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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意莫倾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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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放的千瓣莲自他女神身上踢了下去,“虚莲!你冒犯得太过分了!!还不滚下来!!”
年轻的花灵顺着踢势滚到一边,再慢腾腾爬起来,俊脸微红。
墨末衣衫凌乱的躺在地上,他也还未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听到千瓣莲一叠连声的在那道歉:“抱歉,墨末,我无意冒犯你,我真不是存心的,那个……那个如果要负责的话,我愿意承担起责任——”
“责任?”墨末愣愣道,“什么责任?”
“那个……玷污你名节的、的责任——”
墨色的眸子一怔,随即弯成一勾新月,灵山巫妖仍然躺倒在地,却以手遮眼,哈哈大笑起来。
——玷污名节的责任——这朵傻莲花——真不知该说他是后知后觉,还是真的单纯无心机得可爱……
笑够了,他才抬起手向千瓣莲伸过去:“不必了,小小的肌肤相触,还犯不上用玷污名节这么严重的字眼。”
“啊……?”不用负责啊?千瓣莲内心弱弱的失望了……
他将墨末自地上搀扶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却在墨末似笑非笑的视线中,低头猛然看见自己又是一身赤裸。
对方在他涨红了脸时还恶趣味的打趣他:“如果真的要说负责,应该是我对你负责才是吧?这么近的距离,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光了哦~~~~”
千瓣莲认真想了一下:“也好。”
“诶?”这回轮到墨末愣神。
看到那张一直似笑非笑、把他当孩子看待的好看脸蛋露出略微呆滞的表情,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千瓣莲心头大快,忍不住就勾起指弯,轻轻刮擦了一下墨末挺翘的鼻尖,柔情款款的道,“我说笑罢了,怎么会真的要你个姑娘家对我负责?”
“咳——”憋出好大一口气来,墨末惊觉自己被这小毛孩耍了,重点是,他居然还为着他那一句话莫名心跳加快了!
摇着头笑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抬头看看月上中天,时候不早也该回去了,拍拍身上尘土,四下看看,把方才扔开的玉瓶又捡回来,允诺说:“下回我再带些灵池之水来助你修行,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莲花热切的问:“你在灵山修行,离这里应当不算太远是吗?我能偶尔去灵山找你么?”墨末唬了一跳:“不行,灵山位于众山之巅,是方外之地,寻常人类妖类都是上不去的。”
“啧,旁人做不到,我未必做不到。”逐渐有了人形的千瓣莲,习惯人身后渐渐脱去了孩童稚气,言谈举止间开始有了几分高傲性子。神采飞扬的捉着墨末衣袖:“若是哪天我能爬上灵山之巅,你便给我卜算一次,如何?”
他那少年意气风发模样,勾动了墨末心里一处隐约的期盼。
这朵莲花之所以特别,或许与他虽为莲身,却有着不同于寻常千瓣莲那样谦和正气的脾性有关罢?他见过许许多多千瓣莲,有个性沉稳内敛,有秀外慧中,有谈吐间大气宽容,也有行事作风谦逊冷情的。倒是从来没有一朵莲花,像这朵一样喜怒皆行于色,又那么 清楚明白的叫人一眼就看透心底所想。
他对他抱持怎样的念头,难道老于世故的墨末看不穿?
只是这样大逆不道的奢望,墨末这一次倒是没有觉着冒犯,反而有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好奇。
想要看看这朵莲花,能够为了他所谓的“凤求凰”的恋情,执着努力到何种地步。
“好,”他抬手又想去揉千瓣莲的发丝,发现千瓣莲站着,身形竟是超过了他,不由又缩手回来。含笑道:“你若是爬得上灵山之巅,我不仅给你卜算你的未来,还能告知你一个从来没有人知晓过的秘密。”
“君子一诺。”莲花勾着他衣袖,眸子里神采奕奕的绽放光彩,令人移不开目光。
“如果你无法爬上灵山之巅,又当如何呢?”
千瓣莲想了想:“我将这一荷池的莲藕莲子都送你,包括这个修行场一并给了你怎样?”
箐琊激烈的抗议:“不行!这荷花池也有我的一半,你逞你的英雄,莫将我的栖身之所作你的殉葬品!”
墨末道:“我自有合适的修行场所,要你的地盘做什么?倒是有一点,‘虚莲’二字是箐琊称呼你的诨号,而你似乎至今还没有起过人名罢?”笑吟吟看着他,深如墨的眼底狡黠慧光一闪,“到那个时候,就让我给你赐名,你以后得顶着我取的名字,处事为人。”
这倒也不成问题,千瓣莲心中只略略估摸了一下,比起将整池的莲子莲孙都给墨末,只不过是人类的名号称呼而已,反而是他比较划算。虽然给妖起名,某种意义上也有着“订立契约”“终身为伴”的承诺含义在里面——不过他本来就很乐于一辈子都陪着她的不是?
