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意莫倾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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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释放过，但仍停留在花妖体内的分身动了动，似是要抽离出来。花莫漪晕晕乎乎喊了声痛，陆小念立刻顿住，不敢再轻易动弹。

怀中二殿下模模糊糊道：“别再……动了……让本公子……好好……睡上一……呼……”就着窝在他怀里的姿势，精疲力尽的花妖，竟是话未说完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欲盖弥彰

陆小念尝试运功大周天，真气运行一周后心中甚喜。原本残余的妖气，通过这奇妙的双修之法悉数灌入了花莫漪体内，自身唯剩佛气充盈，周身通体舒畅，从未有过的力量和饱满佛气仿佛源源不绝，充满了四肢百骸。这情形同几个时辰前濒临死境可谓冰火两重天　　，看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当然，灌入花莫漪体内的，除了那些宏大妖气外，还有些“别的东西”。

修者揽着睡得香甜的花妖，黑暗中慢慢红了俊脸。

分身还深入在花莫漪体内，泄过一次后已然有些疲软。初次云雨，陆小念同样没什么经验，几乎和花莫漪一前一后到达了顶点。纵然还有些欲求不满，想再接再厉做上一回，但籍着佛气导引，渐渐清明的视线中看见昏睡怀中的人累极倦极的模样，陆小念还是打消　　了再把人折腾一回的妄念。

来日方长。

萦绕密道的妖氛，在强大而充沛的佛门圣气下烟消云散，黑暗淡去，眼前再无重重黑影遮蔽。珍惜的抱着怀中睡相恬美之人，低首看见花莫漪长长眼睫在轻微起伏的呼吸中颤颤巍巍如受惊蝴蝶，被吮吻得红肿水润的唇色艳若含丹，冰蓝色长发在方才激烈中凌乱散　　落了一身，脸颊浮着一层淡薄粉意。

花莫漪本就生得好看，初经人事后，像含苞多时的花蕾陡然一夕绽放，那艳丽妖娆的芳华逼面而来是收也收不住，甚可谓摄人心魄。

陆小念垂眸久久看着他，眼神温柔而沉迷。

花莫漪在他怀中动弹了一下，稍稍转动身子，两人结合处牵扯，花莫漪不适的皱起眉，轻轻的哼了一声。陆小念屏住呼吸，想看他会不会醒过来，谁知花妖只不过低低呻吟了一两声，便又继续埋头在陆小念怀中酣睡。

陆小念哭笑不得。转目，看见那人不着寸缕，白皙肌肤上遍布星星点点吻痕，没有长发遮掩之处，放眼可见青紫一片。

陆小念开始有了严重的罪恶感……

他并没有想过要将他弄得如此狼狈——看这番情状，不亚于莽牛闯瓷器铺，粗鲁的搅乱了一地精细——但年轻人血气方刚，情潮一动，色欲一起，便是难耐难收。

至少花莫漪在最后高潮的时候是享受的。修者欲盖弥彰的想了想，决定无论如何，在下次抱他之前，务必要认真仔细钻研琢磨透这门功夫。

爹亲应该很擅长，虽然爹亲是被抱的那个。

一边胡思乱想，陆小念一边拿起一旁散落了一地的衣衫，轻手轻脚给花莫漪穿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自己自花莫漪体内退离开来，压抑着由于抽离那处温暖所在而再次骤然涌动的情欲，努力逼迫自己不去回想之前抽插的快感。修者一遍遍默念清心咒，企图将　　燥热褪去；直到念了足足一炷香功夫，那脸红心跳的欲念才消停了少许。

情之一味，果然不得浅尝辄止，只会一次较一次深陷，无可回头。

花莫漪的衣裳太繁复，陆小念研究了许久，也只能勉强给他披上个大概。花妖依然衣衫凌乱形容不整的倚靠在他怀里，呼呼大睡。若是细心些，明眼人仍然能够清楚看见花莫漪半遮半掩的衣衫下摆处露出的青红交加吻痕。

做就做了，不似晋息心对佛门修行持戒一事看得要紧，陆小念洒脱得很，后悔不迭之类情绪与他沾不上边。扫视了一眼那遮也遮不住的行欢痕迹，陆小念只在心里静静盘算，若是出去化境阁，便将这事坦诚了无妨。

以此契机看来，灵山巫妖所卜巫卦果不失误，经过这回生死关头的合欢云雨，猜测出花莫漪心中已然有他，他便定然不会放手让他去跟劳什子女人成亲了。

主意打定，陆小念拦腰将人抱起。默诵法诀，眼前迷障一一散去，陌生的密道在一片水光波影摇曳过后，复原为化境阁入口处的原型。

＊＊＊＊＊＊

“陆、小、念！”

