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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之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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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加贺倏然站起,走出会议室。松宫见状,连忙追上。

“加贺先生,”他唤住穿越走廊的加贺,“你直接回家吗?”

加贺犹疑一下,耸耸肩:“假如不是呢?”

“你要绕去哪边?”

“就是去吃个晚餐呀。”

“真的?”

“唔,不止这个目的啦。”加贺说着搔搔高耸鼻梁的侧边。

“果然,我也一块去。”

两人步出警署往北走,沿昭和大道前进,穿越案发的地下道后,通过江户桥。接下来的路线,之前都朝东,这回加贺却顺着昭和大道向北而行。

“干嘛走这边?人形町不是在另一头?”

“别多问,跟着就是。”

过本町二丁目的路口,在第二个街角右弯,就出现一家和纸专卖店【注:此指“小津和纸”,为拥有三百五十年历史的知名和纸老店。】,楼上似乎是展览馆。松宫再次感受到,这一带真的充满老字号店铺。

前进一小段路,左侧是座小神社,前方设有鸟居。日本桥附近有许许多多的神社,这也是松宫透过这次走访调查得知的地方特色之一。

加贺在一家店门口停步。松宫望向招牌,颇为诧异。

“又是荞麦面?”

“若青柳先生爱好荞麦面,前往各家店品尝也不奇怪。”

“你就为这一点特地跑来?”

“要是不想跟,你回去也无所谓。”

加贺径自打开眼前的“红梅庵”店门,松宫连忙跟上。店内十分宽敞,顾客约坐满三分之一,几乎都在喝清酒或啤酒,大概是打算酒后才点荞麦面。

加贺和松宫被带往角落的桌位,两人点了几盘小菜和啤酒。外场唯一的女服务生忙碌地穿梭在客席间,应该没空接受警方询问。

啤酒与小菜一上桌,加贺便斟两杯酒。接着,他举杯说声“辛苦了”,就将酒送入喉中。

“恭哥,你怎么看?”

“甚么?”

“这起案件啊。凶手是八岛,动机则是方才小林主任主张的──这么认定好吗?上头似乎打算朝这方向结案。”

加贺掰开免洗筷,夹块生腌花枝,低叹一声“真好吃”后,喝口啤酒。

“不必管上头怎么下判断,我们该做的就是查出真相。别死脑筋,舍弃先入为主的偏见,专注于追寻真相,有时就能够看出超乎想象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这案子的背后藏着意外的真相?”

“很难讲。”加贺微微偏头,接着倾身向前。“你似乎有所误解。话说在前头,我也认为八岛嫌疑最大。小林主任提出的动机非常有说服力,只不过,找到证据就算破案吗?我不觉得。要是没查清青柳先生频繁到这街区的原因,对他的家人──青柳母子而言,依旧是悬案。”

“那也是刑警的工作吗?”

“这是我的想法,但我不会逼你接受。”

此时,服务生送上餐点。加贺的双眸一亮,“看起来都很好吃”。松宫的筷子伸向酥炸明太子镶莲藕,口感与味道的平衡绝妙。

“我十分在意一点。”加贺说:“我提过昨天去中学的事情吗?”

“青柳先生的儿子毕业的中学吗?还没。呃,是叫修……”

“修文馆中学。我查出青柳先生打电话去找谁了,对方姓纟川,是游泳社的顾问,而青柳先生的儿子当年参加游泳社。据纟川说,青柳先生最近与儿子相处得不顺利,想跟他谈谈。”

“是嘛?原来青柳先生有这样的烦恼。”松宫将啤酒一饮而尽。

加贺往松宫的杯子斟酒,继续道:“不觉得奇怪吗?通常要商量这种问题,不会找社团顾问吧?”

“你是指,该找导师吗?不,对玩社团的学生,顾问是很特别的存在。”

加贺摇摇手,“这我知道。但我的意思是,不是会先与儿子的母亲,也就是自己的妻子讨论吗?”

“啊,你的话没错。”

“可是,青柳太太完全没提及。甚至,听他们母子的证言,会以为青柳先生不太关心家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落差?”

松宫瞪着半空嘀咕:“嗯,确实奇怪。”

“青柳先生为何突然找老师谈儿子的事?又为何没跟妻子商量?”

“原来如此。青柳家的儿子是叫……悠人吧?干脆直接问他?”

