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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作者:ghostfacer-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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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怪道胡宗仁
作者:GhostFacer 
瑶山派,胡宗仁师承出处;
轩辕会,一个专属道人的总会;
走阴婆,灵魂出窍走去阴间;
司徒山空,年逾七旬的老符师;
。。。。。。。。
刹无道的纷争已经终结,可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
你确定,你愿意错过这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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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白袍道人

我叫李诣凡,今年三十二岁。也许很多人因为我去年的一个无意之举而认识了我,但是在我这接下来要写的全部故事里,请记住,我并不是主角。
因为在他的世界里,正如他在我的世界里一样,我们彼此是好朋友,是铁哥们,三十多岁的我们还常常打架互殴,但这并不能影响我和他之间那种死党的关系。我们曾一起经历过许多危险,对抗过很多匪夷所思的阴谋。对我而言,这种并肩作战的情谊是珍贵的,我曾无数次动念想要把他的故事写下来,尽管我和他都算不上正人君子,尽管我们认识的时间,并没有多少年。
这件事要从2011年10月开始说起了。那个月的前一个月底,我正式从一个二十多岁的不良青年,正式走进了三十岁不良中年的世界。是的,那年我三十岁了。这原本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但在那个月的时候,我却收获了一个天大的喜讯,我老婆怀孕了。
胡宗仁和付韵妮,都是我和彩姐的好朋友。他们俩结婚比我和彩姐结婚早了那么几个月,胡宗仁求婚时候的馊主意还是我给出的。作为关系极好的两家,我要做爸爸了这种喜事,自然是要约出来好好庆祝一下的。
于是那天中午,我亲自下厨准备了饭菜,中午大伙在我家美滋滋的饱餐了一顿后,付韵妮拉着彩姐晒太阳逛街去了,我和胡宗仁就在家继续喝酒吃菜。
坦白说,我从2009年认识了胡宗仁以后,对他身世的了解其实是有限的。我只知道这个人师承瑶山道派,他的师傅是一个退隐的瑶山老前辈,胡宗仁此人虽然向来疯疯癫癫,对于本门道法的传承还是相当靠谱的。除此之外,我对他的过去了解得不多。
乘着那天高兴,大家喝了不少酒,微醺但是没醉,我们俩开始分享自己的童年。那是我第一次从他自己口中得知他的过去,此前我最为津津乐道的,还是胡宗仁妈妈告诉我的,小时候他不小心掉进茅坑,吃了一嘴屎的事情。
胡宗仁跟我说,他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父母都是中学的教师,按理说,他这样的家伙,是不该像我这样,多年跟鬼打交道,靠这个发财赚钱的。胡宗仁的家乡在四川省仪陇县,那是朱德元帅的故乡。胡宗仁说,也许是八字的关系,从小到大,胡宗仁都是个不爱念书的人。但是每逢考试,总能被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混过去,以至于成绩虽然长期垫底,却从来不会面临留级或退学的危险。
胡宗仁说,一直到高中毕业,他考试落榜了。然后家里人好说歹说,想让他重新再考一年,就在那个假期的时候,他伙同了几个小伙伴,把一个其他学校的孩子,殴打成了重伤。
他告诉我,本来他只是去凑人头帮忙的,结果打着打着,发现自己特别喜欢这种殴打别人的感觉,也就停不住手,用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棒打人家的脖子,结果把木棒给打断了。最蠢的是,他在打完之后,还得意洋洋地丢下一句,我叫胡宗仁,你要是不服气,就来找我吧,一副他自己是江湖大哥的模样。
不巧的是,那个被打的孩子,他老爹是仪陇当地一个比较有势力的建筑包工头,认识不少道上的朋友,当天晚上人家老爸就放话出来,如果不找到胡宗仁要个说法的话,誓不罢休。胡宗仁说,那一年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所以家里就他跟他妈妈。胡妈妈见他闯祸了,慌忙托关系想找到对方家长沟通,但是人家拒绝沟通,于是胡妈妈害怕了,就把胡宗仁托付给胡宗仁父亲的表弟,也就是胡宗仁的表叔,让他去那儿多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胡妈妈说,她自己是个教师,又是个女人家,人家想来是不会难为她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胡宗仁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了解他的性格,他大概很少这么去回忆自己当初那段荒诞的岁月,即便是跟付韵妮,可能都很少会如此分享。