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麒麟之翼-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彷佛看穿他内心的疑惑,播报员又开口:

“由于知名证券公司的总公司大楼,位于江户桥到日本桥的这段路上,而案件发生在夜晚九点左右,据附近居民表示,平常那个时间带,证券公司已拉下铁门,几乎没人进出,加上行人不多,青柳先生很可能途中没遇到任何人,独自蹒跚走至日本桥。”

听着播报员的说明,悠人不禁想象起当时的情景。带着胸口的致命伤步行,肯定如身处炼狱般难熬,恐怕平日顽固又好胜的父亲,也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情。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父亲究竟是想着甚么踽踽前进?

况且,为何要走去日本桥?

小竹他们果真不清楚,那就与工作无关。

史子不知何时来到他们兄妹身旁,紧捏手巾,直盯着电视。遥香又忍不住低声啜泣。

节目中,几个挂名“评论家”的文化圈或演艺圈人士讲得头头是道,像是“世风日下”、“人们的心灵愈见荒芜”、“现代人太过轻贱生命”之类的。

悠人拿起遥控器转到别台,屏幕上突然出现一张熟悉脸孔的特写。那是名中年妇女,悠人思索着在哪见过,史子率先出声:“是山本太太……就是再过去一点的那户人家。”

“喔。”悠人终于想起,他曾在路上遇过几次。

“……嗯,他个性非常认真,感觉是值得信赖的好爸爸,看他们一家也过得很幸福,发生这种事真是太可怜了。”山本太太对着麦克风说。

悠人关掉电视,把遥控器扔到一旁。尽管明白附近的三姑六婆没恶意,但自家的事被旁人随便拿来讲还是很不舒服。

遥香拿起面纸擤鼻涕,眼泪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一直哭、一直哭,妳烦不烦。”悠人不耐地骂道。

双眼通红的遥香立刻瞪向他,“没办法,我心里难过嘛,又不像你。”

“甚么叫不像你?哪里不一样?女生就能哭哭啼啼的吗?”

“跟那没关系,你话是怎么听的?我指的是,我很在乎爸,也认为总有一天要好好报答爸妈,哪像你!”

“说得好听,明明背地里都在讲爸的坏话。”

“那是挨骂后才嘀咕两句,又没一天到晚在讲。你根本是彻头彻尾地讨厌爸,每天都因为不想遇到爸而早早出门。昨天早上不也是?”

妹妹的反击一针见血,悠人无法回嘴。

“我没不在乎爸啊。”他沉声道。

“但是那不是爱吧?在你心目中,爸不过是重要的经济来源。”

“啰嗦,妳又好到哪去。”

“就说我跟你不一样啊,我打从心底爱着爸。”遥香骄傲地仰起脸,“所以我才会哭。”

“真是这样,还老是对爸耍任性。”

“我没有!”

“就是有!”

“悠人,够了。遥香也是。”史子揉着太阳穴哑声制止,“拜托你们,别吵架,好好相处吧。”

屋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悠人拿着手机起身说:“我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史子问。

“到外头走走,反正待在家里也没用。”

“不行呀,要是你乱晃被撞见,不晓得会传出甚么难听的话。”

“现下出去肯定会被那些媒体围住。”遥香也抬头望着他,“还是你想上电视?”

悠人抓起身旁的抱枕扔向沙发,此时,电话再度响起。

“又是谁打来……”史子拿起话筒,“喂,这里是青柳家。……是,那倒无妨。……我知道了,大概三十分钟后,对吧?好的,等你们过来。”史子有点不知所措地挂上电话,告诉悠人与遥香:“是警方打来的,说有事想问我们。”

上门的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年轻刑警松宫,及较年长的日本桥署刑警加贺。看到加贺,悠人心头一惊,昨晚在日本桥署会议室里询问父亲眼镜盒一事的就是他。

“心情稍稍平复了吗?”在沙发坐下后,松宫开口。

史子端茶给两位刑警后,偏着头回答:“坦白讲,我至今仍难以置信。就算看到电视的报导,也感觉像别人家的事。直到亲戚陆续来电关切,我才逐渐感受到,啊,真的出了大事。”

松宫蹙着眉,正色应道:“我能明白,你们心里肯定不好受。”

“不好意思,”悠人从旁插话,“那个男的现下情况怎样?就是刺伤我爸的家伙。新闻说他昏迷不醒?”

