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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进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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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竖起耳朵,感觉好像又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无良大叔跟修居然是亲戚什么的。
呃,而且看他一脸连胡子都遮挡不住的愁云惨淡,这事还十有八九是真的。
虽然觉得在这种家族秘辛大起底的时刻,会产生那么一种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的感觉。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最终战胜了理智,也顾不上好奇杀死猫什么的,只知道目不转睛地盯着八卦主角看。
说实话,Z级的蝎子跟超A级的狮鹫到底算哪门子亲戚,小老百姓我很好奇。
果然,就连当事人跟我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只见他半抱着大腿上的黑色大包,自嘲道:“老爷子,我一跟废物没两样的家伙留在这里能顶什么用?何况当年他都没承认我是,毕竟是我亲手……算了。”
他陡然变得消沉起来,点燃了一根烟,眯着眼睛用力地吸了一口。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屋子里静了半天。
……我说,这就没了?
不由地回头看我老娘,嘴里低声抱怨道:“你们讲话怎么都喜欢讲一半留一半?”
她微微一笑,用两根手指捏起我那少了一截的袖子摇晃两下,回答道:“这就叫说话的艺术,等什么时候你能明白,你就长大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在她眼里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口胡!老子明明都已经要当爸爸了,你们还把我当小鬼是想闹哪样?
我老娘还想说点什么,栖却在这时候收紧了搁在我腰上的手臂,慢慢地抬起头,用听不出情绪起伏的声音说道:“……醒了。”
餐桌前,冯斯特像感知到什么一样,手指一颤,燃到一半的香烟连同烟灰一起掉在桌面上,在洁白的桌布上留下一个黑色的烧痕。他腿上搁着的黑色包裹跟着一阵乱晃,好像有什么在里面挣扎着要出来。他皱着眉头,像是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影响,身体在椅子上一阵摇晃,手臂紧紧地揽住身前的包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包裹里的东西挣扎得更加激烈,三番两次想要脱离冯斯特的束缚,跳到外面来。他一手扶住额头,另一只手臂仍旧牢牢地抱住身前的黑色包裹,目光渐渐涣散。他怀里的东西最后用力一挣,摔落在地上,从大敞的包裹中滚出来,却是一枚黑色的蛹,表面萦绕着暗金色的花纹。
那蛹在地上滚了一圈,静止在餐桌前,两秒之后,忽然释放出大量的黑色雾气。我老子皱着眉,想要上前抑制这个蛹的异动,却被我姥爷伸手拦下:“没事。”
在他们身后,夜睁开了眼睛,眼中光芒明灭。
一连串的异变让我根本无暇思考刚刚那句“醒了”里面包含的意思。我抓着栖的手吸了一口气,急忙回头:“这是——栖?”
少年摇晃两下,软软地向后倒去。
屋里黑雾弥漫,砰的一声,冯斯特从椅子上摔下。他急促地喘息着,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行了一段距离,靠近雾气中央的那枚蛹,声音嘶哑地叫道:“阿卡。”
蛹的表面像水纹一样波动了片刻,然后片片碎裂,一只幼小的蝴蝶从里面飞出来,力竭地落在地上,变成了黑发黑眼的小孩子。他背上长着带有金色纹路的翅膀,两条触角软软地垂落,半闭着眼睛,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
冯斯特伸手把他抱在怀里,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老爷子,怎……怎么回事?”
我抱着几乎失去意识的栖,感到心脏被狠狠地攥紧了,不由地提高了音量问道:“姥爷,这是怎么回事?”
