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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御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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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潜龙御用
作者:七曜公

十三年前,一方荷塘,一场大雨,一次邂逅。
十三年守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是懵懂;第二次爱上一个人,是深刻;三次爱上同一个人,这是一场命中注定的劫数。


内容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桓羽,钟雪麟 ┃ 配角:陆皖柯,魏青,赵桓夕,曹准 ┃ 其它:帝受


、序

一向放浪形骸的白龙终于睡去,天庭上下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直松了一百年。
直到某日一名为情心伤的女子在落云池边嚎啕大哭半日,最终泪尽意绝纵身跃入池中,惊动一池沉鱼,扰醒白龙的一场酣梦。
女子在晕厥前似乎看见黑漆漆的湖底被不属于这凡间的银白色亮光照得清楚若白昼,那里有一双如同星辰一般的深蓝色瞳孔。
女子醒来时只来得及问了一句,我死了么?
接着在面前白衣英俊男子的微笑注视下,她又晕死过去。
半个月后,张太尉张肃的小女儿张盈盈被婢女发现在自家的厨室里,同日,她的夫君吴小公子失踪。又过了七日,吴小公子灰头土脸、皮开肉绽地回到府邸,一进门就抱着张盈盈的腿哭喊着说再也不去找柳家巷那个没名没姓的骚女人了。
从此,吴小公子对失踪七天发生的事情缄口不语,日日居家不出,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张盈盈喜从中来,思及落云池傍的奇遇,便请来京城闻名的术士行卜。
华大师将张盈盈当日衣物用仙兰水浸泡后点燃,向四方各点上一枝华香。俄而晴日昼暗,东、南、北方三支香均熄灭,唯西方香火更旺。华大师大惊,称张盈盈所遇乃天上之物,此时出现乃是国之大吉之兆。神物定是恨极吴小公子此等负心薄幸之人,对张盈盈出手相助。张盈盈大喜,当下作曲赋词一首,将当日邂逅婉婉道来。
届时,白龙传说在京城风靡一时,神兽白龙化身的白衣公子的形象被诸多王侯公子借鉴,成为一时潮流。
白龙很郁闷,它的落云池就这样成了约会胜地,已不是一个安睡的好地方,它决定另觅去处。
龙现而雨随,京城这几日连绵细雨。
乘云而行,白龙物色到一湾清池,景色清雅、水波幽幽,正是睡眠的好去处。白龙闭上眼睛一头扎进池中,不料龙头竟深深地嵌在池底的淤泥中。
白龙欲哭无泪,这么大的池塘,竟然这么浅。
“啊!”一声惊嗤。
白龙把头从池泥中拔出,勉强把身子盘在浅浅的池塘中,环顾一圈,找到了发声的源头。
那是一个有着精致面庞的小男孩,闪着泪光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水汪汪的像玉帝摆在榻前的那颗漂亮的黑色水晶。
“荷花……荷花被你压坏了!你这条臭蛇!”
白龙把头向他靠得更近了些,两只湛蓝的巨大眼眸直视男孩的眼睛。
“你不怕我么?”沉沉的声音如同天边的闷雷。
“不。”
“我可能会杀掉你。”
“那有什么可怕?想杀我的人多着呢,淑妃母、沅妃母,还有信叔叔。我才不怕他们。”
白龙想笑,于是咧开了嘴露出长牙,满意地看见男孩畏惧的眼神。
“你骗人,”白龙说,“你刚才还在哭。”
男孩收起害怕的表情,仰起脸,道,“我没有骗人,你又不是人。”
一阵银光闪过,眼前的白色巨兽消失了,一个白衣的男子立在池边,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倒挂的月亮。“你骗人。”
男孩惊得捂住嘴,接着在白龙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是真的!你……你是……”
白龙看着他努力伪装平静的样子,腹中坏水大起,眯眯地蹲下来摸他水嫩嫩的脸,道:“小美人,你的脸像王母的蟠桃一样,让我啃一口好不好?”
