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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案组第2季1-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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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的奶茶,吸完就扔掉那种。”花泽怪笑道,“打他主意的女生可多得数不过来。”
“呸呸呸,喝你的奶茶去。”映柳瞪了花泽一眼,将自己的奶茶推到他面前,抢了对方还没喝过的热朱古力,转头对溪望说:“你打算拿这两台电风扇做什么实验呀?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去报销。”
“吃完早餐你就知道。”溪望望向花泽,两人相视而笑。
“我怎么有种掉进圈套的感觉。”映柳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餐后,溪望让映柳坐在客厅中央,跟花泽分别将一台电风扇放在她左右两侧,风口正对她的头部。
“你们到底想干嘛?”映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放心吧,我对你没兴趣,望哥也一样。”花泽露出怪异的微笑。
映柳心里顿感拔凉拔凉,立刻站起来想逃跑。溪望把她拉住,严肃道:“坐好,别乱动。我们又不会把你卖掉。”
她忐忑不安地坐回去,手心不断冒出冷汗,怯弱道:“真的不会有事吗?”
“会有什么事,我们又没把你绑住,觉得不对劲你还不会跑吗?”花泽仍旧是那个怪异的微笑,总让人觉得他正准备做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会、会有什么不对劲呀?”映柳惊慌问道。
“待会你就知道。”溪望莞尔一笑,转向花泽问道,“准备好没有?”
花泽通过电风扇的圆形框架望向映柳,答道:“位置正确。”
“好吧,开始。”溪望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启动电风扇。
同时从两台无叶电风扇吹出的强风,将映柳头发吹起,往上下晃动,露出一双耳轮紧贴脑袋的小耳朵,样子极其有趣。然而,此刻她却无暇顾及自己形象尽毁,因为她渐渐觉得呼吸困难……

第七章 推理谜题

在两台新奇的无叶电风扇送出的强风对吹之下,映柳被吹得头发凌乱,部分发丝往上飞舞,部分侧向下摇摆,构成一个让人忍俊不禁奇怪画面。
花泽透过电风扇中空的风口,盯着她凌乱的发丝,失望道:“要是头发再长一点,视觉效果会更好。”
“将就一下吧,暂时能找到头发最长,而又能配合我们的,就只有她一个。”溪望微微调整电风扇的风口,以正对映柳的头部。
花泽又道:“这种风扇的风力也不怎么样,没传统的风扇的风大,要不然就能让她的头发飞得更高。”
溪望点头道:“风力是弱了些,但送风比传统风扇更为平稳,比较适合做这个实验。”
“你们的实验不会就是为了让我出丑吧?”映柳的声音稍有改变,吓得她急问:“我的嗓子怎么了?”
“除声音改变外,你没觉得还有其它问题吗?”溪望问道。
“我,我觉得胸口很闷……”映柳按住自己的胸口,脸色略变,随即弹起来逃到客厅边缘。她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次,才回头惊呼:“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好像呼吸不了。”
溪望将电风扇关闭,并示意花泽解释,后者亦关闭电风扇开关,唧唧笑道:“这就是所谓的神通,通过两台风扇对吹,制造局部性低压。”
他坐到茶几前,以笔纸画出一张气流示意图,向好奇地蹲在身旁的映柳解释:“两台风扇以你的蘑菇头为中心点对吹,使你头部附近的空气急速往上下流动,从而造成局部性低压。说白了,就是将你头部周围的空气往上下挤压,使你面前的空气变得稀薄,这样你就会觉得呼吸困难,连声音也会略有改变。”
映柳吃惊地瞪着他,随即又望向溪望,问道:“这就是流年说的禁言天谴?”
溪望点头答道:“理论上用这种方法可以不留痕迹地使人窒息致死。”
“太可怕了!用两台风扇就可以杀人,要是大家都懂得这个方法,这世界不就乱套了?”映柳面露惊骇之色。
花泽怪笑道:“像你这么笨也懂得逃跑,还有谁会乖乖呆着不动等死?”
