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痒,痒,痒 作者:挠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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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好点,一来有专业医生一直看护著,二来再出了什麽问题就不用慌手慌脚。
赵母的手上这时候还插著针头,赵自强便接过妹妹手中的碗一勺一勺的喂母亲,这粥的卖相色相都是上乘,香味一时间就飘满了病房。
钱王看的直咽口水,也暂时把自己穷追不舍的目光收了回来,看见旁边的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完全把自己当空气,他一边心里憋闷的不行,一边又觉得能看著赵自强忙前忙後的一心收拾也已经是很不错了。
今晚赵自丽回家休息,轮到赵自强当陪护,赵自强自然觉得和钱王共处一室很糟糕,光是顶著那追著他来来去去的眼光压力就很大,但是有母亲在又实在安心不少。
熬到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赵母和钱王也就差不多相继睡去了,赵自强起身关了病房的灯,只留门廊的壁灯开著,经过母亲病房的时候又走过去把母亲的被子掖好。
弄好後,正打算回自己的床上躺下身子,便听见身後的人闷哼了一声,他反射性的转头看过去,就见钱王睡得四仰八叉,被子几乎卷成卷的在身上横著。
赵自强拧著眉头开始思索自己要不要帮这个人掖被子,良久,还是无奈的叹著气走了过去,既然心里边不能真的狠下心看人著凉,何必和自己闹别扭呢?
边这样想著他又边宽慰自己,病房里有没有空调,半夜实在是凉的很,即使是个陌生人自己也会举手之劳一下的吧。
他知道钱王睡觉沈,也没有刻意的轻拿轻放,只是熟练地把被子拉展把男人盖进去。
谁知不等他收拾妥,本来该熟睡的男人便猛地伸出手把他拽倒在了床上。
钱王侧身从背後抱住赵自强。
赵自强扭著身子想要给身後人一胳膊拐,可是因为动作限制,威力不大。
豁出去似的的抱著怀中久违的身体,钱王觉得满鼻子都是香气,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到赵自强的脖子里去。
赵自强气愤的握拳,可是到底钱王的力气在他之上,为了防止母亲醒来他既不能动作大,也不能发出大声音,只好恶狠狠的悄声威胁桎梏著他的人。
“钱王!你要是继续干这种混蛋事儿你就等著彻底後悔吧你,我说到做到!”
钱王呼吸窒了一下,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声音沙沙哑哑。
“我已经最後悔了……还有什麽能让我更後悔……”
赵自强的脸渐渐红起来,不只是气的还是窘迫,他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占到的上风好像一下子就又离他远去了,除了离开,他总是对著无赖的钱王无能为力,可这回别说离开了,他就是想起身都做不到!
赵自强正这麽想著,身子却猛地一颤,他僵硬著感觉到脖子上有一条温热的舌头开始在同一个地方舔舐,认真的像是要把他的皮肤舔穿!
甚至他下腹的地方也被舌头主人的一只手摸来摸去,触到的尽是让他脸红发软的敏感部位。
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赵自强这时候也顾不上母亲醒不醒,全力向後挥了一拳,打中。钱王闷哼一声,松开了紧紧圈著人的胳膊。
获得自由的人飞速的翻身起来,第一反应是回头看向母亲,发现母亲没动静後重新转回头,恼怒的看著可怜兮兮蜷缩著的大男人,一言不发。
钱王伸手按开了昏暗的床头灯,拉上赵自强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他侧躺在病床上,病号服的下摆从胸腹间分开。
钱王的身体线条很好看,成熟男人该有的腹肌他一块不少。但赵自强的注意力显然不是这个,只见他本来眯著眼睛却微微瞪大,因为他发现钱王身上几乎能看见的地方都是青紫,关心的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脱口而出:
“你身上怎麽回事?”
