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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 作者:夜大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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稣上帝还有中国的如来玉帝感谢了一通,就看见雷正那厮开始扒衣服,老刘忙将被子往身上扯,颤声说:“你……你要干什么?”好歹我是有孩子的人了,虽然我是男人,身体承受能力比女人强,可是也不能这么随时随地就发情啊。
那人龇着牙说:“干你!”说完从柜子拿衣服往身上套,他有个专门的衣帽间,但是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和老刘放在一起,仿佛这样自己全身都可以染上老刘的味道。这是他对老刘说的。老刘捂在被子里,真是越看越觉得这人长得好看,又觉得自己这种看媳妇的心态很好笑,拿枕头往人身上丢。其实老刘平常就属于那种压抑的性格,什么都要藏着掖着,开玩笑更是马上就红脸的,能这么跟雷正相处,说明他已经把雷正当家人了。
雷正一把操住枕头,回扔到床上说:“我今天还得接茬谈昨天被你搅了的那生意,你自己在家好好玩,他们都是我花钱请的人,由着你使唤,别昨天似的让我去楼梯后面找你。”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你肚子胀的毛病是新近有的,还是以前就有的?我打电话请个医生来家给你看看。”老刘慌忙摇头:“早就好了,你赶紧上班去吧。”真来个医生,不就知道我是个怪物了吗?这件事还非得从长计议不可,先要给雷正一点心理铺垫了,然后才能说出来,否则被雷正暴龙扫地出门也很可怕的。老刘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只乌龟,明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种事怎么可能一直瞒着雷正,可是就是觉得暂时不知道就是好的,怕去想他知道的后果。刘茂的反应,一直是他的噩梦。
老刘在那一屋子的香气里,饱饱地睡了个回笼觉,这房子安静得很,不像以前自己那里住在,白天晚上都是嘈杂的人声。一觉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饿的揪心揪肺的,老刘穿着雷正的睡衣,鞋也没穿就找东西吃去了。
刚到楼梯口,就看见一个红玫瑰球蹦了上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小黄毛黎小冒,正美滋滋地抱着一大捆玫瑰,在那艰难地往楼梯上跑呢。
黎小冒在花朵丛里看见老刘,笑嘻嘻地说:“呀,起来了?昨天睡得好不好?哥哥的床很舒服吧?”一口一个哥哥的,你演棒子剧的么?哥哥的床很舒服,可是你这些该死的问题让我很不舒服啊。
见老刘一直死死瞪着那玫瑰花,仿佛恨不得冲过来,把花全掐烂了似的,黎小冒毫无心机地说:“玫瑰很漂亮吧?哥哥最喜欢念那首诗,my luve is like a red red rose;我的爱人是一朵红红的玫瑰,他一定对你说过了吧?”黎小冒摇摇晃晃地抱着那么些花,口气娇嗔地抱怨说:“哥哥给我太多花了,我都没地方放了,可是哥哥亲手摘的,用来泡玫瑰浴又太可惜了,哥哥房间里有很多水晶瓶吧,插到那里去。”看着赤裸裸地现世呢。老刘没那么多功夫,陪人表演争宠的戏码。随便招呼了下,下楼去了。
给我我一束,给人家的却是一捆,还专门欺负别人不懂英语,老刘酸溜溜地想,忍不住把那粥碗恨恨地摔在桌上。
“这是XXX的碗,五千一个。”那一直看着老刘不雅吃相皱眉头的白管家,此时冷冰冰地提醒。
老刘慌忙固定住还在桌上滴溜溜打转的碗,在心里给自己抹冷汗,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啊,一个碗也贵成这样,那吃的这个味道不错的粥,不知道又怎样精贵了?老刘三下两下吃完粥,把碗推得离自己远远的,又觉得吃得撑了,腹中不舒服起来,有点儿想吐,看着脚下那高贵华丽的地毯,心想:如果自己吐在这玩意儿上面,雷正会不会气得吐血?白管家看着老刘在那揉肚子,鼻子里哼哼了一声,非常不满地收了东西走了。老刘被他哼的垂头丧气,毕竟被比自己漂亮一百倍的人鄙视还是很伤人的。老刘不由得觉得自己是只跳到华丽袍子上的跳蚤,怎么动弹,都难以招人喜欢,反倒要招人恨哩。他没有什么立场让雷正和他过属于平凡跳蚤的日子,也不能因为白管家冷哼了自己,就叫雷正炒掉他,况且雷正还不一定听谁的呢。老刘打定了主意要跟着雷正一辈子,可是内心里,却难以真正选择全心全意地信任雷正。
平常这个时候,已经在大喜那里杀鱼了,现在呆着这华丽的大房子里,倒实在不知道干点什么好了。要是阿黛在这里,父女俩还可以玩玩斗地主、跑胡子,现在家里那些人,一个个冻僵了的白梅花似的,谁敢叫他们玩斗地主,不是自找冷哼吗?正在那儿伤春悲秋着,就看着那白管家僵着一张脸,领了个笑盈盈的中年男子进来,那人看见远远就中气十足地说:“刘先生,久仰大名啊!”