溪望说:“嗯,这方法虽然理论上可行,但实际上目标必须停留在指定位置五分钟以上,才能使其窒息致死。正常人觉得呼吸困难,会本能地移动到其它位置。如果以捆绑等手段限制目标的自由,目标必定会本能地作出挣扎,这些挣扎痕迹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尸体上。”
“死者没有明显的捆绑及挣扎痕迹,这种杀人方法显然不适用于本案。”映柳似懂非懂地点头。
“也不一定。”花泽唧唧怪笑,“只要塞半颗摇头丸或者K仔,就能让人飘飘欲仙,甚至飘上了天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K仔”乃毒品氯胺酮的俗称,因其主要成份盐酸氯胺酮的英文名为Ketamine hydrochloride,故被戏称为K他命,简称K仔。)
“如果单纯是为了杀人,用毒品反而容易留下线索,随便找间药店买几片安定就行。”溪望顿了顿又道,“不过遗憾的是,验尸报告并未提及死者的血液样本当中,含有可疑的药物成分。倒是酒精含量略高,但也不至于会让死者昏睡不醒。”
“凶手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将死者杀死呢?”映柳的眉头皱着快要打结。
“或许我们能在技术队得到线索。”溪望轻声叹息。
花泽淡漠道:“很明显,你不愿意走这一趟。”
“该面对的事情,早晚也得面对。”溪望无奈苦笑。
送花泽回茶庄后,映柳驾驶警车与溪望一同前往技术队,并于途中问道:“你不是说花泽没念多少书吗?但刚才看他好像懂得很多事情呢,他画的气流图也像模像样。”
“他可不只是记性好这么简单,还是个机关术专家。他不但对机械有很深的认识,动手能力也很强,经常会造出一些奇怪的玩意。”溪望抬起手臂晃了晃,“我衣袖里的刀刃,就是他的杰作。”
“你们真是蛇鼠一窝,没一个是正常的。”映柳瞄了眼对方身上的天蓝色修身长袖衬衣,又看了看自己穿着的锦葵色短袖T恤衫,厌恶道:“难道你就不觉得热吗?我好像没见过你穿着短袖衣服呢!”
“穿短袖刀子会露出来。”
“你干嘛整天要把刀子带在身上?变态。”
“因为我怕会被你这种变态女屌丝袭击,女性强奸男性在我们国家不犯法。”
“我才不是女屌丝!”映柳在怒吼的同时,不经意地将油门一踩到底。
“哇,要撞了!”
一路上总算有惊无险,不过溪望刚下车就碎碎念:“我们以后还是坐的士吧!我家丫头有心脏病,我可能也有,要是被你多吓几次,说不定会突然猝死……”
“少忽悠我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局里的前辈告诉我,你妹妹不是亲生的,而且她的心脏病也不是天生的。”映柳横了他一眼。
“就是因为不是天生,说不定会传染。”
“白痴才会传染!”
“那我得离你远一点。”
映柳气得说不出话。
两人步行至技术队,刚进门就有一名戴着眼镜,略带书呆子气息的年轻人跟溪望打招呼:“望哥,你来了。”并上前跟他拥抱,“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这位应该是你的新拍档吧?”他向映柳友善地点头。
“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厅长派来拖我后脚的月映柳同志。”溪望在映柳怒怨的眼神中,搭着年轻人的肩膀,向她笑道:“这位是技术队的明日之秀郎平。”
“望哥又笑话我了,我只是个跑龙套的。”郎平亦轻拍溪望肩的膀,问道:“你们是来办公事吗?”
溪望答道:“嗯,来拿执信公园那宗命案的化验报告。”
郎平面露为难之色,说:“报告在队长那里,要不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拿过来。”
“不必了,我直接去找悦桐就行了。”溪望收起笑容,“礼貌上,我该跟她打个招呼。”说罢便步向队长办公室。
映柳本想跟随,但却被郎平拉住,后者道:“你不想被殃及池鱼的话,最好别进去。”
“为什么?”
