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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作者:ghostfacer-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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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位置。于是我在床头上画了一个敷,因为尽管目前我们眼睛看不见那个鬼魂,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如果画好敷以后罗盘发生了变化,则说明它此刻就在我们周围,并且受到了敷的影响。作为一个没有阴阳眼的人来说,我也只能靠着这样的排除的办法来测试身边鬼魂的存在。不过当我画好以后,罗盘却始终没有发生改变。于是我对胡宗仁说,那家伙躲到衣柜里了,我确定!
于是胡宗仁侧身试探性的走到了衣柜边上,然后呼啦一声拉开衣柜的门,接着就是一雷符给拍了下去。
这时候我耳朵里传来一阵噼啪的声音,那声音并不算大,就跟平日里我们把插头插到插座上的时候,因为接触不良而产生电火花的声音差不多,不过却要比那种声音略大一下,至少我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是能够听见的。那声音出现后,接着就是胡宗仁的一声闷哼,接着他整个人好像一个被丢出来的沙包一样,横飞着撞到了墙上,因为撞击的关系,窗户也开始跟着有点摇晃。我急忙把胡宗仁扶起来,朝着卧室门外逃走,一边逃我一边大声喊道,赵婧,快来帮忙!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感觉胡宗仁的身子突然变沉。我低头看胡宗仁的表情,他一脸痛苦,好像有点呼吸困难。虽然胡宗仁块头较大,但绝不会是我扛不动的地步,于是我顺势看到了胡宗仁的脚,发现被衣柜侧面挡住的部分,胡宗仁的脚就在那儿,而他的右脚,正被一直苍白而且骨瘦嶙峋的手给抓着。那只手手指细长,而且指甲也是乌白色的,我知道,那就是那个鬼魂。不过我依旧没能看见它的样子,此刻胡宗仁的上半身已经在房门之外,下半身却因为这只鬼手的拖拽,而始终扯不动。
赵婧很快冲了上来,见状后就立刻帮着我一起想把胡宗仁给拉出来,但是试了许多次,那只鬼手抓得死死的,但是它也并没有把胡宗仁朝着它的方向拖动,而只是就像在拔河一样,以胡宗仁为拔河绳,跟我们较劲。于是赵婧没在继续拉,而是冲到胡宗仁的脚边,看着我看不到的地方愣神了几秒钟后,就以一个拍打苍蝇的手势,双手垂直合拢,打在了那只抓住胡宗仁脚的鬼手上。
我只记得我听见了一声惨叫,那种叫声有点类似风从一个小缝隙里灌入时候发出的那种声音,接着鬼手上好似触电一般闪起了蓝色的火花,接着它就撒手了。而这个时候我一把就把胡宗仁拉到了门外,赵婧也一个箭步退了出来。我在等赵婧出来以后,迅速把因为拖动胡宗仁而拉断的绳头钉重新钉好,就继续把胡宗仁朝着楼梯下边拉,就在这个时候,那声持续了很长的惨叫声突然停止了。
这让我莫名的紧张起来,于是我一手拿坟土,一手捏红绳,眼睛看着卧室门。叫声停顿了几秒钟以后,卧室门突然哐当一声巨响,被人从里边关上了。我来不及多想,和赵婧一起慌忙把胡宗仁抬到了楼下,期间胡宗仁的脑袋不小心撞了几下楼梯,他发出哼哼的呻吟,也不知道是爽到了还是痛到了。抬到楼下后,杜先生惊恐的看着我们,说发生什么事了,我说胡师傅中招了。杜先生说,他有没有什么事啊,会不会死啊。
我白了杜先生一眼说,死不了,但是我得急救一下,他这种祸害一般会千年万年的活下去的。杜先生没说话了,而是屡屡后退,接着跑到了房子的门边,抓起车钥匙就对我们说,你们就在这儿忙着吧,我去给你们买点水!没等我回答,他就关上门逃走了。买个屁水啊,害怕就直说嘛,又没人笑话你。
胡宗仁开始有点翻白眼,并且好像呼吸非常不畅。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上又出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瘀痕,和起初付韵妮给他留在身上的那个差不多大小,但是颜色却深了许多。我凑近一看才发现,新增的这个瘀痕竟然还破皮了,上边有些烧灼的痕迹,我还能隐隐闻到一股子烧焦的味道。于是我心里琢磨,是不是刚才胡宗仁那一个雷符又拍到什么不该拍的地方了,杜先生说他们家衣柜里有不锈钢的杆子用来挂衣服的,这傻逼不会是打到金属棍子上了吧,金属可也是导电的啊。不过很快我就觉得不大可能,因为胡宗仁目前的伤口就这一处而已。看着胡宗仁越来越呼吸困难,我也有点着急,我开始双手半握拳合在一起,使劲在胡宗仁的胸腔和胃之间的位置按压,这还是小时候上学时老师教的急救法,但是试了很多下胡宗仁依旧没有好转,于是我扇了他几个耳光企图把他给打清醒点,这时候赵婧竟然把我朝着边上一推,我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赵婧就以一个骑摩托车的姿势跨坐在胡宗仁的肚子上,然后嘴对嘴给胡宗仁嘴里吹气。
