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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意莫倾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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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俊朗的大夫,面无表情的看着花莫漪在花千秋搀扶下缓慢走近,目光先在孕夫饱满圆润的肚腹上流连一番,确认胎儿活活泼泼好好的。再看了看花千秋,眼里掠过短暂即逝的冷酷,道:“把二殿下交给我罢,五公主请先回房中休息。”
“?为何?”花千秋不解其意,她一直陪伴照顾着花莫漪,须臾不离他身边。况且现在临近晚膳时分,这个异族大夫要将花莫漪带去哪里?
羽巯简单答道:“涉及对二殿下所怀胎儿的检查。”
“我也去——”
“有我照顾二殿下即可。”
硬邦邦的口气毫无商榷余地。对面站着的羽巯表情已经变得有点生硬,提醒他俩注意自己阶下囚身份,莫过于讨价还价惹人不快。
花莫漪孤零零的怀着孩子,身边除了羽巯外再无医术足堪信任的大夫。花千秋到底是投鼠忌器,不敢当真惹怒了这个异族青年。只得松开了搀扶花莫漪的手,再三叮咛:“你带我二哥做完该做的诊断便回来,——莫让他累着。”
羽巯哪里理会她的央请,跨前一步,抓握住花莫漪手臂,在花千秋反应过来前已在她后背拍了一掌,将五公主粗鲁的推进房内。
花莫漪直觉告诉他不对劲,笨拙的想迈前一步,却被羽巯牢牢把住了手臂。口气生冷如冰:“你不想孩子出意外的话,就别耍花样。”
******
淡不可闻的酒香弥漫密闭阴暗的房间,花示君手足僵直的被毕染压倒在地,舌尖的痛处掺杂有渐渐麻痹的知觉,是毒素通过咬破的伤口缓慢流入血液。
毕染长长的发散落下来,披覆了他一身,柔若无骨的身子抵靠在他胸前。毕染的气息逐渐凌乱,熠如寒星的眸子黑暗中却越加发亮,轻轻呢喃在花示君唇瓣道:“毒物在我口中……花示君。任你如何防范小心,亦避不过这遭。”
花示君略微发僵的声音,自喉间丝丝挤出:
“……你想与孤……玉石俱焚?”
毕染没有回话,揽着他的手臂又收紧一些。这最后的时刻,再无掩饰,再不矫情虚意。他把冰凉而柔软的面颊,轻轻贴服上花示君脸面,眷恋而悲伤的轻轻蹭磨。
花示君眼前逐渐发黑,却隐约感觉到贴服着自己的面颊,有两行冰凉而带有咸味的液体流下。在他逐渐失去温度的唇边,毕染凑吻而上的唇瓣也渐渐渗出一缕缕暗黑色血丝。
“你……若是不想活……便将小漪他们放了——”花妖王道,“孤的性命,随时给你……赔你族人性命……与你同入黄泉。”
“来不及了。”毕染轻若流云的呓语在他耳畔,“我令人关押了花千秋他们,——明日日出,便在齐长老他们的掌控下,一同处死。”
牢牢按住花示君猛然激动起来想要反抗的身形,毕染幽幽道:“花莫漪,我会留他到孩子落地的那一刻。这样一来,即便我死……我们双方之间,亦两清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谁的棋局
羽巯拉着花莫漪的手臂,粗鲁得近乎粗暴的攥着孕夫急急往前,并不顾忌他是个身形沉重大腹便便的待产之人。花莫漪身不由己的跟随着这名异族青年大夫踉跄前行,几度腹内闷痛,咬牙硬忍,好不容易才平缓的呼吸又短促闷滞起来。
羽巯拉着他脚下片刻不停的穿过院落,绕过拱门,步出长长游廊,转眼已出了正门,到了一条街道上。花莫漪头一次看到软禁他和花千秋院落之外的景色,原来这处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好似一个缩小版的城镇,他们被囚的地方不过是冰山一角。
但是眼前这条长长街道上并没有人来马往,空僻幽静好像被荒废了的小镇一般。花莫漪勉强回过头去,看见关押他们花妖一族的那个院落群已经渐离渐远,被抛在身后。
“你要带我去哪里?”花莫漪开始挣扎,怎么想都不对劲,为何单单将他一人带出,千秋和大哥、树尘,他们都还被留在那座院落里……
“感谢你肚子里的孩子罢,少主因为这个缘故才会暂时留你一命。”冷冷的回答,手下又加重了拉扯的力道,不让花莫漪因为挣扎而有丝毫停滞。花莫漪无法在这个异族青年极大的手力下反抗,几乎被他拖行着踉跄前奔,又惊又急:“你、你是什么意思?!”