踏出化境阁大门，眼前景物骤然一换，刺眼的光线迎头洒下。陆小念条件反射的眯起双眼。再睁开双眼，眼前站着气急败坏的冰蓝色身影，与花莫漪如出一辙的俊美脸蛋上挂满咬牙切齿的愤恨神情。

花妖国五公主被大哥花示君拉住手臂不放，却犹然气急败坏的在跳脚，一改先前端庄形象：“你对花莫漪做了什么！对我二哥做了什么！！”若不是花示君拉得紧，五公主就要扑上来把他怀中昏睡的人争抢了回去。

站在五公主身后的花示君，面色虽然仍旧平稳无波，眼神中却也透露出隐隐惊诧，他的目光落在花莫漪不言自明的凌乱衣衫上，再看见花莫漪脖颈上几处鲜明吻痕，便是心知肚明了。

面对家属的愤懑，陆小念反而更加抱紧了怀中人儿。抿了抿唇，他思索了片刻，审慎而从容的回答：“在下会负起责任。”

大太子神色一凛，目光陡然现了几分杀机；花千秋愣了愣，停止了挣扎，却用古怪无比的视线打量着陆小念，气氛竟至一时凝固。

这似乎不是原本预想中的合盘托出，皆大欢喜的局面。

陆小念轻微皱起了眉峰。

他本意要告知花妖王室，花莫漪舍身救他，不惜自毁清白用双修法渡他回魂，应是从侧面印证灵山巫咒真正寓意，即花妖国二太子所等之人是男子，而非女子。如此一来便不再存在与女子成亲遭受劫厄的危机，巫咒自然迎刃而解。

但……

陆小念心思瞬动，到口的话语又吞了回去，此时僵硬而诡谲的气氛似乎也将安眠的人唤醒，花莫漪在他怀里嘟哝着睁开眼睛，抬眸正好看见沉着脸的花示君与一脸欲杀人而后快的花千秋。

还未完全清醒的花莫漪大吃一惊，这一惊非同小可，他险些从陆小念臂弯里一个猛子扎栽到地上。

“大、大哥……千秋？”结结巴巴，词不达意，“你们为何会……在这……我……”

“我让你老老实实待在千颜宫，你却瞒着我和大哥，跟这个外族小子偷偷摸摸跑来化境阁鬼混！还一待就是五日五夜！！”

“五日……？”又是一惊。

他孪生妹妹终于是成功从大哥花示君手掌中挣脱出来——陆小念锐利的发现花示君松开了手——恨铁不成钢的三步并作两步迈到陆小念面前，银牙紧咬：“花莫漪，你跟我回宫。”

“他身子有恙，暂时不便行动，我抱着他跟你回去即可……”陆小念尚未说完，花莫漪从脖颈一直红到耳后根，大叫着制止他继续往下，“胡、胡说，小白脸你在讲什么莫名其妙，本公子只是头撞到书柜晕厥了而已——你快放本公子下来！”

修者不肯，紧紧揽着他不愿稍放。

花莫漪心中有数，当着大哥和五妹的面却是无论如何抹不下这个面子。涨红着一张俊美的脸，二太子在修者怀中拼命挣扎：“就说你太杞人忧天了，本公子身体健壮如牛，区区小伤怎能对本公子产生哪怕一丁点影响，小白脸你放手……呃……”

剧烈挣扎到底还是牵动了难以启齿的伤口，花妖俊脸一白，倒吸了口冷气。下身隐秘处传来抽丝剥茧的刺痛，被强硬进出而几近撕裂的蜜穴肿胀剧痛难捱，提醒花莫漪有些事不是佯装失忆就能敷衍过去。

花妖辗转着在陆小念怀里吭哧了几声，硬是把一句“混蛋陆小念！”给活生生咽了下去。

“花莫漪？”眼瞅着他一副刚烈的模样挣扎半晌，又忽然倒抽口凉气白了脸，陆小念略一思索便知问题出在何处，又愧又心疼。“我……”

“停，住口，你的心意本公子领了。”花莫漪龇牙咧嘴的忍住撕痛，把心一横，力争帅气的从陆小念怀里跃下地来。跃下地，脚尖乍一接触地面，花妖瞬间就膝盖一软，堪堪往前踉跄了两步方站稳身形。

嘴里还不服输的跟他大哥五妹解释：“在化境阁待太久……先前又用毕生修为护住陆小念这个半佛半妖的笨和尚，是故气力略有不济……你们别往歪处想……”

