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青绶束花 作者:荷包-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见碧被他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范平秋……”他平下心气,尽量扯了笑容道,“你廋了……”不想他话未说完,范安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李见碧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才意识到他身上的红衣是喜服,他心下咯噔一声,扯开了他道:“今天是你与郑蔚儿的婚期,你现下不是应该在洞房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他说着一把推开了范安,走到院门口往外望了几眼。
范安被他推撞在房门上,腿一软直接便瘫倒了。李见碧关了院门,走回来几乎是怒斥道:“新婚之夜你私自出府,若被人郑府,贵妃,或者是圣上知道了,可是怠慢之罪!”他弯下身去拉地上的范安,道,“你现在就给我回去!”
范安听他骂着,不为所动,这些道理已经被人讲了千百遍,他早就不想听了。“我不回去……”他伸手楼住李见碧的脖子,喃道,“我只想与你在一起……”
李见碧被他带趴在地上,膝盖磕到地上一阵酸痛。他气怒之下甩开了范安的手,箍着他的肚子将他拖到了床上。
桌上放着一碗姜汤,本是为了自己驱寒喝的,李见碧斟了一半碗,走过去扶着范安的头灌了进去。范安喝着汤,睁着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李见碧看。李见碧觉得他这眼色看上去也不像醉了,便起开了手,道:“喝完了你就回去,免得你府里的人追到这来,把我害了。”
范安不回答他的话,他侧了个身,眼睛突得亮了一亮,问:“这床单和被子怎么换了?”李见碧放着碗,漫心经心道:“月余前我落了水,陈以勤照顾了我一段时日,他说我的被子不暖,就换了。”
范安道:“他是桓王府的讲师,白天要给桓王授课,还要负责翰林院的修编事务,哪有空来照顾你?”
“他只在晚上来。”李见碧道,“你快起来吧,该走了。”
范安侧躺着,却是不动身。“连被子都换了……”他伸手摸了摸,脑子发热道,“那他照顾你的时候,在这床上,可有做过什么亲密的事吗?”李见碧皱了皱眉,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范安轻笑着,道:“我今天午时娶了郑蔚儿,现在后悔了,我想明日就要休了她。”
“范平秋,今日你娶了她,明日你就可平步青云。我为你好,才叫你这样做。以后的好处是你的,为什么偏要做出一副被人逼迫的模样。”李见碧道,“你醉了!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快滚吧!”他说着拽住了范安的胳臂,想将他推出门外去。
“好处?我想要的只是你……”范安反手突然搂住了李见碧,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他走过去把门闩好了,道,“李大人,世事无常,谁知道什么时候我突然死了,与其承诺给我以后的,不如现在就给我想要的。”
李见碧跳下床来,说你真是醉得疯了。他说着走过去开门,范安顺势搂住了他,低头向他索吻。李见碧心下怒极,侧开脸猛推了他一把,范安的后背撞在门板上,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李见碧不敢再靠近他,只斥道:“开门!”范安看着他,扶了扶身后的门闩,突然笑出声来。李见碧莫明的功夫,突见他猛地撞了过来。
这人手上力道极重,李见碧被他推了一把,拦腰撞在身后的茶桌上,伴着瓷碗的落地声,只觉得后腰一阵刺骨剧痛,他半身侧躺在桌上,一下子都直不起身来。
范安却视而不见,他扑上来抱着他,捏着他的脸颊,在他耳垂上狠咬了一口。李见碧闭着眼睛,后腰的疼痛还没缓过劲,范安已快压得他喘不过气。“放开我……”他用尽气力轻喃了一声,范安充耳不闻,他顺势爬上桌来,骑在李见碧的腰上慢慢拉扯他的衣带。
