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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出书版) 作者:武和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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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水矿难的事他向卓越通了气,对方吩咐他,要继续和咬子保持联系,最好是能通过咬子摸到这个人的下落,而后再决定下步的行动。
就在柯松山起身要出门的时候,外边有人敲门,他连忙让妻子去开门。进来的恰是咬子,只见他一手拎着两瓶五粮液,另一只手提着柯松山爱吃的鸡爪酱肉,脸上堆着笑。柯松山连忙让座,吩咐妻子拿来酒杯,又端上了几盘菜。
这时候,柯松山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卓越的,他背着咬子悄悄说了几句后,然后故意装作在接狐朋狗友的电话,大声喊叫:“奶奶的,屙屎屙到井里,我才不跟狗摽气,你放心,这叫千金散尽还回来,一个坑口对你兄弟来说算个毬!”他关了手机,对着咬子举起了酒杯:“咬子兄弟,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天喝凉水,干杯!”
咬子咧开大嘴把酒灌进了肚子,又给柯松山斟满了端过去,“俺就佩服你老哥儿的血性,天下少见。可不是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最后谁输谁赢还没一定呢。”
“留个毬,青山早到人家手里啦,烧个屁柴,就剩心里这口气了。喝,喝干!”柯松山手抬杯空,连连和咬子碰杯,又把大杯子端过来,两人又各倒满了。咬子装作喝醉了,把酒杯端起来,舔了一点儿便把酒洒在了地上,向柯松山跷起了一个小拇指,轻蔑地晃着脑袋,嘿嘿冷笑着。
“你看我笑话儿,你他妈瞧不起我柯松山?!”柯松山有了醉意。
“你说对了,我当是你柯松山还算个尿性人物,谁知道让人家一闷棍就打趴下了。我看你是怕了那厮,赢得起,输不起,一辈子最多是个赌徒,真正的赌王是人家赫连山,敢拿自己脑袋当球踢,过种!”咬子知道柯松山就怕人家说他胆小,便借酒劲儿激他。
“我操赫连山他祖宗,我怕他个鸟?!”柯松山果然扯着喉咙骂起来,“富的怕穷的,穷的怕不要命的,我怕什么,穷光蛋一个,输的只剩下老婆孩子和这座房子了,这金岛有他无我,有我无他,早晚我要出了这口恶气!”柯松山说完,将手中的酒瓶掼在地上,碎玻璃四溅开来。咬子的视线随即扫了一下墙角地面,只见室内一张床铺下放着不少散装的雷管和引信,不禁打起了主意。
“松哥,你兄弟就爱打抱不平,有你这句话,我随时奉陪,赫连山这厮也忒欺负人了。”说着把半杯酒干了,又满上了一大杯,双手捧着端到对方脸前。
“哥,你兄弟如今铁了心想跟你干,要瞧得起俺,就干了这杯!”
“是孟老板叫你拿我寻开心吧,他能舍了你这铁杆儿?”柯松山摇头微微一笑,示意咬子坐下。可对方保持着敬酒的架势,一张脸涨得血红。
“松哥,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信兄弟,就差俺掏出心窝子叫你看了。”咬子动了情,泪水在大眼眶子里汪着,“姓孟的得罪人太多,大船早晚得出事,赫连山那边又是我的死对头,你要是再不帮俺,俺也就没有活路了!”
“坐下喝酒,咬子兄弟,”柯松山有意试他,装出一副可怜相,“你太高看我了,坑口输了,钱赌得屌蛋精光,我还能有多大能耐啊?”边说边扑棱着脑袋。
“好,算我咬子眼瞎错看了人!”邱建设砰的一声把杯子蹾在桌上,抽身就走,临到门口转回头指定了柯松山的鼻子骂道,“俺本以为你姓柯的是个站着尿泡的主儿,原来也是个熊包。俺本想把这透水的事儿端给你,叫你在公安局撑个大面子,看起来只有叫俺冒死去找姓卓的了!”
见咬子迈腿要走,柯松山端着酒杯拦在了门口,“这可是塌天的大事儿,咬子,光凭嘴嗡公安局还不把咱当骗子办了?!”
