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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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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不知萧景有什么事,便如命到花园小斋中等候,小斋在花园偏僻处,少有人来,前有两株海棠,丝垂金缕,葩吐丹砂,颇有女儿之风。
贾环呆呆地看着斋前海棠,想起宝玉院里也有这种西府海棠,听他介绍说,此花艳如胭脂,弱如扶病,近乎闺阁风度,故又名“女儿棠”。
“果然好花……”贾环吟出前人咏海棠的诗句:“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贾环扭头一看,是喝得醉薰薰的萧景,从身后抱住他。
“你喝多了,快放手,小心让人看见。”贾环掰开他的手,扶他坐下。
萧景把头埋在他怀里,哭起来:“到现在你心里只想怕人看见,却不想想我的心。你太令我伤心了,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可是你已经甩了我三次了,我倒底哪里惹你厌了,就因为我和别人好么?”
贾环拍着他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酸酸涩涩的感觉涨满胸口,说:“我没有讨厌你,我真的没有讨厌你。”
“没有讨厌我为什么不肯跟我好?”萧景万分委屈地看着他。
贾环被他这样哀怨的眼神看着,一时竟觉得自己真是负心薄幸汉,算起来萧景也没有对他做过多大恶事,给他的好处远多于坏处,而自己对他的喜欢也多于恨,可是为什么就不愿和他继续好下去呢?
“我……”贾环艰涩地说,“你不懂,只有发乎情止乎礼的情才是真正的情,否则只是肉欲。你即已经娶亲,就要对妻子,为家庭负责,不可再想着别人。而我……”
我的自尊,也不允许我当你的外室,与你这般偷情。
没等他说完,萧景的唇舌就缠了上来,醉人的酒香弥漫开来,炽热、疯狂,贾环有些发晕,好象也跟着醉了,回手抱住他,与他纠缠起来。
萧景吻向他的脖颈,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为了你……我一定……争到……皇位……到时……谁也不能……阻拦……”
贾环听到他这醉后的话,眼眸里的醉意渐渐退去,变得清明起来。
屋外的海棠如胭脂点点,如晓天明霞,绽吐纷芳。
贾环穿好衣服出来,轻轻掩上门,对守在外面的张洪说:“去端碗解酒汤,再告诉前面,说殿下酒劲上来,在后面走走就过去。”
张洪躬身答应了,抬眼看了看他,看他神色如常,不觉心里纳罕。


柳湘莲拒娶尤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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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 柳湘莲拒娶尤三姐
贾环回到家,照常读书写字,只是沉默寡言更比往日厉害,虽未穿官服,却已经显出一种威重风度,亲侍的丫环们越发敬谨伏侍,不敢随意玩笑。
只有在用那个翡翠碗喝茶时,他的脸上才显现出一种情绪,一种淡淡的哀伤。
那人已经成为过去,不可以再去想了。
这时,听小厮传话进来,说柳湘莲回来了,想要见他。
柳湘莲在外面游逛了大半年,薛蟠为了躲羞,外出学做生意,两人居然在路上相遇,柳湘莲还打跑了劫匪,救下了薛蟠,两人结为兄弟,一同回京时遇上去平安州办事的贾琏,因为尤三姐五年前就对柳湘莲一见钟情非他不嫁,所以贾琏见着柳湘莲,极力撮合他与尤三姐。柳湘莲竟忘了去年贾环提醒他的话,脑子一热,就以鸳鸯剑为定礼。
回到京中,柳湘莲见宝玉,两人相会,如鱼得水。柳湘莲问起宝玉关于贾琏姨妹的事,宝玉说:“她是东府珍大嫂子的继母带来的两个妹子,真是一对尤物,确是绝色。”
柳湘莲听了变了脸,道:“不好,这亲事绝对做不得,你们东府只有门口两个石狮子干净。”
柳湘莲对这亲事有了悔意,又见贾琏急着撮合,越发生疑。于是去找薛蟠,薛蟠病着而且他又浮躁,只好又去找贾环,想请他帮忙要回定礼。
贾环听了变了脸色,道:“去年临行时我怎么对你说的,我说如果有人为你择配,千万三思,你扔后脑勺了,被琏二哥说了几句就匆匆订亲给了定礼,又听宝玉说了两句又悔婚,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柳湘莲做了一揖,说:“是我考虑不周,若是金帛之礼也罢了,这鸳鸯剑是祖父遗物,请老弟帮忙要回定礼。”
贾环不高兴,很想给他一板砖,说:“你出而反而,定了亲又悔婚,人家姑娘是烈性子,万一想不开,出个好歹怎么办?”
