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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密室杀人法则 作者:普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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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住在这里对他也是种无奈吧。以他的外形,他在外面实在太“醒目”了,不适合待旅馆。直接地讲,他是夏月看到过的最丑陋的侏儒和最恶心的怪胎,简直是这两者的复合体。
目测他身高还不足一米,四肢就像木棍一样插在身上,手指像老鹰的爪子。可他的脸却是成人的,像直接接在胸膛上,没有脖子。说话的时候他需要抬起脸,不让下巴碰到胸口。而他的脸从侧面看过去就像一个塌陷的橄榄核。褐色的皮肤,嘴和眼睛都是细长的,然后和其他五官一起拧在中间。唯一正常的部分只有头发,可又疏于打理,说鸟巢已经是客气了,就像随时可能从里面跑出蟑螂来一样。而最让人受不了的还是他的声音,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听清他到底在讲什么。如果幸存的代价就是要变成这样,大家都会抢着去死吧。
眼角余光中瞥见姐姐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只是垂着眼站在旁边,夏月不禁闭紧嘴唇,感到了悲伤。
她不敢去想姐姐是经过了怎样的屈辱,付出了何等的代价。面对这种领导者,谁都希望能有人取而代之。身为他的同类,就已经是不幸了。
可偏偏就是他率先掌握了规则的bug,并以此来胁迫他们。
念及此,夏月不禁有点犹豫,觉得自己放弃得太早了。她知道死是一件很恐怖的事,但死在他的手上也不是她所能接受的。甚至可以说是阿西激起了她想要活下去的斗志。并且,即使被出卖,夏月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很在乎姐姐的。她能体会到自己心里的这种情感。
在这最后关头,夏月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不仅可以救出自己,也可以救出姐姐,以补偿曾经给她造成的伤害。也许姐姐到时就会原谅她吧。
“唔嘿。”阿西发出了一声怪音,“你是想讨好我吗?”
夏月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坚定。
“别……”
这时夏雪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阿西的眼神后还是缩了回去。
“您多保重。”
李富胜在退出去前露出了谄媚的微笑。
等他们离开房间关上门后,夏月瞅了一眼面前的怪物,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我就直截了当地讲吧,我已经知道了你得以幸存的那个方法。”
“哦?”这让阿西整个身子动了一下,眼里投射出一道利光。看得出他不禁也好奇起来了。
夏月知道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候,自己绝不能露怯,她捏紧了拳头,和他目光对视:“所以我才叫他们出去的。你肯定也不想让他们听见对吧?因为你知道那个bug不能告诉别人。”
沉默了半晌,阿西开口了:“哼,小姑娘还挺有气势的,那你不妨说来给我听听。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我不会被你唬住。到时甭怪我对你做什么。”
于是夏月把从“罪之法则”中衍生出的推论和想法复述了一遍,等待阿西的反应。
“原来是这样,有意思。”阿西发出刺耳的怪笑,“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这规则竟然这么有趣。”但紧接着他神色一变。“不过,小姑娘,不好意思,我得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杀死费冰欣,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
一闻此言,夏月马上有点惊慌,现在的情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阿西似乎没必要骗她。难道说自己疏漏了什么吗?确实,阿西看起来不像是在骗人,但如果费冰欣不是他杀的,那又是谁杀的?是姐姐和那个老男人吗?是他们串通好了来害自己?不,不只是这里有问题!夏月突然发现整个事件又冒出很多疑点。自己果然还是太弱了吗?
如果阿西不是“淫欲”,也事先不知道那些推论,又何以幸存?他用的是什么方法?
处于混乱之中的夏月,完全没注意到阿西这时已经来到了她近前,突然握住她的手往床上一拉,夏月就像洋娃娃一样栽倒在床上。她惊恐地望着他,没想到体形如此小的人,行动却如此敏捷,力道又是如此之大!怪不得姐姐和李富胜对他如此害怕,原来他是一个真正的怪物!
“等等!”
就在阿西快要扑上来的刹那,夏月嘶声力竭地发出哀吼。这是本能的呼救,可阿西才不管这些,他把她身上的马甲往外一拽,扣子一下子就全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的T恤。
夏月急得脱口而出:“住手!”