等他爬上灵山之巅,便向她求亲,届时也让墨末给他取个合衬的名字,两人便无忧无虑,白首终老,做一对快乐的神仙妖侣~~~
墨末道:“你好生修炼,我隔阵子还会带灵池之水过来看你的。”
6、
那天之后,墨末约摸是过半年光景,会来探望千瓣莲一次。
他俩倒是心有默契般,对上回誓约一般的话语不提半分,墨末总是非常耐心细致的给千瓣莲浇濯灵山充满山川精华的池水,千瓣莲也相当用功努力的修炼,闲来时就聊聊别后琐事,仿佛这样的半年一期就足够。
箐琊耿耿于怀,数次旁敲侧击,要千瓣莲去挑战那传闻从来没有妖类登顶成功过的灵山之巅。莲花也不受她激,只淡淡的说自己修行未够,暂时不急于攀顶。说着这话的时候,年轻男子的眉宇间透着点淡淡的温柔,像隔了纱笼,云遮雾绕的注视墨末。
巫妖初始还能扛得住千瓣莲这样直白中又略有含蓄的眼神;及至到了后来,那男人的眼神已从最初小鹿般的纯净与仰慕,渐渐蜕变为添了成年男子的意味深长,还带着不言而喻的占有欲。墨末渐渐的就有了那么些吃力,被千瓣莲这样坦率看着的时候,渐渐就不由 自主的抿住薄唇,微微侧过脸面去。
那朵莲花就像一个在他悉心照料下,逐步绽放蜕变的生命,从最初花骨朵般无欲无害的小娃儿,慢慢的恣意长成会让人屏住呼吸、具有压逼感的成熟男子。墨末有时看着他挺拔坚实的脊背,会想,自己是不是在养成一个将来会具有很大威胁的生物?有朝一日若是 发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会不会后悔不迭今日付出的一切一切?
但是墨末无法预料到今后的发展,他仍然对于看透这朵千瓣莲的过去未来,一筹莫展。
箐琊的命运倒是很容易看出,东方罂粟对他同样怀有隐秘的爱恋,只是也是将他性别弄混,误以为他是“她”而暗地里钟意着。不过她今后会遇到花妖国的一位公主,那才是真正属于箐琊的红尘。
——在那之前,就继续这样看着这两只花灵斗嘴、修炼、日进千里的飞跃罢。
有一天,墨末来看望千瓣莲时,意外的没有在荷池里发现熟悉的身影。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荷池边没有走动的暗红发男人。温热的日头下,满池的荷叶都蔫蔫的在瞌睡,就连罂粟花灵也没见到踪迹。
他轻轻皱了皱眉头,慢慢在池边蹲坐下来,猜想着几乎从来不离开修炼之地的千瓣莲,会去了哪里?
时间一分一毫流逝,半山的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仍然没有看到千瓣莲出现的迹象。
墨末忽然心烦意乱起来,鲜少因为尘世发生波动的心湖,这一瞬间起了不安的波澜。他蓦然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发生什么突如其来的异变,而那朵年幼识浅的莲花不懂处理,贸贸然遇到危机了?
他自荷池边跳将起来,就想转身冲出去;刚迈出两步就停住了。
他看不透千瓣莲的过去将来,自然无法用灵气探测他现下身在何处,又如何能够去到他身边帮他助他?
额间渗出细微冷汗,藏在袖子下的手也在不自觉收紧,墨末诞生以来,初次惊觉到自己原本习以为常的灵思测算之力,在不能派上用场的当下,竟然是如此无能,叫人心悸得片刻都停不下来。
他猛然想起,箐琊或许也正跟千瓣莲在一处,那么用灵思测算罂粟花灵此刻位置和所做之事,大概能够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他罢?
当下,哪里还顾得上巫妖不轻易动用巫力的禁忌,扬袖一翻,就要吟唱出古老的咒语,召唤上古混沌之灵。手势方举了个过半,眼眸半眯,忽然听见脚步声自山腰处传来,而渐近的气息,毫无疑问是那朵千瓣莲的清幽莲香。
墨末蓦然收手回袖,一时不觉后背竟是流了冰凉冷汗,惶急的抬眼向来人看去。
千瓣莲和罂粟花灵两人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一边争执,一边往荷池这边行来。却见池边不知何时立了黑发长身的墨末,千瓣莲一愣,继而一喜,快步迎上来:“墨末,你今次来得比往年早了两日。”
墨末看着他,眼光自他周身上下迅速巡视了遍,确认这朵小莲花没有受到什么外来伤害,提起的心头方缓缓放了下来。
漫应道:“嗯,这次我出关得早,便早了些日子过来看你。——你们下山了?为何?”