那一撞令他腰骨脱臼了,下半身几乎失去了知觉。“范平秋……放开我……”李见碧道,“我腰疼……”范安剥开了他的衣服,手抓着他的腰亲吻他的脖劲,带着醉意道,“尽管疼,疼死黄泉路上有我陪我……”
李见碧双唇都失了血色,他感到范安撕咬着他的脖颈和锁骨,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他心下害怕,几乎哭泣着哀求道:“我要弄死我么……我腰坏了……放开我……”
范安直起身来,手握着李见碧的夏身,要去扯李见碧的亵裤。李见碧惊醒过来,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范安,心下激怒冲涌,用尽全力支直半身推了一把范安。范安被他推得一个踉跄,他想趁此站起身来,不想脚一沾地,腰后传来一阵剧痛,啪地又仰跌在地上。
那地上散落着桌上掉下来的碎瓷,李见碧被扯掉了半边衣服,赤裸的后背扎个正着。范安散着红色的衣袍,低头笑看了他一眼,醉意朦胧地飞扑了下来。他又骑在他身上,把李见碧的双手压制在头顶,胡乱扯掉了他的亵裤。
李见碧半昏着,半阖着眼睛看着范安,嘴里轻吐着气,细听了,一遍遍都是“我疼……”这人以前对他是何等的温柔体贴,知道了怎么不住手呢?他心痛的功夫,突觉得丰身一阵温热,他低下眼去看,这人正伏在他夏身吞吐着他的欲根。他心下羞耻至极,手伸下去乱抓了一通,范安的长发纠结在他五指之间,令他忍不住拽紧了拳头。
情欲太强烈,剧痛之中,仍令李见碧呻吟出声。极乐与极苦在他身体冲涌,终于令他忍不住轻泣起来:“范平秋……范平秋……”他口中喃喃着这上名字,却不知要叫他放开还是继续。
范安轻喘了一口气,起身放开了他的夏身。李见碧胸口起伏着,锁骨小腹处都泛起了红潮,他以为这酷刑终于结束了,不想范安突然压开了他的双腿,将夏身抵住了他的穴口。
“不要……”李见碧抗拒的话还未说出口,范安已硬挤了进来。李见碧惨叫了一声,但那声音轻哑,只如同猫叫般无力。下身的剧痛令上浑身都痉挛了一阵,不顾背后的疼痛往后滑退了一步,但范安立即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回来压在了身下。
“李见碧……李见碧……”范安唤着他的名字,看他的身体在自己的身下不停地轻颤,那雪白绝望的脸色,如同寒冬里垂挣扎的白鹿。他分明听到他的哀求声,痛苦的轻泣声,也能感觉到那地方正在慢慢流出血来,但他看着,仍忍不住压制住他的身体,强行一寸寸慢慢往里挤入。直到李见碧的身体完全容纳了他,赤裸的身体挣扎着,在他身下发出轻微地痉挛。
他看着这鲜活的身体,想到暮冬里,掉落在泥地上的那层白梅,风过时,微微浮动,也是这般令人迷醉。他忍不住一寸寸抚过,双手掐住他的腰慢慢抽!动起来。
李见碧身体在地上抛动着,那些碎瓷磨沥着他的后背,慢慢渗出一片血红的轮廓。他在剧痛中弓起腰身,手抓着旁边的桌椅如抓着救命稻草,他的嘴唇已被他自己咬得血肉模糊,范安迷朦中看着那樱红的颜色,如嗜血的饿狼般微张了嘴,俯下身去咬着吸吮。
“啊……李见碧……”他道,“我愿就此死在你的身体里,成为你的血液……”
李见碧仰着长颈,拽着拳头在范安背上一下一下捶着,他再没有气力说出“放开我……”,直至连举手的气力都用完了,只能轻抓着范安的后背,闭上眼睛承受。
范安来回动了百下,最终释放在李见碧的深入。李见碧的身体僵直了一会,终于慢慢失去了动静。
  
71、春宵

范安松了一口气;又俯下身去板过李见碧的脸亲了亲。他觉得身体疲惫不堪;睡意袭来忍不住倒在地上。那地上的碎瓷擦过他的脸颊,在他的右耳边划出几道血痕,范安揩了一把,半阖的眼睛看到李见碧的侧脸,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鼻子;笑道:“李大人……你怎么不理我啊?”
“我知道……你总不愿理我……”他说着叹了口气;半起了身用力将李见碧拢到自己怀里来。李见碧的背触手一片粘腻;范安皱了皱眉;展开手心看了一眼;昏暗的烛光下;手心一刺目的血红,与他身上的婚衣大袖融成一片。
范安才反应过来,又揩了揩李见碧的背,指腹触到一些翻起来的皮肉。他的脑子一下有些惊醒了,低头看了一眼李见碧,唤道:“李大人?”
