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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北斗 作者:伸笔码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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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奴家的生魂被封了

呻吟一词,一般用于娇柔,温存,暧昧。
可眼么前,我耳根听到的,却是一记,好像勒着嗓子眼儿,发出的小呻吟。
“哎哟!这是哪儿呀!”
呃……
与此同时,我们的汪星人色色同学仿佛受到了极大惊吓,嗷一嗓子,就扭身把脑袋冲墙,趴在笼子里,浑身打起了颤儿。
我跟祝老道一对视。
老道哆嗦着嘴唇子,慢慢伸出手,指了指卧室,随之又一咬牙:“哎呀!拿符来!”
我一伸手将沙发上的破袋子拎过来。
老道搁里面胡乱抓了一把符,叨了个烟,一挥手。
我俩挪了一小步,就走到了卧室门口。
门,虚掩着。
我轻轻一推,往里头一打眼儿……
我去你大爷个三娃儿呀!
老三,你这是肿么了。
床上,老三不知啥时候已经醒了,正呆呆地坐在那儿呢。
按理说,这醒了是好事啊。可我却怎么瞅,怎么感觉老三不对劲呢。
这货,拿一对大肥爪子,做了个兰花指,翘了粗脖子,眯着一对小眼睛,正哀怨地四处打量呢。另外,那个原本攥在他手心儿里的玉镯,不知何时已经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老三腕子粗,那镯子都把他手背撸出一大片的淤青出来。
我眨了眨眼,小声问了一句:“老三,老三……唐老三?”
“哟……这跟谁说话呢?”老三勒了个小嗓儿,扭过了头。
我哆嗦一下。
祝老道咬了咬牙,挺身冲过来,一指老三说:“妖孽!你快从这身子里遁走,不然,不然道爷我,拿符轰了你。”
“切!”老三轻蔑一笑。“来呀,有本事拿你的道符治我呀,切……当心治了我,这副肉身也活不成了!”
祝老道一怔,抓了符的手在空中挥了两挥,末了还是没敢扔出去。
我咬了下牙,提起胆子朝前挪了两步:“喂,这位姑娘,请问你是干嘛的?”
“嘻嘻!人家唱曲儿的呗!”老三一拧头,朝我抛了个从头凉到脚的小媚眼儿。
惨呐!
一五大三粗老爷们儿抛媚眼儿,这简直太残暴,太凶狠了。
祝老道这时递我一眼色。
我会意,朝老三咧嘴一乐,下一秒,伙同祝老道齐齐退出了房间。
门一关上,祝老道狠狠抽了口烟!
“妈蛋!真是邪性,这个女鬼是搁哪儿跑出来上的他的身呢?”
我抱臂靠在墙上问:“这个怎么解释。”
祝老道拿出两根烟说:“这是你灭的那个怨尸,这个是我们见到的紫衣道人。昨天晚上,我们只发现了这么两只邪物。但现在,又冒出来一只,这只女鬼,她是搁哪儿撞见的呢?”
好多鬼呀……
我暗自赞了一句。
这时,祝老道怀里的三星奶白智能机忽然叫了。
老道伸手摸出来。
“啊,李总吗?哈哈,昨晚忙到天亮,哎哟,害的我呀,精力憔悴,损失了大半功力,总算帮你收拾了一只怨尸。现在好了……啊!又出事儿了?有人在工地发疯了?呃,这个,好好,我马上过去瞧瞧,马上过去。”
祝老道挂了电话,一脸苦逼,抬头看了看我说:“惨喽,兄弟,这下事儿大发了,我原本以为昨晚灭了那条怨尸就结了,没想到,这,这又出事儿了。”
我问他:“你什么意思?”
祝老道咬了咬牙,一瞟屋里,低声跟我说:“走,咱们把你兄弟带上,然后一起去工地!”
事已至此,也没别的招儿了。
转身,推门。
老三抬头,嗖,又扔我一媚眼儿。
我强挺身体和心理上的种种不适,我强作欢颜:“姑娘,饿不?”
