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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皇商[完结]-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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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将领颔首应道:“不错,火炮营的炮火射程虽然远,但是他们技艺不行,根本打不到我们的船,白白浪费了一半的火力。”
刘信撇嘴说道:“娘希匹的,这要是配在咱们身上,早打他们个落花流水了。真是……败家子儿啊!”
火炮营指挥战船上,宋一山翻译了对面众人的谈话后,脸上止不住一阵臊红。
张俭蹲在火炮后头朗声喊道:“都他娘的打起精神来,练习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来劲儿,真正演习了一个比一个操蛋。没听见人家说什么呢?”
众人轰然应是。
林墨之温颜笑道:“不必理会他们,你们集中注意力听我吩咐便是。注意射程,注意准头。”
虎鲨营辅助战船试探性的往前行了三百码,火炮营这般都没有动静。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却见火炮营十二码火炮齐射,逼得六艘战船不能再前进一步,在距离火炮营一百丈外驻足不前。
刘信等人眼前一亮,开口笑道:“果然他们的火炮也不多了。大家伙儿抓紧上。进了射程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虎鲨营众将士轰然领命,急急忙忙的前行。
林墨之之所以任由虎鲨营的战船往前开,主要还是考虑到火炮营的将士们准头不够,浪费弹药。而之前的炮火轰袭也不过是让众人见识见识火炮营的先进武器罢了。现如今目的达到,立刻引诱虎鲨营的战船往前行驶。
等到了一百丈左右的时候,便命令将士们开火射击。这个射程内众人自然是点射面射毫无压力,不过片刻,虎鲨营大部分的战船全都瘫痪了。只剩下由马陆亲自驾驶的指挥战船。
而所有“幸存”的虎鲨营将士们则在刘信的命令下一一下了水,准备从水底悄悄潜上火炮营的战船。
宋一山立刻转头问道:“他们的将士已经下水了,我们要不要跟下去?”
林墨之沉吟片刻,没有说话。
宋一山又道:“其实我们的将士虽然身体素质没有虎鲨营的老兵强,但是我们都是从小在水边长大的,若是论水下搏杀的话,他们未必有我们强。”
林墨之摇了摇头,开口说道:“现在我们的炮火占据最大的优势,没必要和他们短兵相接。你吩咐所有的将士准备好火筒,守在战船周围,只要见到虎鲨营的将士露头便扫射过去。在掌握优势的前提下,我们没必要一己之长搏人之短。”
宋一山点头应诺,立刻传下命令。除了火炮前头守着的士兵,其余的将士们立刻持着火筒到了战船周边,细细打量着波澜不惊的海面。
少顷,一颗颗黑色头颅浮上水面,刘明义轻声“呸”了两下,不屑的开口道:“就这么点儿能耐也敢张扬,若是咱们营的将士下水,至少能憋气一刻钟呢!”
王冲立刻笑嘻嘻的说道:“那都是招财、进宝两位大哥的功劳。我还记得他们死死压着你的脑袋不让你出来换气儿的事儿呢!话说你当时没少喝水吧!”
“呸!你只看到我被压着脑袋喝水,我还记得你被他们打得皮青脸肿的模样。”刘明义说着,开口道:“小侯爷常说一句话,别五十步笑百步。咱们两人也打个赌,这么多人,咱们比比谁的枪法更准,如何?”
王冲轻笑道:“我怕你?”
语毕,瞄准水面上一颗脑袋勾了勾手指,枪响过后,便见那颗脑袋上立刻炸开了蓝色染料。和蔚蓝的海水相映成趣。
刘明义看了王冲一眼,也勾了勾手指。只见又一颗脑袋便蓝了。
其余众人见状,也立刻开始“点名”。不消片刻,海面上浮动的脑袋具都被染料覆盖了。而虎鲨营战船打出的红色染料,却基本上被人躲过了。
林墨之见到此景,愈发佩服起薛蟠的手段了。毕竟火炮营的将士大多数都是新兵,由于训练的时间过短,若论体能自然不比虎鲨营的老油条。因此薛蟠在一个月加强训练的时候着重让招财、进宝两个训练了众将士规避弹药及活命背后使阴招的本领。现如今看来,果见成效。
而校场中央,所有将领们手持千里眼将前方的战事一览无余。薛蟠好心情的挑了挑眉,冲着刘威说道:“哈哈,看来我要开始搜集脏衣服了。只希望刘佥事替我洗衣服的时候着紧一些,我那些可都是上火的云锦蜀锦,一件能抵得上你半年兵饷的。若是洗坏了,你赔不起啊!”
