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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皇商[完结]-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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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片刻,得了信儿的平儿也掀开帘子进来了。一进门就给各位见礼道:“见过薛夫人,见过薛大爷,见过宝姑娘,林姑娘,琴姑娘。”
然后走到王熙凤身边,伸手搀扶着,一脸关切的问道:“奶奶今日怎么样了?”
王熙凤反手拍了拍平儿的胳膊,开口说道:“还好。”
平儿继续说道:“奶奶的药还在灶上热着呢!若是这会子得空,我便端了过来。”
说着,起身又出去了。
薛夫人立刻问道:“适才我也没问,前儿平儿派了人来说了些吞吞吐吐的话。你如今究竟怎么样?可是府上有人为难你?”
王熙凤轻叹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摇头叹道:“如今府上的情形越发不好了。”
王熙凤只说了一句,便刻意看了林黛玉和薛宝钗一眼。两人见状,不动声色地笑道:“这屋子里面怪闷的,我们几个出去走走。”
薛夫人立刻笑道:“既如此,也别走远了。毕竟是在府上做客。”
几位姑娘应了一声,开口笑道:“好容易来一回,我们去瞧瞧迎春三个丫头。”
说着,鱼贯出了偏室。
王熙凤这才说道:“自宫里头的娘娘省亲以来,府里便是愈渐亏空。虽然这几年里也想了不少减省的法子,但到底是人多粥少。到了如今,竟是越发的不如从前了。不怕姑母笑话,前儿过中秋的花费,还是鸳鸯得了老太太的意,悄悄典当了一些暂且不用的东西换了银子,这才算是体面的混过去了。前儿二太太要配药,须得二两参,翻箱倒柜找了许久也没得见,还是去外头瞧瞧买了现成的。”
薛夫人有些惊愕的问道:“这贾府竟然如此了?”
王熙凤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宁国府那边还好。珍大哥哥纵然平日里昏聩一些,但经济治世的手段还算可以。何况他们那边人口又少,因此竟也没有太多花销。可是这边就不行了,别说宫里头那位,指靠不上,每年还得白添进去几万两。即便是人口也比那边多了不止一倍。如今上上下下的都要嚼用,我是因病暂且推了管事的差。可是二太太依旧寻到了我的头上。”
薛夫人挑眉,诧然问道:“她寻你做什么?”
“我之前为了支撑府里的花用,曾经放过印子钱的事情姑母也是知道的。如今二太太寻了我去,话里话外的意思……”
王熙凤说到这里,有些迟疑的住了嘴。
她也没想到王夫人竟然会把注意又打到她的身上。甚至这次还有些明晃晃的起来。说是叫她看在姑侄的情分上,暂且相帮一二。若是真出了事儿,定然不会找他的头上。可细细问来,话里话外都是想用着她的人放贷。若
她果真答应下来,当年好不容易摸平的事故,岂非又牵连出来。
薛夫人冷哼一声,开口说道:“这又是从哪儿来的偏风。我就不信她的胆子能有这么大?且别说如今圣上正抓捕着四王八公的短处,即便是没有这个当儿,那放印子本就是掉脑袋的大事儿,我也不信她有这个胆子。”
王熙凤轻叹一声,开口说道:“这个倒也是个幌子。只是和我提过变卖嫁妆的事儿。二太太的意思是说,府里如今不比从前了,即便是老太太还得拿出自己的体己去变卖花用,二太太身为当家主母,自然也变卖了不少,更何况是我这个做孙媳妇的。自该也拿出来一些,同舟共济才是。”
薛蟠听到这里,忍不住哼道:“真是脸皮够厚。”
薛夫人瞪了薛蟠一眼,沉吟片刻,开口问道:“那你如今是怎么个想法?” 


、177 第一百七十七章

王熙凤闻言;迟疑了半晌。她原本的心思;只想着和贾琏好好过日子;再把身子将养好了,将来给贾家留个后嗣,也算是她的尽职尽责。可是如今看来;她这一番心思;竟然是不成了。
薛蟠冷眼瞧着王熙凤脸上的为难,轻哼一声,开口说道:“往日里妈劝着你那些好话;你从来不听。原本你们家这些烂事儿我也不爱搭理,不过看在你是妈的侄女儿的份上;也不好撇开你一个人在府里遭罪。我且再问你一次,你可还想着同贾琏和离?”