“因为队长是望哥女友……或许该加上个‘前’字。”
叩叩叩,溪望敲响队长办公室的房门,随即听见内里传来一把熟识的声音:“请进。”推门入内,映入眼眸的是一个让人难以忘怀的亮丽身影——身穿浅色上衣及香槟黄半身短裙的技术队小队长桂悦桐,正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处理文件,她专注的眼神曾经让溪望为之着迷。
“有什么事了……”悦桐抬头望向门口,当她发现站在门口的是前度男友时,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冷漠道:“你果然离不开这个圈子,这次是为公务而来,还是为了私务?如果是为私务,我可不方便帮忙。”
溪望将房间关上,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挤出牵强的笑容:“你不是已经帮我了?我这次来是向你道谢,谢谢你帮我检验那些信纸跟病历。”
“郎平那个大嘴巴,我只是顺手检验一下,用不着说谢。”悦桐虽语气冷漠,但眉宇间闪现一丝微仅可察的喜悦。
溪望莞尔一笑,又道:“我现在受雇于厅长,这次来除了道谢之外,还想拿执信公园那宗案子的化验报告。”
“是吗。”悦桐露出难掩的失望之色,但马上又恢复冷漠,将桌面上一份文件递给对方,“这份就是了。”
溪望接过文件翻阅,据报告所示,从法医处送来的样本,经化验后得知其主要成份为薄荷脑、樟脑、桉叶油及液状石蜡。他将文件合上,向对方问道:“是风油精?”
悦桐点头答道:“几乎可以肯定。不过死者是年轻女性,通常不会喜欢风油精的味道,更别说涂在脖子上。”
“那么就是凶手涂上去喽,不过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的工作范畴不包括回答你这个问题。”悦桐的语气冷若冰霜。
“嗯。”溪望轻轻点头。
两人随即沉入尴尬的沉默当中。
良久,溪望站起来向准备向对方道别,悦桐却问道:“见华的身体已经没事了吧?”
“现在好多了,有心。”溪望又再坐下来,“前不久跟她到医院做全身检查,虽然她的身体还很柔弱,但已经没有大问题,跟正常的女生一样。谢谢你这三年一直照顾她。”
“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悦桐轻声叹息,“还记得三年前,你跟我的打赌吗?”
“当然记得,你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心里。”
回想三年前,溪望曾与悦桐打赌,由前者出题,后者若能答对,溪望就得送她一枚钻戒。当时溪望所出的题目是:香烟跟打火机一共11元,香烟比打火机贵10元,打火机的价钱是多少?
悦桐回答1元,溪望笑道:“你的答案跟百分之九十九的哈佛学生一样,都是错的。”
香烟跟打火机合共11元,香烟又比打火机贵10元,因此香烟的价钱应该是10。5元,打火机的价格则是0。5元。
“还好当时没被你骗到。”悦桐的话使溪望从回忆中返回现实。
他明白对方话里有话,对方当时要是答对了,奖品不仅仅是一枚钻戒,还有一辈子的承诺。
“现在该换我出题了。”悦桐露出挑衅的眼神。
“如果我答不出来怎么样?”
“我买车了,之前还跟见华约好一起自驾游,可惜一直都没能抽出时间。要是你答不出来,我们自驾游的所有开销由你全包。”
溪望没跟对方约定答对问题的奖励,便点头答应:“没问题,你出题吧!”
悦桐出题道:“小芳在晚上遇到一只精灵,对方说可以帮她实现一个愿望。她说家人对她不好,希望他们全部死光。精灵说,你的愿望明天就能实现。第二天早上,小芳醒来后发现,父母和哥哥都安然无恙。晚上,小芳再次遇到精灵,精灵跟她说了一句话,她立刻放大嚎哭。问题是,精灵跟小芳说什么?”
溪望思索片刻,答道:“精灵说,我是骗你的,我没有替你实现愿望的法力。”
“你答错了,精灵不但拥有法力,而且已经替小芳实现了愿望。”
“但小芳的家人明明还活着……”溪望眉头紧锁,摇头道,“想不出来,我认输好了。”
“记住你答应开销全包哦,等我安排好时间就跟见华商量去哪里玩。”悦桐说完便再度埋头于工作,不再理会对方。
“到时候,我会让见华把钱带上。”溪望挥手道别,但对方却连头也没抬。
房门关上那一刻,一滴晶莹的眼泪从悦桐脸上划落,她喃喃自语:“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答案,你只是想给我一个台阶而已。我为什么会这么犯贱,明明知道你只在乎见华,却仍为你的施舍而兴奋不已。难道我仍未能放下这段感情吗?”说罢,强忍的泪水如泉涌般落下,她终于忍不住掩面而泣。
溪望刚走出办公室,郎平跟映柳便拿着消毒水和止血贴迎上来,两人围着他转了一圈,前者小声惊呼:“你竟然一点伤痕也没有,该不会是队长被揍晕了吧?”说罢转身欲冲向办公室。
溪望一手扯着他的后领,把他拉回来,沉声道:“你现在进去,被揍晕的肯定是你。”
郎平呆站片刻,随即打了个冷战,惊惧道:“队长不叫我,我今天也不会进去。”
两人刚离开技术队,映柳便急不可待地向溪望问道:“你们刚才在里面聊什么,为什么这么久才出来?”