医学上,这一招叫做人工呼吸。是用来帮助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暂时失去自主呼吸功能的人急救用的。而在我的脑子里,人工呼吸和亲嘴其实是没有多大区别的,所以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个俗人,本来起初急救的时候我也曾想过帮胡宗仁人工呼吸,但是我觉得我无法客服自己内心的这个障碍,尤其是当对象是胡宗仁的时候。赵婧这么人工呼吸了几次以后,她也开始跟我一样扇胡宗仁的耳光,扇完继续人工呼吸,持续了一小会之后,胡宗仁突然咳嗽了几声,然后哎哟哎哟的呻吟着,既然开始咳嗽了,那就是已经好了。
赵婧双手叉腰,舒了一口气,我问胡宗仁,你感觉好些了没有,胡宗仁骂道,妈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然后他很快注意到赵婧正骑在自己的身上,于是他问赵婧说,你在我身上干嘛,你是想要污辱我吗?说完他顺势把双手抓住了赵婧的屁股。
随着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以及赵婧的一声尖叫,赵婧一下子从胡宗仁身上站了起来,还顺便蹬了胡宗仁的肚子一脚,接着赵婧就坐到一边的沙发上,脸红得像个苹果一样。
我把胡宗仁从地上拉起来,然后扶着他坐好,问他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胡宗仁说,他也不大清楚,就记得打开衣柜门以后没多想就拍了雷符,结果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触电了一下,然后就没记忆了。我问他你是不是打到什么金属上了?胡宗仁说这绝对没有,那一下子绝对是结结实实打到了那个鬼魂的,因为我还看见它身上炸起来的电火花了,不过时间太短,我根本没看见那家伙的样子,但是我确定是打到了它的。我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后来被弹出来,是那个鬼魂对你攻击造成的吗?胡宗仁说,那不然还能怎样,你当我老胡这么不禁打吗。
这时候,坐在一边的赵婧突然说,我看见了。胡宗仁说你看见什么了?赵婧说,我进来救你的时候,我看见那个鬼魂的样子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案十六】再测善恶

赵婧这一说我们都愣住了,于是我问她,你看见那东西了?赵婧点头。我说它长什么样儿?赵婧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害怕,并且手也开始微微发抖,她说,刚才我上楼帮你想把胡宗仁给拉出来,但是我很快就看到了那只抓住胡宗仁脚踝的鬼手了,当时没来得及多想,就想冲进去把那只手给掰开,但是当我走到脚跟前的时候,我却看见一个没有脸的女人,穿着白衣服,卷发头发大概跟我差不多长,它的右手死死抓住了胡宗仁,但是它的脸却好像是在盯着我看一样。
赵婧说,那个鬼魂整个身子几乎都在衣柜里头,好像是顺着衣柜的方向躺着一样,但是它看着我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于是我当时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就想办法把它的手给打掉。赵婧说,那一招也是自己师门学来的办法,原理同样是左手和右手分属阴阳,阴阳相济后则产生威力。我当时并没有细想过这招究竟管用不管用,而是情况危急,我直接就使出来了。没想到歪打正着它好像挺害怕的,在我打到它的手以后,我看见它的另一只手伸出来捂住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手还好像触电了一样,接着就开始面朝着我尖叫起来。
听赵婧说到这里,我突然回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声惨叫,小时候我曾经玩过一个游戏,就是用一张白纸蒙在嘴巴上,然后我说话的声音就因为纸的隔绝加上它自身的共鸣,而变得非常炫酷。所以我甚至觉得当时我听到的那声尖叫,就是一个人用厚厚的纸蒙着嘴巴叫喊出来的,区别只在于,它的声音非常尖锐,但是却又十分沙哑。
赵婧接着说,我听见它的叫声后觉得很害怕,于是就退了出来然后把胡宗仁给帮忙搬下来了。一般来说,如果遇到攻击大多数鬼魂会选择反击,但是这个却没有追出来,只是狠狠关上了房间门。赵婧问我说,你觉得这是不是它无法冲破里门口绳头钉的关系呢?
