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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狼個個不好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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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二已经派走了。老三在朝中负责政务,脱不开身,其他皇子都不在京中,剩下唯一一个不成气候的老七,一则是皇帝的宝贝疙瘩,自然不舍得往外送,二来,当真把他派出去,也实在是没法子胜任。
六皇子心思转了好几圈,抬眸对上天澋曜笑里藏刀的模样,很是无奈,俯身一拜:“儿臣明白,凉城之事,便交予儿臣去办吧!”
满意地笑了笑,天澋曜缓和声音道:“守凉城,朕拨给你精兵,便是送死。所以,朕不派军队,缺人,你自己到军营此等军里去挑,上限三千。至于将领,除去龙家军,其他也随你选。这件事——朕便交予你了。再有尔雅那里,熠儿你去跟他说,朕的话,他怕是只有推辞吧!”
这算什么!天澋曜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
这不是摆明了刁难老六吗?
天铭泱抬眸注视着天澋曜,对方回应一个笑,颇有些毛骨悚然的笑。
这……他分明是故意在搓老六的锐气啊!一边打压,一边也是试人。如此苛刻的条件,便是因着老六和尔雅采取韬光养晦的策略,不显山露水,他便把他们逼入死路,倒要看看这两人,有什么样的实力!
老奸巨猾——此话,果然不假!
一时之间,这御书房里所有的人,都因为父皇今日这几句一半是商议,一半是警告似的话,脊背微微发凉。天澋曜见威慑得差不多了,便也不想再多耽搁,直接换来传令的太监:“传朕旨意,龙延澈将军,率龙家精锐三万,即日起出征楚池!”
说着,又朝向几个儿子:“璜儿,熠儿,你们先不急着走,朕为你们设送行宴,三日之后,朕送你们出京!”
话音一落,得了皇命。为得皇命的纷纷行礼,皇帝挥挥手,放行。
天铭泱正欲随着几个皇子鱼贯而出,却听得天澋曜唤住自己:“倾卿,你留下。”
眉头一皱,心里抓挠,毕竟现在翎鸢还下落不明,老二老三走了,自己没走,那不就是给了他们处理翎鸢的时间!
然而,皇命难违,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留住脚步,眼睁睁看着几个皇子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倾卿,过来。”天澋曜看着这孩子一副不甚情愿的样子,也不恼,只是笑笑,朝他招招手,方才帝王的气势,一时间淡去,判若两人。
“父皇可是有什么事吩咐儿臣?”心里不快,语气也便糟糕了去,天铭泱说得客气,抬眸之际,就看见天澋曜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
算了,惹毛了他,自己就别想走了!
面色瞬间柔和起来,天铭泱对着天澋曜漾起一个笑,然后走了过去。
“倾卿今日,倒是让朕刮目相看了,句句合朕心意,你说,想要什么赏赐?”看着天铭泱过来了,天澋曜也不拉着脸了,笑得很是温和,问道。
有赏赐?自然不能浪费了机会!
天铭泱心里偷笑,脸上倒是平淡:“为父皇分忧,是我分内的事,谈不上赏赐……”
当——
弯起食指,天澋曜敲了一下天铭泱的脑门,笑道:“还跟朕装?”
吃痛撇撇嘴,天铭泱嘟囔道:“如果父皇非要赏赐……不如赐给儿臣……一块免死金牌什么的?”
“你觉得你很容易做让朕杀你的事吗?”天澋曜皱起眉,有些哭笑不得。
没说话,天铭泱心想,你要知道我是个穿越到你儿子身上的妖怪,还知道我收留了个睦南太子,再加上蜃楼什么的……你不杀我才有鬼!
“朕倒是觉得,该给你个免打金牌,估计以后,少不了想打你!”笑眼弯弯,天澋曜语带调侃。
“那便两个都要吧!反正父皇说过的话,不好反悔!”此话一出,天铭泱觉得自己当真挺不要脸的。
“你啊——”天澋曜站起来,给了天铭泱一个暴栗:“要不是担心你的伤还没好!朕现在就想打你一顿!”
啪——
一个象征性的巴掌打在屁股上,不疼,却让天铭泱一个激灵。
“行了,朕答应你了。是不是以后,就更有恃无恐了?”
“儿臣不敢。”稍稍退了两步,却被天澋曜抓住手腕,天铭泱因着刚才那个巴掌心里烦闷,只觉被抓住手腕的地方都有些燥热起来。
“今日朕让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菜,留下来陪朕用膳吧!”天澋曜倒是对天铭泱的别扭毫不介意,拉着他的手,笑道。
竟然还要留下吃饭!