钱王却不在意的自己扫一眼身上,只顾著满眼惊喜的看著眼露关心的人。
赵自强见这人只直了眼睛瞪著自己,没有解答的意思,索性再不纠缠,狠狠抽回了手,冷著脸转身走回另一边的看护床位,麻利的脱下鞋上了床。
……
钱王不自觉的嗅嗅空了的掌心,叹口气,欣喜的感觉转瞬即逝。
下一刻,啪。病房里里彻底黑了下来。
钱王慢慢垂下眸子,满眼的落寞。
人为什麽总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
他以前一直觉得这种被用烂了的话很是矫情,直到他自己站在这种处境,才体会到说这话的人心情,一种力不从心的难过从他心底渐渐漫上全身。
他虽一时隐约觉得开始有些进展了,但又心空空的烦躁不知离回到过去还有多远。
也或许,从错误一开始,他们就不可能再完整的回到过去了。
第二十一章
其实赵自强回到床上後没有真的睡著,钱王想要挽回他的心意赵自强比谁都确定。
可就像犯了错误还用恶毒的话冲撞了父母的孩子,虽然後来後悔了,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他只知道认错,未必知道大人为什麽生气。
赵自强对於自己经常在心里把钱王个三十好几的有为壮年比成个小孩子的行为其实很是无奈。
钱王在专业学术上是很有能力,为人处世就像是他良好的家教一样,对外总是一板一眼又彬彬有礼。
可是赵自强全心全意跟了他这麽多年,什麽毛病看不穿?钱王最大的问题就是像是老人们常说的:没长心。
不是说他冷血没感情,而是他的感情很是迟钝,总是需要一些刺激才传达的到他的心里。
钱王模仿力很强,以前跟著赵自强看连续剧的时候,时常看见什麽稀奇古怪的言情片段就立即学来做给赵自强看,赵自强又是个感性的人,偏偏钱王他连眼神都学得像的不行,含情脉脉的。
赵自强中招一夸他,那人尾巴就能翘到天上去,渐渐地,钱王自己也像是发现了自己的天赋异凛,为人处世越发的像是剧本上写的滴水不漏,只回到了家时才记得卸下全副武装。而他自己更是享受其中。
这点其实最像是淘气的孩子。
他也不懂照顾别人的感情,赵自强明白的,有这种人,他喜欢在外人面前得到最好的评价,最好是知书达理什麽的,可越是他亲近的人他越是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以为这些人是不会在意的,哪怕是说了重话,下了重手。
其实赵自强之前确实是并不在意,甚至称得上享受,这并非自甘下贱,独享爱人真面目的机会,有谁不愿意珍惜?
赵自强在看护床上辗转反侧,他其实越想越是混乱,想到这里时已经有些混乱。
既然自己享受这种伤害又为什麽执拗的不愿意回头,他自己似乎是把自己转到了死胡同里。
直到睡意朦胧上来时才猛然惊醒:这次的伤害是不一样的,他钱王可以在我痴迷他的时候不懂事,不顾及我的情理,对我发泄脾气,甚至推搡我,气愤时哪怕动手,这都没什麽大不了,没什麽不可原谅的。
他不能把我送给他的最爱的东西转手就丢掉,不能把我的一颗真心就那麽践踏,这才是我赵自强最不能吞咽下的伤。
虽然想通了这件事,赵自强还是烦闷的闷著头潜进被子里,因为每当他再次接近钱王,都能发现自己的怨怼根本无法传达给对方,那种自作多情的无力感会让他心下涩然,可他却又著实知道,有些事情根本怨不到钱王,因为钱王甚至根本就不懂。
就像孙侃,赵自强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知道钱王只是玩玩而已的,这是必然的,钱王没办法那麽快爱上一个人。一开始自己不也是这样的身份吗?要不是这麽多年尽心尽力的让自己每一天都充斥在钱王的周围,自己的重要性或许也是不过尔尔。
赵自强看来,钱王是不会有爱的人,他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习惯和不习惯,就像他无论多麽想要挽回自己,也仍是只会霸道的扑上来圈住自己,强迫自己,即使是低头认错,可能也是恶补了几次影碟临时学来的,那其中的心意他却完全不明白。
他最多也就是做到如此了,他永远长不大,他永远需要一个体贴入微不离开他的妈妈,无论这个人是谁。
在心里发泄似的数落了一番钱王,赵自强这才算是平复了些心情进入了梦乡,可另一边的钱王却是一夜无眠。
他一边新奇的感受著自己的第一次失眠,一边茫然的思索接下来该怎麽办,他发现刚刚被他轻薄过的人,好似不仅仅有愤怒和羞涩,那其中似乎掺杂著……一些失望?
