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技 作者:月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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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承宣将自己的车停好，只是将视线从那辆车里掠过，就将其忽略了。
走进片场，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刺得人有点头疼，许承宣皱着眉往声音最大的地方望去。
人是一种趋光性的动物，自然而然的会被最具吸引力的事物所吸引，只是朝那边看去，视线就很理所当然地看向那人群中的焦点。
他不是最多话的，也不是声音最大的，但是就是让人毫无疑问地认为他就是整个人群中最核心的人物。
林凡晖靠坐在柔软的靠椅上，姿势很放松，看得出他现在感觉很舒适。身着很普通的衣服，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有一口没一口地含着，头发有点凌乱，但让人感到几分童趣，手里拿着一本剧本，右手持着一根笔，时不时低头在剧本上勾画着什么，听到身边的人的对话会抬头低声接上几句，然后很自然地引起一片笑声，他也会跟着一同浅笑，笑得很灿烂，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邻家大男孩，永无烦恼。
林凡晖顺手在萧挚的剧本上写上几句评语，侧眼一看，萧挚在他身边歪着头狂吃，嘴角沾有饭粒都不知道，林凡晖有点无奈地说：“你慢点吃，嘴角都沾上饭粒了。”
萧挚吃得腮帮鼓鼓地抬起头，看着林凡晖，很自然地往他这边侧了侧脸，林凡晖无语地拿出纸巾给萧挚擦了擦嘴角，萧挚一直都乖乖的不动，任由林凡晖折腾。
在一边端着饭盒吃饭的化妆师李姐语带羡慕地说：“你们的关系真好。”
林凡晖一边将手中的纸巾丢到废纸篓中，一边回答说道：“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嘛~”
李姐笑呵呵地说：“这从小到大的交情自然会好。”
林凡晖笑着点了点头。
“方哲英，把你的筷子从我的碗里撤出去！”萧挚嘴巴包得圆圆的，真难为他还能这么清晰地对着方哲英喊话。
萧挚就像护食的小松鼠，将饭盒牢牢地抱在怀里，怒视着正一脸无辜地伸出自己筷子的方哲英。
方哲英陪着笑脸在一旁说：“就一块好不好，只要一块。”
萧挚将保温瓶搂得更紧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要，一块都不给。”
方哲英没法，只好蹭到林凡晖的身边，“嘿嘿，凡晖你看~”
林凡晖有点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已经老大不小的，每次都会为这种事情智商急剧下跌，只要自己送饭来，方哲英总要在一边蹭些吃的，似乎吃到了就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伸出手揉了揉萧挚的头顶，“乖一点，给方哥吃点。”
萧挚瘪瘪嘴，不乐意地开始装可怜，扯着林凡晖的衣角摇啊摇，“凡晖~~”
林凡晖屈起食指刮了刮他的鼻尖，语气却不容拒绝地说：“乖。”
萧挚知道这就算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用筷子在里面挑了又挑，才颤颤抖抖地挑了一块最小的，但是这是林凡晖给萧挚准备的饭菜，完全依照着萧挚的标准，以正常人来看，这里的每一块都实在是说不上小，方哲英筷子一夹，动作极其迅速的让它最终归宿到自己的嘴里，慢慢地咀嚼，不舍地咽下，然后继续眼巴巴地看着萧挚。
萧挚眼睛瞪得老大，死死护住自己怀里的保温瓶，朝方哲英跐了呲小虎牙，决不再让步半分。
方哲英也知道刚才是萧挚所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只好坐在旁边，一边回味刚才吃到的味道，一边默默地吃着自己盒饭。
萧挚埋头吃着，时不时会一脸警惕地抬头看看方哲英的方向，看到萧挚这幅样子，林凡晖有点好笑地放下手中的剧本，凑到萧挚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晚上回去再给你做。”
“真的？”萧挚立刻抬头，眼睛闪亮亮的看着林凡晖。
林凡晖认真地点了点头。
“噢~”萧挚小小的欢呼了一声，就连被方哲英偷偷夹去一块肉，都只是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而已。
萧挚这种表现，让周围的一群人都被逗笑了，李姐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没想到萧挚还会这么可爱。”
另外一边的助理小曼，嗅着从萧挚怀里的保温瓶飘出来的香味，有点陶醉地说：“凡晖，你做出的饭真的很香呢！”