阿西真的就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就像是在欣赏猎物反应的野兽。过了半晌,他绷紧的表情突然松弛下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夏月完全不知该说什么。阿西看起来绝不会放过她。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死。
“小姑娘。”阿西像看穿了她的想法,这时开口了,“其实你刚才说的推论倒真的挺有意思,但你永远也想不明白我是如何从上一轮中幸存的。我想说那个bug真的非常伟大。而你,永远也只有被我蹂躏的份儿。这就是你我的区别,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跟你说,现在别想什么愚蠢的事,先被我爽过再说吧!”
夏月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费冰欣绝望的表情,她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与阿西的对峙没有任何筹码可言,完全是羊入虎口。
她发现自己对整起事件还是太缺乏了解,她还是输了。
绝望感在这瞬间把她紧紧勒住,对将要发生的事她完全无可奈何。
就像是无可避免的一幕,阿西扑到她身上。被压住的夏月只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就放弃了抵抗。
阿西撩起了她的T恤,雪白柔嫩的小腹率先暴露在他如饥似渴的目光里。就在那白嫩的肌肤被他粗糙的手指触到的刹那,夏月像被电击了一样心中一颤,她把目光滑向那个衣柜,就像是错觉,里面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这一切。
第五章 柜中人
【1】
合上了眼睛,整个世界就陷入黑暗之中。
世界并没有欺骗我们,阻挡我们看到一切的只是自己的眼皮。
可是睁开眼就能看到真相吗?
这时,柜中人正屏住呼吸,仅通过一道狭小的缝隙注视着外面。
不知为什么,那床上的女孩已经觉察到柜中有人,她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满脸迷茫地转过了头。
她没叫出来,反而渐渐放弃了对身上男人的反抗。
我似乎增加了她的恐惧,柜中人暗暗地想。
女孩像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束缚住了,完全放弃了抵抗。男人粗鲁地扯开她的衣服,压在她的身上,对她的身体发起了一下一下的攻击。女孩口中传出悲鸣。柜中人不忍再看下去,把目光移开。可是肮脏和令人难受的画面像是充斥了所有的地方。
那红褐色的地板被拖得很干净,可以看到女孩洁白的腿因疼痛而不停地抖动。
房间上方老式电风扇的叶片亮闪闪的,映出男人的后背,像恶心的蛆在不断蠕动。
柜中人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可还是逃脱不掉那男人的喘气、女孩已显沙哑的呜咽和他们肉体间摩擦碰撞的声音,这些连绵不绝的声响形成委靡的咒符,让人发狂。
真是一个噩梦般的世界啊。
并非不想去救她,那女孩还这般年轻,而那个男人却像大便一般丑陋。可是办不到的事情总归是没有办法,不是吗?
柜中人缩紧了身子,心想,我这么弱小,能有什么用呢?
时间就这么慢慢地过去了,悲哀的气息弥漫了每个角落。恍然间柜中人发觉了另一个残酷的事实:
如若没有自己,那女孩可能还会好受些。
也许比起屈辱本身,女孩更害怕让别人发现这种屈辱。
这进而会形成更巨大的屈辱,并且永远也无法抹去。再怎样也无法抹去别人的记忆啊。这会将她最后一点尊严也剥落殆尽!全因为这起伤害事件中除了受害人和施暴者以外,还多了一个额外的旁观者!
被看到受辱比受辱本身更屈辱,难道不是吗?
一想到自己成了比那男人更让女孩讨厌的存在,柜中人突然毫无声息地哭泣起来。
仅仅是因为我的存在就让人这么讨厌吗?
我是否不应该存在。
在这瞬间,柜中人感觉自己被这世界嫌弃了。
讨厌我吧!你们就尽管讨厌我吧!
在自暴自弃的呐喊之后,柜中人才渐渐觉察到不对:
这房间和她预想的不一样。
她以为这是重复过多次的梦境,但并非如此。她确实是坐在柜子里,可是那床上没有了女孩,她消失了。
女孩本应是她的姐姐,可为什么不在那张床上了?这是和以往梦境不相符的地方。
不知是什么让现实和梦境产生了如此交错。睁大眼睛的她只看到地板上有一具尸体状的东西。
那竟然是阿西的尸体!