李见碧紧闭着眼睛,雪白的脸庞一动不动,范安直起身来拍了拍他脸,但他手上的血一下将李见碧脸弄得脏了,看上去更是渗人。范安下意识僵住了手,他看了李见碧几数,脑子一片混沌,忍不住用力捶了捶自己的额。
他刚才都做了什么?趁着醉意,放纵自己强要了他,却怎么会弄得满身是血?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他头痛欲裂,摇了摇李见碧,颤抖着声音道:“李大人……李见碧?”李见碧裸,露着身体,身若无骨地侧躺在他怀里,却无一点反应。他扶着旁边的桌椅,踉跄着将李见碧抱到了床上。
那被褥雪白干净,李见碧身子一落下去,立即在上面印出了几片血渍。他背上的伤口还在不停漫出新的血液,范安手忙手脚地将他侧了个身,胡乱用手替他压了压背上的伤口,但那血仍从他指缝中渗出来,细细蔓延着好像要把整个地面都淹没了一般。
范安看着李见碧的身体,如窒息般不能呼吸,他扶了扶额,脚下一软瘫坐在床前。窗外暗夜深沉,雨声淅沥,床台边的烛火扑扑跳了几数,燃尽了蜡油咝地熄灭了,周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这一定是梦……”范安在床边坐了一会,借着人窗户漏进来的一丝月光,看到那枕边有一细雕的木柄,他手握着慢慢一抽,抽出一柄泛着冷光的匕首。
这是李见碧的东西,藏在枕头下,防身所用。范安想,他那时若在这床上强要李见碧,李见碧抗争不过,肯定会用这匕首一刀结果了自己。
所以说老天无眼,他活了这么多年,有那么多次可以死去的机会,偏偏每次老天爷都放过了他。
他以前万分怕死,时时顾惜自己的性命。但在这官场打滚了两年,今日突然顿悟了,原来不是老天无眼,老天令他活着,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的!
范安呵了一声,突然如想通了什么事般仰头大笑,他端详了一眼那匕首,慢慢在自己的腕上割了一刀。他实在醉得厉害,这一刀下去,感觉不出丝毫疼痛。范安不相信似的又划了一刀,那血汩汩而出,与李见碧的滴落在一处,范安静看了几眼,眼皮越发沉重起来。
他又爬上床去躺在李见碧身边,伸手将他拢到了自己怀里。
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等一梦醒来,百事皆了,我在这世受过的苦,不过是噩梦中的迷想,再睁开眼睛,都会化成风烟散走的。他想到此处无比心安,浅笑着闭上了眼睛。
此时门外私笃笃传了两声敲门声,范安深深迷醉着,一点也没听到。
敲门的是他的两个马夫,眼见着已过三更,再不回去,府里没法交待。郑家千金已守了一夜空闺,若次日早上被郑府陪嫁过来的几个婢子知道了,捅到了郑康那里,闹起来怎么办?
这两人眼看着范安进到这屋子里去,冒雨在外等了个把时辰,如今逼不得已,只能上来敲门。但两人敲了几十下,那屋中仍没动静。“大人精力再持久,这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也该完事了吧?”一人将耳贴在门上听了听,道:“屋里没声,应该是睡下了。”
范安醉了不省人事可以理解,但朱砚没喝酒吧?难道听不见这敲门声?两人轻喊着朱砚的名字,又敲了一会,最后一人道:“没办法了,撬开吧,大人喝得那样醉,不可能自已来开门。”
一人抽出随身的短匕,刀面从木门的细缝里伸出去,将闩子一点点往边上撇。不过几数,听得咚的一声闷响,那木闩落了地,两人慢慢推门往里探了一眼。
屋里一片漆暗,但借着门外洒进来的月光,仍让两人一眼看到了床上的范安。范安还披着暗红的婚服,怀里抱着李见碧雪白的身体。
那两个马夫一时没看出什么不对劲,还在门口唤了几声,说大人,时辰不早,该回府了。范安许久没回应,两人相视着走近了,才看到那床面上一片骇人的血渍。两人怔了一会,如受击般上去拽起了范安,一人道:“大人割腕了!”
这情形来得突然,两人脑子糊成一片,下意识以为是朱砚要刺杀范安,但那朱砚半身血肉模糊,赤裸大腿还流着血,全不像个刺客的模样。这屋里就这两个人,难道是是厉鬼索命不成?
但当下哪有时间思虑这些,两人将范安抬出床,撕了片床单给范安的伤口系上,背着就往门外去。一人回头看了一眼朱砚,道:“这人怎么办?不管的话会死的。”
“那就是个奴才!死了就死了!你管什么!大人若有个三长两短,朝廷追查起来,你想让我们全府的人都被抓到大理寺审问吗?!”那人斥道,“别管他了!快来撑伞!”
