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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萨罗人鱼 作者:深海先生 完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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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头,忽然觉得整颗心脏闷闷的钝痛起来。

正在这时,赶上前来的莎卡拉尓忽然扇了莱茵响亮的一记耳光:“够了,一场闹剧,莱茵,你身为军人的自律呢?我是不是该请示凯尓特上将把你撤职,或者处死?我将这个俄国小子交给你,是让你控制他,不是让你为了他发疯的!”

“明白!”莱茵抬起颤抖的手,抵在淌血的额头上。我立刻趁机挣开了他的双手。他朝莎卡拉尓低着头,一双眼却犹如穷途末路的豺狗般死死的盯着我,缓慢的说道:“请原谅我的冲动,莎卡拉尓上校。现在我该拿他怎么办?”

“关起来。”莎卡拉尓的脸色稍稍缓和,夺过莱茵的枪,“以及,禁止你再试图杀死这只人鱼。病叶博士需要它活着,并且能够用它们种族的语言说话。”她那讨厌的细眉毛挑了一挑,盯着我,“征服一个种群要从语言开始。说起来,我们还得劳烦德萨罗小学士多跟这条人鱼多进行一些沟通呢。”

你休想!我的脑子里叫嚣着,可我表面上只是不动声色的沉着脸,“我的朋友们呢?只要你们找医生对他们进行妥善的救治,我愿意配合你们。”

“那么,我们谢谢你的配合。”一个苍老男人的声音忽然从楼梯的入口处传了过来,他说着英语,可是口音却短促而奇特,就像日本人那样,而且听来十分耳熟。等等!这是…

当我意识到这是谁的声音的那一刻,我看见一个颤巍巍的老人的身影已经走下了楼梯,清晰的呈现在我的视线里。

顷刻间我犹如遭到电击一般傻在当场,哑口无言的望着那张不算陌生的面孔。他依旧像几年前那样穿着一件黑色的和服,头发苍白,可是那张脸上却不见了很多皱纹,皮肤的质感看上去像是妙龄少女般柔嫩,却如一张平铺的白纸般绷在脸上,仿佛做了过度的拉皮手术一样,显得僵硬而怪异。

“好久不见,德萨罗。”他微微颌首,用日语朝我说道。

“真一先生…”我大睁着双眼,震惊的喃喃出了声,对这个曾经在我面前死去、我甚至参加了他的葬礼的老友人,而今又以这样一副模样,一个身份,出现在这样一种局势里而感到极度的不可置信,也让我彻彻底底的认识到,一场精心设计的巨大阴谋,从数年前便以我为轴心悄然展开,编织了一张笼罩着我的过去与未来的谜之蛛网。

“请称呼我为病叶博士,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来自俄罗斯的小鱼饵。”真一先生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我,似乎想笑,可僵硬的面庞只是动了动,如同死水上泛起一丝几不可见的波纹。

我的拳头紧紧攥住,指甲卡进肉里,摇着头:“ 你不是死了吗?我明明亲眼看见你的心电图停止,再被放进棺材!”

这样说着,多年前那个雷雨的下午仿佛犹在眼前,我记得那天的天色阴沉沉的,我陪伴着真一先生,听他诉说着年轻时见到人鱼的那些经历,然后望着窗外的大海咽下最后一口气。我跟着他的亲朋好友们和和尚们一同为他守夜出殡。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礼仪繁琐的日本传统葬礼,由于真一先生没有子孙,作为他唯一的交流学生的我遵照他的嘱托亲自为他扶灵、盖棺、抬棺,直至四十九天后他终于下葬。所以天知道眼前的情景对于我来说有多么惊骇!

“是的,德萨罗,你看见的都是真的。”他住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我的跟前,“我的确是死了,只是死而复生了,并且你看看我,在一天天变得年轻,这都是拜我们人鱼身上提取的基因所赐,这是一个奇迹!”

说着,他指了指右边的那些关着人鱼的玻璃水箱的其中一个,我循望而去,立刻惊异的发现他所指着的是一条具有东方面孔的年轻人鱼,他那双黑亮的眼睛正死死的瞪着真一,含着泪水的眼里燃烧着火焰般的仇恨。

“记得那个老妇讲述的关于她海难里被人鱼带走的儿子吗,”真一语气怜悯的说道,“他曾经回来寻找他的母亲,却让我们拥有了一个天然的人鱼指南针和基因样本,这是神的旨意!”

