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彼岸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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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一番呕心沥血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在正式演出前一天徐丽看到他们的精彩诠释然后对他们大加赞赏之后，顾小西终于靠在墙边吁了口气，连一向苛刻严格的程宇都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没想到以神经大条著称的你竟然也有做导演的潜质啊。”今天特意带了副黑框眼镜装斯文的程宇走过来眉眼弯着调侃道。
　　“你少挖苦我啊，才子。我也是难得对一个事情这么上心，而且咱们团队个个都是精英，再加上主角们的精彩表演，这个剧不能不火啊。”顾小西一本正经谦虚的态度让程宇露出一副“你能不能少装”的嫌恶表情，因为凭他多年对这个人的了解表明：她这个“三俗”（出自郭德纲的口头禅）的人是不知道谦虚是怎么写的。
　　不过顾小西也确实被周悦然和她的那两个“护法”的演技给震住了，且先不说周扬和李戈，光是这个校花级美女就足够让她感叹老天是多么的不公平，凭什么让一个人把美貌和才气都占了去。要不是她的性格不怎么样，本人倒是十分愿意和她成为密友，可惜啊，啧啧……，像她那样惹人烦的的人上哪儿找去？！她一边想着脸上一边变换着不同的表情：喜的，羡慕的，怒的，偷笑的……看到这诡异的情形，程宇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苦难是人生的老师，通过苦难，走向欢乐……“是谁说了这句不负责任的话！”顾小西在正式演出的那天上午无比痛苦地这么叫着。因为扮演吸血鬼路加的周扬在前一天晚上的回家路上卷入了一场离奇的斗殴事件，手臂不幸骨折……
　　据“包打听”陆奇所述：当时周扬赤手空拳站在巷口，正气凛然地质问挡在面前凶神恶煞的三个男生：“为什么拦我？”然后像所有言情剧发展的那样，那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一句“谁让你抢了我们老大的女人！”江湖习气重得让人直捣胃口。
　　“原来是情仇啊……”一群人像听说书似的聚在陆奇周围，这时紧挨着他的程宇突然若有所思的冒出这么一句，紧接着就被苏诺敲了一棒：“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一听这话，程宇立刻跟小媳妇儿一样低下了头。
　　“哎，那后来呢……有没有说是哪个红颜祸水？”顾小西这时也八卦地插了一句。
　　只见陆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地回答：“据我推测嘛，显而易见是周悦然。因为今早儿我去探望过周扬，他说那几个人好像是‘黑人’手下的小喽啰们……”
　　“‘黑人’？就是咱们学校那个没文化没智商的校园一霸——张力吗？前一段听说他一直在追周悦然，怪不得……谁让这几天因为话剧周扬和这个小妮子走得近呢……”顾小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谁知陆奇一席话点醒了她：“我说领导，怎么周扬受伤好像跟你没关系呀，你别忘了他……”
　　“对啊！”顾小西拍着脑门儿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他他他……受伤了，谁来演主角啊！！”
　　此时其他人一脸同情地看着她，林琳更是落井下石：“而且，离演出还不到十个小时了，到哪儿去找适合的人来演呢？”
　　然后是一段长时间的沉寂，顾小西终于黑着脸开口了：“这样吧，程宇和陆奇先带着演员去演出厅彩排，林琳你去和那边负责灯光和音乐的同学沟通一下细节问题。我和苏诺分头去搬救兵，如果找到了还要让他在短时间内熟悉剧本……恩，只有赌一把了！”说完便向苏诺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抱着剧本快速冲了出去。
　　其实事情远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两人分别在两个分校区里寻找那些平时有点儿交情甚至是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可是都爱莫能助，因为闭幕演出在即，他们不是有自己的活动就是说在这么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配合，谁愿意当着全校的面在台上出丑啊……