柳湘莲道:“她若是烈性子,也不会呆在你们东府了,我才不做这剩王八。”
贾环奇道:“难道琏二哥没有给你说?”
“说什么?”
“可能是琏二哥觉得女子思嫁有些跌身份,所以没给你说。”贾环给他讲了尤三姐家的情况,没有父亲扶养没有兄弟帮衬,只得靠姐夫贾珍生活,因为几年前的一次邂逅,从此一颗芳心系在柳湘莲身上,非君不嫁,还立誓今生只嫁他一人,他五年后来就等他五年,他若不来就剪发修行再不嫁人。从此改过守份,安心度日。
贾环对尤三姐的介绍没有丝毫隐瞒也没有不实之处,只是让柳湘莲自己判断做出选择。
只要是男人,对倾慕自己的女子是狠不下心的,柳湘莲听说三姐如此痴心,不禁动容,又开始动摇起来。只是东府的名声着实不好,又迟疑着问了一句:“她是清白的吗?”
贾环也迟疑了,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男人都希望娶个干净的女子,这个时代的人对女子的清白是极为重视的,再好的人沾了“淫”字,什么好处都不算了,尤三姐是不是在污浊之地保住了清白,他也不知道,也不想说假话,只是如实说出自己的看法:
“柳兄也是眠花宿柳的,何苦要求别人守身如玉。她清不清白我不知道,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只知道现在她为你守身改过。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如果改过了仍然得不到别人的谅解,还何必改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成了一句空话?”
柳湘莲还在动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样的女子再好也难接受,不是她有真心,我就要接受,也不是她改过,我就得原谅。”
贾环见他这么想也没办法,赌气说:“我是不会帮你要定礼的,我只是把话说到前头,你若悔婚,日后绝对后悔,到时别说我没提醒你。”
看他这样耳根子软,贾环也没心思管他和尤三姐的事,把话已经说到,能不能成看他们的缘份了,只要柳湘莲去找贾琏说这事。
等贾琏从平安州回来,贾环心里又挂念这事,摆酒为他接风,又叫上柳湘莲,地点就在京城一家很豪华的酒楼,包了一个安静雅间,在这里吵架别人是不容易听到的。
贾琏笑说:“听说你这次县考得了第一,我本来要在最好的酒楼请你一请,可是才回来还没得来得及回家跟二姐要钱。”
“你把体己钱全给尤二姐了?”贾环惊讶,这贾琏泡女人向来是用钱开路的,他把私房全部上交,那么他以后怎么泡妞。
贾琏看出他的疑问,笑说:“我有了她还偷情做什么?把钱给她花,我乐意。”
贾环又一惊,真想不到这浪荡子居然从此只守着二姐一人,可是他居然不介意二姐的婚前失身,实在令人惊讶。
正说着柳湘莲上了酒楼,三人喝了酒聊了几句,贾环使眼色要柳湘莲当面说,柳湘莲支唔着说他姑母已经为他定了亲,所以他想悔婚索回定礼。贾琏是聪明人,哪里看不出他在找借口,很生气说:“定者,定也,既然说好的,怎么可以反悔呢?你可是在外面听到什么了?”
柳湘莲低下头不说话。贾环说:“柳大哥是在外面听了些不好的话,无非是尤家姐妹在家做女孩时不太干净什么的,没有男人不介意这事,也不能怪他。”
屋里几个人都不吭声,一片沉默。
贾环打破沉默,又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琏二哥娶二姐时就不介意吗?”
对于婚前失身的女子,人们都看不起,大户人家娶这样的人为妾也是不屑,可是贾琏居然不介意,好象还动了真情,不知他怎么想的。
贾琏一笑,说:“二姐这人不但美貌,而且单纯善良,又温柔宽厚,跟家里那个醋缸子完全相反。就在我准备对她下手的念头一起,我就没打算和她偷情,而是打算和她天长地久,所以我把私房全给她,所以我让花枝巷的下人叫她奶奶,给她最大的尊荣。
你问我是不是介意,我说,没有男人不介意心爱的女人曾被别的男人碰过,只是人孰能无过,改了就好。这话我跟她也说过,我不是宽慰人,是真的这么想。失节已是事实,改变不了,但也是过去的事了,她自跟了我以来,一直谨肃家门,一点外事不闻,我还能求什么呢?若是我揪住她的过往不肯宽容,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贾环引着贾琏说这番话,也是想趁机劝动柳湘莲的意思,听了以后自己先感动了,说:“琏二哥肚量真大。”
“你还是个雏。”贾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如果你哪天真的爱了,你的肚量就会大了,他身上的污点你也能容忍了。你想,一条狗咬脏了你买的肉,扔了便是,可是咬了你的胳膊甚至心肝,你舍得摘下来扔吗?”
