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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是自可留 by 冬眠卡 h完整-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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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天色渐渐昏暗下去,万俟向远面向群蛇围绕的庄院站了会,淡淡下着命令:“回客栈再等一日,青云派被困已经十日有余,要撑也撑不了多久,万俟陌寒一行数人,不会没有动作。”
为自己的无能为力隐隐牵起自责,衍墨不自觉地闷下声音:“是,属下明日会去城里药铺寻些药物,尽力一试。”
平岭只是座小城,虽然有些历史,可真要寻什么奇珍异药,并没有多少希望。尽可能地驱散心头不祥预感,万俟向远摆了摆手。
“先回去罢。”
“是。”
转身前的无意一瞥里,对面罩绿的山腰上横掠的绀影一闪而过,万俟向远脚下一滞,最终只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继续迈开步子……
复杂而诡异。自到达平岭以后,这五个字足以形容万俟向远与衍墨对青云派一事的认知。看似普通的江湖争夺中究竟是否隐藏阴谋?阴谋之后又是何人操控?所有的一切尽不知……
这种仿若七年前寒炤阁内环境巨变时的无力未知感,显然已经影响到万俟向远。
……
原以为沉闷气氛会一直维持到第二日,但万俟向远的心思着实让衍墨摸不着头脑。就比如现在,所谓整个客栈最好的客房里……
从浴桶里跨出去,等沉默的男人给自己擦干完身体,万俟向远一扫之前阴郁神色,毫不客气地伸出手去。
“拿来。”
为难地怔了怔,衍墨非常缓慢地将手里布巾递过去。
难得保持着耐心,万俟向远又重复了一遍:“药,拿来。”
“属下确实没有对付巫蛇的药物。”不敢对向那双犀利的眸子,衍墨将头一偏,愣是装傻到低。
挑眉瞧着明明白白跟自己打起马虎眼的人,万俟向远也不愠恼,微微勾起嘴角,一副猫玩死耗子的模样,出言戏弄:“念怀楼里独有的‘问柳’,好歹一粒也能抵上一、两个时辰,难不成……已经被你偷偷吃光了?”语结音变,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冷下三分:“衍墨,若是让我亲自动手去拿,一会儿,我会让你把一整瓶都吃下去。”
明知真如此做的可能微乎其微,衍墨却也不想以身试法继续挑衅。闷闷低头转过身,从凳上衣物里翻出万俟向远在念怀楼里亲自塞进自己手掌的东西——一个扁圆小瓷瓶。
此时的低顺样子与白日里的精明干练形成极鲜明的对比,特别是再配上已经微起变化的薄红面色,万俟向远死死盯着,直看得下腹一热。
“主人……”想说些什么引开过于火辣的注视,只是话没准备好,就想起离阁头一日路上的事情,便也没了再开口的打算。
“怎么,这回是又饿了?还是又口渴了?”
太过直白的揶揄惹得衍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嘴唇嗫嚅半晌,也没有说话。
沐浴后两人都是片缕未着,这会也就方便许多。万俟向远一手按着衍墨身子,一手从肩颈,腰背抚摸至紧实的后臀,指尖作弄地打着圈。
“刚才想到什么了?”
“没有。”背脊上游走的指腹落得很轻,甚至带起些酥麻,衍墨嘴硬地偏开身子,却没有抵抗什么。
东阁死士从来只是面上光鲜,每个都从是死伤折磨里爬出来的。
迷药,毒药,甚是催情药物,只要世上有的,有可能遇到的,东阁都会安排在训练里,适应与忍耐是唯一的活路……
万俟向远从不是个手软的人,可眼下摩挲着手里药瓶,最终还是放在了桌上——衍墨的眼前。
“东阁里用过,是么?”
“是。”犹豫了一会,未被钳制的左手背到身后,覆上那只控制着自己的手掌,衍墨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属下没事……”
言不明的怜惜情绪落雪一般沉进心底,附身在肌理略微紧绷的背上吻了吻,万俟向远将声音放得极轻,“一会儿去榻上,嗯?”
像是在磨蹭桌面,衍墨动了动脑袋,没有再说话。
少有的温柔眼神在衍墨看不见的身后浮现,缓缓游弋,执着地不肯放过身前人每一寸肌肤。
沉默的视线游走许久,眼底的温柔也渐渐被欲 望所代替。手指拨开塞子,万俟向远将瓷瓶里“问柳”倒出一半,声音也恢复了之前的恶劣:“衍墨,吃了。”
无言望着数目可观的药粒,衍墨万分悔恨自己说的那句“没事”。现在,只恨不得将身下桌子咬碎下肚。
“怎么,不够?”