天铭泱颇为不情愿,又不能说府里有事,只好推辞道:“我今天身体不大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承蒙父皇好意……”
话还没说完,手腕忽的一紧,整个人就被天澋曜拽过去,直接靠在他怀里:“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哪里不舒服,朕让白凤来给你看看……”
“呃……”天铭泱脸上有些僵硬,现在发现说错了话,还能不能收回……
自知这时候是挣脱不开了,天铭泱由着天澋曜拉扯,辩解道:“不用,没什么大事,不麻烦白叔了,否则还要被他骂……嗯,我只是有点头疼,可能缺觉了吧,睡一觉就好了……”
“是么?既然不舒服,就不要回去了,路上折腾,再恶化了。你就在朕这里睡,朕也放心。”
“不必了……父皇还有正事要忙……”
“刚刚不是忙完了?”
“可是……”
“倾卿你当真是不舒服吗?”天澋曜忽而冷下声音,抓着天铭泱的胳膊问道:“从一开始,你就一直神思游离的,就这么想回府?府里到底有什么如此吸引着你,连片刻离开也不舍得了?”
“……”一时无语,天铭泱垂着头,这个时候,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是扯谎:“我,当真是头疼。”
“还跟朕撒谎!”
手腕倏忽一紧,天铭泱疼得皱了一下眉。天澋曜脸上拢了一层薄怒,眸子里都裹了寒霜,唇线绷起,冷冷道:“头疼?朕看你刚刚不还生龙活虎,目光如炬的!这么一会儿就头疼了?你是当真头疼,还是根本不愿意在朕面前多留一分?”
“父皇既然不肯相信我,我如何回答还重要吗?”天铭泱倔强地与天澋曜对视,眸光冷淡:“父皇说我撒谎,便是撒谎,父皇说我头不疼,便是不疼了——皇命难违,父皇只消一个旨意,我是去是留,还不都好说!”
讥诮而疏远的语气,有如利刺,天澋曜手指颓然一松,继而隐含怒意地凝视着天铭泱,久久,终是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倾卿,你知道朕不想用身份压着你。”
今生为王,便自此弃了儿女情长,而宫墙凄冷,因此,唯一可以拥抱的温软才显得弥足珍贵。宠爱一个人如斯,忍让一个人如斯,便也是因为,望眼朝歌,唯独一个他,是不是把自己当做皇帝奉承敬怕的。
天澋曜的视线沉了沉,手掌之下,清晰地感觉到那纤细的手腕,脉搏有力的律动。朝气,青春,蓬勃,激昂,如即将展翼的雏鹰一般,跃跃欲试……
心绪在一瞬之间复杂,手掌慢慢松开,转而抚上额头:“好了,倾卿,你回去吧。”
“……”突然之间的让步,让天铭泱微微发怔,转眸之间,天澋曜已经做回龙椅,指尖捻着额角,身子深深陷入椅中,宽阔的肩膀,笔挺的脊背,此时却显得不堪重负般,整个人徒增落寞与空寂。
张了张口,还是说不出话,胸口发闷,难受得紧。
“去吧,朕也累了。”挥挥手,天澋曜低沉的弦音回荡在空落落的书房之中。
“儿臣……告退。”半天,还是涩涩说了句场面话,天铭泱转身离开,却只觉自己的脚步都沉重起来。
容靥俊逸,清音朗润,眸光如鹰,行事如风,那个人从来都是仰望一般的存在,仿佛整个人都笼罩着炫目的光晕似的。天铭泱从没有一刻,像刚刚这般,觉得那个人,早已不年轻了……
脊背微颤,抬手按住心口,天铭泱皱起眉。
恍惚,失神,心中倏忽揪紧……这种感觉,难道是对那个人的怜悯么?
*
*
御书房,光影交错,沉在龙椅里的影子,略显寂寥。
桌案前,半跪着一人,侍卫打扮,低头垂眸,满是恭谨。
“回圣上,七殿下府上着实出了事,上下乱作一团,据说是丢了个男宠。”
“是么——”指尖轻触额角,天澋曜低着头,整个脸都掩藏在一片阴影之中,只有那低沉而寒凉的声音,昭示着主人此刻不甚愉悦的心境。
“派人跟着他,去了哪里,干了什么,随时向朕汇报!”