我姥爷坐在椅子上,目光似喜似忧。然而,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理解到这目光里包含的意思。反正他老人家就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别的什么也没说。
窗外深蓝色的夜空忽然变得明如白昼,我面色一变,将栖推给我老娘,自己冲到落地窗前,随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只见天地间腾立起无数纯白的虚影,辉煌交织,盖过了城市边缘的璀璨灯火。无数飞行器腾空而起,向着空旷的平原飞来,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它们悬浮在城堡的周围,每一架上都站满了人。他们身上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每一个人脸上都有着朝圣的虔诚,垂手而立。他们身后浮现的虚影也同它们的主人一样,卑谦而恭谨,像漫天星辰围绕着这座古老的城堡。
冯斯特呻吟一声,力量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外倾泻,代表原身的纯白虚影在空气中闪现。卡尼尔一直没有意识,身上的辉光却没有因此减弱,巨大的白色蝶影轻盈地舞动着翅膀,浮在冯斯特的蝎子左侧。

——这种事情,简直就像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挣扎的意愿,选择了臣服。

我下意识地看向栖,他身后腾立的虚影却是一片模糊的光,没有形状。他微微睁开了眼睛,脸上闪过同某种力量抗争的表情,吃力地撑着地板想要起身。然而这抗争在修的身影出现在这个空间里的第一秒就沦为了失败。
修仅仅是站在那里,看上去都比之前我任何一次见他都要有压迫感。而伴随他迈出的每一步,都会传来时空破裂的奇异波动。他绕过栖,绕过卡尼尔和冯斯特,绕过了我,迈出最后一步,消失在空气里。

月亮在云中缓缓移动,下一秒,银色的月光就穿透了云层,洒满寂静的大地。聚集在城堡四周的人们向着凭空出现在悬崖之上的男人低下头去,仿佛在用他们最虔诚的礼节,迎接来自远古的神祗。
 
53、非同类Ⅰ
 
风在旷野中呼啸而过,卷起漫天沙尘,深渊之下有月光在挤成一线的水面上浮动。白色的光晕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人们的衣袂在风里舞动,背后的虚影林立。我扒拉着墙壁站在落地窗底下,眯着眼睛看被包围在飞行器中间的人。月光如银,落在他的眉间发梢,衬得那张脸上的表情更加冰冷。
我慢慢地收紧了抓在玻璃上的手指。
这屋里总共就七个人,修一从城堡中离开,夜就跟了出去。倒在地上的三个人全都意识迷离,剩下我的姥爷跟父母都在沉默地看着窗外的这一幕。沉默的空气中,修垂眼看向手链末端连着的水晶,唇边掠过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容。他的发梢仍然带着湿润的水汽,衬衫领口也随意地敞开,露出没有半点伤疤的胸膛,有水珠从发尾坠落,沿着他的颈项一路滑下。
姥爷控制着轮椅来到我身边,望着修所在的方向低声道:“到底还是醒了啊……”
风沙漫天,天地间那些高大的虚影不断地散落又重新凝聚。
我根本无暇顾及老人家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目不转睛地盯着修看。我从来就没看透过这个人,等我能搞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估计得等到下辈子。
你看,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聪明的家伙,不懂得揣测别人的想法。在过去的十六年里,一直是靠着一身蛮力在别人的世界里横冲直撞,高兴了就大笑,不高兴了就找人打架。那段时光,想想都觉得单纯,大家都只活过了这么一点岁数,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进化,evolvekey,虫族。
明争暗斗,怀孕,私生子。
……所以说,贼老天你为毛要这么对我?小老百姓就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这时像是感知到我的视线,修敛去了那种透着一股危险气息的笑容,深邃的眼眸轻轻地扫向这个角落。
视线交汇的瞬间,我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倾身靠近玻璃窗。
光影交错中,他眼角眉梢的线条渐趋柔和。
我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玻璃上移动手指,试图触碰正站在十几米之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人。
……如果没感情,这世界肯定会美好很多。我和他,从一开始就不在相同的高度上。
所以到了今天,我已经show hand,他却还没有放出一个筹码。
就像现在这样,他只要稍微对我露出温柔的表情,我都会有“这样就好了,不奢望太多”的念头。
目光交错片刻,修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我却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
风中,他薄唇微启,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伸出右手,从掌心喷薄出强劲的气浪。朝圣般的画面被打破,众人如梦初醒地抬头,连带着房间里的三人也逐渐恢复意识。我回头看了一眼,栖正好从地上撑着身体坐起来,表情阴晴不定。
冯斯特跟不知为什么变回了幼年体的卡尼尔却没能这么快摆脱影响,两个人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动弹,最后还是我老子跟老娘看不过去,动手把他们扶了起来。卡尼尔小正太的眼睛是全然的黑色,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翅膀上光芒黯淡。没多久就抱成一个团,周身弥漫出黑色的雾气,重新变成了一颗蛹。
我老娘看了看不能动弹的冯斯特,叹息着弯下腰去,把卡尼尔变成的蛹抱起来放到他腿上。冯斯特发出微弱的声音,像是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努力地将手心覆到了那颗蛹上。我老子上前环住我老娘的肩,视线落在那颗光华黯淡的蛹上,问冯斯特:“怎么会这样?”
