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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2 作者:南派三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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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

“然后呢?”

“然后?”

“我就这样待在这里,王盟看着天花板,我看着门口?四周的一切都在变化,而我对着这些变化傻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命运再给我来一次突袭。”吴邪在胖子面前把烟掐掉,“而那个时候,你们早就一个一个离开我了,留我自己傻呵呵地面对那些拳头。”

胖子叹了口气:“你这样想也对。”

他又一次被惊醒,发现是电话响了。揉了揉眉心,他看了看屏幕。

是罚款通知,扣了18分,胖子是怎么开车的。

不过也证明那边已经很激烈了,胖子套牌车的车牌信息联着这部手机,车牌的主人和手机的名字都和他完全没有关系。当时约定,如果成功进行了第一步,胖子会闯个红灯以告知。

看来是非常成功了,连闯了三个。

到现在为止,一切还顺利,那是因为自己的迷雾弹和突袭的速度非常快,令对方猝不及防。

对方的反击很快会到来的,决绝的,瞬间抹掉一切,是会让一切恢复正轨的反击。

拜托了,他想着黎簇的样子,老天总要站在自己这边一次吧。

第54章 闪回(4)

川藏线,汽车刚刚开进休息站加水。

吴邪已经脱掉了外衣,以一个喇嘛的状态,沐浴在藏区高穿透率的阳光之下。

他还需要再黑一些。

王盟在边上不停地打着电话,脸色有点变化,他转过头,对吴邪说:“那臭娘们儿不理我。”

“你以为自己是这个局面的掌控者,在你的语气里,你不自觉地透露出了优越感。”吴邪说道,“漂亮的女人,对这种优越感是很敏感的,因为在她们的成长过程中,很熟悉这种感觉。”

“老板,你说这种话,公信力不够啊,你都没有女朋友。”王盟道,“现在怎么办?”

吴邪没说话,只是看着山下壮丽的景色,一路爬坡,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么高的山脊。人也是一样,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到了连自己都害怕的处境里。

从当时蓝庭递给他那一叠照片,他翻动照片的过程中,将几张关键的照片混在其中开始,一路走到现在,一个荒诞的天罗地网,一个看似幼稚,每一步都被人轻视的计划,每一百步愚蠢的手法中隐藏的一步正途,已经积累到让自己的对手终于开始恐惧了吧。

可惜,很多事情就如同人的血液一样,一根血管的堵塞,对于复杂到任何途径都有曲折连通的系统,却是微不足道。

“还有二十四小时收网。”吴邪看了看手表道,“我们到达墨脱的时候,第一阶段就结束了。”

在很多漫漫如刀割一样的长夜里,吴邪绝望地望着窗外,孤冷的房间里不管是窗外的月光还是雨声,都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他觉得他的人生就是一面环形的城墙,自己被困在城墙之内,愤怒地敲击着城墙的内壁。自己的愤怒在于,他要看到城墙之外的一切,却被这道石头拦在了真相之外。而城墙之外,就是清晰的事实真相。

于是他努力地爬了出去,当他仇恨着爬上城墙、探出头的那一刹那,他终于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最可怕的不是自己看到的任何东西,不是外沿一道又一道的城墙,继续的封闭,或者是地狱一样的熔炉。而是什么都没有,没有自己渴求的真相,是毫无意义的一片灰雾,带着无穷而无法推导的可能性。

或许人不应该去问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

他绝望地恐惧着,自己正在对抗的一切,无法探究,庞大而无形。就如前沿科学里的物理学家所看到的宇宙,了解到了“了解本身的不可能”。犹如在大海中寻找一个特定的水分子。

你只有一辈子的时间。

他需要神明,在绝望冲击之后,他往往会需要神明。他需要一个救世主,需要独立于整个世界之外的神力来告诉他一个答案,一个坚实有力的确定的答案。

所有的一切,都起源于这个想法,他在冥想中期望这个神明出现,而理智又让他绝望地醒悟,明白这一切是不可能的。

这团迷雾,就是这个巨大的神明,它既然隐藏在这片迷雾之中无处不在,自然不会将其消除,只为了一个小老板的好奇心。

但是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吴邪忽然意识到了一种可怕的方法,这种方法,也许是唯一一种,可以让迷雾散去的方法。