“你要是还有种,就跟俺上一趟小鱼坝,找那个矿工,咱也来个黑籽红瓤,看你咬子兄弟说的是真是假——俺可是懂得啥是立功啥叫赎罪,能把孟船生跟赫连山一锅端,也算择清了俺自己。”咬子悻悻地接过了酒杯,没了走的意思。
“好!”柯松山端起杯和咬子碰响了,咬了咬牙说:“反正也是穷光蛋一个了,要血一小盆,要骨头一小堆儿,咱再赌一把,也出口恶气——”
柯松山摇晃着和咬子喝干了杯中酒,又拉着对方要喝一个啤酒套白酒的“深水炸弹”,喊老婆拿水果来解酒。柯松山的老婆早就恼着丈夫,端着一盘子苹果上来,没好气地蹾在桌子上。那苹果又大又红,没有切。柯松山见状又骂了起来:“你脑子长到脚后跟上连皮带把儿囫囵个儿上,这不是损我咬子兄弟吗?”
咬子忙接口说:“瞎讲究个毬啊,嫂子已经洗了,就吃呗。”他上去抓了一个就咬,这不咬则已,一咬直酸得他咧开了大嘴。原来这苹果表皮虽红,内里极酸,柯松山一下牙也骂了起来,他就手把咬子手里的苹果一把抢过来,都砸在妻子身上,妻子实在忍无可忍,就上来和柯松山撕扯对骂。咬子见状一个劲儿劝解,柯妻一跺脚,哭着走了。
这一闹,柯松山觉得有点儿天旋地转,哇的一声,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咬子忙把他扶到了里屋床上,帮着捶背醒酒,见对方已酩酊大醉,顺手从床下拿了件什么东西掖在腰里,匆匆地离开了。
俗话说,刀尖儿总是双面刃。粗心的柯松山这时出了一个要命的失误,这失误日后铸成了一场悲剧。他哪里知道,就在自己按卓越的安排依计行事时,一张无形的网也撒在了他的头顶。咬子今天完全是有备而来,按船生的吩咐,他最近一直和这个赌徒打得火热,两人吃喝不论,整日厮混在一起,前不久,咬子还从柯松山家借了些私存的炸药。这一次,他又没有空手。
柯松山没注意咬子拿走了东西,听咬子走远,就起身拨打卓越的手机。刚才的这一幕,是卓越电话里交代的,要他一定要取下咬子吃东西时咬过的食物。他拾起地上咬子吃过的苹果,用纸包严实了,放在一个纸盒子里边。
此时,卓越仍在黑海白鲨的套间等候。接了柯松山的电话,他调整了计划,叮嘱对方今晚就不要来碰面了,可让妻子把取到的东西送来,因为这里有急用。
原来,刚才梅雪有事找他,电话里掩饰不住兴奋。她和方杰在死去的女孩儿乳房上发现的痕迹已确定是咬痕,联系陈春凤身上的伤痕,她怀疑这是咬子所为,但缺乏证据。因此,要卓越设法提取咬子的牙模。
“这个忙我帮,不知有何赏赐?”他跟梅雪贫嘴道。
“赏你一个下勾拳加连环腿的套餐。”梅雪笑了,又嗔道,“甭开玩笑,我这儿等着急用。”
“超不过今晚,对,十二点之前。”
……海关的大钟敲响十一点时,一个女服务员提来一个礼盒子,说是一位女士让她送上来的。他知道这女士是柯松山的妻子。没有片刻停留,卓越登车返回分局。
路上,卓越颇为振奋:几件核心证据连同矿井下最隐蔽的内幕都即将被揭开,只需得到局长的批准,破案将指日可待了。回到办公室,他刚要把礼盒打开,猛然间,桌上的电话铃声大作,他抓起电话,原来是分局政委欧阳光打来的,让他到分局来一趟。卓越急忙把礼盒装好,放进物证柜里,急匆匆赶到政委那儿去。
欧阳光平时很欣赏卓越,两人私交不错,常和卓越聊聊局里的事。卓越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一楼欧政委的办公室,只见他正和两个穿检察制服的人谈话。其中一个中年人他是熟悉的,因办案经常打交道,卓越知道他叫孙启明,是反贪局的副局长。欧阳政委正在向对方交涉着什么,见卓越进来,简要作了介绍后对卓越说:“这两位同志要找你核实一些问题,你随他们去一趟,实事求是地说明情况。”
卓越听出了话音,看到欧阳政委表情有些异样,便向孙启明发问:“落实啥事儿?我们寒局长知道吗?”
