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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一科 作者:胡炣/藏妖-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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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赵航跟着打趣:“这就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赵航,真欣慰你把自己嫁出去了。”
洛毅森一句吐槽,引来众人的哈哈大笑。可就在这非常欢乐的时候,车子忽然停住,众人没有防备,集体向前扑去!好在洛毅森手快,揽着了苗安的腰,小丫头的额头才免于幸难。可前面的公孙锦倒霉了,他光顾着保护呼呼大睡的蓝景阳,一脑袋撞上了前面的护杠上,额头顿时红了一大片。
赵航抓着窝在最里面的蒋兵,这小子可倒霉,直接坐地上了。捂着屁股直哎呦。赵航把他拉起来,朝着雇佣的司机喊着:“大哥,你不好好开车,干吗呢?”
司机是当地人,回了头说了几句家乡话,赵航愣是没听懂。亏着有公孙锦翻译:“他说前面有人打架,这条路窄,不敢开了。”
闻言,众人纷纷挤到前面观察情况。只见三四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都拿着扫帚、拖把等家常用具对一个小姑娘戳来戳去,有一个过分的竟然用脚去踹!
蒋兵最看不得有人欺负弱小,骂了一句“这帮混蛋”之后,怒气冲冲地下了车。
公孙锦无奈地摇摇头,告诉后面跃跃欲试的两个小子:“你们也下去看看吧,不要闹大了就行。”
跟着赵航和洛毅森下车的还有廖晓晟和苗安,她们俩下车的时候,蒋兵已经冲了过去,推开了几名保安。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小地方,治安情况肯定是差的。两个保安一见有人多管闲事,挥着拳头就要招呼蒋兵。
洛毅森和赵航能让自己人挨打吗?就算蒋兵在一科里只能打得过苗安,也不能眼看着他吃亏啊。这俩人火了,几步窜过去,三下五除二就把保安们撂倒在地!等一回头看那小姑娘的情况,不免大吃一惊!
瘦瘦弱弱的女孩佝偻着身子,惊慌地闪躲着廖晓晟的帮忙。她的脸低垂着,只能看到额头上一块又一块溃烂的皮肤。她紧紧抱着手臂,露在衣袖外面的手腕上也是有大片的溃疡面。
这时候,一个趴在地上的保安不知道骂了什么,一边的苗安说:“别碰她,晓晟,这个男的说她有皮肤病,传染的。”
闻言,廖晓晟低头打量几眼女孩的额头和面部,继而说:“小妹妹,让我看看行吗?”
“不。”女孩战战兢兢地说,“我,我这病不传染,真的。”
赵航踢了踢脚边一个直哼哼的保安,问他:“会说普通话吗?”男人点点头,他蹲下去问道,“这女孩怎么了,至于几个大老爷们一起打吗?”
这哥们觉得冤死了,这才道出实情。女孩叫“朱小妹”是八十里外一个小村子到这儿度假村打工的。起先,朱小妹也挺不错,大约在两周前,忽然得了皮肤病。不少客人向度假村反应,这样谁还敢来?度假村的老板也算是挺照顾她,多发了三个月的薪水,让她回家治病。可朱小妹死活赖着不走。就在刚才,还吓着了一个小孩子。实在没办法,老板只好让保安强迫她离开。
听过这些情况之后,洛毅森不免有些气恼,说:“就算你们要辞退她,也不能动手。”
在洛毅森跟几个保安说道理的时候,廖晓晟已经回到车里套了手套,轻轻抓住了朱小妹的手臂,查看她的溃疡情况。越看,她的眉头蹙的越紧,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皮肤病。
皮肤溃疡一般是由外伤微生物感染、肿瘤循环障碍和神经功能障碍、免疫功能异常或先天皮肤缺损等引起的局限性皮肤组织缺损。外伤性溃疡往往是由物理和化学因素直接作用于组织引起;微生物感染性疾病多由细菌、真菌螺旋体、病毒等引起组织破坏。
病因不同,病情也不同。但是这个女孩的情况,让廖晓晟也难以判断。
她问:“疼吗?”
朱小妹摇头,说:“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就是这样。”
“多久了?”
“十多天了。”
如果不疼,那就排除了“痛疼性皮肤结核”。观察她的气色也不像有问题的模样,怎么会得上这么严重的皮肤病?廖晓晟建议她立刻去医院看病,但朱小妹似乎不愿这么做,再三询问下,她才说:“没事,我们村子里这种病很常见,我回家就好了。”
一个村子里常见病?廖晓晟不免大为吃惊,而且,看朱小妹的神情似乎还有所隐瞒,她担心起来。一边的苗安走过来,轻声问道:“小妹妹,你要回家的话,我们送你吧。你这样,路上的司机也不愿意载你的。”说完,就回过头去问已经下了车的公孙锦,“老大,我们送她好不好?”
