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的时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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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都没有！走，进屋玩儿游戏去！”
预计到可能发生的冲突，ETSO与合作伙伴——X国绝密部门进行了周密计划，由X国军方出面提前封锁该区及附近道路。空降之后的ETSO部队，按照二妞窃取的情报，从余疆当初进入木马镇郊区工厂的路线行进，逐渐逼近目标区域。
二妞跟着黑寡妇和艾文，变异后的艾文成了红组（红鱼）雅尔特他们的领队，这家伙大伤小伤全都快速自愈，所以自然也成了先锋。由于幽灵军的神秘屏蔽力量，自接近无人居住的木马镇起，ETSO有史以来第一次陷入传统战役。
所有成员全部打开电子干扰屏蔽系统，鬼魂般潜入郊区废弃工厂建筑群，四周荒草枯藤，破楼旧瓦，碎石残壁……二妞按照脑海中捕捉的时空画面，迅速发现当初余疆被抓走的地点。空地杂草丛生，周围是一栋栋鬼魅幽深的厂房。
“瞧，那些人肯定躲在厂房里，看到余疆出现，偷偷冒出来抓走他……”黑寡妇小声说，所有人埋伏在草丛中，警惕地盯着对面那一片废弃厂房。
“现在，只有这个老式跟踪器能好使……它的发送范围只有1公里。”
“还是让我去吧……”艾文盯着黑寡妇，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二妞，自从上次战区回来，她就显得异常镇定。
“别开玩笑了，说不定你联军侦察兵的身份已经被他们截获……你去只能享受皮肉之苦。”
“黑寡妇说的没错。”二妞盯着艾文：“余疆在里面，如果是我去……情况会完全不同……我能拖延时间，还能窃取更多情报……”
她说着夺过那个老式跟踪器，黏在鞋子内侧，从侧面包抄穿过空地朝厂房逼近。
“跟踪器正常，所有小组准备。”
二妞一口气走到高5米宽10米的厂房大门口，里面黑黢黢像个巨型鬼屋，深不见底。她慢慢走进去，里面大得看不到尽头，各种废弃设备和搭建设施，构成阴森而庞大的金属帝国。她沿着狭长的生产线通道慢慢往深处走，四周的墙壁脱落、瓷砖碎裂，给人衰亡诡异的感觉。
“袁二妞。”
她吓得瞬间站住，四处张望，可阴暗复杂的空间架构里，满眼都是机器设备，她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人形的影子。这个诡异而阴森的声音让她立刻想到了画像上的那个人，那个疑似幽灵军首领的人……
她忽然抬起头，看见头顶离地二十多米的狭窄高架通道上趴着一个巨大的黑影……她吓得慌忙退了三四步，盯着那个大黑影不敢做声。
“袁二妞……”那个黑影再次发出呼唤，像地狱深涧的鬼火蔓延周身，二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谁！”
那个黑影忽然猛地一跃，落在离地七八米高的机器上，那家伙体型魁梧远超常人，更不可思议的是它似乎长着“尾巴”……那一抹黑漆漆的“尾巴”正好搭在机器一侧，形成黑色大月牙状的阴影……
二妞盯着那个奇怪的黑影，壮着胆子说：“我知道余疆和三胖在这里，把他们交出来！”
忽然那黑影唰一声落地，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二妞瞪大眼睛，当黑影走到光线下的时候，她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那家伙的脸、脖子、手臂……凡是裸露的皮肤都呈幽绿的鳞片状，关节有许多褶皱，双手更像是粗壮的鹰爪，长着尖利的指甲，更恐怖的是………二妞看见他身后有一根粗壮的尾巴……他的眼睛又大又亮，眉心处裂开一道缝隙，里面浮动着诡异的暗黄色。
这家伙活脱脱就像只恐怖的大蜥蜴！最恶心的是，当他走到光线中，浑身的皮肤开始抽动溃烂，最后逐渐蜕变成正常人的模样，眼睛、脑门都恢复常态，连尾巴也缩了回去。