王熙凤闻言,心下一紧。手里的丝帕悄悄的握紧了。
薛夫人瞪了薛蟠一眼,伸手拍了拍王熙凤的手背,轻声劝道:“你哥哥原就是爷儿们家,平日里又淘气惯了,说话难免颠三倒四的,你不用搭理她。还是将你自己的意愿说出来为好。”
王熙凤为难的抿了抿嘴,轻声叹道:“我能说什么。若是果真和离,他日传将出去,说我这个做孙媳妇的是舍不得自家的嫁妆同丈夫闹和离,那我还有什么名声?”
薛蟠一听,知道有戏。立刻笑道:“这个倒也不难。只要你下了决心,其他的事儿一应有我操办,断然不会叫外人讲究你的不是来。”
顿了顿,又道:“何况居家过日子是要自己轻巧舒服,你太在意旁人的看法口舌,未免心累身疲,何苦来哉?”
王熙凤沉默半晌,有些烦心的哎呦一声,开口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请容我仔细考虑两天。”
说话间,平儿端着刚熬好的药走了进来,低声 :“奶奶,吃药了。”
王熙凤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还是短期药碗一饮而尽。平儿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果糖递给王熙凤,王熙凤拈了一个放在口中。果糖清新甜蜜的味道立刻在口腔里弥漫,驱散了汤药的苦味。
薛夫人见状,难免心伤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想当初你是个何等壮实能干的人。恨不得骑马打仗都不在话下。如今却也成了这副风吹就倒的模样。叫人看着便心疼。”
王熙凤听了这话,也越发伤感的吸了吸鼻子。其实身子骨弱了倒还其次,最难的是如今府里头的人,除了贾母之外,几乎是所有人都拿她做眼中钉肉中刺,尤其是大房里的邢夫人,仗着自己辈分高,又是她的正经婆婆,更是处处刁难,总是给她找不痛快。
那个贾琏,确实不敢在她跟前儿和丫头们调笑,可总归是拿着她下红不止,无法行房为借口去外面鬼混。不是鲍二家的,就是李三家的,不是多姑娘,就是少姑娘,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自己怀里划拉。有时候还借口大老爷有事相询爷爷宿在大老爷的院儿里,王熙凤口上虽然不说,心中也明白贾琏定然是去找秋桐那个贱人……
想到这里,她有些疲乏的擦了擦脸,这些话太过糟心,她都没好意思和姑妈说。
若说当初尤二姐的事儿出了以后,王熙凤还一门心思满腔火热的想要贾琏改好,两人好生过日子。到了如今,那点子热情也都被消耗没了。更何况她还有个巧姐,如今府里是越发的不堪,她冷眼看着,府里头主子奴才大大小小的人均都做耗折腾,恐怕这架子也没几天可过。自己一条烂命,怎么轱辘都可以。可巧姐却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万万不可叫他们这厢人给带累坏了。
王熙凤想着,眼中闪过一抹坚毅,拉着薛夫人的手低声说道:“姑妈,如今我处境难堪,虽然想脱离这府里却也没法子。我只能求求姑妈,看在我爹的份儿上,救救我——即便是我其实也没什么,我还是考虑巧姐,她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今大老爷为了些许钱财就将迎春丫头抵债卖给孙绍祖,他们爷儿两个估计是一路货色。我可不想将来巧姐在说亲上有什么难堪。”
薛夫人听见王熙凤这话,心中又惊又喜。喜得是王熙凤经过这番折腾,总算是想明白了。惊得又是若果真依照儿子的办法走了,将来王熙凤一个和离的妇人带着一个闺女,也够她活的了。
薛蟠倒是没有这些个想头,当即拍着胸脯将事情认下,并嘱咐王熙凤耐心等待,少则半载,多则一年,他定然将事情办妥,不会叫王熙凤身上多了什么难堪不雅的流言。
说过这些,众人又做掩饰的闲聊两句。鸳鸯也从怡红院回来了,薛夫人便借口家中事多,去了正堂向贾母等人告辞。贾母等人稍稍挽留几句,便起身将人送了出来。
走出荣府的时候,一身病弱的晴雯从里头跑了过来,跪地上给薛夫人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默不作声的站到了贾母身后。
薛夫人轻叹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这事儿便也就悄无声息的过去了。直到几天后,贾宝玉临行前方才找到薛蟠几个践行,将这件事情的后续三言两语的说了出来。
“晴雯和袭人已经叫我送回老太太屋里了。听老太太的意思这几个姑娘也大了,她正好帮着相看相看,给他们两人找户好人家嫁了,也不枉费他们伺候我一场。后来赖奶奶去了老太太屋里,将晴雯要了过去给他们家小孙子。老太太想着左右晴雯也是赖奶奶举荐来的,此番叫她领走了也是缘分,便也应允了。”