他接着说,他的表叔,是最近几年才回到四川的,目前定居在成都。在此之前,是一个道家居士,具体师承哪里他却不肯告诉我了。胡宗仁说,正因为那段日子的躲风头,才跟着自己表叔第一次接触了道家的文化,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表叔说他是块料子,于是就瞒着胡妈妈,把胡宗仁引荐给了自己认识的一位老师傅,为此胡宗仁的妈妈和表叔闹得很僵。这位老师傅是青城的一位掌观法师,起初说是要考察下胡宗仁的秉性,于是让他成天跟在老师傅背后,什么事都不吩咐他,也不管他,就看他成天干嘛。
我笑着问胡宗仁,那段日子肯定把你给憋坏了吧?胡宗仁说,可不是嘛,简直是度日如年啊,后来我有一天心里烦躁得很,有几个上山来的香客在庙里大声喧哗,还脏话连篇,我看不过眼,就去提醒他们。结果几句话说得不对头,就打起来了。
我对着胡宗仁竖起大拇指,说兄弟你真强,祖师爷跟前都敢打架,你不当流氓简直可惜了。胡宗仁说,那天他本来也郁闷了好长时间了,老师傅既不教他东西,也不阻止他干任何事,甚至连收徒这样的话说都没说过,他心里气不过,觉得自己打架跑路已经够倒霉了,到了这山上道观,还是不招人待见,加上自己本身也就是这么个臭脾气,走到哪儿都容易惹事。
我问胡宗仁那这件事后来是怎么处理的。他说掌观师傅当时还是出来袒护了自己的,那几个香客虽然跋扈,但终究还是不敢在道观里闹事,而且当时胡宗仁还是个毛小孩子,计较起来也不大得体,所以对那几个人来说,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掌观师傅却说胡宗仁这样的孩子,自己却不敢再收下了,于是打算打发他下山去。
胡宗仁说,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特别大,他当时认为自己是为了维护道观清静,才和那些香客发生争执的。自己身上穿着他们道观小道童的衣服,谁知道掌观师傅却要因此把自己赶出去,他想不通,就在这个时候,从厢房里走出来一个穿白色道袍的老头,对掌观师傅说,这个年轻人血气方刚,生性倔强,咱们学道之人,遇到自己认为可造之才必当留下,但对于那些明明可以通过教化来改变的人,为什么要如此决绝地拒之门外?
那个白袍道人对当时的掌观师傅说,道兄若是不嫌小道才疏学浅,本领低微,就让小道带走这个年轻人,让他跟在我身边,随着我去云游拜访,不知道可否。
胡宗仁说,当时他心里全是委屈,觉得自己恐怕也没这么招人嫌,被掌观师傅责罚他其实是不服的。而此刻那个白袍道人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这让他感到了一阵欣慰,同时倔强脾气也上来了,原本跪在地上认罚,突然昂着脑袋站起来,非常不屑地对掌观师傅说,既然你这庙子不留我,那我也不留在你这儿了,天大地大,谁稀罕呆在你这个成天菜里都不放盐的道观里头!
我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这家伙的性格还是没有丝毫改变,不过分的说,现在的他,还变本加厉了许多。
胡宗仁也笑了起来,他接着说,那个掌观师傅原本是受到他表叔的嘱托,才临时把胡宗仁给呆在身边的,本来估计也不怎么想留下他,这胡宗仁一闯祸,他有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加上白袍道人站出来说要接管胡宗仁,大概是心想这样也好,左右不得罪人,只怕是胡宗仁从此可要恨上自己一段日子了。于是当白袍道人这么说的时候,掌观师傅也就欣然答应了。
胡宗仁说,当时他只是个毛头少年,对于道法虽然接触了一段时间,但是那毕竟时间短暂,自己也没遇上一个肯真正认真教自己东西的人,所以在那之前,他对于中国的道教文化,所知极为肤浅。但是这个白袍道人带着胡宗仁走了以后,接连去了峨眉,天台等几处名山,期间两人同吃同住,白袍道人一路上也没有教过胡宗仁任何关于道教或是道法的东西,也丝毫没提过拜师收徒的事,只是不断去问胡宗仁一些过往生活的事情,例如他为什么不上学,为什么跑路,想不想家等等。
胡宗仁说,当时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白袍道人带着他步行按着老路上峨眉的时候,白袍道人问了他一句话,说假如那天没人搭理你,你真的被赶下山了,你又做什么去?胡宗仁想都没想就回答说,大不了找个临工做着,我年轻力壮,总不能把我饿死了。
白袍道人说,如今这世道,是没人会被饿死的。但你胸无一物,身无一技,即便是让你找到一份工,以你的性格,也很难长久做下去。因为你距离变得成熟,还有不短的时间。胡宗仁说,当时他以为这个老道士是又在找借口婉转地想要赶他走了,正准备负气反驳几句的时候,白袍道人指着山间水塘里说,你看这水塘,里边有水蛇,有泥鳅,有鳝鱼,它们有的是强者有的是弱者。但这水蛇鳝鱼泥鳅,连手脚都没有,人家也懂得求生存,你有手有脚,难道就只想着靠打零工生活吗?