死后的他失去了生息,比生前安详了很多,并没有给人特别恐怖的感觉。让人觉得他好像解脱了。但让人恐怖的是这房间的变化。
这里已从原先的房间沦为了末世般的幻象,就像一切还未从可怕的噩梦中苏醒过来。
为什么到处都是镜子和血?阿西竟然已经死了?!
恐怕只有少部分人有机会看到这么多的血,这简直就像走入了屠宰场。并且房间里还多了很多面镜子,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更诡异恐怖。
房间不大,但现在每面墙边都摆着两面镜子,每面差不多都是一米长、半米宽的穿衣镜。
一具侏儒的尸首能流出这么多的血吗?这些镜子又是怎么回事?柜中人马上就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是不是因为我死了,已经到了地狱里吧?
夏月这样想到,然后不由得俯下了身子,闭上眼睛,努力回想昏厥之前的场景。
当时是阿西正想侵犯我,然后我……
记忆在这一刻划过脑海,像是谁在黑暗中点燃了火柴。她突然开始认真地审视四周,才发现整个房间不只是多了很多血,在血的下面,还有一层水泥……
【“文】她张大了嘴看向门口。
【“人】门竟然没有了!
【“书】原先的位置只剩下水泥留下的凹痕,证明门曾经存在过。
【“屋】难道我被禁锢了?!
我真的还活着吗?
没有比这更诡异的事情了,在闭眼和睁眼之间,发生了这么多改变。除了家具的摆放位置没变之外,几乎完全认不出这里是之前的房间。
阿西竟然真的死了,之前他还想凌辱我。
夏月马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没有什么不对劲。
但眼前的改变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但只要一开始思考,就有一种把刺猬抱在怀里的刺痛感,像是在本能地拒绝真相:
真相可能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她跑向窗沿,一把掀开了那紫红色的窗帘,就看见窗帘后面的玻璃窗也被一层灰溜溜的水泥层给取代了。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她双手环胸蹲了下来,这时她觉得自己的手也有一点儿不对劲,把手掌放到眼前一看,顿时发出了惊呼。
【2】
和夏月失去联系的缘故,让王峰的心里有了一种不踏实感。
每一个看到他面色的人都会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关于王水明尸体被袭事件,他先找到了那位法医。他叫梁广生,比王峰大一岁。梁广生之前去了另一个案发现场,回到局里正想对王水明的尸体作解剖时没想到出了事。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梁广生仍心有余悸。
当时另一名法医小郑正在做准备工作,而他确信当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解剖室内。门关着,他坐在椅子上对着门在看报,还在思考今天晚上哪支球队会赢。就在这时,他的后脑被狠狠击中了,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等梁广生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大家都惊讶地围在他周围。他的第一个念头还以为是地震造成天花板塌陷砸中了自己,可是仰头一看,天花板却完整无缺。
这说明当时自己确实是被人袭击了。
可是很奇怪,门口根本就没人进来过。这一点他万分确定。也不可能是自己的疾病导致突然昏厥,因为他的后脑上查出有被硬物击中过的痕记。难道袭击他的是隐身人吗?
在他被送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接到了小郑的电话,问他怎么把尸体先解剖了。
按照局里的规定,解剖尸体必须有两名法医同时在场才行。梁广生马上说自己没有啊,正坐在那边看报纸等他,根本就没碰尸体。在这一刻,大家才反应过来这具尸体才是袭击者的目标。
那更进一步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王峰叹了一口气,他实在理不出头绪。
做警察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扛回局里的尸体会出事,这传出去可是笑料啊。说不定这下连关键证据都被毁了,麻烦大了。
不过,既然那个人敢在警察局下手,会不会是内鬼所为呢?
他马上想到了一个名字,并向梁广生询问当时的详细情况。
可每到关键之处,梁广生都会用“不知”来回答,比如“不知怎么回事,我就眼前一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倒在了地板上”,“不知是谁要把尸体虐成那样,是凶手吗”,“当时这房间里也没有别人啊,真不知是怎么回事,纳闷啊”。王峰越听越有气,心说你当时眼睛怎么不睁大一点儿?!在警局被袭击了也不知是谁干的,你好意思吗?