“遵旨。”
31再种蛊毒
三重回城最外一层,天华京最大的消金窟——楼外楼门外,人潮涌动。揽客的跑堂儿,衣着体面,清润如泉的招呼声,在喧嚷的街市间,尤是引人。
穿梭在客人之间,一位身着华服,低头垂目的公子,显得行色匆匆,与小二擦肩的一瞬,低声甩出一句话。
“有人跟着我,给我拦住了。”
那小二笑眼在这一瞬凌厉,又在下一刻恢复谄媚。
“诶!这位客官!莫急莫急……楼上满员了,让小的带您去个宽敞地儿……”伸手一拦,紧跟着走来的一个男子当即被堵住,男子冷冽的视线一瞪,那小二也不毫无知觉似的,只是赔笑。
左走左拦,右走右拦,预备一掌挥开,那小二却好似狗皮膏药一般,贴在自己身上,打不着,也甩不开。
“滚——别碍事!”终于一下拨弄开那烦人的家伙,男子再抬眼,哪还有七殿下的影子!
……
此时,方才那个华服公子自前门进入一个包厢,片刻,从后面出来时,已然换了身布衣,发型配饰也跟着改了,完全换了一个人。转个弯,疾步上楼,推开一间包厢的门,直接走到桌几前,坐下,自顾自喝了一杯茶。
“死小子!谁准你不敲门就进老娘的房间了!”珠帘清脆出声,一袭艳袍的少妇婀娜而出,眉峰凌厉,凤眼死死瞪了那个反客为主的人一眼,直接拎起天铭泱的领子,拽离桌几。
“还坐我的凳子,用我的茶盏!你老子就顾着宠你了,不教你规矩的吗!”
拽过另一边的凳子坐下,天铭泱往桌子上一趴,笑道:“离姐,这么小气干嘛!”
“废话少说,七皇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回又给我惹了什么事儿了!”墨离优雅落座,把刚刚天铭泱用过的茶盏挑出来,顺着窗户就扔了出去,继而挑眉懒懒看了对方一眼。
“呵呵……我就喜欢离姐这种脾气,痛快!”接了那边一个有屁快放的眼色,天铭泱敛了嬉笑,正色道:“这次,我想要蜃楼帮我找一个人。”
“你那个了不得的男宠?”轻哼一声,墨离的语气很是不屑。
“离姐当真神通广大……”
“少拍马屁,暗十四告诉我的!”墨离打断了天铭泱,继而又补充一句:“这些日子,他负责贴身护卫你了。”
“暗十四啊……我倒是一点也没察觉……”
“蜃楼一级暗卫,哪是这么容易被你察觉的!”
墨离一句鄙夷,天铭泱倒是没上心,心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要是谁潜伏在身边都察觉不到,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十四一直跟着我,而我全无察觉,只有一个可能,他乔装成了一个我信任的身边的人。
眼中流露出一丝了然,天铭泱的神色得意起来,果然……就是那么回事啊!有时候,自己的预感,倒是准的没话说……
“行了,你回吧,找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一有消息,我让十四通知你!”墨离挥挥手,打发道。
“才刚来,离姐就不待见我了?第一波派去的人差不多也快回来了吧,我在这里等着不行?”天铭泱笑笑,有些耍赖。
“倾卿啊,我倒是不曾见你对哪个男宠这么上心?这回是怎么了?”墨离神色带疑,有些担忧道。
“离姐你放心吧,我总体上讲还是喜欢女人的,不至于让个小白脸给拐了去!”正说着,一个小丫鬟叩门进来,正要对着墨离耳语,墨离做个了直接说的手势,便沉声道:“影卫回报,七皇子府,二皇子府,三皇子府,小倌院青莲居,均不见目标人物踪迹。天华京上下,依然在搜寻之中。”
“看来藏得很紧嘛!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天铭泱微微蹙眉,继而起身:“小即在么?我去找他!”
……
楼外楼后院西厢,是墨即专属的药庐,天铭泱才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转了几转,推开一扇门,墨即正在里面用银质天平称药。
“亲亲!你竟然能来找我,真是稀客了!”看到天铭泱,墨即圆脸绽开了花,咯咯笑起来。
“正事!”天铭泱走过去,手肘撑着桌面,对上墨即圆圆的脸蛋:“你说过,翎鸢的血异于常人,十分特别,对不对?”
“何止特别,百里挑一!”
“那么,有没有蛊虫之类的东西,闻到他血液的味道,便会被吸引而去?”