胡宗仁又喝了一口酒,对我说,那是白袍道人给他说的第一句让他震撼的话,因为要让胡宗仁这样的人听懂道理,其实并不是容易的事。他告诉我,当下他就对眼前的这个白袍道人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敬意。
胡宗仁告诉我说,后来他才知道,眼前的这个老道士,属于民间道派瑶山派,大半辈子的时间都在各地云游,不参加任何宗教管理机构,自由散漫,知足常乐。瑶山派隶属民间道派社团轩辕会,拜轩辕黄帝,立志振兴国教。
而这个白袍道人,最后成了胡宗仁的师傅,他就是邢崖子。

、第二章。瑶山道法

胡宗仁接着说,到后来他才明白,原来邢崖子说的那番话并不是想要赶他走,相反却是在暗示他自己想收他做徒弟。胡宗仁说,最终他在20岁那年,正式拜入师门,跟着邢崖子学习。
胡宗仁说,原本瑶山派在民间属于小派别,据说是起源于宋代,本门的道观在全国屈指可数,更多的却是游历分散在各地的道人。瑶山派研习道家五术,都还算比较深入,尤其是医术中的眼疾治疗跟和合术在行内算是造诣很深的,胡宗仁和邢崖子师傅这一脉比较偏门,符咒打鬼是强项,不过民间的大多数瑶山道士,却多以修心养性为主,但是在正式考虑传授胡宗仁哪项技法的时候,却把邢崖子给难住了。
胡宗仁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其实很想笑。因为我大概能够想到到底邢崖子在犯难什么。果然胡宗仁说,道家五术,山、医、命、相、卜。道医需要忍受失败反复钻研,很显然,胡宗仁绝对不是这块料。命术以阴阳五行为根基,参习紫微斗数、星平会海、子平推命等,以问凶吉,但胡宗仁绝非那种能够坐得住好好念书的人。
胡宗仁说,当初邢崖子在选择到底教他什么好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一个例举,然后每例举一个,就伤脑筋地摇摇头,这让他非常不爽。邢崖子又说,相术,相对而言比较容易上手,但要精通却非常困难,主要是看全相,批风水,可胡宗仁心性浮躁,今后若以此为生,存在着动不动就殴打客户隐患。。。
我没能忍住,哈哈哈的笑起来,所谓最了解弟子的永远是师傅,我确实也很难想象出,胡宗仁盘着双腿,摇头晃脑地给人看相的模样。于是我跟胡宗仁说,你师傅说得真对,幸好没教你这个,否则哪是在帮人啊简直是在害人。
胡宗仁白了我一眼,接着说,后来又说到卜术,那学的可就更多了,易经,奇门遁甲,大六壬大全,太乙神数,比命术还难学,所以邢崖子说到一半的时候看了看胡宗仁,然后痛苦地摇摇头。
胡宗仁这时候就忍不住了,他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口不遮拦地问邢崖子说,师傅你这也不让我学那也说我学不会,那你收我当徒弟干嘛?难不成要我成天跟电视里一样,盘膝打坐,炼丹成仙吗?邢崖子打断他说,要炼丹的话,我觉得你还是不行。。。。
邢崖子说,这炼丹术来自道家五术的“山”,那是最最需要静心的一项本领,你天性就静不下来,所以就别尝试了,省得还把自己逼得疯疯癫癫的。而“山”下面的玄典,是要你熟读儒墨思想,这很明显也和你相去甚远,拳术咱们瑶山派早已失传,就只剩下些早课晨练的把式,无法用于防身,胡宗仁似乎从小就是个喜欢打架的家伙所以这拳术他也用不上。。。
我狂笑不已,对胡宗仁说,看不出邢崖子师傅还这么幽默啊,山家的几套法子都给排除尽了,现在就只剩下符咒术了吧?胡宗仁一拍大腿说可不是吗,我师傅会的东西不少,到最后发现能教我的,我也能学好的,就只有驱鬼符咒了,你说我当初好好一个青年,怎么就只学了这么点东西。
我说,其实邢崖子师傅是有眼光的,因为的确只有这套手艺才最适合你。你虽然是道士,但是比起很多咱们认识的道士来说,你太鲁莽,不够沉稳,这你自己也是知道的。胡宗仁没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接着说,到后来,每天跟着师傅学,一直学了六年,出师的时候师傅亲自给我制作了一个抓鬼的麻袋,还有三宝法印都给了我,这才让我出去游历,说要云游至少两年,才能回到故乡,至于后面该做什么,就全靠自愿了,只要别作奸犯科,干有损师门形象的事情就行了。