不过幸运的是,梁广生自身只是受到轻伤,康复后不会留下后遗症。
“听说那具尸体是在一间密室里被发现的?”梁广生谨慎地询问起王峰。作为法医他不仅需要解剖尸体,也需要了解当时尸体所处的环境。
“嗯,在一个被水泥封死的房间里。”
“水泥吗?”梁广生看着尸体,“怪不得。当时房间里的空调是不是开着?”
“没有,怎么了?”
“水泥要干透,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温度越高越有利,所以我还当开着空调。这样,正好碰到你,你跟我讲下当时水泥的情况吧。”
王峰大致描述了一下。
梁广生听后,思路飘向了别处,过了好半天才对王峰说道:“小王啊,以我的经验,如果真要在现场涂那么多水泥的话,可得费很大的工夫呢。”
“这我知道。”
“准备工作就不简单,需要很多的水泥末。不知你对这有概念吗?”
王峰被这句话震了一下。
梁广生说得很对。
虽不知罪犯在玩什么花样,但自己有点当局者迷了。
现场不仅涂抹了那么多水泥,还在门和窗上砌了砖头,这么大的工作量,一定会留下很多线索的。
根本就没必要把思路局限在密室上。先不用管凶手是怎么逃掉的。
“你对这方面有概念吗?”
王峰指的是水泥消耗方面,说着他拿出一张纸,并在上面用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房间的大致草图,凭印象标明了面积,然后向梁广生更加仔细地,描述了一遍当时现场的情况。
“你知道吃我们这碗饭的,什么都得懂一点。”
梁广生咧开嘴笑了一下,拿出计算器和笔开始在王峰的“图纸”上计算起来:
1.门1(按240墙计算)=0。4536
2.门2(按240墙计算)=0。4032
3.窗1(按240墙计算,1。5米高,1。2米宽)=0。432
王峰看不懂他在写什么,但这时的梁广生在他眼里显得很牛逼。
他的确提醒到了自己,与其把思路局限在密室的构建方法上,不妨把注意力转移到水泥墙壁的构筑方法上。
从原材料及准备环节来入手调查就会更直接。
过了半晌,梁广生抬起了头,说:“虽不是太精确,不过照你说的满打满算的话,可能总共需要水泥粉和砂各四百公斤左右,每样需要近十袋。但这还得看现场的具体情况。这样吧,我先解剖尸体,然后实地考察一下,给你个准确的数字。”
“听下来果然是大工程呢。”王峰吃了一惊,光搬运这些就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一路上肯定会留下很多线索。
罪犯多数是就近买的材料,还要找人运上五楼,绝对可以由此查出是谁干的。
谢过梁广生之后,王峰马上向章局长汇报了情况。章局长听后也深受鼓舞,连说自己老糊涂了,然后让老李来跟进这件事,去走访附近的建材市场。
不过目前还不能掉以轻心。王峰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不简单,这时他又给夏月打电话,但语音提示该号码已不在服务区。
“妈的!”王峰骂了一句,不好的预感产生了,一是怕夏月出事,再而对这个女人他也并不信任。
他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是起布局周密的预谋型犯罪,但凶手好像根本没有考虑警察调查的因素,只是一心想达成自己的目的。这让王峰很不爽。
因为这往往就预示着这会是一起连环犯罪事件。如果不快点儿杀凶手一个措手不及,情况可能会越来越不妙。
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文¤人··书·¤·屋←什么。
他想起了曾给夏月拍过录像,于是马上到技术科找到了正在那边跟进的小沈。
“计算机被他们捣鼓得差不多了,应该快出结果了,但从这边的录像来看……”小沈的表情严肃地斟酌了一下,然后才接下去说,“我觉得夏月不是凶手。”
“何出此言?”
