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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残卷(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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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先生这才安心,向陈霖鞠躬道:“那就谢过陈先生了。”
陈霖连忙让到一边拱手道:“不敢,三月三日之后,我定来凤凰山登门拜访。”
【蛇咒】
送走两位客人以后,陈霖一个人坐在桌边,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索些什么。片刻之后,只听他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伴着那个声音,角落里缓缓游出一条蛇,正是先前那条黑眉。
那黑眉似乎是听到了主人的召唤,游到了陈霖的身旁。陈霖俯下身用手一引,那蛇儿攀着陈霖的手臂游了上来,一直游到他的肩头才停下来,整个蛇头直立起来,口里发出嘶嘶的声响,似乎在向主人传达什么信息。
陈家世代捕蛇,对饲蛇自然也有一套手段,虽不说能听懂蛇语,但根据蛇儿的动作姿势,也能读懂蛇儿想表达的含义。但这一次,陈霖听了很久却还是云里雾里,没搞懂蛇儿的真正意思,反倒是那黑眉先读懂了主人的疑惑,急切地从肩上游了下来,然后在地面上绕着圈游来游去。这蛇儿动得欢,陈霖却看得愣,这场景外人看来可说是相当滑稽。
接下来,那黑眉游累了,又盘成一圈,前半段躯干直立起来,蛇头向前探出,信子吞吐之间发出嘶嘶声响,却是摆出了蛇类常见的攻击姿势。这一下,陈霖终于看出了一些门道,顺着蛇头的方向看去,见桌上摆放着半杯还未收拾的茶水,他回忆起那是罗老先生喝过的,再前后一联系,这才恍然大悟。
“你是说,那罗老先生身上有什么东西驱使着你要攻击他?”说来也怪,陈霖的话音刚落,那黑眉便不再做那些怪异的动作,慢悠悠地盘在他面前,似乎是肯定了主人的猜测。
“这倒有些古怪了。”陈霖嘴里嘀咕着,从衣兜里摸出一颗鸟蛋放在黑眉的身旁,那蛇儿知道这是主人的奖赏,欢喜地在陈霖脚边旋了一圈,然后一口吞下那鸟蛋,便鼓着脖子找地方消化去了。
“我说我那黑眉蛇儿怎会无缘无故地对罗老先生摆出攻击姿势,原来是有原因的。”结合多方面信息与自身经验,陈霖终于把前因后果全弄明白了。首先,蛇是一种报复心很重的动物,特别是它在产卵或交配的时候,如果有人骚扰了它,便会被它记恨。再则,这次罗老先生不只打扰了,并且杀一条伤一条,那么等那逃走的蛇养好伤后,等待罗老先生的便是那条蛇以及它全族的报复。
这事说起来有些玄乎,但事实确实是这样。也不知道是用了怎样古怪的方式,蛇类总会记住并找到祸害过它们的人,然后施展报复行动。这或者是依靠气息,亦或者是依靠感觉,而在陈家祖传的捕蛇札记里面用了两个字来形容这种情况——蛇咒!
蛇咒,并不是咒语,而是一种诅咒。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像一抹挥之不去的印记依附在人的身上。蛇咒的本身并不能对人造成什么影响,却能让施咒的蛇和它的同类寻找、辨认出来,并且实行报复。而解除诅咒的方法只有两个,待施咒的蛇真正报复过后,那蛇咒便会消失;或者施咒的蛇死掉。
着实古怪!
当然,陈霖并不怕蛇咒,做了那么多年的捕蛇人,死在他手里的蛇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而且蛇咒只能在很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些作为禁忌都记录在陈家的捕蛇札记里面,牢记并遵守这些禁忌,便不会有祸事。打个比方,如果是陈霖遇到罗老先生当晚的情形,要么不打扰,要么两条蛇一并除掉。
言归正传,其实陈霖以前也遇到过蛇咒这种事,但情况没那么严重,受害者或是被咬一口,或是家里被蛇骚扰一阵子就完了。起先陈霖也是打着这样的念头,才只给了罗老先生一包蛇药。但看过黑眉的反应以后又有些诧异,前面在罗老先生的描述中,陈霖猜到逃走的那条蛇应该是条笋壳斑,而那蛇咒居然能影响到黑眉,并且让一条家蛇对人类摆出攻击姿势,这蛇咒不简单啊。
不过,陈霖也不是太放在心上,临近三月三,虽然有蛇先从冬眠中醒来,但数量并不多,只要罗老先生正确使用了那包蛇药,那么这几天便没有问题,待三月三群蛇出洞的日子,那蛇还执意上门来报复的话,便逃不过陈霖的捕杀!