太阳光线已然渐渐暗淡下去,羽巯带着他,快步穿过街心,穿入一条小巷,夕阳最后一丝淡薄光线都逐渐看不真切了。
花莫漪自然也看不清他面上表情,连番追问却得不到解答,反而因为自己惊怒攻心,胎气大动,腹中一时激起一阵又一阵难以喘息的闷痛。羽巯终于松开手臂放开他时,花莫漪情不自禁便抱着抽痛不止的腹部弯下身去:“呃……”
一颗丹药塞到唇边,抬起他下颚,硬灌了进去。
花莫漪一身冷汗,许久才压抑住喘息,抬起头发现身处一间四处不见阳光的斗室中,窗户都没有,唯有一张大大的床,而自己就跪坐在这张大床前,除此外再不见房中任何摆设。
羽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中一丝同情也无,“到孩子出生为止,你便待在这间密室里。不要妄图呼救,除我外再不会有第二人出入;也不用再费心神去考虑你的同胞手足,他们当中没有谁能见到第二天的日出。”
******
毕染能够感觉到自己压覆住的宽厚胸膛,颤抖在逐渐停止,而胸口的起伏也在慢慢变得缓慢。他自己嘴角边也渗出了黑血,却抬手在黑暗中轻微的摩挲花示君面庞,像是想将这个男人五官轮廓逐一摸遍,烙印入最后的记忆里。
低低道:“十年前,若是救我的人不是你,该有多好?”
今日便不致演变到如今局面,即便亲手下毒杀掉这个人,心里也不会有丝毫挣扎摇摆;更不会想赌上性命,在他毒发身亡前,甘愿陪他一同忍受剧毒噬心的痛苦。
手心摩挲过男人眉间、鼻梁、薄薄的双唇,因为毒性开始发作而慢慢失去清晰触感,逐渐感受不到男人口鼻间气息的温热。毕染心中掠过一阵认命的悲怆,脸颊上冰冷的泪意也慢慢察觉不到了。
低声,好似说给自己的呢喃:“我对你……花示君,……早在你那日醉酒之前,我便对你……”
手指力气渐渐虚软,最后几个字没有说得出来,意识开始涣散。
却忽然间,手腕间传来一阵模糊又令人难以忽视的痛感,好像被什么用力的抓握住了。
被他压在身下,身中剧毒,应是早已失去知觉、一脚踏入鬼门关的花示君,竟然在没有烛火照耀的黑暗中,熠熠有神的睁开了双眼,抬手抓住了正在自己面颊上轻抚的游动之手。眼中闪烁着精光,抓握着他的力道也极其稳健,哪里像是个中毒将亡的模样?
毕染反应变得有些迟钝,这一刻突如其来的转变并未让他立刻警醒到发生何事,就听得耳边清楚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十年前,孤确实不该救你,否则又怎有后来的锥心之痛?”
花示君自地上坐起身来,毕染身不由己的被他一手钳制住,双颊被猛力掐住,逼迫着开启口唇。花示君粗暴而缺乏耐性的把一颗散发着苦腥味的辟毒丸塞入毕染口中,再捏紧他下颚,逼迫他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下去。
“你……你……”药丸落喉,毕染才猛然从恍惚的神智中拉回了一线清醒,目光跌跌撞撞的看着已经坐起身来的男人,后者一脸阴鸷满眼杀气,“你没有——……”
手臂骨节处传来清晰哢嚓一声,关节错位的剧烈痛楚霎时袭来。
毕染不可置信的看着花示君冷沈如铁的脸,还想要开口,双手已被花妖国君反剪成极其诡异的角度,软绵绵的垂在身后,任凭他如何聚力也无法提起。细密的冷汗自清美苍白的脸庞上流下,过于超出意料的震惊,竟让那强烈的疼痛变得不那么真实。
“孤应该说过,要孤的性命,可以给你,”花示君眼底怒意像阴霾之下越聚越拢的乌云,带着呼啸而至的杀机;周身衣袍无风自动,禁锢已久的妖气毫无保留的直冲出体,“——但是动到小漪他们,便是罪无可恕!”
强大而慑人的妖气,这个人……这个男人,竟然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被他封住过内力——!