老三一拧带:“嗯,你这样说,奴家倒真有几分肚饿呢。”
我苦笑:“那还等什么,走咱吃饭去,吃完了咱一起去你家看看。”
老三:“不要啦!我不喜欢那里,我觉得这地方就挺好。”
“行了!”我上去不由分说,拉了老三胳膊就往外扯。
“哎哟,你这干什么呀,人家可是清白黄花大闺女……”
闺你妹儿呀!
我满头黑线,咬牙硬把这货拉出了房间。
出了卧室,我跟祝老道带骗带哄,总算给这女鬼哄好了。然后一道出门儿,下楼,打车,去了趟肯大爷,吃了通垃圾速食。
吃饭过程还算顺利,只是老三这吃相,略雅。
但吃完一瞬间,老三一句话,差点没让满屋子人吐了。
具体呢,就是我等着老三用最斯文的姿势将一只鸡腿啃了个干干净净。然后我说走,老三拿纸巾抹大嘴巴子,意思是不想走。我急呀,上去拉他。
结果……
“哎哟,你这又干嘛呀,大庭广众你这欺负良家女人吗?哎哟,诸位客官呐,救命呀,强抢民女啦!”
我能说,肯大爷屋里一半人喷了,另一半人快吐了吗?
我和祝老道咬牙,愣是给这货扯出肯大爷,沿街打了辆车,直奔工地。
刚到工地门口。
付了车钱,我一推车门,猛地发现,工地门口附近居然停了一辆MINI。
熟悉的MINI!
昨晚,我曾经强行喝了这车主人放在车里的一杯香茶。
MINI车停的极是巧妙。
它没有直接停在工地门口,而是拐了一个小弯,停到了不远处一排大柳树的下边儿。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人感觉MINI车的主人好像去的不是工地。但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我,安小暄就在工地!
我正忖呢,身畔老三又闹了。
“哎哟,这哪儿呀,我怎么瞅着这地界儿这么眼熟呐?还有呀,这铁皮匣子装了轱辘,跑的真叫一个好玩儿。哎,我说那大哥,你再带奴家跑两圈儿呗……”
我通过驾驶室的倒后镜,我看到司机大哥的牙在上下磕打。
我一把给老三拉出车门。
“哎,你干嘛,干嘛!”老三扭带,挣扎,踢打。
他大爷地,这女鬼不单是个唱戏的,居然还是一话唠……
我琢磨一下,借祝老道整理物品的机会,我给老三拉一边:“这位女士,小姐!大小姐!你怎么回事儿,咱都心知肚明啊。这么说吧,老三是我兄弟不假,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打从现在起,你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宁肯不要这兄弟了,我拿符轰你丫的!符不灵,我就……”
我一急眼,嗖嗖两步移过,将祝老道的木头剑抽出来了。
我提拎着木剑,走到老三面前:“你信不信,你再多说话,我,我把你菊给爆了。”
老三无比哀怨,耷拉个脑袋,默然片刻,忽地抬头:“官人,你这是要奴家,唱那一曲后庭花吗?”
庭你妹儿呀!
我仰头望苍天,无语至极致!
祝老道见状过来当和事佬了。
“哎哟,小兄弟,大炮兄弟,你这干嘛呀。做鬼,不容易的。还有这位小姐,你前生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但现在,一来你死了,二来我们得想个招儿让你离开。”
“我不走!•”老三撅嘴。
祝老道:“你这鬼咋那么倔呢。”
老三这时嚅嚅:“都说我不愿意来,那既然你们来了,我可不可以求你们个事情。”
祝老道沉忖,瞥了眼工地大门问:“啥子事,快说。”
老三:“你可不可以帮人家把生魂给解开,人家的生魂……呜……让人给封了。”
祝老道叹了叹说:“哎哟,你个鬼娃子哟,就知道,你缠上这位兄弟也是有苦衷,行啦,行啦,道爷我,今日就帮你这一忙罢。”
老三勒个嗓音一笑:“谢过道爷。”
我听的糊涂,急忙跑上去问:“老祝,怎么个情况?”