接下来是几天平静的日子,罗老先生再没有来过。或许是那蛇药起了作用,陈霖也乐得清闲,一直到三月初二。
这日午后,陈霖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慵懒地抽着旱烟,他的妻子坐在他旁边缝制衣物,两口子看着五岁的娃儿蹲在地上逗弄那条黑眉,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这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是王力。这厮推门进来,不由分说拉着陈霖就要往外走,后者皱着眉头甩开他的胳膊道:“你这小子,什么事那么心急火燎的?看把孩子吓的。”
王力听他这么一说,回头一看,这才看见陈霖的娃儿噘着嘴,一脸不满地瞪着自己,眼眶里湿漉漉的,眼看就要放声大嚎。王力这才想起,刚才进门时没留神差点踩到了那条黑眉,四下一探,却发现那黑眉早已躲到墙角去了,显然吓得不轻。王力长这才松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对娃儿说:“籽言啊,叔刚才走得太匆忙,没留神,是叔不对。过两天叔带你去凤凰集吃好东西,看杂耍怎样?”
听到有东西吃,还能看杂耍,籽言终于破涕为笑。陈霖指着王力笑骂道:“你这家伙,每次都这么哄小孩,却一次也没兑现过,最后还是落在我身上。也不知道你这叔是怎么当的!”
“这次一定兑现。”王力讪笑一声,面色却又严肃起来,“瞧我都把正事忘了,快跟我走,罗老先生的儿子被蛇咬了!”
陈霖愣了一下,忙问道:“怎么回事,我不是给了他蛇药吗,怎么还会被咬的,现在情况怎样?严重不?”说话间妻子早已把陈霖捕蛇时用的布口袋递了过来,陈霖朝妻子点点头,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对王力道:“还是边走边说吧。”
一路上王力把事情说了个明白,原来并不是陈霖的蛇药不管用,而是这罗家的浑小子不识好歹!
那天,罗老先生把蛇药带回去以后,便照着陈霖的嘱咐在房屋外撒了一圈,余下的都兑成了酒水给家里人服用。前两天还相安无事,就连罗家院子这一片都很少有蛇出没了,但那罗家小子喝不惯酒里雄黄的味道,又见这两天都相安无事,于是就再也不喝那蛇药兑的酒,罗老先生劝了好多次也不听,最后只得听之任之。
待到今天上午,那罗家小子有事下山,没走出家门几步,就被草堆里窜出的一条蛇给咬了。他哭爹喊娘地嚎了好一阵,终于引来罗老先生两口子,把他给救了回去。吃了蛇药以后,又叫唤了大半天,这才安生。
罗老先生觉得儿子这么做太丢人,辜负了陈霖赠的蛇药,没脸再上门求治,只好叫王力过来想办法。而王力只能想到陈霖,这才找上了门来。
陈霖听完王力的讲述,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回话。讳疾忌医的道理谁都懂,但放自己身上就未必能做到了。但罗老先生和王力他老爷子是父辈之交,那么也就是他陈霖的长辈,他也不好多作评价。
两人一路上了凤凰山,还没走到半山腰,就看见前方树林深处有几间土房,想来应该是罗老先生的家。但让陈霖心惊的是,刚踏上这一片地界,便隐约听见附近草丛中有些许响动,这些响动虽然细微,但瞒不了陈霖的耳朵。这么多年的捕蛇经验告诉他,这一片地界的草丛中起码藏了四五十条蛇!
那种被无数眼睛窥视的感觉,就连这位经验老到的捕蛇人,也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到了罗家,两人向罗老先生打了声招呼,便走进了罗家小子的房间。虽说这家伙挺不识好歹,但终究是一条性命,陈霖也不好计较之前的事。
那小子躺在床上假寐,嘴里还“嗯嗯啊啊”地叫个不停,陈霖走进一看,见他脚肚子上肿起了一大团,还能清晰地看见齿孔,于是伸手在齿孔旁挤了挤。那罗家小子本就是半迷糊的,感觉有人在弄他的伤口,腾地一下就翻身坐起来。见是个不认识的人,这还得了!一把就推开陈霖,张嘴就要骂浑话,却发现后者抬起头看着自己,表情看不出一丝喜怒,而双眼却异常冰冷。罗家小子浑身一颤,到嘴的浑话咽了下去,因为陈霖的眼神冰冷得让他莫名胆寒,甚至有种和蛇对视的错觉!