“那也是方法之一,不过再观望一阵比较好。若青柳悠人刻意隐瞒内情,肯定有苦衷。要是草率行事刺激他,搞不好他会不愿吐实。这年纪的孩子很难搞的。”

讲得好像你很了解,松宫不禁苦笑。他蓦地忆起,时间虽不长,但加贺曾在中学执教鞭。

“该点荞麦面了。”加贺唤来服务生,追加双人份的荞麦冷面,并趁机拿出青柳武明的照片。

中年女服务生偏着头,回道:“不是很确定,我记不住所有客人的长相。”

加贺又拿出八岛冬树的照片,她一样没印象。

用完餐,松宫结了帐,两人走出荞麦面店。

“收据借看一下。”加贺说。

“好啊。”松宫递给加贺。收据的印刷很糟,“红梅庵”的“红”字糊成一团,电话号码几乎没印上。

“真遗憾,大老远跑到这种地方却一无所获。”松宫语带揶揄。

然而,加贺毫不理会,直盯着收据。

“不,并非一无所获,而是正中红心,只是那名大婶想不起来。”加贺取出手机,单手按几个键,找出一张照片,连同收据拿给松宫。

“啊……”松宫不由得惊呼。液晶屏幕显示的是与这张形式相同,只有日期与金额不一样的收据。

“这是在青柳先生办公桌里找到的收据。我之前就颇在意,猜测或许是荞麦面店,上网一查便找到这家店。错不了,青柳先生确实来过此店。”

松宫再次仰望招牌。“可是,他怎么会跑到这边?离人形町或甘酒横丁都很远哪。”

“没错,这就是新的谜团。”加贺默默注视着笔直延伸的道路前方。

12

悠人按掉闹钟,抹抹脸。头依然有些沉重,却是几天来醒得最神清气爽的早晨。下床后,他大大伸个懒腰,换上制服。今天是返校上课的日子,能见到朋友固然开心,但一想到课业,又不禁感到忧郁。不过,他决定不再烦恼,就算稍微打瞌睡,老师应该也会体谅他为父亲守灵和办葬礼累坏了。

下到一楼,只见穿着围裙的史子待在客厅,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还没来得及问母亲,悠人便扫到屏幕上打出的标题:“日本桥命案背后隐藏意外的真相!”

画面中,昏暗的室内坐着一名西装打扮的男子,看不清长相,下方字幕写着“曾任职‘金关金属’的员工”。

“唉,那种事是家常便饭。”电视传出男子经变声处理的低沉嗓音,“派遣的作业员是用完就丢的消耗品,不小心被机械弄伤流点血,公司只会要我们以毛巾压住自行止血,没任何医疗处理,更别想申请职灾伤病给付。因为提出申请,等于告诉劳工局:公司的安全管理有漏洞。公司不愿被追究责任,当然不希望我们提出申请。”

“不过,帮派遣人员提出职灾申请的不是雇主,而是派遣公司吧?”女采访员问。

“派遣公司根本不敢违逆要派公司。要派公司只要叮咛一句‘不准递职灾申请出去’,派遣公司也只能乖乖照做。”

“派遣员工要是因职灾留下后遗症,该怎么办?”

“后遗症算甚么,丢掉性命的大有人在。职业意外一直遭到隐匿,造成工作现场始终处于不安全的状态,自然容易接二连三引发意外,只不过全被压下罢了。”

接着,画面切换到男主持人的特写。他面色凝重地说:“这就是‘金关金属’处理职灾的现状。”

镜头转向一名女记者。“经我们调查,嫌犯八岛在前述的摔伤意外后没办法工作,至少请了五天假在家休养。而根据法令,员工因职业伤害不能出勤超过四天,资方有义务主动向劳工局报告,所以,这是不折不扣的职灾隐匿。另一方面,派遣公司也曾指示嫌犯八岛,就医时不得透露受伤原因,并要他自行负担医药费。”

“嗯……”男主持人沉吟道,“虽然尚未确定八岛是凶手,可是,这起案件背后似乎藏着无法以个人恩怨概括的复杂因素。”而后,他逐一请现场的名嘴发表意见。

贫富不均的社会、弱肉强食、职场权力骚扰……众名嘴不负主持人的期待,摆出专家的架势,滔滔不绝。悠人愈听愈不舒服,正想关电视,史子抢先拿起遥控器按掉电源。

“讲那些甚么话。”史子丢下一句,便走进厨房。

此时,悠人赫然发现,遥香一脸苍白地站在身后。

“没必要担心。”悠人安慰她。

到学校后,朋友纷纷过来聊两句,不少人守灵夜或葬礼当天来上过香,悠人再次向他们致谢。原本已觉悟,同学看到早晨的那个节目,或许会冲着他讲难听的话,但大伙都没提及,大概关心那起案子的不多吧。