公孙锦就知道苗安的同情心泛滥,但眼前的情况的确需要有人保护这个可怜的女孩回家。他看了看廖晓晟,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心中疑惑的廖晓晟点点头:“我想去她们村子看看。”说着,拉起朱小妹的手,“别怕,我们是警察,送你回家。”
一听几个人都是警察,朱小妹才放了心,拎着自己脏兮兮的背包跟着上了车。赵航也没把剩下的几个保安怎么样,只是警告他们以后不要欺负弱小罢了。
再次上路,众人因为朱小妹而不再嬉闹。廖晓晟和苗安一边一个陪着她,前者偶尔问几句关于病情的事,她也只是摇头点头而已,看上去非常自卑。
蓝景阳回头看了眼朱小妹,摘掉了一边的耳塞,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赶紧塞回去。公孙锦便低声问他:“怎么了?”
“那女孩的心跳声,又急又乱。她在说谎。”
公孙锦回过头来,若有所思。
朱小妹所在的村子处于大山的山坳里面。两年前,县里搞城乡建设,筹资把村子迁移到大山之外,因为资金短缺,还有些不愿意走的钉子户,就留在了老村址这边,算起来也不多,总共那么二十多户人家,百十来人。
进入山道后,路就不好开车了,几个人在村口下了车。公孙锦三言两语搞定了抱怨连连的司机,并让蒋兵和苏洁留在车里,其他人带着朱小妹进了村。
洛毅森从来没见过这么萧条的村子,触目所及到处都是灰白色,只有那庄稼地还算是有些生机。不远处的几所平房,参差不齐的坐落在泥泞的小路两旁,还有不少房子破门烂墙,早就没了农家院的炊烟袅袅,鸡鸣鸭叫。田埂上站着几个老少爷们,都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们,随着他们的脚步,转动着脑袋,简直就像是看着……
苗安也发现了那些人的目光,浑身不自在地往洛毅森身边靠了靠。洛毅森拍拍她的肩:“没事,送到地方咱就走了。”
“嗯。”苗安低低的回应一声,“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死气沉沉的。”
苗安的话音还没落地,忽见从前面破落的房子里走出一个男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干草,一边走一边摆弄着。朱小妹忽然喊了一声:“哥!”
闻声,男人转过头,手中的干草掉在地上,一脸的惊讶。
看着朱小妹急急忙忙跑过去,洛毅森想着,也许他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村子。这时候,就见朱小妹的哥哥变了脸色,狠狠推了一把,大声斥问:“你回来做啥?”
朱小妹似乎一点不惊讶哥哥的态度,也不介意被推开。她丑陋的脸上洋溢着归家的喜悦,像只小鸟,又跑到哥哥面前,几乎哽咽着说:“我,我想家。”
哥哥的神情过于复杂,又是喜又是气地说:“没出息!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你……”不等数落完,忽见妹妹脸上的异样,他惊呆了,急忙抓着朱小妹的耳朵,“你咋了,你,你咋也这样了?”
如果只是朱小妹一个人得了这种古怪的皮肤病,哪怕是村里只有两三个人这样,廖晓晟都不会惊讶。但是,就在刚才她注意到田埂上那几个人,脸上都有或轻或重的溃疡面,这不得不让她想到某种很糟糕的可能性。现在,又听到哥哥这句“你咋也这样了”,心中一紧,拉过公孙锦低声说:“情况有点不对头,我要留下看看?”
