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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作者:ghostfacer-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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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实也是我想说的,有句俗话叫做无知者无畏,其实也不见得有多无谓,许多人自以为安心自在的生活的时候,幸福感爆棚,只不过是因为他并没有真正领教过世界上可怕的东西罢了。
梁政委告诉我们说,医护人员就马上从太平间里逃跑了,临走时还没忘记锁门,之后才用自己的手机给我们打电话,当时我们的人接到电话后察觉到医护人员的情绪非常激动,在医院这样的环境里,医护人员如果都崩溃了,那对那些还活着的病患来说,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所以我们立刻就派人去找到那位医护人员,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我问梁政委,这件事发生的具体时间大概是在什么时候?梁政委告诉我说,根据后来科室递上来的报告来看,当时是差不多是夜里两点半。我不解的问梁政委说,我小时候也去钻过太平间,那地方白天都吓死人,晚上怎么还有人在那儿。梁政委告诉我说,你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医院的规模大了,平均算下来没几个小时就有一个病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我们的太平间是24小时有人在的。
梁政委接着说,在了解了情况以后,院方就吩咐了另外几个医护人员一起到了太平间,打算求证这件事的真伪,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心理素质再强的人也难保不会有崩溃的一天,我们也担心是这个医护人员工作压力太大,产生一些荒唐的幻觉。可是在根据他的描述检查了尸体以后,发现尸体的形态竟然和他说的是一模一样,除了嘴巴里没有冒出烟雾,现场也没有闻到任何烟味以外,尸体确实是柔软的没有僵硬。于是我们开始排查是不是我们在处理尸体的过程中出现过什么问题,逝者为大,不能因为我们的疏忽而造成尸身的损坏,病患家属已经因为失去了亲人而痛苦万分了,这种情况下,怎么能再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呢。
我心里暗暗赞许,这个梁政委说话谈吐得当,而且他和我认识的不少医疗系统的人不大一样,他似乎心会更慈悲一些,而我也有不少在这一系统的朋友,他们则大多因为见了太多生离死别,对于死亡,稍微麻木了一点,这是职业造成的,也不能怪他们,谁规定病人死了我也要跟着难过呢。梁政委接着说,这件事我们就没有公开调查了,而是找了好几个科室的主任医生来会诊,给尸体会诊,大家都无法得知为什么死后尸体不僵硬,并屡屡张嘴睁眼,这样的情况是我们好几个从医几十年的老医生都没办法解答的,直到这个时候,其中一个在场的医生这么说了一句,说这个死者就是之前我科室的病人,咽气的时候一家人还在为丧葬费和赔偿的问题争吵,都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步还要糟心一次,造孽啊,这才真的是死不瞑目。梁政委说,也就是那位医生的一句死不瞑目,才让大家开始朝着这个方向思考,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是这个死者真的是死得心不甘情不愿,然后诈尸了呢?
诈尸,听说过,倒是从没遇到过,如果这次这案子是诈尸的话,就算我遇到了第一次了。我问梁政委,当时说这话的那个医生是哪个科室的。梁政委说,是胸外科的,而这个病人死于肺癌。
死于肺癌,死后抽烟,这之间的关联何在?