冯斯特坐在椅子上,喘息了半天,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面露无奈:“进化走了点岔路,又受了挺重的伤,就退回来了。我在峡谷里找到他的时候,差点没被这小子吓死,只剩最后一口气在吊着,周围还有四五只虫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才接下去,“臭小子,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屋子里又静了,只有他劫后余生的叹息慢慢消散在空气里。
我想起阿奇说的那番话,卡尼尔会搞成这样,肯定跟他老师脱不了干系。好像说是要为他报仇什么的,这是要报什么仇?卡尼尔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偷偷跑出去的,过了一段时间冯斯特才知道自己的学生又去给自己复仇了,这才追了过去。我出事的时候这俩人不在亚特兰蒂斯,估计就是在那峡谷里玩绝地大逃亡。
想不明白这里头牵扯到的东西,我只好把注意力放回城堡外。被不知名的力量召唤到城市之外的人们从类似于梦游的状态中清醒之后,纷纷神情激动地朝站在对面的守护者行礼,嘴唇一开一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皱起眉头,想靠近一些听清他们的话,面前的玻璃却开始剧烈地震动。我心头一颤,后退一步,这是怎么回事?
人们嘴唇开阖的频率越来越快,修静默地立在风中,用右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大部分人都停下来,只有小部分依旧神情激动,甚至凭借了自身力量离开飞行器,突破人群阻隔,想要朝置身最中央的修靠近。
见他没有阻止,人群开始骚动。
有几个人终于来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却不敢再靠近,只是单膝跪在他面前,一脸崇敬激动地说着什么。说到激动处,还会挥舞自己的手臂,不停地号召身后渐渐朝着城堡方向聚集的同伴。我虽然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甚至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说话,却也能感觉到其中的激烈情感。然而修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忽然,一个金发女性从人群中扑向他,一边歇斯底里地哭泣尖叫,一边抓住他的裤脚。众人眼中流露出同情和不忍,似乎有些害怕修会发火,只是出于敬畏,没人敢上前将她拉开。她的音量肯定不小,但我还是一点也没听见,只能感到掌下的玻璃窗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在她颤抖着伸手指向这个方向的时候,轰地一声炸开,变成了粉末。
与此同时,一种柔和的波动从我的身边掠过,就听见我姥爷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的,激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嘛。”
然后光球就从这个窗口开始膨胀,最终将整个城堡都包裹在里头。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把手重新搁回膝头,“小风啊,接着看,都看清楚了。”
我:“……”在这之前您老能不能明确地告诉我,您是想让我看什么?

看到落地窗碎成粉末,星星点点地洒向悬崖之下,修看向这里的目光似乎有一瞬间的波动,然而在我姥爷将整座城堡都罩在光幕下以后,他的眼底又变得古井无波。
这场变故没留下什么余波,倒是那个抓着他的女人让我很在意。她的指尖在颤抖,眼中充满了恨意。我看得很清楚,她的原身光芒黯淡,只有一半身体是完整的,另一半筋肉虬结,肉瘤丛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变成这样。
栖扶着墙壁站起来,手里握着那把阔剑,牙齿陷入下唇的皮肉里。我老子和老娘还在餐桌旁照看虚脱的一大一小,我于是又转头去看姥爷。我很肯定他老人家知道所有的事情,但就是一点也没有想要说的意愿。
不管了,说什么都得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我总不能一直被蒙在鼓里。
金发女子的举动让很多人都躁动起来,人群渐渐地就没了秩序,开始朝着站在中央的修逼近。修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那些人不停地呐喊,恳求。而我还是什么也听不到。
栖把阔剑拄在手里,咬着嘴唇向这边靠近,来到我身边才停下。我看那女人抱上了修的腿,鬓发散乱,终于忍不住问道:“姥爷,你这膜还附带过滤功能?怎么什么也听不到。”
他老人家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有。”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什么都听不到。”
……好吧,那你为毛一直在叹气?