老道白我一眼:“这个,这个是基础知识了。你记下。人有三魂,天地命魂,一系在身,阳寿尽时,天魂脱空,地魂离体,人魂将灭,若有怨气,人魂离体,结应地魂,化身为鬼。”
我怔了怔:“那照你这么说,成鬼也要有两个魂才行。”
老道:“正是此意,不然,就像这位姑娘这样,只是一道若有若无,未归地府的地魂。它一出空,没得生魂相傍,不仅四处飘荡,还得时时提防被地府卷入进去。苦哇,苦……”
这番话,按理说我一个唯物主义青年不应该听得懂。可不知为啥,我居然一听就懂了。

、第十六章真人不露相

并且,冥冥中,我感觉,脑海里好像早就存在一部强大的三魂体系,里面的知识,比祝老道讲的还要全面细致。但为何,我又想不起来呢?
眼么前,来不及细想,我们刚下车。
打从工地里,就出来人了。
来的是一伙人,为首一个长的皮肤白嫩,面如珠玉,肚似南瓜,腿似萝卜,头似葫芦,那副尊容,怎生一个奇字了得。
祝老道一见来人,张口笑哈哈:“哎哟,李总,李总!”
葫芦汉子满脸的虚汗,一见到祝老道,两腿一软,差点没扑通一声给跪下。
“真人救我,救我呀。”
祝老道急忙给对方扶了。
对方勉强起身,扭头向后扫了一眼。
这一眼,再无半分的低声下气,有的全是一股子财大气粗的土豪霸气!
身后人,被这道眼光一扫,唰,立马四处散开,远远躲了。
葫芦汉子李总扭过头,又恢复了一脸的慌乱,然后他瞟了眼我。
祝老道是老江湖,当下不等李总出声,他捋了须对其说:“此人为我同门师弟,身系的是一身全真脉的筑基大乘功夫,他修的是正宗丹道!功力不在我之下。”
葫芦汉子颤抖了,哆嗦着到我面前说:“真人,小真人!”
我淡然,装逼回说:“免礼,讲你的事吧。”
葫芦汉子又擦了把脸上的汗,压低声音说:“今天早上我来,看到大坑底下的那个鼎盖子已经没了,并且全是污黑的臭水,我就找人收拾工地。结果,他们在那个破鼎的下边,发现了一个黑幽幽的洞口,里面凉嗖嗖的,不知有多深。其中一个胆大的,在腰上系了绳子下去查看。结果,下去三分钟不到,再上来,人就疯了。”
说到这儿,我忽然看见葫芦汉子伸手将一个信封悄悄往祝老道手里塞,那信封极厚,一看就知道装的全是钱。
结果人家祝老道一丢手,打开信封同时指着葫芦汉子说:“你个做损的!你要坑杀道爷吗?道爷是要你的钱,不过,这钱你是要修筑道观来用。不可直接给我!我要收受了你的钱财,那等于是逆天行事,是要受报应的!”
葫芦汉子傻了:“呃,真人,真人对不起啊,真人。”
祝老道哼了一声:“快带路,跟我进去,看那人的情况。”
葫芦汉子低头:“好,好,这边请。”
我跟在祝老道身后,拉着老三,一边走,我一边走悄声问老道:“你不是说斩妖除魔发大财吗?这位,瞧着他的钱也不是什么正路来的,不如……”
祝老道冷哼,小声回:‘少年,这你又不懂了。人家的钱,甭管什么路来的,自有他的福德跟着,我们不能取。我们是要发财,但取的,却不是这个钱。’
我怔了怔:“那是什么?”