一听到这话，萧挚就用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看着小曼，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声四起。
林凡晖在旁边叼着棒棒糖，一边微笑地低头看着剧本，为刚刚看到的一个重点做上记号。
突然萧挚凑了过来，在林凡晖的耳边很小声地说：“凡晖，许承宣正在看这边。”
林凡晖挑挑眉，抬头往萧挚所说的方向看去，果然，许承宣正站在那里，眼睛注视着这边。
林凡晖将口中的棒棒糖拿出来，很客气地对着许承宣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到许承宣对此没有什么表示，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林凡晖也只是笑了笑，没再多做什么，低头继续看剧本。
萧挚还在一边愤愤不平地在林凡晖耳边低声说：“看什么看啊，我家凡晖是你能看的吗？还这么没礼貌，真没教养。哼！”
林凡晖好笑地摸了摸萧挚的头，拿出纸巾，擦了擦他油兮兮的嘴巴，不理他小声的嘀咕。
然后一脸温柔地对着萧挚说：“很感谢你对我的维护，但是带来的蔬菜你还是要吃掉。”
眼神意有所指的往萧挚的身后瞟去，萧挚冷汗，很快将所有小动作收回。
林凡晖冷哼，想借着侧过来和在我耳边说话，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再以身体作为阻挡，好借机将蔬菜倒掉，这种事情你以为骗得过我吗？
萧挚默默垂头吃饭。
“承宣，你来啦！怎么没有进去找我？”陶逸快步走了过来，亲热地环住许承宣的手臂。
许承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神依旧看着那个方向。
陶逸有点疑惑地顺着许承宣的视线望过去，看清许承宣视线的焦点时，眼神有一抹冷冽的光掠过，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依旧是那副在许承宣面前乖巧的样子。
“你知道那个人吗？”许承宣视线没有改变，但是陶逸知道那是在跟自己讲话。
陶逸眨了眨他漂亮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又带有疑惑的说：“我当然知道啊，那是萧挚前辈，我这次戏里的搭档，上次我们不是还聊起过他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许承宣也没多做评价，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虑什么，才缓缓地开口，语速很缓慢，似乎在斟酌词句，“那……你知道他身边的人吗？”
听到这样的话，陶逸微微低了低头，没有人看清他的神色，许承宣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边，也没有注意到陶逸的举动。
陶逸抬高脸颊，一脸天真，语带点含糊，似乎是对自己的回答也有点不确定：“嗯，我不是很了解那个人，上次我们和魏少在一起时，魏少叫他一同吃过饭，但是我和他不是很熟，只是知道他是萧挚前辈的朋友，经常来片场给萧挚前辈带饭。”
说话间，陶逸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许承宣的神色，只是许承宣依旧是那一副淡淡的样子，似乎没有因为这话产生任何反应。
“这样啊。”像是在下一个定义，又像是一声叹息，许承宣语气平淡地给了这个话题这样的一个结束语。
“今天想去那里吃饭？”将视线收回，带点宠溺地微笑。
陶逸顿时甜甜地一笑，“我想吃日本料理。”
“好，我们现在去。”
“但是……”陶逸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有点犹豫，“再过一会就要开拍了，会不会来不及？”
“许承宣笑着回答，带点倨傲，“没关系，花不了多长时间，让他们等一会也未尝不可。”
“可是……”陶逸皱着眉，嘴巴微嘟，还是有点犹豫，“这不好吧？”
看到他这个表情，许承宣的心里有点发软，微笑着摸了摸他白皙的脸颊，“那我们快一点就好了。”
听到这话，陶逸才松开眉头，对着许承宣甜甜一笑，“那好。”
说着，两人朝着片场外走去。
林凡晖默默地注视着那两人的背影，直至走出了门口，才将视线收回。
眼神晦明难分，再回头看看身边又一次吃得油光满面的萧挚，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嘀咕着，“终于走了，嗯，正好可以让小宝多练一会。”
“嗯？凡晖，你说什么？”萧挚有点不解地问。
再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是怎么长大的啊！
一脸认真地对着萧挚说道：“你给我离陶逸远一点。”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点愣，但还是乖乖地点头，“哦，好。”