整个过程吓得二妞魂飞魄散，她盯着眼前这个和画像中八九不离十的家伙，脑子陷入一片空白。
奇怪，她为什么没有被催眠？他盯着地上惊慌失措的二妞，显然她以最清醒的意识和精神状态目击了自己变身的全过程，这倒是头一遭！无法催眠她，就无法获知她脑子里所有的东西……
“你………”她用颤抖的声音问。
“想见余疆和三胖就跟我来。”那人说完，转身往黑暗中走，二妞迟疑了一下，赶忙爬起来追上去。
她跟着这个恐怖的怪家伙走入幽暗的地下通道，在下水道般迂回曲折的空间里行进。
“跟上！”黑寡妇说着，艾文与红组5人迅速冲进厂房，循着跟踪器上的移动小点追去。
不知走了多久，通道尽头的墙边忽然竖着一个生锈的铁梯子通往上方，那人攀爬而上，二妞跟在后面，爬着爬着，她借机故意踩空，大叫一声。那人忽然伸出强大的爪子一把将她抓起，就在这一刻，二妞脑中瞬间砸入令她差点失手坠落的惊天信息。
她倒吸一口气紧紧抱住铁梯，吓得双腿发软再也爬不动。
“你恐高么？”那人用恐怖的声音说着，二妞顺应点点头。她脑子里除了瞬间涌入的海量惊悚情报，同时也立刻衍生出新的冒险计划……忽然……她伸手捏碎了鞋子内侧的定位器。
艾文等6人组刚找到地下通道入口，监视器上的小点瞬间消失，他们只得立刻撤回。再次与黑寡妇汇合，天色骤暗。
“你说二妞自己毁了定位器？”艾文震惊地盯着黑寡妇。
“全体撤到安全区，我待会儿跟你解释！”
ETSO清扫队迅速转移，很快整个废弃厂区空无一人。当所有人撤回母航时，二妞却被带到了她脑子里提前看到的那个巨型地下“城市”……
这个比ETSO总部基地更为庞大、壮观、阴森的地下世界，就像没有天空的纽约一隅。那是一个望不到尽头的深渊裂谷，没有一丝阳光。
人类的城市是水平向上延伸的，而这里的建筑则是在深渊的峭壁上钻巨大的洞作为地基，房子像插筷子般横向伸出，在裂谷中相互交织，从上到下，从远到近，形成一张悬浮在深渊裂谷中的多重网格。
二妞站在透明墙前，盯着这个诡异的地下城市，要抵达脑海中出现的那个类似军事基地的地方，似乎还有一段距离……她必须想办法去……否则自己将永远被困在这里。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那人阴森的说，他额前的竖纹微微裂开，露出诡异的暗黄色光芒，他企图再次催眠她，可仍然毫无作用。
“说来话长……我该叫你蜥蜴人？”她冷声道：“或者冷火山？”
那人的瞳孔忽然眯成一条缝，崩裂出璀璨的光痕：“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很佩服你，让一群人类为所谓的‘冷火山’卖命。他们还不知道自己服务的对象竟是你这样披着人皮的………而冷火山让你得到了足以震惊世界的金钱、资源、权势网……但我很清楚，你和你的族群不过是想在地球苟且偷生罢了，与我没什么利益冲突，所以，把三胖和余疆还给我，没准你的地下城市还保得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发出恐怖的笑声，笑得二妞浑身发毛，可她强忍着镇定，绝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
忽然，那人浑身的皮肤变绿，冒出密密麻麻的鳞片，眼睛凸起发出骇人的光泽，五官、牙齿、指甲变得犀利恐怖……他慢慢走到二妞面前，爪子用力钳住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猛提到半空。
二妞紧紧拽着他的手腕，那手腕比自己的手腕粗三倍，凉飕飕的褶皱鳞片让人浑身起疙瘩。
“他们要来了！他们会炸毁这里的一切！”二妞瞪着他的巨大猫眼。
“他们、他们、他们！他们是谁？！能锁定这里的武器还没出生呢！！”他忽然裂开大嘴，伸出分叉的长舌头，“你！！到底是谁？！”
二妞伸了伸被钳住的脖子，吃力地瞪着他：“你难道忘了K星系人？！”
说完，她冷笑一声：“正因为他们，你们只好躲在这里苟且偷生，以偷取地球资源为生。”
二妞把刚才偷窥到的时空，全都变成利剑吐了出来。也只有这样才能以假乱真……
“你到底是谁？！”那人恐怖的五官折射出一丝慌乱，他重重把二妞扔到地上：“你，区区一个人类，怎么会知道这些？！”