刘威此刻已然面色铁青,恶狠狠的瞪了薛蟠一眼,粗声粗气的说道:“我天生就是个粗人,薛佥事倘或担心我洗不好你的衣服,就别让我洗。”
薛蟠摇了摇头,口中啧啧说道:“刘佥事岂不懂得愿赌服输四个字,不要一副输不起的样子,真真有损您英明的形象。”
刘威连哼两声,开口说道:“什么愿赌服输,你们火炮营还不是仰仗着火炮犀利,这样的兵器若是配在我们虎鲨营的身上,早就将你们连锅端了。还能像你们这班废物……有好东西都不会使。”
“你就是艳羡妒忌也是没有用的。有种你也掏钱置换兵器啊。谁也没拦着你。”薛蟠说到这里,漫不经心的看了南安郡王一眼,开口说道:“你若是没钱的话也向南安郡王这样,找个冤大头替你出银子不就完了。不过你也要小心,请外援资助的时候别心怀不轨,倘或偷鸡不成蚀把米,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南安郡王面无表情的看了薛蟠一眼。
薛蟠挑了挑眉,一脸不服的看了回去。
南安郡王扯了扯嘴说道:“小侯爷着实多心了。来天津水师操练新兵乃是圣上御笔亲批,以圣上对小侯爷的宠爱,又怎么会舍得小侯爷被人算计呢?”
南安郡王一语双关的话,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薛蟠的身上。
薛蟠满不在乎的打量众人一眼,开口说道:“那是圣上了解薛蟠的为人,最是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谁人若想算计我的话,自然会被我算计回去。到时候别说心愿不能达成了,如若不能叫人陪了夫人又折兵,有苦说不出的话,我薛蟠也枉生为人了。”
一句话未尽,陡然听见远处炮火连天,不过片刻,火炮营将士振聋发聩的呐喊声传遍九霄。
薛蟠一脸闲惬的说道:“哎呀呀,这虎鲨营的将士可真的脆弱,我还在港口附近设置了二十门红衣大炮呢,想来是用不上了。不过战役完结了也好,省得拖个两三天的,大伙儿都没意思。”
说着,起身下台,施施然往码头的方向走去。


、100 第一百章 施小惠薛蟠笼人心 为省亲荣府出大丑

薛蟠到了港口的时候;正瞧见火炮营一众将士沸反盈天,欢声笑语的热闹境况。而虎鲨营的将士们则满脸满身的彩色染料,一个个被捆绑着仿佛穿粽子一般,垂头丧气的站在边儿上;犹如落汤鸡落水狗般的凄惨。
薛蟠一脸喜庆的迎了上去,也不顾旁人,张口笑道:“我才刚用千里眼都瞧见了,你们干的实在漂亮,居然能打得他们无还手之力。事实摆在眼前,看如今谁还敢呱噪你们不中用。”
话音刚落,视线扫过后头赶上来的刘威等人;故意笑道:“不光如此,回去的时候记得把身上的脏衣服脏袜子什么的都脱下来包好。今儿也就罢了;毕竟打了一天的仗大家伙儿都很累,明儿早起记得给他们送过去。千万别耽搁了时间,反而让别人以为我们不守信用呢!”
霎时间众人哄堂大笑。只有虎鲨营的将士们躲躲闪闪的,十分扫兴的模样。
刘威哼了两声,开口说道:“小侯爷也不必挤兑我们。既然大家在演习之前便说好了的,愿赌服输,我们自然也无话可说。只是小侯爷身娇肉贵,即便是替换的衣物也都金贵得紧,刘某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你的东西反而败兴,若要被人误会刘某是心怀记恨故意如此岂不更糟?因此小侯爷的衣服就算了罢——”
薛蟠没容刘威把话说完,立刻截口说道:“刘佥事这话是怎么说的?既然刘佥事自己都不在乎面子问题说到做到,竟然真的能愿赌服输替我浆洗衣物,那我又怎么会舍不得那两个尺头?正所谓黄金有价人无价,能得刘佥事浆洗是它们的福气,即便是粉身碎骨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说着,刻意同身旁的招财进宝说道:“刘佥事如此光明磊落,你们两人的衣物也不必自己洗了。越性你们现如今跟着我在营中住了这许多日子,又替我训了这么多日的将士,也算是营中的人了。今日火炮营大胜,你二人的功劳可见一斑。索性脱下来的衣服也由虎鲨营的将士们浆洗,也算是叫你们享受享受这大胜的荣耀。”
一句话未尽,陡然听见火炮营的将士们一阵欢呼赞同。
薛蟠转了转眼珠子,冲着刘威笑道:“只是刘佥事……不会介意吧?”
