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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是自可留 by 冬眠卡 h完整-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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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传出,迎来的尽是武林人士。江湖中人之间争夺是寻常,但若是掺进了朝廷的人,那些武林人士无疑会联合起来一致与朝廷相对抗。”
衍墨听后琢磨片刻,摇头:“属下不明。”
无声笑了笑,万俟向远续道:“也没什么。只是皇帝就算傻,也不会傻到要官府去人当活靶子给人磨刀磨剑。自事起,庆问与钟修就开始留意,却始终未发现有朝廷派遣的人手。唐亦昀既然能差遣得动官府中仵作,身份就可以确定了。”
“主人是如何想到的……?”衍墨一直以为自己脑子算灵活的,但听身边人讲完后,不禁觉得自己还欠缺了点什么。先前唐亦昀把仵作一事说出来时,他着实怀疑了一阵,之后各个方面想了不少,可最终仍未能将前后事情给联系到一起。
逗弄似的用指甲刮了刮衍墨掌心,万俟向远目光柔和地看过去,笑着问道:“那人可是一直未停,然后你便追他出了城?”
“是。”衍墨点点头,心道何止出城,是一直追着连临城都出了。
万俟向远瞧着身边人始终转不过弯的样子越加喜欢,不禁倾过身去吻了口。
“宁远王为了所作交易,从未将前朝宝藏不在永荆的事告诉皇帝。宁远王重视裴然不假,但从狩猎一事就可看出他并不是个做事没有分寸的人。为根本不存在的宝藏兴师动众从京城调兵前往永荆?绝无可能。近年来,南方小国挑衅不断,朝廷为了避免战事,特意调遣了十数万兵马驻地镇压。也正因此,才会看似盲目地打起宝藏注意。宝藏真的存在固然好;若不存在,便只是兵将一众穿越几城到永荆山里劳力些时日而已,不会有多少实际损失。”将事情全部分析了一遍,万俟向远松开手,从椅子上站起来:“那灰衣男子是从唐亦昀院子出去的,你一路朝南追出城也正常。出永荆往南穿过两城,就是边关驻兵之地了。”
“饭菜凉了,我去叫小二换热的来。”万俟向远走到门边,说了句话推门离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手段,屋里的人在东阁中需狠毒,他在迟水殿中则要日日夜夜去算计与揣摩。
心情复杂地看向桌上饭菜,衍墨呼了口气站起来,整理好路被风吹乱地衣衫,等待离去的人回来。
待到吃饭时,衍墨才想起忘了问这些与把两人关系暗示给唐亦昀有什么关系。
然后被问的人拿出一副“你怎么还没转过弯”的表情看着他,解释道:事关朝廷,关皇帝,关自己身家性命。如此,唐亦昀还是不问详因就把所知一切告知于你。衍墨你瞒他、利用他,心里定也好过不了。先让他知道这些,其余的慢慢都好说了。
再然后,衍墨觉得自己脑子确实不怎么会转弯,心里一翻腾,就把自己送上门去了。
——深夜,亥时末。
有些受不住地跨坐在万俟向远身上,衍墨喘着粗气随身下越发用力的穿刺泄出许许呻吟。
“主人……嗯……属下累了。”
“‘那个’是哪个?说了便放你休息。”眼底颜色又深下几分,万俟向远伸出双手扶住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挺腰狠狠向上顶弄。
“唔——!”浑然间,衍墨全身紧绷起来,□更是猛烈地收缩了一阵。稍后,身前肿胀到极限的茎身颤了颤,射出些许白浊。本来他是不会妥协的,可看见朝自己□伸来的手指,终于咽了咽,顺从地松口:“让人……不举的药。”
这回,万俟向远不动了,连伸到半途的手都滞住。
至于到底是在担心“让人不举的药”明日会用在自己身上?还是好心想让人歇息一会儿?
无人知晓……
——子时正。
“叩、叩、叩——”
“进来。”
微弱灯火的笼罩着整间屋子,敲门的钟修还没走进,身后心急非常的人就推了他一把。
“向远哥哥!”
青兰嘻嘻一笑,往前几步站到万俟向远跟前。
“嗯。”不冷不热应了声,万俟向远借势退开,坐到桌子边的位置,随后又伸手在身旁圆木凳上点点,抬头看往站在身后的男人。
曾几何时,他见到屋里这丫头也是会念起自己妹妹的。但现在,好似只能想起他害身后之人喝了沸水,烫伤喉咙的事。
自问不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可有些事却始终无法当没发生一样不心疼,不恼火。
前一刻还高兴着的青兰脸色明显有变,不过很快就给掩饰住下去。
钟修倒还好,看着,听着,一直没说话,真正做个聪明人。
如此是何种心意,衍墨当然明了,心里也隐隐藏着点高兴。但几人如此一边倒地欺负个女子……
默默装作没有看到,衍墨迈前一步去拿茶壶。
哪知,手还没触到桌边,就被人不着痕迹地在屁股上掐了把。惊慌是自然,懵神一瞬,那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手掌竟移上后腰,强势地送入许些内力。与此同时,他便软了身子,沉沉跌坐在木凳上。
青兰站在正对面,被桌子一挡什么也看不见;钟修,就很不幸地看到了一点。后果是什么,还真不好说。
被这一闹,屋里安静下去,万俟向远见此引出个话头,省得叽叽喳喳的青兰再见缝插针地多嘴:“钟修,近日情势如何了?”