“你以为我不会变老，是天生的么？！你以为一个出生在山沟里的普通人能去XX战区做翻译？！这一切都是K星系人的杰作，我从小就是他们的实验品………他们试图改造人类，让地球逐渐回到他们手中，他们盯上幽灵军很久了……很快他们就会找到这里……”
“K星系人………他们已经滚出IC联盟很久了………你当我是白痴？！”他一边说嘴里的利齿一边闪着寒光。
“本届IC大会你没去么？他们可是才加入了呢………还追讨地球的所属权来着。看来你们的确是很久没关注星际要闻了。对于K星系人来说，要找到你们非常容易。你最得意的‘极光能量场’，自以为能屏蔽所有透视设备，可你恰恰错了！难道你忘了XX战区那10分钟不可思议的瘫痪了吗？”
二妞见那人不吭声，想必他是有所相信，于是继续添砖加瓦：“你的‘极光能量场’对付人类还可以。但这项技术的发明人是K星系人，你偷师学艺不精，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二妞盯着他，脑子里浮现出此人过去漫长的岁月，他似乎活了很久，比人类的生命长太多……
那些令人震惊的过往，绚烂的技术和恐怖的星际战争，就像天方夜谭在她脑中萦绕。
如果自己没有K星系人赐予的这份天赋，此刻，自己又该那什么和他抗衡？！
她不知道这算是一种恩赐，还是一种讽刺。
而蜥蜴人和K星系人之间的仇恨，在此人的记忆中显得格外波澜壮阔，占据了大半篇幅。更加令人震惊的是，他们之间的争斗，竟影响了地球诸多大陆文明的变迁。
她回过神，心中长舒一口气，此人的记忆完全可以写出十几本轰轰烈烈的文明史。
她撒了个谎：“你把数值调的越大，他们越能锁定目标……不知道，你现在调到多大的数值了呢？”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帮我不成？！”
二妞心里一喜，显然他是有些相信自己说的话了。多亏刚才偷窥时空看到的那些惊人秘密，也许那些信息连ETSO都未曾涉猎。
她浅笑：“你还不明白？我只想带着余疆和三胖平安离开……你和K星系人之间的事，我一点都不在乎。我帮你修改数值，你还我余疆和三胖，拿区区2个普通人换你整个种族和城市，岂不是万值。”
那人再次恢复人样，二妞暗自打鼓，眼下胜负就在此一刻。
“好。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会让余疆和三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妞瞪着他，心里一横：“你这是威胁我么，别忘了，你的城市估计还有十分钟就会被炸毁……到时候，大不了一起死！”
“你想怎样？！”
“准备一架反重力逃生机，把余疆和三胖都带过去，调试完毕，我立刻带他们离开。”
那人想了想，抓住二妞就往运输舱走，同时用二妞从未听过的语言开始传达指令。
“冷火山，这里是海星。北面山区发现虫洞‘尾巴’，可能有外星势力入侵……”
接到探测报告后，他看了她一眼，她镇定异常。凭三胖的描述，他们3人的关系足以让她冒此风险，料想为了救余疆和三胖，她也不敢胡来。
运输舱在深渊网格交错的城市建筑中沿着悬浮轨迹急速运行，特别是在十字路**汇处，往往和旁边的飞行器交错距离不到半米，速度极快拐角又大，看得二妞心惊肉跳。运输舱朝着地心下沉，进入建筑稀少的军事封锁区，很快朝着峭壁中一个巨大的黑洞飞进去。
四周瞬间伸手不见五指，若不是运输舱内部的屏幕上透视出通道内部结构，二妞真担心会撞上什么……如此先进又尽然有序的城市，如果真的因为自己这个举动而被毁了……她眨眨眼，前面出现一道闪着暗绿色轮廓光的舱门，舱门开启，运输舱飞入‘极光能量场’运行的主体建筑群中。
进入操控中心，二妞看见幽暗的大厅里闪着一大排透明屏幕，屏幕一侧的透明墙外，是庞大的‘极光能量场’核心，那一堆设备和机械环绕而上，像个巨型通天柱，柱体内部想必就是正在工作中的‘极光能量’。这种场源能量，按照此人的记忆，似乎是从外太空中汲取的，再通过技术手段改变其内部结构………
“二妞！”
她吓得猛回头，看见三胖站在门口，他长得浑厚而虚胖，小平头下灯笼般红润的圆脸正绽放着狂喜的笑容。他身后站着余疆，他脸上略带胡渣，模样和当年比，变了许多。他们都用惊愕的表情盯着自己，显然，他们对自己有太多的疑问……
