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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作者:ghostfacer-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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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到这个时候,我和胡宗仁总是要乖乖退出黄婆婆的房间,但是不会走远,就在门口附近晃悠。因为黄婆婆每次走阴都要有人呆在附近,以防止她阴下去以后受到牵绊醒不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得给她灌茶。时间已经很晚了,黄婆婆的干女儿们都已经各自休息了,这事还只能胡宗仁或是我来。
胡宗仁跟我说,虽然他跟黄婆婆之间不算特别熟,但是因为付韵妮认了黄婆婆当干妈,所以自己关系也亲近了不少。自打我们结束了和刹无道的纷争以后,胡宗仁常常会去黄婆婆那儿接付韵妮回家,从而很多自己近期遇到的麻烦事,但凡黄婆婆能帮上忙的,他也会请黄婆婆帮上一把。所以这次咱们遇到小难关,他就直接想到了黄婆婆。胡宗仁还告诉我说,他从那个停车场老头那儿得知,这个女副总和杨总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是非常融洽,因为偶尔有几次,还看见他们俩一边吵架一边停车,然后才上电梯。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胡宗仁要先找黄婆婆了,事实上我和他心里都明白,眼下我们遇到的这个电梯女鬼显然是有着很深的执念的,所以先拜托老太婆问问也是好事。
时间很快就混过去了,黄婆婆醒过来后,自己喝了一口茶,似乎这一趟她来回走得还挺快的。我和胡宗仁听到响动就走到里屋去,正打算开口问黄婆婆的时候,她对我们伸出手掌,那意思似乎是在说,你们先等一等。胡宗仁和我都闭嘴不说话只是看着黄婆婆。黄婆婆走到菩萨跟前,点香上香作揖,在作揖的时候,一边嘴里呢喃着:“造孽哟。。。造孽哟。。。难怪你走得不好哟。。。吃完我的香,也是时候该放下喽。。。”
虽然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但是隐隐觉得,胡宗仁的猜测估计是对的,这个女人也是个在我们看来的可怜人。
必须交待一下,胡宗仁在和厮混之前,行为确实比较鲁莽。那之前他办事的方式和我实在相差太远,他没我的耐心和习惯事事都刨根问底,从而选择一种比较友善的方式来对待鬼魂,他更直接粗暴,但是和我在一块混久了以后,我发现他也开始渐渐懂得去包容和同情,而非图省事而直接下手了。
说实在的,我还是很欣慰的。
黄婆婆拜完之后,对我俩招招手,我们就随着她走到了外面的客厅里,然后坐下。黄婆婆说,她刚才下去后,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那个女人。她说,这个女人42岁,姓翁,全名叫翁某某,是贵州人。年轻的时候没念过多少书,于是就到临近的重庆来打工。因为自己好学,为人也精明,所以很快就积攒了不少人脉和经验。90年代的时候,因为受到金融风暴的影响,自己之前呆的那家公司因此而无法继续运营了。老板召集员工吃了散伙饭,公司说没就没了。而在那个时候,翁女士已经不算年轻了,都快30岁的人,因为之前一直忙于工作,错过了很多追求者,加上自己年轻的时候吃过苦,所以在各方面都显得相对比较强势,许多男人对自己也有些望而却步的感觉。
黄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我明白她是有感而发。黄婆婆虽然单身了一辈子,但是终究也是个女性,情感比较丰富,容易代入到别人的遭遇里。黄婆婆接着说,翁女士眼看着自己岁数一天天大了,本来做得好好的事业也突然之间崩塌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都没了着落,一度还非常低迷。却在一次朋友的介绍中,他认识了一个人,那个人当时还是一家化工企业的小小销售员,岁数比自己还小两岁,那就是杨先生。黄婆婆说,翁女士告诉她,当初翁女士看他老实,而且上进肯吃苦,于是觉得还很有好感,来来往往间,两人很快就变成了恋人关系,在那期间,翁女士没有工作,靠吃老本过活,杨先生当时的收入也不高,但是两人还是精打细算地过起了日子。