前面的兄妹俩已经开始压低声音说话,洛毅森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蓝景阳听得到,他已经摘掉一边的耳塞,一边听着一边说:“她哥哥说‘明明送你走了,怎么还得这病’;妹妹说‘哥,我想回家。死也想死在家里’。”
死?不过就是皮肤溃疡而已,为什么说到死?众人不解地看着那对兄妹,公孙锦听过蓝景阳的转述,也觉得其中有问题,就同意了廖晓晟的提议。
朱小妹的哥哥叫朱凯,比小妹大七岁,今年正好三十。他看上去很瘦,脸色发黄,像是营养不良似的。他的身材很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多公分,因为过瘦,看上去就像根竹子。
他知道洛毅森等人在路上帮了妹妹,也没显出什么热情来,倒是很郑重地道了谢,最后说:“天黑就不好走了。”
言下之意,是让他们马上离开吧。洛毅森更觉这人有问题,哪有这样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好心人的?不过,公孙锦却随口道:“现在还早,我们有随行的医生。去你家里坐坐,顺便给你妹妹看看病。朱大哥,你给带个路吧。”
众人皆囧然,公孙锦厚脸皮装嫩,明明比朱凯大两岁,居然叫人家大哥。不过,看朱凯无法拒绝的样子,众人都觉得公孙锦偶尔装嫩一把也是可以的。
朱凯似乎不欢迎他们到家中做客,一路上阴沉着脸,紧紧地抓着妹妹的手。尽管这个男人似乎有什么隐情,大家都看得出,他很疼爱朱小妹。
在村子里拐了几个弯,途中遇到几个村民,他们热情地跟着朱家兄妹打了招呼,有一个还问了是不是家里来亲戚,这么多人,朱凯很尴尬地笑着,说这些人都是妹妹的朋友,到家里坐坐就走。
洛毅森走在最后,不露声色地观察着遇到的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苗安也落在了后面,走在他身边,低声说:“你觉不觉得小妹的哥哥很奇怪?”
趁着前面的人不注意,他偷偷握了一下苗安的手,安抚道:“你别胡思乱想了,哪来的古怪。”
苗安嗯了一声,乖乖地走在他身边。
第二章 姑娘的猝死
朱凯的家在村子的最后面,院子里养着几只鸡和两只鹅,被人惊着了,咕咕嘎嘎叫着,满院子乱窜。洛毅森走到院子中间,忽然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睛,他抬起头举目远望,只看到高山上的葱葱郁郁。走到门口的苗安招呼他赶紧跟上,他摆摆手,说在院子里呆一会再进去。
众人进了屋子,洛毅森则是绕过前院走到了屋子后面。后面的院子不大,有一间小仓房,旁边还摆着一口水缸。水缸里有一半的水,上面漂浮着一些毛屑,散发出淡淡的水锈味。院墙并不高,还不到一米,他撑着跳到外面,不足五米的地方就是山脚了。用脚踢了踢山根下的土,发现还算牢固,但是一些颗粒状的黑色小东西看上去既不像土,也不像泥巴,像什么又想不起来,看上去麻麻癞癞的。他赶紧移开了视线,朝山上看,好像刚刚那一点闪光就是在上面投射下来的,这个时候并不适合上山看个仔细,他只能跳上围墙,尽量往上看。
树林里分不清都是些什么植物,大多的枝丫缠绕在了一起,放眼望去,密密匝匝直达山顶。其中,有两棵扎眼的大树,看那繁枝茂叶,估计最少也有百十多年了,它们屹立在大半的山腰上,被阳光照耀着发出油绿油绿的光。一阵风从山顶吹下来,大树的枝条随风摇曳,阳光透过绿叶的缝隙变成了丝丝缕缕的光线,像小时候看过的万花筒,奇妙而美丽。
不知不觉地看呆了,等听见院子里有了动静,才跳了下来。他走到屋子的侧面,看到朱凯用水舀在水缸里打了些水,放进手中的大茶缸子里。前院的水缸很干净,他刚刚看过一眼,所以,很高兴朱凯没有用后院水缸里的水。
他转身又走到后院,再一次跳出围墙,去研究那些黑色的颗粒状物体。
抽出一张纸巾点垫着手,捡起一些来搓了搓。风化了?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看上去很硬,搓了一下马上就散了,既不是土也不是干掉的泥。
正在他努力辨认的时候,就听院子里传来赵航急三火四的喊声:“毅森,马上进来,朱小妹快不行了。我去外面找车。”
哈?什么叫“快不行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么一会的功夫就不行了?开什么狗屁玩笑!他急忙翻墙进院,三步并作两步跑进了屋子里。
一进屋,首先看到的是蓝景阳和公孙锦都站在厨房屋里,对着的门半敞着,可以听到朱凯惊慌不已地叫喊着朱小妹的名字,他转过头去往里看。朱凯和苗安围在一张单人床旁,廖晓晟正在给床上的朱小妹做急救。他返回头问蓝景阳,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不止蓝景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连其他人也没办法说清经过,他们进了屋子后,朱凯就去外面打水烧水,招待客人。廖晓晟和苗安陪着朱小妹去了里屋,脱衣服检查病情。大约过了有十来分钟的时间,朱凯把烧好的热水送到门口,给了苗安。几个男的继续在外面等,没过三分钟呢,就听苗安惊呼一声:她快没气了。
第一个念头,洛毅森想到了朱凯烧开的那壶水有问题,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是亲兄妹,不会下此狠手。再者说,朱小妹是突然回家,朱凯应该不可能预先准备好毒药来杀人。况且,是不是中毒还不一定。
想到这里,里屋忽然传来朱凯一声悲绝的痛哭声,几个人也顾不得许多,跑了进去!