直视着瞠目结舌的我,他顿了顿,目光里流露出几分失落,“只是它在我的身体里太不稳定了,我们需要更强大并具有侵略性的基因。想想吧,德萨罗,永远年轻,伤口快速愈合,力大无穷,我们将促进人类的进化,实现优胜劣汰,多么激动人心!投身到我们的计划里来吧,你将成为一个胜于华莱士和达尔文的奇迹生物学家!”

优胜劣汰!多可怕的言辞啊,这就是二战时期这些没有人性的法西斯军团进行残忍的大屠杀的旗号,他们妄图征服人鱼这个种群,要拿人鱼的基因强化他们的军人,再通过引起第三次世界大战来实现他们的“优胜劣汰”。

而我从来不知道从自己出生起的那一刻起,就因为携带着阿伽雷斯的基因,而成为了他们计划里最关键的一步棋子。多年前,从真一先生那里发来的邀请函并不是什么绝佳的国外学习机会,而是将我拽入这深不见底的大漩涡的一只恶魔之手!

“疯子…你们真是疯了!”我浑身冒着鸡皮疙瘩,摇着头,趔趄了几步,“妄图改变自然的演变进程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你们只会被自己可怕的欲望吞噬!想想1945年的慕尼黑丧尸事件吧,你们企图用你们死去的士兵来对付盟军,可惜却导致了内部!你们不会成功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莎卡拉尓笑了起来:“没有失败哪里有成功?二战期间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实验样本,但现在…”她展开手臂,“看看四周,我们具有成功的全部条件,我们还有一个关键的钥匙——你。”

她盯着我,忽然抬起手触碰我的下巴,我厌恶的撇开头,却被莱茵从后面牢牢制住了胳膊,迅速拿手铐限制了我的活动。下巴被那涂着紫色甲油的手指捏着:“一个天生就能迷住人鱼的漂亮青年。你有很多的小秘密,我会慢慢的挖掘你,你最好…乖乖配合。”

“‘钥匙’是吗?”我冷冷的垂着眼皮,挺直了背,借助身高优势俯视着莎卡拉尓。我知道她那么强势的女人一定不喜欢被人这么看,但我偏要这么做,并且漫不经心的吐词,“那你最好对我的朋友们好一点,否则假如我弄死自己,相信你们的计划不会那么顺利的进行下去。”

莎卡拉尓故作惊吓,她血红的嘴唇甚至夸张的作出了一个椭圆形:“噢,是吗!有我们莱茵上尉的看护,他怎么会容许你自杀呢。”她看向我的身后,嘴唇轻轻的弯起来,“我允许你对他做任何事,莱茵,我明白服远航的兵役实在让你有些难熬,是时候犒劳一下你了。我允许你把他当作一个女人对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什么?不!”我大喊起来,使劲的挣脱着手铐和莱茵的抓制,却感到脖子上立即袭来一阵针扎似的电击刺痛,刹那间便失去了意识。

TBC

作者有话要说:莱茵当然是吃不到嘴的~不过下章小萨萨要经历再一次身体变异带来的煎熬了~
顺便放个小剧场来治愈一下大家,至于是不是剧透嘛…不一定的哟(人鱼岛后的篇章还有威尼斯篇,日本篇)
【水从喷头里哗啦啦地顺着阿伽雷斯的头上淌下,那些银色发丝浸透了黏附在他赤裸的上身上,就如同他置身海面上一样。
可他不在大海里,却在这里,跟我共浴。见鬼!这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我这样想着,目光不禁顺着水流的方向朝下望去。
(此处隐藏一段描述)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正猝不及防的撞上阿伽雷斯的目光,脸颊不自觉的涨热起来,满脑子都充斥着刚才那些热辣的情景。
他顺手关上了花洒,扯过一旁的毛巾随意擦了擦自己的脸,又挨近过来,用胸膛将我整个抵在墙壁上,仔细的擦干了我脸上的水,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Chapter 62

Chapter 62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黑漆漆的;我躺在一张床上,双手被一副手铐制在头顶;而我的身上光溜溜的;这使我立即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身边却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的声音。莱茵并不在这儿,而照我的身体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足以证明我在昏迷间没有遭到什么侵犯。也许是阿伽雷斯的磁场真的保护了我。

我眨了眨眼睛;夜视力逐渐发挥了效用;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我正身处在一间不大的舱室里,墙壁上挂了一些枪械还有军用衣物,桌上还放着望远镜和一个指南针,这里应该就是莱茵的寝舱。