花示君猛然捉着他手臂将他提起,毕染再无法反抗,像只破碎了的提线木偶般,全无力道的被花示君压制在怀,被男人粗鲁的带着往屋外走去。尚未完全褪尽的毒素让他走起路来一脚深一脚低,数次都险些栽倒在地。
而花示君并不正眼看他,一扬手,屋外大惊失色围攻上来的守卫甚至来不及惊呼一声,便在花妖王不加收敛而全然暴冲的力道下迸血飞出,化为了一团团模糊血肉。
“住手、……不要……”漫天血花在眼前飞落,毕染死死咬着下唇,他似乎看不懂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却又难以抗拒的无法转开目光,眼睁睁看着被这边动静惊动,为了将他救下而不顾一切赶来,豁命攻击花示君的族人,一个接一个僵直了身躯倒落尘地。
“痛苦吗?眼见着亲密族人一个个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你是不是很痛苦?”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带着来自无间业火般的复仇快意,恶狠狠的,“但是你怎么会有小漪痛苦,你怎会感受到小漪那样,亲眼见到所爱之人死在眼前的痛苦?——”
第一百一十二章:火势
花示君的妖力,强大到足以碾压他们族中所有精英,他甚至用不着任何人的援手。
火光冲天,院落中到处蔓延吞吐的熊熊火光,毕染被花示君摔手推倒,跪倒在那一大片灼热火焰前时,才终于认识到他和花示君之间无法填合的鸿沟与差距。
冲天烈焰将暮色四合的院落中映照得有如白昼光亮,焚烧吞噬着族人尸骨的焰火,在夜空中妖艳的闪烁着。四周木质的雕栏窗棂,在高温炙烤中凄惨的发出剥剥爆裂声响,尘灰四扬。
以火光为信,早就和花示君私下达成进攻默契的花妖国士兵,呼啦啦从院落外长驱直入,所到之处,无所披靡。那些不久前还坚信胜券在握的族人们,威逼他尽速斩杀花示君的长老们,来不及反抗,来不及逃走,甚至来不及睁大惊惶的双眼,便变成再也不能言语 的尸体。
成者王,败者亡,在这血仇较量中,从来只有这两种迥异的下场。
把所有花妖王室关押在一起,预备一俟日出便赶尽杀绝的最后十名看守,徒劳的进行了最后的抵抗,毕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同样由血流不止,变为气息全无的尸首。
轰然倒落在地的声音,狠狠砸在了毕染心上,而他眼中看到的族人们最后不甘闭上的眼神,竟是同许多年以前,那个同样血色洗地的夜晚一般,两次不同时空却同样强烈恐怖的梦魇,再度重合在一起。
毕染跪在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面前,眼神空洞,神情像是一个早已进入坟墓之人,死白死白。
花妖国士兵帮着花千秋等皇族将捆绑在身后的手臂松绑,五公主一直看着背对他们直直跪在地上的身影,又觉得可恨,又觉得可怜,竟然一时不知心头到底是何种情绪。
她只知道,毕染这回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再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
花示君却没有看那个跪坐呆滞的身影一眼,他在人群中搜寻着花莫漪,却久见不到。
士兵们开始在院子里逐门逐户的清查异族余孽,并逐一将花树尘等软禁已久、虚弱不堪的皇族扶坐到带来的车辇中。
“千秋,小漪呢?”早已先于士兵找遍了庭院,花示君迟迟没有发现那个此刻最亟需照料的弟弟身影,捉了花千秋的手,急急追问。
花千秋茫然的:“二哥被人带走,说要进行身体检查……他不在这座院落中吗?”
花示君心头咯!一下,花莫漪莫非被单独带去了不知名的地方,远离了这个院落?