我摇摇头,并非是说不是,而是我真的不知道。以我们看到的这个鬼魂的力量,我估计我的绳头钉是困不住它的,但是却没有追出来,是想放我们一马吗?胡宗仁问赵婧说,那你刚才骑在我身上是什么情况,我又不是马。赵婧的脸再次红了起来,她说,不然有什么办法,我看你都快死了,情急之下才跟你做人工呼吸的,你以为我想碰到你吗,一身臭哄哄的。我也对胡宗仁补充道说,还真是这样,你的确得好好感谢下人家赵姑娘,刚才那人工呼吸的姿势之专业啊,你小子肯定爽死了。
胡宗仁坐起身子来,有点不服气的对赵婧说,那…那就谢谢了。没想到我对你态度这么恶劣,你还来救我,谢谢了。胡宗仁不大善于言辞这我一直都知道,要他这么一个高傲的人跟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说谢谢,这绝对是一个壮举。
赵婧并没有回答胡宗仁,而胡宗仁说完这句话以后也没再继续说话,于是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安静,气氛有点尴尬。我才突然意识到,赵婧对胡宗仁的情感似乎在这个时候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这个变化在我和胡宗仁看来都一定是危险的,因为熟知付韵妮嫉恶如仇的个性,所以如果今天的事情让付韵妮知道了的话,估计赵婧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于是我哈哈大笑的说,好了既然没事那就行了,咱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对付楼上那个家伙吧。
胡宗仁站起身来,依旧捂着自己受伤的脖子。他走到我在楼梯上结好的绳头钉跟前,对我说,你这点小东西估计是管不住,咱们得保险一点,我上去把卧室门口的和楼梯这里的都给你补上一张符咒,最起码咱们不会这么脆弱,被冲破之前,咱们还能有点反应时间。他言下之意好像我的绳头钉根本就没用似的,这让我觉得有点不爽,不过我心里也承认,事到如今,一方面我自己渐渐出现了对于这些事情的疲态,一方面我不得不承认,这些案子的难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预想。
胡宗仁挂好符咒后重新回到楼下,问我说对了那个杜先生哪去了?我哼了一声说,他找了个借口说去买水,然后溜了,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了。胡宗仁笑着说,还真是胆小啊。于是他坐下,对赵婧说,刚才不小心抓了你的屁股,不好意思啊,我是习惯性动作。他说话的语气吊儿郎当的,好像一个调戏妇女的流氓。赵婧瞪了他一眼没理他。胡宗仁转头对我说,我刚才贴符的时候想了下,如果这个鬼魂本身就想要害我们或者那个杜先生的话,此刻绝对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它完全可以冲破这些东西出来伤害我们,但是它并没有这么做,在你们看来,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鬼魂并没有那么可恶呢?我说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也的确很少遇到,有时候我甚至还挺羡慕胡宗仁那种简单粗暴的办法,不过我下不了手罢了。
胡宗仁接着说,起初我们上楼的时候,大概你也注意到了,这个屋子里只有二楼的走廊和卧室里有鬼魂的痕迹,那么它是怎么出现的,怎么凭空直接出现在二楼的。我继续摇头,我现在连这个鬼到底是不是恶鬼都没区分清楚,如果真是如之前的前辈手札里描述的无颜鬼的话,那它的性质未必就一定是恶鬼,刚才胡宗仁和赵婧连续两次对它发起攻击,依旧没能激怒它,那则说明刚才的两次攻击,并没有让它真的恼怒起来。
胡宗仁问我说,除了罗盘,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测到这个鬼魂的属性,是善是恶?我想了想说,有是有,但是那些东西我又不怎么常用,也没有带在身上。胡宗仁问我,需要些什么东西,我说需要红绳,筷子,馒头,和铜钱。赵婧说,我身上有铜钱,不过不是五帝钱,而是我们道家打鬼的圆孔钱。胡宗仁也补充敢说,筷子和碗谁家里没有啊,倒是这么晚了,上哪儿去找馒头。赵婧站起身来说,让我先看看这个杜先生家里的冰箱吧。