你在哪里久仰我的大名啊?
老刘看着眼前高大壮实的人,穿着一身剪裁简洁的西装,生的是方面大耳,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头发梳得溜光,很是体面的一个人。白管家见他自来熟,转身就走了。
那人小步子跑到老刘面前,伸出手说:“我是你们家的家庭医生——白愚,雷正说你得了胀肚子的病,特意让我过来给你看看。”老刘此时才看到他左手提着一个箱子,上面不是个红十字是什么?
“胀……肚子啊?”老刘欲哭无泪,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么?刘黛玉你个祸害,害死你爸了!雷正也真是的,说了不用医生,非得叫个来,该体贴的时候不见你体贴,胀肚子倒是记得牢牢的……“那个……那个是很久以前的毛病,已经好了,好了!”
“小刘,久病成医可不是什么好事。来,让叔叔给你看看。肚子胀这个可大可小,万万不能疏忽。”说着就抓住老刘的手,给他诊脉 ,老刘哭笑不得:“你不是西医吗?”
白愚说:“中西医结合疗效好,别动,咦……这脉象……咦?”
老刘吓得心肝乱抖动,一动也不敢动,眼巴巴地看着白愚,既恨不得这高胖的人大嗓门里吼出“有喜了”三个字,又怕他说“怪物怪物”。
白愚最终只是说:“哪里有雷正那小兔崽子说的那么严重?害得我巴巴地赶过来,早餐也没吃。不过有点轻微的胃胀气而已嘛。”其实白愚在心里大喊大叫:怪物啊!怪物啊!雷家一个老怪物,一个小怪物,现在小怪物的老婆还是个能生小孩的男怪物!这岂不是要乐死那一老一少两个怪物,老子偏不让他们如愿,偏不告诉他们。
第 23 章
那心宽体胖的白愚和颜悦色地跟老刘聊天,许小明经常说老刘耳根子软,禁不住三句好话,果然白愚笑眯眯地没几句话,就把老刘弄得知根知底了,白愚心里泪奔:为什么雷家小兔崽子搞同性恋,就能找到这么个宝贝,我家那侄儿就知道成天阴着脸?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找个侄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啊?
老刘送白愚出门,一直送到大门口,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了,才走回来。白愚在车上给雷正打电话:“兔崽子,你老婆没事,肚子胀那是正常的,过段时间还能胀得更大,像个西瓜似的。”
雷正黑线,胀得像个西瓜,那还正常?
“哈哈,你慢慢等着你老婆变西瓜吧。”那边说完就挂了,雷正气得冒烟,砰地站起身来,那开会的一干人等吓得脸色变绿变青……
老刘送完白愚,才发现已经一点多了,那个笑呵呵的大叔,真是有一肚子的笑话和八卦啊,跟他说话时间过得好快。那个笑声震得人耳膜发痒的大叔,性格可真是开朗啊,以后能天天跟他说话就好了。无聊到发霉的老刘,竟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刚进门,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白管家,在老刘身后说:“小冒少爷等你一起吃饭。”
小黄毛等我吃饭?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该不是摆的鸿门宴吧?
白管家径直走在前面,依旧是个不屑一顾的表情,老刘无奈,只能跟着到了餐厅,饭菜都已经摆好了,那么丰盛的一桌,两个人哪里吃的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真是,老刘脑袋冒出一句诗,呸呸呸,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念诗。黎小冒正一手抓着个鸡腿,一手拿着勺子吸溜吸溜喝汤,动静可够响的,老刘侧头看白管家什么反应,谁知那白管家只是笑笑说:“小少爷,慢点儿吃。”老刘郁闷,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天生我就该得你冷哼,小黄毛就得微笑伺候着?老刘吞了苍蝇似的恶心,一点吃饭的欲望也没有了。
这时候黎小冒看见老刘,一张小俊脸笑的一朵花似的,油汪汪的小嘴说:“嫂子,快来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那双乌七八糟的爪子也挥舞着,邀请老刘入席。
嫂……嫂子?老刘面部僵硬,他想起那种三妻四妾的家里,小妾妖妖娆娆叫正妻“姐姐”,然后在心里得意的说:丑女人,老女人,你已经人老珠黄,老公不会要你了,以后这里就是我当家。好香港戏的感觉啊。那我应该怎么回答他,妹妹,我们以后就一起好好伺候夫君?其实我才是那后来的小妾好吧?