林凡晖摇着头，算了，这种与人类生存同等级的问题还是不要探究了。
“吃你的去吧！”
“哦，好。”
“蔬菜也要吃掉。”
“……”

19、示范

林凡晖将吃完的棒棒糖的棍子以一个抛物线丢到废纸篓里，拍了拍正趴在自己膝上睡觉的萧挚，“起来了。”
“嗯？”萧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怎么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果然和林凡晖预计的一样，陶逸和许承宣一同出去吃饭，依着许承宣的个性必定不会去附近的小饭店，而是会开车去B市，然后再回来，这一去一回必然会耽误很多的时间，正好留给萧挚休息和解决刚刚在演戏中所出现的问题，而且有许承宣耽误时间作为前提，这一切也就名正言顺了。
林凡晖心情很好地想着，现在大家都去车上休息去了，片场里很安静，正好。
将手中已经勾画出重点和做出批注的剧本递给萧挚，“喏，这个里面我已经帮你批注了些东西，一会你可以看看，应该对你演这个角色有帮助。”之前的戏份分配，人物的心理活动十分单一，以萧挚的能力可以很好地驾驭，但是下面的剧情进展就要复杂得多，刚刚就看到萧挚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看着剧本周边写满的批注，萧挚皱了皱鼻子，泪汪汪地看着林凡晖，林凡晖摆摆手，“好了啦~你乖一点就什么都好了。”林凡晖揉了揉还是发酸的肩膀，歪着头想了想，又补充了个条件，“你回去还是帮我按按摩吧！”
“嗯！”萧挚很大力的点头。
林凡晖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先跟萧挚说说吧。
“小宝，你刚刚在演这场戏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萧挚看着林凡晖的样子，也认真起来，仔细的回忆，“嗯，就是最开始的时候，他应该是有点惊慌的，因为他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说完抬头看看林凡晖，林凡晖在一旁赞许地点了点头，萧挚继续说下去。
“但到后面他的情绪稳定、平静下来，用自己在父亲那里学到的知识进行一项项地疏通，然后暂时将局势稳定下来，这是他的心里应当有的变化，而这个也是我应当着重表现出来的。但是……”
萧挚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什么想说的，但是现在却在犹豫不言。
林凡晖一直在一旁微笑着等待，没有催促，也没有不耐烦，鼓励的等待着。
终于，萧挚像是想好了措辞，缓慢地开口：“在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感觉，但是在被李导喊了几次‘NG’，我又重新再演了几次之后，我觉得我演绎的角色有点错误的地方，但是……”
眉头紧蹙，眼带有疑惑与不解，“我却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再加上李导也只是喊卡，一直没有细说，我就有点怀疑这种感觉是不是我的错觉，只是这一幕演得越多，我的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林凡晖伸出手指，指尖点在萧挚的眉间，将他紧皱的眉慢慢抚平，柔声说道：“你的感觉没有错，也不用担心，因为有我在你的身边。”　
萧挚的表情放松下来。
“小宝，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个角色的心理感觉会更复杂？”
萧挚有点迷惑地眨了眨眼睛，“更复杂？”
“对。”林凡晖开始细细的给他分析。
“你看，这个人物的设定和我们一般人的经历是不一样的，首先他是作为世家家中最受瞩目的孩子，也可以说是将其视为继承人长大的。”
萧挚点了点头。
林凡晖继续分析，“那么，在面对着同样的情况，他的表现必然会和我们有点不同的地方。”
“嗯。”
“那么你想想，既然这样那么他的表现会是怎么样的呢？”
萧挚歪着头想了想，摇摇头。
林凡晖也不介意的笑笑，“世家的人历经几代人的传承，数百年的洗礼，有一种东西已经是深入骨髓的，那是一种家族的象征，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磨灭掉的。”林凡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就是永不会低头的自尊和骄傲。”
最后一段话，林凡晖的声音有点干涩，萧挚一直低头思考着他的话，没有注意到林凡晖些许的不正常，在他抬头的时候，林凡晖已经调整好自己情绪。
“那……”萧挚皱着眉，有点烦躁的说，“我应该怎么将他表现出来？”萧挚从来没有拥有过这种高大的情怀。在孤儿院里，萧挚轻视的扯出一抹笑，那种东西是随时可以抛弃掉的垃圾。
知道萧挚想起了什么，林凡晖低头，头抵着他的额头，给予无声地支持。
萧挚垂眸，睫毛覆盖住自己黑色的眼。
“凡晖，那我该怎么办？”