他猛然回过身,大步向一动不动跪坐在地的毕染走去。那个人像整个人像痴过去了一般,散乱着凌乱不堪的长发,原本素净姣美的脸蛋上落满了尘灰,双眼像吸入了过多烟气,狼狈的红肿着。
花示君提起他衣襟,毕染没什么反应,双手仍然软绵绵的垂在身后,像个没有生机的娃娃,任由花示君将他轻而易举的半提而起。眼里一丝生气都没有,仍然一动不动注视着那些火焰,像是全副心神都给那冲天火光吸引了进去。
“你嘱咐族人,将小漪带去了什么地方?”毫不怜惜的用力摇晃他身子,力道之大,连一旁花千秋都忍不住心惊,上前两步想劝阻,又犹豫着止住。
毕染毫无反应,任由男人摇晃着,眼睛依旧死死只盯着面前火光。
花示君隐忍不住心头躁怒,那股怒火不仅来自毕染毫无反应的固执,来自他焦心不知下落的小漪去向,更来自,他竟然又会对这样失魂落魄的仇人,会对这样的毕染,起了动摇之心——
不假思索的,花示君高高扬起了手掌,盛怒之中掺杂对自己的怨憎,似乎想要通过这一巴掌,将所有的多余怜惜、多余的情绪都扇去干净——
花千秋低低惊呼:“大哥——”
“阿弥陀佛,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声清朗佛呐,横空插入到两人之间,一个金灿灿佛光四耀的金钵,也恰到好处的拦住了花示君掴落下来的掌风。
年轻俊朗的僧人,看不出真实年纪,慈眉朗目,挡在了毕染身前。两步开外,一位须发白眉的老僧,也轻声唱佛,两僧身上僧袍虽略有破损,显见也经过了一番争战;但不掩仙风道骨,一看便是修炼深厚的得道之家。
花示君道:“花示君感谢两位大师倾力援手,但这个人,是孤花妖国内务。”
他话语中令他二人不要插手的意味十分明显,但九莲禅看一眼自己身后木然跪坐之人,三魂早已去了六魄,在短短时日内已然经受了人世最为残酷的惩罚。
僧者佛心,自是不忍。
轻叹:“贫僧二人与陆施主排阵布局,协助花妖王反转局面,并不是为了妄造杀业。如今来迟一步,却累这处化作血海。花妖王可否看在贫僧二人出手相助的几分薄面上,莫对这位施主逼迫过甚?”
花千秋自身侧拉住了花示君手臂,五公主轻声道:“皇兄,看毕染这样子……你即便威逼于他,他亦是丧魂失魄,无法自知。不若先将他带回宫囚禁起来,我们先派人四处搜寻二哥下落。有毕染在手,即便他还有族人漏网,也断然不敢对二哥怎样,情势已经扭转到 了我方。”
花示君松开揪紧的衣襟,把半提在空中的人像扔一袋无用稻草般狠狠扔落倒地,猛然转身大踏步离去。
花千秋略微尴尬的对九莲禅、留灯二僧道:“大师请勿见怪,皇兄他一时难以控制情绪……千秋代皇兄向两位大师致歉。”
九莲禅摇了摇头,道句无妨,伸手暗中使力,将跪坐在地的人扶起身来。目光落到毕染绵软垂落的双臂上,轻不可闻的微微皱了皱眉。
好残暴的手段,竟是将这年轻男子的双臂关节打至错位——这位花妖国新任王君,对这名俘虏竟有如此强烈的恨意。
滔天火光将整座院落付之一炬,在燃亮了大半边天的火光照耀下,十几丈开外,羽巯睁大了眼眸,脚底像生了根般牢牢扎在巷口,竟是半步也挪动不得。他眼睁睁看着前方呼拥而过的花妖族士兵,潮水般拥挤向他们的王,一驾驾金碧辉煌的车辇将囚禁已久的花妖 皇族一个接一个安置、接走。
思绪像是同时被那些车辇!辘碾过,混乱而不可置信,惊怖而难以自拔——这怎么可能?他不过依照少主命令,带着花莫漪离开短短一个时辰,正要回转时却发现一切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转眼间地位已发生惊天逆转,换他们变为了阶下囚、变为了手无缚鸡之 力而任人宰割的一方?
那些花妖族士兵,如何能够找到这个经过精心封印的静僻之地,从天而降?
难道云都殿前排设的奇兵异阵,背后果真有花妖之外的高人,不遗余力的帮忙反转这场本已落定的战局?
会是谁——?
羽巯瞳孔骤然放大,放在身侧的双拳情不自禁死死捏起来,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殷红血迹而浑不知觉。
他看到他们尊贵的少主,长发覆面,颠颠倒倒的被一个年轻僧人搀扶着走出,双目无神的样子像失去了生命力的玩偶。在他之后,还有一名须眉白发的年老僧人,正凝神听着花妖国五公主花千秋说着什么。
僧人……跟那个夕落山死去的姓陆的小子,同出佛门一脉。
羽巯紧紧的攥着拳头,无法挪动脚步,死死盯着喧嚣声远去。这时轻微脚步声终于引起他注意,原来是那些留驻下来的花妖族士兵,五人一队,正向着这条外街搜寻而来。
想当然耳也明白他们在找那音信全无的二皇子。布满血丝的双眼里闪着仇视的光芒,羽巯缩住身形,掉头闪回阴影里。
第一百一十三章:迁怒
羽巯推开密室门,沉闷的撞响惊得屋内人心头一沈,外面刮进来一股带有寒意的夜风,把密室内原本沉重而密闭的温暖气息全数吹走。花莫漪冻得微微一缩,不适的护住了腹部。
异族青年大踏步的走进房来,抬手就将花莫漪从床侧提起,花莫漪身子沉重,而盛怒之下那异族大夫竟然毫无顾忌到他的状况,愤怒的咆哮:“你们早就算计好了吗?之前节节败退都是为了做出假相蒙蔽我们?为什么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这个问题实在可笑,想要赶尽杀绝的岂止是花妖国一方。
但这个问题拿来质问花莫漪显然是问错了人,二殿下从头到尾都是计策外,他甚至比羽巯知道得还少。
花莫漪被羽巯用力提起,本来就因奔走过剧而迟迟安抚不下来的胎息,更是在惊惧之中乱加蹿动,疼得二殿下脸色发白,咬着牙:“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你将千秋他们怎样了?”