男孩一脸惊呆的表情,像是受了屈辱一样,脸刷地晕上粉红色,眼神却倔强起来。他突然伸出小手捧住白龙的脸大大地在脸颊上亲了一口,一脸得意地说:“一人一口。”
白龙笑起来,抬起他的小脸在他水嫩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白龙轻轻一笑,幻化为龙,没有错过男孩惊艳的眼神。孩子的声音喊道:“我叫长昀,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世间共有九条银蛟龙,是观音洒向西方极乐境的九滴仙露幻化而来,玉帝对他的称呼从来都是“那条龙”,哪有什么名字。
男孩露出兴奋的表情,道:“你爱水,就叫禹笙吧!”
真是自说自话的小鬼。白龙笑起来,禹笙,是个好名字。
“你赐予我名,我便允你一个愿吧。”
男孩想了想,“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
白龙轻笑,“我还会再来此处,长昀。”清啸一声,向天际飞去,瞬间窜进被残阳镀金的云彩中隐匿了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序章跟后文的文风有些不连续,其实是三年前写的,各位看官请看正文,掩面~




、面圣

八年后,皇帝驾崩,储君继位,改国号为平武。
平武大帝名曰赵桓羽,继位之时年十七,登基前极具经国韬略,多受先皇称赏,不知为何继位后却耽迷酒色,不理朝政。赵桓羽登基后四年间,霍氏家族权势剧烈膨胀,三省六部官员谋其职而不知其事,地方官员私藏钱款,普天下民不聊生。 
白龙偷偷溜进了天池,钻进玉女的玉莲池中酣睡,却只睡了十多天。它这一觉是被托塔天王李靖吵醒的。
李靖一脸幸灾乐祸,“龙仙座,你也有今日。”
李靖亲自来接,定是事情急迫。白龙也不敢再睡回笼觉,捋一捋龙须就跟着托塔天王奔赴天庭。
玉帝懒懒地靠坐着,默默地看了白龙许久。入天庭须得化为人形,穿戴整洁,这是天庭不成文的规矩。白龙在阶下弯腰弯得都快直不起来了,才听见玉帝淡淡地说到:“龙啊,你可知今日本座召你来所为何事?”
白龙估摸着这个气氛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便痛心疾首地道:“小仙玩忽职守,求帝座赐罪。”
玉帝鼻子哼了一下,道:“你即已知道玩忽职守,为何仍不思悔改?”
冤枉,天大的冤枉。白龙心中高呼,本仙在职这么多年,从来也不知本职是什么。
“龙儿,你可知本座为了为凡间创一个一统之盛世,花了多少时间?”
白龙低头:“罪仙不知。”
“一千八百年。你可知要将其分裂需要多长时间?”
白龙头更低了,“罪仙不知。”
“就你睡一会觉的功夫!本座千辛万苦创立起这统一的赵氏江山,世间姑且可安宁数百年,如今怎会到如此地步?如此,本座要你这守护神何用?”
守护神?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自己唯一一次与凡世的君王打交道是在天下第一次一统之时,玉帝欣喜至极,特命九条银蛟龙前往凡间出现在帝王的继位仪式上,既是为新的王朝树立雄风,也是庆祝凡间迎来第一次长期的和平。
从此世人把当日出现的神兽比为皇室的象征,认为龙会给皇室带来祥兆。
“请帝座降罪。”白龙弱弱地说道。
玉帝直了直身子,抱过一旁的灵虎幼崽在怀中抚摸,“给你三年时间,把赵氏王朝扶正了。否则,便给太上老君当炉灰吧。”
“这……”
白龙正在思索怎么敷衍过去,命格老人捧着命格簿乐呵呵地走上前道:“帝座,一切安排妥当。”
玉帝微微露出一点笑意,从朱丹上抠下一点朱砂,伸手一弹,朱砂打在白龙的胸口,白龙只觉得左胸一片炽热,脚下一空,便从天庭直直地坠向凡间。
身下的陆面被砸出了个凹陷,白龙晃了晃脑袋,举目四望。
“你……还活着么?”一双眼睛出现在头顶。
白龙晃了晃头,视线清楚起来。除了面前这张笑吟吟的脸,周围还有好几张好奇的面孔。
面前的笑脸拿出点名板翻了两页,笑眯眯地说:“你是钟雪麟?”