千瓣莲笑道:“也没什么缘由,只是箐琊说起想去俗世中看看人类女子的模样,就跟她一起走了一遭烟花扬州、水月长安。”
“看人类女子?”
千瓣莲瞅着他,眼神笑微微的,墨末把方才的惊惧与闷恼收了回去,好奇的看着他。只听他说:“我同她说,这世间女子,再美没有能够美过你的。箐琊偏生要同我置气,说你之吸引力,半数来自容貌,另半数却是来自巫妖自身能力。说着说着,便动了念想去比较 一番,是她对,还是我对。”
“所以你这半年间,想是游历遍了人间山水么?”既然知晓他不是出事,而是自己选择去游山玩水,墨末终于是舒坦了一颗心,跟着调笑他,“人间多的是倾国倾城、沈鱼落雁之美,那妲己褒姒般的绝色,更是叫君王不惜亡国也要博之一笑。你此去有无看中合乎心意 的姑娘家?”
他调笑得无心,听者却是有意。千瓣莲顿了顿,看着他的眸色深了下去。那异色的眸光,落入正和他相看着的人眼里,墨末心脏忽地又是一跳,笑容竟然半僵到了嘴角。
千瓣莲道:“我看遍了,哪家的姑娘都不及你。墨末,你与我知交这数百年,你知晓我只想与你一人终老——你才是全天下最教我心醉神迷的女人。”
他说完这话,自己也是一怔。没能思虑清楚就脱口而出的后果,是等于提前跟这个初次见面就让他魂牵梦萦的娇艳女子表白了。千瓣莲心间有几分懊恼,却是不后悔,表白的时机固然不那么恰当,但——看看墨末的反应也好。
墨末听着他不假思索的,一听就是发自内心、全然没有事先斟酌润色过的粗陋的表白——神情十分古怪。既不像是被冒犯到而即将勃然大怒的前兆,也不像是欣喜开心、乐于立刻答应的两情相悦表情。
墨末定定的看着他,眸子里闪烁不定,好半晌,千瓣莲以为“她”要扇他一巴掌,以告诫他不可语出不敬——却听到墨末说:“自你我相遇,斗转星移,已过去数百个春秋了罢?你的修为可足够高深了?”
一席话问得千瓣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觑着墨末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答一句:“嗯。”
比起初遇时,他的功力的确是突飞猛进,尤其是在墨末隔三差五的灵山池水帮助下,已很显然的比同期其他千瓣莲有了更加长足的进步。
但是他绝然料不到,墨末接下来的那句话:
“那末,你明日便到距离此处三百里的山脚下,凭着自己的真本事,爬上灵山之巅来罢。”
7、
灵山巫妖居住的灵山之巅,据说是飞鸟罕至,人迹全无,自开天辟地以来就只有巫妖一脉单独居住着的神秘莫测之地。那里数千年数千年的云遮雾绕,数千年数千年的只听闻得到古老的咒语吟哦声,却永远见不着山主人的真正面目。
想要爬上灵山之巅,考验的远不仅仅是体力和耐力,还有修为高深程度,和某种意义上看穿迷雾、不被迷障所扰的静心慧眼能力。
千瓣莲自日出开始深入那高耸不见顶的灵山,直至日暮时分,感觉自己尚在山脚下打转,迟迟没有进入灵山主峰。他有几分焦躁,但是又不好拉下面皮承认挫败,箐琊还幸灾乐祸的等在荷池里,候着他垂头丧气回去报败绩呢。
终于在翌日晨曦微明时,到得了灵山主峰,却是遍寻不着一条路径上山。壁轫千丈的险峰一眼望不到头,这显然是要他手脚并用攀爬上去的意思了。
眼前白云缭绕,风声在耳侧呼啸而过,带着随时都要将他掀翻下去的恫吓之势。
千瓣莲足底一滑,方才踩着的那块石壁突然往外坍塌了少许,莲花立刻提起力道,用手臂力量牢牢攀附住岩壁,一身已是落了冷汗。重新踩稳足跟,低头看去,脚底同样是浮云万千。
他攀爬了这大半日,上不见顶,下也见不到底,竟是空落落的悬挂在了这不前不后的半山腰中——或许,还远未到达半山腰。谁知道这灵山主峰到底有多高?