刘威只觉得一口银牙都被咬碎了,死死的瞪着薛蟠不出声。
薛蟠见状,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冲着刘威笑道:“刘佥事若觉得此举不妥当,也就罢了。毕竟招财、进宝两个虽然有教头之实,却无教头之名。何况这两个人虽然有才情,却不过是我身边的侍从罢了。想来这等身份是不能入刘佥事的眼。自然也就不配——”
南安郡王脸上神色微沉,插口说道:“招财、进宝两个乃是不世出的英雄。英雄自然是不问出身,他们二人对火炮营的教化之功是有目共睹的。今日火炮营大胜,他们二人理应共同庆贺才是。”
薛蟠似笑非笑的看了南安郡王一眼,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说道:“如此便是再好不过的了——招财、进宝两个虽说是我的侍从,但我却从未看轻他们二人。说句不恰当的话,以他们两人的才情武艺,倘或真的入朝为官,又岂是区区两个佥事能挡得住的。”
刘威闻言,只觉得一口浊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力道狠得几乎能听见骨头摩擦的声音。
薛蟠满不在乎的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今日火炮营大胜,我心甚悦。正预备给所有火炮营的将士们庆功。招财、进宝,你们两个去城里将最好的酒楼包下来,我要大摆筵席庆祝。”
顿了顿,又刻意冲着南安郡王问道:“我倒是忘记了。按照军规来说,今儿可不是沐休的日子。将士们不得外出,更不得喝酒了。只是机会难得,就不知道王爷肯不肯通融一二。”
南安郡王深吸了一口气。今日的颜面已经被薛蟠一扫而光,他也不必守着那两点子规矩为难人家,好像输不起一般。莫不如大度一番,于民同庆,倒也显得他气度非凡。
当即笑着说道:“小侯爷说笑了。火炮营虽然是小侯爷的将士,可到底也是我天津水师一体。现如今火炮营胜了,且又胜得如此漂亮,自然是我天津水师的荣耀。今日这庆功宴是必须要有的,而且要大肆庆祝。好叫世人知晓,我大雍朝的水军是何等威风厉害,将来扬帆出海,威慑四方指日可待。”
薛蟠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一脸不在乎的说道:“随便你。”
语毕,转过身冲着火炮营的将士们大声吩咐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回营换身衣服,咱们出去好好庆祝庆祝。”
火炮营众将士轰然应诺,立刻给众位将领行了个军礼。然后便跑野马似的往宿营的方向奔去。
薛蟠站在原地面带笑容的看了一会子,回头又扫视众位虎鲨营的将士一眼,没有诚心的说道:“哎呀呀,居然忘记了虎鲨营的将士们还在瑟瑟的秋风里冻着呢。这样的天气又下了水,又受了惊怎生使得。快快吩咐炊事营的将士们熬两大锅姜汤来给众位将士驱驱寒。毕竟天下军人是一家,咱们可是兄弟啊!”
这话说的倒也情真意切,只是薛蟠若将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收敛两分,那就更美了。
一旁的林墨之瞧见薛蟠这副标准的小人得志的模样,忍俊不禁的勾了勾嘴角,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薛蟠看着鸦雀不闻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难堪的虎鲨营将士,嗤笑一声,也施施然的负手走来了了。
一众将士阴晴不定的留守在原地,看着薛蟠洋洋得意的身影慢慢远去。程远走到南安郡王跟前轻声说道:“王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南安郡王抱着双拳挑了挑眉,开口说道:“自然是开开心心的去参加火炮营的庆功宴了。毕竟大家都是天津水师,一笔写不出两个兵来。”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都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萧瑟的秋风下,南安郡王负手而立,看着沾满了蓝色颜料的战船伫立在海边,神色讳莫如深。
而与此同时,薛蟠手下训练不过半载的火炮营在演习中居然轻而易举的打赢了素有“铁师”之称的虎鲨营的消息,也如长了翅膀一般在几日内传遍朝野上下。
朝廷中人乍听之下自然是不肯相信的。毕竟虎鲨营的精锐厉害已然深入人心,前两年还在南安郡王的带领下轻易俘虏了两万夷人俘虏,现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败在了火炮营的手下,谁会相信呢?