白龙刚想说不是,一股力按着他的头狠狠地点了两下。
“嗯,钟雪麟,笔试甲等第二名,成绩不错。方才一跤,没跌坏头吧?呆会面见圣上别出丑才好。”他笑着伸出手把钟雪麟扶起,又瞄了一眼似乎凹下去的地面。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穿着紫色官袍缓步走来,对笑脸男人说了句什么,笑脸男人正了正颜色,对钟雪麟等一干人道:“宣众贡生进殿。”
钟雪麟排在第二个,等传唤官宣时便低着头哈着腰缓步走进文德殿中。殿中一片肃静。
钟雪麟稍微靠得前了一些,想要看一看这个将要跟随三年的人的面容。
天下的主人乍一看还像一个孩子,皮肤是陶瓷一般苍白的颜色,但眼里透出的那种肃寥,不应该属于一个孩子。这么脆弱的人,竟要站在这么高的位置,多么不可思议,钟雪麟想。
穿着枣红色服的公公尖着嗓子报:“钟雪麟,字淮昌,郢县人氏,笔试甲等第二名。”
座上的皇帝只是轻轻地颔首,一会儿后才缓缓地道:“淮昌意欲何处入职?”
钟雪麟思索了片刻,深深地低下头道:“臣希望留在陛下身边。”
只听见公公抽了一口气,这种回答太放肆。
皇帝半晌没有反应,钟雪麟轻轻抬起头,却不小心与那深深的没有波澜的黑色瞳孔对上。
皇帝似乎轻笑了一声,接着又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准了。把他安排到翰林院,兼太子少师。”
公公没有宣旨,反倒为难地看着皇帝,“皇上,这……”
皇帝淡淡地道:“宣旨吧。”
钟雪麟领了旨出来,心里还有些怯怯然。没想到自己出其不意的做法竟刚好投了皇帝所好,太子少师这个官职说大不大,但和太子关系紧密,说明皇帝是希望自己站在太子这一边的。这是否说明皇帝信任自己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仅凭一句话就信任一个人。
当今圣上赵桓羽膝下仅育有一子,乃是皇帝宠妃文妃所产,皇子诞生当日,皇帝便立皇子为储君,却迟迟不封文妃为后。
是夜,钟雪麟回到住所,毫不意外地发现一位白须老翁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木几旁摆弄着几上摆饰的一盆莲花。
“命格老人,如此月黑风高的晚上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钟雪麟关上窗,点上熏香炉。
命格干笑了两声,道:“仙座,今日之事确实是老夫鲁莽了。凡世皇朝之事本属桃源八仙之值,然八仙如今琐事缠身,身处西方极乐境无法脱身,只得有劳仙座了。”
钟雪麟沉默了一晌,思道:原来八仙起了内讧被玉帝赶到极乐境去反省的事情是真的,那自己这个不职之罪简直是子虚乌有,这苦差事分明是玉帝强安在自己头上的。
想通了这一点,钟雪麟阴测测地笑了一下,道:“命格老人,为帝座分忧是小仙的本份,只是以小仙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力挽狂澜,若再有一人相助……”
命格“呵呵呵”地笑了几声,颤巍巍地把莲花从花盆里移开,盆中涟漪由急渐缓,水面上缓缓浮起一个潦草的“准”字,只一瞬便又隐没在水纹中。
钟雪麟又道:“小仙恳请凤仙相助。”
水面波澜激荡了一会,命格雪花一般的眉毛拧了起来。最终一个浅浅的“准”字又浮现在水面。
命格松了一口气道:“帝座难得慷慨,仙座得凤仙,定是如得东风。”