——“你若能攀爬上灵山之巅,我许你一个专程卜算的未来——”
清幽语调仿若就在耳旁响起。
千瓣莲抬头看了看紧紧扣覆入石壁缝隙的十指,指尖早已血肉模糊,磨破的伤口触目惊心。血迹渗出,又干涸;再磨破,又再殷红一片。到了后来已经不觉得痛,只是生麻生麻的,慢慢没有了知觉。
人类真是脆弱不堪的生物,经不起丝毫摧折和考验。千瓣莲想着,倘若不是墨末,坚持要他用人形爬上这顶峰,他又何苦一寸寸一尺尺这样辛苦的攀爬呢?他以梵莲之身运作这件事,岂不是事半功倍,有如探囊取物?
可是那个人做了严格的规定,严令禁止他投机取巧。千瓣莲既是为了讨她欢心,自然不会违逆她的要求。
唉——向女子求欢,果然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无怪乎这数百年近千年来,自己原本的初衷都是快快活活保持单身,不去沾惹那些情啊欲的。偏生就那月下一晃眼,把过去的坚定持心都抛到脑后了。
千瓣莲一边自怨自艾的哀叹,一边竭力撇去多余的杂念,全心贯注在继续卖力攀山。
高峰之顶,墨末在崖底倒灌上来的大风中一动不动,散了漆黑如夜色的长发,在风中呼呼飞扬。他换上了巫妖的服饰,额抹环饰,双手搁在边口缀了一色淡青色符咒的水袖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穿透了层层障目浮云,眺望那个自前日便一直攀爬不歇的身影。
那朵小莲花,在这万壁山峰爬上一截,滑下半截,碎石断断续续自手边滚落,不知多少次踩踏了不稳的石痕,身子一晃一晃的要跟着掉下去。
墨末面无表情凝视着他每次的死里逃生,尽管每一次的险情都会让他险些要纵身下去拉住他,但终究还是隐忍住冲动,双手始终不曾从水袖中拿出来过,仍然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从千瓣莲进入灵山寻路开始,他找了多久路,墨末就站在山顶那里眺望了他多久。
这种心无旁骛,只关注一个人动向的心情,不曾有过。
他想起当日这朵小莲花,很认真的恭维他“是我生平所见最美好的女子”时,他当日竟是燃起来一层无法抑制的薄怒,想冲口而出的对他说,“若我并非女子,你是否同样觉得我美好?”
却忘了,前任巫妖的告诫,是要他维护她们巫妖一族的古老传统和骄傲,以女子身份昭示在所有世人眼前,将他男儿之身一直隐瞒到底。他淡于红尘与声名,从来也没动念要忤逆和违背前辈的告诫。
怎么会就不愿意,唯独就不愿意这个小莲花误解了他的真实面目呢?
是因为他时至今日仍然看不透他的未来吗?
还是他想要在他面前,展露最真实的自我;再问他的心意呢?
这些谜题,数日来冥思苦想,一直没有能够想透。这毕竟不同于占卜测算,就算再朦胧难测,毕竟还是有个八九不离十的隐喻答案。
墨末眉间忽然一动,身子向前微倾——攀附在壁上的暗红发男子,左手抓扶的石头松脱,身子顿时失去重心,向右边倾滑下去。
“当——”
一句低呼还未抵达那人耳边,已见那个小莲花反应快速,全身重量和力道立刻转换到了右手边的着力点上,堪堪稳住了身子平衡,不再在风中摇来摆去。
犹是这样,两个人,一个崖上一个崖腰,还是各各出了一身冰冷的细汗。
千瓣莲不上不下的挂在那里,像一条上勾的鱼,处境危险被动得很。他暗地里咒骂一声,再抬头看看前方——不知是不是错觉,原本始终看不到崖顶的山峰,好像突然间缩短了许多,隐隐绰绰的迷雾背后,竟然能看得到有人站在崖边。
千瓣莲眯起眼,仔细辨认,那个人虽然面目模糊,看不清衣着装束,但是从他身形轮廓判断,颇为眼熟。长长的黑发跟掠过身边的白云纠缠在一起,两色分明,格外显眼。
是墨末吗?她在那里等他?而且,方才见他遇险,是她故意放水,将这艰难的攀爬之路缩短了许多?