于是赵婧直接进了厨房寻找起来,胡宗仁在赵婧离开后,双手对我做了个抓捏的姿势,然后脸上满是淫邪的笑容。我白了他一眼,不想跟进他的这个话题。很快赵婧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两个面包对我说,没馒头,只有面包,可不可以用?我说试试吧,应该是可以的。
于是我问赵婧要了一枚铜钱,然后剪了一段自己的红绳,从厨房找来了两根筷子,一个碗,然后在碗里盛了大半碗水。我们三个人把这些东西都带到了二楼的走廊上,我四下看了看,发现这个地方是非常避风的,几乎没有风。于是我就把两个面包放在地上,在两个面包的中间摆上那个装了水的碗,让这三样东西呈一条直线。接着我取出红绳,穿过钱孔,然后打了一个结,再分别把红绳的两端拴在了两根筷子头上,再把两根筷子分别插在了两个面包上,调正距离让筷子之间的红绳垂下,红绳中间吊着的那个铜钱边缘,刚刚好接触到水面。
准备完毕后,我用手把铜钱稍微拨弄了一下,好让它相对静止下来。接着我问胡宗仁要来了三张钱纸,在碗边烧了起来,一边烧一边口中念叨:
“天地各一边,善恶一线间,是鬼就低头,是神就转圈。”
等到钱纸烧尽,那铜钱开始好像陀螺一样,在碗里的水面上转圈,由于有线拴着,所以转动了一阵后线已经呈麻花状了,继而开始反方向旋转,铜钱的边缘始终在水面上,碗里的水也因此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胡宗仁问我,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解释说,这是祝由术当中一个比较建议的测鬼方法,如果谁家里并没有罗盘或者不懂怎么看罗盘,这将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必须在避开神像的范围,并且无风的范围里才能够使用,烧钱纸是在烧给这片土地,也就是这套房子的范围里,那是私人的地盘。而那句口诀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祝由术的口诀大多比较白话,且因为各地的方言不同而有些微变化,所谓“是鬼就低头,是神就转圈”,这是活人对鬼魂的一种问话,人和鬼之间必须因为这一问一答而建立起联系,并且当鬼魂听到这段口诀时,不管它愿不愿意,它都必须回答,并且一定是诚实的回答。
赵婧拍着巴巴掌说这么神奇,好厉害的样子。我继续解释说,所谓“低头”,就是指铜钱开始好像蜻蜓点水一样一下一下撞击水面,“转圈”就是咱们看到的这个样子,就不用解释了。赵婧问我,那为什么要说,是鬼就低头,是神就转圈?这里有神吗?这不明摆着是鬼吗?我笑着跟赵婧说,这就是话术上的区别了,中国自古以来人都比较含蓄,所谓的文绉绉就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例如你要大便,非得说个出恭,你要跟女人摸摸搞搞,非得说成鱼水之欢,反正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这里的鬼,是指的是那些恶鬼,害人的,这里的神虽然我们都知道也是鬼,但是因为本意不是害人,所以对它是一个敬称。
赵婧哦了一声说,那么,这里这个就不是害人的咯?

、第一百一十四章。【案十六】冒险招魂

我点点头,因为这一招测善恶的法子,历来就很准,实践过多次,从未出错过。不过考虑到毕竟胡宗仁也因此而受伤,我心里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线,万一真的错了,那就再说错了的事。
赵婧问我,那现在怎么办?我看着胡宗仁说,等这家伙再歇歇气,咱们再进屋试试,这次稍微温和一点,看看能不能唤出来。胡宗仁听到以后说,我没什么好歇气的啊,好着呢,一点小伤不碍事。说完他把捂着脖子的手也拿了下来。我转头问赵婧说,你们净明派里,有没有招魂比较准确的法门?然后又相对耗费不那么大的。因为我在想如果想要直截了当的话,没有任何方式比直接招魂来得简单了,但是相应的,这会对施法者本身构成一定的损耗,所以很少有人遇到鬼事就用这招。赵婧告诉我,有是有,不过她还没学得很熟练,害怕出乱子。净明派的符咒和茅山派可谓不上上下,于是我又问赵婧,那你们门派有没有什么比较别致的符咒能够把鬼魂制住,却有不会激怒它的吗?赵婧想了想说是有的,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这就画几道。