、第八十七章。【案十四】初探殓房

胡宗仁问梁政委,你们的太平间在什么位置,现在现场还是维持当初的模样吗?梁政委摇摇头说,现场肯定不能一直没人管啊,因为里边还有死者的尸体。不过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们的医护人员都不会单独在太平间里了,而是好几个一起上班。虽然我们院方没有把具体的情况告诉那些新去的医护人员,但是我们始终觉得既然出现了怪事,那么多几个人在一起,相互也能够有个照应。太平间就在我们外科楼的附二楼。
我问梁政委,附二楼?那不就是我们先前停车的车库吗?梁政委说是的,因为病区如果有病人逝世的话,专门会通过我们那个空间较大的电梯直接运送到车库,有时候如果病人家属在病人逝世的时候就已经联络了殡仪馆的话,也没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尸体从大门搬出来吧,中国人讲究死后要避光,所以我们才用被子把死者的脸给遮住。从车库直接走的话,会方便许多,也避免了被别的病人或是家属看到,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梁政委顿了顿说,你想想啊,生病住院的人,原本心里压力就大,三天两头有病友去世,其他病人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似乎就是在看见自己的将来一样,我们这些外科专科里,有好多病患其实真正的死亡原因和病症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多数都是心里压力太大,自己把自己给吓死的。胡宗仁点点头说,是啊,要不为什么总是劝慰那些绝症患者,要保持良好心态呢。去你妈的,说的容易,生了这病就跟判了死刑似的,来个痛快的还好,从得知病情开始的每一天,都是在等死,心理压力能不大吗。
胡宗仁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我必须承认他说的是事实。我的家里也曾有人因为绝症而离开人世,所以我是知道那种等待的过程有多么煎熬。我甚至想过,将来如果有一天我不幸得了类似的病症,作为一个早已见惯了生死的人,我是不是也能够安然自得地等待,而心里默默承受着一切呢。后来我也有了自己的答案,我觉得我做不到,人都是在拥有健康和美好的时候,肆意挥霍,甚至不觉得这一切多么美好,当这些正在你明知道的情况下渐渐远离的时候,却在这个时候才察觉到它的珍贵。
胡宗仁站起身来对梁政委说,这位长官,如果不麻烦的话,希望你能带着我们到太平间去一趟。梁政委面露难色,他有点支支吾吾的说,在医院也工作了这么多年了,很少会去太平间,虽然是个军人,但是还是对那种冷冰冰的死亡有抗拒,不过这件事既然是我在经办负责,我也没有理由让你们几位自己去。说完他站起身来,合上了坐上的电脑盖子,然后拿起帽子,就对我们说,几位请吧。
我们跟着梁政委一起走出办公室,途中我和胡宗仁路过赵婧身边的时候,我们俩依然没给她好脸色看,她一脸的尴尬让我觉得特别过瘾,这一切都怪她自己,不管以哪种方式和我们相互认识,我们唯一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欺骗,而且是这种方式的欺骗。在路过门口那个保安的时候,梁政委停下了脚步问我们,你们刚才是不是做了来访登记的?我说是啊,这位保安师傅要求做的。梁政委对保安师傅说,你把记录找出来,这次来访必须删除。
毕竟当官还是好,就因为这身军服和官衔,那保安师傅就开始变得非常恭敬,相较于先前对我和胡宗仁的态度来说,简直就不是一个人。我不免觉得好笑,而且我也明白为什么梁政委要这么做,因为这毕竟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自己可能也是秘密接到的任务,所以还是要避嫌的好。
从办公室到外科楼直线距离也就是几百米的样子,却因为军区医院那种四四方方的地形,我们沿着路连续拐弯好几次才走到,到了外科楼的一楼大厅后,并行的6部电梯跟前都排满了各种各样的人,有穿着病号服脸上充满焦虑的,有手里抱着鲜花或是提着水果,来探望病人的,每个人的心里都各自揣着心事。梁政委按了下楼的按钮,等了几分钟以后,其中一部电梯来了,里边的人鱼贯而出,而我们也跟着拥挤进了电梯。有很多担心待会上楼会没有位置的人也跟着我们坐了下去,这是轿厢内很长的电梯,所以不难想象这样的长度为的是能够让那些躺在床上的死者能够顺利进入电梯内。胡宗仁可能是因为天性二逼的关系,他竟然在密闭安静的电梯里直接问我说,这个电梯这么长,可能是因为有时候要放死人的关系吧。我咳嗽了两声轻轻嗯了一下让他别当着这么多病人这么问,但是这家伙却好像没懂我的意思,而是笑哈哈的说,那要是姚明进来了,可能还不够躺啊,哈哈哈哈。