“是啊,我的心肝……”贾环喃喃地说,忽然把头埋在桌上哭起来。
贾琏和柳湘莲两个莫明其妙,忙劝道:“怎么了?怎么了?”
贾环抹把眼泪,说:“我没这么大肚量,我做不到。”
想起萧景,心肝揪得疼,以前和他争执,多是为了受不了他和别人好,难道爱一个人爱的深了,就真的能宽容他的一切吗?
如果真的喜欢他,是不是可以包容他,不介意他左拥右抱?是不是因为自己爱的还不够深,所以肚量不够大不能容忍?
这个问题,贾环答不出来。只是趴在桌上伤心。
酒桌上沉默了。
柳湘莲又开始犹疑,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不介意对方的污点吗?事实证明,贾琏这种人不介意,他不看过去,只求现在和将来。所以他现在觉得很幸福。
可是柳湘莲不是贾琏,做不到只看今日之善不论过去之非。他心结难解,还是很难迈出这一步,只好不停地喝酒,终于做了决定,此事暂缓,定礼也暂且不要了。
然而柳湘莲回京后,不登门拜访,也不下聘,让尤家起了疑,那尤三姐是极聪明的人,见柳湘莲下了定后迟迟不提婚事,心里也明白,感叹尘世虽大却无她弱女子容身之处,把鸳鸯交给贾琏,自己找了个庵堂修行去了。
柳湘莲闻知,颇有悔意。经过这事,贾环发现这人耳根子颇软,跟贾琏一样是个眠花宿柳的风流货,肚量却远不如贾琏,对他很是失望。
这年十月间,贾琏又去了趟平安州,贾环照常在家读书备考,虽然今年因为家孝不能参加府试院试,他却半点不敢松懈,他的学识已经够了,所欠缺的是掌握八股这种表达形式。
不过没关系,在对经义的理解,文笔的老到上他可能不如那经年老儒,但是在摸考点上,他有着专家级经验。这一年中他准备大量阅读揣摩名家范文,总结经验,摸索规律,练习写出让考官眼前一亮的好文,还把心得体会教给徐义几个伴读同学。
这时家里头又出了事,贾琏偷娶尤二姐的事到底还是让王熙凤知道了,她趁着贾琏到平安州办事之时,把尤二姐诳入府中,然后又指使与二姐有过婚约的张华上告都察院,告贾琏国孝家孝在身,背旨瞒亲,停妻再娶,然后借机大闹宁国府,把尤氏揉得面团一般。闹完又怕漏了风声对自己不利,命心腹旺儿使法将张华害死,旺儿不愿害人性命,偷偷放走了张华。
贾环忙着读书作文与同学参加文会,待得知此事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禁感叹:“真是蠢货啊。”
钱槐不解,问道:“谁是蠢货?”
“就是家里那个太过聪明的琏二奶奶。”贾环只觉得无奈,人太过聪明就是愚蠢,比如王熙凤这样,自以为有钱有势,可以摆平一切事,觉得“告我家谋反都没关系,不过是借他一闹,大家没脸。若告大了,我这里自然能够平息。”如此嚣张真是骇人听闻。
却不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现在可以用权势摆平这事,可是待到家势败落的时候,这件案子就是杀人的钢刀,这等于把刀把子往敌人手里送。
这事怎么办,贾环也没有好主意,只得等贾琏回来再说。
贾琏从平安州回来后发现花枝巷已经空了,只得回到家,见凤姐一派贤良,心里纳闷。
贾环抽了个时间,约贾琏在外面酒楼会面,告诉他官司的事。提醒道:“这张华早不告晚不告,偏在你娶了二姐之后告,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他要讹钱,早干什么去了,当初写退婚文书时就该狠要一笔啊,现在退婚文书也写了,想起来告了,而且告的是有势力的贾府,可不是古怪吗?”