“孩子,不许无礼!这是陈先生,家里的蛇药便是他赠的。”罗老先生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缓和道。
那罗家小子吃了个暗亏,又听老父介绍这人便是梧城蛇王,而自己这伤还要求人医治,自然不敢再造次,连忙一阵恭维。陈霖也就懒得和他计较,察看了一番伤口,只见红肿之下,有些淡黄色的脓水溢出,却没有变黑,想来没有太大问题。接着又听了罗家小子的描述,确定咬伤他的只是一条无毒蛇,只不过这蛇生活在山林之中,多多少少沾染了瘴气山毒,所以才会出现红肿发脓的症状,并无大碍。
“没出息,一条无毒蛇而已。”陈霖心中有些鄙夷,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虽然心善,却不是好欺负的主,打好主意要给这混账小子一点教训,于是用小刀在他腿肚子的齿孔上划了个十字口,然后用力把里面的脓水全挤出来。陈霖有心让他长点记性,用力大,挤得又慢,直疼得那小子哭爹叫娘。罗老先生不明就里,还在一旁恭维陈霖医术高明。
王力倒是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但他早看罗家小子不顺眼了,自然不会点破,笑眯眯地站在一边看陈霖施为。
待陈霖把脓水全挤出来之后,那小子早已痛昏了过去,没了那烦躁的叫唤声,陈霖做事也顺心些,两三下上好药包扎完伤口。罗老先生见儿子“安稳”地睡过去,在一旁喜笑颜开,定要留陈霖两人吃了晚饭再走,陈霖有些事要探查,于是就留了下来,至于王力就更不能走了。
见两人都答应留下来,罗老先生高兴得很,忙吩咐老婆子杀鸡熬汤。老人家的热情让陈霖很是感动。
【初斗】
忙完罗家小子的事后,陈霖在院子外查探了一番,那罗老先生对陈霖之前的嘱咐显然是上了心的,家中里里外外都撒过了蛇药,并无遗漏之处。这蛇药是陈霖祖传秘制,再凶的蛇也要退避三舍,不敢进入罗家地界。
陈霖站在小院中,任山风迎面吹过,空气中除了山中独有的芬芳,还夹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腥味——这是蛇独有的体味,普通人很难察觉,不过这逃不过陈霖的鼻子。经验老到的捕蛇人能通过丛林中的细微响动,以及空气中的气味寻找出蛇的藏身之处,更有甚者还能辨别出蛇的种类。
“看来这一片潜伏了不少啊……”陈霖捏捏鼻头,却突然嗅到在西北方有一股气味特别刺鼻,想来应该是条大家伙,于是一个人寻着气味的方向探了过去。
走了约摸几十步,那腥臭味愈发浓烈,想来正主应该就在附近。陈霖停下脚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草一木,终于在前方不远的枯树下的草丛里发现了一段蛇身,那畜生一身草黄色,又藏身在草丛中,不仔细看几乎寻不到踪迹。
陈霖暗叫好险,要是再走几步的话反倒会被它先发现,敌暗我明,情况不容乐观。他小心地横移几步,终于看清了这家伙的全貌,居然是条笋壳斑,足有七八尺长,三角形的蛇头上隆起一冠,显得异常凶恶。
“这家伙,究竟活了多少年月?”陈霖暗暗咋舌,以前听父亲说过,蛇活久了头上便会长出冠来,有了这只头冠便代表这家伙开了灵智。而冠越大便代表它活得越久,也越通灵,再修炼个百八十年便能修炼成人形,成为蛇妖!