到了附二楼以后,我们几个在众人厌恶鄙夷的目光下出了电梯。梁政委领着我们朝着转角处一个黑暗的小通道里走去,期间跺了跺脚,好让灯光亮起来。走到尽头后他指着一个双开门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太平间。
随后他敲门,里边一个穿着蓝色防菌服,带着一个类似孕妇帽子和口罩的女人来开门,那样子很像是牛奶厂的挤奶工。对方见是梁政委带着人来,虽然眼神看我们有点诧异,但是却没有多问什么,心想大概我们是某个死者的家属之类的。等我们都进了屋子以后,发现屋里有三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医护人员。梁政委对其中一个说,我们需要了解店情况,这几位是协助调查的,属于机密任务,希望他们几位能够稍微回避一下。当官就是这点好,只需要命令,不需要说明原因。几个医护人员取下手上的乳白色橡胶手套后就前后走出了太平间,最后一个离开的,还非常贴心的关上了门。
随着关门的声音,太平间里就一片安静。梁政委看上去比较紧张,他张开双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后说,各位,就是这儿了,你们需要调查什么就尽管开始吧。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太平间的布局,大约能有接近100平的见方,中间是一个化验台,上边摆放着各种仪器,例如显微镜什么的,正对化验台的一侧墙壁上则是一个档案柜,里边密密麻麻的装满了许多用于夹文件的板子,另一侧则是洗手台、消毒机、和一个看上去很像是啤酒冰柜的东西。我仔细看了看,里边摆放了一些小的化验用的瓶子罐子,里头有各种各样的肉质的东西,不用细看也知道,那应该是尸体身上的一些部分。此外还有些类似烟灰缸和试管的东西放在冰柜中,里边装着一些液体,外边贴着标签,这些应该都是用来做化验用的。而房间正对着我们入口大门的另一侧,就是一整壁挂式的抽屉,都是不锈钢质地的,从外面调节温度的仪表盘和带锁的把手来看,这些柜子,就是用来存放尸体的。
除此之外,太平间里的灯光是那种联排的日光灯管,光线充足,且灯光覆盖的面积很广,我猜想那是因为这里是地下室,没有窗户的原因。房间的角落还摆放着一些窄小的推拉床,当初那些尸体运送到这里,想必就是用这样的床推着来的。我问梁政委,你们之前那个医护人员遇到的那个抽烟的尸体,是哪一具?
梁政委大概没想到我们一开始就要玩这么重口味的,于是他指着那一排冰柜抽屉说,是十号抽屉。我点点头,并没有直接去打开抽屉,而是掏出罗盘,从进门的地方开始,顺时针方向挨个查看着。胡宗仁也在四下打量,他踱步到赵婧身边的时候,眼睛没有看着赵婧,而是好像她是什么物体一样,挡住他了,于是他伸手护着她的肩膀把赵婧给撂到了一边。我看着觉得好笑,但是这个举动却让赵婧彻底忍不住了,她开始生气的对着胡宗仁说,好吧,你气也气够了,有什么不爽的,就说出来吧!
赵婧的声音很大,在安静狭小且密封的环境里,引发了阵阵回音。胡宗仁依旧冷冷的说,谁敢对你发火啊,不怕被跟踪暗杀吗,这位姑娘,麻烦你闪一边去,我老胡身上臭烘烘的,把你惹一身臭味可就不好了。虽然说这样的话,但是胡宗仁还是始终没有看赵婧一眼。梁政委看到这一切后,用眼神看着我,似乎是在说,这俩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还吵上架了?我对梁政委摆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摇摇头说,这你就别管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赵婧气得像是快哭出来的样子,她对胡宗仁说,跟踪你又不是我愿意这么做的,都跟了好多天了,你没发现不也照样过吗,又没有对你怎么样。胡宗仁冷笑一声说,我怎么知道你们这群人是不是变态或偷窥狂,等这里的事忙完了,没准我也找人跟踪下你,你要知道,我老婆可是刹无道头子的独生女,要玩阴的,我还能怕了你吗。
赵婧不说话了,只是在一边自己生气。胡宗仁依旧眼睛没看着她说,我说姑娘,你要么就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帮忙,要么就给我们出去等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站在这儿一动不动干嘛,当保安吗。赵婧这才离开了之前站的地方,而是走到一个座位跟前,气鼓鼓的坐下,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不爽的看着胡宗仁。
这个时候我已经差不多检查完毕,站在十号冰柜前,罗盘上出现了不规律的跳动,这种跳动的方式意味着两件事,第一是这里的确有鬼魂痕迹,第二则是这个鬼魂正在纠结,至于纠结什么,我猜想大概是在想是走还是留吧。于是我对胡宗仁说:
