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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胡宗仁 作者:ghostfacer-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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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的一人高的地方有个小的窗户,斜面的,是用来透气又不至于在下雨的时候被雨水淋到。他告诉我们之所以察觉到起风了,是因为窗帘被吹得哗啦啦的晃动,于是自己走到窗子边去关窗户。
安医生笑着说,因为我的个子并不高,所以关窗户的时候视线是朝着上边的,而就在刚刚关好准备拉上窗帘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的上半身,几乎是以倒吊着的方式,出现在了自己落地窗顶端和天花板夹角的外边。
胡宗仁问,是在户外?安医生说是的。胡宗仁说大多数鬼魂会有不同程度的半透明,你为什么确定是户外,因为先前其实已经出现在你的休息室里了。安医生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不过自己之所以确定是户外,是因为那个人的两只手好像壁虎一样,趴在玻璃的外边,脑袋却以一个不太正常的角度尽可能的想要扭正,脸上挂着笑容。
安医生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臂摩挲着,好像有点害怕,他说,那个笑容我认得,就和那几天所有跟我说让我找帽子的人,表情一模一样。

、第一百三十六章。【案十八】新的地址

安医生接着说,当时我看到那一幕的时候,由于我就站在窗户边上,当时的位置只和那个鬼魂仅仅隔着一面玻璃,作为正常人来说一般遇到了这种情况都会选择跑掉,实际上我也很希望能够跑掉,但是由于吓坏了,所以我的脚开始有点不听使唤。
安医生无奈的笑笑说,说来很丢人,我没办法挪动我的脚,不仅如此,我甚至还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板上。他接着说,在那个鬼魂的头扭转到一定程度以后,似乎是转不动,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下半身慢慢从楼板上边的位置转动了下来,应该说是慢悠悠的飘了下来,以他的头为轴心似的,然后隔着玻璃,它整个人的身子就好像吸附在玻璃外边一样,笑容还是那个笑容,不过它却好像是故意要吓唬我一样,开始用自己的额头咯噔咯噔有节奏的撞击着玻璃。每撞一下,它的身体就好像是被什么波浪状的东西给荡漾了一下似的,总之它看上去轻飘飘的,而且就好像你们刚才说的那样,有一点透明,不过我透过它的身子看到背后楼上的灯光,却觉得那些灯光好像是在蒸汽下的感觉一样,有些雾蒙蒙的。
老实说,安医生的这番话确实还是有点吓到我。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所谓鬼吓人的一些情况,其实鬼在人面前是有种强烈的自卑,换句话说,它更加羡慕我们作为人的时候这样的状态。而当鬼魂出现在人面前的时候,往往都会在不同程度上吓坏别人,但是其实如果大家能够仔细想一下的话就不难发现,他们正是在展示自己觉得最舒服的一个状态,没有伪装,没有遮掩,这种过于的真实,反而在我们看来就成了恐怖。如果我是一个特别简单的人,我想要从玻璃外边进屋大概有很多中办法,但是谁又能阻止我用撞开的方式进来呢?没准那个方式就是我觉得最舒服的。
胡宗仁走到窗户跟前,转身问安医生说,当时他出现的位置就是大概这个区域对吗?说完他朝着窗户的顶部一指。安医生说是的,他这里楼层这么高,就算是活人出现在外边也会吓人一跳,更何况是那种自己都确定是鬼的玩意呢?胡宗仁又问他,那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安医生说,由于自己瘫软在地上,又看见那个鬼魂一下一下的撞击玻璃,好像下一秒就会因此破窗而入一样,人在最害怕的时候最容易做的一件事就是祈祷,而这种祈祷往往自己并不清楚到底有用没用。安医生说,当时他就摸出了自己的十字架,心里祈祷着保护自己一类的话,眼睛也跟着闭上了,打算听天由命了,可是在隔了一会儿之后,他察觉到并没有别的动静,于是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想要看看身边的情况,但是环顾四周之后,却什么也没发现。