钱王想了一晚,到天蒙蒙亮听见赵母床上的一点点动静才恍然明白些。
他确实不该当著人家妈妈的面动手动脚的,可是她不是睡著了吗?他想到这里又开始不解,直到赵自强翻身下床去卫生间这才反射性的跟著起身。
他一夜未眠,这时候本来就是迷迷糊糊的,跟著赵自强到了厕所里也不知道想和人家说什麽,只知道先把想出来的事情道个歉。
“那个,对不起。”
赵自强一夜没睡好,来来回回做著恼人的梦,头疼的不行,对著钱王当然就更没好脾气。
“有什麽事儿就把话说清楚,支支吾吾的毛病和谁学的。”
他这种大人似的数落语气一贯是以前撒娇的时候常用的,他自己并没觉得不妥,钱王却忽然眼睛亮了起来。
“我昨天不应该在妈面前……我当时只是太想你了,没想那麽多。”
叹气。
“你只是当时没想那麽多吗?你什麽时候想过?什麽时候替我考虑过。钱王,感情是相互的,不可能只有对方一直迁就你。就算我原谅你,你打算怎麽过,还是以前那样,做你风度翩翩的大教授,回家来继续享受我为你做的每项服务。你有没有想过……人都是要改变著才能活下去的。”
赵自强以前一直是钱王的学生,分手以後钱王虽然觉得赵自强的脾性更烈了些,却也发现似乎这麽久以来,只有这段时间两人才是站在同一个高度,站在公平的水平交流的。於是他越发的把声音软了下来。
“赵自强……”
“而我正好觉得,现在的改变就很不错,我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每个问题都可以尽可能的以我自己为出发点考虑,你看,我才开始幸福。”
钱王一下子消化不了这麽多哲学家一样论调的话,只会皱著眉头呆立著乱想,直到被打算脱裤子的赵自强推出了门去,他也反应不出什麽来。
而赵自强呢,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麽超脱的圣人,也没真的悟出什麽道理来,只是小市民的心理不都是如此,看著曾经高高在上的人茫然吃瘪,这感觉再好不过了。
第二十二章
倒霉这种事情往往是接二连三勾肩搭背一起来的,赵自强就在心里想,人这东西,真的不能太较真,太小心眼。报复人这种行为,以後可真是不敢再干了,可,可我不也就占了个口头便宜吗?
这天大晚上,赵自强被孙皖觉无声的缠了好些天,这是实在受不住了,躲出来跑酒吧里解闷。
谁知豔遇没碰上一个也不知他哪个动作就惹了一帮流氓不乐意,一个劲的从他身子旁边路过使绊子,他诚心是不想惹事儿,赶紧就穿上衣服起身出了酒吧门,他这次进的是个一般的酒吧,熟人没几个,当然不敢声张,可人家可不愿意轻饶他。
一帮子人似有似无的跟了他几条街,终於在後来奈不住性子围起他把他拽进了就近的小公园里。
打头的那个青年其实充上样子老成也不过二十出头,带的那几个也就是大都年岁相当的样子,即使赵自强大出他们一截子,可这时候看著众人手都在裤兜大口袋里抄著,拿没拿武器都是没个底,也不敢冲上他们。
僵持一阵,
“嘿嘿,那个,哥几个有什麽事吗?”
赵自强是诚心拖延时间,那几人可没这心情给他缓冲,撂下句
“想想你欠了什麽风流债吧!”便一窝蜂的冲上来拳打脚踢。
赵自强刚喝了点酒,本就晕晕沈沈,这时候身子软绵绵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任人鱼肉,只是他失去意识之前一直欲哭无泪的想著,我能欠什麽啊?我好歹也算是个gay吧~咱八竿子打得著嘛?
这夥人打了称心後差不多就散了,赵自强哆哆嗦嗦被路人摇醒,还没来得及跟人道谢,就又晕了过去。
最後当然是救护车呼啸著来了又去,赵自强醒来後还得自我解闷的想想好歹这医院里还有个熟人啊──妈。
……
赵妈妈在医院长期住下去是可以的,只要赵家招架的起床位费和营养医药费,医院当然是不会出手赶人的。
可钱教授不一样,他好歹挂著个教授的名头,病假请了这麽好些日子,连探望的人也都屏蔽了,就是学校不多心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於是钱王恋恋不舍的出院了,同事学生还以此为由给他办了个欢迎会,其实谁不知道就是蹭著让他请顿饭呢?