“这句话该我反问你!!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妖族,勾结外人,竟然偷袭!!”
猛然一松手,将花莫漪重重扔回床上,寒光一闪,一柄锐利小刀已自腰间拔出。
花莫漪没有凭依的重重摔倒回床,尽管床上被褥较厚,仍是给撞得喉间一甜,眼前乱冒金星。那一撞,腰背撞得生疼不说,连着孩子都开始激烈挣动,下身微微有了一点濡湿感。
花莫漪痛得头晕目眩,差点就忍不住要呻吟出声。但他把痛哼死死憋回,双手撑在身后,艰难笨拙的想往墙角里缩去。他能够感觉到双腿间隐隐有了潮润,却不敢探手去看,他好怕摸到手里会是一滩鲜血。
他越往里缩,羽巯的戾气越是给他逃避的模样激起越强。一个踏步踩上去,床榻吱呀一响,寒冷如冰的芒尖立时抵到了花莫漪脖颈。只须轻轻一划,就能在那修长脆弱的脖颈上划出一道鲜红的伤口。
“事到如今,你们还来装什么可怜?若不是少主旧情难忘,一直尝试袒护那个叫花示君的混帐男人,哪里会有今日你们反击的契机?”全部的怒火,都集中在眼前这个唯一落单的花妖身上,羽巯压制着无法反抗的花莫漪,心里想着的唯有如何好好折磨他替枉死的族 人出气。
花莫漪喘息着,身子想往后缩但已缩到了墙角;尽量想收回腹部,但却仍然徒劳无功的将隆起的肚腹暴露在那个盛怒中的异族青年眼下。腹痛、下体潮湿感渐渐加剧,可是花莫漪完全不敢引导情绪失控的羽巯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腹中胎儿身上去。
他只好仰着脖子,僵硬不敢动弹。
他并不是怕死,死了能够和陆小念黄泉相见,但他现在不可以死,他不能让佑儿也遭他连累……
脖间忽然一痛,原来是羽巯压下利刃,已在脖颈划出一条细微血痕。
“呃,住手……”
“你们这帮花妖,个个死有余辜,替我族人偿命来——”匕首抬起,就要利落划下,忽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就听见外面有花妖族士兵在喊:“这里有条小巷,快,过来搜查一下!!”
羽巯和花莫漪同时听到了那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急急往这边赶过来,听人声应该不下十人:“快,速速搜查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重点是找到二殿下,一切以保护殿下安危为首要!!”
“是!”
花莫漪张口,想要呼救,那羽巯的刀柄却忽然改为顶住了他腰间,一手覆着在他高高挺起的圆腹上。异族青年不知何时已蹿到他身后,就着他耳畔冷道:“噤声!你若吭声,我这一刀刺进去,先结果了你肚子里的孽种!”
这处密室,机关设计非常巧妙,四面皆有石墙作掩。若不是知情人,只会看到前面的一堵寻常矮墙,而不知矮墙后紧密贴合着一个狭小空间。
花莫漪想喊,他若被割喉,孩子也许救得回来;但如果羽巯攻击的重点改为刺中他腹内,孩子就当真保不住了。对方掌握了他的弱点,那只大掌不由妥协的压覆在他腹部,他只要稍有动弹,立刻就会狠狠压下——花莫漪浑身冷汗浸湿了衣裳,又冷又痛,脑海里掠 过无数个求救的方式,终究还是无法吱声。
只听着那阵脚步声就在密室外巡来查去,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二殿下就被关押在近在咫尺的密室里。最后在忙乱了半个时辰后,一无所获的士兵们声音渐渐远去。
一身是汗的花莫漪再度被推倒在床榻,双手紧紧抱着受惊不已的胎腹。羽巯把匕首扔到一边,似乎也逐渐从怒火中清醒了头脑,冷冷看着他:“我改变主意了,——我忘了你是花妖国二殿下,你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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