明显就是初次承欢，受伤严重的姿势。花千秋忍住对陆小念翻白眼的冲动，上前搀扶住死鸭子嘴硬的二哥：“花舞宫刺客排查完毕，现在宫内已然安全了。你气色不佳，让千秋扶你回宫休息罢。”

第三十五章：隐藏的可能

花莫漪被花千秋搀扶着龇牙咧嘴的走了两步，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呆在原地的陆小念。看样子二殿下想要陆小念跟他一起回宫，但想到两人间刚发生过的事不免脸面薄了点，嘟哝了两声还是没能说出口。

花示君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总算是转过头去乖乖跟五妹离开的花莫漪，再把目光转回来与陆小念对视。

“本宫记得当初陆公子的承诺，并非是将事态演变到如今局面。”花示君淡淡道，语气中倒是不见喜怒，“这便是陆公子认为的解决灵山巫咒最便捷的方式么？以本宫看来，这只是将事情推向另一个难以预测的极端罢了。”

陆小念略微尴尬，他抱着花莫漪离开化境阁时只一门心思想着如何让累坏了的怀中人尽速得到休养恢复，没料到一步踏出就面临亲友责难，这情形若是夸张了说，简直像是偷情之后被人捉奸了现场。

幸好花示君并没有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

他看着修者窘困而泛红的耳根，漠然的转移了话题：“化境阁是王族机密书阁所在，没有父王允准，外人若是私自进出，即便拥有外界贵宾身份亦是必须追究到底。小漪不懂事，莽撞的就将陆公子带进了化境阁，这桩事由本宫就当罪责在他，不再牵连到陆公子。但　　请陆公子坦诚相告，在化境阁可有探查到了想要查探之物？”

花千秋想必对花示君说了什么，不然这个原本心思就不在关注王族书阁上的男人不会陪同她前来化境阁。陆小念犹豫片刻，决定侧面提醒一下花示君，云都殿里或许隐藏着除了大太子妃有孕之外的其他需要注意的问题。

“陆小念为此次冒失进入王族书阁道歉，然而先前在大殿上，花妖王确然有意安排专人带领在下进入化境阁查阅史料。当时由于五公主诚挚相邀，才随同二殿下一并去了千颜宫，耽搁了前往。”陆小念边说，边留意到尽管现在他们身处化境阁前方那条古径，却未见　　小径再现任何幻境；花示君只不过闲闲往那一站，比之花莫漪纯然和充沛许多的盛大妖力，便足以牢牢压制古径上任何想要针对陆小念佛气而产生的恶意变化。

花示君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陆小念接着道：“后来五公主转去云都殿，二殿下无事可干，再加对于灵山巫咒一事也颇为挂心，这才与我二人私下里来了一趟化境阁。内中藏书确然丰富，但陆小念并未逾矩查探王室私隐，这点大殿下尽可宽心。”

“那么关于巫咒一事可有眉目？——还是说解法便是……”意味深长的停顿。

陆小念红了脸，轻咳一声，“与二殿下的……发生乃在意料之外。实是二殿下为了救在下一命……此事当真说来话长。若是二殿下首肯，陆小念愿负起责任，向二殿下求亲。如此一来便不算与女子成亲，巫咒再如何应验亦不会应验到二殿下身上。”

他说“求亲”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且有过晋息心和陆子疏的前例，并不认为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句话。况且花妖国本是妖族立国，对于男女之事或男男之事不如人界界限森严，花莫漪自己也亲口承认过龙阳断袖在花妖国不算离谱。

然而花示君却像是听到荒谬至极的笑话，神色中再次凛起淡淡杀机。

大殿下宽袖扬起，不怒自威的冷风迅疾刮擦过陆小念身体，肌肤上传来仿若被刀片切割而过的锐痛。花示君冷然嗤笑：“小漪等了这么多年未成家室，不是为了下嫁给族外之人。这种谬论你对本宫谈及一次即可，本宫不希望再听到你对其他人二度提起。”

锐痛肌肤鲜明的传递过来大殿下的杀机，陆小念沈住声色不动，心中暗惊。

花示君这种口吻，很似先前花莫漪斩钉截铁对他说“花妖国内务你不要干涉”和“压抑你过剩的好奇心”时的语气。进入化境阁之前，花莫漪亦清清楚楚的说过，“我不希望由内部卷起的漩涡将你卷入。”

——原本以为那不过是花莫漪护卫家族和家人的正常举动，如今看来，背后大有蹊跷。表面上看起来和风睦雨的花妖王国，实际上排外排得相当彻底；外界来的人或事，一旦略略涉及他们底线，露出稍微打探深层内幕的意思，立刻就会被如临大敌的防备起来。