空气里里充斥着浓重的烟酒味,加上可想而知莱茵将我囚禁在这是要做什么,就让我感到十分作呕。我的胃液翻涌着,真的有点想吐了,甚至感到有点喘不过气。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令我措手不及的事在大脑皮层里犹如烟火般噼里啪啦的爆炸,我攥起拳头狠狠的拉拽着锁着我手腕的金属环,企图将它弄开,可我得到的仅仅是腕部尖锐的疼痛和金属清脆的撞击声。但我很快冷静了下来。

我不能再弄出点什么动静,以免把莱茵招来。我四下望着,发现床的内侧有一扇窗,外面的天色已经入夜了,能看见邻近的船上的灯光,武装人员来回巡逻的身影。我得想办法逃出这里,等到人最疲劳的时间段,设法从这扇窗逃出去。

这样想着,我抬起脚,试图用比较坚硬的脚跟撞击窗户,可我感到我的腿软绵绵的,压根抬不起来,躯干也没什么力气,就像被乙醚麻痹的征兆。我不禁想起致使我昏迷的脖子上的刺痛,注射进我血管里的麻药还在作祟。也许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我才能恢复力气,谁知道会不会持续半天到一天!我等不了那么久,必须得迅速的让药效褪去才行。我得加速我的身体代谢,使自己排泄或者出汗。

见鬼,我可不愿意拉在床上弄得屎尿一身!于是我只能实现后者———让自己出汗。我的思绪本能的像一只跃向大海的鱼类一样游向了阿伽雷斯,因为事实上想关于他的某些事是让我出汗最迅速的方法。

是的,“某些事”。

天知道该死的我多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回忆那些情景,可我只能这么做,生理刺激总是比任何痛苦或者恐惧,让人肾上腺素上升的更快。

我静静的躺在那,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张开嘴吐息,就像在等待着一个吻。我想象着阿伽雷斯正俯身压在我上方,正在黑暗中盯着我,在我敏感的脖子和喉结上舔吮着,这几乎立刻使我呼吸有些急促,身上发起热来,并下意识的把腿分开了点,任由那条臆想中的粗大滑腻的鱼尾擦过我的大腿内侧,与他进行深入的结合。

莱茵也许说的对,我真的有点被阿伽雷斯干上了瘾,连我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我那垂软的玩意儿很快颤抖的硬了,汗液慢慢的从我脊背上沁了出来。该死的,多点汗吧,再多一点!我努力聚起一丝力气转动手腕,并屈起膝盖踹那扇窗子。我得令自己脱臼,那样我才可以从这幅手腕里挣脱出来,可我感觉到我的手臂肌肉在发颤,双腿也是。这样的出汗量远远不够,得像经历过百米赛跑那样浑身大汗才行,要是我的双手能动的话也许我能办到;但可怜的是,我只能凭借想象折腾自己。

“阿伽雷斯……”我攥紧拳头,不自觉的在心里低低呼唤着,再次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仔细回忆着那些情景,甚至仿拟与他结合时臀部在床上律动的频率,汗液渐渐沁湿了被褥。

我不知道阿伽雷斯与我之间建立的联结能否让他感知到这一切,但假如他能感应到,我的状态一定会让他非常兴奋。

在这种时刻尝试理解他的想法实在令我非常羞耻,因为那就好像臆造出了一个阿伽雷斯,并通过他的眼睛看着我自己。我猜想阿伽雷斯也许对我怀着类似亚当情结般的情感。他让我携带着他的基因生根发芽,亲自陪伴我最脆弱的幼年期,然后在多年后像收获果实一样占有了我,现在又一点点的成功侵入了我心里,让我无法自拔的沉陷进他的怀抱。

我甚至终于明白了当我出现他面前的时候,给他一种怎样的感觉。也许我在船上的水库里第一次,当然,只是我认为的第一次,尝试与他交流时做的那些行为(该死的我还想取走他的精子!),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他养育的小家伙既不认识他了,却又在不自觉的勾引着他,而且是三番五次的这样做———

在他处在发情期的巅峰阶段。

想一想我竟然深海实验室里,在他从底下的玻璃窥视着我手淫时脱光了衣服,想要告诉他我是个男人!这是一件多么搞笑而又刺激他的事!

老天,我竟然完全没意识到那个时候,我就是在玩火自焚!