欧阳说:“是寒森同志给我打的电话,他正在区里开会,让我和你联系,你就跟他们去一趟,相信检察院的同志会依法办事的。”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不可以。”孙启明马上按住了桌上的电话,“你的手机还要暂时存在你们政委这里。”
卓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告诉欧阳政委,梅雪急用的东西放在了物证柜里,需要马上通知让她来取。
区检察院和公安分局仅一墙之隔,来到检察院反贪局,孙启明才给他亮出刑事拘留证,拘留依据是涉嫌贪污、挪用公款罪。卓越看着白纸黑字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呆愣了好半天。孙启明催着他签字,他反问道:“为什么你们不在公安局宣布?”孙启明冷冷地说:“卓越,这完全是给你留面子,希望你配合我们。”
当晚,梅雪苦等了卓越一个通宵,她打手机,老是无人接听。这倒不是欧阳政委的疏忽,倒是出于他公事公办的原则。因为他清楚卓越与梅雪的个人关系,不便和她马上联系。

一赌定乾坤,赫连山拱手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919坑口,大获全胜。现在他正躺在金岛一家星级酒店的温泉池中,泡着药液疗伤。池中雾气腾腾,从光滑的顶壁上掉落的水珠啪嗒啪嗒滴在水中,使他睡意朦胧。六年前为争夺坑口的血腥场面像电影回放的镜头出现在他的面前。
……厮杀中,他被围在了核心。罗海带着护矿保安赶来,拼死救出了自己,但罗海的左腿却被一块崩裂的巨石砸断。赫连山怒火中烧,指挥手下燃烧轮胎和辣椒面,这才把对方的火力压下去。就在这时,随着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矿内突然透出齐腰的水,他以为是柯松山搞的鬼,慌忙率人撤出了洞子,发现对方也已水漫金山。他很快得知是孟船生在地下越层开采,惹出了这塌天大祸。依他和柯松山洞子进水的深浅看,鑫发公司下井的民工一个也逃不出来。果然,此后的孟船生慌了神儿,头一回向他说了软话,拿了大把的钱请他吃酒。赫连山是粗中有细的明白人,钱照收不误,但原封不动,一来落个人情,二来攥个把柄,可以随时拿出来跟孟船生叫板。这也是多年来孟船生对自己遇事让三分的原由。真是该死不能活,该瞎看不着。谁也不会料到,这919坑口历经周折今天终于姓了赫……
罗海匆匆进来,俯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像兜头浇了盆凉水,浸泡在温水中的他一阵颤抖,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罗海是得了重要消息专程从巨轮集团赶来的,他告沂赫连山:金岛派出所所长马晓庐不知从什么地方获知的消息,经寒森批准,要来调查他跟柯松山赌博的事情。
赫连山沉吟片刻说:“这件事还得请姓孟的出面摆平,咱现在接了919坑口,当然要请请客,可不能叫别人挑了理。”罗海说:“宴席好摆客难请,你还是先和船生通通话,看这个客咋个请法。”
罗海是六年多前从四川来到金岛的,为的是找寻他多年外出打工的兄弟。不料一来矿山就被公安分局扣留了。原来他的相貌与一个正在通缉的要犯酷似,等确认是误抓后,办案人员又以他未办暂住证按流窜犯罪嫌疑人要拘留他。是赫连山出面具结,交了罚款才算了事。就此,罗海恨透了警察。之后,他先是在赫连山矿上搞矿石加工,以后护矿。他武功好,为人义气,深得赫连山的信任,也使得邱社会兄弟很难再越界开采。孟船生认识罗海以后,多次将罗海邀到巨轮集团,帮他治腿,又介绍陈春凤和他认识并且成了婚。而后利用赫连山的多疑,离间他和罗海的关系。赫连山佯装糊涂,私下里密告罗海,要他乘机进出大船,做个内线,也好得一个灵通的信息。
赫连山爬出温泉池,接过罗海递来的浴袍围在身上,用手机拨响了孟船生的电话,只听船生那边笑着说:“不能让你连山请客,是我来祝贺,要喝酒,也得到我这大船上设宴,地点就在小凡尔赛宫,你说请谁,我保证叫到。”这孟船生好像是猜准了赫连山的心事,由不得他半点推辞,便把时间确定在次日晚间。
巨轮号小凡尔赛宫这天晚上灯火辉煌,屋顶的水晶吊灯和四壁的枝形烛台一齐打亮,与环绕大厅的镜子交相辉映,像点亮了千万张灯盏,令人眼花缭乱。头戴着圆顶金边小帽的萨克斯乐队,吹奏起《回家》的悦耳乐曲。赫连山一踏进门槛,就被仪态万方的女模特迎上来,身后的两个保镖被礼貌地让进了一边的客厅。偌大的房间内设有一张巨形圆桌,光亮剔透的旋转玻璃盘上放置着一丛鲜花,亮闪闪的银质餐具摆在红色的餐巾上。