看着对方一脸八卦之色的鸡婆相,溪望心知不说点什么,是不可能蒙混过关,便淡然说道:“她出了一道题考我。”然后道出悦桐提的问题。
“精灵对小芳说了些什么呢?”映柳好奇心大作。
溪望答道:“精灵说,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映柳愣了一下,随即叫道:“不对呀,小芳的家人都没死,精灵怎么会说她的愿望已经实现呢?”
溪望叹息道:“正如精灵所说,真相往往是残酷的。小芳其实是养女,但她之前并不知道。”
映柳目瞪口呆地盯着他好一会儿,使劲摇了几下头才开口说道:“小芳恨的是养父母一家,但却把亲生父母害死,怪不得她会哭。”
“你只说对了一半。”溪望解释道,“小芳其实是个极其自私的人,她哭并非为害死亲生父母,而是为自己失去一个离开养父母家的机会而难过。”
映柳恍然大悟道:“说得也是,她的亲生父母要是还活着,她就可以去找他们,而不用再呆在养父母家里。虽然不一定能找到,但至少是个希望,可是她却亲手将这个希望粉碎。”
溪望轻叹一声,这个问题别人或许会想不明白,但他却不可能答错。小芳的情况跟见华略为相似,刚才悦桐故意提起见华,几乎是预先告知答案,他又怎么可能会答错呢?
这个问题与其说是赌约,还不如说是悦桐对他的试探。
该重拾旧爱,还是快刀斩乱麻?
这是个艰难的抉择。

第八章 神秘身影

上课铃声响起,各年级的老师陆续拿起教材,走出教员室前往各个课室给学生上课。位于2号教学楼三楼的八年级教员室,由原来的热闹瞬即变成安静。此刻偌大的教员室内,除了溪望和映柳之外,就只有一男一女两名教师。
女教师名叫林君兰,执教八年级其中两个班的语文课,因为她的办公桌就在死者何洁玲旁边,所以溪望先向她询问死者生前的日常状况。
“洁玲呀,平时挺风骚的,而且还很会耍手段。”年过四十的林老师,似乎对刚离世的同事极为不屑,谈及对方时脸上难掩鄙夷之色。
“林大姐,何老师才过身不久,你这样说她似乎不太好吧!”说话的是教员室内另一名教师,他名叫崔丰文,是一位数学教师,年约二十八岁左右。
林老师叉着腰,理直气壮道:“我说的是事实,跟警察说话用不着顾忌这么多。要是啥都不说出来,两位警官要怎样替她找出凶手,还她一个公道。”
溪望点头道:“对死者最大的尊重,莫过于尽力为其讨回公道。”
“这位警官就明白事理了,不像有些人总是是非不分。”林老师白了崔丰文一眼,又对溪望说:“洁玲的风流韵事,在学校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别说我们老师,就连学生多少也有听闻过她的艳史。”
“晚生愿闻其详。”溪望拉来一张凳子,坐在她对面作洗耳恭听状。
“先声明,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警官查出凶手,那些无聊的人最好别说三道四。”林老师警告般瞥了崔丰文一眼,随即道出死者一些风流韵事——
洁玲是独生女,父母都是乡下人,连字也不认识一个。不过他们也不笨,知道不让女儿多念书,以后就会跟他们一样,所以砸锅卖铁也要供女儿上大学。他们虽然供女儿念完大学,让她学到知识,可是却没教好她的品性。
我不止一次听见洁玲在电话里骂她的父母,说他们是老不死、臭要饭,反正什么难听的话,她都能说出来。而且,自从她来了学校教书,就没见过她回老家,也没见她父母过来找她。就连在她跟李老师的婚宴上,也没看到她父母的踪影。
你们说,洁玲一个人在城市生活,既没亲戚又没关系,刚从学校毕业就找到了工作,而且是很多人削尖脑袋也钻不进来的公立中学,凭的会是什么?
当然是出卖色相!