黎小冒把他那抓过鸡腿的手,放在嘴里吮了吮,殷勤地给老刘装饭夹菜,一个劲让他多吃,挺热情的一小孩儿,要不是情敌,两人说不好就成了好朋友。自己能吃,光头能吃,阿黛更能吃,可是老刘从来没有见过黎小冒这么能吃的。仿佛饭菜跟他有仇似的,那一通猛吃,吃到最后,老刘不得不夺了他的碗,说:“咱不吃了,够了啊。”再吃下去,不是个胃出血就是个胃穿孔。
黎小冒挺听话地让他拿走了碗,猫咪似的舔着嘴角说:“哪,嫂子,吃了饭,我们一起午睡去吧,我的床也很柔软哦。”
吃了就睡,你不怕变猪啊?再说,谁要跟你一起午睡?
黎小冒不依不饶地扑到老刘身上,哀声说:“嫂子,睡觉去啊,睡觉去啊,睡觉去啊……”老刘被他念紧箍咒似的念得脑袋晕,正要吼他,黎小冒忽然蹲在地上,说:“啊……啊啊,肚子疼。”那声音也哀哀的,忽然就放声大哭起来,孩子似的。老刘吓了一跳,忙蹲下去,看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不像是装的,心想:糟糕,是刚刚吃得太多了。这都是什么没心眼的孩子啊。忙把人搀扶起来,问他:“一楼哪里有洗手间?”黎小冒有气没力地点了个方向,老刘直接拖着人过去,把黎小冒固定在洗手池边,撬开他的嘴开始抠,黎小冒给他抠的哇哇乱叫,终于吐了出来,老刘一个没留神,给他吐了一身,那味道真是……老刘终于再也忍不住,吐了个痛快。
这洗手间真是黎小冒房间的洗手间,他吐了老刘一身,特别不好意思,又是给老刘放洗澡水,又是拿自己的睡衣给他穿,还自我推荐要给老刘搓背。于是老刘让他给搓了背,搓得通体舒服。
两人洗得干干净净的,躺在床上睡午觉,黎小冒还小孩子似的喜欢挨着人睡,老刘退一点,他就靠近一点,最后老刘无奈了,只能任他长手长脚地往自己身上搁。
睡了一个多小时,老刘挂心着过来这么久,还没有给光头他们打电话,也没有告诉阿黛,轻悄悄地爬起身。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外面蝉唱一片。
给光头打了个电话,是许小明接的,轻声细语地说:“他还在午睡呢,你跟着雷正走了是吧?自己想清楚了就行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始终在这里,你有事找我们就是了。”
这话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打定了主意自己跟雷正长久不了似的,可是许小明这人从来不说场面话,那颗心始终向着自己的。
给阿黛打电话,手机关机了。上次乐淘淘打电话地跟自己说,雷正给她买了个人间少有的手机,后来就连短信都没一个了,以前一下子没看见自己就要到处找的小孩,现在已经长得那样大了,离开自己的双臂,一个人生活都没有问题了。老刘在那安静的空间里,生出一点寂寞来,摸摸腹部,说:“你啊,你快点出来吧,陪着爸爸,不要像你爸爸一样忙,也不要像你姐姐那么无情!”说着说着,自己又笑了,才多大呢,都没成形,就能听老爸说话了?
不过老刘这点伤感实在难以继续,因为黎小冒扯着嗓子在院子里喊:“大嫂,大嫂,快下来!”精神好得能比那上蹿下跳的猴子了,哪里还是中午那要死要活的搞法?老刘跑下去,看见黎小冒手里拿着铲子和水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黎小冒笑的眼睛弯弯的,说:“大嫂,我们挖蚯蚓,钓鱼去呀。”
许是被那双黑葡萄似的纯真大眼睛蛊惑了,老刘鬼使神差地跟着他翻园子,挖蚯蚓,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黎小冒像个孩子似的黏着老刘,同时也信任着老刘,老刘说怎么挖就怎么挖,老刘说哪里有,他就跟着去。一直到夕阳里长长的影子投在自己身上,满身是泥的老刘还在跟黎小冒吹牛小时候在河里抓的大鱼,一回过头,就看见阴影里雷正乌黑的脸。雷正轻而易举地拎着老刘往屋里拖,狠狠地说:“你究竟几岁,还玩这种小孩子玩意?”