加贺直直望着悠人,开口:“还不确定那名男子是凶手。”

“话虽如此……”

“情况并未好转。”松宫出声:“他仍没恢复意识。”

“是嘛。”

“我们来打扰,其实是想请你们确认一些事。”松宫自西装内袋拿出一张年轻男子的大头照,似乎是从驾照彩色复印下来。“他是目前昏迷中的嫌犯,名叫八岛冬树,汉字是这样。”松宫翻到背面,写下“八岛冬树”,再翻回正面。“如何?你们见过此人吗?还是对这名字有印象?”

史子接过照片,悠人和遥香也凑上前。照片中的男子面对镜头,双颊瘦削,颇有拳击手的气质,一头短发染成褐色,眼神果敢锐利。

“有印象吗?比如曾登门拜访,或出现在你们家附近?”松宫继续问。

史子望着悠人和遥香,但两人都摇摇头。

“我们都不认识这个人。”史子将照片放回桌上。

松宫又翻过照片,指着方才写下的四个字。

“那名字呢?有没有勾起一些记忆?像收到这名义送来的邮件、以这名号打来的电话,或青柳武明先生不经意提过。再不然,发音接近‘八岛’的名字也行。”

悠人盯着那四个字,搜寻记忆的抽屉。只是,怎么翻找都没线索,确实是完全陌生的姓名。

“模糊的印象也无所谓,甚至可能是误会都没关系,有没有想到甚么?八岛冬树,二十六岁,褔岛县出身,现居足立区的梅田,六个月前曾在‘金关金属’的国立工厂工作。如何?”

“在‘金关金属’工作过,是真的吗?”史子问。

“是的,这一点我们刚去‘金关金属’的总公司确认。虽然不是正式员工,但公司里留有他的工作纪录。”

史子与悠人兄妹对看后,再度摇头。“昨天也提过,我丈夫很少和家人谈工作上的事。”

“这样啊。”松宫收起照片。

“那个人是我爸的下属吗?”悠人问。

“他是派遣人员,应该不能算是下属,但确实隶属于青柳先生管理的部门,只不过还不确定他们是否认识。我们就是为了厘清这一点,才前来拜访。”

“假如与我爸认识,就不是单纯的劫财杀人案了吧?换句话说,他是怨恨我爸……”

“目前还说不准。”

“那个人的家人或是身边的人怎么说的?”

“家人……吗?”

“是,那个男的也有家人吧?他们怎么说?”

悠人交错望向两名刑警,但两人都没吭声。不久,加贺冒出一句“那我不客气了”,便拿起茶碗,刻意慢吞吞地喝口茶,再将茶碗放回桌上。

悠人见状,不由得焦躁起来,加重语气:“回答我啊!”

“悠人,别这样讲话。”一旁的史子连忙圆场。

“很抱歉。”松宫出声:“关于侦查内容,恕我们无法透露。”

“可是,我们是被害人家属,有权利知道凶手的亲友对这起命案的说法吧?”

“刚刚提过,仍未确定那名男子就是凶手,现阶段充其量只是嫌犯而已。”

“管他是嫌犯还是凶手,总之我──”

“你的心情我非常明白。”加贺开口,“我们也希望尽量响应,但要破案,消息的管控是相当重要的一环。如果因走漏消息而延后破案时间或模糊真相,你们更不乐见吧。所以,能不能忍耐一阵子?拜托。”

加贺低头行一礼,松宫跟着照做。两名成年男子如此对待,悠人也不好再坚持。他盘起双臂,闭口不语。

“二位请抬起头。”史子说:“那么,能够告诉我们确定的事吗?我们想知晓真相,我丈夫究竟为何会遇害?”

“这部份只要一确定,会立刻通知你们。”松宫回道。

“真的?能答应我们这一点吗?”

“是。”松宫用力点头。

“我还有件事想请教。”加贺望向悠人,“大概问你比较清楚。”

“甚么事?”

加贺翻开记事本,“你以前念的是修文馆中学吧?”

悠人一头雾水,不明白此时为何会冒出这名称。“没错,那又怎么了?”

“你父亲手机的通联纪录显示,三天前他曾打电话到修文馆中学。关于这部份,你晓得理由吗?”

“爸打去修文馆?”悠人望向史子,“爸跟妳提过吗?”

“没听说,”史子偏着头,“他怎会打去那里?”