祝老道忽然高深一笑,再不说话了。
我感觉祝老道绝非一般的江湖神棍!这货的表现,半疯半癫,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并且,他的话也是那样,真假并存,难识根源。
现在,我终于发现了,包括安小暄,祝老道,乃至神秘的电话妹子。
这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都绝非普通人类呀!
对了,还有我自已,炮炮,你好像也不是很省油耶!
进到工地。
李葫芦(我给丫起的名儿。)边走边跟我们说,不久前出事后,他给了当场工人一人一千块钱的压惊钱先给散了。并且告知他们要严防消息走漏,如果消息不丢,每人再派五千,如果丢了消息,没钱!
祝老道听了这话,他停下脚步:“李总,明人不说暗话,这地方你之前说是要建工厂,可是现在……”
李总汗了。
“道爷英明,实话跟你说吧。建工厂是先把地盘下来,然后再进一步审批,这块地,最终是要用来建……建小区的。”
我X你大爷!真的是为富不仁啊。这地方,多凶啊,建小区,我嘞个擦,你这是要坑杀老百姓啊。
这就是黑心开发商玩的路子。
先以别的目地盘下一块地,然后再四处活动,再给这块地改变用途,最终再建他们想建的工程。
祝老道听了不以为然,像是并不在意李葫芦欺骗他,他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对李葫芦说:
“李总啊,你工地现在出的这么档子事,你也知道招惹的是些啥子东西。今天,道爷我就把丑话说在前面。这工地,现在起,由我们接管了!直至,把那些脏玩意儿清理干净。然后呢,在这里边发生的事,我们找到的东西,你决不可跟外人提及半个字,否则,姓李的,我让你人财命魂,四大皆空!”
这话扔出来,让我吃惊不小啊。
祝老道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儿戏神情。有的全是一道逆天傲世的凛然霸气!
这不是王霸之气,是那种敢逆天,敢把命放在手心里,捏着玩儿的独特霸气。
人财命魂,四大皆空!这简直比杀了人还要狠呐。
杀人,人死,好像还是可以投胎转世,重新轮回。就跟网游似的,大不了复活,重新玩一次。
这可好,不但销你的号,还断你的网,砸你的电脑,最后再灭了你的人!
狠呐!
李葫芦哆嗦了,两条腿儿一个劲地颤歪,脸上汗如瀑般,唰唰的往下落。
如果不亲临现场,外人根本感觉不出这股子劲儿。
人们常说相由心生,以外貌气质来判断一个人。可这条搁祝老道身上不管用!
N秒前,我见他还是一个吊儿郎当,不学无术,混饭骗财的江湖神棍。可当他说出这番话时,他陡然换了一个人。
天翻地覆地换!
现在的他,身上散发的那种犀利,凛然,将天地万物戏弄指掌间的独特霸气!
我相信,就算这个世上最最有钱的人,见了他也得矮上三分。
我承认,对这个祝老道,我看走眼了。
这会儿,眼瞅到了工地深处,祝老道伸手拍了下李葫芦肩膀,这一刹那,他身上散发独特霸气又倏地消散的无影无踪,整个人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混世吃饭的不恭样儿。
真人不露相!
我体会这句话的含义了。
那些看上去长相极好,一本正经,甚至道骨飘飘的‘真人’,可能只是一个守在北影厂外混饭吃的老群众演员。
而一个浪迹街头,嬉笑怒骂,不拘小节,蓬头垢面的家伙,也有可能是一位真正的真人。
真人……
真正的真人,不是人叫出来的!也不是人捧出来的!而是他想让你知道他是真人,一秒你就能感觉出来。他若不想让你知道,你守在他身边一辈子,你都不知道,他是个真人!
祝老道!赐教了!我在心里暗暗赞过一句。
彼时,一行人来到了一处简易板房搭建的工棚前。
还没进工棚,就听到里边传出唔唔的挣扎音。
祝老道没往里头进,而是一挥手,招来李葫芦,低声说:“里边绑的就是那个发狂的人吧,他叫什么名字?”