作为一个三十好几的老男人,玩这种小孩子把戏,老刘是略微有点不好意思的,可是那点不好意思早叫有意思给冲跑了,他觉得整个下午很有意思,今天一天都有意思:上午是个有意思的大叔,下午是个缺心眼的孩子。当然他现在觉得雷正生气也有意思,他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生气,什么时候是假生气。现在的雷正就是个纸老虎。
雷正抓着老刘扔进浴缸里,看着地毯上洒满了泥土,硬挺的眉纠结在一起,说:“你就不能给我安分点儿,别去招惹黎小冒吗?生病的人还这么疯玩。”
是我招惹他的吗?是他自己中午非要跟我吃饭,吃晚饭还非要跟我一起睡觉,睡完觉不知道怎么的就挖蚯蚓去了。老刘在心里腹诽。再说我招惹他怎么了,兴你把前情人养在家里,就不兴我跟你前情人玩了?不过老刘这些话是不敢跟雷正说的,只能闷着头,让雷正挽着袖子给他洗澡。
雷正疾言厉色地警告他不许接近黎小冒,见老刘老老实实点头答应,边动作熟练地给他洗澡起来,说:“今天白医生来过了吧?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跟我说,你小时候喜欢在院子里挖蚯蚓,最后挖的实在没有了,天天哭,你爸爸没有办法,天天买蚯蚓,叫下人埋在院子里……”老刘贼笑,“想不到你小时候那么傻。”
雷正狠狠搓了他脖子一下,岔开话题:“白叔叔说你肚子胀的毛病暂时好不了,还要继续变大,变得像个西瓜似的,又说不是什么大病。”说着还摸了摸他的肚子,果然比以前大了一些,像个小拳头似的。
老刘给他摸得发痒痒,笑着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胀得像西瓜那么大,还不是大事?只有女人怀孕了才会那个样子吧?我看得到大医院看看。”
雷正给他洗完澡,叫他站直身子擦水汽,老刘羞答答的不肯,让他出去自己来。雷正笑着掐他的屁股:“都老夫老妻,还别扭什么?”不过也知道老男人的性子,依言出去了。老刘快步穿好衣服,雷正也去里面洗了澡,坐在椅子里让老刘给他吹头发。两人穿着睡衣下楼吃饭,老刘发现餐厅旁边多了许多冒绿光的眼睛。
某女A:“少爷旁边那个丑男可真是碍眼啊。”
某女B:“少爷有胸毛耶,好性感。”
某女C:……
老刘黑线:拜托,你们围观不要这么名目张胆好不好?说丑男的声音就不能小一点么?
雷正不管她们,先是把老刘睡袍裹得紧紧,看着半点肉也不漏了,才坐下吃饭。老刘裹得热死了,心想你还不能拿个大床单给我从头裹到脚呢。老刘给她们看的心理毛毛的,筷子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拿了,雷正给他挑了刺的鱼肉他就接着,给他剔了骨头的肉他也接着,夹了他最讨厌吃的芥蓝,也吃了,吃了半天才问:“黎小冒呢?”
小黄毛马上冒出来:“大嫂,我在这里。”给雷正冷厉横了一眼,马上消失不见。
老刘不由埋怨说:“干什么对小孩子那么凶啊?”
雷正横了他一眼:“吃你的吧。”老刘马上噤声。
这都是什么封建家长啊,这么专制跋扈,还……还喜欢横人啊。
两人吃了饭,雷正带着老刘在房子周围四处溜达,他一直纠结于老刘的肚子胀病,说:“这种病从来没有听过,就叫你赶上了,不过你不要怕,白叔叔说没事,那就没事。最近我真是太忙,等得空了带你去医院看看。要不,明天白管家陪你去吧?”
老刘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可不敢劳驾冻梅花陪啊,还没到医院就冻死了。
夜色正好,晚风轻柔,雷正一直握着老刘的手,此时在花影里,老刘也紧紧地回握了他的手。两个人静立在一丛怒放的玫瑰丛边,老刘无数次想问问一束玫瑰和一捆玫瑰的区别,想问问他对黎小冒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可是花香那样浓,月色那样皎洁,他总觉得,只要他说错几个字,这眼前的美景都得变成虚幻,他忍了又忍,想了又想,最是只是问:
“阿黛最近联系你了没有?”
