴。太傅之言朕必将铭记在心。”
太傅看了我半晌,忽而露出微笑:“唯有这敢于纳谏的性子,与初见时相仿佛。”
两人携手,谈谈笑笑。君臣间的间隙消失无踪。他道:“臣在东海这些年,算是想通了。皇上当年说的那般冠冕堂皇,有理有据,实际上不过是嫌臣在你身边烦。于是将臣放的远远的,就如同你外放汲黯一样。”
我笑道:“去东海难道不是太傅自己选择的?”
太傅道:“皇上能让臣自行根据您的心思行事,还犹不自知,感恩不尽,正是皇上的高明之处。”
两人相视一笑,他又道:“其实这样也好。臣日日在皇上眼前,皇上觉得厌弃。离的远一些,反而能忘记不满,找回当初的默契。”
确实如此。离得远了,反而念起太傅的好来。忆起当年,也只记得他在我与景帝不合时,亦师亦父的温柔体贴。朝中之议,我有所未决,时常至信太傅求教。他偶尔入京一见,离开后,竟不免有些挂念。
他在东海,边治理百姓,边吸取经验,与诸子阁中几个元老合着著书。诸子阁拿给我的初稿,字里行间都有太傅的思想。
这两年他回来,我又有些厌烦,想将他外放,却没想到尚未下旨,他就远在天涯了。

太傅说他只想为百姓多尽一份力,确实不假。他倒在视察河道的路上。留下两本有关治水和行役的条呈。他设置好每一个人的职责以及人事衔接,令征用的百姓不会再被如蝼蚁般对待。
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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