带笑的戏弄尾随而至,衍墨眯起眼,猛地晃动一下。并没去挣身后的手臂,而是将桌上的圆滚药丸晃下去大半。
顽劣的放肆行为惹来万俟向远取笑,自然也就没有再作责备。
纵容不代表放纵,一次还好,若再来上一次,衍墨也不能确定身后之人会不会真把一瓶药都灌进自己嘴里。于是皱起眉,张嘴咬住一粒药丸吞下去。
手掌抓握着手感良好的臀肉,万俟向远恶意地提醒:“继续。”
张嘴再咬起一粒不情不愿咽下去,这回不用身后人提醒,衍墨等药丸划过嗓子下进腹里,再次用牙齿咬起一粒。
问柳确实一粒能低一、两时辰,不过比起旁的药物,性不烈,属于柔和绵长的那类。但某人显然没有说明的打算……
将手指抵在干涩的穴口处按揉着,万俟向远向远等他吞下三粒,才出言制止:“不给这里留点么?”
逗弄、撩拨,却又不是羞辱……
衍墨因此也就恨不起来,只能沉哼一声,把头转向一边。此情此景,反而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
抽出手指在桌上捏起“问柳”,浅浅推进紧缩着的后穴,万俟向远将恶劣发挥到极致,“衍墨,我更喜欢看你将头偏向左边……”
温和话语如同缠绵诱哄,可表面下的强势依然不容人忽视。衍墨咬紧牙,将头偏到了另一侧。
低低沉沉的笑声传来,衍墨恨恨错着牙齿,如死囚犯人上刑场一般等待身体将起的变化。
扩张着又往穴口里塞了两粒“问柳”,万俟向远适时停下动作,抬手在结实的后臀上拍拍,“去床上。”
抵肩而躺,同盖一被,一人悠闲休息,一人饱受煎熬……
分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万蚁钻心的磨人感觉一分分拆散理智,衍墨紧紧握住手掌,死活也不肯出声。
闭目,翻身,躺在里侧的万俟向远真正做起睡觉样子……
身旁的人要逼自己做什么,衍墨心里十分明白,可偏偏……就是不想屈服,不愿难堪地乞求。
止不住的焦躁与麻痒交替折磨着热烫不堪的身体,衍墨再也忍受不住,闭上眼翻身趴卧在榻上,逃避地将脸埋进枕里,手指一寸寸移向下 身。
“还是要我把你的手绑起来?”这时,闭眼假寐的人开眼,以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态说道。
药物作用加上趴卧的姿势,毫无规律可言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衍墨将手移开,死死绞紧了被褥,硬撑着不肯开口乞求。
这么做目的,无非是逗弄。看着额上渗出汗珠的人,万俟向远终于还是放弃了“对峙”。
当初在“赤骨”鞭打下都没有求饶的人,几粒春药,又能逼出什么……
从被子下面抽出手掌,万俟向远将那一头黑发捋顺,最后又在死死绷着的后颈上捏捏。
“嗯……”
只是安抚,衍墨知道,可在被碰触的一瞬,无法控制的呻吟出声。
为何要退让……仅剩的理智显然无法给出答案。衍墨趴了会,动动身子,用万俟向远的肩膀代替了枕头,将脸埋过去,不再吭声。
无论不舍,还是不忍,自己的让步,万俟向远一直很清楚。或许换在其他人眼里,会觉得莫名。但他十分清楚,眼前的人值得,甚至值得更多……
不言不语的陪伴,危险下的奋身相护,以及奉上性命的谏言与信任……一切一切,奢侈到让人无法不去心动。
看向半趴在身上的脑袋,万俟向远将人温柔地揽进怀里,伸手拨开额前汗湿的发丝,凑唇碰了碰。
“……唔……”不同于被子的温度感触,现在紧贴着的身躯,温暖而真实。衍墨几乎控住不住自己,难耐地紧紧靠上去。
男人不同与女人,就算吃了催情药物,会有的反应也只有一种。那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不会因身份而改变。但眼前的男人依旧很安静,除了难受的用身子抵着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翻身将衍墨压在身下,万俟向远耐心地啃吻吸吮。与某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手掌轻轻圈握,缓慢地上下撸动。
“呃唔……主人……”带着服侍意味的举动立刻惊醒了沉睡的理智,衍墨奋力撑起身体,却又在半途被有力的手掌按回。注视许久,终于闭上眼,柔顺地配合着每一次接触与亲吻。
一次次的包容与回护,并不那么容易忽略,就像现在……人心总是肉长的,从未得到过这些衍墨,更是如此。
没人发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份约束下的服从变成了安顺的接受,职责所在的每一次守护里也带上了记挂……
两个人,其实都没有忽略,但又像一种微妙的尊重与默契,没人提起,没人言明。有的,仅仅是危难时的一个遮挡,疲惫时的一次协力……
闷闷的想着这一切,衍墨悄声睁眼看着眼前的人,复杂的目光里,渐渐浮起出从未有过的眷恋。
“还有心思想别的?”惩罚性的狠狠一握,万俟向远低哑着声音警告。
“唔嗯——!”