安医生对我招招手,让我走到窗户跟前,指着玻璃外一个看上去并不很明显的印记说道,你看这个,就是当时那个鬼魂吸附在窗户上的时候,留下的痕迹。我问他这是个什么痕迹,安医生并没有回答,而是伸出自己的手掌,隔着玻璃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贴了上去,我才发现,那是一个并不完整的手掌印,那个手掌印没有小指外侧的掌肚的区域。安医生告诉我,并非这个鬼魂身体有残缺,而大概是因为当时那个姿势的限制,所以只留下了这么些印记。
安医生带着我们重新回到沙发上坐好,继续跟我们说,在那次以后,我才发现我纵然有强大的理论知识,也有无数先辈留下的案例万千,但真正当我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无力对抗。很快他摇摇头说,对不起我纠正一下,不是我无力对抗,而是我根本就没有这个勇气,早前打算一查究竟的雄心经过这一次惊吓以后,消失的荡然无存。
我们都没有说话了,我其实是很理解安医生的,作为一个原本高薪的职业,他其实只需要安分守己的过好每一天,用自己的知识和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即可,生活得平平淡淡,但却可以衣食无忧。而他们心理医生这样的职业大概和我与胡宗仁一样,需要不断地进入到别人的生活当中,也许时间一长,开始会出现我近期一样的压抑,甚至觉得我们一直活在别人的生活里,自己的生活却过得非常没有质量。隔了好一会,安医生说,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我觉得我没勇气继续在办公室里待下去了,于是我大半夜离开了公司,叫醒了楼下的保安,再三道歉下人家才这么晚给我开了门,我不敢回家,因为家里有老婆,我很怕我老婆突然又变成那副诡异的样子。所以那一整晚,我都几乎在有灯光但是却没有人的地方游荡,如果远远看见有人,我就会提前躲开。想了很久,我才决定不再插手这个病人的治疗,我必须为我自己多考虑一点,因为我不能因为个把个病人的关系,毁了我自己的生活。
安医生说,第二天我就给那个病人的老婆打了电话,建议她送去精神病医院,考虑到送这类医院需要有上一级的治疗单位出具一份精神状态的鉴定书,所以我算是违规给她开具了介绍信,病叮嘱她如果送去医院了,记得打电话跟我说一声,我说我在这个医疗系统里有比较广泛的人脉,可以帮她找个好点的大夫。安医生苦笑着说,其实我是骗她的,我只是希望她真的把人送进去以后,我可以过得稍微安稳一点。
胡宗仁问安医生,那你现在呢,这么些天都过去了,你觉得你过得安稳吗?安医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并没有,虽然身边不再有人无休止的来提醒自己找帽子,但是那并不代表着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它会不断的好像一块越来越重的石头一样,压着自己的胸口。本以为人送到了医院关着之后,自己会放松一点,但是每次晚上睡觉的时候,当老婆一个翻身面朝着自己的时候,他就会因此自己把自己吓得再也睡不着,因为他害怕他老婆突然睁开眼,然后一脸似曾相识的对于他说,记得帮我找帽子。
胡宗仁说,精神病医院我们虽然没去过,但是有过一些了解,不过为什么那个病人送去了医院就不来缠着你了,这我就不大明白了,鉴于之前的情况来看,它好像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才对。我告诉胡宗仁,因为精神病医院通常伴随着治疗还会有一些内服和注射的药物,这些药物可以让病人的情绪得以缓解,同样的,也有安抚和麻痹的作用。我猜测的话,应该是这个病人入院以后,使用了什么药物之类的,肉体和灵魂都被束缚住了吧。
安医生说,总之当时我得知已经入院之后,特别请我一个在那所医院工作的好朋友,帮我特别留意一些这个病人的情况,而理由我只告诉他因为这是我以往的病人我需要监控他们的治疗情况之类的。我问安医生,所以你这次找我们来,其实抓不抓鬼倒不是主要的,你是希望我们能够借由抓鬼这件事,解开你自己的心结对吗?