“我只是在担心阿修会不会被说动,做点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出来。”他忧心忡忡地说着,看了我一眼,“小风啊,乖孙,你任重道远,任重道远。”
……那什么,您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而且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心里发完牢骚后才注意到身旁站着的栖,心情顿时又复杂了。只是眼见他人都快要倒了还是毫不放松地盯着修看,便伸手扶住了他,问道:“你……你怎么样了?”
他的眼底燃烧着暗色的火焰,嘴唇已经被咬出血来,手颤抖得连剑都握不住。我整个人都凌乱了,这阵仗,那边是有他的杀父仇人还是怎么着?
少年的呼吸短促,像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脸色苍白。半晌才松了口,立刻有血珠从伤口中渗出来,在下巴上滑出几道细细的血线。
我想也不想就伸手去给他擦,然而手指刚碰到他的脸,中间就燃起一蓬细小的火焰。我条件反射地缩手,就看到他下唇的伤口中也冒出了红色的火焰,血流渐止,迅速愈合。
这种方式……
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自己用手背抹去了遗留的血迹:“阿风——”
我怔忪了很久才放下手,问道:“难道你们狮鹫都跟我一样,伤口愈合的时候会冒火……”
“……不是。”
栖在长久的沉默后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也不知是在否认自己的身份,还是在否认我的猜测。
真是太狡猾了。
我默默地看了远处的修一眼,他还是一味地沉默,没有一丝缝隙的表情让人无从察觉他的想法。也不知他有没有感应到,这里站着一个或许是他的同族——甚至是血脉的少年。仔细看来,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一样让人看不透。


54、非同类Ⅱ 
 
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从他唇间流过,发出微弱的嘶声。我可以感觉到自己掌下的肌肉正在重新积聚力量,身旁少年眼底的情绪渐渐沉淀下来,眼眸里只剩下坚定的光芒。栖用力收紧握在剑柄上的手指,像保证什么一样地开口道:“如果他敢就这样走掉,我会帮你杀了他。”
少年的指尖仍然在不停地颤抖,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森白的颜色,此时却侧过脸来,朝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这群人正在求他,要他带他们从这块大陆上离开。不过阿风不用担心,只要他敢点头,我就替你杀了他。”
我姥爷在旁轻咳一声,开口叫他的名字:“栖。”
少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漆黑的眼睛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清朗的声音轻而缓地滑过我的耳际:“我虽然留不住他,但绝对是杀得了他的。”
厚重的云翳终于彻底散去,月光如水,铺满了天空和大地。越来越多的人朝着他涌去,突破了最后的界限,带着他们的控诉和血泪不断逼近。
当一个熟睡的婴儿被他的母亲抱着来到人群的最前面时,修终于有了动作。
他的身影化为无数颗光的粒子,像流砂一样从高空中掉落。下一秒,整个人又重新出现在那对母子面前,静静地伸手碰了碰那孩子熟睡的脸。那个已经不再年轻的女性慢慢地流下泪来,在他面前轻轻地诉说什么,在他们身后,无数人都带着悲戚的神情静静地聆听,连那个歇斯底里地尖叫的女人都闭上了嘴,血色的眼泪像红色的水晶一样,散落在身前。
修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目光却变得凛冽。姥爷坐在轮椅上皱起了眉头,手掌扣在了坚实的扶手上,将坚硬的金属握得变了形。
然后,修终于开始说话。我用力地盯着他的唇,试图从唇形中辨别出他到底说了什么,但很快就发现这也是徒劳无用的。我们跟这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无形的屏障,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他们的世界我们无法靠近,更无法去解读他们的思想和行为。
“为什么……他们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我一点听不到?”我喃喃地说出心里的困惑,与其说是期待有人会给我解答,不如说是无意识地宣泄一下情绪。