　　于是奔忙了一上午的顾小西此时正气喘吁吁地坐在楼梯台阶上同样听着电话那边苏诺接连不断的喘气声：“我……那个……让我表哥帮我找了他一堆哥们儿，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帮忙，时间太紧了……”
　　“……”，顾小西有气无力地开口，“剩下的你不用管了，我再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女扮男装上场。”
　　“嗯？！”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惊呼，还没等苏诺做出其他异常反应顾小西就毅然决然地挂掉了电话。
　　6个小时倒计时。演出厅那边不时传来彩排的声响，这让顾小西有些灰心了。幸运的是，当她回到了早已空了的美术室，看见那个站在话剧海报面前孤寂的身影时，她突然觉得遇到了命中的贵人——起码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海报前的男孩只是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背影似有似无的隐没在黑暗里，恍惚间让顾小西感觉到他似乎要和那张画着蓝紫色鸢尾花的海报融为一体，可就在一刹那，她的眼前突然浮现出的竟然不是美好的鸢尾花而是妖艳的一片红色，那些花朵有花无叶，花瓣鲜红似血，像极了那晚所梦到的，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此时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正事要紧。于是往前慢慢挪着步子，像是害怕打破了这宁静的气氛。
　　“为什么叫‘鸢尾爱丽丝’？”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存在，齐迹突然出声惊住了她的脚步。
　　“呃……这种蓝紫色的花传说中是开在通往天堂路上的，有‘想念你’的意思，跟我们话剧中吸血鬼和人类的禁忌之恋的主题很相符，女主角希望她爱着的那个人可以摆脱被黑暗束缚的命运，去往光明庇佑的天堂寻找幸福……”说出这么感伤的话让顾小西都觉得不符合自己的风格，于是她看向别处吐了吐舌头，然后转过头准备向他提出非分的请求。
　　谁知齐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自己面前，这突然的改变让她摇摇晃晃差点站不稳。
　　“失去了要守护的人，去往天堂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模糊不清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凄凉地神色。
　　“你你……说什么？”顾小西有些不解。
　　“我，我……”齐迹忽然不安起来，“我刚说了什么……？我在说什么！”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他惊慌失措地退后几步，头开始隐隐作痛，眼眸里的蓝色变得更浓郁了。
　　顾小西连忙上前：“你没事吧，你刚才没说什么……别放在心上。”看到他渐渐平息下来，她才敢再次开口：“其实……恩，我们话剧遇到了困难，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
　　齐迹神色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诧异地望向她。
　　“我们饰演吸血鬼的男主角意外受伤不能上场了，所以……所以你能不能代替他演这个角色……”顾小西局促的低着头，绞尽脑汁地想着不能让他拒绝的理由，“恩……我有一堆理由，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挺有缘的，是吧……哈哈，这个，你没转过来时我们就见过，而且……而且……”
　　“呵呵……”齐迹看着面前神色羞赧拼命想着劝说理由的女孩，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头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顾小西惊奇的抬起头望着他的笑容，竟有些痴了：那究竟是怎样的笑容呢……惊艳？倾城？就连这些描写女性魅力的词也丝毫不能准确描述出来，对于她来说，这个世上除了秦穆就只有眼前这个人的笑容能带来如沐春风的美感，她那么喜　欢＇炫。书。网＇的阳光在这个人的面前也一瞬间都失了色。
　　“好。”齐迹显然也被这样的自己吓了一跳，于是他收起笑容，眼眸中闪着异样的光。
　　“你……你答应了？”顾小西不敢相信这样拙略的理由也可以劝动他。
　　“恩。”齐迹有些不耐烦地抢过女孩手中的剧本开始翻开来看，完全无视旁边那个像苍蝇似嗡嗡吵闹的人。
　　晚上七点整，闭幕演出准时拉开了序幕。主持人的开场白和后来校领导激情高昂的开幕词让后台的某一群人紧张得大汗淋漓。
　　“顾小西怎么还没来……人到底找到没啊，她不会真的要反串吧！”陆奇一脸担忧地望着大家。