安医生低下头,然后点点头。
胡宗仁对安医生说,那好吧,你把那个病人的医院名字和地址告诉我们一下,我们会尽力把这件事查个清楚的。我点点头,虽然安医生归根结底的理由有那么一点显得自私,但是我却不知为何对他充满了理解,因为我想像得到,如果是我自己的话,大概也不过如此吧。于是安医生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桌子跟前找来一张长方形的白纸,大概是以往记录病理的。写上了地址和电话,递给我以后对我说,这个电话就是我那个朋友的电话,你们到了那儿以后就给他打电话,他会带着你们去找那个病人的。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我实在没办法再面对一次那个容貌了。
我接过字条放在包里,然后问安医生,我有最后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当时你在窗口看见的那个鬼影,你还能够想得起他的样子吗?安医生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有些痛苦的对我说,不是想不起来,而是那个感觉太过奇特,总觉得这张脸非常深刻的在脑子里,但是要细致的去想,却很难想得起来。不过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那个笑容,每个人的五官生得不同,基本上是很难出现同样的笑容的。我问他,是不是先前录像里那个似笑非笑的样子?安医生说是的。
我没问题要问了,只是在临走之前,按照惯例对现场做了一个布局,我先是在房间里寻找了一阵,在不少处地方都找到了鬼魂的痕迹,这个鬼魂给我的感觉是有点糊涂,但是即便再糊涂也无法放下自己的执念,而他的执念,我认为是那顶帽子,但是却还没有办法确认。
直到在窗户上画了敷,地毯下埋了香灰,胡宗仁还在这个房间范围内几扇门的门方顶端贴上了几张各不相同的符咒,然后叮嘱安医生不要关上窗帘,随时打开房间里的灯,要让这几张朝着一个方向的符咒透过落地窗玻璃的反光可以互相管制住对方。
胡宗仁说,对于现场,我们只能做这么多,在我们没弄完之前,你就万事小心一点吧,祝你平安。

、第一百三十七章。【案十八】精神病院

本来祝你平安是一句非常寻常的祝福,但是这样的话在我和胡宗仁口中说出来,往往就多了一层恐吓的意味在。我还好一点,起码我长得还比较慈祥,胡宗仁的这句祝你平安,一下子让安医生有点着急起来,他略微慌张地问胡宗仁说,是不是我这个情况很严重啊,你都在祝我平安了。胡宗仁白了他一眼说,我是真的纯粹祝你平安而已。
我忍不住好笑,然后我提醒大家,差不多到点了,该吃饭了,吃了再动身吧,于是安医生很懂事的带着我们到附近一家鱼庄吃了一顿,然后还细心地替我们付了停车费后,我们才离开。
安医生提供的那个医院地址,实际上和他公司是在同一个区,但是这个区却出奇的大,除去问路找路的时间,以及红绿灯和堵车,我们在路上整整耗了两个小时才到。我虽然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医院,但是对于这个医院的大名却是早有耳闻,医院修建在半山腰上,虽然是医院但是风貌和早期的集中营有些类似,高高的围墙,围墙的顶部有绞成圈的铁丝网和碎玻璃渣子,甚至在这面墙的外侧,还有一层电网作为护栏。在医院门口的导视图上看到,这个医院一共两个大门,正大门也就是我们目前所在位置的这个,是专门提供给家属或者别的医院交流学习时进出的通道,而另一个通道是沿着一条小路直接通往病区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送病人去的一个专用通道,当然是说那些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病人,而从图上一看就能得知,那个地方甚至还是发生骚乱或是火灾的时候,用于逃生的紧急通道。
由于坐落在半山腰上,加上层层设防,那么自然是为了防止有病人随意走出医院,因为精神病人往往做出一件事的随机性较强,并且法律上来说,是比较宽容的。我和胡宗仁把车停在一个空旷的小坝子上,这里是专业的医院,所以人流量当然不如那些三甲医院那么火爆,相反的,显得冷清,也适合病人的康复。
下车之后我让胡宗仁按照安医生提供的电话打过去,在外边等了十来分钟后,一个身穿白大褂,岁数看上去和安医生差不多大,带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瘦男人走了出来,我们自我介绍了一下,当然是在这位医生能够接受的范围内,我们说我们是受到安医生的委托,来看看这个病人,顺便了解下情况。那位医生自称姓杨,他很快带着我们到了病区的接待处,从内部系统里查到了那个病人的所在病区,然后有些为难的跟我们说,这个病人一个小时前才刚有人来探望过,所以如果我们要探望的话,可能要多等等,要给病人留足够的休息时间。