对于自己的奴役者,这团迷雾永远是无所不在,他们攫取供品,平衡一切,这个世界是这种关系存在的基础。在经济学上,他们希望一切都是平衡和缺少变化的。

只有当世界趋于不可控的情况下,隐藏的控制力才会真正干预到这个世界之中。

所以,神话故事中,所有的恶魔从来不会直接攻击神的国度,他们会首先开始毁灭人间,战争、瘟疫、屠杀、洪水。

他现在面临的就是同样的局面,这片控制着一切的迷雾,干预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对于这团迷雾来说,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对手了,对手,也找不到他们的所在。

如果找不到牧羊人,就只好攻击他们的羊。谁是他们的羊?

我们就是他们的羊。吴邪忽然冷笑起来,不由自主地哼起了“喜羊羊”的主题歌。

吴邪计划的第一步,他要自己创造出一个恶魔,让它来攻击自己。

他们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这个恶魔,一定会大获全胜。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自己毁掉自己更有效率。

恶魔会做下致命的陷阱,这些羊会抵抗,会用尽一切能力和这个恶魔抵抗,但是终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被引入这个陷阱。

可惜,恶魔的陷阱对于迷雾中的注视者来说,还是幼稚而可笑的。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这个陷阱。

他们会摧毁吗?不会,他们的目的是那个恶魔,这一切的毁灭,都没有关系。他们要毁掉的,是那个恶魔。

重建一个世界太容易,这些羔羊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些利益的重新分配而已。

让恶魔夺去这个世界,只要恶魔在这个世界上现身,有关恶魔的一切,会瞬间被调查清楚,恶魔会瞬间被抹掉。

迷雾中的杀手会潜伏在陷阱之内,等待羊群走入恶魔的圈套,等待恶魔来收获战利品。

可是恶魔同样不会出现。因为恶魔根本不存在。

在对方的眼皮底下,一些荒诞而毫无效率的计谋、更多的细枝末节、更多的突发事件。这是第一层,是足够让对方迷惑、让对方思考和应对的一个层面。

当然,这不是吴邪的目的。

整个计划在缓缓地蔓延和完善,一环扣一环,吴邪忽然意识到,自己看到敌人的身影时,看似毫无反击的能力,事实上,让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之前他的祖辈和长辈作过很多次的努力,他们的传奇性、残忍和做事的魄力远超过自己,但他们所有的战果,却只是看到了对方的真实状态。

两代人只看到了一个影子,自己无论从任何方面,都无法企及,可是,这一代人有自己的优点。

这一代人没有那么多的牵挂和禁忌。

那么,如何才能创造一个足以迷惑所有人的恶魔呢?

真正的布局者,永远不可能有同谋。

那一晚,他开始了整个布局的第一步,彻夜未眠。夜西湖冷清、寒气逼人,他看着堤对面的宝石山,开始冷静下来。

他时而否定自己,时而又希望逼迫自己做下去,如今他已经站在藏区某条盘山公路的山脊上。否定和退缩已经完全不可能,而自己的计划,也早已复杂得就算自己思考也需要用十分钟来整理。

短短的时间,为何自己心里已经变得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了。果然,如果内心的东西太多,这个世界就逐渐变得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王盟还在担心梁湾的事情。

吴邪朝向他行礼的藏人点头,然后招呼王盟上车。

世界上最稳妥的方法,是一个人不管选择A还是选择B,结果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不定项选择题是最难的。

“你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进去吗?”王盟发动汽车之后问道。

吴邪点头。

“可是路不是断了吗?”王盟道,“我们出来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不成样子了。”

“我面前只是一段不好走的路而已,你知道其他人面前都是什么样的局面吗?”吴邪道,“这种困难,提出来都是轻视这件事情的决心。”

吴邪心中沉寂下来的恨意忽然又涌了起来,他脑子里有大量情景闪过,他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窗外的高原。

这些恨意是来自哪里?