钱王以前是对这种聚会毫不含糊的,每次出门前都一定会好好的梳洗一番,再从衣柜里整整齐齐的一排排衣服配饰里选出搭配的最合理的,然後把穿过的衣服往地上一扔。
现在可是不行了,自从他连孙侃也赶跑以後,屋里就彻底沦陷成了猪窝,衣柜里几乎掏不出来能往身上套的了。
他抓抓打理的精精神神的头发,浑身无力的感觉涌了上来。
坐在沙发里老半天,想起最近一次出差的时候行李箱里好像还存著几件干净衣服,大抵是可以应个急的。
正在他急慌慌往身上套衣服的时候,赵妈妈的电话打了进来。
赵妈妈这人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可说话的时候总是神叨叨的带著股子温吞劲儿,钱王每次和他说话都感觉像是和祖辈的什麽人谈话,心里边隔阂生的很。
这回他却是想不了那麽多,只听说不知道赵自强惹上了什麽人,让人把肋骨给打折,就扔了电话往医院跑。
医院里还是老样子,实在是因为钱王最近对这里太熟了,所以他不费力的就在急诊室旁边的临时病房里找到了鼻青脸肿的赵自强。
赵自强心里虽想著不再和这人为难,可是这种情绪不稳的时候谁愿意搭理这个说不定就是害自己成这样的嫌疑犯。
他带著不理的瞥了钱王一眼,就假装强势的随性往侧边翻过去,这一下没注意,刚刚好就抵上了受伤的肋巴骨,疼的他当即眼泪就飙了出来,最後还是钱王手忙脚乱的把他掰正过来。
赵自强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对钱王撒气的强烈欲望,可骂人的话他又不大会说,只会死死狠狠的瞪著病床前有些无奈又无措的男人,可气这人连句关心的话也不会说!
孙皖觉是下一个赶到医院的,这回是赵自强亲口通知的,他怕自己要是瞒著,孙皖觉就要带著妹妹杀来问罪了。
谁知这孩子来了以後也是默默无语的个床边站著,虽然立著的两人之间气流有些不对,不过赵自强气愤的打算当做没看到。
他的脸本来是副教书先生长相,这时候青青肿肿蘸著药水裹著纱布,看起来滑稽极了,他自己拿著手机不停的看来看去笑的嘻嘻哈哈,旁边的人却没这个心情陪他说笑。
孙皖觉阴森森的站了好久,这才夺过赵自强的手机,转身走了出去
“借我打个电话。”
赵自强边若有所思的看著少年的背影,边一下下的按压脸上青紫的伤痕,疼的已经嘶嘶叫了,自己也像是没觉到似的。
第二十三章
孙皖觉不知出去打给谁了,但肯定是赵自强不知道的人就是了,这孩子还警惕的把通话记录什麽的痕迹都删除掉,依旧一脸臭臭的样子走回赵自强的床前。
赵自强拿回手机後心不在焉的翻了翻,发现什麽痕迹都没有也没有追问,只是揶揄的冲孙皖觉笑笑,这不可避免牵扯到了他脸上的伤,疼的他瞪著那个嘴角没有笑意的男孩呲了好一阵的牙。
“蠢。”
孙皖觉站半天,看赵自强还是兴致勃勃的小丑样的搞怪,终於受不了的丢下评语,烦躁的出了病房,也没说声去哪了。
病房在此之前还有些赵自强发出的怪声,男孩出去以後就全然寂静了下来。
钱王异次元了好久,这才终於挣扎著爬了回来。
钱王其实本来不是畏畏缩缩的性子,可最近不知怎麽了,一对上得和赵自强好好说话的时节,他就像喉咙哽了块儿果子似的,想说的话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甚至好些时候念头只在脑子里飘著,根本就组织不出语言。
赵自强伸手僵硬的摸索床头,他本来想看看,有没有什麽吃的好让他拿在手中当个把玩的道具,以此让自己有那麽点居高临下漫不经心的架势,好把自己半瘫似的弱势掩盖一下。
可是触手处空空如也,根本什麽都没有。
他的不满又加深了一层,眼睛瞪的大大的对著床边还在踌躇的男人。
“钱王,你别怪我说你没长心呢,看病人的时候怎麽也得顾及这病人吃过没吃饿不饿吧?你个大活人站我跟前你觉得我瞅著你就能顶饱?”