胡宗仁接着说,原本自己刚出师,心里很是兴奋。而那个时候,胡妈妈也渐渐对胡宗仁当道士这件事理解并消气了不少,多次劝胡宗仁,说早年那个被他揍的小孩子也没说要继续追究了,在外面玩累了就回家去,过几年她也要退休了。胡宗仁说,自己是因为闯祸才跑路,如果不混个名堂出来,怎么好意思回家,怎么对得起这些年消耗的时光。
于是他先后在四川贵州湖北陕西甘肃等地流窜,尽管刚出师是个新手,但凭借着过硬扎实的瑶山手艺,屡屡得手,也在很多新一辈的道家门生里,算得上是声名鹊起的一个。胡宗仁如果论辈分的话,和我是同辈,按岁数来说的话,胡宗仁比我大几岁,我应该称呼他为师兄。不过我们俩所学不一样,他是纯正的道士,我却是学习祝由的,尽管我也了解一些道法,但毕竟只是皮毛。我们俩拜不一样的祖师爷,甚至可以说,尽管都是伏羲的弟子,我们俩的祖师爷却是敌人死对头。他是拜黄帝的,我是拜蚩尤的,按历史来说,我的祖师爷是输家,但祝由术向来讲究奇、快、见效,花把式不多,图个实用,一般的小问题往往都能迎刃而解,胡宗仁的手艺却是狠,猛,大力,动不动就招雷引电,手法相对比较刚猛。瑶山胡宗仁这一脉,更是如此。正因为这套路过于直接生猛,所以才特别适合胡宗仁的个性,他也因此更加得心应手。
胡宗仁说,也正是那两年时间,大量的实战经验让他的手艺越来熟练。但是他的火爆脾气和嫉恶如仇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加而有所改进,他依旧很狂妄鲁莽。直到2007年,他结束了自己的游历,先是会仪陇老家呆了一段时间,发现那地方小,生意少,自己又是个非常闲不下来的人,于是就留了一笔钱给胡妈妈,自己又去了成都。
因为邢崖子师傅在带了胡宗仁以后,随着自己年龄大了,他云游起来也费劲,于是就开始在成都隐居,每天和一些行里的朋友喝茶下棋,逗鸟聊天,倒也算是安度晚年了。胡宗仁自己在成都接了一些小单子来做,但是在这期间,他闲得无聊,就开始跟人学着一块打牌赌钱。
胡宗仁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他苦笑着说,也正是因为开始赌钱,才认识了一个家伙,因为那个家伙,自己才被刹无道给缠上了。不过他也说,但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咱俩也不会认识了。
这件事我记得,在当初夏老先生把胡宗仁推荐给我的时候,就说了一个很重要的理由,就是我俩当时有个共同的敌人。胡宗仁说,当时他聚赌,结果让警方给查办了,罚了款,还被拘留。他说那是他一辈子觉得最羞辱的时候,但是又没办法跟警察干起来,加上自己理亏,师傅还在成都,总不能给他老人家丢人吧,于是就默默认罚了。
胡宗仁说,当晚拘留的时候,后边关进来一个人,和他一个号子。胡宗仁是个人来熟,很快就跟那人聊上了,那个人是因为吸毒给抓进来的,后来一打听,发现俩人竟然都是干这行的。对方的身份,就是那个神秘的组织,刹无道。那个人看胡宗仁也是个爽快人,于是就邀约他出去以后,一起合作干点大事,胡宗仁问他是干什么的时候,他说,咱们去医院太平间收点魂去卖,能赚钱。
胡宗仁说,废话,我他妈当然知道这能赚钱,可是这么做太没良心了。于是当时剩下的关押时间里,他就一直忍着没发作,而是装作很感兴趣般地留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等到他们俩都放出来以后,胡宗仁找了一天心情不大好的时候,就约这个家伙出来喝茶,结果借机找茬,然后制造了点矛盾,接着就把人家给揍了一顿。在店老板报警后警察还没来的时候,他就溜走了。
但是胡宗仁说,在那场打斗里,自己也挂了彩,流了血,然后被对方给拿了去,由此制住了自己的八字。胡宗仁指着我说,这就跟你当初是一样的。我点点头,说要不咱俩为什么能成为朋友呢,经历肯定是类似的,只不过我可没你那么傻乎乎的。