吴邪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他事先知道,那些蛇看到的东西,会连同这种仇恨一起传承给自己,他也许就不会那么激进地想去获得那些信息。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甚至不是自己的仇恨,没有缘由的,其他人的仇恨侵入了自己体内,找不到根源,只是浓烈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双眼血红。

他有些时候甚至不知道,这种仇恨指向的复仇对象是否是错误的。

自己是否真的那么恨那些藏在迷雾中的人,还是说,这么几代人所经历的痛苦,全部凝聚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他深呼吸,把那种躁动和内心恶魔般的想象压制下去,他想起了之前黑眼镜和他的对话。

“蛇的头部红黑色鳞片下的器官,就是储存费洛蒙的器官,在亚种则是头部的鸡冠部分。切下这些部分,提取之后,注射到你鼻子的中间部分,可以让信息传递得更加清晰。”黑眼镜说道,“非常疼,而且有大量的费洛蒙信息是没有意义的。你在意识中断之后,可能有几年时间都感觉自己是一条蛇。”

“我看到青蛙会流口水吗?”吴邪问他。

黑眼镜穿着白大褂,对吴邪的鼻子进行消毒:“不会,不过,为了能让你感受得更加清晰,我会对你的鼻子做一个小手术。你会丧失嗅觉,我不知道能不能恢复。”

“失去嗅觉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没有相似的经验,不过在公厕打架会比别人更加冷静吧。”黑眼镜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觉得,为什么我可以接收这些信息,难道我的祖先是蛇吗?”吴邪反问了一句。

“炎黄的神话里,所有人的祖先都是蛇。”黑眼镜道,“女娲不是蛇吗?我们都是蛇生出来的,盘古是从一个蛋里出生的,人在最初的神话里,很多都是卵生的。所以,你的祖先真的有可能是蛇,人类在生物进化上,也是由爬行动物到哺乳动物的过程。也就是说,如果文明是衔接的,在我们之前的世界上还存在着一个爬行动物的文明,它们的历史很可能和我们的神话相接,而它们的很多历史,会变成我们的神话史。”

“很惊悚的理论。”吴邪道,“那从其他方面,你是否有眉目,我为什么能接收到这种信息。”

“我觉得你接收费洛蒙信息之后,自然会知道,到时候你可以告诉我。”

“那我没有其他选择了。”吴邪闭上了眼睛。

黑眼镜取出手术刀,这是个地下的临时诊所,平时是用来割双眼皮的,这次的手术,恐怕是这里进行的最大的手术了。

“我会翻起你的上嘴唇,从牙龈的根部下刀,然后翻起你的面皮,暴露你的鼻腔。然后把费洛蒙……”

“拜托,我不想知道这些。”吴邪道。

“老板!”王盟的叫声打破了吴邪的沉思。

他坐直了身体,看到王盟有些紧张,一直不停地盯着后视镜看。

吴邪点起一支烟,摇下窗户,看到了后面跟着四五辆大切诺基。又看了看前面,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大切诺基车队的中段了。

“怎么开的车?”他皱起眉头骂王盟。

“突然就上来包抄了我们。”

“在这种山路上包抄一辆车是很困难的,你现在才叫我,说明你开车时走神走到哪儿都不知道了。”吴邪几口把烟抽完,看了看GPS,“下一个急转弯是什么时候?”

“一公里多一点。”

“180码,背上降落伞,打开天窗。”

“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王盟道。

“要让其他人看到我们是在用何种态度和他们PK。”吴邪道。

当他把别人的性命放到天平上,放弃自己绝对不牵涉到任何人的信念之后,他自己的行为,也格外出格起来。

他能理解潘子的自我毁灭倾向,他想惩罚自己,惩罚那个之前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好,现在却可以在手上掂量别人生命分量的人。

他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而且更厌恶的是,必须成为很长一段时间。

尤其是在切割那些尸体,将这些东西寄给一个无辜的中学生时。

第55章 这一天

黎簇读取了蛇沼中吴三省带出的信息。

没有人知道,吴邪下一步计划的所有细节,同样也在那条蛇的气味中,缓慢地传达给了黎簇。

等黎簇再次睁开眼睛,第一步的所有计划,将会立即归零。

所有牺牲的价值,将在这个零之后体现。

车队慢慢地一辆一辆超过王盟所开的车,离他们而去。

看来是虚惊一场。

即使吴邪已经想到了各种可能的计划,都无法避免自己与他们的一次正面交锋。但是当车队缓缓开走之后,他还是松了口气。

有些事能预见到,但是自己根本不愿意经历。

王盟把车开得飞快,吴邪又点起一支烟,让他慢下来。

王盟缓缓降下速度,已经是满头冷汗:“我想辞职行吗?”