　　“不会不会的……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应该不会去冒险吧。”就连一向沉稳的程宇都沉不住气了。
　　“你们少废话！我们要相信小西。”林琳拉着苏诺坚定地打断话题。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能的一幕：刚来校没几天就以冷酷出了名的异国帅哥跟着顾小西出现了。
　　所有人都忘记了询问，只知道看着顾小西得意的表情傻了眼。
　　“我说，我们是第六个上场，你们来愣着干嘛？快带我们帅气的男主角去休息室跟其他演员对一下台词大概走一下场次，快！”一席话惊醒了梦中人，所有人急忙连推带拽地把齐迹弄进了休息室。这些人的惊讶是在顾小西预料之内的，但那个穿着白色蕾丝长裙的周悦然一看到男主角便两眼放光故作娇羞的神情，实在是让她有些反胃。
　　演出顺利开始进行：昏黄的灯光下，一袭白色长裙出现在水边，她悲伤地望着水面，回忆着过去与爱人的种种美好回忆，美丽的面庞不断出现甜蜜的过去与痛苦的现实夹杂的复杂表情，再加上感人的音乐，观众徐徐的掌声响起……
　　接着是吸血鬼路加与他的前女友晴依的邂逅：路加一袭夸张的黑色斗篷，还有本身具备的蓝瞳和白皙肤色，再加上俊美得犹如神塑的外貌，当他一出场的时候，观众席上传来一片惊叹，这完全就是一个距今久远的中世纪的绅士形象：披着斗篷穿梭在寂静的街道，站在古老门庭里的冷酷身影，腰间佩剑发出丝丝冷光……这让站在后台的顾小西笑得合不拢嘴：果然美男效益是无穷大的啊，齐迹这个帅小伙我是找对了~
　　然后顺其自然，女主角晴依与路加以及现在的多情男友阮浩之间千丝万缕纠缠的感情成了赚足观众眼泪的筹码……
　　最后的唯美感人一幕出现了：
　　“晴依，我爱你。就像这束鸢尾花的名字一样，我爱着像爱丽丝般纯洁的你，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在我眼里都会变成温和动人的剪影。请相信，我对你的爱，会永远守候在你身旁……”夸张大胆的表白在这样的场景下却并不显得突兀。齐迹纯熟的演技倒是让顾小西心里暗暗夸赞一番。
　　还没等男主角路加说完他的心声，晴依就扑到男孩怀里用一根木棒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脏，泪水决堤般地流淌下来：“对不起，路加……我并不想让你像现在一样变成怪物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因为我爱你，所以天堂才是你幸福的归属……”
　　“你……”路加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然后惨淡地笑了起来，“失去了要守护的人，去往天堂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顾小西惊慌地翻了一下剧本，台词中没这句啊，而且还跟下午行为异常的他说的惊人的一样，怎么回事？站在对面后台的程宇也冲她挥手表示他的不安。
　　不过幸亏周悦然反应得快，虽然对方的台词不对，但是顺着剧本还是可以说下去的，于是她便深情地继续演下去……
　　终于，吸血鬼路加在深爱的人面前灰飞烟灭，像是几年前为她找心爱之物不幸溺水身亡一样再次消失于这个世界，处在崩溃边缘的晴依失声痛哭起来，然后跟随音乐唱起了如唱诗般的歌谣，像在超度去往天堂的灵魂……此时，随着幕帘的徐徐拉上，观众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像要把房顶给震塌下来。
　　顾小西欣慰的松了口气，嬉笑着和林琳苏诺抱在一块儿没个正经样儿。高兴的同时她还不忘在人群中搜寻那个给他们这个剧做了很大贡献的男一号，可惜早就没了人影儿，只有丢在帘幕一边的黑色斗篷。
　　

第四章　夜月（一）
更新时间2010…5…21　23：28：48　　字数：3564

　等待揭晓最后奖项的过程是漫长而又令人内心隐隐激动的，顾小西在看见观众的热烈反应和徐丽欣慰的表情后，知道自己和一帮好友们的辛苦付出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当她捧着标有“第十届文化节最佳风采奖”的证书和匾额站在灯光琉璃的舞台上时，心里的愉悦像清透的泡泡一样自然而然飘了起来，嘴角大幅度地扬起，露出了更加灿烂的“顾氏微笑”，两颗虎牙锃亮地暴露在气氛高涨的空气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小学运动会领奖时因为跳沙坑弄得一身灰尘还傻呵呵地向台下挥手的年代。
　　热闹过后，顾小西和苏诺手拉手走出了演出厅，一阵冷风顿时让他们打了个哆嗦。顾小西裹紧了围巾，回头看着一路尾随着他们的可怜程宇，不禁笑笑：“你们俩先回去吧。”
　　“不行，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晚上不安全，我们先送你回家。”苏诺握紧了她的手。