陈霖捕了那么多年蛇,还未见过长有头冠的蛇,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家伙的尾部少了一截,像是被利器生生截断过。看到这里,陈霖心中了然,这条大蛇想必就是从罗家逃走的那条公蛇,这罗老先生也是倒霉,居然惹到了这样一条凶蛇,这家伙随便放在哪座山上都是蛇王一级的,怪不得能号令凤凰山上所有蛇类与罗家作对。
“你是蛇王,我也是蛇王,不过今天你合该栽在我手里。”陈霖舔舔嘴唇低声说着,小心地往前挪了几步,那家伙似乎感觉到周围的动静,警觉地把头扬起。这由静转动的一瞬间,便是陈霖等了许久的机会,他二话不说,从包里捞出一把雄黄粉就朝那条大蛇扬去——这雄黄乃是蛇类的克星,即便是修行千年的白娘子,饮了雄黄酒也免不了要现原形,更别说这条笋壳斑了。
雄黄粉一沾上,就好比烧红的烙铁加身,疼得那畜生哇哇怪叫,在草丛中翻来覆去,痛苦万分。陈霖心中大叫“成了”!于是拿出捕蛇的竹叉,紧走几步赶到那畜生的身侧,只待往它头上一叉,再拧住蛇尾,接下来便是剥皮啖胆,任人宰割了。
陈霖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就能逮到祸害罗家的罪魁祸首,心中也少了几分警惕,谁想到刚靠近几步,那畜生突然蛇头一转,正对陈霖的方向,未等他有任何反应,大嘴一张便“哇”的一声,喷出一股黑雾。
那黑雾腥臭异常,令人作呕,陈霖见势头不对,连忙捂住口鼻向后急退几步。只可惜距离太近,加上风向又是朝他这边吹的,终究吸入了一丝黑雾。那黑雾入鼻之后,陈霖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滚,张嘴吐了口酸水,立马感觉眼前天摇地转,视野一片模糊,而面部、身体却逐渐麻木起来。他心知着了这家伙的道,干脆闭上眼侧耳倾听,只听得草丛里有沙沙的响动,明白这家伙要趁他中毒之际补上一口,当下却不慌乱,手持竹叉在地面连敲了几记。
陈霖这几下落在外人眼里肯定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有内行人才明白,他每一下都封住了眼前这条毒蛇的路径,这是他长年累月与蛇相处所积累出的经验,不用眼看,也能在脑中模拟出对方下一步的行动,也正是这经验,堪堪救了他的命。
那毒蛇狡诈得很,见不能第一时间解决对手,便退出几丈之外,躯干一盘,脑袋高高扬起,摆出了攻防的姿势,静等对方毒气入髓,没有反抗之力时再给予致命一击。陈霖当下没有危险,忙扯起外衣,把衣角含在口中——常年出门在外的人都会留这样的后手,把急救的药磨成粉藏于衣角之中,待生死关头,便含进嘴里以唾沫浸湿,药汁入了口便没有生命危险。生死只在一线之间,而这个法子是最快的。
药粉随着唾沫散化开来,陈霖用力吮吸了几口,只觉得口中升起一股凉气,凉气入喉又分为两股,一股向上一冲,原本混乱的大脑立马清明起来;另一股向下,在体内游走,驱散了四肢的麻木。
陈霖暗叫好险,差一点就命丧黄泉,便欲上前与那毒蛇继续斗上一番。那家伙见对手转眼间恢复如初,而自家被身上的雄黄粉灼得疼痛异常,当下没有再斗的心思,躯干一甩,便退进丛林之中。
待陈霖猛追上前,却再也寻不到它的踪影……
【破解】
“三月三,蛇出山”,这是一句民间的谚语,意思是在三月初三这一天,冬眠的蛇都会醒来,出洞寻找食物。其实蛇冬眠苏醒的时间并不是固定的,因为环境的不同,早几天晚几天都是常事,比如陈霖家的黑眉、潜伏在罗家外的笋壳斑。不过大多数蛇类都是这天醒来,而这一天也正是捕蛇人忙碌的开始。
这日天没亮,陈霖就备好了一应的捕蛇用具,经过昨天的初斗,虽说吃了个小亏,却也对这条凶蛇有了更多的认识,准备自然更加充分。祭拜过陈家祖先之后,便和王力一道往凤凰山赶去。
这一路行来,果然应了群蛇出洞那句话,还未踏入罗家,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各种各类的蛇,把罗家围成了孤地,要不是惧怕撒落在院子里的蛇药,它们早就一涌而上了。而这个时候它们也不再潜伏了,就这么亮底亮面地盘在那里,不管是草丛里,或是树枝上都有这些长虫的身影,看得人背皮发麻。
罗老先生两口子早被这场景吓坏了,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直到陈霖到来后,才稍微安心一些,倒是罗家那没心没肺的小子不知道外面的景象,依旧呼呼大睡,自在得很。
陈霖细声安慰了罗老先生老两口一阵,便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蛇药。这药便是昨日他斗蛇时救命的那种,其中又加了好几味贵重的药物,要比之前赠出的珍贵百倍,但陈霖看来,这些始终是外物,和人命比起来又显得微不足道了。
按照陈霖的吩咐,罗老先生把那蛇药分成四份,兑在酒水之中,要他们一家三口再加上王力饮下,这药饮下之后不只能防止那笋壳斑毒瘴的侵袭,还能让人在这一天里散发出一股避蛇的气味,即便是那条蛇王也不敢近身。
至于陈霖,要亲手斗那凶蛇,自然不会事先饮这药酒,只怕那凶蛇不来,来了必定让它俯首!