有许多人还私下揣摩着是因为薛蟠的身份叫南安郡王不好认真,这才随随便便的输在了火炮营的手上。此言一出,自然也遭到了那些清楚战事细节之人的反对。于是在两相掰扯之下,火炮营犀利的火药攻势也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大雍朝上上下下,终于开始认识到了先进科技的可怕力量。
因为拥有了射程远,杀伤力大的火器弹药,即便是刚刚训练半载的新兵蛋子也能打赢屡战屡胜的铁血之师。这样的认知,让朝中那些自诩见多识广,明察秋毫的大臣们起了丝丝不安之心。毕竟武功再高,也怕弹药。大雍朝的军队虽然纵横天下,可到底也是血肉之躯。如若远在千里之外的西洋人俱都掌握了这等威力强大的炮火,那将来若是真的短兵相接,我大雍朝的军队岂不像枯枝衰草那般一推就倒?而没了强大的军方震慑,所谓的天朝上国,万国之上的荣耀也就变得异常可笑了。
思及此处,所有心思灵敏的大臣们也渐渐思讨起了西方科技的重要性。许多举足轻重的大臣们开始接触那些到京城传教的夷人传教士,虽然大雍朝明法规定所有夷人禁止在大雍朝的土地上传教。但是东方的富裕和神秘也吸引了一批批的传教士远渡重洋而来。还有那些羡慕天朝丝绸华美瓷器精致而不远万里过来交易的夷人商队们,也收到了许多大臣的相邀请帖。
而随着大家对大海之外的国家了解渐深,那些个朝臣甚至在朝会上也渐渐讨论起西方那些奇淫巧计的格物之术究竟有没有威胁,需不需要朝廷鼓励研发……
而与此同时,自然也有墨守成规顽固不化的老臣对此等忧虑不屑一顾。见圣上隐隐有动心之意,这些个老臣竟然串通在一起奏请上皇做主,以祖宗之意朝廷之法给了上皇光明正大插手朝政的理由。这些迂腐大臣当中又以八公为首,联合上皇的积威拼命压制了前些日子蹦跶的很欢的朝廷新贵。一时间朝会之上争吵连绵,在某些大臣刻意的拖沓敷衍之下,中宫的举措难以实施。恨得徒臻不知道在暗地里摔碎了多少古玩瓷器。最终也只得妥协在上皇的积威之下。
只是京城朝会上虽然不再多提精研西方格物之事,但徒臻比较器重的地方则在父母官的默许下渐渐开了许多义学。为了防止八公等旧臣的反弹,大多数义学都是商人们借教导学徒的名义传授一些先进的记账、制造修补工艺等琐碎的物理化工技巧。有心人暗暗留心的话,自然不难发现这些商人除了薛家旗下的买卖,便是和薛家关系莫逆的商户们的买卖……
和文官叽叽喳喳的探讨不同,所有见识过了火炮弹药威力的武将们则直接上折子要求圣上逐渐替换军中常用军备。希望那些射程远且易使用的火枪火筒们能渐渐替代刀枪弓弩,还有一部分人留意到了薛蟠在整场演习当中并未使用过的改造几番的红衣大炮。心动之下每每上奏,只希望圣上能批准众人的要求。
对于这些个将领的请求,徒臻大部分都以朝廷国库空虚的名义驳了回去。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徒臻并不能确定这些个将领的忠心耿耿,自然也不会将这些好东西拨给他们。
众位武将也心如明镜。除了一些心怀叵测或者另有算计的武将外,大多数武官还是或明或暗的表达了忠诚之意。而徒臻在严格考验了这些个武官之后,也以分批替换军用装备的名义渐渐替换了许多枪支弹药过去。算是给了他们一些甜头。
得到新进武器的将军们虽然还未觉饱,但能得到圣上的信任自然也心满意足。徒臻也觉得这样的效果十分不错。
虽然下发的火药看起来很多很精良,但徒臻却知道这些不过是琉球一带由粘杆处组成的徒臻真正的私军替换下来的淘汰品。那些化名为海盗的粘杆处将士在广袤的大海上不断的掠夺着海商们的财富充实自己,不断的接受魔鬼般的训练。这些训练俱都是徒臻参考了薛蟠那些稀奇古怪的练兵方法后加重了十倍的猛料……
这些人才是徒臻最信任的底牌。而南安郡王手上折腾出的那点子东西,不过是他用来吸引上皇注意力的小丑罢了。至于薛蟠……
这个自告奋勇要替他分忧的小家伙果然蹦跶的很欢,区区一个演习便引起了这么大的声响。只不过临近年了,他也应该回京了吧?