从踏入这个世界开始就没人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他们总是一味地回避,一味地推脱,每次都要等到事情发生以后,我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么做了会怎样,不这么做又会怎样。好吧,听起来怎么感觉像是在埋怨我的监护者不称职,事实上……好像也不能说他有多称职。
老是不见人影什么的,要么就出状况,现在还有要把我扔在这里的趋势——
他要是真这么做了,我……我也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栖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眼底闪过一丝动摇的神色,很快又被决绝所取代。他握了握手里的剑,再次将目光转向我,轻声道:“阿风,跟我来。”
他反手拽过我,周围的光线顿时发生了扭曲。短暂的黑暗袭击的视觉神经,我姥爷的断喝就像被刮花的唱片一样生生地被掐断。等再反应过来,扑到脸上的风已经变得凛冽如刀,夹杂着粗糙的沙粒,落进眼里,弄得两眼生疼。
栖喘息了片刻才支起一个小型的光幕,将风沙格挡在外,我低头一看,发现两个人已经来到了城堡的最顶层,无数的飞行器悬停在半空中,围成了一个半圆。修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背影挺拔,依旧是很可靠的样子。
栖的体力有些不支,倚着手上的阔剑滑坐在地。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还盯着修的身影,看他抚摸着那婴儿的小脸,像是完全没注意到我们的出现。
等思绪渐渐回到脑子里,我才控制着僵硬的手脚,坐到地上。在这之后又沉默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他:“栖,你的水晶在哪里?”
没有水晶,就不能瞬移,这一点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他没有否认,直接从怀里拿出一条项链,末端悬挂的正是一颗指甲盖大小的水色晶体,温润的光芒在此刻看上去只让人感到无比刺目。
“为——”
我才发出一个音节就忍不住嗤笑一声,今天我都已经第几次说出这个词了?又有几次能得到谁的回答?
最后认命地摇了摇头,摆手道,“算了,你是不是第一次回来跟我关系不大。”
他正单手把项链放回衣服下面,听了这话动作变得迟滞,漆黑的眼睛忧郁地望向我。我别开脸不看他,径自说道,“我也不想知道是谁给你开发了这座城堡的权限,我只想知道,你把我带出来做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垂下眼,继续将项链往衣服里塞,“老人家不会让我告诉你的,所以出来说,能讲得清楚一些。”
我听了这话,不由地侧眼去瞧他,尔后心里泛起一股钝痛。
“他不让你告诉我,那你还把我带出来?”
栖抬起头来,眼里满是认真,一字一句地道:“我说过我永远不会骗你,既然是你想知道的,那就全都告诉你也无所谓。”他伸直手臂,指着前方的那些人,轻声道,“看到他们没有,这些人的原身,全都是虫类。原身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可以告诉别人,你的基因里藏着那些种族的进化之谜。”
我回想起那些充斥了整个天地的高大虚影,发现的确全是昆虫形态,没有其他生物。
栖放下颤抖的手臂,望着前方包围了修的人们,接着说下去,“虫族有自己的交流方式,他们的声波跟其他种族能够接收到的声波不在同一个频率,所以你们听不到他们的交流。这就是物种隔离,你没有虫族的基因,就永远也无法融入他们的世界。”
“可……可是你们听得到。”我觉得自己正在接近一个离奇的真相,迷惑感和恐惧感让人心生犹疑,不知该不该再往前走一步,捅破这层窗户纸。
“阿风,我……你姥爷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是有原因的。”栖的目光清澈,没有要嘲笑我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听下去的话,那就告诉我。”
他说完便在一旁安静地等我做出决定。
我没允许自己思考太长时间,干脆地做出了决定:“告诉我。”
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自己将很难再接近真相。我试图理清思路,“你是狮鹫——”
这一次栖没有再给出混淆视听的答案,他犹疑地点了点头:“我是,可是……”
“是就可以了!”我打断他,拒绝再将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寒冷体会得更清楚,“我不在乎,不在乎……不管你是不是他的、他的儿子!我不管了,你恨我也好,我、我……”
一蓬火焰在我掌心里炸开,栖立刻把我拉过去,用力地抱住:“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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