安排好一切之后,陈霖抬了把藤椅,坐在门口,冷眼看着外面满山遍野的长虫,表情颇为轻松。一直等到午时,蛇群之中传来一番响动,只见那些毒物慢慢往两边散开,似乎在让开一条道路,片刻之后,一条长约七八尺的大蛇从远处缓缓游来,如王者降临一般。
“好大的排场。”陈霖戏谑地说着,掏出一颗黑色药丸含在舌下,起身走出大门。
那大蛇见到挡道的陈霖先是一愣,然后盘成一圈,躯干直立起来,“哇哇”地怪叫了几声,好像在警告面前的人别管这场闲事。陈霖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已知晓,我怜你活了那么多个年头实属不易,愿帮你化解,但你执意害人性命,那我就偏要管上这场闲事!”
这条大蛇也不知活了多少个年头,好似听得懂人类的话语,听陈霖这么一说,怪叫了几声,群蛇似乎被它这几声叫唤激起了斗志,和它一起猛地朝陈霖涌了过来。陈霖并不避退,只是从包里抓出几把雄黄粉向蛇群中连连抛去。遇到天然的克星,群蛇自然是连连退避,不须片刻,就清出了好大一块空地,而这空地中只剩下一人一蛇相互对峙。
那凶蛇经过昨天一役也是学聪明了,见陈霖抛撒雄黄粉,便往那草丛中滚去,山中湿气大,草叶上多露水,再加上泥土湿润,这么一滚之下便在它身上裹了一层泥浆,虽说雄黄粉的气味难闻,但沾不了身,便对它起不了实质性的伤害。
陈霖两眼一亮,赞道:“好狡猾的畜生。”便不再浪费药粉,抄起竹叉上前与它近身游斗起来。
一人一蛇斗了十几个回合,那凶蛇突然一仰头,哇地吐出一股黑雾,陈霖停不住势头,正好撞进了这黑雾之中,待黑雾散去,却见陈霖整个人摇摇欲坠,想来被这股毒气伤得不轻。那长虫见对手被自己毒倒,眼中凶光一闪,当下放弃了防守,飞速窜到陈霖脚下,张开大口就要进行致命一击!
却不想斜刺里刺出一条竹叉,正好准确无误地压在它脑袋上,再看陈霖,哪有中毒昏迷的迹象?
原来,陈霖在昨天的初战试探之后,便想到了这个法子,他事先压在舌头下的那颗药丸便是解毒瘴的良药,然后引这长虫来攻击自己,便能把它擒下。那凶蛇通灵,狡猾异常,但哪比得上人类的智慧,终究还是落入了陈霖事先布下的陷阱。
凶蛇被陈霖擒住却还是不甘心,七八尺的蛇身连连拍打着地面,溅起大片沙土,陈霖自然不会给它翻盘的机会,一脚踩住它的尾端,俯下身来,用左手大拇指按住它腹部,指甲一拧,一划,一挤,一挑,指头大小的蛇胆便被他扯了出来。陈霖哈哈大笑,把那蛇胆一口吞下,而那条凶蛇抽搐了一阵,便再也没了声息。
首领死了,群蛇没了号令者,又惧怕雄黄,再也没了先前的斗志。罗家房内的几人见证了这惊心动魄的场景,都瞠目结舌,待陈霖把蛇尸卷在手臂上大步归来,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好了,这下终于解决了!”罗老先生两口子激动得老泪纵横。可以想象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所承受的心理压力有多大。王力也高兴得红光满面,称赞蛇王之名实至名归。至于罗家那小子,两眼却直勾勾地盯着陈霖手中的蛇尸,一脸的馋相,想必是在动清蒸红烧的念想。
但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众人欢庆的时候,那原本黯淡的蛇目突然闪过一丝红光!紧接着“噗”地一声,那蛇头上的蛇冠居然猛地炸开来,在那血肉之中居然窜出一条两寸长短的小蛇,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朝罗老先生扑去!
众人都被眼前的场景吓蒙了,眼看着罗老先生就要丧命于蛇口,却不想那小蛇在离罗老先生一指的地方突兀地一顿,好像是碰到了什么阻隔一般,不甘心地一扭身,消失无踪。大家见罗老先生无事,这才松了口气,想来应该是陈霖事先让大家饮下的药酒起了作用。正在庆幸之时,却听到噗通一声,回头一看,才发现那罗家小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面色如浓墨一般,而那条失踪的小蛇,此时正死死地咬着他的脖子,一人一蛇都没了声息……
原本以为躲过了劫数,哪料到最后还是有人死了,罗老先生老两口扶着儿子的尸体哀嚎震山,陈霖和王力疑惑地对视一眼,都想不出其中的关节。
没有人知道罗家小子为什么会死,因为这一切只有他自己明白。今早老父亲给他端来一杯药酒时,他嫌那药酒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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