坐在一侧沙发席的孟船生起身,满面春风地向赫连山介绍着提前到来的客人,其中有公安分局局长寒森和刚刚提任公安分局局长助理的马晓庐。赫连山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霎时间觉得自己矮小了许多,心中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忙不迭地鞠躬弯腰。
“连山,今天可是我替老兄请客,能让寒局长大驾光临,可见你赫董事长的面子不小哇。”
“不敢不敢,完全是您孟董事长的面子,我是个粗人,吓死我也不敢劳寒局长和马所长的大驾,不,是马助理。各位领导能来,是俺们的福分,是福分哩。”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毕恭毕敬地送到寒森局长面前,对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仰起头说道:“公安局就是要关注改革,为金岛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要不然,我们也不便到这里来和你们民营企业家坐在一起,免得人们说三道四的。”
寒森说话时面部没有表情,使人有一种压迫感,坐在旁边的马晓庐背对着灯光,一双阴鸷的眼睛始终盯着他。赫连山虽然一时还闹不明白寒森所说的改革、护航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他分明听清楚了这话中的玄机。就冲他与柯松山那天的豪赌,搞个治安处罚追究个赌博罪是易如反掌的,更不要说过去他所欠的老账。想到这里他不禁心惊肉跳,立刻怀疑到这是孟船生设的鸿门宴。
船生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亲热地拍着肩膀说:“连山老兄,寒局长和马助理来,是咱企业界朋友的吉星高照。有他们在,咱们才有了安全感。当然,咱也不能给他们找麻烦,这才叫够朋友。一句话,和公安局的领导在一起,就会明白哪些事该干,哪些事不该干;哪些事合法,哪些事不合法。马助理,不知道我这话对不对头?”
“孟董事长说得有道理,警察是执法的,可也是通情达理的,只要在法律的范围内,又有利于经济发展的事,我们当然要支持,甚至可以既往不咎。可你要是扭着劲儿上杆子,明明犯法的事儿却要一条路走到黑,那公安局可不是民政局、粮食局。”马晓庐这话明白不过是在敲打自己,赫连山心里骂娘,可表面上却一个劲儿点头,只把半个屁股坐在沙发边沿上,坐也不敢坐踏实了。
在赫连山眼里,世界上就分为两类人:一种是见了他怕得发抖的人;再一种是他见了吓得发抖的人。眼前这个马晓庐就属于后者。不要看对方个子干瘦不起眼,可穿了警服他就是捕鼠的猫,六年前大猇峪械斗案件就是他带着刑警查的,这小子问人像扒皮抽筋,办案子刁钻古怪,几天就取齐了材料,刑拘了自己。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案子后来就悬了起来,取保候审之后,赫连山一直心里发毛,就像脖子上悬着一把钢刀,不知什么时候会砍下来。今天这阵势,想必是把过去的事儿抖搂出来算总账。
这时还是孟船生给他解了围,“马助理的意见很正确,既是教育鞭策,又是在征求咱们的意见,既是这样,还有件事情喝酒前需要请示一下,今晚是不是把政府和矿管局的领导也请一下?”
寒局长看了一下手表说:“我不便表态,这个时候临时请他们,又没有提前打招呼,恐怕不妥吧。”孟船生淡淡一笑说:“现在搞市场经济,领导们的思想观念都转变了,企业家在他们心目中成了上帝,有求必应哩。宏奇曾经对我说,我们打个喷嚏他那里就会感冒,区里的几家大企业就是他的心肝儿宝贝。对吃顿饭的小小请求,他不会不满足。你说呢,连山老兄,今天你是东道,我只是陪客啊。”
赫连山已被眼前这阵势弄得糊糊涂涂,不知所措,连声附和着说:“董事长说得对,按董事长说的办。”心里却在嘀咕:耍啥大盘菜,吹啥牛屄,这个时候还能把区长局长请来,除非你有日天的本事。
孟船生把赫连山的神情看在眼里,欠身说:“连山老兄,听说你豪赌善赌,今天能不能和我赌一把,咱做守法公民,不赌现钞、黄金,就赌一个信用。我输了,今后咱俩的合作项目,你占51%的股份;你输了,就认你兄弟说话算话就行。”说完站起身拍了三下巴掌,“咱们现场表演,两位领导只要在沧海市内,10分钟之内一定会赶来大船,沙金,你来挂电话!”