连上两堂课,悠人逐渐找回校园生活的节奏。自己遭逢父亲逝世的不幸,身边的朋友却没太大变化,大伙都照着平常的步调过日子。悠人暗想,得尽快调适心态,融入同学之中。

然而,午休时间,悠人与杉野一起到学生餐厅,发现几个同学聚在一起,望着他窃窃私语。

“那群家伙感觉真差。”杉野走过去,与对方交谈两、三句后,便沉着脸返回。

“他们怎么说?”悠人问。

“我听不太懂,好像是网络新闻报导有个厂长出来道歉。”

“厂长?”

“等等,我查一下。”杉野纳闷地拿出手机,按几个键后,望着屏幕皱起眉。

“如何?”

杉野没应声,直接递出手机。悠人凑近屏幕,以下的内容映入眼帘:

“指示隐匿职灾的是青柳武明先生?厂长打破沉默……”

13

电视屏幕映出一张熟悉的方脸,正是松宫在国立工厂打过照面的厂长小竹。不知是紧张的关系,还是摄影用的灯光太热,小竹额头冒着汗。他以手帕拭去后,不断鞠躬道歉。

“唔,虽然认为这样不对,但上面说要保护公司的名誉,我也很难拒绝,只能听命行事。”

短暂的黑画面后,下方打出一行:“指示隐匿职灾的是青柳总部长吗?”

“直接指示我的是总部长,至于总部长是否受到谁的指示,我就不清楚了。”小竹对着麦克风应道。

镜头切换至棚内的新闻主播。

“关于这起通报,立川劳工局表示,‘金关金属’可能数度隐匿职灾,已迅速展开调查。接下来为您报导股市动态……”

松宫移开视线,叹口气。“媒体的手脚未免太快,居然已追到隐匿职灾上头。”

加贺放下筷子,手伸向茶碗。“不是媒体追到的,八成是课长或理事官层级的人放的消息。这么一来,就算八岛有个万一,在嫌犯身亡、问不出动机的状态下,还是能把案子交代过去。”

“原来如此。”松宫继续动筷。他们在人形町的一家定食店里,目的是查访,顺便解决午餐。

填饱肚子,确认店内已无其它客人,他们唤来老板娘。加贺照例拿出青柳武明的照片,询问此人是否曾光顾。

年约五十的老板娘拿着照片端详,神情颇为复杂,应该是心里有数,只是在犹豫怎么回答。

“想起甚么吗?”加贺问。

“呃,是最近那起命案的当事人?”老板娘小心翼翼地开口。

“是的,正是日本桥命案的被害人,您认得他吗?”

“不不,我不认识。只是,昨天来店里的客人,好像见过他……”老板娘愈说愈小声。

“在哪里见到的呢?”

“唔,再过去的稻荷大神那边……”

“稻荷大神?”

“您应该也晓得,正式名称是笠间稻荷神社。”

“喔,位于滨町吧?是在那里遇见的吗?”

“对,说是看对方拜得很虔诚,便留下印象。”

“那客人常光顾吗?”

“是,满常来的。啊,我不清楚客人的大名,不过应该是上班族,总带着下属一块用餐……”

加贺点点头,从外套内袋拿出名片。“不好意思,下次那客人到店里时,能通知我一声吗?我的手机号码写在名片背面。请放心,我们绝不会给那客人或贵店添麻烦。”

老板娘接过名片,却一脸困惑。“名片我先收下,但恐怕一忙就会忘记,况且,也不确定那客人何时会再度光临……”

加贺一笑,“您方便就好。可能的话,希望您尽量别忘了这件事。”

“好的……”老板娘不置可否地微笑着,点点头。

“看老板娘那神情,肯定会忘得一乾二净。”踏出店门,松宫嘟哝道:“温温吞吞的,根本没江户人的气质。没想到人形町也有那样的人。”

“世上各种人都有,重点是,她提到笠间稻荷神社。唔,原来如此,有点头绪了。”加贺似乎了然于胸,频频点头。

“甚么头绪?也告诉我啊。”