“至于麝月和秋纹两个,既然太太喜欢,我便做主给太太屋里送去。剩下一些丫头也都分别送给几位妹妹跟前儿使唤。怡红院如今只留了几个粗使丫头打扫收拾。我想着左右我也回不来了。这样也好。”
贾宝玉说着,端起酒杯敬薛蟠道:“这件事都是大哥哥帮我周全着,如今才能有这样和美的了局。我在此敬大哥哥一杯酒水,聊表谢意。”
薛蟠立刻回敬,开口叹息道:“你这一回一走,可真是没日子回来了。不知道我们兄弟相聚的日子,还有没有了。”
贾宝玉一听,心中也不由得悲凉缠绵起来。
一旁的林墨之默然微笑,开口说道:“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虽然西南路途遥远,行路艰辛,但也只是对一般人而言。蟠儿家下产业遍布南北,又有圣上给你做后盾。若是将来想念了,也不妨出去走动走动。一则散散心,二则也去看看宝玉在那边经营的怎么样。”
贾宝玉眼睛一亮,立刻说道:“这倒也是好事。大哥哥没去过那边,四季如春,花开不败,真真是个天上神仙才能住的好地方。”
“那你过去岂不就成了神仙了?”甄宝玉闻言,调笑道:“不过也是。古人还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呢,如今你有了忠勇亲王陪着你,估计和神仙也差不多吧?”
贾宝玉脸上一红,不自在的看了甄宝玉一眼,讪讪说道:“甄哥哥这会子取笑我不打紧,等到来日你成家立业的时候,我也寻你家娘子将你从前的糗事一一道尽才好。。”
众人会心而笑,霎时间推杯换盏,酒宴越酣。
这顿饭一直吃到月上中天,众人方才尽兴而散。
次日一早,贾宝玉在忠勇亲王一干近卫的护送下悄然离了京城。是日,贾家众人庆贺贾政优先升了外任,大摆筵席庆贺的好日子。
当日,荣国府那边又传出怡红院枯死的一株海棠竟然在这时节开花儿了。众人又是蛇蛇蝎蝎的一顿流言蜚语。消息由粘杆处传到宫中的时候,徒臻冷笑一声,开口说道:“这倒也稀奇,怎么京里头这些个神神怪怪的事儿,竟然都是他们府上的。”
说着,犹不解恨的骂道:“当日娘胎里带出来一个衔玉的哥儿,畏缩荒唐的谁不知道?如今又弄出来一株死而复生的海棠,真不怕异诏多了,反生事故。”
薛蟠在一旁听的默不作声。所以封建王朝的天家贵胄,最忌讳不过的便是这种鬼鬼神神的事情。贾家众人去也是越发糊涂了,这种事情出了一回两回也罢,如今又是这种敏感的时候,即便出了事情也要低调隐瞒才是。他们家可好,竟然怕别人不知道,吵嚷的满城皆知。
不过话说回来,倒也是荣国府本就御下不严,丫鬟小厮俱都爱嚼口舌的缘故。
徒臻说话间,斜眼瞥了薛蟠,冷声哼道:“我瞧着他们府上倒是仗着你的势,知道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再是生气,也不会将他们满门抄斩的缘故。”
这种狠话都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想来徒臻这次真的被气狠了。薛蟠轻叹一声,走到徒臻身后,摩挲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毛。
“不过是原就糊涂的一群人做了另一件糊涂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做什么如此生气?更又牵连到了我的身上。难不成我还能与他们一伙儿来坑你骗你不成?”
徒臻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薛蟠继续说道:“不就是忠顺亲王暗地里游说了四王八公意图作乱吗?他有这样的想法手段倒也不稀奇,这么多年他少给你添麻烦了?也没瞧见你哪回气成这样的?”
“那怎么能一样?”徒臻挑眉,烦躁的说道:“以前他是在朝廷上发难,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自然不惧怕他。如今他却是扯着你的名声跟我做耗,叫我怎么不弃?”
这一段时日,在有心人的搅风搅语之下,污蔑薛蟠的流言越发多了,即便是徒臻吩咐粘杆处全力缉拿,也压制不住。这种眼看心爱之人陷入构陷却无能为力的心情让徒臻最近越发暴躁了。除了在薛蟠面前还稍加克制不会乱发脾气之外,即便是最善于揣测圣意的戴权也被徒臻骂了好几回。其他人跟不用说了。
薛蟠看见徒臻气的面色发青,不以为然的轻笑两声,开口说道:“你才是说笑呢吧,我从进京开始就被人骂到如今,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名声可言?”