“这么说……倒也是有,不过……”
“好!带上你的虫子,跟我去找人!”天铭泱猛地一拍桌,直把墨即吓了一跳。
“等——等一下啦!”墨即拉住他的话手,急急道:“有是有这种虫子啦,不过是蛊虫,需要寄养在人身上才可以生存……”
“你不是有药人吗,随便一个不就行了!”
“亲亲,我的药人都是活死人,如果是正常活人,我这里的虫子和毒药,他可是经受不住的。”墨即小脸皱到一起:“况且,你说的这种蛊虫,是极其厉害的,一般人承受不住很容易被蛊虫反噬。不过,你要是非要使用这个办法,倒也不是没得商量……”
“重点!”
“重点就是,那种对于翎鸢公子的血有特异反应的虫子,就是你原来中的血莲蛊!”
“所以——”
“所以,我为你治疗的时候,有提取幼虫,如今用药人养着。但是,要是达到你要的那种寻找翎鸢的目的,蛊虫需要移植到一个身体素质极佳的人身上。”
“你的意思是——我咯?”眯起眼睛,天铭泱皮笑肉不笑。
“呵呵……亲亲你果然聪明……”墨即陪了陪笑。
呼——
天铭泱当即抓住墨即的领口,冷笑道:“呵呵?!你要我重新自己给自己下毒啊?”
“不过,你非要用这个法子找翎鸢公子……”墨即低着头,对了对手指。
松开手,天铭泱闷闷呼出一口气:“知道了,你动作快一点!”
“诶?亲亲你同意了!”墨即眼睛一亮,总觉得兴奋得可疑。
“反正之后喝了他的血,还能治疗好的不是么?”白了他一眼,天铭泱拉了个凳子坐下。
“是啦,是啦……”
“那就快给我种蛊虫!”闷声一句,天铭泱心头很是不爽。
翎鸢啊翎鸢,我看我,上辈子真还是欠了你的……
……
“亲亲,觉得怎么样?”
再次恢复意识,天铭泱发觉自己躺在床上,眼前是墨即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揉着额头坐起身来,只觉浑身说不出的无力:“我……睡着了?”
“血莲蛊在你身体里生长,汲取你的能量,就是这样的,再有几个时辰,便可以恢复正常了。”墨即拉过他的手把脉,同时说着。
看一眼外面发暗的天色,天铭泱皱皱眉:“我睡了多久?”
“也没有多久,现在已经过了酉时。”墨即说着,抬手按了按天铭泱的眉心:“别这么担心,耽误一会儿,翎鸢公子也死不了的。况且,你身上的蛊虫是识别他的血气发出躁动,他要是不受伤,我们也是没办法找人,暂且等等吧!”说完,又笑了笑:“亲亲,要不要吃点东西?”
……
等待蛊虫反应,一等便是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铭泱按照天澋曜的吩咐去上朝,身体里依旧没有什么异样。
到底……把翎鸢怎么样了?
朝堂之上,耳边是大臣们喋喋不休的政论,天铭泱则有些神游,视线时而落在矍铄的老二身上,时而落在沉稳的老三身上,琢磨着,这两个,到底要搞什么鬼……
只是,思绪根本难以集中,因着血莲蛊的作用,白天整个人变得尤其困倦懒散,再加上大殿上大臣们毫无韵律美的声音,整个早朝,就在天铭泱不断打盹儿中过去了。
早朝之后,是例行的早课,翰林院大学士顾长卿亲自教授,到了这会儿,天铭泱便是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睡意正酣,天铭泱忽觉心口一阵刺痛,全身都因着这痛楚蜷缩起来。一个激灵,他猛然惊醒,当即坐起身来。
蛊虫开始躁动了吗!
又是一阵锥心之痛,天铭泱浑身一颤,颓然躺倒,却是倒入什么人的怀里。
“倾卿?不舒服?”
这声音……
天铭泱一愣,旋即发现自己已然不在书房之中,而是到了寝宫,再转过脸,正对上天澋曜满脸忧色。
“我怎么……”
“你忘了自己在早课上睡死过去的事了?哼——课程结束了都叫不起,差点把顾大人气晕过去!”天澋曜脸色一沉,训斥了一句。
所以,就直接被带到皇帝寝宫了啊……
“父皇,我昨晚没休息好,现在已经没事了。”天铭泱明白了处境,便急忙起身,身体里的蛊虫终于有了反应,现在应该赶快去找人……
“看你这副一脸苍白的样子,你以为朕能安心放你走?”天澋曜皱起眉,抓住天铭泱的胳膊:“朕叫白凤来给你瞧瞧!”