“你过来一下,这里有动静。”

、第八十八章。【案十四】十号冰柜

胡宗仁走到我身边,凑过来看我的罗盘,然后问我,这指针一弹一弹的是什么意思,抽羊角风了吗。我白了他一眼后说,这表示这个柜子里就有我们要找的第一个线索,因为这整间屋子里其他地方都没有反应,就这里才有,都缩到一起了。胡宗仁点头说,嗯,浓缩才是精华嘛。
我懒得理他,而是让他先站后边一点,接着我在几个主要的出入口,即使我们进来的那个双层双开门,和另一角的那个类似库房的小门处,在门的两侧按好了绳头钉,我甚至还用皮塞子堵住了洗手池的下水口,接着我找来一根凳子,攀在上边,在每个灯管上都画上了一个很小的敷,这样一来我就能比较放心一点,因为这个房间里但凡能被灯光所照射到的地方,都会扩散为数个较大的敷阵,且彼此重叠,能确保那个鬼魂会老老实实呆在这个范围内哪也逃不掉。
等到一切就绪后,我示意胡宗仁可以打开十号冰柜了。在此之前,我让梁政委稍微站到角落里一点,并且没好气的跟赵婧说,既然你不帮忙办事,你帮忙保护下人可不可以?如果不行的话那我自己来好了,你也可以滚蛋了。其实跟美女说出滚蛋这样的重话实在是非我所愿,不过我内心确实无法原谅赵婧,起码当时是这样。
梁政委站到一边后,赵婧护在他的深浅,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伸出,指缝里夹着一张道符。我也是左手托着罗盘,右手捏着一段红绳,站在胡宗仁身后大约一米的位置。胡宗仁伸手拨开柜子上的锁销,然后呼的一声就把柜子给拉了出来。十号冰柜位于从地面向上数的第二排角落,因为我们知道里边可能会有怪异现象,所以胡宗仁是站在柜子的正面的。而如果当初那个医护人员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开十号冰柜的话,按照地形来看,他应当是站在柜子拉开后的右侧才对。
胡宗仁拉开柜子后就迅速朝后退了几步,我也跟着退后,罗盘的反应明显的变得强烈了许多,但依然呈现纠结焦灼状。我们站在原地盯着打开的冰柜十几秒钟都没有动,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只能看到一个乌青甚至有点发白的额头,和一半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肩膀。即便是罗盘上反应强烈,但是我们却没有感觉到什么攻击的迹象,试想了一下,假如这个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十天左右之前,因为第一次出事的那天已经是第七天了,找到我们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么长的时间,加上这个逝者生前是知道自己身患绝症,而不是突然暴毙,所以他不应该存在那种认为自己还没死这样的想法,换句话说,他此刻既然在这里,那就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所面临的选择,也无非就是离开或留下而已。
眼看没动静,胡宗仁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点点头,于是我们俩慢慢靠近拉开的冰柜,这次我们站的位置就是在冰柜的右侧了,大概是之前那个医护人员站立的位置,但是我却惊讶的发现,这个尸体的眼睛竟然也是睁开了,但是眼仁却望着自己头顶的方向,所以我做出了一个判断,当时胡宗仁拉开冰柜的时候,它是知道胡宗仁当时的位置上是站了一个人的,所以是自己有选择的睁开眼睛然后盯着那个方向,加上想到之前那个医护人员说尸体的眼睛看着自己,而他所站的位置应该在冰柜的右侧,所以说,假如我此刻把冰柜退回去,然后再一次拉开的话,尸体的眼睛就会从盯着自己头顶的方向,而变换到我目前站立的这个方向。
这并不是诈尸,而是一种比诈尸还更危险的举动,因为这个死者的亡魂是占据了他自己的尸体,他的身体早已死亡,时间久了,死亡的尸身会赋予鬼魂更大的负面信息,好端端的一个新鬼魂,会很有可能因此变成一个戾气很重的恶鬼。否则一个死亡时间不长的鬼魂,是不可能有当下罗盘上反映出来这么强烈的灵动的,这就意味着,此时此刻,这个鬼魂已经开始渐渐走入了魔道。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和先前梁政委跟我们描述的大致上一样,张着嘴巴,微微昂着头,尸体的脖子和胸膛之间的地方有三坨棉花球,棉花球上已经有晶莹结冰的感觉,这表示当初那个医护人员在察觉到不对劲然后报告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动过这具尸体。尸体的皮肤就是大家能想像得到经过冷冻后尸体的颜色,他的手臂很瘦,癌症患者在治疗晚期大多如此,因为不论给他们吃多好的补品,其实营养全都让癌症肿瘤给吸收了去,反而加速了它的生长,然后把健康的肌体蚕食,使得他们骨瘦如柴。尸体的右手手背和手臂内侧的上,都密密麻麻出现了很多大约五毛钱硬币大小的淤青,这紫红色的颜色在苍白的尸体上很容易被发现,每个淤青的上边都有一个颜色更深的小孔,我知道,那是输液留下的针孔,而这具尸体显然是生前已经被扎了无数针,导致手上遍布着针孔。其实想想还觉得挺可怕的,也实在可怜。