徒臻勾了勾嘴角,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微微啜了一口,低头的时候,眼前突然浮现起薛蟠一脸得意冲着他得瑟邀功的模样……
而远在几千里外的天津卫,薛蟠也不曾闲着。
时光如流水般的逝去,眨眼间又到了年底。薛蟠已经在秘密信笺上同徒臻请示过了,只等到腊月末便能动身回家。而现下距离腊月末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了。
这次离开之后,薛蟠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回来。毕竟他答应徒臻会吸引朝野上下的注意力的目标已经达到了。那么此次回京之后,他再来天津卫的几率便比较小了。
不用再吃苦受罪,不用再早起晚睡,这样的认知让薛蟠比较高兴。不论他心中是否有凌云之志,他骨子里始终都是个吃不得苦受不得累的纨绔子弟,这样枯燥贫困的军旅生涯玩一年可当做游戏,玩两年那就是自讨苦吃。
因此在这最后一个月间,薛蟠也渐渐布置了许多后手。这些举措能基本保证即便他走了之后,火炮营的将士们也不会被人贪墨军饷,更不会被人排斥欺压。甚至薛蟠在得知火炮营大部分将士家中困顿,老弱无依的时候,再次掏腰包安置了他们的家人。
又到了大雪纷纷的时节,今天的天气比往年还要冷厉。薛蟠还轻易的记得那年雪灾后流离失所,衣不蔽体的百姓们。生怕今年又是个大雪连绵的季节,索性吩咐各地的薛家商铺按照火炮营的名单给各位将士的家属们修葺了一下房屋,又添置了一些上好的棉衣棉被,甚至每家每户还给了十两银子的过年钱。
火炮营一共三千将士,安置他们的家属加起来也不过是花费了五六万两白银。这些钱还不够他在京中一日消费取乐的。却让得到消息的火炮营将士感动的涕泪交加。这些昂扬七尺的汉子们,他们在最苦最累的训练中没有掉泪,在被人欺辱打骂的不平对待中没有掉泪,反而在薛蟠一个心血来潮的日行一善中涕泪纵横。
薛蟠看着这些个眼圈通红的将士们,有些不自在的瞪了林墨之一眼。
林墨之耸了耸肩膀笑道:“这个可不怨我,这帮小子偷偷摸摸的爬到了我的营房,自己翻找出来的。”
宋一山等人立刻开口解释道:“真的不怪林大人。是我等觉得这几日头儿的行为比较古怪,总是私底下打听我们老家在哪儿,家中还有什么亲疏,我等觉得稀奇,这才私底下进了林大人的营帐,翻出这些个名单来。”
顿了顿,宋一山有些激动的抱拳说道:“有道是穷当兵的臭跑腿的。我等皆因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入了军营混口饭吃,岂料竟遇到了头儿这样的好人。既不贪墨我们的银钱,也没有瞧不起我们,现如今又帮着我们解除了后顾之忧,我等粗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头儿的敬意。只知道从今往后,我们这条命就是头儿的了。刀山火海,只要头儿肯说一句,我等万死不辞。”
火炮营众将士轰然应道:“万死不辞。”
响彻云霄的承诺让猝不及防的薛蟠吓了一跳,甚至从椅子上纵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的天啊,吓死我了。”
又看着众位将士摇头说道:“你们不必这样,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并不碍什么事儿。何况你们浴血沙场,奋勇杀敌也都是为了保卫大雍朝,我也是大雍朝的子民,也在你们的保护范围内。今日这些举动,就算是我提前交了保护费吧!”
众人急道:“可是——”
薛蟠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日我的举动也不过是受了圣上的嘱托罢了。你们若是感谢的话,自然该感谢圣上。若是想要报答的话,也自然要效忠圣上。我相信以你们的能力,来日拜将封侯也指日可待。只到了飞黄腾达的时候,千万记得今日的承诺,一定要为圣上办事才是。”
众人闻言,只觉得心神一震激荡,立刻开口应道:“头儿放心,来日若是真的能如头儿所说,我等必然遵循圣上的旨意,万死不辞。”
薛蟠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笑道:“既如此便再好不过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快些回营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训练呢!”
众将士闻言,立刻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开。
月光下,薛蟠只庆幸着自己随口打发了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佬爷儿们。却不知道几年之后,就因为他这几句话,种下了多少善果……
而在此时的京城之中,经过一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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