翁女士说,就在交往了2年后,他们两人就领了结婚证,但是由于没钱操办婚事,所以也就只在双方家里小办了一下。杨先生的父母起初对翁女士有些不满意,因为她比自己儿子岁数稍微大了几岁,但那并没有影响两人,因为杨先生是重庆区县的人,却在主城区工作,平日里见到父母的机会也不多,所以也就没在意。这日子就这么继续过着,在翁女士的帮助下,杨先生的工作很快就开始有了起色,于是两人开始盘算着,能不能自己当老板,自己开公司。
黄婆婆说,翁女士是个精明的女人,于是他们两口子花了几年时间,翁女士主内管财务账目,杨先生就负责跟客户洽谈生意,他们硬是从只有两个人的代理商,变成了拥有自己专利技术产品的公司,公司的员工也从最早的夫妻二人,发展成办公人员数十个,工人上百名的上升潜力很大的企业,而这一切,仅仅花了不到10年的时间。
翁女士告诉黄婆婆,而在这期间,虽然事业顺风顺水,钱也挣到了不少,身价和地位都有所提升,但是他们夫妻俩过得并不快乐。因为翁女士因为天生生理上的缺陷,导致她和杨先生,始终没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黄婆婆有些感触地说,这翁女士原本就比杨先生岁数大,加上自己还不能生孩子,尽管杨先生一直都在说自己并不在乎这些,但这反而让她有很强烈的负罪感,她开始懊恼自己没办法给杨先生一个完整的家庭。随着日子一天天过,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杨先生渐渐就把起初自己的那份承诺给忘记了。
胡宗仁打断黄婆婆说,他怎么个忘记法?从他的语气来听,这家伙好像是有点发怒了。黄婆婆说,这男人嘛,尤其是商场上的男人,有几个还能到最后记得自己的糟糠之妻。到了2008年开始,这个杨先生就有点管不住自己了,起初还只是喜欢泡夜店,因为那时候他有钱,而且也成熟,所以很招那些小女生的喜欢,但都只是点到为止,不会进一步发展成什么肉体上的关系,翁小姐也时常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丈夫虽然没有实际行动,但是已经开始喜欢流连夜店。起初她还是把这一切归咎在自己身上,责怪自己天生不是完整的女人之类的,于是也就对丈夫的作为听之任之了。但久而久之,杨先生的胆子开始变得大了起来,见自己老婆都放任自己了,也就当成是默认了自己所作的一切。他渐渐开始夜不归宿,时不时就找个借口出差,说是去谈生意,这一走就是十天半月,最早还知道打个电话回家,到后来,说走就走,电话都懒得打了。
胡宗仁突然说,干妈,快把你的茶给我喝一杯。我问他你要干嘛,他说,我要冷静一下。

、第八章。好戏将演

我白了胡宗仁一眼,然后到里屋倒了一杯给他。黄婆婆接着说,这翁女士既然在商场上如此成功,这就说明这个女人最起码是不蠢的,其实丈夫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恶心事,她心里都知道,只是一次次容忍,装成不知道,丈夫回家后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照顾丈夫的生活。但是有一次,杨先生说自己要去广东出差一段时间,恰逢那个时候又是年末,于是翁女士就组织了公司里的员工,大家一起吃个饭过新年,却在一家高档餐厅用餐席间,她离席上卫生间的时候,在卫生间的走廊上,遇到了自己的丈夫。
翁女士说,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还能容忍,因为自己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但是那天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厕所外走廊上,丈夫正喝得有点醉醺醺的,搂着一个年轻姑娘的腰,做着一些非常下流的举动。亲眼目睹这一切后,翁女士再也无法忍受了,她扑上去就跟丈夫扭打在一起。这打架的动静惊动了餐厅的保安,此刻的翁女士再也顾不上自己女强人的面子,,全然像个泼妇似的,而这一切都被循声而来的公司同事们看在了眼里。
那件事之后,杨先生在家里跪在地上请求她的原谅,说得言之凿凿,声泪俱下,还不停打自己耳光,翁女士咬咬牙,再度忍了下来,但是却失去了以往的信任和信心。翁女士说,杨先生在那之后,乖巧了一段日子,尽管百般献殷勤,翁女士心里头始终有着那么一块疤痕,那感觉就好像是吞了别人的一口口痰似的恶心。而为了维持家庭的完整,她不但要天天继续和这个男人朝夕相对,还要忍受同事们那种明明就知道但装傻的眼神,同时还必须得打点好自己公司的事务,翁女士说,那段时间,她非常衰弱,最可怕的是,她开始掉头发。