钟雪麟暗笑了一阵,恭恭敬敬地向花盆和命格各抱了个礼,道:“命格老人,请恕小仙不能远送。”
命格一只脚已踏出窗外,回头又道:“龙仙座,还有一事,玉帝口谕:绝对不能暴露身份,否则……咳,老夫记不清了,下次来时再说,总之千万不可暴露身份。切记切记。”
送走命格老人没一会,小厮又在门外报说:“大人,有人来找。”
钟雪麟把莲花仔细地放入盆中,正了正衣衫,才道:“请他进来。”
穿玄色长褂、带着巧士冠的老者走了进来,钟雪麟赶紧迎上去,道:“不知是远公公前来,淮昌失礼了。”钟雪麟一眼就认出来者是殿试当日站在皇帝身边的内侍,既是皇帝身边的人,那想必是来传皇帝的旨意了。
远公公却没有好脸色,想到殿试时这个男人无礼的回答,远公公的语气不由得更淡了些,道,“钟大人,您别急,宫里那位说了,这次杂家来不是宣您入宫的,是请您去陪皇上赏荷品酒的。今夜亥初(廿一点),请您从明德门入宫,会有人带您进去的。”
亥时赏荷?这种时间召见臣子是什么意思?
钟雪麟当然什么也没问,恭敬地鞠了一躬把远公公送走,便着手准备面圣之事。
皇上偏偏把时间挑在深夜,又有那么多桃色秘闻,钟雪麟没法不往歪处想,捧着铜镜上上下下看了一会,最后叫来小厮上街买了几件厚重朴素的衣服,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穿得结结实实的,才有了安全感。
临行时钟雪麟又犹豫了一阵,匆忙又跑到街上买来一只玉杯,装在怀里,才急急地往宫里赶去。
赶到明德门时果然看见有个小公公提着灯笼等在门口,见到钟雪麟便引着他经偏径往皇宫内院走。一路上守卫很少,一直走到一池荷塘处,小公公停了步子,对钟雪麟道:“大人,皇上在里面等您。”接着便退到了一边。
荷塘一侧驻着一座别致的塘上水榭,水榭里灯火通明,隐隐有丝竹声。
钟雪麟故意把步子踏得很重,里面乐声果然小了。
“臣钟淮昌叩见皇上。”
“钟爱卿请起。”皇帝的声音比殿试时有了一些温度,他偏过头吩咐道:“给钟爱卿赐座。”
钟雪麟谢过后默默地坐下,发现皇帝黑漆漆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遂轻轻笑了一下。他似乎看见皇帝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
“爱卿可喜乐声?”
钟雪麟道:“臣以为荷乃静色,须得静赏。”
皇帝笑起来,挥手让乐女撤下。
“你也下去。”皇帝说。钟雪麟这才看见皇帝身边软软地靠着一个白皙娇嫩的女子,赶紧低下头来。
声色之人退去后,水榭内冷清了许多,光线也暗了下来。皇帝似乎一下子虚弱了许多。
“爱卿家住郢县?双亲可好?”
钟雪麟脑中隐隐浮出几个影子,顺口便答道:“是,家父经营茶叶,近年来算是风生水起了。”
皇帝端起酒樽却不饮,道:“爱卿为何不愿从父业经商呢?”
钟雪麟顿了顿,抬起脸直直地对上皇帝的眼:“皇上,朝中霍相一手遮天,近日来声势愈发壮大,如此下去,恐怕世人只知有霍而不知皇上。此外,不论内患,仍有外敌。北方辽金契丹兵力强盛,对我朝虎视眈眈,如联手北汉,则江山存亡只在片刻。此时乃我朝生死存亡之关键,微臣……臣淮昌来京,只为为皇上尽牛马之力,不愿使江山落入异姓之手。”
钟雪麟心中怯怯然,自己如此积极表忠心,如果皇帝真如传说中一般昏庸,自己恐怕再无翻牌机会了。
皇帝的眸子冷了下来,嘴上挂了一丝冷笑,“爱卿的意思乃是说,朕是亡国之君了?”