化境阁史书上所载，花妖王室只因某外族曾与王族显贵留下一脉后嗣，便举兵屠戮全族——很有可能确有其事……

花示君大概意在警醒，杀气乍现又乍收了回去。

偏生陆小念心念电转间铤而走险，不怕死的追问了一句：“那么毕染，大太子妃同样是外族之人，大殿下何以却能与他共缔白首之约？”

花示君重重哼了一声，已然失去同他继续交谈的兴趣，拂袖转身：“本宫话便至此。私探化境阁之过，本宫会去寻小漪承担；陆公子既然已找不到解决巫咒行之有效的办法，便请早日离开花妖国为上。”

被变相下了逐客令，陆小念微怔片刻。花示君拂袖转背离去，化境阁古径结界失了妖力制衡，又有蠢蠢欲动之势，眼前又见景色转换的重影前兆。

修者掠身而起，一个兔起鹘落已稳稳落在远离古径的平实大地上。再返身去看，化境阁连同古径带书阁本身，全然隐匿消失去了不知何处。修者若有所思，凝望周遭花色娇艳，春光烂漫的寻常胜景，陷入沉吟。

事态急转直下，让他多少有些猝不及防。然而越是深藏的，越是有探究价值不是？

修行修行，便是要克服艰难险阻，一往无前的达成既定目标。

如果那个目标已经定了是花莫漪，他就更加没有后退的道理。

再一沉吟，陆小念打定主意，隐了身形气息，悄无声息向云都殿掠去。

＊＊＊＊＊＊

在花千秋半搀扶半威逼的陪伴之下，花莫漪一瘸一拐的回了花舞宫，大惊失色的发现自家宫殿有哪里不一样了。

原本花舞宫到处都是开得茂盛灿烂、张扬跋扈得甚至让来客都无处落脚的花丛花林，往哪个方向望过去都是繁盛而生机盎然的艳丽景色，让人错觉溺入色彩和芬香的海洋里。可是这让花莫漪一直引以为傲的盛大气势，竟然一夕之间颓废了大半，整个花舞宫上下，　　所有花花草草都像约好了集体进入隆冬之际一般，凋零消失了一大半；花花草草东一倒西一歪，各自不成气候的长在边边角角里，失了从前耀武扬威占据宫内宫外每条缝隙每个沟壑的气焰。

用花莫漪粗浅的比喻来说，花舞宫就好像一只羽毛蓬松的天鹅，摇身一变成了拔光被毛的公鸡。

二殿下以为自己走错了宫，来到了大哥那古板无情调的云都殿。揉揉眼再细看，宫门上斗大的“花舞宫”三字仍然眉飞色舞，的确是自家宫阙无错。

花莫漪惊得连难以启齿的伤口都顾不得了，一个箭步就想冲出宫去找花示君问个究竟。

花千秋眼疾手快的拦住他：“去哪里？大哥正跟那个异族小子交涉呢，二哥你别碍事。”

“本宫的花——”手指抖抖的指着一脸了然的妹妹，花莫漪痛不欲生的问，“你们所谓的排查刺客，就是把本宫宫内所有的花都拔了去？你们还有没有人性？那可是我一手养大的花灵们！！”

“刺客上次之所以能够成功刺伤你，就是由于你宫里长着太多遮人耳目、足可蔽身的花草树木。千秋和大哥巡查了王城所有兄弟姐妹的宫殿，就二哥你这里最招摇最醒目。”花千秋气态凛然，全然不在意她二哥伤心欲绝控诉的眼神，“不把这里后患铲除，下次再有刺　　客潜伏宫中行刺你的话，哪里还有第二个陆小念会出现救你？花舞宫过去花团锦簇得可以埋伏下整整一支刺客分队的规模好不好！”

“你、你们再怎样，也不能在未征得本宫的首肯之下，冒冒失失就拔除了本宫静心栽培的花木啊啊啊啊——……”

“花木拔了可以再栽，花灵失了亦能再培育，性命却只有一条。”花千秋皱眉，哄他，“二哥，你懂事一点。”

被年纪比自己小上一大截的妹妹说教，而且还是用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脸色严肃的说教——花莫漪心里涌上无数繁杂难言的滋味，终于开始反省起吊儿郎当又轻浮嘻哈的自己，在这二百七十六年的生命历程里是不是哪里行差踏错了几步。

他板着俊脸，又想生气，又觉得花千秋的说法无可指摘。挣扎了半天，痛苦的对着一丛已经变得光秃秃的木槿花丛蹲了下来，忧伤得只想躺入花丛中跟随那些逝去的花灵一同离开就好。