王峰的脸色沉了下来,如果夏月不是凶手,那她可能就会遇到危险。因为这次的凶手看起来根本就没把警察放在眼里。
“虽然前后两次进入现场时她的表现判若两人,但第二次当她背对我们时,神情并没有什么不对。基本所有的罪犯在警察的监视下重回现场都会心慌,可是夏月没有。她的问题只是太镇定了。反而当你正式质问她时,她才大惊失色,说明她之前的镇定不是装出来的。”
“还有吗?”王峰认为小沈说到这里都只是推测。
“如果她第一次是演技的话,证明她是一个不错的演员,第二次就不会表现得那么事不关己,惹我们怀疑了。在我看来,不论犯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会故意去吸引警方怀疑。我认为她的奇怪举动另有原因,她可能和凶手有某种瓜葛,但不会是凶手本人。”小沈每次说话前都会先思索一下,之后就少有停顿。
“也对,她的确没必要惹我们怀疑,这对谁都没好处。好吧,我知道了,你现在去调查一下王水明生前的情况以及他与父母的关系如何,等他父母到了记得安抚一下,我得去看一下他计算机的情况。”
小沈出去以后,王峰先用桌上的固定电话又拨打了一次夏月的手机,这次提示的是手机已经关机了。
王峰无奈地挂上后,回忆起王水明奇怪的死亡现场和梁广生的莫名遇袭,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对于整起事件的脉络他还是一点儿也没掌握,只是刚确定了侦破的方向而已。当时自己真不该放夏月走,至少也该叫个人跟踪她。
但有一件事王峰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太过在意于这位名叫夏月的嫌疑人了。
用摄像头偷拍夏月的点子是他想的。
其实是另有目的。
一般情况下警察并不会这么做,他其实只是为了把她的脸录下来仔细观摩罢了。
他曾看过无数的脸,无数嫌疑犯、死者和凶手的脸,这次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让王峰感到了恐惧。
那是一段很久之前的回忆了。
王峰呆立了一会儿,然后坐在了小沈之前坐的位子上,点开了夏月的视频。夏月的脸很漂亮,但看起来就像陷入迷途的羔羊。
【3】
夏月发现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水泥,可衣柜里很干净。
难道,换一种角度说,这墙上的水泥是她自己涂的?
巨大的困惑加上浑身乏力,她不由得在柜子旁蹲了下来。
用手臂环住膝盖,过了一会儿就干脆坐在了地板上,拼命地搓手,让水泥屑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还记得当时阿西扑向了自己,自己努力地反抗,然后阿西粗而短的手指像毒蛇一样伸进了自己的T恤里,她还记得皮肤像被电到一样刺痛。
她拼命地扭动身子做出反抗,并用膝盖死死地抵住阿西的腹部。阿西一不留神被她用脚踹了下肚子,后退了一步。
可他似乎完全没感到疼痛,反而咧开嘴笑,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裸露在外的小腹。
幸好没穿裙子。不过当阿西再次怪叫着扑来时,夏月知道大势已去。
她的脸突然被一块白色毛巾紧紧捂住,无法喘息。她嗅到了浓烈的乙醚味,也被遮住了视野。她张开嘴咳嗽,同时吸进了更多的乙醚,然后她感觉自己像溺进了冰冷的河里,一路下沉。
她还用手挣扎了几下,但阿西突然消失了,所有的动作都落了空。与此同时,她感到意识渐渐模糊,力气也很快失去了。
比起其他的,这一刻她只希望能够活命就好了,为什么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隐约之中,毛巾被拿掉了,阿西原来已经站到了床的另一头,正从她头顶的方向看着她,那张脸已经看不清楚。她知道,她已经沦为了无法反抗的猎物。
她感受到一种无法控制的濒死感。
然后就是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就已身处衣柜之中。
那瞬间她恍然回到过去,再次看到姐姐在那张床上被李富胜凌辱。
等神志渐渐恢复以后,她觉察到了不对,那只是幻觉。可现实却比幻觉还要诡异。阿西居然已经死了,这究竟是谁干的?
夏月已经检查过自己身上,衣服虽然皱巴巴的,但并没有遭到侵犯,连皮带扣也没有完全解开。她长出了一口气。
但现在情况仍然不妙,不知姐姐他们去了哪里,而她被困在了这房间里,手表和手机都没了,无法知道时间。
要把房间变为这样可是一项大工程,需要很多时间,那么说自己已经昏迷了很久。
她站起身,感到头部传来一阵疼痛,是药物的副作用,肚子也非常饥饿。这时她注意到房间的空调开着,不断地有热风从里面吹出来。她在桌上找到遥控器一看,居然被开到了最大风速和最高温度。
难道这是为了吹干水泥吗?
她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就是她手上的水泥。难道水泥真的是自己涂抹的吗?
——现在房间被人从内部封闭了,那么杀死阿西的凶手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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