这个念头顿时鼓舞了千瓣莲,这几日来连夜不曾合眼的困倦,顷刻像打了鸡血一般全部烟消云散。眼底重新燃起熠熠光辉,聚起最后剩下的力气,费力再找到新的攀附点,像蚂蚁搬家一样,千辛万苦的一点点挪上去。
距离渐渐拉近了,那个起初还看不甚分明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扩大,面庞也逐渐清晰,桃花般娇嫩鲜艳的脸颊,唇若含朱,双眸点漆如墨。
墨末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他手脚并用的,气喘吁吁的爬到了崖边。
千瓣莲气空力尽的挂在崖边,还差一步就能爬上山顶,却在看到墨末的那一刻松了劲,只紧紧攀附着崖壁,暂时没有力气动弹。嘴角扯出几乎气若游丝的笑容,决定先跟那人讨要了奖赏:“如何?我爬上来了哦。你要给我的礼物呢?”
墨末蹲伏下身来,腰间的环佩叮当作响。
他一靠近,千瓣莲鼻端随即沁入幽然淡雅的芳香,是燃烧千年的符香气味,非常特殊分明。
“你这身衣着,真是好看。”千瓣莲抬眼看着他,虚弱却得瑟的微笑,“墨末啊,作为奖赏,你同我成亲好不好?”
他接过墨末递过来的手,借助墨末的手腕力道,终于是爬上来,站直了身子,墨末却没有松开他的手,只把他的手往自己胸前摸去。
“哎呀,这……”千瓣莲始料未及,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忙不迭的想抽手后退,私心里又有那么一点见不着光的兴奋。男女授受不亲,墨末这么大方,那她这算是应承了他方才看似轻佻实则认真的求亲么?
早知道这样子就能把佳人拐骗到手,他何苦修炼那么多年,早早就该来挑战爬这灵山之巅才是,说不定很多年以前,就能跟她——……
跟……“她”……
笑容凝固在了嘴边,手掌下传来柔和稳定的心跳,但是触感却极其奇怪。
他再不涉人世,再不懂风花雪月,对于女子的基本生理构造还是懵懂略知的。
墨末一双星眸深邃似夜,瞬也不瞬的望着他,平静道:“一直以来都害你误解了,我本是男儿身。”
8、
笑容僵硬得几乎能从脸上干脆利落剥下来,千瓣莲嘴里发涩,干干的笑:“墨末,你在同我开什么玩笑——”手掌却像黏在墨末胸前,半天移动不开。
“你看我是在同你玩笑么?你摸摸,我有女子该有的一切么?”
那身巫妖装束虽然繁杂,却也绢薄,决无多余隔阻,因而很轻易就能抚摸到墨末身形纤瘦颀长,但胸前一片平坦。即便身形再娇小清秀的女子,在墨末这种成年身形的年纪,怎样也平坦不到这个地步。
嘴边的苦笑已经变成了发僵的嘴角,暗红发的小莲花,觉得自己笑都笑不出来,脑子里一片轰鸣作响,简直如同被一场千载难逢的狂风暴雨劈头砸了个稀里哗啦。
这是在做梦吧,一定是梦吧,说不定是幻境呢,他现在打道回府,一头钻到莲花池里睡个十天十夜能不能从噩梦里清醒过来——
墨末看着他脸上表情,从原本的不可置信到慢慢僵硬,显然心里已经慢慢认同了这个事实,虽然他还死鸭子嘴硬,仍然不甘示弱不肯死心的在他胸前摸来摸去。
心思一点点冷却下去,他早知他不能接受,早知他会露出这样给当头打了一棒的怔忡模样,但真实看到这朵莲花傻呆呆木雕一样的表情——他竟然还是不可遏制的心痛了。
把那个家伙还在不死心想摸出胸部来的手自胸前拉下,嘴边强自勾起一抹笑容,牵着木呆呆的人往里面走:“你既然爬了上来,我便允诺给你卜算你的将来,你同我进屋。”
他再尝试一次,这次在灵山之巅,巫妖力量最强的地方给他卜算;若是这次也卜算不出这个人的前程将来,那只能说明一点——任何一代巫妖也不曾经历过的一件事——他的未来,跟他紧密相连在一起。
因为卜算无法自算,他才始终看不透他的未来。
千瓣莲仍然傻呆呆的看着他,任由他牵着他的手到了屋里,任由他把他摆弄成盘膝而坐的姿势,两人面对面坐在石床上。
屋子里很静,这从来不曾有外人踏足的灵山之巅只有他二人相对,流云自窗边聚拢散浮的声音几乎都能巨细靡遗的听个真切。墨末将手掌抵附上莲花心口时,有些恍神的想,如此静谧而凄冷,似乎从开天辟地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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