随着头发越掉越多,已经能轻易看到黑发中的头皮,她就去染了一头金色的头发,这样一来就能看上去不那么像掉发的人,但那始终只是一个暂时的办法,到最后,她给自己买了假发,假发的颜色,就跟自己染发的颜色一样,为的也是不让人看出来。而且渐渐地,她开始习惯了白天都不去公司,等到同事们都下班以后,自己才到公司去理账。
而到了2009年的时候,丈夫的那些怪现象又开始重新出现。但是翁女士早已心灰意冷,连想都懒得去想。那天她依旧回公司去加班,到晚上快8点的时候,下起了暴雨。翁女士平时是不怎么自己开车的人,但是公司一直有办公车停在车库里,于是她就拿了钥匙,准备开车回家去,却在走到车库的时候,看到一台自己熟悉的车。
那台车就是杨先生的,车并没有熄火,虽然没开灯,却传来男女嬉闹的声音。毫无意外这车里就是杨先生和另外的女人,怒不可遏之下,翁女士找来了电梯边上的灭火器,狠狠朝着车砸去,砸碎了玻璃,也把车里两个衣衫不整的人给砸了出来。
翁女士说,当时杨先生正慌慌张张穿自己的裤子,于是翁女士冲上去就跟那个女人厮打在一起。翁女士告诉黄婆婆,那个女人是个黑色长发的女人,但是样子她并不记得了。因为毕竟自己岁数比较大,加上心里又刚刚中了狠狠一刀,那个女人和她对打的时候,她非常吃亏,就在扭打的过程中,她的假发给那个女人给扯了下来。
我曾经在一些电影里看过类似的场景,就是抓扯打架途中,假发掉落的滑稽模样,那一般都会成为电影里的一个笑点。但是当黄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却说什么都笑不出来,心里反而却充满了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我转头看着胡宗仁,他也在那儿鼓着鼻孔,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我非常理解他,而且我想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难以自控吧。作为一个百里挑一、高品质的好事之徒,我已经开始期待第二天和杨先生的会面了。
黄婆婆接着说,当假发被扯掉在地上的一瞬间,翁女士就觉得自己变得非常赤裸。耳朵里传来那个黑发年轻女人嘲笑的声音,说什么难怪自己男人要偷吃,原来自己是个秃子。可是恐怕连杨先生都不知道,翁女士的秃顶,竟然完全是因为他的关系一手造成的。于是这个时候,平日里一直很坚强的翁女士再也没能忍住,她很伤心地在这对男女面前哭了出来。但是这一哭,却招来了杨先生的一个耳光。打完这个耳光后,杨先生丢下一句,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忍了你这么多年已经够了,日子不要过了,离婚!
翁女士告诉黄婆婆,说完这句话,杨先生带着那个女人,开着被砸坏玻璃的车扬长而去。
翁女士痛哭着捡起自己的假发,胡乱戴在了头顶,然后一边哭着,一边回了办公室,电梯上楼的途中,她几度呼吸不畅,属于哭岔气了那种。回到办公室以后,这么久以来的压抑完全释放出来,身体却吃不消,就此撒手人寰了。
黄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停顿了。于是她的客厅里就剩下一片安静。过了好一会,胡宗仁才说,所以她死掉的时间就是7点快到8点的时候对吗,这就是她每次出现都是那个时间的原因对吧?黄婆婆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胡宗仁接着又说,那么她每次出现,扯女孩子的头发,这我到是能想明白,那是因为她自己的假发是被人扯掉的,这算是一个奇耻大辱。再加上那个扯她头发的是个黑色长发的女人对吧?黄婆婆又点点头。胡宗仁问她,那她对着那些老人哭是什么意思呢?黄婆婆叹了口气说,大概她也想要找人倾诉吧,就像我一样,老了,上了岁数,知道点事,比较懂得开导人,所以她想要把自己的苦说出来吧。
黄婆婆接着又说,可是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那些人又没有办法听懂,就算是听懂了又能怎么样呢?终究还是死了。黄婆婆的语气始终是老态而平缓的,在我看来多么无可奈何的一件事,她这么娓娓说出,却凭空增添了一份悲凉。
胡宗仁点点头说他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完就拉着我准备离开,黄婆婆送我们到门口的时候对我和胡宗仁说,至于这位翁女士,等你们处理好以后,记得给我来个电话。我好给她折个牌位,替她念念佛,本来已经够可怜了,还流连在外这么长时间,我害怕阎王爷不收,下去怕是要受苦噢。。。