“赶快！”那人催促着。
二妞看见一架反重力逃生机停在逃生通道附近，距自己不过六米左右………她冲余疆微微使了个眼色，他瞟了一眼逃生机，朝她会意眨眼。她微微一笑，转身朝操作屏幕走去……
屏幕上显示着各种数据、符号、图像、表格………还有她从未见过的文字………完了！这好比从未玩儿过电脑的人忽然参加编程大赛！更何况文字都是外星文！
但她看起来仍旧从容不迫，连余疆现在也开始相信她不是普通人……他一辈子也想不通，她失踪这么多年，怎么会忽然出现在XX战区，又忽然出现在这里。
二妞回忆着她偷窥此人时空时，看到的关于‘极光能量场’的所有画面。此人从不操作都是旁观，说明他不见得懂怎么操作………而那些技术人员开始在屏幕上操作之前，都会先旋动左侧那几个屏幕上的虚拟调节器，统一都向右旋动……
二妞灵机一动，见身后那人盯着自己，面色极其恐怖，于是指着左侧第一个屏幕冲他说：“把那一排调节器向左拧！拧到底！快点！！”
二妞看见余疆和三胖身边站着两个眉心有裂缝的人，估计他们不是人类……
“天呐！你们真能胡来！！”她故作着急，指着左侧另外一排调节器冲那两人喊：“快点！来不及了！！你们像被炸死吗？！”
那两人愣了一下，赶忙跑过来迅速旋动虚拟操作器，就在此时，虚拟屏幕上忽然出现一则类似警告的弹出窗口，“啪啪”跳动！二妞趁那3人不注意，用力一按！整个屏幕瞬间黑了！同时，透明墙外储存‘极光能量场’的通天柱，信号灯齐齐熄灭，整个建筑顿时暗了一大半！
正当她拔腿想逃的时候，余疆已经拽着三胖冲向了逃生机，她没命狂奔，纵身一跃跳进机舱。
“你以为逃得掉？！”冷火山一动不动脸上笑得格外恐怖，他按下了入侵警报器，整个基地所有出口瞬间自动封死。二妞隔着透明舱盖，看见硕大的逃生空间里瞬间涌出一大批军队将逃生机层层包围。
“长官！幽灵军的地下基地找到了！”
黑寡妇没等其他几位指挥官发言，率先冲过去，用力按下母航的钻地导弹发射钮。
逃生机的透明舱盖被能量波瞬间射碎，二妞和三胖被余疆用力一推，重重摔在后舱，她抬头一看，见冷火山站在机头一把抓起受伤的余疆，尖利的指甲刺入他的皮肤。
余疆从未见过冷火山这般模样，满脸绿色鳞片，脖子层层褶皱，眼睛又大又亮，瞳孔凝成一条细缝，脸部结构和五官变得十分诡异……
“袁二妞……我早有准备，这逃生机根本没充能量……你哪儿也走不了……倒是搭上余疆和三胖………我说过，你敢耍我，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二妞惊恐地盯着那个狰狞的怪物，脑子一片空白。忽然，整个建筑猛烈一震，冷火山身子一晃，余疆顺势将他从机头推下去！
震动越来越剧烈，近乎是山崩地裂，建筑墙体和机械设备开始摇摇欲坠，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三胖吓得惊慌失措，拽着二妞大喊救命。余疆抓起二妞，二妞抓起三胖，三人跳出逃生机朝不远处另一架反重力战机冲去。
“给我杀了他们！！”冷火山恐怖的咆哮在基地中腾升，他眼中迸裂出血腥的怨恨。
“冷火山，地下城市遭到钻地导弹袭击，三分之二主体区域遭到严重损毁……”
收到这个消息，他调头冲入武器库穿上加速器，扛着能量发射筒朝逃生舱冲去。
余疆以最快的速度启动战机，机身急速腾升，朝逃生出口急速掠去。二妞见他身上染着一大片血渍，鲜血正从上身左侧不断涌出，她吓得不知所措，眼前的基地正逐渐溃烂坠毁，一枚巨型钻地导弹忽然从天而降，摧枯拉朽扯断了所有能量连接柱，山崩地裂，无数飞溅的金属大件残片朝战机撞来！余疆拼命一扭，战机瞬间急转，三胖瞬间从椅子飞出去。
就在此时，‘极光能量场’从被震碎的储存柱中砰然泄漏，二妞看见一道道粹白晶莹的光辉迎面扑来，像无数游动的银光粉末漫天挥洒。忽然一道幽绿的大黑影从倒塌溅落的废墟残块中急速射来！
“开火！！”她尖叫一声，忽然战机一震，瞬间发出“哒哒”警告。
“被击中了！”三胖吓得紧紧抱住椅子，他看见一只幽绿长得像蜥蜴的怪物“咣当”跳上舱盖顶，用能量发射筒对准了二妞！！
余疆忽然调转方向，将冷火山掀翻，同时急速攀升，让他根本站不起来。战机呼啸爬升，急速掠起，从溃烂的大地裂缝中砰然射向天空。炫目的太阳瞬间照在冷火山身上，他的皮肤逐渐溃烂，二妞发现他甚至有些睁不开眼睛。