“总之,跟我来吧。”加贺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迈出脚步。

两人沿甘酒横丁朝东前进。八岛冬树当时藏身的滨町绿道就在眼前,但今天加贺横越绿道后,便在下一个街角左转。

不久,前方出现一条大马路,快到路口时,加贺倏地停步,只见左侧转角被石鸟居与矮石垣围起。这座神社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独树一格,还竖有几根写着“笠间稻荷大明神”的红旗子。

松宫随加贺走进神社,环顾四周,目光不禁受众多狐狸石像吸引,每尊狐狸的颈部都围着红布。神殿旁的小平台上,排放着护身符、祈褔品、观光导览等,怎么看都很好偷,但应该不会有人起邪念吧。

“这是日本三大稻荷神社之一。”加贺说:“本社在茨城县,这里是东京分祠。”

“青柳先生特地来参拜啊……”松宫眺望着神殿。

“恐怕不止这一处。”

“……甚么意思?”

加贺拿了一份观光导览,说道:“隔壁就是咖啡厅,边喝饮料边告诉你吧。”

旧式咖啡厅内,小小的桌席并列。加贺点两杯咖啡后,摊开观光导览。

“你大概已晓得,日本桥一带神社很多,规格较小的分祠全算进来,恐怕数都数不清。知道明治座旁的小神社吗?那也是笠间稻荷的分祠。”明明调到日本桥署没几年,加贺的语气却像早摸透这地区。

“嗯,怎么?”

加贺指着观光导览上的地图。图上标着几座主要神社的位置,笠间稻荷神社也是其中之一。

“其实,每年正月,有巡访参拜‘日本桥七褔神’的传统风俗。唔,就像神社的大联盟吧。而供奉七褔神的神社包括──”

加贺手指在地图上移动,边念出每座神社的名字。小网神社、茶之木神社、水天宫、松岛神社、末广神社、笠间稻荷神社、椙森神社与宝田惠比寿神社,共八座。

“八座?不是七褔神吗?”

“椙森神社及宝田惠比寿神社都是供奉惠比寿神,不清楚为何两座神社都算进来,不过不重要。值得注意的是,这两座神社的所在之处与其余六座明显不同,你仔细瞧瞧。”

松宫端详起地图,连黑咖啡送上桌也没移开视线,拿起杯子直接啜一口。

不久,松宫便察觉一件事。

“宝田惠比寿神社,莫非就是昨晚……”

“没错。”加贺满足地点头,“这座神社就在‘红梅庵’附近。其它六座神社集中在甘酒横丁周遭,椙森神社与宝田惠比寿神社则在较外围。尤其是宝田惠比寿,最近的车站不是人形町站,而是小传马町站或新日本桥站。我本来搞不懂青柳先生怎会去离人形町有好一段路程的荞麦面店,但若他是在参拜七褔神,就解释得通。实际上,目前查到青柳先生曾出入的店家,几乎都位于七褔神巡访的路线上。”

松宫望着加贺点点头,“错不了,肯定如同你的推测,这正是青柳先生频繁造访日本桥一带的原因。原来是在参拜七褔神。”说到最后,松宫不禁提高嗓音。

“果真如此,就又出现新的谜团。为甚么要参拜?假使在正月,或许纯粹是新春祈褔,但他是平日数度前来,显然有强烈的动机。”

“这么虔诚,一定是去向神明祈愿吧?”

“大概吧。”加贺端起咖啡杯,“修平,换成是你呢?心里有愿望,会想到神社祈愿吗?”

“也会啊,考大学时就曾去参拜。”

“那只是新年参拜时顺便祈愿吧?你会三天两头跑到遥远的神社,祈求心愿成真吗?”

“这倒是……”

加贺短暂陷入沉思,啜口咖啡后,放下杯子。“每个人的喜好与想法不同,这么问或许有些偏颇,但相信诚心祈祷愿望就能成真的人,你认为有几成?信仰虔诚的老人家当然另当别论,可是青柳先生还不到那种年纪吧?”

“那是恭哥的偏见,深信神佛力量的年轻人不少。我同学就每周准时上教会报到啊。”

加贺偏着头,“嗯,固定上教会与巡访参拜七褔神,似乎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那么,青柳先生为何频频参拜七褔神?除了祈愿,去神社还能干嘛?”

加贺蹙起眉,盯着桌上的观光导览,“怎会挑日本桥……”

“甚么意思?”

“就当他是去祈愿,怎会挑日本桥七褔神?他的住家或公司附近,应该也有供奉七褔神的神社,何必千里迢迢跑到这一带?”