实话实说,黄婆婆口中的阎王爷和阴曹地府,我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甚至连黄婆婆自己都曾经跟我坦言过,对于这一类说法的描述,从来都是前人传给后人,即便她自己算是我认识的师傅当中,最厉害最牛叉的一个走阴婆,她也仅仅是能够和阴人沟通而已,她也从未亲眼见过阎王爷或是地府的存在。早在和刹无道对着干的时候,她曾经因为我身上的那个女阴人而去告过“阴状”,她也说,只是在一块什么大石头跟前,对着石头说了一阵而已。但是黄婆婆念了一辈子的佛,年轻的时候手艺更是我和胡宗仁望尘莫及的,所以她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而且她发自一片善心,也算是在她看来于人于己的一个交待了。
辞别黄婆婆以后,我和胡宗仁走到她家楼下。每次我到黄婆婆这里来必然要吃的就是掰哥牛肉面,胡宗仁是个道士,按理来说,吃牛肉基本上是一种欺师灭祖的行为。那据说是因为太上老君就是骑牛的,而道人们大多脾气犟,所以俗称“牛鼻子”。但胡宗仁却从来不计较这些。于是我俩走到店里就每人来了三两面,吃饭间我们什么都没说,而是各自揣着心事。
我当时心里反复在想着,黄婆婆肯定是不会骗我们的,而死掉的人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继续失去了,所以它也不存在着诬赖栽赃杨先生的可能性,所以翁小姐的阴人跟黄婆婆说的话应该是绝对真实的,就算带着一些翁女士的主观想法,但事情的经过肯定不会相差太远。那么由此就可以判断出,那个杨先生即便是事业有成,他也终究是个下流的货色。我本身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所以对于这样的家伙,就算不能让他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也要让他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害死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又怎么踩在她的灵魂上洋洋自得地生活着。
胡宗仁的一言不发倒让我有些意外,因为此人平日里话多得要死,而且是绝对静不下来的那种。以往我们俩吃面等面端上来的时间里,他都能把纸筒里的卫生纸给消灭一半,用来扯着撕着完,今天却安安静静的。吃完面以后我们结账走到外边,点上一根烟,我察觉到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就跟胡宗仁说要不咱们今天就先回了吧。
胡宗仁点点头,突然冲着我邪邪地一笑,然后说:
“明天好好玩玩那个老混蛋,你看如何?”
“好!玩死他个狗日的!”我笑着回答道。

、第九章。重回现场

那天晚上我和胡宗仁各自回家,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他的电话给吵醒。电话里他说,他现在正打车朝着我家的方向走,来把我接上了我们就去会会那个杨先生。于是我赶紧起床穿衣服,彩姐出门前给我在锅里热好了包子,我慌慌张张吃了些就出门到路边去等胡宗仁。
上车以后,胡宗仁跟我说,今天一大早他就给那位杨先生打了电话过去,说约了上午一块喝茶谈事,地方都找好了,就在江北。我问他是哪个茶馆,他说是某某轩,我一听就笑了,因为那个茶馆我和胡宗仁简直太熟悉了。而且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胡宗仁会选那个地方,第一是因为老板是我们俩的熟人,以前我们打完台球一般都会去那儿坐着晒太阳。第二是因为这个茶馆的茶座是户外式的,而且因为老板是个装逼的人所以风格是比较小资的那种,活动范围比较大,也不容易砸碎什么不该砸碎的东西。第三就是这个茶馆的地方是一个老式街区某栋矮楼的顶层,楼下就是个摊贩聚集地,人流量比较大,要是待会真出了什么乱子,我俩逃跑也方便。胡宗仁在路上告诉我,其实事情基本上都是搞明白了,要送走翁女士的鬼魂其实并不难,但是他觉得在送她上路之前,杨先生必须受到惩罚,并且他欠了翁女士一句抱歉。
胡宗仁虽然比较狂妄,但他的正义感我向来还是非常钦佩的。到了茶馆以后,杨先生还没到。我和胡宗仁吩咐老板给我们找个外边的位置,靠角落里一点的,因为我们要谈点事情。老板是熟人,知道我们俩是干什么的,所以很快就给我们安排好了。坐下后点了茶,就给杨先生打电话。