林凡晖向后侧身，看着萧挚，眼底是浅浅的温柔，“不用担心，有我。”
林凡晖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就这么一个动作，萧挚却感觉林凡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原本在面对自己时总会有的那种温柔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萦绕在他身体周围虽浅却确实存在的淡漠，那是一种上等人对下阶人的漠视。
林凡晖一手抚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微微屈起，轻巧地搭放在那里，很自然的动作，却让人感到他身体里透出有一种张力，似乎他身后坐的不是木制的座椅，而是至上的王座，无限的权威向外释放。
精致的下巴向上微抬，那是一种骄傲的角度，背挺得笔直，就似一棵绝对不会弯曲的白桦，双眸半合，就像现在面前的人不值得他看上哪怕是一眼，长而密的睫毛给黑得深邃的眼投下浓密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微颤的睫毛，似乎透露出他心底最深处的慌乱，只是这些细微的细节任何人都很容易忽略，所以，他依旧是那高傲的王者。
林凡晖慢慢地抬起眼，明明只是一个动作，但是萧挚却觉得花费了辽远的时间跨度。
眼眸婉转，黑色的眸完全显露在萧挚的面前，与萧挚相对视，萧挚就先被无形的黑色滕曼缠缚住了一样，无法移动分毫，眼也移不开对面的那双眸注视的范围。
那双眼就像是海底最深处的片断，幽幽的冷冽光芒从中划过，承载的是刻骨的淡漠，但不时会有一丝的痛苦和无措从眼底最深处翻涌上来，但是很快就会被新一轮的海潮淹没，只余下无边的自傲与对他人的冷漠。
唇角微勾，形成一个有礼但是却更显淡漠的贵族式假笑，慢慢吐出话语，就像是运用着一种古老的韵调，产生了一种独特的美感，每一个字的声音都很轻，但是在萧挚听来却无比的清晰。
“我说了，都闭嘴。”
就这么六个字，却像是上帝的旨意，似乎是天地存在之时就已经存在的真理一般。
萧挚不由得抿紧了自己的唇，似乎不这么做，就会违反了这句“真理”一样，即使他现在没有说任何话，发出任何声音。
萧挚记得这是自己在参加董事会议时，面对吵吵哄哄的众董事，所说的第一句话，但是不同的是，萧挚自己演的时候，这句话是他站起来狠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喊出来的。
慢慢的，林凡晖笑了，几乎在一刹之间，那些事情都消失不见，就似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柔和地笑笑，“有感觉了吗？”
萧挚眨眨眼睛，顿了顿，才很缓慢有点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皱着眉，在一边细细的思索。
林凡晖也不催他，从口袋里又翻出一根棒棒糖，撕掉外面的包装，舔了起来。
等萧挚想得差不多了，林凡晖手中的杂志已经翻了一半。
萧挚蹭了过来，开口问道：“凡晖，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眼中是慢慢的关切。
林凡晖将杂志翻过一页，含着棒棒糖的嘴有点含糊地说：“看多了，想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萧挚垂下眸，眼中复杂的光芒掠过，他一直知道林凡晖的身世不简单，但是林凡晖一直不愿意说，或许是因为那是太过于悲伤的记忆。
萧挚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从林凡晖的身后伸出手，环住他，林凡晖似乎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的，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萧挚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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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承宣背倚在片场的一侧，视线看着正在进行的拍摄，眼神晦暗不明。
刚刚在和陶逸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听见陶逸提起过这次有一幕怎么都过不去，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所以许承宣就让自己的助手将之前没过的片段带过来，让陶逸再看看。而在陶逸认真看的时候，许承宣也陪着一同看了几个片段，几乎是立刻许承宣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其实整体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许承宣的眼里就似小儿办家家酒，十分幼稚。