“父皇,我真的没事了——”眼看着又被皇帝按回床上,天铭泱争辩着。
“没事!”天澋曜低喝一声,手掌顺着衣襟摸进去:“这一身冷汗叫没事?”
不经意的抚触惊得脊背一阵战栗,别过身子躲开天澋曜的亲昵,天铭泱冷声道:“父皇小题大做……”话还没说完,身子猛地一颤,似乎万千虫蚁啃噬一般,天铭泱慌然咬住下唇,险些漏出碎吟。
“倾卿?”
呼了一口气,天铭泱站起来,强撑出一抹笑:“父皇多虑了,看我还不是健步如飞的?”说着,当真走了两步,骨骼深处传来的痛楚,让额角都渗出汗来。
忽而,腰间被猛地一揽,微颤的身子被天澋曜整个裹住:“跟朕逞什么强?”一声厉喝,天澋曜强行把天铭泱按在床上:“来人——宣白凤过来!”
“父皇……”当真心头焦急,只是话说一半,便被皇帝森森的视线扼制住。天澋曜按住他肩膀的力道过重,让骨头都疼痛起来,天铭泱稍稍挣扎了一下。
“当真要朕把你绑着吗?”裹挟怒火的低喝,天澋曜当真是被惹恼了,脸上阴云密布,一把扯下天铭泱的腰带,也不管他挣扎,把他捆了个结实,继而掏出手帕,塞入他嘴里,猛然起身,走出屏风,到桌边给自己灌了一盏茶。
砰——
茶盏猛地摔出去,瓷片碎了一地,天澋曜按在桌几上的手掌微微颤抖。
连身子都不顾,甚至连自己都要忤逆,非要赶回府里,就是为了区区一个男宠吗?!
掌化为拳,骨节闷响出声,天澋曜慢慢眯起眼,深邃如井的细眸里,流转出一抹浓烈的杀意。
32 隐情
离开睦南京都的那日,下着蒙蒙的细雨,烟雨连江,水乡一般的京都蒙上一层恹恹的灰。车轮滚滚,飞溅泥水的声音,雨打车盖的声音,还有盘旋在耳边久久不散的,父皇的送别之词,就这样成为了我对于故土,最后的记忆。
因为,当铜镜中映出完全陌生的一张容颜的时候,我已然醒悟。
原来,一切……都结束了。
*
我出生的时候,我的国家便已经开始走向腐朽。
所有人都说,我,是被诅咒的皇子,我的存在,只会给睦南带来源源不断的不幸。
因此,被送去天泽为质,把所有的尊严都折损在另一个国君傲不可攀的气度之下,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我理所当然的宿命。
除了,我自己。
这份不甘,在我心中生根,终于演化为绵绵不绝的憎恨。而那一天,天泽国的第二皇子找到了我。
“我有办法让你回睦南。”他就站在大殿中央,淡淡笑着:“我有一种药,吃下去之后便呈现假死状态,和一般死人无异,但只要十天之内服食解药,便可起死回生。只要太子你死了,天泽自然会同意把尸体送回睦南,那么,回程路上服食解药你就自由了。”
“为什么要帮我?”冷冷开口,我看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兴奋,因为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
“因为我也需要你的帮助。”二皇子笑了笑:“我知道你和七皇子的关系一向不好,你只要在服药当晚,与七皇子发生争执,并且趁机夺取他的信物,装作是被他害死的就好了。”
果然,兄弟相残这种事,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冷笑起来:“诬陷你们的七皇子,皇帝必然要调查,你怎么保证我的尸体在十天之内上路?”
“这简单,你只需给我一件睦南的信物,我让我的人带着去暗杀七皇子,顺便留下信物。到时候,大可说你的仆从为你复仇,而七皇子死无对证,父皇也无话可说,更没了查证的必要。”
“那样的话——睦南和天泽就要决裂了!”轻哼一声,我瞥着二皇子:“这才是你的目的?”
讥讽地一笑,我却没有等他回答:“但是,我同意了。”
二皇子微微的错愕,倒映在我眼中,显得异常可笑。
呵……不能理解么?
没错,我是个被诅咒的人,也正因如此,我对于那个帝位从来没有兴趣,只有——憎恨。
那种腐朽的王朝,早该毁掉了,不是么?!
于是,那日起,我们签立协议。他给我秘药,我借给他睦南弯刀作为信物。试药,布局,一切我都做得很谨慎,本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却在最后一刻划出败笔。
我,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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