贾琏也是聪明人,略想想明白了,道:“你是说有人指使。”
“那张华也知道,不管是权势,还是道理,都不站在他那一边,他告个什么劲,按律状告不实可是要反坐的,这是好玩的?要说没人指使,我却不信。”
“会是谁指使的呢?”贾琏还不愿意怀疑王熙凤,国孝家孝娶亲之事不是小罪,若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贾琏的前途算完了,女人以夫为天,自己的终生系在丈夫身上,为了争风吃醋不惜毁了自己的丈夫,王熙凤是聪明人,想必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越是聪明人,越容易做蠢事,因为她觉得自己够聪明,可以手眼通天,所以才嚣张狂妄做下蠢事。”贾环再暗示一下,只差没有直接挑明。
“可是没证据证明是那个人指使的。”贾琏也为难,对方即做了这一手,后路必是安排好了,很难揪出来。
“反常即为妖,二哥千万小心。”贾环只得再次提醒,王熙凤这般造势,目标就是除掉二姐。可是他又不好插在人家夫妻间说坏话,现在贾琏对王熙凤还是有感情的,只能提醒他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回到京中,柳湘莲见宝玉,两人相会,如鱼得水。”是原著原文。
不知道曹公为什么不写,“两人相见,相谈正欢”,而是“两人相会,如鱼得水。”
偶不纯洁了,掩面。。。。


贾母忧心渐重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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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庶子有为 贾母忧心渐重庶子
贾琏有自己的主意,这次他去平安州办事,贾赦颇满意,把屋里一个丫环叫秋桐的赏他做妾,贾琏这色狼虽说搞女人有原则,黄花闺女,良家妇女,老爹的女人不搞,但是老爹主动给的,他还是乐意笑纳。如果他宠爱秋桐,那么就可以吸引王熙凤的火力,这两人一斗,尤二姐不就安全了吗?
贾环对他这如意算盘持怀疑态度,听上去似乎没问题,可是操作起来真的也能没问题?王熙凤可不是吃素的啊。
还有一个奇怪的问题在困扰他,就是贾琏两次去平安州干什么了,上次路遇柳湘莲那次他不是去过了吗?怎么十月间又去了一趟?
贾琏也不瞒他,他是替贾赦送书信和一个箱子去的。平安州节度使收了后,要他十月左右再来一趟,他去了后偏遇上节度使巡边,所以等了一个来月,两个月后才回家。
“你知道那信和箱子里的内容?”
“不知道,箱子贴着封条呢。”
贾环觉得头疼之极,记起来《红楼梦》中贾府被抄的罪状之一就是交通外官。外官有钱有权,京官消息灵通,二者各取所需,只怕贾赦为了钱,帮外官在京活动出卖消息什么的。从贾赦在荣国府的地位来看,这是极有可能的。
本来贾环通过县考,心里也有了底,中秀才中举人进士只是时间问题,眼看前途一片光明,还想着说不定能使贾家避免覆灭的命运,可是经不住家里人自以为聪明到处瞎蹦搭,一次又一次把刀柄送人,先不说坏到根子里的宁府,荣府这样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到此,真是灰心之极,就算金榜题名当了官,也得时时防着政敌捅刀子,贾家的人如此行事,迟早把他拖下水。只得想法子尽力拖延这种颓势。
贾环压低声音,严肃说:“只怕大老爷是结交外官,给人拉皮条呢。”
贾琏沉默不语,他也料到了几分,可是荣府二房当家,做为长房的贾赦那边要捞钱只能用这种法子。
贾环又说:“你知不知道上回宝玉和琪官私底下互换汗巾子,这么隐秘的事忠顺王府怎么知道了?”
“不是薛蟠吃醋,指使人挑唆的吗?”
“不,那件事真的不是薛大哥做的,我可以保证。”贾环当然可以保证,曹大大用了一大堆文字说明薛蟠无辜,难道是白写的?
“我怀疑忠顺王府盯上咱家了。”贾环说出自己的怀疑。
贾琏悚然而惊。
贾环又说:“咱家看上去显赫,其实是靠祖宗遗泽和宫里的娘娘,全家上下没有一个人在朝中有实权,大老爷袭了爵只有个空衔,二老爷当了多年官只是个工部员外郎。开国几位功臣都被太祖入了罪,咱家那点祖宗功业又算什么,宫里娘娘也难保圣宠永固。等到她护不住贾家时,这孝中背旨瞒亲停妻再娶之罪,还有结交外官之罪,哪一条都能让咱家喝一壶的。”
“那该怎么办?”贾琏也慌了。
贾环目前也拿不出妥善的办法,只说:“你找机会劝劝大老爷收手,至于孝中娶亲一事已经做下了,告也告了,实在没办法。还有置祭田的事,要赶紧些。真的到大难临头时,也有个退路。”
“自从修了省亲园子,家里早就寅吃卯粮,日常过日子的钱都不宽裕,哪里有余钱置祭田。”贾琏愁眉苦脸。
贾环提醒他:“不是还有赖家吗?他贪了多少钱吐出来,置祭田也够了。”
贾琏听了心喜:“好极了,我会想办法。”
“别急,赖家几代做大管家,他的人已经遍及贾府要害处,轻易动不得。”
贾琏已经对他言听计从,忙问:“那该如何做?”