他蹲下去就半天站不起来，双腿软得不像是自己的，腰酸得阵阵往上泛起错骨分筋的痛意。

花莫漪条件反射的扶住腰，一声低吟闷在了喉咙里：

“呃……”

混帐，他居然忘了自己刚刚才跟陆小念……

花千秋也蹲了下来，花莫漪以为她要扶自己站起身，岂料五妹递过来一串绛红色的小果子，那果子颜色刺目得很，好似红彤彤的血迹。

花莫漪拧眉盯牢了花千秋白皙手心里的绛红色珠果，不明白的问：“合子草？这不是用来测试孕息的草类么，千秋你拿给我作甚？”

绛红色珠果稳稳当当的摆在五公主手心，五公主的声音也稳当得好似在谈论天气一般稀松寻常：“二哥，你将这个服下，让千秋给你诊脉。”

第三十六章：渐渐剖白的真相

花莫漪一惊，几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疑窦丛生的盯着花千秋的眼睛，同样妖紫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玩笑成分。花莫漪忽然心跳加速，眼前忽然涌起那么一些没来由的晕眩。

“小妹，”他啊哈哈的干笑，声音却有一丝自己也难以察觉的颤，“这个笑话太冷，本宫非雌性花妖，怎会有受孕可能？你看本宫周身妖气，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纯正到不能再纯正，哪里像受……精……”

花千秋冷冷道：“二哥，你在化境阁里跟陆小念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不用千秋公然戳穿了罢？”

“……”艰难吞了口口水，花莫漪极为认真的小心回答，“本宫只是……撞到了书柜……”

他边说，眼角余光边就看到了自己仍旧凌乱不整的衣衫下隐隐透露出来大片大片青紫红痕，立刻抬手揪住衣襟，徒劳无功的拉扯掩盖。二殿下的脸色慢慢的潮润了起来，绯红的耳根与烧热的脸颊，毫无悬念的出卖了他所有遮掩的企图。

“二哥，此地无银三百两，你再装模作样也于事无补。”绛珠色的合子草朝他递得更近，一阵清新而略带甜意的香味扑入鼻翼。

花莫漪不适应的直起身子，左顾右盼：“都说千秋你误解了，这玩意本宫用不着。”

“如果你怀上了异族人的种，不仅要用上合子草，红花跟麝香同样是必须之物。”花千秋道，语气里显见的多了一丝急躁，“二哥，我不是同你玩笑，这事非常重要。”拉过花莫漪衣袖，把仍想逃避的人脸庞扳正朝着自己，“快服下，你不会希望大哥亲自来督促你做罢　　？”

花莫漪被迫双眸直视着妹妹，在那双同自己如出一辙的美丽眸底看见毫不掩饰的焦躁与担心。二殿下眨了眨眼，有些迟钝而缓慢的问：“……花妖与人族合欢，在下位者，亦会像染哥儿那样受人族之胎么？”

花千秋没有回答，看神色却说明了一切。

花莫漪再眨了眨眼，心间泛起的竟然不是惊愕或惶恐，而是掺杂了一丝情绪难辨的涟漪，似乎其中更多的是好奇与探知欲。

像大哥和染哥儿一样，他和陆小念行那巫山云雨之事，居然也同样会有珠胎暗结的可能么？受孕的结果，是不是就跟花千秋写给大哥的孕期注意事项一般，同样能够拥有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的奇妙历程呢？

花莫漪努力回想当日花千秋在宣纸上写了一些怎样的内容，想得竟至有些出神。想到自己当时灵机一动，让宫人也抄拓了一份送至花舞宫来，又情不自禁佩服起自己的先见之明和蕙质兰心。

唔，这样聪慧又机灵的自己，再加上那个看起来绣花枕头不过皮相异常好看的小白脸，两个人孕育的后代想必也当是一代风流才俊或楚楚闺秀罢？

哎呀怎么会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些骄傲得意起来……——

“……漪，花莫漪！”

被花千秋再耐不住性子的直呼其名，终于叫回现实。花莫漪磨磨蹭蹭的拿起合子草，正要往嘴里放，忽然顿住。

他好像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细节。

“二哥。”花千秋蹲得腿脚也快酸掉了。

花莫漪拿着合子草，问：“你方才是不是还提到了红花和麝香？”

这回轮到花千秋眨了眨眼。

“红花和麝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似是流产之物。”

花千秋又眨了眨眼，她眨眼的方式跟她二哥活脱脱一个模子里造出来。五公主相当冷静的回答：“是啊。如果怀上异族之人的孩子，二哥，那孩子必然是留不得的。”

花莫漪再一次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