钟雪麟一字一句道:“早在先皇在位之时,霍家已是功高自恃,霍相更是位居人极,霍氏势力渗入朝廷非一日之功,恐怕已是多年之患,先皇况且难奈霍氏,何况陛下?陛下继位之时,入手的乃是一个烂摊子,即使努力经营,功亏一篑也是在所难免。”钟雪麟顿了顿,“臣以为,霍相之患不急于一时,外患未除,他不敢轻举妄动。辽金之事,却是迫在眉睫。”
皇帝哼了一声,手指拂过嘴唇,最终笑道:“爱卿既为京官,是否把双亲接到身边居住?”
钟雪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皇帝这意思,是要让自己的家人当人质,以保证自己不会背叛。这么说来,皇帝暂时相信了自己。
钟雪麟道:“双亲年事已高,只怕难以适应京城的环境。但微臣有一个妹妹,名曰钟越凤,年十六,家父一直希望她来京城见见世面,找个如意郎君什么的……”
皇帝点点头,“爱卿这就准备吧。”
说完这句话,皇帝好像累了一样,斜斜地靠在座榻上,侧着脑袋看向黑漆漆的荷塘。
钟雪麟端着酒樽,偷偷看了皇帝好几眼,心里暗叹道,皇上还是这样一个少年啊,不能与心爱的人花前月下,却要和千人一面的臣子用尽心机相互刺探。
钟雪麟道:“陛下,夏日炎炎,温酒不得尽兴,须当是冰酒才最是清爽。”从怀里摸出着急买来的玉杯,施法术于掌掌,玉杯上升起白色的雾气,着手处冰凉如同冰制。
“此乃微臣从异域得来的奇玉所制成的酒杯,常年如冰一般冷冻,酒水入杯片刻即如冰镇一般,那个……希望陛下笑纳。”钟雪麟笑容有点僵,突然意识到臣子送礼物给皇帝是件多么诡异的事,只是看见皇帝有点脆弱的侧脸,单纯想安慰一下罢了。
皇帝怔怔地看了杯子一会,捧在手里沉默了一阵,轻轻地笑了,道:“朕很喜欢。”
次日,圣旨便到了钟雪麟的住处,赐予钟雪麟一套宅邸,并派三十乘车马前往郢县接钟越凤,即刻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寻柳

钟雪麟不是朝官,不能上朝,平日里基本见不到皇帝的面。在凤仙没到之前,钟雪麟与翰林院的老先生们撰辞修书。没过几日,便有人来召钟雪麟进宫与太子见面。
太子赵延亭年方三岁,出生时赵桓羽才刚登基。三岁的孩子,让他在短时间内黏上自己实在是太容易了。钟雪麟用一个简单的戏法就完成了这个任务。
“琉奚,今天不把这个阵解开,就没有戏法看。”钟雪麟笑眯眯地把站得晃悠悠的孩子留在石阵内,自己拎着扇子悠悠闲闲地去御花园闲逛,却遇见一个穿着朱色官袍的人急匆匆地在里面东张西望,像是找什么人。
钟雪麟记得他就是那个殿试时的笑面男子。笑面男子一看见钟雪麟便又展开笑颜快步向他走来。
“钟大人,还记得我么?”笑面人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钟雪麟乖乖地把扇子奉上,道:“陆御史陆大人。”
陆皖柯扇着扇子乐呵呵地说:“钟大人现在是太子少师了,前途不可限量,不日便是天子面前的红人啊。”
“折杀下官了,下官幸得皇上赏识,必将竭力辅佐皇上。陆大人如此匆忙可是在寻人?”