“昨天打电话说是快放月假了,要回来看我们,还要我小心你的肚子,说运动不能太激烈。”
这个没良心的刘黛玉,老子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竟然一心投靠你二爸,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啊。白眼狼啊白眼狼。“嗯,运动不能太激烈。”老刘心不在焉地回答。
雷正忽然搬过他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说:“为了你的肚子,我能克制。”
老刘一个没控制住,口水喷了小雷一脸。
果然那天晚上,雷正舔糖似的亲了老刘几十遍,却没有动他。两个CJ地拥抱着,度过了美好香甜的一夜。
第 24 章
雷正终于重视了老刘的胀肚子毛病,早上起来,也只是温和地亲了亲他,打电话给白愚,请他再给老刘看看,说:“他肚子上都有个拳头大的肿块了,再看不出问题,就等着呢医院破产倒闭吧!”
老刘听着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说了没问题就是没问题,只有等肚子到了西瓜那么大,瓜熟蒂落,自然就好了。”白愚摸着脖子想,这我可没有骗你。
瓜熟蒂落?这医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老刘窝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想,就听见雷正冷笑一声:“弄什么鬼呢?我今天带他去省医院检查,万一有什么问题,你就小心你那医院吧!”
那边急忙说:“没事没事,我现在马上到你家,给你老婆开最好的药。”白愚擦汗,什么破孩子啊这是,跟他爹一个德行,一屋子大暴龙,也不知道那个又傻又迟钝的老兔子是怎么遭了他的毒手的。
老刘听见白愚要来,马上精神焕发,乐呵呵地说:“白医生要过来啊?”老刘两眼放光,上午可以跟白医生聊天,请他吃午饭,下午接着聊,晚上请吃晚饭,然后找个机会说去拜访他……白愚眼里老刘就是一又傻又迟钝的暴龙玩物,老刘眼里他白愚就是消磨漫漫无聊时光的玩物。人生真是奇妙啊。
雷正听着他热络的口气,不满地横了他一眼:“白叔不是同性恋。”
老刘不明白了,他是不是同性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同性恋没错,可是也没有必要连给同性恋看病的医生都得是同性恋吧?老刘明显很疑惑地看了雷正一眼。
雷正看着老刘一脸懵懂,知道这个人永远也难以理解自己的忧心了。老刘在别人眼里,就是懦弱老实,人到中年,还没混出点出息的邋遢老男人,可是搁在雷正眼里,老刘就是个宝贝,生怕被人抢走了。人多的地方不敢放,不,简直有人的地方都不能放:他怕妖妖娆娆的女人把他勾走了,又怕别的居心不良的男人把他抢走了。天知道这老东西多傻多没有心机,自己一个没看牢,他就能被别人拐跑。昨天开完会,飞车回家,结果就看见老刘跟那黎小冒玩的不亦乐乎,气的肺都要炸了,偏偏这个人还一脸迟钝什么都不懂,总不能大声对他喊:我吃醋了吧?大男人雷正肯定拉不下这面子,不过黎小冒肯定要倒霉了。雷正叹了口气,无奈地亲亲他眼皮,说:“我走了,乖乖等我回家。”
我靠,“等我回家”这四个字都成为我存在的意义了。乖乖那种词语,最多是跟黎小冒那种超级能撒娇的小嫩孩子说说,我都老得掐不进了,可担不起这词儿。老刘给他丢了句早去早回,又窝进被窝里睡觉了,最近真是困得像什么似的,以前稍微睡久一点,还脑袋痛脖子酸的,现在睡一天都睡不饱。
老刘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了,身上怎么这么重呢?那条子猪腿是谁的?怎么压在自己身上?
“黎小冒,你!”老刘用力把睡的打着小呼噜的小孩,从自己身上掀下去,这简直就是扭股儿糖似的抱着自己嘛。
老刘一本正经地教育孩子:“你好好一个青年人,每天不去工作,在这里睡觉干什么?”你睡觉就睡觉吧,还跑到雷正床上来,那个人知道不是又得暴跳如雷?
黎小冒缩在被子里听他唠叨,觉得特别舒服,叫了一声“妈妈”,那声音像出生的奶猫儿,又甜又嗲。
老刘觉得这孩子缺心眼儿,带点招人欺负的劲儿,揣了他屁股一脚:“赶紧起来,吃早饭去了。”这其实是带一点长辈对淘气小辈的意思,黎小冒在这一踹里笑了,哧溜一声跳下床,跑去给老刘挤牙膏了。
吃饭是美好的,可是冻梅花也是可怕的,所以老刘这个中年男人,因为害怕白管家冷哼及白眼,端着大菜碗,装了满满一大碗饭,蹲到花园亭子里吃去了。黎小冒也端着一只比他脸还大的碗,跟了过去。老刘自从知道黎小冒是个好欺负的小白以后,新仇旧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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