徒臻哑然。就听薛蟠继续说道:“所谓流言蜚语,中伤的也只是那些势力不够的人。当年唐太宗李世民杀凶弑弟,软禁父亲,也没瞧见有多少人把他骂死了?为何?不过是人家手里的刀锋比别人的口舌要犀利的缘故。”
徒臻若有所思的看着薛蟠,薛蟠耸了耸肩膀,毫不在意的说道:“现如今京中流言四起又能如何?我依旧吃得好穿得好,谁也没碍着我享乐。这便是能力。只有软弱无力的人才会口舌不断,叽叽喳喳的编排别人。真正有能力的人都忙着做事儿呢,谁理会他们?”
薛蟠说着,扳着徒臻的脑袋一脸认真的问道:“难道圣上不想着正经做事儿,反而将心思放在同他们口舌是非上?”
“若是如此,圣上也太自甘堕落了一些。”
徒臻沉默许久,突然大笑出声,将薛蟠搂进自己怀中拍着他的后背笑道:“还是我的蟠儿最通透明理,朕也望尘莫及啊!”
薛蟠自得的勾了勾嘴角,继续笑道:“不过我不搭理他是我不爱搭理,却也不能放任他们如此肆意的搬弄口舌。不就是骂人吗,谁怕谁,圣上瞧我的,不出三天,我定然将京中敢骂我们的销声匿迹。”
徒臻愕然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薛蟠神秘的抿嘴一笑,默然不语。
第二天,京中习惯于买报纸浏览信息的人陡然发现,今日的报纸和往日不同,并没有什么广告和时事的评论,整张报纸前后两面都换成了八卦新闻。从某位在民间广得贤明的王爷算起,他们家后院姬妾争锋,大老婆害死了小老婆的崽儿,小老婆又挑唆着姨娘给大老婆下药,就连府里的娈童戏子都不甘寂寞的与人私奔……
然后便是众人印象之中的一些清廉官员和翰林清流,平日里在大家跟前一幅幅道貌岸然的模样,结果私下里收受贿赂,苛责下属,贪恋美色,喜好奢靡……等等罪责莫衷一是,如今被薛蟠全部揭露出来,霎时间斯文扫地。如此过了两三天,京中再无人议论皇帝要取消后宫的事情,反而对这些个阴暗面的八卦新闻津津乐道。
忠信侯府书房,薛蟠双脚放在花梨木大案上,面前是恭恭敬敬开口禀报的连营。“启禀小侯爷,如今京中果然没有人再议论圣上废除六宫的事情了。”
薛蟠嗤笑一声,开口说道:“古往今来,所谓民众对于当官儿的糗事向来津津乐道。更何况这些事情都是真的,也与他们息息相关。比起圣上选谁做老婆来看,这些东西自然更能引起他们的好奇之心。”
薛蟠说着,面容惬意的吩咐道:“传我的令,明日将忠顺亲王授意门下贪墨修河道的钱,以致去岁洪水淹了江南一带的消息传出去。”
连营敬服的勾了勾嘴角,颔首应道:“诺。”
薛蟠轻笑一声,低声说道:“跟我玩儿舆。论,叫你死都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178 第一百七十八章

圣上想要废除后宫的流言在薛蟠的一番胡搅蛮缠之下,渐渐平息;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再也无人提起了。
反倒是以四王八公为首极其门下一干官吏贪污受贿;藏纳民财的事情传的沸反盈天。尤其是江南一带,以太白诗社的书生们为首,囊括工商士农在内将近十万人联名上书;请求圣上降旨彻查去岁江南官场上下官员联合起来贪墨修河道的银钱一案。
联名手书传到京城的第二日,天下官场俱都为之震动。徒臻当即拍板定论;派遣二品官员林墨之为奉旨钦差;下江南去调查此案。值得一提的是,向来游手好闲;不理政事的七皇子徒梵这次居然主动请缨;要求陪同林大人一起下江南查访此案。圣上考虑再三;最终同意了忠惇亲王的请求。
林府书房——
薛蟠捧着茶盏笑的意味深长,看着桌案前神色不动,提笔作画的林墨之,轻声笑道:“这忠惇亲王的举动真真是叫人三思。你说他这么多年也没参与过朝廷的事情。怎么这次就主动请缨了呢?”