那人觉得他说得极有理,随手拎起一张被单扔在李见碧的小腹上盖了一下,头也不回地便跟着出了门。
那两人急奔出去也没把门给带上,深秋的雨夜里,那细风便顺着大开的屋门,呼呼地直吹到床上来了。李见碧被冻得清醒过来,睁开眼,四周一片昏暗,只那丈远处的大门开着,洒进来极淡极冷的月光。
李见碧慢慢转头看了一眼,才意识到范安不见了……这人趁着酒意强奸了他,完事就这么走了!竟然连个门都没给他带上。他看着这一屋子狼藉,心中激怒冲涌,微张着嘴却只能发出暗哑地气音。
他想下床去将门关上,但他下身如脱力般瘫着,后腰剧痛,动弹不得。自出生以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辱贱过,即便当年被罢官入狱,被人打得人不像人,也没有现下这情形令他心痛。李见碧仰头睁眼看着,五指抓紧了腹部的背单。
范平秋……他想说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但他嘴里喃着这个名字,却没有气力去恨,只冒出了止不住的眼泪。
他失血过多,虚脱得没有力气呼吸,迷朦中,却又听到院中的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是范平秋回来了吗?李见碧下意识这样想,慢慢转头往门外望去,如此他全身如坠浮云,晃晃忽忽眼睛只睁开一条缝。
一人踏上阶来,李见碧看到那人撑了一把暗红的油伞,站在门口静立了一会。他不由伸手出去,轻喊了一声:“救命……”那人好似终于看到了他,飞快跑过来了。你总算回来了,他将手搭在那人的手心里,思绪如石头般坠入迷渊,快速失去了意识。
范安回到范府四更刚过,元珠在后院等着,见家里那两人马夫的车子回来了,心下松了口气,他撑着雨伞上去,刚想问大人在车里吗?那两人已跳下车来道:“快去叫大夫,大人他在郊外割腕自杀了!”
“什……什么?”元珠愣在原地,第一次说话打了舌头,直到那两个马夫将范安抱出车来,看到范安手上的缠着的血带,才惊呼了一声,进去命人叫大夫。
元珠极尽所能不想把事情闹大,但自家这位大人真不是她能把控得住的。这会儿命都悬在线上了,人往北屋里一放,府里大大小小的奴婢都得起来忙活,这动静很快惊醒了偏院里郑家的奴婢,连洞房里的郑蔚儿也开门出来了。
她陪嫁过来的婢首正从北房过来,郑蔚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那婢首义愤道:“小姐!范大人他割腕自杀了!”
“割腕自杀?!”郑蔚儿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啊?”
“奴婢不太清楚。”那婢女思虑了一会,欲言又止道,“小姐,我告诉你个事,我听老爷说的,说是圣上赐婚那天,这范大人死活不愿答应,还为此逃官了,最后还是陈少爷给追回来的。”
“她不愿娶!我还不愿嫁呢!”郑蔚儿只觉得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我还什么都没做,他倒割腕自杀了,他凭什么自杀?!给谁看啊!且让他去死!”

72、辱恨

郑蔚儿甩着红袖回了房,他将头上的凤冠扯了扔到床上;气恨道:“我爹爹是大宣的亲军指挥史;朝中想娶我的人排出长安街都望不到边!这姓范的有眼无珠,以为娶了我是他吃了大亏吗!他以为我愿意嫁他!”