“送我到地方再说。”吴邪吐了口烟,脱掉了自己背的背包,关上了天窗。然后翻开一部手机,屏幕上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短信。他合上了手机,压抑了一下内心的焦虑。

他刚才忽然想到,如果自己这边一路都顺利,那也证明着,另一边的苦战已经到了不可形容的程度。

北京北京。最毫无意义,但是却必须的牺牲,压在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几个人身上。

你们还活着吗?

手上的疤痕又开始疼痛起来,即使已经完全是疤痕了,他还是可以感觉到当时割下的那种痛苦。

这一天,吴邪正在赶往墨脱的路上,他思绪飘浮不定,之前过多的思绪让他的精神不停地涣散,作为一个“迷宫”的设计者,他所有的对手和朋友,已经都在迷宫之内,他不再干预任何命运,只剩最后一件事情等着他去做。

这一天,北京一片沉寂,霍秀秀他们生死未卜,承受了最大压力的他们,面临的不仅仅是未知的敌人,还有自己以往建立起来的帝国。他们孤立无援,似乎面临着注定的悲惨结局。

这一天,解雨臣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三天了,他身上的迷雾,还远未展开,独立于吴邪计划之外的他,作为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将会在未来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这一天,梁湾继续往沙漠废墟的核心走去,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命运,也不知道,她作为解雨臣的棋子,结局会被安排在哪里?

这一天,黑眼镜痛苦于体内的疾患、杨好不知所终、苏万面临崩溃。

这一天,黎簇睁开了眼睛,吴邪所有计划的一角,成功清零。

而这一天,在地球某个黑暗的地底,一个沉默的年轻人似乎感觉到了外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少有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第56章 后记

1

几个月之前,我因为一念之差,坐在马路上,靠着身后的绿化带。

我花了一个小时才意识到我无法重新站起来,我的手机就在不远处,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

我不曾想过我的人生会因此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只是又意外了一次而已。我就这么坐着,一直坐到黄昏。

每每车子开过,我就把腿缩起来。

这是很奇妙的感觉,你坐在一个很少有人坐过的地方,从一个奇怪的角度看这个世界,看这个世界上的人。你会去思考你认识的那些人,无论如何地形容,他们也不会理解你现在看到的东西。

不管你是谁,你以这样的一个状态坐在这里,这个世界是不会理会你的。

这是可悲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有个朋友把我的这种无头无尾的感悟称呼为肉身的懦弱和内心的疯狂。这终究改变我的人生,思想总是行得很远,似乎是抓住了好几个海枯石烂,但是肉体却在起行之前就腐朽了,变得毫无用处。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却没有想到它以后可能会一直伴随着我。

在这件事情之前,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切机会,而我已经聪明地学会了如何去选取,我不再为大量的诱惑所焦虑,轻而易举的选择,一旦确定便全力以赴,一直轰到把错误的事情也轰成对的为止。

这肯定是一个进步,以前总是徘徊,终于变成了我站在山顶,看世事变迁。

然后在一瞬间,上帝把我踹了下去,从我甘心选择,到不配拥有。我不仅跌入了山下,而且比正常人跌得更狠。

2

在很久之前,我曾经以经历离奇搞笑的事件为乐事,甚至为谈资,逢人就讲故事。一件正常的事情被说得一波三折,学生时代大家有笑话听很喜欢。长大了,朋友们听了大笑之余,却纷纷躲开。