二佬沙金首先拨通了黄金汉,又要通了巨宏奇,说孟董事长有事请他们来一趟大船。巨宏奇此时正驶出市区,正在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上,听到后让秘书回话,说他马上折返金岛;黄金汉正在陪市矿管部门的人吃饭,也应允立刻赶到。
不到10分钟,巨宏奇区长和黄金汉局长一前一后进了小凡尔赛宫,坐在沙发上的人们齐声鼓掌,巨宏奇和黄金汉以为是在专门欢迎他们,便也和大家一一握手。
寒暄过后,宾主入席就座。巨宏奇居中,寒森和黄金汉分列左右,孟船生和赫连山在两边坐陪。一时觥筹交错,推杯问盏,席间气氛渐渐热闹起来。赫连山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以为孟船生只是让他喝酒,因此用大杯子一人敬了一杯,顿时觉得耳鬂燥热。只听这时孟船生说道:“今天在这里喝酒,是私事,又是公事,各位领导都是百忙之中赶到这里来的,特别是巨区长最讲求给企业办实事,经常深入一线现场办公。有件事情要向巨区长和各位领导汇报,十分想听听领导的指示,以使我和连山兄弟开办的企业既符合国家政策,又能做大做强。”
服务员这时上来撤去了餐具,净了桌面,泡上了碧螺春香茶。孟船生继续说:“最近,大猇峪919坑口一号脉段开采权有些变化,原开采方柯松山把采矿手续转让给了赫连山。矿管局在办手续中提出了异议,公安上也在调查有没有非法越界开采的问题。我想给各位领导当面说明的是,这个问题是不存在的,因为在大猇峪1。5平方公里的采矿范围内,我们都有合法手续。”
孟船生说话时,沙金早把一张标注着大猇峪矿脉的方位图摊在桌子上,上面清晰地标明该区域东西南北的四至界线,还有密密麻麻的地质等高线和水文数据等,其中包括919一号二号脉段在内的九个坑口。
赫连山凑近了偷眼一看,心中大吃了一惊。因为他清楚记得,孟船生在大猇峪原来的开采范围只有两个坑口,不足0。04平方公里,如今竟像蚕吃桑叶一样把整个山峪的脉线全部囊括了。这小子实在太鬼了,他搞采矿从来不平向掘进,而是像老鼠挖洞一样深挖斜掏,每次打透边界,他就申办一次扩大开采的手续,因此范围越挖越大。从图上来看,北端顶在大猇峪沟门,东端就扩充到大猇峪村头的新建选场,而西端已经延伸到鲸背崖和那艘大船的下边。
这时又听沙金念道:“919坑口,南北向展布,地表出露长2公里,矿段位于矿脉中段,共有两个矿体:一号矿体为不规则透镜体,沿走向长32米,上宽下窄,黄金品位为22克/吨;二号矿体为较规则透镜体……变更后的范围与其它矿区无重复……”
赫连山听愣了,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孟船生这小子也忒毒了,怎么连刚刚列在自己名下的一号脉段也划在了孟船生的名下?这可是他赫连山从市里刚办完的手续呀!可沙金手中拿着的明明是加盖着地矿局血红公章的公函,白纸黑字注明出具日期就在七天之前,那一天,恰恰是他和柯松山大赌拼的当天!
赫连山想发作,并且很想冲上去把那张狗屁文件撕得粉碎,然后再狠狠摔到孟船生脸上。可他一抬眼,正碰上马晓庐那对毫无表情的目光,便从内心打了个寒噤,张了几下嘴,像一口吞下了几十只苍蝇。
巨宏奇接过文件,煞有介事地翻看了一下,递交给黄金汉。黄金汉说这是按照程序审核的,没有问题,看来孟董事长的意思是想探讨下一步的生产经营的问题。
孟船生一下子站起来,向黄金汉拱了拱手说:“还是黄局长了解我们,一句话就说到了俺们的心坎上,现在大猇峪有经营开采黄金许可证的民营企业就是我和连山两家,我们想知道这次省里整顿治理黄金生产秩序的规矩,也好按照上级的精神办,免得走弯路,你说是不连山老兄?”赫连山点头,揣摸着孟船生下步又在耍什么花招。
巨宏奇喝了一口茶,反复漱了漱口,“根据国家文件的规定精神,对黄金特殊产品的生产,今后是取缔个体,限制集体,发展国企,走股份制的路子。对名为集体、实为个体挂靠在乡镇企业的采金单位要实行关闭,导向是与国家黄金企业联合,实行股份制改造。”
孟船生说:“这个政策我举双手赞成,个体开采黄金,为降低成本,滥采、滥挖,没法子对矿石综合加工,也不能规模性开采,像919的一号脉已成了贫矿区,要出矿就得搞深层探采,需要大投入。我这里搞了一个论证报告,请巨区长过目。”
这桌酒宴吃到现在,赫连山总算品出了味道,孟船生是把他和所有的人都装进了口袋,把大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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