“等机会。”贾环沉声道,“等芸儿把证据切实抓到手,琏二哥再把赖大调离京城几天,趁此时机下手,同时还要用老太太的刀,拔出赖家之后的善后工作也得预先安排,不可前功尽弃。”
“好,就这么办。”贾琏心喜,“毕竟读过书进过学的就是不一样,处事妥当啊。”
贾环含笑:“我哪里敢居功,只是出个主意罢了,真的要办事,还是琏二哥这样管家多年,做事老当的出马才顶事啊。”
贾琏被他顺手戴了高帽,其乐融融。至于贾环,他只管幕后策划,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走到前台。
贾琏先是找贾母请罪,自扇耳光,痛哭流涕,但是又声明自己是为了子嗣才娶尤二姐的,待贾母消了气,又指出张华控告行为可疑,要告早就告了,收了退亲钱,而且人都娶了几个月了才想起来冒着反坐的危险上告,十分可疑,很可能是有人在幕后指使,说不定是贾府的敌人。贾母胆小,听了害怕起来,忙问怎么办。
“有宫里娘娘在,咱家暂时不怕这些。只是要早做些打算。”贾琏这时再提出置祭田的事,这事在元妃省亲前贾环就提过,贾母也同意了,因为盖园子花了一大注,所以搁置起来。
贾琏趁机说:“其实咱家几代积累,底子还是有的,只怕是那些奴才们连搬带偷掏空了去,待孙儿查一查再来回老祖宗。”
贾母觉得这样很妥当,吩咐贾琏去办,有奴大欺主一律严办,贾琏在贾母跟前备过案,得了大力支持,放手处理不题。
打发走贾琏,贾母暗生忧虑,她进贾家几十年,从重孙媳妇坐起,直到自己也有了重孙媳妇,什么事都经历过,也不是看不出来贾家的处境,所以她把贾敏嫁给考中探花的林如海,希望贾家能在官场得一助力,不料林如海早死,林家也指望不上。自己的娘家史家也衰落了,贾敬又辞官修道,只能指望宫里元春,元春也争气,终于封了妃,可惜只是有了一个名份,圣眷一般,也无所出,把一家子的兴亡系在女人的裙子上,其实并不牢靠,她也盼着贾家能出个顶起家门的人物。
贾珠争气,十四岁就进了学,却在攀登科举的艰途中垮了身子,年轻轻就死了。宝玉又不是这条道上的人,而且她也舍不得逼着柔弱如娇花的宝玉读书。看来看去,合族中没个成材的人,没想到贾环倒是争气,能在县考得了第一,可见是个能读得进书的,以后若能中举走向仕途,说不定能中兴贾家也没准。
想到此贾母有些愧疚起来,家里事多,竟忘了给贾环奖赏,好歹考得县考第一名也是可庆贺的事。
算了,等他中了举再好好大办一场吧。
贾母闷闷不乐歪在榻上想事情,这时媳妇们抬过饭桌,王夫人带着李纨等媳妇伺候摆饭,贾母见自己的几色菜摆外,另外两大捧盒里是各房孝敬的旧规矩。贾母说:“我跟你们说过,这规矩蠲了罢,咱家也不比往年。”
众人只是答应着。宝琴和探春一一让过,陪着贾母吃饭。鸳鸯端过一碗鸡髓笋,说:“这笋是外头老爷送上来的,这烧鹿肉是大老爷孝敬的。”一边盛上红稻米粥来。
贾母略尝几口,说:“把这笋和风腌果子狸给林丫头和宝玉吃去,这粥给凤姐吃去。”又指着一盘果子说:“这果子独给平儿吃去。”
又指着捧盒里两样菜说:“这烧鹿肉,红糟鹌鹑,去给环儿吃去。就说我说的,功课别贪多,不要累坏身子。”
所有人都惊讶了,王夫人更是半天反应不过来,等反应过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贾环很意外,老太太赏菜赏东西,一般都是给宝玉和几位姑娘,有袭人、平儿这些有脸面的丫头的份,也没他的份。今儿的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薇儿见他疑惑,笑道:“爷用功读书,老太太高兴呗,有什么奇怪的,说不定还有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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