苗安惊呆地站在床边,难以置信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朱小妹就这么没了?而廖晓晟从床上跳下来,神色也是难看得很。她看了眼手表,说:“死亡时间是十一点二十八分。死因不明,死前有呕吐、抽搐、眩晕现象,经过两到八分钟无器械、药品急救,无效,死亡。”
洛毅森抓住了苗安,把她推给了蓝景阳,公孙锦也拉扯着站都站不起来的朱凯离开了里屋。洛毅森走到床前,细看朱小妹的尸体。
光是看表面并没有异常,他掰开死者的嘴,闻了闻,看了看。随后,叫廖晓晟一起看,并问:“这股臭味你能分辨出来是哪种毒素吗?”
廖晓晟没回答。他又问:“你看她的嗓子里面,好像也有溃疡面。是不是,这种情况不止在她的表皮上,内脏里也有?”
听过洛毅森的假设,廖晓晟摇摇头,说:“从她的喉咙和味道来分析,我怀疑是‘腐胺’中毒。‘腐胺’是具有一定程度的腐蚀性,被吸入或者经由皮肤吸收,对眼睛、鼻子、喉咙以及皮肤有刺激作用,在某些情况下会引起表皮溃疡。但是……”
不管什么事,一扯上“但是”那就没办法下定论了。洛毅森也多多少少了解“腐胺”的一些知识,可真是不明白廖晓晟的这个“但是”究竟意味着什么。
廖晓晟说:“死亡情况很古怪,首先,如果是‘腐胺’或者其他类似的毒素导致她的皮肤溃疡,那绝对不会致死。她死前的症状虽然都符合像是中了‘腐胺’一类的毒素的临床现象,但事实上,就算你把腐胺成把成把地塞进嘴里,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死亡。换个角度来看,如果她长期接触‘腐胺’到了刚才才毒发,那么她早就该起不了床,走不了路,甚至是咳嗽得无法说话。”
说了这么多,朱小妹的死因仍旧是个谜团。洛毅森不得不询问了之前的情况。
根据廖晓晟的回忆,她们三个人来到这里之后,朱小妹一直不愿意脱掉衣服。苗安苦口婆心地劝她,她才慢吞吞的脱掉了外衣。乡下姑娘似乎不愿意也很少穿文胸,朱小妹的外衣里是一个印着碎花的背心。这件背心,她是死活不肯脱的。廖晓晟只能检查她的手臂和脖颈上的溃疡情况。
随后,朱凯在门外送来了一些水,苗安拿进来给廖晓晟喝了点,自己喝了一些。剩下的,廖晓晟用来清洗溃疡面。
“等一下。”洛毅森打断了她的话,问,“那水你们喝了?在不清楚这是不是传染病的情况下喝了?”
廖晓晟苦笑几声,说:“当时我只顾着看朱小妹的情况,没注意小安。她把那脏水杯里的水,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才给了我。我们俩也是渴了,都喝光了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洛毅森急了:“马上走,你们谁喝了水,马上回去化验!”
难得见到洛毅森这么着急的样子,廖晓晟却是很稳当,拍拍他抓着自己的手背,说:“没事。我估计这种病不传染,就算是有这个可能性也不是致命的。”
“不致命?这话怎么说?”
“我的意思是,朱小妹的死因与溃疡无关,而是因为其他的我们还没有发现的原因。”
彻底被廖晓晟绕晕了,他也不管她如何肯定不会有危险,还是问所有人都谁喝过这里的水。结果,除了公孙锦另外两个都喝了。
他第一次觉得苗安勤快得到了可恨的地步!这丫头不但给廖晓晟喝了水,也把剩余的水都换了杯子给其他人喝。公孙锦不觉得口渴,所以没喝,这是洛毅森唯一感到庆幸的事。
赵航找回的车辆也出了问题,司机一看居然要他拉死人,说给再多的钱也不干,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强迫他。公孙锦只好让赵航跟车去乡里找运尸车再作打算。
洛毅森在苏洁看尸体的这点时间里,去另一间屋子转了转。看样子,这个屋子应该是朱小妹的。跟刚才那个屋子相比小了些,干净了可不止一点半点,看样子是经常有人打扫。会是谁呢?朱凯?