“太太也不清楚吗?”

“嗯,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样啊,那我们再询问校方。”

“呃,这部份要是查出甚么头绪,能告诉我们吗?”

“好的。”加贺阖上记事本,又开口:“啊,还有一个问题。您丈夫常前往日本桥一带吗?”

“嗯……”史子有些心虚,“我们都不晓得他怎么会跑去那里……”

“日本桥那边知名的街区不少,像人形町、小传马町及小舟町,您丈夫提过那一带的地名吗?”

史子望向悠人与遥香,两人都摇头。

“是嘛。”加贺露出微笑点点头。

刑警离开后,悠人胸中的抑郁仍没消散。原本期待听到明确的消息,这下更难似释然。

家里剩母子三人,气氛益发凝重。突然,遥香嗫嚅着:“太难堪了。我们三个,真是太难堪了。”

“妳在讲甚么?”悠人问:“哪里难堪?”

“你想想,”遥香应道:“关于爸的事,我们居然一无所知。对刑警的问题,我们只能回答不清楚、没听说、没见过。刑警肯定觉得我们很糟糕。”

“那也没……”那也没办法啊。悠人没把话讲完,他同样感到无力。

史子不发一语地走进厨房。

遥香又低低啜泣,这次悠人没再抱怨。

8

刚过晚间七点,松宫与加贺回到日本桥署。踏进搜查总部,便见警员围着石垣报告调查结果。

“查出被害人当天的行踪,在案发现场附近的咖啡店找到目击者。”完成区域走访调查的刑警长濑说道。

“咖啡店?被害人进去消费吗?”

“对。那是一家自助式咖啡店,”长濑在会议桌上摊开地图,“位于与昭和大道平行的西侧路上,距案发现场约两百公尺。店员记得被害人的长相,他似乎是用两千圆钞结帐的。”

“两千圆钞?现下很少人用哪。”

“是的,所以店员印象颇深,被害人还笑着说‘两千圆钞很少见吧?’重点在后面,店员甚至记得被害人点了两份一样的东西。”

“两份?两杯饮料吗?”

“是的,一样的饮料两杯。换言之,被害人不是单独进去的,可惜店员没看到同行的对象。”

“那大概是几点的事?”

“店员不记得确切时间,只说是在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

石垣盘起胳膊,“同行的会不会是八岛?据同居女友表示,八岛传简讯告诉她要去面试,对吧?有没有查出八岛在哪面试?”

长濑摇头,“今天主要针对案发现场附近的餐饮店进行调查,目前没相关消息,八岛的手机通联纪录也没出现可能的店家号码。”

“这么说,他所谓的面试,就是和被害人约在那家咖啡店碰面?”

“有可能。八岛的同居女友收到的简讯上明确写着,找到或许会录用他的公司,要出门去面试。”

石垣看着松宫与加贺,“查出八岛与被害人的关系了吗?”

松宫望向身旁的加贺。只见加贺微微颔首,像在示意“由你报告吧”,于是松宫翻开记事本说:“就今天调查的结果,还无法确认两人原本是否相识。被害人大多待在新宿的总公司,较少前往国立的工厂,但不是从没去过。他会定期视察工厂,不排除两人有所接触。”

石垣抚着下巴,“假使两人那天约好在咖啡店碰面,就不是劫财案件。若不是为钱,动机又会是甚么?”

“有一点颇耐人寻味。”松宫应道:“据中原香织说,八岛遭‘金关金属’解聘后耿耿于怀,但金关总公司的人事部却表示纯粹是约满不续用,没任何不法情事。”

“双方各执一词啊。倒也难怪,如今这种景气,经营者不免得强势裁掉派遣人员。”

“所以,八岛与青柳武明见面,就是要抗议公司不当解聘,希望能再次受雇?嗯,不过,前提是两人必须有交集。”

“确实,这样就能解释两人碰面的原因,也符合八岛简讯的内容。问题是,八岛身上为何要带刀子?”

“会不会是想威胁对方?”小林开口,“八岛原没打算杀人,只是怕被呼拢,便带着家伙以防万一。不料,两人谈到最后一言不合,八岛冲动地刺死被害人。有没有这个可能?”

“唔……”石垣沉吟着环视下属,“关于那把刀,查出甚么了吗?”