“哦,钟大人可否看见皇……”
“钟爱卿。”皇帝似乎有点愠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人连忙拜倒,“皇上。”
陆皖柯迫不及待地道:“皇上,微臣有急事禀报。”
皇上抬手示意他稍后再说,接着看向钟雪麟道:“钟爱卿,朕的太子为何独自留在乱石堆中,爱卿能否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钟雪麟道:“微臣正在传授太子殿下奇门遁甲之术。”
皇帝怔了一阵,扶了扶额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待会到御书房来。”
钟雪麟退了下来,临走前看见陆皖柯手舞足蹈地在向皇帝禀报什么,皇帝的表情则是一贯的云淡风清。
太子已经解开了石阵,正晃着脑袋翘首以待钟雪麟回来。钟雪麟揉了揉太子的头,说:“琉奚越来越上手了。”
太子撇撇嘴,“先生,刚才父皇来了,说要是先生再把奚儿一个人扔在奇怪的地方,就要取先生的脑袋。”
钟雪麟摇摇头,道:“你父皇是在逗你开心呢。”
小太子的表情有些错乱。钟雪麟想了一会,命人搬来一缸水,笑道:“琉奚,今天要上演的戏法叫做‘八月雪’,看好了。”
钟雪麟把手伸进水缸中,舀起一抔水,向空中泼去,一阵冷流卷过,水滴在空中随气流飞旋,再飘落时已化为晶莹的雪。
太子眼睛睁得大大的,张开短短的双臂,大笑着在雪中旋转起来。
“先生!快教我这个!”太子睁着闪亮亮的眼睛抱着钟雪麟的大腿,双颊因激动而泛起红来。
“太子殿下,作甚么慌慌张张的,有失威仪。”一精壮的武将摸样男子提着朝服下摆踱步走来。
太子一脸不情愿,“魏师傅安好。”
魏……想必便是前段时间平乱有功的辅国大将军魏青了。
钟雪麟与魏青相互打量寒暄了一番,魏青有些颓然道:“钟先生,常理说来,男孩子理应爱武而不喜文,然太子却似乎更乐意与先生舞文弄墨,不愿向末将请教武艺呢。”
钟雪麟笑道:“太子岂是寻常男孩?但魏将军所说之事,下官倒有一条小计。”
魏青忙道:“计当何出?”
钟雪麟道:“太子生性多奇,不喜枯燥之物。下官听说南苑桃花将尽,落花遍地无人清扫,魏将军不妨与太子在此处练武,或有意外收获。”
魏青沉吟片刻,忽而郎朗笑道:“钟先生此计甚好,吾等武夫蛮子可是万万想不到的了。”
说罢,牵起太子的手道:“钟先生,末将这就告辞了。”
钟雪麟回了个礼,却见魏青迟疑了片刻,转过头又道:“钟先生,霍宰相或将开始动作了。先生须当有所准备。告辞。”
钟雪麟看着魏青携着太子大步流星地走了,估摸着时间,便朝御书房走去。
远公公挡在门口,小声地道:“钟大人,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这御书房是说来便来的地方吗?”臣子来御书房,即便是常参官也要看准时候通报,何况钟雪麟连朝官也不是。
钟雪麟干笑道:“远公公,是皇上叫下官来的。”
远公公不情愿地去通报了,一会儿小碎步地出来,宣钟雪麟进去。
御书房内却不止皇帝一人,陆皖柯正站在案前给皇帝磨砚,看见钟雪麟来了抬起头笑了一下,放下墨条,两人互行了个礼。钟雪麟又说了句“叩见皇上”,皇帝才缓缓抬起头来。
“钟爱卿,辽金向朕宣战了。”皇帝云淡风清地说,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是。”钟雪麟一怔,来得如此快,难怪玉帝也着急了,命格簿上肯定是记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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