疼痛过后,衍墨凝神与控制着自己身体的人对视,许久之后,不惊不惧地弯起嘴角,其中的挑衅与引诱,明显到让人咋舌。
伸手分开结实的双腿,万俟向远纵容地笑笑。将热烫的分身抵上因为放入药物不住收缩的穴口,沉腰,挤入,贯穿,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
“啊……”
拜“问柳”所赐,霸道的进入如今只带来强烈的快感,衍墨死死绷紧肌肉,眼神迷乱地望向帐顶,身子险些从床上弹起。
太过用力的收缩显然无法让人满意,万俟向远低俯下身去啃咬着来不及合拢的嘴唇。“衍墨,太紧了,放松。”
猛烈进入带起感觉还未消去,衍墨难受地仰起脖子,丝毫没反应出话里意思。
以前总要逼到不得已才会有的样子,此刻就摆在眼前,万俟向远挑眉看着,也就不再计较。腾出右手握住被冷落的热烫器物,仅是这么一下轻碰……紧绷的躯体就无力地瘫软下来,含满欲望的双眼略带迷茫,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舒服么?”
“呃……”已经想不了什么东西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罢工,衍墨无措地握上万俟向远手腕,却又不敢真的用力拨开,最后只弄得像是邀请一样……
指掌下东西温度略高,质感比起皮肤来更脆弱,也更敏感。任何碰触都能掀起强烈的反应。轻颤,呻吟,或是皱眉……万俟向远像上瘾一样用指腹反复摩擦着手里不堪撩拨的前端。深深埋入柔软穴道的分身也开始狠力顶撞。
“衍墨,喜欢么?”
“唔……嗯……”
手指的一次拨弄就足以让自己发狂,衍墨认命地闭上眼,再也分不清楚这具身体是属于自己,还是属于眼前的人……
指尖往前端小口一里压,手里的东西立刻颤抖一下,已然是被刺激到极限。
看着差不多了,万俟向远移开手掌,拿过床边上的小瓷瓶,倒出一粒捏在手里。
“主人……”瞳孔在一瞬间收缩,衍墨无法克制地拒绝着。
不容抗拒地将药丸塞进已经湿润的狭小铃口,紧紧挨着的身体立刻疼得僵硬起来。没有多余的安慰,万俟向远再一次将手掌伸向安静躺着的瓷瓶。
“求主人……主人……”
如果说刚才那轻唤里带着的是疑惑,那么现在,就是不安与恳求。
无法否认,仅仅是几个字,已经让自己下不去手……
望着完全与“楚楚可怜”扯不上关系的男人,万俟向远在心底自嘲一番,俯身触上衍墨嘴唇。
“怎么求我?”
闭眼,思考……极大胆地,衍墨握了那只中途收回的手掌,胳膊半撑起身子,贴靠上去。
啧……
生涩唇舌半带啃咬的印上自己嘴唇,万俟向远心跳一滞,甚至忘记了下身纠缠。
湿滑的舌尖不得要领地凑过来,想要进入,又找不到方法,只能急躁地抵在齿龈上来回舔弄。腰肢发狠一个贯穿,万俟向远一把扶住衍墨后脑,微启了牙齿放行,等那试探一样闯进自己口腔的软舌开始动作时,突然变了态度,疯狂地反客为主吮咬着,不再是温柔与缠绵,而是如同燃烧、撕裂的动作。啃噬,纠缠,没有人示弱,直到丝丝血腥在口腔里散开,两人才渐渐缓和下去。
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因为做了某件事而不敢看向自己的人,万俟向远宠溺笑起,附下身,再次啃上柔软的唇瓣,下身的贯穿也变得越发强势有力……
陆公子番外 《生死难相忘》
(陆闻,倒贴小倌的陆公子,王爷受。这个有关前世,前世他是攻。)
陆闻,我的名字。
一个注定从出生就受尽宠爱,锦衣玉食的皇子。
于这些,我从来都是欣然接受,甚至带了窃喜与庆幸……
因为此生,我将倾尽所有,用尽一切,去寻一个人。
一个不知姓名,未见长相,却在前生就烙进记忆的人。
沧海茫茫,我一无所知。
唯一记得,上一世,他叫戎凌。
是六皇子,也就是我,麾下的第一战将。
征战十数载,困苦不判,生死相随……
然而缘起缘落,却终抵不过一道圣旨。
将军戎凌奋勇杀敌,战死沙场,追封定安候,赐谥忠仁,按国礼大葬。
是……富庶弘渊,又怎会容一个皇子常年征战于沙场,为个……男人,不肯回朝。
鸩酒,圣旨。
夜里的帐内,无言对坐。
最终,他笑着斟了,却是两杯。
“朔锋,可愿与我同饮?”