“把他摔下去！！”她大喊，扭头一看，见余疆已经昏迷。冷火山忽然恐怖一笑，端起能量发射筒再次对准她的脸，他嘴里似乎在说什么，但隔着舱盖，她什么也听不见……
忽然！舱盖砰的一声弹开，冷火山瞬间没了踪影！！二妞和三胖的座椅同时射出机舱，呼吸机和安全气囊快速裹住他们，二妞来不及反应，发现战机已经严重损毁，正朝着地面急速下坠………
余疆呢？！她扭头看见三胖在几十米远的地方，吓得哭天抢地，却没看见余疆从机舱里弹出………余疆呢？！她心一紧，“余疆！”在撕裂的风中再大的声音也无济于事！
降落伞忽然自动喷出，将她和三胖缓缓带向地面，被钻地导弹摧毁的大地呈现十几个黑漆漆的深窟，太阳从深窟射进去，她仿佛能想象被阳光照到的那些蜥蜴人皮肤溃烂的情景……坠毁的战机在远处的大地上燃烧着残骸，她看着看着，眼泪顺着呼吸罩淌下，最后四散在空中。
“二妞呢？！”黑寡妇盯着监视器，从发动攻击后不久，二妞的定位器竟奇迹般断了信号，这在ETSO还从未发生过，就算是死人，只要定位器没被摧毁都不会中断。
“透视卫星不是好使了么？！为什么找不到她人呢？！”
“……也许是她脑部严重受损，定位器也同时被摧毁了……”
黑寡妇用力猛捶桌子：“不可能！！刚才她的定位器移动速度是180！而且坐标在钻地导弹发射延迟区………她不可能逃不出来！！”
“可的确是断了……定位器肯定出了问题……”
艾文不耐烦地打断他们：“我这就带人下去地毯式搜索！”
一落地，二妞拼命朝三胖冲去，三胖瘫在地上浑身抽搐。
“三胖！！是我！！快起来！！”她拉起双腿打颤的三胖，见降落伞背包还装着逃生装备，于是赶忙扔给三胖一份，自己也背在背上，然后拖着三胖就往坠机方向冲去。
缓坡浅沟看着平坦，跑起来煞是费力，何况刚经历完这场惊天动地的死亡浩劫之后，两人已是精疲力竭，意恸神伤……二妞冲上山丘，见坡下的战机倒插在地面，通体烧得面目全非，顿时瘫坐在地。
忽然她看见空寂的荒原中飞来一架直升机，一时分不清敌友，于是她迅速跑下山坡，拽住三胖躲进斜坡凹陷处。直升机哗哗转动着螺旋桨，最后停在坠机附近，。
二妞和三胖爬出来偷偷躲在小丘后面看，几个穿着ETSO战服的人从直升机跳下，迅速靠近战机开始进行检测和察看。
艾文戴着头盔和防风口罩，监视器、探测器、透视卫星都没发现这附近有任何物体，二妞、三胖就像瞬间蒸发一般，他盯着驾驶舱残存的血迹，掏出检测笔沾了一点。
“长官，经检测，是余疆的血……”
有两个逃生座椅弹出去了……会不会是二妞和三胖，可为什么所有仪器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他转身抓起扩音器冲荒野大喊：“二妞！三胖！”
二妞吓了一跳，那似乎是艾文的声音……三胖闻声正准备跳出去，被她瞬间捂住嘴拖住。
奇怪，如果是艾文，那借助ETSO的超级透视定位设备早就该找到自己和三胖了，那玩意儿就在自己脑中，被定位误差不超过半米……就算透视卫星不好使，他们作战用的探测器，可透视好几公里……还有各种先进的搜索设备………现在仅仅隔着五十米不到，他怎会用起扩音器！？
“二妞！三胖！”艾文朝附近一边走一边喊。
“长官！小心引来敌人残余！”
艾文放下扩音器，再次打开透视卫星和探测器，方圆几公里内全是冷冰冰的静物………难道她真的遭遇不测，脑袋里的定位器也跟着被损毁了？！
二妞看见那人拿着设备摇头，难道是设备不好使？探测不出自己和三胖这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ETSO的技术与冷火山不相上下，甚至高出一筹……
她实在不敢冒然冲出去，万一迎来的是一排子弹，那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和辛苦就白白葬送了，她看了三胖一眼，他瞪着傻乎乎的眼睛，还是和当年分别时一样。她看着无垠的荒野，心里忽然推起一层层波澜，如果他们真是ETSO，现在相迎而上，那么三胖和自己的后半生，将永远在ETSO度过……
那些光怪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