刚进村那会儿,听他们兄妹的对话,是朱凯亲自送朱小妹离开这里的。是不是在朱小妹离开之后,朱凯每天都在打扫这个房间,所以才保持的这么干净?记得,在村口,朱凯说过“没出息,这辈子都走不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朱小妹出去之后就不再回到这个穷地方。按理说,如果朱凯真的不想朱小妹再回来,或认定她不会回来,还会每天来打扫房间吗?这个房间太干净了,就像随时等着它的主人回来一样。
他带着无法肯定的疑问离开了朱小妹的房间,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才发现,里里外外围着不少村民。
这个只剩下二十来户的小村子里,就算谁家丢了一只鸡仔,也能闹得“满城风雨”。死了人这么大的事,当然是迅速的被传开。他看到公孙锦正在跟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讲话,就问蓝景阳:“那老头谁啊?”
“这里的村长。”蓝景阳说,“刚才找了几个人把朱凯带去别人家休息。公孙正在跟他询问有关皮肤病的事。”言罢,他话锋一转,“苏洁看过尸体了?什么结论?”
“还没看完呢,我出来的时候也没见着她们。”
本来还在跟洛毅森闲聊,不知怎的,蓝景阳忽然皱起眉头,忙地把脸转到院墙的那面,一双眼紧紧地盯着站在人群后面的那个老太太。
“怎么了?”洛毅森也觉出蹊跷,问道。
蓝景阳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蹲在洛毅森身边,悄悄地说:“刚才,那个老太太说,风鬼又吃人了。”
“什么玩意儿?”
“她说‘风鬼’,不知道是疯子的疯,还是刮风的风,但可以肯定是鬼怪的鬼。你在这守着吧,我出去跟她聊聊。”
看着蓝景阳离去的背影,洛毅森心中感慨,有个便携式窃听器简直太方便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急忙仔细看去,果然发现蓝景阳已经摘掉了一只耳塞。这小子,在这种吵杂的环境中,摘掉一只耳塞,怕是撑不了多久。想罢,他追了上去,抓着蓝景阳抢过他手中的耳机,直接塞进了他的耳朵里。并低声说:“你留下,我去。”
蓝景阳一怔,眼中的感激一闪而过,点点头返身回去。另一边的公孙锦已经跟村长聊完,看到这一幕会心一笑,朝着洛毅森点点头,好像有了什么收获似的。
洛毅森没有直接去找老太婆,看到她跟村长嘀嘀咕咕密谈了几句之后,就颤颤巍巍地朝着远处去。
跟着老太婆走了大约三四分钟,确定身后的人注意不到他们,洛毅森才疾步赶上去,问了声好:“大娘,你好啊。”
老太婆继续颤颤巍巍地慢行,扭过脸看了一眼洛毅森。她的眼睛里还有一些泪光,这不得不让洛毅森察觉到,她是心疼着朱小妹的。便说:“如果看年纪,小妹是您看着长大的吧?”
老太婆点点头,一边走一边说:“村里的女娃们走得差不多了,没一个回来的。小妹是好闺女,不该回来。”
“为什么?”洛毅森循序渐进地问,“小妹说她想家了,回来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闻言,老太婆哼哼笑了几声,笑声中夹着无奈和悲哀,开口道:“年轻人,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们那个伙计不是听见我的话了,你才追上来。老婆子腿脚不好,眼睛还没瞎。”
得,又是一个老人精!洛毅森讪讪地抓了抓头发,靠近老人的时候被她身上常年不洗澡的气味熏地屏息,咽了咽口水,才说:“大娘,您说的那个‘风鬼’是怎么回事?”
老太婆也不回答,抬起手朝着远处指了指。洛毅森循着看去,除了葱郁的青山外,只剩下白云朵朵。他不解地继续追问,老太婆却不肯再开口说一个字了。
就这样,洛毅森一路跟着她到了个破落的院子,进了屋里,潮湿的霉味令人极不舒服,他不仅怀疑这老太太怎么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
老太婆拿了个小板凳,坐在炉灶前扒拉着里面已经冷却的柴火。洛毅森四下找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垫他的屁股,索性也不找了,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土的地上,帮着老太婆扒拉炉灶。
老太婆的脸皱皱巴巴,很难分辨出她现在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双方沉默了半晌。她忽然说:“我奶奶活着那时候就有了,到现在谁也不知道多大岁数。”
老怪物?洛毅森抬起脸来,问:“当地的传说吗?”
“不是。”老太婆笑了一声,“是山上的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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