印象里,自己点了头,对着那个人,再多理智也是枉然……
举杯,相视,若不这是杯中之物,定可以豪情满志,亦或是辗转温情……
然而,入口前的一瞬,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朔锋,相知相伴十二载,我又怎会让你陪我一同去死?”
“朔锋,我要你终生不娶。”
“朔锋,我要你夺下皇位,终生不娶……”
之后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跌落的酒盏,满目的猩红……
三年,我一刻不停地培植势力,掌握兵权。
又待到时机成熟,一举夺下皇位。
血腥杀戮,杀父弑君,一并囚禁十二位皇子。
同年,改国号戎朔。
后来的记忆里,我拒绝了所有纳妃的谏言。
或杀或贬,总之,不再有人敢提及此事。
满是血腥的围墙宫殿里,我用仅有的方式,偿还当年诀别语里的悲怨……
朔锋,我要你终生不娶。
朔锋,我要你夺下皇位,终生不娶……
无数次入眠,我都梦到那一年没有递出圣旨,也没有摆上鸩酒……
然后,便是生死不离,浪迹天涯。
湖边江畔,烟花美景……
唯独,唯独……
没有离愁……
正文 君是自可留50
清晨一早,看似阴霾平静的平岭山青云派里,实则,早已被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搅得鸡飞狗跳……
“久闻青云派里有人医术过人,今日不过前来借人一用,诸位又何必急着以命作礼,急于献上?”照旧的一席绀色衣衫,青年男子往那惯常唯有青云派掌门敢坐的位置上一倚,将手中握着的药瓶轻轻轻放于桌上,再抬手时,细高的暗纹瓷瓶已经半数嵌进实木桌里。
“大胆贼人!擅闯我派还敢口出狂言!真当我青云派中无人了不成?”立刻,一个身形矫健的年轻弟子就站了出来。尽管已被围困数日,水粮不接,比划起手里长剑,也还颇有几分气势。
此时站出的,正是青云派下任掌门候选人之一——魏炎盛,畏首畏尾也不怪他胆小,只不过是被莫名其妙闯进巫蛇阵的两人一番武斗慑住了。那快到无法看清的动作,诡异到令人发毛的招式,没有弄清两人目的之前,魏炎盛是断不会往刀口上撞的……
“啪!”一声脆响紧接着话落响起,一干青云派弟子尚不及弄清怎么回事,就听同门师兄闷哼一声,一道血淋淋的等宽长痕不偏不正,正好印在魏炎盛嘴边。一时间,骚动在人群中蔓延,众人戒备地看向前方两人,心底后怕愈盛。
而那座上的人,依旧悠闲倚着,犹自摩挲着桌上小瓷瓶。身后黑衣男子也还是同之前一样,沉默不语。只是那中毒已深,发黑发紫的手掌正将利剑归回鞘里。这一动作无疑在告诉众人,刚刚那一下子正是出自他手。
“季崊,我允许你动手了?”玩味的话语浅浅道出,却带了几分冷意,青年男子明显不满于身后的人擅自出手。
“属下知错。”完全无视那话里不悦,被唤作季崊的男人神色如常地退回原来位置,尽量减少活动,避免毒性顺着血脉加快扩散。
“现在知道怕了?竟然肆意闯入我派!今日就要你们……”上任掌门刚去不久,现下门内正是为掌门之位你争我抢之时,当众被抹了面子,魏炎盛必然骑虎难下,明知势力相差悬殊,也不得不上前一阵喝斥。
单手手支着下颚看回身后男人,青年男子似是极其为难地悠悠打断:“擅闯?若不是你们缩在窝里连门都不敢出,我又何必闯进来?……今日原本还想若有人能解了他的毒,就把这能避巫蛇之毒的药物留下。不过看来……是没有必要了。”声音一分分沉下去,男子毫不费力地从桌木里的拿起暗纹瓷瓶,作势便要离开。
“站住!”好得是数百年的名门正派,先不论解药是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糊弄人的,就算是真,拦人劫物这这档事,青云派中倒也真没人能干出来。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解药从面前飞走?怕是也没人甘心!