“不是因为……他觉得这里的七褔神最灵验吗?”

“灵验啊,那他一定是相当虔敬鬼神的人。”

“你不认为吗?”

加贺喝掉咖啡,折好观光导览说:“去确认一下吧。”

踏出咖啡厅,两人步行到人形町车站,跳上日比谷线,半个钟头后便抵达中目黑。青柳家位在离车站徒步约十分钟的住宅区,由于交杂着许多小巷,单凭方位随意走,不小心就会弯进死巷,所以两人相当留意行经路线。

到青柳家附近时,路旁有几名男性。从气质推测,八成是媒体工作人员,松宫不禁暗啐一声,但加贺没放慢脚步的意思,他只好紧跟在后。

两人一靠近青柳家大门,不出所料,其中一名戴眼镜、小头锐面的男子立刻冲上前。

“两位要造访青柳家吗?不晓得是为了甚么事?”

松宫一手制止男子,一手敲敲胸前,示意“里头有警徽”。男子会意,怯怯退开。

加贺按下对讲机按钮,应声的是史子。她请加贺与松宫直接穿过大门到玄关前,大概是不愿被媒体捕捉到身影。

今天只有她在家,两个孩子返校上课。

“大门前好热闹。”在客厅沙发坐下后,加贺开口。

“接近中午时就是那样的情况,应该是在等我出门吧。”史子以托盘端着茶碗,从厨房走到客厅。“他们还透过大门对讲机,问我对隐瞒职灾一事的感想。可是,教我怎么回答?我也是看电视新闻,才晓得丈夫做过那种事。”她将茶碗放到两人面前,焙煎茶的香气阵阵传来。

“青柳先生在家里很少提起公司的事,是吧?”松宫问。

史子深深点头,哀怨地望着他。

“新闻报导的是真的吗?我丈夫是因指示下属隐匿职灾而遇害?”

“呃,关于这部份……”松宫看向加贺。

“据我们了解,那起隐匿职灾事件有人证。”加贺开口:“不过,青柳先生究竟涉入多深,目前尚未厘清。至于和本案的关联,也还在调查中。”

史子垂下肩低喃:“这样啊……”

“其实,今天上门打扰,是想请教一事。当然,与青柳先生有关。”加贺继续道:“您丈夫十分虔敬鬼神吗?”

“咦?”史子双眼圆睁,一脸迷惘。“您的意思是?”

“比方,有烦恼或心愿时,他会想借助神佛的力量吗?像是向神佛祈愿或搜集护身符之类的。”

“不会。”史子缓缓摇头,“真要说,他应该觉得那方面的事情挺麻烦的。跨年时,在电视上看到新春参拜的人潮,他就会嘀咕‘搞不懂干嘛特地跑去人挤人’。呃,这跟案子有关系吗?”

“没甚么,只是确认一下。”加贺使个眼色,示意差不多该撤退,似乎不打算提起青柳武明持续参拜七褔神的事。

于是,松宫放下茶碗,起身说:“那我们就此告辞。”

“问完了吗?”史子颇意外。

“是的,感谢您的招待。”加贺回道。

“呃……”史子跟着站起,轮流望向两人,“隐匿职灾,就那么罪大恶极吗?因此引来杀身之祸,也是死有余辜吗?”

松宫与加贺互看一眼。

“青柳太太,”加贺沉声道:“隐匿职灾是犯罪,绝不是正确的行为,确实可能招致怨恨。但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是死有余辜的。”

史子紧抿着唇回望加贺,眼泛泪光。

“走吧。”加贺对松宫说。

14

灯光比想象中要强许多。平时窗外透进来的日光或室内照明照不到的暗处,也全暴露在这强光下,原本没留意到的脏污顿时映入眼帘。香织心想,早知道就扫干净点,但已太迟。虽然对方答应后制时替脸部打上马赛克,她却说不出“别拍室内”。就方才听到的工作人员对话,拍摄屋况也是他们此行的重要目的之一。

“所以,妳不晓得他在工厂发生意外吗?”女采访员发问。她一头长发束在脑后,从面貌看来,个性相当强悍。

“是的,他只告诉我,回家途中不慎滚下阶梯受伤。”香织老实回答。

“当时他的伤势如何?”

香织偏着头思索,“他嘴上说不严重,但似乎很不舒服。劝他去看医生,他回我睡一觉自然就会好,之后接连几天都躺在被窝里。”

“他提过职灾的事吗?”

“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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