而在那之后的事,很多都是大家知道的。从2010年开始,我跟胡宗仁和刹无道的恩怨虽说是在付强的带头下,一笔勾销了,但那毕竟只是我和他生活当中的一个拼凑的碎片而已。从2010年2月底开始,一直到2011年的11月,我渐渐对这行的生计出现了疲态,大概是因为之前的那次大动静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给弄没了,产生了畏惧吧。
所以在那期间,我和胡宗仁也照样接到了很多各自的业务,他有时候会叫上我一起,有时候则不会。而我则大部分都会丢给他跟我一块做,也许是朋友间的信赖问题,毕竟不是谁都能因为一场灾难而结识一个生死与共的兄弟的。
于是说,那期间,我长期跟胡宗仁混在一块。时间长达一年半。

、第三章。物业公司的难题

2010年3月初,因为我把我家的格局重新排列了一次,于是以前那台座式的彩电就正式进入了淘汰的行列。而恰逢那一阵子国内某巨型电器卖场正在做一场妇女节主题的促销活动,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斥巨资高达3000元,购买了一台当下还算屏显较大的32寸液晶电视机,带USB外接和网络在线功能。当商家配送到我楼下的时候,我骄傲地扬起手中的签字笔,在周围邻居羡慕和渴望的眼光下,在送货员递给我的“关爱农心三下乡产品”的确认单上;签上了我的名字。
安装完毕后,试用了几天,效果非常好。所以直到今天我还在使用那台电视机。而那一阵子,为了炫耀我这个高端的电器,我邀约胡宗仁来我家,和我一起看我刚刚从网上下载的一部高清好莱坞大片,《拆弹部队》。
听说这部片子得了奥斯卡奖。
我家是绝对不会缺少啤酒这种东西的,而我和胡宗仁都算是好酒的人,我俩可以围着一包酒鬼花生米干掉差不多大半箱老山城啤酒,所以他走到我家基本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冰箱找酒喝。彩姐那天不在家,具体干嘛去了我给忘记了,于是我和胡宗仁两个大男人,就这么默默地坐在电视机前,欣赏着这部颇具争议,又刻画的很残酷的电影。
看到一半的时候胡宗仁的电话响起,我就按下了暂停键,正想鄙视胡宗仁你看个电影接什么电话的时候,胡宗仁却接起电话说,哎呀老师,我这回有点事走不开,等我待会忙完了就直接过来行不?
胡宗仁的电话是比较老式的那种,所以即便是不打开免提功能,我也依旧能听到电话那头夹杂着电流声的人声。只不过我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是从语气上感觉,对方是个女人,而且是比较焦急的。胡宗仁敷衍了对方几句,说自己一忙完就过去,随后就匆匆挂上了电话。
然后胡宗仁问我,我接完了,你怎么不继续放啊?我心想胡宗仁不是本地人,而在电话里他又说忙完就过去,说明对方就在重庆本地,那肯定就是他接到什么业务了吧。于是我问他,是不是有生意要做啊?
他喝了一口酒说,没事,就是昨天有人找到他,让他去看看他们小区房子,好像那栋房子都有点问题。我问胡宗仁,可是你不是不看风水的吗?胡宗仁说,听对方那意思,似乎不是风水的问题,而是这栋楼的某个地方有那玩意,待会陪你看完这片子,我再过去就是了,不着急。
我按下播放键,心里却再也没办法静下来看电影。
这是我个人的劣习,我必须承认。尽管在那之前我和胡宗仁跟刹无道之间已经折腾得够呛了,虽说最终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但却让我从那段日子开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退意。但我这人就是这样,越是不想沾惹这些事,越是想方设法去避开,但当我真正得知这些事离我如此之近的时候,却又难以控制心痒的感觉。
抽烟要上瘾,喝酒要上瘾,看来抓鬼,也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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