许承宣当时只是轻蔑地浅笑，将显示屏关上，将错愕的陶逸拉了过来，“不用再分析了，这不是你的原因。”
只是，现在，许承宣微微眯了眯眼，看着场中自如的萧挚，他竟然在几个小时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由，而且演绎得很形象，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再说这种气度只有如自己许家、董家或者魏家一样的世家才能够培养出来的，要想演绎达到这种程度必定是已经仔细看过这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的反应。
许承宣的眼中充满了复杂，刚才自己的助手就问过了一直呆在片场的人，但是得到的答案是今天中午，萧挚只和林凡晖在一起呆了很长的时间。
而且，还被告知在片场外的那辆别克也是林凡晖，但是依照自己对林凡晖的印象，他是绝对不会开这种车的人。许承宣确定自己留给林凡晖的钱至少可以支持他接着再挥霍一年。
就算一个人受了再大的打击，也不会有这样的变化吧，那么，这一切是因为什么？林凡晖，你的身份到底是谁？你是为了什么？
许承宣看着片场另一头正专注地看着场中拍摄的林凡晖，眼神深沉。
林凡晖看着场内发挥很好的萧挚，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萧挚现在能够在娱乐圈里有一席之地，除了他不错的外表之外，自然也是有其他道理的——萧挚的模仿能力极强，只要是在他面前演绎过一次，他就能够抓住这个角色的神韵，然后很好地将其再次重现。
在林凡晖身边的方哲英，眼神有点微妙地看着明显神色缓和下来的林凡晖，之前每次萧挚演绎有错误的地方，只要第二天再次重来，却能够一次就通过，他原只是单纯地以为这是萧挚回去细细斟酌的结果，没想到原来一直都是林凡晖的功劳。
李导看着显示屏，原本紧皱的眉头松开，他原本也对这场戏没信心了，只是想着再试一次，如果这次还是那种效果的话就放弃，拍下一条，没想到这种感觉还真的让他等到了，看着萧挚的表现，满意的点了点头。
在场中的陶逸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许承宣事情视线的指向，眼睛眯了眯，然后几乎是立刻就将这种表情调整过来，让人觉得只是因为场内的灯光太耀眼而自然地反应而已。
　
20、遗憾

看着手中的专辑，林凡晖无奈地低笑一声，那个丫头啊！
这是杨馨容新出的那个专辑，封面却是用自己和她在戏中的合影作为封面，而且自己的名字“林凡晖”就被放在了她名字的下面，显得很突出。
他可不认为这会是杨馨容的公司或者她的经纪人的提议，因为这对杨馨容没有一点好处，甚至可能会带来负面的绯闻消息，那么也就是说这只会是杨馨容的坚持，林凡晖知道这意味着她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
林凡晖无言的低叹一声，这个丫头也太……
将手中的专辑打开，看到杨馨容的签名和赠语，笑了笑，把碟片放到车内的播放器里，立刻，如泉的音乐流泻而出，杨馨容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低声吟唱。
林凡晖一打方向盘，轿车向繁华的都市大道中。
刚刚袁铭来了一趟，不仅将杨馨容专门留给自己专辑送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另一个消息——于敬守导演想要见自己。
林凡晖深吸一口气，不是所有的演员都有机会在私下见于敬守导演的，于敬守这举动意味着什么……林凡晖不清楚，但是他也不愿意去细想，他知道现在多想也无益，只要去了一切就都会知道。
林凡晖抬头看了看这个咖啡厅的名字“回忆”，确定是这里了。
之前林凡晖就听说过这家咖啡厅，这是一个老艺人开的，退休之后就开了这么一家店，相关的防护做的很不错，不会有记者偷拍，所以有不少艺人乐意来这里坐坐。
将车停好，向店里走去，一打开门，挂在门上的风铃就叮当作响，很清脆的声音，让人觉得很舒服，环视四周，咖啡厅整体是田园风格，给人很清新的感觉。
一位服务生迎了上来，微笑着对林凡晖说道：“是林凡晖，林先生吗？”
林凡晖点了点头。
“请跟我来。”
林凡晖跟在服务生的身后往包房里走去。
一进门，看清了坐在包房里的人远不止于敬守，林凡晖挑了挑眉。
“于导，韩前辈和魏总，你们好。”有礼的和包房里的三人打着招呼。
正和魏纶展说话的于敬守，闻声转头，回视着林凡晖，乐呵呵地和他打着招呼，“小林你来啦！快坐快坐！”
虽然之前在和于导讲话，但是在林凡晖进门时就将视线转到他身上的魏纶展，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凡晖对着他礼貌地笑了笑，但是笑意却没有深入眼底。
因为这个包房是设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