　　“不用，我有东西忘在排练室里了，再说林琳他们肯定也在那儿收拾东西呢，一会儿我跟她一起回去”，看着苏诺还撅着嘴，又加了一句，“好了，你别跟个老妈子似的，我答应你，到家后给你挂电话，这总行了吧。”
　　目送他们离开后，顾小西转身走向了教学楼。其实她不确定林琳他们是否在那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唯一确定的是他肯定会在。本来之前就想当面跟他道谢，毕竟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可是刚谢幕后人就不见了，越过同样焦急搜寻帅哥身影的周悦然，她几乎找遍了整个演出厅，后来只好在苏诺促狭的目光中就此作罢。
　　暗黑的美术室里只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进来的清冷月光，风不时把窗帘吹起，更增添了这圆月之夜的诡异气氛。顾小西推开半敞的门，清晰听见最深处传来丝丝痛苦的呻吟声。想起他不喜　欢＇炫。书。网＇光亮，于是她连灯都没开就胆大地一边走进去一边叫着他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只是声音突然变小了。走近那个斜靠在桌边的身影，发现他正捂着头微微战栗，虽然看不清，但能明显感到他的痛苦。
　　“你，还好吗？是头疼吗？”顾小西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竟像多年的好友一样毫不生疏地凑近关心他。
　　齐迹抬起头睁开雾气浓郁的双眼，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没有焦距的瞳孔闪过一丝光：“没事，好多了。”
　　“没事儿就好哈”，顾小西也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竟然恍惚了一会儿，随后有些窘地挠了挠她那头乱发，“对了，今晚你演得很精彩，多谢你的帮忙……小女子不胜感激，来日方长，定当重谢！”说着说着她那套不伦不类的江湖语录就冒出来了。
　　“不用来日感谢，此时就可以。”说着齐迹恶作剧般地上前一步，眼里竟有笑意。
　　“你……你你……”顾小西被她的举动惊呆了，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直到被他逼到了墙根。
　　“你到底……想干嘛……”他的面孔近在眼前，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微微挑起的眉梢，蓝色的瞳比任何钻石都要晶亮。顾小西平时的嚣张气焰此时早已没了踪影，她甚至能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脸，与他闪烁着戏虐的生动表情截然相反的僵硬和紧绷。
　　“你不是说要感谢我吗？”齐迹一反常态，口气温柔得像变了一个人。
　　“这……算哪门子感谢法儿……啊，你先让开一点，咱们有话好好说……”推推，他依旧不动，于是便低着头不敢再看了。他若再靠近一步，自己就得顺着身后的墙滑到地上去了……顾小西有些绝望地想着。
　　谁知还没等她想出如何溜走的方法，肩上就突然多了一份重量：“你……你在干什么！”眼睁睁地看着男孩把头低下靠在自己肩上，这样的姿势……也……太暧mei了……吧！
　　“快让开……”顾小西惊慌失措起来，说着就要把他推开。
　　“让我靠一下，就一会儿，好累……”闷闷的声音从肩头传来，他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幸好她撑着墙壁才不至于倒下。
　　“……”见他没有异常不轨行为，顾小西这才放下心来，也许他真的是比较累吧，于是打算暂且相信他，就当是报答他的仗义相助了：“那……就一会儿！”耳边没有回应，只有阵阵沉重的呼吸声。
　　于是，深冬难得的圆月之夜，在漆黑的美术室一角，两个人就这么维持着酷似拥抱的姿势坚持了相当长的时间。气氛清冷淡雅，唯美动人。
　　夜色渐深，精疲力尽的顾小西拖着步子在巷口里走着。本来今晚的演出就够累的了，谁知后来为了所谓的报恩还被人当做桌椅似的靠了整整一小时，现在稍微一动就连骨架都快垮掉了。当时听着耳边逐渐平稳的呼吸，就在她绝望的以为这人已经毫无顾忌的在自己肩上睡着了的时候，压覆在身上的重量突然离开，接着之前挡住的月光顿时倾泻下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眼花了，男孩俊毅的脸在淡雅光亮的点缀下呈现出柔和至极的美，那种温和的表情……像极了那个曾在她梦中反复出现的脸。于是顾小西就那么傻呆呆地站着，连面前的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因此后来她就不得不一个人腰酸背痛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在这时，深夜的寒风仿佛和天上圆月所衬托的气氛作对似的猛烈刮起来，可怜的顾小西只好低下头缩着脖子顶风往前走，竟然完全没注意到前方巷口出现了一个诡异的人影。说它是人影是因为轮廓很像人，但它一动不动矗立在风中，还有昏暗中泛着红光的一双眼以及浑身散发着死尸的腐臭气息，怎么也不会让人联想到他与人类有任何的关系。而神经大条的顾小西此时正一步步地走向深渊自己还不知觉。