他这话说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气势了得。说完以後自己都小雀跃了一下,可是看到钱王抬起的眼里满是懊恼和无措,和立马转身出门的身影後,他又开始觉得自己的心脏酸戳戳的难受。
赵自强不愿意承认,在任何时候,他其实都不太乐意看见那个一直意气风发的男人一幅卑躬屈膝的委屈样的,至於原因,他不想考虑。
钱王出了病房就疾步往楼下的小卖部跑,他烦躁又後悔的想自己为什麽不能早点发现赵自强还饿著,同时又暗自庆幸他至少还是知道赵自强的口味喜好的。
可惜事不如人愿。
他刚奔下二楼的楼梯,就和疾步上楼的孙皖觉撞个正著,钱王体格大,直接把孙皖觉撞到了地上,同时男孩手中的物件也被撞得撒了一地。
孙皖觉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看清撞到自己的人是钱王以後蔑视的扫了他几眼,然後立马翻起身把撒了一地的东西一一收拾到塑料袋里,也不再搭理钱王,自顾往楼上走了去。
钱王被人鄙视几眼也没有发觉,只是怔怔的杵在原地发呆,他看见孙皖觉的袋子里装著香蕉酥,绿豆糕,甜圈面包,甚至还有几只糖果,加起来可能也就是不过十几块钱,可是这些全是赵自强爱吃的,学生常买的甜食。
钱王头一次觉得格外的无力,就好像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改头换面的全副武装著突围,结果发现新的自己依旧全身都是致命的漏洞,根本不足以质敌。
他站的地方是医院的取药口走廊,周围的人都不算匆忙,有的在他身边椅子上等待的家属也都多瞧他两眼。
估计在好奇这个风衣笔挺的英挺男人为什麽一脸落寞的垂著头发愣,或许是失了什麽人?毕竟医院这地方,令人失魂落魄的事情太常见了。
吱呀──
赵自强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赶紧边调整躺姿,边想著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一抬眼,等看见进来的人是孙皖觉,怔愣了一下,不自觉的塌了气,懒洋洋依上床头,笑眯眯的打趣。
“呦,给叔叔买什麽好吃的啦?”
往常赵自强一自称是叔叔孙皖觉都会黑脸,这次也不意外,孙皖觉板著脸把东西往赵自强枕头旁一扔,然後抬头扫视了下赵自强手上的点滴瓶,再次不吱声的扭头出了门。
“又干什麽去?”
“回家。”
赵自强这回没有再出声,只是微微笑著用一只手翻弄那个塑料袋,挨个把里边的东西念出了名字後又原样摆了回去,把那袋子放在一边,这又直愣愣瞪著眼珠子往门口盯著。
十分锺後,门开了,赵爸爸进来,手里拎著一袋小笼包子,没说话。
二十分锺後,赵自丽进来,拎了袋橘子,眼泪汪汪的,还气愤的使劲说是想要找人报仇,然後被赵爸爸敲了头。
又是半个小时,几个护士进来,告知他们需要从临时病房转正,训练有素的把赵自强移上滑动床,然後一行人穿过走廊,上了电梯,最终把赵自强安置进了新病房。
过一个锺头,赵自丽和赵爸爸被赵自强劝著回了家。
病人这才得以慢悠悠的闭上眼睛,任困意和痛意一起袭上脑神经。
此後的一个礼拜里,老王,赵自强的前同事,现在的老板一家四口,钱王的妈妈姐姐,一众人都陆续的来探望过赵自强几次。
鲜花水果什麽的足够他享用一阵了。
孙皖觉来的非常勤,虽然依旧的少言沈闷,甚至连一个对视都吝於给赵自强,赵自强只当是孩子又叛逆期里闹别扭,也不理睬他。
这许多期间,钱王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来过。
打人的那夥人倒是也再没纠缠过,虽然量他们没那个胆子,赵自强也乐得当是这些人就是一时的瞧他不顺眼。
赵自丽自作主张的跑去拜托朋友查问了许久,也没摸出什麽门道,只能不甘心的不了了之。
赵自强还不能活动,毕竟伤的是胸腹,内伤不说,还动到了骨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样卧床的日子怎麽说也得再俩礼拜。他本来已经可以在饭馆独当一面了,这时候出了故事耽搁工作,对老板还是有点歉意的。
不过老板一家还真是好人,不仅每天过来探视,还从不落带些拿手好菜的,甚至是一直顺带给赵母捎上些。
这几天他们听赵自强说抱歉时又满口的不介意,还主动说工资一分都不少的。
能遇上这样一家实在人,赵自强也是感动,之前因为孙皖觉的事情而打得辞职的主意也暂时搁下了。
好在孙皖觉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半夜跑来对赵自强上下其手,赵自强也就权当是孩子好奇心过去了。
後来他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孙哥和王姐孙皖觉的交友情况,得来最近和一个高年级的女孩子走的比较近时,他这才长长吐了口气。对著孙皖觉也不再别扭,正正常常的完全是个长辈样。
第二十四章
钱王不知第几次强制性的把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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