大约40分钟后,杨先生赶到了。他见到胡宗仁和我的时候,表情上闪过一丝诧异。大概是因为我俩穿着的原因。我和胡宗仁都属于穿衣服比较随便的人,随便到是那种你说你是来谈生意的人家会怀疑的那种。但是毕竟是生意人,非常老道,他笑呵呵地跟我和胡宗仁握手,然后坐下。我掏出我的烟递了一根给他,也许是他发现了我的烟只是13块的烟,所以只是客气地借过去,但并没用点上。接着胡宗仁看了我一眼,问杨先生说,杨老板今天真抱歉啊,周末还把你约出来。杨先生说这做生意的人哪有什么周末呀。胡宗仁说听说你们的涂料可以直接喝到肚子里,真有这么神奇吗?杨先生说,如果是直接喝还是夸张了一点,需要经过稀释,等浓度下降以后才能喝,虽然对人体没害,但也不能当饮料啊。说完他哈哈哈的笑起来,我也跟着傻乎乎应付地笑笑。
杨先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叠画册啊资料什么的,递给我们,说让我们先了解下他们公司,在我和胡宗仁接过来装模作样开始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那儿夸口说自己的企业资质多么多么牛逼,流水线多么多么现代化,产品多么多么人性化等等。我和胡宗仁哪听得懂他这些专业领域的东西啊,但是看着他一直把我和胡宗仁当成内行专家而大飞唾沫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好笑。
就这么东拉西扯了一阵,胡宗仁果然还是没我能装,他率先忍不住了。于是他一脸坏笑地问杨先生,说杨先生事业这么成功,家庭应该很幸福才对吧?杨先生打个哈哈说,其实也没有,家里还算过得去。胡宗仁接着说,那你爱人是做什么的?你孩子多大啦?我懂胡宗仁的意思,这是我们惯用的找茬的伎俩,因为我和他是知道内情的人,所以对方一旦撒谎,我们就有理由立刻揭穿他的嘴脸。可是谁知道,这杨先生接下来回答的话,却大大出乎我和胡宗仁的意料。
他告诉我们说,他的爱人就是他公司的财务,而他有一个孩子,孩子马上就1岁了。
这不应该啊,所以我开始觉得他是在撒谎,但是如此揭穿他的话,似乎还差点力道。我和胡宗仁对望了一眼,然后我忍不住问,杨先生看样子你结婚挺晚的啊,这么事业有成的人了,孩子居然才一岁。他笑呵呵的说是啊,他是去年才刚刚结婚的。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们可总算是明白了。原本还以为他是不愿意跟外人透露太多才支支吾吾的,谁知道,他所说的竟然都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在翁女士因为他而猝死以后,没多长时间,他就再婚了。而且孩子如果快1岁了的话,那么就是说在翁女士还活着的时候,这孩子就已经怀上了。
果然,胡宗仁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阴阳怪气的笑着,然后伸手从我桌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根烟,这家伙每次和我在一块都只会在我这儿拿烟自己却不买。点上烟之后,他突然说,杨先生可真是会过日子啊,这前妻还死了没多久,你这后花园可又硕果累累啊。
杨先生愣了一下,大概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他疑惑地问了一句,不。。。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胡宗仁喝了口茶,吐了口口水,然后斜着眼睛看着杨先生,问他说,怎么了?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忘了你老婆叫翁某某呢!
杨先生显得很吃惊,但是他恐怕是并没想明白为什么我和胡宗仁会知道这些事。他是个生意人,非常老道,于是他愤怒地站起身来,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大声对胡宗仁说,你们两个到底是谁?你们有什么资格跟我这么说话?你们就是那个疯女人家里派来的对不对?我警告你们,这件事我跟你们没完!
说完他就作势要转身离去。我坐的离他比较近,加上刚才他那么一闹,店老板循声找了过来,但一看是我们,他自己又知趣地走了,大概是明白我俩今天就是来闹事的。好在当时还是上午,又是个礼拜天,堂子里没有多少人。我看他想开溜,就立刻站起身来,抓住他的挎包带子,想把他拉回座位上。杨先生当然要挣扎,他一边扯着自己的包包,一边涨红着脸凶神恶煞的对我说,你要干啥子,给我放开!再不放我就报警了!
可是我脾气也不算好,尤其是受不得别人的惊吓,他这么一说,我就来劲了。原本没使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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