于是赵婧到楼下光线好的地方画符去了,胡宗仁则小声对我说,你怎么突然对这蠢女人态度变了?好像很熟,还想法子带着她办事一样。我说这也是早晚的事,咱们就事论事,如果刚才不是赵婧帮了我们一把的话,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也变成鬼了。胡宗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就是太急躁,也有点紧张,当时没曾细想就一巴掌下去了,哪顾得了这么多。我却笑不出来,我对胡宗仁说,刚才问过善恶了,这个法子一向以准确著称,估计这个鬼魂还真不是害人的玩意,既然这样的话,缠上杜先生这样的人,那就有别的可能性了。胡宗仁问我说,你是说这个杜先生可能和这个鬼魂的死亡有关系吗?我说只是有可能,否则一个并非以害人为目的鬼魂出现,只是为了缠住一个人吓唬一个人,这样的几率有多小你自己想想看,别忘了有时候鬼魂可比我们简单得多。
胡宗仁点点头说,是啊,跟你认识后的这么长时间里,我算是领教了。鬼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吓唬人的时候可怕一点,但是比这更可怕的,还是咱们人啊。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也许就藏着一个惊人城府的内心,例如魏成刚魏成健两兄弟,表面上是合法商人,衣冠楚楚,暗地里干的事,还真不是人事儿。我笑了笑说,他们俩兄弟只是这个社会的一个缩影,这个世上像他们这样的人可太多了,许多甚至身在高位,面子上对着你笑,没准笑里就藏着刀啊。胡宗仁叹气说,没错啊,这都说日久才见人心,这人心啊,还隔着肚皮呢。
隔了一会,赵婧带着五张画好的符咒上楼来,一边上楼一边摇晃着手里的符咒,好让朱砂墨快些干掉。接着她分了两张分别交给我和胡宗仁,说这个是以防万一用的,如果被鬼魂攻击的话,咱们首先要自保。然后她拿出另外两张说,这两张一张进门后我就贴在门上,另一张备用,说完她把剩余的最后一张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说,这一张就留给自己了,我虽然没你们俩厉害,但是我还是要保护自己的。
赵婧的语气开始有点坚定,和刚才那种害怕的模样不大相同。我猜测也许是因为我测灵测了善恶以后,她给了自己一些宽慰的原因。于是我们并没有收拾先前测灵时候留下的那堆东西,而是我和胡宗仁分站左右,赵婧站在我们身后,以一个三角形的队形站到了卧室房门外。
这次是我伸手打开了门,原本我还以为先前那个鬼魂一次狠狠的关门,会让这道门打不开,我甚至都做好了如果打不开我就暴力踹门而入的打算。谁知道门轻轻就打开了,可能是因为先前那个鬼魂关门的时候太过用力,导致门上的合页有一点松动,于是在门打开后,发出了吱嘎的一声,就好像鬼片里那些门惯用的声音一样。
房间里依旧有臭味,并且比起先前的浓烈度丝毫不减。进门后,赵婧还是反手关上了门,接着把早已准备好的符咒贴在了门上。净明派的符咒看上去和我们通常写得很规整的符咒有点不同,他们的符咒看上去更像是一种草书体,说到效果,应该比我们都厉害才对。赵婧贴好以后,就拿了另一张符,轻轻用上下嘴唇咬住,紧随我们身后。我们的目光实则都聚集在衣柜之上,因为在场的三个人里,除了我以外,胡宗仁和赵婧都是在衣柜里找到那个鬼魂的,赵婧甚至还亲眼看见了。所以当我站在胡宗仁身后,关注着罗盘动静的时候,胡宗仁手里却没有拿任何东西,只是轻轻的用一根手指,把衣柜的滑拉门给拨弄开,在衣柜门打开的时候,罗盘上的反应明显强烈了不少,于是我下意识的把胡宗仁朝着我的防线拉得退后了两步。胡宗仁沉住气,他看着打开的门,我也看着,但是里边黑漆漆的我什么都看不见。胡宗仁举起自己的双手,把胸膛完全暴露给敌人,这算是他在对那个鬼魂表示诚意,意思是说,只要你不是一个害人的恶鬼,我们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想帮你一把而已。
几秒钟以后,我不清楚是不是那个鬼魂明白了胡宗仁的用意,罗盘上的灵动反应竟然弱了许多。胡宗仁开始缓缓靠近衣柜的门,姿势依旧维持着高举双手的样子,看上去很像是在投降。走到门边后,他先是试探性的朝着里边张望了一下,然后回头用口型对我们说,里边真的有东西。我也开始越过胡宗仁的身子朝着里边张望,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关系,我还真看到一个白花花的影子,好像是什么纱巾一类的东西,轻轻蠕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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