　　倏然间，她感觉到身后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冰冷的触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于是她浑身一颤，腕上的铃铛在冷风中突兀的作响，像是要配合这让人战栗的气氛。
　　“呼……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顾小西看着面前神色严峻地盯着前方的齐迹，顿时放松下来。然后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好语气的对待他，于是胯下脸来：“你怎么阴魂不散的啊……先说好，靠都让你靠过了，我欠你的人情已经还了，你别再妄想……”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扯到一边紧贴着墙站立，“嘘！”齐迹按住她手腕上的铃铛，侧头仔细倾听着什么动静。顾小西看着他严肃的一系列动作不由觉得好笑，可是他却突然看向自己，瞳里闪着某种危险的光芒：“别出声！”，刻意压低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担心，“不知道这么晚一个人在街上很危险吗……站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等我回来。”边说着边敲了一下她的头然后快速消失在巷口。
　　在这漆黑的夜晚，身边多了一个关心的人，然后又突然一下子空空如也的空洞感让顾小西这才不安地想起苏诺之前的告诫“晚上不要一个人在外面待太晚……会有野兽跑出来伤人……”
　　又一阵阴风吹来，其中还夹杂着类似于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她哆嗦着背靠墙壁，手指因为极度紧张而不断在墙上划出痕迹。心里默默祈祷那个跑开的人早点回来，虽然他该死的小占了一下自己的便宜，但是只要他立刻回来，占多少便宜都行，拜托拜托啊……
　　风中似有若无的嘶喊声依旧继续着，但是此时却比不上突然在她头顶炸开的声音来的更为惊心动魄：“美人儿，你的英雄回不来了~呵呵……”尖厉的男声似要刺破耳膜。
　　“啊！……”顾小西惊叫着猛然转过身一边往路中间退去一边抬起头搜寻声音的来源。随后目光定格在墙头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身上，不用仔细观察，单凭他那尖嘴猴腮的长相和泛着贪婪的红色目光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个善类，而且是不是人还不一定。于是顾小西不敢往下想了，她只知道在路灯突然诡异熄灭的巷子里拼命地往前狂奔，可是不管她怎么跑耳边总是有一个清晰的可怖声音不断传来：“宝贝儿，别费力气了，跟我乖乖走吧~”就在她还没对此作出反应的时候背部突然一阵伴随着寒冷的刺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爪子撕碎了衣裳，然后狠狠地划下伤痕，她明显感觉一股暖热的液体不断滴落，但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跑，直到最后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虚弱地喘气。看来　自＇霸*气*书*库＇己……是跑不掉了吧……听着身后不慌不忙的脚步声，已经支持不住倒在地上的顾小西露出了惨烈的微笑：“穆穆，我终于可以去见你了……”
　　“Brant，那位大人没让你伤害她，只让我们把她安全带回去，因为她毕竟是……”
　　“这我知道！你还说我，刚才你饱餐一顿的时候怎么没记起我们到这儿来的目的呢，Alvin！”那个追逐顾小西的斗篷男人粗暴打断了突然出现的同伴。
　　那个叫Alvin的男人只好无奈地笑笑，顺便抹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液：“不过……我竟然阴差阳错地吸引了Angus的注意，真是一次一举两得的狩猎啊。”说着伸手碰了碰地上的人：“呦，还醒着呢，你下手果然很轻啊……比起你平时的手段来看，呵呵……”
　　“别废话了，时间紧，我们赶快把她带走。”Brant担心那个人很快就会追踪而来。
　　不过不凑巧的是，接下来的时刻里，他们连带走顾小西的勇气都没了。
　　“想带她走，先问我同不同意啊~”邪气的笑容，魅惑的声音，一身灰色的影子倏然出现在这两人面前。没有人看清这个人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