坂上清清喉咙,出声道:“那是进口刀,不算少见。问遍东京都内贩卖同款刀子的店铺,没人对八岛有印象。不过,网络上也买得到刀子,或许是透过网购入手。”

“可是,中原香织说没见过那把刀。”松宫回应。

坂上哼一声,“她的证词能信吗?”

“无论如何,必需确认一下这点。”石垣交代,“要是八岛恢复意识,坚称那把刀子是被害人的就棘手了。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掌握客观证据,好确认刀子是八岛的。坂上,交给你喽。”

“了解。”

石垣看看手表,“不管怎样,都得等八岛醒来才能厘清。今天到此为止,不准睡在署里,通通回家补足精神,明白吗?”

“是!”下属中气十足地应声。

松宫收拾桌面准备下班,一旁的加贺却翻起档案夹。里头收着所有证物的照片,加贺似乎特别在意青柳武明公文包的内容物。

“有甚么在意的东西吗?”

松宫一问,加贺指着某张照片。照片拍的是布制眼镜盒,盒上绘有火男、阿龟【注:日本传统的面具造型,常见于地方性的传统祭典中。“火男”形似中年男性,绑头巾嘟着嘴的样貌相当滑稽;与其相对的女性面具为“阿龟”(或称“阿多福”),据说可为周遭的人带来福气。】的图样及一些平假名当装饰。

“哪边不对劲吗?”

加贺没应声,径自拿出手机拨号。

“喂,我是日本桥警署的加贺。……是的。不好意思,很久没去问候您。其实,我有点事想请教,现下过去方便吗?……嗯,没那么严重,只是希望您帮忙确认一项物品。……这样吗?好的,麻烦您。”结束通话后,加贺从档案夹抽出眼镜盒的照片,随即起身。

松宫连忙站起,“你上哪去?”

“确认某件事,不过应该和案件没关系,你跟来也没用。”

“我陪你去。毕竟办案的成果,端看侦查时白跑多少趟。”

加贺苦笑,“之前你也提过这句话,似乎相当中意嘛。”

“是啊。”松宫盯着加贺的背影暗想:我只是代替你这个做儿子的,把老父的话牢牢记在心上。

走出警署,加贺招了辆出租车。一上车,加贺便交代司机:“抱歉,是短程。麻烦到甘酒横丁。”

“甘酒横丁?为甚么去那种地方?”松宫问。

“去就知道。”加贺望向窗外。

松宫忍不住想踩踩表哥的痛脚。

“对了,两周年忌的事后来怎么处理的?别说你忘了。”

加贺一脸吃不消地望着松宫,“你和姑姑实在太会念,所以决定要办了。昨天我跟金森小姐碰过面,她愿意帮忙。然后,谈到一半,便发生这桩案子。”

“记得就好,我妈还担心你不打算办。”

“我觉得没必要啊。”

“不能这么讲,又不是为你自己办的。舅舅的家人只有恭哥,要是你不办法事,我们这些亲戚不就没机会追悼舅舅?”

“我知道、我知道。都说要办了,不要这么激动。”加贺面露不耐地挥挥手。

出租车驶过人形町大道,正要弯进甘酒横丁时,加贺出声:“这条是单行道,我们在这里下车就好。”

下车后,加贺快步走进小商家林立的甘酒横丁。松宫与他并肩同行,路旁的店大多已打烊。

“这边就是甘酒横丁?我还是第一次来。”

好一条洋溢着江户氛围的老街,光是小编笼【注:原文做“つづら”,日本传统用具,以竹、柳、或藤编织而成的小型有盖箱子。】、三味线、茶庄等文字先后映入眼帘,就是其它街道看不到的景象。松宫暗暗想像,要是白天来走走,肯定会逛得很开心。

“这家店的煎饼十分美味。”加贺口中的“甘辛”小铺,铁门也已拉下。

“真羡慕,原来你平常都跑到这种地方摸鱼。”

“对啊,这就是干这行的好处。”

加贺调至日本桥署不久,小传马町就发生命案。松宫不清楚详情,只耳闻加贺是破案的大功臣。可以想见,加贺对此一街区早就熟门熟路。

前方一家店隐约透出光亮,门上的布帘已收起,招牌写着“鬼灯屋”,似乎是专门贩卖手工民艺品的店家。

“到了。”加贺打开店门。

“哎呀,好久不见。”待在店内深处的妇人笑咪咪地迎上前。她年纪约五十出头,有张圆脸,眼尾稍稍下垂。

“之前承蒙您关照。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

“没关系,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言归正传,又有案子啦?”