“徐磊这个人,做事情总能遇到一些怪事,不靠谱的人。”大约就是从这个时候传开的。

说笑话可以,合作就免了。

于是我成了别人谈资里的永恒话题。

我乐意这样,看到你们笑,我很开心。我仍旧希望说一些故事,每天似乎都在囧事和乐事之中翻腾,遇到奇怪的人,说奇怪的话,并且渴望遇到不顺利的事情:迷路,爆胎,雨雪天气,在大雾中的山中行车,看卡车从悬崖上掉下来……人生只有充满变数才好玩嘛。

写作者真是无聊到爆了。

可惜我发现我弄错了一件事情,我所经历并且渴望经历的,不叫变数。在人生的这锅汤里,他们只是最后点的一丝胡椒,连花椒都算不上。

真正的变数,人是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不愿意成为别人的谈资。

我把我在那个时候的经历,在网络连载的时候补进了《沙海。2》的最后,可以看到黎簇一个人躺在陵墓的底端,在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想着一些他已经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并且不停地想要离开,想要继续往前却无能为力。

这么一个遍体鳞伤的人,被不可言说的人所救,他再一次被命运困住了。而他最绝望的是,他知道没有人会来救他,不管是吴邪,还是将他抬出那个密室的人。

3

其实,我写小说的目的,都很单一。

《盗墓笔记》前期是为了写个大家都喜欢的故事;后期,是为了做一个大家都喜欢的作家。《大漠苍狼》是为了证明不用笔名靠内容我照样会被人喜欢。《沙海》呢?

我为了给《盗墓笔记》这个世界,提供更多的素材,和更多的可能性。

当然,故事同样也要好看。

写《沙海。1》的时候,所有的记忆都不是很清晰,当时在各种压力之下,包括最开始的连载,拿《刺陵》的稿子来充数。

那时,对于《盗墓笔记》叙事体系的排斥,想开拓新的风格和写出新的人物,与当时合作方的各种恩怨,形成了很多的矛盾。以至于写完了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写出来的。而自我阅读的时候,也感觉不到之前写作的那种控制感——不是说控制人物,而是说控制文字。

写完《藏海花1》之后,这种感觉一直存在,我感觉自己不会写小说了。忽然一下子,不会写了,以前一夜之间能够想出六七个故事的能力消失了。

一个朋友看完《沙海》,形容这整套系列,就说道:“痛苦,真痛苦。出版是一匹马,你之前牵着马跑,后来和马并驾齐驱,最后被撂倒被马拖着,写到《沙海。1》,你已经一路拖过来,两个肘子都快磨没了。”

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我失去了语感,我在阅读《沙海。1》的时候,不会进入情节,也很难跳出来。我只是恐慌面对白纸不知道干什么的感觉。

这个感觉一直延续到后面的过程,包括网上连载的大部分,我发现我开始不愿意去讲一个故事,而只是在拼凑一个事件。在修改《沙海。2》之前,我甚至只能感觉到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但是说不出来,一直到《沙海。2》改到第三遍,我才意识到病灶在哪里。

然后我重新来了一遍。

这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版本。

从来还没有一本小说是我自己满意的,这本当然也不例外,但是至少它不会让我在半夜胆寒。

4

以前看“金田一”系列的推理小说,我认认真真地一直在欣赏金田一和人类战斗,一直看到其中一本有人脑猩猩身的怪物(名字叫怪物男爵)出现。我一下就跳了出来,之后“金田一”毕业。

我觉得体系被破坏了,我一直不明白,横沟正史为什么要突然间写这一本破坏世界观的小说,后来我创作《沙海》,定位少年篇的时候,第一次开始理解横沟的想法。

现实小说真的好难写,稍微有一点幻想的,镣铐就会松很多。而且,还有一个在读者年龄层的副作用。

这可以打通新读者和老读者之间的断代。

当年,《鹰巢海角惨案》在日本上市之后,非常畅销,在青少年中形成了很强的流行效应。

《沙海。1》卖得很好,甚至比《盗墓笔记》还好。我带着焦虑,努力修改了《沙海。2》,编辑看了之后,发出了隐忧的担心的叹息,她更爱《沙海。1》的风格。

于是我觉得我的精神问题又严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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