我转头看了看赵婧和梁政委,梁政委个头比较大,有点微胖,是属于那种婚后中年男人的标准体型,而赵婧这比较娇小,也很年轻漂亮,但是梁政委躲在赵婧的身后,这样的画面让我不禁觉得有点滑稽。从梁政委脸上那害怕的表情和赵婧脸上那坚毅的样子来看,很像我那段日子痴迷的一款叫做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梁政委很像是在躲在后边需要保护的向日葵,而赵婧则更像是在前边保护的那个表情严峻的坚果墙。
转过头看胡宗仁,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死者裸露出来的肩膀上按了两下,我看见肌肤非常容易就被按进去,但是皮肤的表面还结着亮晶晶的好像霜一样的东西,而后胡宗仁又把手指伸到尸体右手和床板之间的缝隙里,然后轻轻往上抬,手臂竟然像活人一样轻易被抬了起来。胡宗仁又转头看了看我,但是脸上已经没了那种嬉皮笑脸的感觉,而是很严肃,我知道他此刻想的和我一样,我们已经完全确定了,这里的这个鬼魂正是占据了自己的尸身,是自己对自己已死亡的尸体的鬼上身。
这个时候,我心里一惊,对胡宗仁说,你快看他的眼睛。胡宗仁转过身去,然后吓得退后了两步,甚至撞了我一下。因为在刚才我们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尸体的右手上时,我才惊讶的发现,这个尸体的眼睛已经从最初盯着自己的头顶看,变成了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看,而我们所站立的位置位于他视线的下方,所以他就好像低着眼睛看我们一样,这样的眼神很可怕,也让人觉得不舒服,我甚至因此戒备起来,因为我察觉到罗盘的指针已经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就好像是这个鬼魂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并且对我们刚才摆弄他的尸体感到非常不高兴一样。
胡宗仁见状后,迅速双手合拢,站直了身子闭眼开始念咒,咒文是安魂咒,各家各派但凡跟鬼魂打交道的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一段安魂咒,效果和方式都差不多,念了几遍之后,罗盘上的指针稍微安静了一点,但依然让我觉得他非常生气,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头顶的吊灯开始有些微微摇晃起来,这很容易区分,因为光线的关系让太平间这个原本就比较可怕的地方变得更加诡异,而与此同时,哗啦啦一声,洗手台上的水龙头竟然自己打开了,喷出一股子水出来。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对胡宗仁说,赶紧把尸体推回去,咱们再另外想办法。虽然胡宗仁不愿意但是他还是照做了,这个时候他抬头看了下我们头顶的吊灯,晃动的幅度也更加大了一点,他才知道事情好像已经超过了我们最初预想,于是他伸手去推冰柜的盖子,打算把尸体推回到格子里,就在这个时候,这具尸体的双手竟然呼啦一声抬起来,以一种好似高举过头的姿势,死死抓住了胡宗仁的双手。
在场除了胡宗仁以外的三个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坏了,在赵婧身后的梁政委甚至用他们北方的方言吓得大喊了一声俺滴个亲娘也,接着就靠在身后的墙上,慢慢站不稳的坐到了地上。我看见胡宗仁被抓住了,于是就丢掉手里的罗盘冲上去抱住了胡宗仁的腰,想要帮助他挣脱,但我却发现那双死人手却抓得死死的,我和胡宗仁两个大男人用力朝后挣脱都没有办法逃离,换成是活人的话,我和胡宗仁同时这样拉扯,恐怕对方的手臂是会脱臼的。胡宗仁大声对我说,快,我右边裤子包包里的香灰,抓出来撒他!
我来不及多想就把手伸到了胡宗仁的右边口袋里,除了抓到了香灰之外,我还察觉到这家伙没穿内裤。来不及恶心,我一把香灰就朝着抓着胡宗仁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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