不过,我又该怎么意识到呢,因为我的确,将他彻底的在脑海里抹去了。

我懊恼的回想着这林林总总的一切,忽然一种电流般的颤栗感从脊椎骨上掠了过去,令我猛地大吃了一惊。这种感觉我是曾经经历过的,那就是身体变异前会发生的征兆。我的发情期要来临了,而且也许是被我自己人为提前了。不,该死的!可别在这个时候!

见鬼!

我在心里慌乱的祈祷着,可身体压根不听使唤的升起了跟上一次同样的动静,而且比那次更加急剧,不知不觉我已经汗流浃背,身体竟因这样的刺激而慢慢恢复了力气。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件坏事,但同时也是件好事,我咬着牙关与体内犹如黑洞般的强烈欲求苦苦抗争着,聚精会神的开始令自己脱臼。这个过程非常疼,但这是我唯一获得自由的办法。将拇指并拢到掌心,脚趾并拢增加与床的摩擦力,然后猛烈的晃动拉扯着手铐,撞击自己的虎口,如同锤子砸击手指的剧痛一次次袭来,令我差点就要晕厥过去,但我立刻便听到骨头错位的两声闷响———

我的拇指底部呈现出一种畸形的弯曲角度,折贴在了手掌上,指缝间生长出来的蹼膜可怜兮兮的耷拉在手背上,就像一双萎缩的鳄鱼爪,噢,还是奥尔良烤鳄鱼爪,因为我的手非常红。我噙着疼出来的眼泪,禁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却在抽搐,如果有人现在看见我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吓个半死,我一定比厉鬼笑的还难看。

但是更令我开心的是,我的发情期似乎因疼痛而提前结束了,尽管也许是暂时的,但至少它不必像上次那样折磨我整个晚上。

小心翼翼的将手从手铐里抽出来后,我又将拇指按在床板上,深吸了一口气送它们归了原位。这次的疼痛比脱臼还要命,我咬着床单几乎惨嚎起来,但所幸的是不争气的眼泪也被疼得缩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头上滴下来的斗大汗珠。

该死的,这个时候倒出了足够的汗了。Fuck;Fuck;Fuck!

我在心里大骂着捉弄我的老天,甩了甩红肿着、但好歹没报废的双手,长舒了一口气,正打算站起来,身后的舱门传来“啪嗒”一声响声,吓得我打了个哆嗦,心里大叫着糟糕。回过身去,我果然便看见莱茵从门外走了进来,并在目光落到我身上的瞬间,反手锁紧了舱门。

“你怎么了,德萨罗,你的眼睛,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出乎我意料的是,莱茵并没有首先因我脱身而感到惊愕,而是瞪大了眼睛,盯着着我的脸上下打量起来。我下意识的朝左侧的窗户望去,玻璃的反光上映出我的模样———我的双瞳在黑暗里散发着幽幽的银光,耳朵上如阿伽雷斯那样长出了两片薄薄的“翼”。

我僵硬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还没有来得及吃惊,就从反光里瞥见莱茵的手探进腰间,也许是打算取出什么东西来制服我,我的心中立刻警钟大作,在他猱身扑向我的时候迅速闪到了床的另一侧,看清他的手上原来抓着一个注射器。

“别碰我,莱茵。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已经不是一个人类了,你最好离我远点!”我阴戾的抬起眼皮盯着他,而他却不依不饶的扑将过来,抓着针头就想往我的身上扎,我奋力挥挡着他的胳膊,使针管从他的手中飞脱出去,可由于地理劣势,我的身体依旧被他堵在了墙角,借助比我魁梧不少的身型压制着我,刚脱臼的双手更成为了我最大的破绽,让我一时间无法与他抗衡。

莱茵死死的扳住我的头颅,迫使着我仰起下巴与他对视,粗重的呼吸里仍然浸染着浓重的酒气,他的眼睛像在燃烧:“德萨罗,不管你变成什么东西,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掌心,你知道吗?”

说着,他低下头就想来吻我的嘴,我则发起狠劲来,抬起头照着他的脑门狠狠一撞,而刹那间,我的身体里也喷涌出一种气流般的力量,鼓胀满了我的每根血管,我竟然听到一种电流灼烧皮肤的嘶拉声,眼前的空气中骤然炸开一小串火星,将莱茵猝不及防的弹了开来,一下子重重撞在了墙壁上。他瞠目结舌的望着我,好像见到了魔鬼,却立即又不死心的向我扑来,我则抢先一步跳到了床上,朝他纵身扑去,骑在他的身上将他重新撞向墙壁,并用手肘狠狠击打他的脑袋,几乎是眨眼的时间,我便感觉到莱茵的身体软塌塌的瘫了下去,最终晕倒在了地上。