李葫芦:“赵五。”
祝老道点了下头:“把除赵五外的其余人都叫出来,然后你也出去,工地一个人不能留。之后,门口贴上条条,内容你随便想,总之不能让人进来。然后你在门口等我消息,明白吗?”
李葫芦:“道爷,我懂,我懂。”
祝老道挥手,李葫芦夺门走进工棚,一通吆喝,立马六七个壮实汉子,一个个在脸上挂了疑问,陆续走了出来。
等人撤干净了。
祝老道瞅我乐了乐:“走!咱进去瞧瞧。”

、第十七章钓鬼撞符

我扯住老三的手,跟祝老道走进工棚,一抬眼就看到在一张木板床上绑着极其粗壮的大汉。
汉子三十出头,身上的衣服多有破损,露出专属劳动人民的强劲肌肉疙瘩。
估计是知道我们进来了,汉子在床上一扭头,咧嘴冲我们一呲牙,张开布满了黄色烟渍的大嘴,吭哧,吭哧地使劲喘粗气。
啊,啊啊……
汉子啊啊叫着,眼神里全是呆滞,冰冷和木然。
祝老道往前走了几步,猫腰,小心伸出爪子在大汉身上来回摸了两下。
完事儿,他又伏底身体,对准大汉的瞳孔仔细瞅了瞅,接着他扭头说:“那个,大炮,你来,你瞅瞅,这家伙就是典型的饿鬼缠身。”
饿鬼?
我揣了奇怪,松开扯了老三的手,一慢慢走近。
到床前,祝老道指着汉子说:“你看他瞳孔,你看出什么没有。”
我低头,仔细看,不错眼珠地看。
看了又看,除了冰冷残暴没人性我委实看不出别的东西。正打算回身儿跟老道说呢。
突然,我听到砰砰两记绳子断裂的动静,下一秒,哥的小肩膀仿佛让大老虎钳给掐住了,猛地一紧,再就是疼!
我次奥!
我骂出声儿,是因为我看到了真相。
真相是什么?真相就是汉子身上的绳子是被人,人工切断的,那上面有非常整齐的断茬,我他大爷地让祝老道给玩儿了!
祝老道很坏,他先是过来,悄没声儿地用他的手法将绳子断了,然后再引我过来,将我推陷凶险之境地。
眼么前,汉子伸手狠狠掐住我,抬头,张口,就要给我来一个吭哧!
我一急,向后猛地一挣,同时扭头骂老道:“祝老道你个三货!你,你干啥陷害我。”
祝老道点了根烟,笑咪咪地说:“那个,大炮啊,试试身手,试试你身手。”
我惨叫:“试你妹儿呀!你来呀,你试!”
吼的同时,我一扭头,正好看到搁这工棚后边儿一个天窗那儿,居然还有一个戴了安全帽的小脑袋。
我擦!这居然还有围观的群众!
现实已经不容我脑袋多想了,汉子第二次吭哧已经攻到,这一口,咬在我衣服上,嘶啦一家伙,我的美特斯邦威小外套碎了。
心疼啊!
我急了,拼命挣,却又挣不脱,这货的劲儿,无比大,手比钳子还紧,这……
正懵着呢。
祝老道突然高叫一声:“沉腰!坐马!打马步。”
我心中一动,上半身不由自主就松下来,然后向下一蹲。
祝老道:“脚指头抓地!拧肩,用八卦掌的拧裹缠绕功夫。”
“我他妈不会!”
“缠线会吗?你是线轴,这汉子的胳膊就是线。”
这么一说,我懂了。马上分开脚指头,抓住地面,接着让身体一拧。
祝老道:“抬手,形意十二形里的鳖拳,搭这汉子的胳膊。”
鳖拳?我又一愣。
“哎,就是王八,王八在水里用两个爪拔水游,你就学它那样,拔他胳膊。”
我脑中闪过一只大王八,然后伸了手,搭在了壮汉手臂上。
“掰劲!用鳖拳的掰扯劲儿!”