她刚进学校,我们就听见不少传言,说她跟学校的领导关系暧昧。虽然没人能拿出确实证据,但动一下脑筋就能知道,她当时只是个刚踏入社会的土包子,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要能力没能力,不靠出卖色相,靠什么进我们学校?我前不久才听说,有人想花二十万买一个教师岗位,可到最后还是没能挤进来。
可是洁玲不但能进学校,而且一来就当班主任,直到这个学期,她每个学年都是班主任。虽然当班主任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多几百块津贴,谁做都没所谓。可是她每天都是最晚才来,又是最早离开,而且还经常请假。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管好学生呢?
刚开始时我还想不通,但当我看见她在跟级长打情骂俏,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还不止勾引级长,平时要是没她的课,她就会往教务处跑。而且每次一去就是一整节课,甚至上课铃响起还不回课室给学生讲课。像她这样懒散的工作态度,竟然还能连续几年当上优秀教师。
更为人所不齿的是,她竟然还勾引那些家境富裕的男学生。不但课间时跟男学生在走廊上打情骂俏,放学后还偷偷摸摸地跟人家一起回家鬼混……
林老师喋喋不休地说着,直到她的手机响起,才停下来接听电话。“喂,是,我是……”她没再理会溪望两人,拿着手机走出教员室接听。
溪望看了一眼在走廊上,叽里呱啦地讲着电话的林老师,再环视整个教员室内,此刻这里就只剩下正在批改学生作业的崔丰文。他走到崔老师身前友善笑道:“你不用去给学生讲课?”
崔老师点头答道:“我的课大多都安排在早上,下午主要是批改学生作业。”
“林老师似乎不太喜欢何老师。”溪望往走廊瞥了一眼。
“人走茶凉呀!”崔老师摇头失笑,“你别看她刚才说尽何老师的坏话,何老师在生的时候,她却是前一句美女,后一句好姐妹地称呼对方。不但每天都帮何老师买早餐,何老师要是想找人调课,她总是第一个跳出来。”
溪望稍微吃惊,随即笑道,“每个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方式,何老师是出卖色相,林老师则是阿谀奉承。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大家都是环境所迫。”
“不是,何老师没有她说的那么坏。”崔老师突然放下手中钢笔,语气稍显激动。
“一家之言当然不可尽信,不如给我说说,在你眼中的何老师是怎样的人。”溪望狡黠一笑。
“她其实是个可怜而又坚强的女人……”崔老师将眼镜摘下,揉着鼻梁徐徐道出他所认识的何洁玲——
我跟何老师是同期进学校,而且年纪差不多,所以特别聊得来,她也跟我说了不少心底话。
林老师说得没错,何老师的确跟乡下的父母断绝了来往,但原因并非她所说的那样。何老师之所以跟父母的关系如此恶劣,是因为父母总是把她视作摇钱树。
何老师家里很穷,父母亦目不识丁。两位老人盲目地认为,只要女儿能够念完大学,就一定能找到好工作,从此就能让他们过上富裕的生活。
所以,自何老师毕业那天起,他们就不停地打电话过来,要她往家里寄钱。今天说家里的牛病了,明天说化肥被人偷走,反正每天都有不同借口,而他们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让女儿寄钱回家。
当时何老师才刚毕业,不但没有收入,就连一个固定的住处也没有,又如何能满足父母不断的索求呢?她一再向父母说明自己的难处,但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责骂。父母说她没良心,两人辛辛苦苦供她念完大学,她却一毕业就连父母的生死也不管了。
何老师在父母无休止的辱骂中,硬着头皮到处托人找工作。或许是上天怜悯吧,她幸运地来到这里当教师。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高兴,父母的来电已像讨债似的响个不停。
刚到学校工作的头几个月,何老师几乎把所有工资都寄回家,但仍未能满足父母的贪婪。两位老人得知她当了教师,就不断要求她寄钱回家,而且提出的数额越来越大,她就算不吃不喝也无法满足他们。每当她向父母说明自己的难处,得到又是一顿臭骂。
为了能多给家里寄钱,她私下给学生补习赚取补习费。她以为只要多赚点钱寄回家,就能得到父母的谅解。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她对父母彻底绝望。
找她补习的多是家庭环境不错的男学生,而她平日的衣着又较为时尚,甚至能说是性感。难免会招来林老师这样的长舌妇,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甚至说她勾引学生。
她对这些流言蜚语多少也有耳闻,无奈又不能告诉别人,自己私下给学生补习,只好任由对方诬蔑自己。她跟我说起这事时,好几次忍不住落泪,看见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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