她的婢首望了望门外;小心翼翼走进来道:“小姐别气;后天回门,告诉老爷去;让老爷替小姐出气。”
郑蔚儿坐在床前;一张脸泛着樱红,她看着不远处的红烛流了一桌的残泪,心下伤心;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了。
范安手腕上的伤口虽深;但好在发现及时;没有失血过多。府里请了大夫来,连夜在他的腕上缝了十七八针,等慢慢裹好了纱布,已是辰时。
深秋的时节,天还未亮。范安被人侍候着擦拭了身子,盖着暖被睡了一觉,他这一觉睡得深,如在梦中历了千秋,睁开眼时,入眼一片绚丽的天花藻井,他盯了一会,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此间何年。
有一瞬间,好似还回到了七八岁的孩童时期,那时他还是富贵人家的少爷,每日睡到辰时,他的母亲亲自推开门来催他,说南江,你怎么不起来,先生已在书房等你,文章昨日背好了吗?他要考你的。
范安抿了抿唇嗯了一声,转脸往门外看了一眼,有一身着翠衣蓝袖的女人走进来了,但那不是他的母亲,脸上没有温柔,只带着疏离又担忧的神色,道:“大人,已过了辰时了,夫人在等你用膳。”
“夫人?”范发皱了皱眉,七魂六魄有一半还吊在梦中。那婢女过来道:“要让夫人过来看你吗?”范安没有回话,他看了一眼屋上挂着的红绸结花,心下一惊,脑子里闪过昨晚的酒晏,结花,凤冠,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一股脑儿又涌进了他的脑海,他才反应自己昨日娶了妻,今天是他新婚的第一天。
范安轻叹了一口气,左手撑床就要站起来,却不料此时手腕一阵刺痛,他闷哼了一声,才发现自己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他这会儿终于想起了李见碧,想起昨夜他出门往西郊去,如何到了那人的门口,又如何恬不知耻地闯进去,与他撕打纠缠,将他压在身下强要了,那人闭着眼睛,痛恨的表情如画般定格在他脑子里,现下一页页翻来,近在咫尺般清晰入骨。
他记起手腕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自然也记起了李见碧满身是血被他胞在怀里的样子了。他脑子翁翁响成一片,手抓住了床柱站起来,但畏惧着却迈不开步子。他看到门外辰光大盛,如千万只白解说白鸟飞扑着翅膀往他心口而来,快速混乱地穿过他的身体,令他脚步虚浮,千疮百孔就要飞起来似的。
那旁边的婢女道:“大人,你昨日喝得太醉了,出府去三更才回来。夫人在北屋用膳,你要不要与她说说话呢。”
范安抹了一把脸,说不用。他拿过床头的常服披了,几步迈出了寝屋,那婢女看他没往北屋,脚步踉跄着,却是往马厩去了。她心下吃惊,喊道:“大人!夫人要北屋用膳,你去哪里!”
范安没理他,去马厩牵了马出来,那两个马夫在喂着草料,这会又见范安走过来,见他自顾牵了马,又从后门出去往西郊去了。那婢女拦她不住,脸吓得都有些白了。此时元珠寻过来,见这三人杵在后门,便斥问范安在哪里。
那婢女道:“大人又出门去了。”元珠心中早有所料,却不知道自家大人真有这么大胆子,昨日令人守了一夜空闺就算了,今日新婚第一天,却连新夫人的早茶都没喝一口,又出门去了她万般无奈,只得又令两个马夫悄悄跟着,回去北屋侍候郑蔚儿用膳。
郑蔚儿见她独自回来,便问她范安醒了没有?那手上的伤打紧吗?说若他不肯起床,我等会过去看他。
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我,又是曾经为过人妇的,就有娇横,但总归极识大体。元珠道:“大人已醒了,方才却是急忙又出门去了。大概是朝中有事,耽误不得。他说一会回来,定向夫人赔罪呢。”
郑蔚儿心下吃惊,连同旁边的两个郑府陪嫁过来的家奴都睁大了眼。她愣了一会,冷笑着放下了碗筷,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范安又赶到了西郊。
李见碧的院门紧闭着,范安从旁边的墙角翻进去,近到屋门前轻推了推。那门竟然是紧闭着的。他心下觉出不对,又推了推,唤道:“李见碧!”
屋里没有应声,他心下慌乱,手脚并用捶了捶,后退几步呯地撞了上去。他撞了几下没撞开,想起马鞍上带着匕首,便翻出去取了来,伸到门缝里将后面的门闩给拨了拨。那门后有人,大概是看到他的刀面伸进来,连忙把闩子又给闩牢了。
范安以为是李见碧,心下莫明又喜又怒,使劲又捶了捶,大声道:“开门!开门!”他这般大喊了几声,却听到里头桌子移动的声音,吱咯几声将门给卡死了。这人怕他撞进来,竟然把桌子抵在了门后。
范安紧了紧手里的匕首,绕着墙面走到了西边的窗户,他干脆爬上去,用刀面板掉了窗框,使劲一脚踹了进去。
那门框砸在屋里,范安站起身来,才发现屋里站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手里拿着钵碗,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旁边的榻上躺着李见碧,那人全身都被清洗过了,身上只着了件白色的中衣,腰间被几匝灰色的棉布给箍紧了。
范安走近去看了一眼,见他披散的准头发整洁干净,胸口微微起伏着,心下一颗大石才落了地。他手里拿着匕首在床前站了一会,才转过脸来打量了一眼门边站着的人,那人怀里抱着钵碗,手指泛着药黄,着了件灰布短衫,那模样倒像从哪里来的大夫。
那人与他四目相对,颤着声音道:“这位…是……是范大人吗?”
“小的是陈大人府上的大夫,奉了大人的命令在此照顾这位公子。”他道,“大人刚在门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