林墨之恍若未觉的提笔蘸墨,然后俯下身子继续作画。
“我听圣上的意思,他原本没想要忠惇亲王参与进来的。毕竟如今的情况是圣上想要对付忠顺亲王,这忠惇亲王在上皇的时候和忠顺亲王走的很近,圣上为了避嫌,两句话给他打发回去了。结果这人竟是不依,又是求五爷六爷说情,又是找到他的母妃去敏太妃那里敲打边鼓,这么一来二去的,圣上嫌烦,便也就答应了。”
薛蟠说着,偷窥着林墨之的脸色继续道:“不过圣上也没便宜了忠惇亲王。听说此番妥协,可是忠惇亲王将母家一半儿的势力都叫到了圣上的手上,这才算是了局。你说这忠惇亲王真是奇怪哈?”
林墨之抬头看了薛蟠一眼,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继续作画。
薛蟠挑眉,有些耍无赖的问道:“我和你说话呢,你这但笑不语的是个什么意思?”
“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林墨之被缠得无法,终于开口说话。
“这忠惇亲王心里头是怎么想的,我怎么会知道。他们这些个天家皇子向来心机深沉,鬼蜮莫变。我吃了一次亏便也够了,哪里还有闲心去管别人是怎么想的。”
薛蟠听林墨之这话说的悲凉,心中有些不舒服。轻叹一声,开口劝道:“忠顺亲王那个渣也是个例。是猪油蒙了心,满心满眼看到的只剩一个皇位了。你没瞧见如今所有人都不太搭理他了。可是这忠惇亲王却是不同,我这段时日一直用锦衣卫的人调查他呢!只觉得他这人果然不错,虽然也有些小心机,但到底不会蓄意害人。”
林墨之默然无语。
薛蟠开口劝道:“你如今才二十多岁,难不成真要为了这么个人,将自己下半辈子都搭进去?”
林墨之有些烦躁的将毛笔扔到一旁,开口撵人道:“你不是说约了圣上吃中午饭?如今时候也差不多了,你怎么还不过去?”
薛蟠气急,“我说这一箩筐的话也都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撵我做什么?”
林墨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是撵你。我只是想安静一下罢了。”
“想要安静是因为你自己的心乱了。没听佛祖说过心静自然凉。”薛蟠说着,看着林墨之心死若灰的模样也失了劝说的性子,摇头叹道:“算了,我也不烦你。我自去找我们家圣上闲话去。”
说着,将手中茶盏放在一旁。起身出了书房的门。
等薛蟠到了宫中的时候,恰值摆饭。身着常服的徒臻神清气爽的坐在养心殿里,因为这两个月的顺风顺水,他的脸上带着惬意自得的笑容,叫人观之如沐春风。全然没有了前两个月的心浮气躁。
薛蟠径自进了养心殿,瞧见如此情景的徒臻不由得开口笑道:“这就对了。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何不快快乐乐的活着,也不辜负这韶光正好。”
“就你的话多。”徒臻随口说了一句,伸手示意薛蟠坐到自己的身边,吩咐戴权给他盛了一碗碧梗饭,这才开口问道:“你从子毓那里过来,可是又缠着他说忠惇亲王的事儿?”
“知道还问?”薛蟠白了徒臻一眼,夹了一个鸡腿放在碗里,有些气呼呼的说道:“我以前从不知道墨汁儿是这么死心眼的人。我记得当年他是个挺放得开的,怎么如今为了一个忠顺亲王,将自己折磨成这幅模样?”
薛蟠惋惜的撇了撇嘴,记得当年两人逛夜店的时候,林墨之玩的比自己还疯。怎么穿越一回,反而越活越不如从前了呢?
徒臻看着薛蟠狐疑不满的模样,轻叹一声,开口说道:“也许正是因为此番认真过,所以才越发无法接受这种结果。总会不甘心吧?”
“不甘心?”薛蟠不敢苟同的挑了挑眉,摇头反驳道:“事情都已经烂到如此模样,与其不甘心之前的败果,还不如好好收整一番,开始下一段奋斗。这世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多得是?”
徒臻轻笑,拍了拍薛蟠的脑袋笑道:“若真如你说的那么容易,古人又怎么会说宁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正是因为良缘难得,所以才会越发珍惜罢了。”
“我怎么不觉得?”薛蟠放下碗筷,今天是诚心和徒臻杠上了。“我八岁那年就认识你了,十四岁那年就被你盯上了。闹得我连第二春的机会都没有。我就觉得这一心人简直太好得了。”
“第二春?”徒臻微眯着眼睛,露出一副危险的神色,身子前倾压向薛蟠,阴森森的说道:“看来是朕对你太好了,你才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有的。”
说着,也不容薛蟠吃饭,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往偏殿暖阁走去,口中冷哼道:“我今儿倒要好好瞧瞧,你是怎么得的这个第二春。”
“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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