我低头拎起他的衣领,又朝他补上了两脚,确认他是真的晕过去以后,我才将他翻了过来,迅速的从他身上摸出了枪和钥匙,并把他的衣服扒下来换上,最后将他以牙还牙的铐在了床头。我真的很想杀了这个抹去我的国籍,毁了我的未来的纳粹疯子,但当我握着手里冰冷的枪,对准了他的头颅的时候,我发现杀人并不是一件那么轻易的事,我并不是个天生冷酷的杀人者。我的手在微微发颤,手指甚至扣开了保险栓,枪头顶在他的太阳穴上,心里清楚假使我现在不干掉他,将来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可外面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却提醒着我,此时绝对不能这么做。

一旦枪声响起,其他人闻声寻来,发现莱茵死在我的手里,我将没有任何机会逃出去。

这样思考着,我也不由为不用亲手杀人而如释重负,为了确保莱茵多晕两天,我用枪托在他脑门上狠狠砸了两下,又捡起他刚刚准备用来对付我的那管针剂,打进了他的身体里。

好好享受几天的睡眠吧,伙计。我拍了拍他的脸,把枪别回了后腰里,观望着窗外,静静的等待着,等到不远处巡逻的武装人员都看上去疲倦不堪了,我才用手肘干脆利落的打碎了玻璃,然后如同一只灵活的鱼般钻了出去,落在了下层的甲板上,却立即为脚下的情景大吃了一惊。

我身处的正是底舱的顶部,脚下是一扇扇密闭的、中心嵌有一个圆型凸起的玻璃窗的舱盖,里面关着的正是那些人鱼。

TBC


、Chapter 63

Chapter 63

而更令我讶异的是;我居然非常恰巧的落在了那条被真一利用的日本男孩(也许称为日报人鱼更合适)的上方;他显然被我弄出的动静惊吓到,趴在玻璃后警惕的望着我;可在我蹲下去与他对视的时候;他的眼睛骤然惊异的睁大了,却又立刻露出一种期盼和惶恐的神态,蹼爪附在玻璃上;似乎在请求我放他出去。

我望了望四周,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我;便俯下身子查看舱门上的把手;但却立即发现把手上都被拴上了沉重的金属锁。掏出莱茵的钥匙挨个试过去后;竟然没有一个是匹配的。眼下除了弄破玻璃放这些人鱼出来,别无他法,可是一旦我弄出动静,也许我还没放出几条人鱼,就被周围的武装人员打成了筛子。但我需要人鱼的帮助,至少让一只成为我的同伴,这样我可以尽快的找到Nakamiya。

只能放出我眼前的这条,因为我可以确信他以前是人类,并且知晓一部分我们身处的阴谋,我们能更好的帮助彼此。

“嘿,我放你出来,但你不可以轻举妄动,必须和我立刻逃到海里去,我需要你的帮助,寻找Nakamiya拯救你的同伴们,你明白我的话吗?你叫什么名字?”我轻声凑在玻璃前,用还算没有完全忘干净的日语说道。

他看着我,一双黑亮的瞳仁亮起来,用力的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做出了一个口型:“雪村。”

我并不确定我是否听准确了,只是重复道,好的,雪村。

没有时间给我犹豫和浪费了,必须趁天色未亮,马上行动才行。我目测了一下从这里到海中的距离,我们需要经过几米没有遮挡物的甲板,越过栏杆,这个过程是很容易遭到狙击的,我得制造一点小混乱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这对于在黑暗中拥有夜视力的我来说并不难办到。

这样思考着,我掏出了后腰的枪,低头看着他,比了一个我一旦打碎玻璃,他就立刻出来的手势,而他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靠着子弹打击不到的角落,等待我开枪。我则贴靠在那些武装人员没法立刻发现我的障碍物后面,侧头瞄准了船的另一头,叩动了扳机。子弹立刻在另一艘船上引起了骚乱,此起彼伏的叫嚣声在不远处沸腾起来,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我将手枪迅速抵在那扇圆形玻璃窗上,又开了一枪,只听砰地一声,玻璃霎时间迸出了几条裂缝,我接着补上了几脚,眼见它立刻碎的四分五裂。

底下哗啦一声,雪村一下子破水而出,我甚至还未反应过来,眨眼间便看见那碧蓝色的鱼尾擦过我的身体,一双手攥住我的后领,在甲板上空跃过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直往海中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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