胡宗仁和我都是一惊,说还会有谁来探望?杨医生看了看来访记录后说,和病人的关系写的是夫妻。于是我知道是那个病人的老婆来看望来了,胡宗仁赶紧跟杨医生说,请你告诉我们一下他太太的电话号码,反正都要等,如果要等很久的话,我们也希望跟他的家属聊聊。
由于是受人之托,所以杨医生也并没有拒绝,加上胡宗仁的这个要求其实也是合情合理。于是我们很快拿到了电话,杨医生告诉我们,他手里头还有点事,等待的时候就不陪我们了,等会大约在2个小时后,我们再给他打电话就行。于是我们答应了,我和胡宗仁就又回到了车上坐着抽烟,顺便给那个女人打电话。
在电话里表明了来意之后,她听说我们是安医生特别安排过来探望她老公顺便了解病情的时候,她很是高兴。于是我们说能否见面聊聊的时候,她非常乐意的答应了,甚至不要我们下山去找她,而是自己立刻打个车上山来。她说自己反正也没有走很远,不麻烦。于是我和胡宗仁在车上等她,半个小时以后,她到了医院门口。我去门口把她给接了进来后,到了车里,可能是我们长得没有医生那种知识分子的模样,她还是有点诧异。胡宗仁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说谎话的话,可能换来的也是谎话,毕竟一家人还是要袒护一下的,于是胡宗仁直接告诉了她我们的真实身份和职业,并且为了向她证明我们没有说话,胡宗仁甚至还让那个女人看了看我们随身带着的一些玄学上的东西,由于医生和患者之间有不成文的保密协定,所以我料想这个女人对于自己丈夫的具体情况恐怕也所知不多。为了不造成她过度的惊慌,我略去重点的跟她说明了一下她丈夫的情况,只是让她了解到,她老公其实并未是真正的精神病,这是为了让她对丈夫健康情况放心,其次是她丈夫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鬼上身的关系,而这并非无法可解,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同样也是在给她希望。
虽然她还是有点半信半疑的,但是我这么温和的表达显然让她接受起来容易得多。她开始向我和胡宗仁询问一些她自己比较关切的问题,例如会不会对她丈夫产生什么伤害之类的。我和胡宗仁都没有正面回答她,因为在没做完之前,我们不敢给任何人一个肯定确凿的答复,这样的希望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不能给,而是不敢给,原本就行走在边缘的人,不要再以任何方式让别人抓到把柄了。
很快我和胡宗仁从这个女人口中得知了一些连安医生都不知道的具体情况,例如这个病人本身体质偏弱,出生的时期又恰好是那一年的闰月,如此一来他的体质就可能因为父母属相的关系而变成比较独特的体质。而这类人相对于那些健壮无病的人来说,就更加容易成为被鬼附身的目标人群。因为中国人尤其是中医和玄学的人来说,我们习惯于把一个人的身体看作是一个有完美循环系统的容器,这这里所谓的循环,正如同玄学上一直认为的天地万物是阴阳相济的关系一样。如果阴气重,那么就有可能体质不好,容易磕磕绊绊生些小病,所以古时候才称其为“邪祟”,因为那个时候的大夫,会把这些病症认为是不祥的东西所招致的,例如死人和鬼魂。而同样的道理,所谓的阳气则特指正气,这里的正气就包含了一些积极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一直非常讲究“精气神”的道理。而阴阳二气在人体这个容器里相互制约,相互维持平衡,就好像一个跷跷板,决定这这个人会离那一边更近一些。
而我和胡宗仁显然就是属于阳气较旺的那一类,我想这也是冥冥之中我们走上这条道路的一个原因吧。所以在得知了那个男人的一些具体情况后,我渐渐发现那个鬼魂缠上他并非是一个偶然,而大概是盯梢盯了好久之后,觉得四周围再没有比这个男人更适合我的躯壳了,于是才选择了上身。但是为什么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鬼魂会附身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我们只有进一步了解了那个病人,看了他的具体情况后才能够得知。
一边了解情况一边等待,有人说话的时候时间过得的确比较快,于是我看差不多了,就提醒胡宗仁给那个杨医生打电话。然后我们就一起走到楼内等他。杨医生看到那个病人的老婆的时候还是楞了一下,胡宗仁赶紧介绍说这是病人的老婆也就是刚才你给我电话的那位,既然我们来了,还是就一起进去看看吧。