绀衣青年行至门口略一停下,话里带着几分不屑,不愠不怒地解释道:“诸位莫要误会了,没寻出青云派内会医之人前,在下绝对不会离开。过一刻,杀一人,想来如此寻到最后,总能找对人……”
“师叔!”远处,一位看起来些辈分的灰衣长者姗姗踱来,众青云派弟子见之立刻如看到救星一般纷纷围上。
“青云派早已不问江湖纷争多年,两位又何苦相逼至此?”并不理会围了一圈的弟子,灰衣长者直视向门口两人,口气客气疏离,不卑不亢。
“医好我的人,就给你们避蛇毒的药,原本不过是桩简单买卖,既然不想做,在下又怎能强求?自然是见一人,杀一人,直到那会医术的自动现身为止……”
一派上下百十人,紧靠庄里牲口、禽类苦撑,早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而眼前两人,又绝非讲理一辈,灰衣长者沉默半晌,终于还无奈着低叹出言赔礼:“魏炎盛年纪尚轻,说话、处事难免不知分寸,还望二位大量,莫要介怀。”
“师叔!莫要听这二人信口雌黄!”脸上犹带血迹的魏炎盛怒目圆瞪,踏前一步就要挥剑招呼上去。
“放肆!霍炎,还不将你师弟带下去!”老者顿声一喝,周围空气立刻也随之一阵,教训自派弟子同时,顺道给了外来两人一个威吓。
其实到了这代,青云派里能数上手的,总共不出五人。年长的,除去刚辞世不久的上任掌门——邱孟羲,便是眼前这位江湖中人称“留一手”的燕陶乙。燕陶乙医术虽然不及云暮老人,可也算是有几分真本事的,是以,在武林中颇具几分名气。也正是因此,绀衣男子虽不悦于此般“震慑”,倒也给足了面子,没再说什么。
老者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察看起黑衣男人的手掌,随后神情变得十分谨慎:“二位请坐回正厅里,再由老夫诊治。”
从进门到现在,少说也过了三炷香的时间。绀衣青年蹙起眉,明显已经不耐:“季崊,跟去。”
自己,却并未踏进。
“是。”
顺着青年男子意思回到正厅,季崊推卷衣袖,伸出手腕让老者切脉察看。
经先前武斗冲撞,且不说解了这毒,两人会不会将避蛇毒的药物留下,单这毒性深入骨髓的“喋血”,就令老者皱起眉。
“喋血之毒能不能解,老夫并无十全把握。青云派被凤烛楼围困多日,想必二位有所听闻。这些日子里为驱散毒蛇,门内各种药材皆是已经用尽,此刻药房之中空空如也……二位若诚意寻助,不妨将可避蛇毒的药物拿出,令本门弟子服下,到城里药铺、医馆寻些药材,再由老夫竭力一试。”
“哼,我怎不知天下竟还有这等好事?尚不清楚能否解去喋血之毒前,我便要拿出避蛇毒的药物?燕前辈,我敬你为武林前辈,可你……总不能干这坑蒙拐骗的勾当。……依我看,就是寻来药材,你也没几成把握能解才是。”
喋血之毒不仅罕见,且还诡异难解,言之凿凿,燕陶乙确实没有几成把握。只是……为了门内百十条鲜活人命,哪怕明知解不了,也必须争来机会试上一试!
心中打算既已被看穿,燕陶乙也不再遮掩,索性开诚布公地说道:“此毒凶险异常,十日不解便再无机会,就算能解,也未必不留遗症,这些,二位应也清楚。现下中毒已有八日,再去寻医术高明之人,也是时日不够。若不是没有它法,二位定然不会前来此处。……事牵青云派上百弟子存亡,老夫又岂会应付相待?定当是竭力为之!试与不试,两位还是自作决定罢……”
云暮老人确能解此毒无疑,但要去那极北之地寻人,莫说剩下的两日,就是二十日,也绝对不够,不然,两人又怎会一路寻至此处!
努力抑下胸中躁意,绀衣男子冷冷一哼,言道:“药材午时前我会寻来,若到时还不能解毒,就莫怪我不留情面,灭了青云派上下所有人命。……季崊,走。”
“是。”坐在正厅中的男人收回手腕,看也不看周围面色迥异的众人,快步跟上前面青年。
围在四处的弟子早就被等死的日子逼得失去理智,眼看两人带着解药离去,哪里还会轻易放行?明明知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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