我一使劲,怒道:“掰不动!”
祝老道:“用内劲,你提肛,舌抵上腭,松手臂,坐跨塌腰,炸尾闾。”
炸尾闾?
“就是尾巴根儿。”
“我靠,怎么炸呀。”
“你……你想着那里有个炸弹,你用腰跨拧动,炸开它。”
祝老道的这句话,就跟一道雷似的,轰的一下子在我脑海炸响。这一瞬间,我没想起什么记忆,但我身体却会了一个动作。
沉腰,坐跨,虚领顶劲,松肩,拧腿,炸尾闾。
一系列的动作均在下意识的状态下完成,然后,我感觉尾巴根一疼,腰忽然像肚子一样,随呼吸而动,与此同时,小肚子有种很强的涨满感。
力量!
我一下子跟玩儿似的将壮汉的两条胳膊分开。
祝老道继续:“分掌托腮,退身撤步。”
我仿佛一个机器人,伸出手掌,让掌心向上,往前一冲,托住壮汉的下巴,十指一较劲,指头扣进下颌骨和脖子的间隙,然后脚下发力,身体向后猛地一撤。
扑通!
壮汉面部朝下被我拉倒在地上。
祝老道一阵风似的卷过来,伸手用手掌的拇指狠狠压住了壮汉脑后枕骨大孔的位置(这是个解剖术语)。
说来奇怪,那个地方一被按住,壮汉立马不动了。
接着祝老道一探手从上衣兜里拿出一个针板,上面别了一排比最大号缝衣针还粗的黑针。
老道伸两指拈针,在壮汉后腰,背部,脖子,脑袋,一共刺入十二根针。
搞定,他一拍手,笑吟吟说:“土法子,封他的生魂!生魂一封,七魄不转,肉身气机自然停固,纵使邪灵占了身子,也不过是块木头,根本动弹不得。”
做完这些,祝老道拿出一张符来。
这符在兜里揣的皱皱巴巴,他拿出,伸手捋过几下,然后又伸手对我说:“借你手来一用。”
我伸出了手。
祝老道拿住我手,二话不说,吭哧一口就给我手指头咬破了。
“啊!你干啥你!~你……”
老道嘿嘿一笑:“你血气方刚,借你血来一用。”
说了话,他将我流血的手指滴在那符上。
做完,他松开我手,移到壮汉头部,蹲下,伸出两根手指,捻住头顶百会穴上的一根针,来回动了几下,又向外一提。
呃……
壮汉嗓子里发出一记古怪叫声后,居然就睁眼抬头了。
祝老道也不说话,只把符拿了,在壮汉眼前来回地晃啊晃。
壮汉见到符,好像被我的鲜血吸引,瞪了一双眼珠子,不停地喘气,瞧架势恨不能钻进符里去。
祝老道脸上挂了笑,一个劲儿地摇啊摇。
又晃了四五下。
壮汉突然嗷地吼了一嗓子。
而那张符,砰!传出一记微小的爆破音。
音过,符上唰的一下子弥漫了数道淡蓝色的小火苗。那火苗极弱,但势头很快,眨眼功夫将符纸烧成了灰。但奇怪的是,化为灰烬的符纸仍旧不散,还保持着没烧着前的样子。
祝老道微微一笑,拿手从后屁股那儿扯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葫芦,他一口咬掉葫芦盖子,伸手示意我拿着。
我接过,祝老道将化为灰的符,放到手掌细细辗碎,又丝毫不剩地倒进了葫芦里。
我看的目瞪口呆。
老道干完了活儿,将葫芦盖子拧上,又重系回后腰,这才蹲下去,伸手嗖嗖嗖壮汉身上的针起了。
十二根针被拔起,老道一拍壮汉脑门子:“醒吧,兄弟!”
壮汉忽然就睁眼了,然后眨了眨,一脸呆愣地坐起,打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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