杨医生一边点头答应,一边给我们安排探视。送我们到了病区的门口,他就不再继续往里边走了,而是隔着病区的铁门跟另一个看上去像是铁笼子里的穿白大褂的人说,这是探视病人的,某某床某某某,你带他们进去吧,这是我熟人。
那个笼子里的白大褂其实大概是这层楼负责的医务人员,由于精神病属于一种广义上的病,并非特指某种病症,而是许多种难解的病症结合。通常有点小毛病的,也就在家里休息治疗了,稍微有点钱的,或许请个心理医生,但是真正能到达住院的地步,而且是住在这种类似监狱的医院里的,通常都是比较严重的。所以走进去后我不断听到耳边传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有笑声有哭声,还有那种神神秘秘自言自语的声音。我尽量不把眼神朝着病房里看,因为我竟然开始有点害怕起来。
那个带路的医务人员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慌张,于是他略带嘲讽的问我,第一次来啊?我说是的,第一次。那个人笑着说,没事,第一次都这样,多来几次就习惯了。我没有说话,倒是胡宗仁凑到我耳边跟我说,没错,第一次嘛,都有点痛…
如果不是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的话,我想我就跟他打起来了。显然胡宗仁的笑话没有得到大家的迎合,走到病房门口后,那个医护人员用钥匙打开了门,然后对我们说你们进去吧,等会有事或者要出来的话,就按墙上那个黄色的按钮。
我们走进病房,漆成天蓝色的墙壁并未让我感到一丝轻松,在深蓝色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蜡笔和揉成团的纸,转过墙角,我看到一个面朝着墙,弓着背,穿着蓝白间条衫的人坐在床上,脑袋却好像在点头一样,有节奏的,一点一点。

、第一百三十八章。【案十八】结下米阵

类似的场景事实上我在不少地方曾经见到过,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因为鬼上身的关系,或者是被鬼给吓得有些恍惚,那可就成了真正的精神病。也许是受到环境的影响,眼前的一幕在我看来竟然比我在许多家庭里见到的场景来说,显得更加诡异。
只见那个女人绕到了床边,然后侧着头看了下自己丈夫的脸,接着满脸担忧的伸出手搭在病人的肩膀上,轻轻摇晃了几下说,老公,我又来了,带了两个朋友来看你,你回头看看他们啊。男人不为所动,而也并没有拒绝这个女人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依旧不停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好像眼前这一切都跟自己没关系一样。
我对那个女人招了招手,她走到我身边后我问她,在没住院之前,他也是这个样子的吗?女人焦虑的点点头,但是却说,样子是差不多,但是没有现在这么严重,现在这个人的脾气好像是温和了一些,但是对周围的漠不关心的程度,却似乎加重了一些。我点点头,因为我知道这想必是医院使用的药物产生了作用。我又问那个女人,所以在你看来,现在你老公的情况比起以前来说,算得上是安静了许多了是吧?女人点点头说,是这样的,前一段日子虽然很冷漠,但却并非那种不高兴的冷漠,只是对周围表现出兴趣不大的样子,但是人却非常敏感,稍微一点不如意的时候,就会怒发冲冠,也就是说可能惹到他的只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却可以发火发得很厉害。我又问他,那在这期间,他是否动手打过你?女人有点不高兴的翻了翻眼睛说,是打过,这又没什么,夫妻间偶尔打一打,都是正常的。我看她有点不高兴了,也就没继续问,不知道当她得知当时打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一个中年男人,会不会还这么想得开。
我让那个女人稍微靠后站一点,然后让胡宗仁到门口把风,我则先是把装了铁丝网的窗户关好以后,开始拿着罗盘在屋里探寻着。这间屋子原本就不大,房间里除了一张病床和一张塑料桌子以外,什么都没有,连电视机也没有,我注意到,这个病床竟然还是通体树胶板做的,大概是因为金属或木料的容易被病人弄坏,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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