“嗯。”听加贺这么回答,老板娘神色一沉。

“真是的,现在的社会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您说是吧?”老板娘寻求初次见面的松宫的赞同,松宫附和着点点头。

“其实,我想请您看看这个。”加贺拿出眼镜盒的照片。

她瞄照片一眼,大大点头,说声“请稍等”便走进店后头。店内空间狭长,编织提包与化妆包、绒毛小玩偶等将展示台填得满满的,其中有不少色彩鲜丽的木陀螺,似乎也贩卖怀旧童玩。

“找到啦。”老板娘返回后,递出一个布制的眼镜盒,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果然是你们家的商品。我就觉得花纹很眼熟,想说不会这么巧吧。”

“这肯定是我们家卖出的,因为缝法很特别。”

据她的说明,这是所谓的“时代小纹”【注:日本江户时代的传统花纹,据说可招来福气。】。店内的商品中,同样花纹的小饰物确实不少。

接着,加贺取出青柳武明的照片。

“啊啊,”老板娘颔首,“这个人我有印象,他来过店里。”

“甚么时候?”

“唔,我想想……”老板娘拿着照片,望着天花板思索。“最近一次是一个月前吧。再之前就是夏天了。今年夏天非常热,所以我印象十分深刻。”

“夏天?这个人不止来过一次?”

“对。只要光顾两次以上的客人,我绝不会忘记。”老板娘自信满满地递还照片。

“您和这个人讲过话吗?”

“聊过几句,我向他介绍商品的独特之处。您还记得吧?初次见面时,我不是也向您介绍过?”

“他的反应如何?”

“很一般,就是愉快地听着,但或许暗骂着老太婆真多话吧。”老板娘呵呵笑道。

步出“鬼灯屋”,加贺没循原路折返,继续往甘酒横丁深处前进,似乎要去别地方。松宫决定不追问,默默跟上。他再次折服于表哥的洞察力,显然调到日本桥署后,加贺已走遍这个街区的大街小巷,否则不可能看到眼镜盒的花纹,就记起是这间小店的商品。或许正因如此,加贺才会询问家属青柳武明与日本桥有无联结。

两人穿越马路,途中经过一座细长形公园的入口。由于夹在两条马路之间,比起公园,更像巨大的分隔岛,入口立着武士弁庆【注:武藏坊弁庆,平安时代末期的僧兵,为武士道精神的传统代表人物之一,也是日本人所爱戴的武士源义经最亲密忠城的家臣。源义经受其兄迫害,四处躲藏,弁庆一路相护,由北陆逃往奥州途中曾发生“劝进帐”(即“募款账册”)插曲,弁庆机智救主,此段历史后来成为歌舞伎与能剧当中脍炙人口的脚本。】的石像。加贺走进公园,眼前出现枯树环绕的蜿蜒小径。

走没多久,加贺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到长椅上。松宫则站着环顾四周。

“莫非这里就是……”

“嗯,滨町绿道。”加贺说:“八岛藏身的地点。”

“那家伙居然躲这么远。”

“此处离案发现场其实不远,顶多两公里。走下江户桥,沿着大路就到人形町了。他大概是边逃边寻找能避人耳目的地方,最后潜进公园。”加贺伸手一指,“绿道的另一侧出口是在新大桥大道那头,也就是八岛冲出马路被卡车撞到的地点。”

松宫点点头,这下就能掌握相关地点的相对位置。

“青柳先生为何特地来这一带?”加贺说:“不可能只是去‘鬼灯屋’。不,应该只是偶然逛到那间店,那他真正的目的是甚么?”

“奇怪的是,他还瞒着家人。不过,这跟命案有关系吗?”

“不晓得,而且那台数字相机里竟然一张照片也没有。”加贺摇摇头,站起身。

两人离开滨町绿道,折返甘酒横殻<噶究粘鲎獬凳还巧肀撸雍厝疵豢匆谎郏蹲院嵩饺诵晤蟮馈<绦埃冶呔褪侵那鬃觼S店“玉秀”【注:原文为“玉ひで”,创业于公元一七六○年的亲子丼百年老店。】。随加贺走到这里,松宫恍然大悟,加贺打算步行至案发现场。

穿过小舟町的十字路口,不远的前方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