被叫到名字的,如梦方醒般打了个冷战,赶紧上前回报:“回禀少阁主,根据属下多日观察,少林寺一行人已经乱成一盘散沙,正是利用的最佳时机。永荆周围山脉众多,少林寺一行来的虽都是各派得意弟子,却始终人数有限。是以安慈大师为早日寻到寒烟教所在,把各派人手分成数组。不过这般寻找没几日,就有门派因意见不合动起手,再后来甚至开始互相猜疑。”
有了下午那圈查探,万俟向远对此并不惊讶。稍一作想,复问道:“安慈大师可有对策?”
“回少阁主,安慈大师有心阻止却□乏术,只得将常起争执起的几个组里安插上少林弟子,略为约束。不过,效果甚微。”钟修趁万俟向远思量工夫把屋里另两人打量一遍圈,心里对“争宠”胜负结果了然于心。
一个神色不动地考虑着事情,一个还在为进门那会儿的事情赌气。问人会喜欢哪个?答案这不显而易见么……
“钟侍卫。”衍墨思索良久,还是决定插话:“可能知晓安慈大师具体何种安排?什么人与什么人一组,何处寻找,在何范围内寻找?”
钟修请示般看向万俟向远,见人未有不悦,便答了:“这几日我已派人查清,并在地图上做好标记,衍侍卫如果需要,稍后我可以给你送来。”
“有劳。”衍墨点点头,以示谢意。
“无礼……”屋里,一个声如蚊呐的声音念叨出两字。
万俟向远第一个皱起眉,不过还未等他训斥,身边坐着的人又说话了。
轻手翻过个茶盏,衍墨将之满上往需要喝茶降火的人跟前推去:“属下明日同主人去山里,杀几个人。”
万俟向远明白,与个女子计较有失身份。可偏偏……他就是护短得紧!气闷之下竟伸手将为自己送茶水的手按在桌子上,然后十分孩子气地故意给青兰难堪:“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衍墨听着明显不适宜地问话方式,条件反射一样想往回抽手,可试了几次都没能如愿。
完全无视屋里一下子诡异起的气氛,万俟向远侧过脸,认认真真地哄问:“还要卖关子不成?”
额角随着越发离谱的声调、语气跳了跳,衍墨强作镇定开始回话:“先挑上个态度蛮横的杀了,等各个门派起猜忌时,再择些互有结怨的下手。”
虽然每次都是阴险狠毒的主意,万俟向远却始终生不出厌恶,情之所动,手指不禁来回摩挲了几下:“之后再如何?”
一说起正事,衍墨便不再在意其他,直接就把后续计策说出来:“派人给其中几个实力较强的门派送去书信,就说与寒烟教有深仇,有意联手。并且有办法找到寒烟教所在,时机到了便在山中放出信号作为通知。”
老早就一肚子意见的青兰哼了声,不屑地鄙夷着:“会有人信才有鬼!你莫不是把武林各派的掌门、弟子都当成了傻子?”
“衍侍卫好主意。”下一刻,钟修大为感慨地赞了句。至于主意真好假好,其实他还未来得及细思考,不过单为不变成被某人怒火殃及的池鱼着想,这话就必须说。
被挖苦了的衍墨未有什么表示,只反握住手背上覆着的指掌,示意人先不要动怒。自小到大,尖酸刻薄的人他遇见得多了,只要不是真的吃亏,就没有在意的必要。再说一个大男人和个女子斤斤计较,传出去岂不丢人?
但,被打了左脸往上贴右脸的事,他也不会做……
“谋计如下棋,入局之人,皆可成痴。一个人只要被输赢、利益、仇恨等蒙蔽了心智,便可究其根源,利用这些将之左右。”
一语双关,衍墨说得极为顺口。这话,是在极北之地的雪山里从邱平壑口中听来的。也是在那时,他才明白疯疯癫癫的邱老头不是真的糊涂,也不是真的沉迷于黑白子。
不带嘲讽与为难的目光迎向青兰,衍墨让先前铿锵有力的声音重新归于平静:“如此容易被利用之人,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似乎还是不甘心,青兰扁扁嘴,低声念叨着:“就算是傻子,也不会有人信……”
听完衍墨所说,万俟向远真真不恼了,因为两人间差距根本不是一两句嘲讽与诋毁就可以可扯平的。如此,他还有何可担心?
“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肯不肯乖乖往挖好的坑里跳。”眼睛里默默潜伏着胜算与神采,衍墨语气淡然地讲解:“收到信的门派必定疑多信少,这不打紧。信不信与去不去是两回事,只消他们中任何一派有所动摇,其他门派定会开始担心宝藏因此被人捷足先登,以致自乱阵脚。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未收到书信的门派稍有察觉便会想方设法进行打探,无论打探结果如何,都将把宝藏抢夺机会煽动得更为让人心动。届时信号在寒烟教内一放出,效果不难料想。”
“甚好。”简单挑了两个字以示赞许,万俟向远转头看向钟修,“去把他要的东西与寒烟教传信用的竹筒拿来。”
“是。”低头恭敬行了一礼,钟修默声退出房间。心里则暗暗警告自己日后小心行事,莫要因为惹到里头那男人而触了万俟向远霉头。青兰有个女子身份可以做挡箭牌,他可没有一条条的性命去送死。
屋里此时候剩下三人,青兰坐着不离开,万俟向远则满脑子都是身边坐着的衍墨。
论脸皮,当然还是姑娘家的薄,因此在钟修返回送地图时,青兰只好不得已跟着退下了。
两人一离开,万俟向远彻底原形毕露。先是把衍墨手里的图夺走扔上床榻,然后又把人也半拥半搂地推到床边,道:“昨日为赶路只了睡几个时辰,去躺着看罢,过会儿累了可以直接睡。”
衍墨心思尚还滞在地图上,根本没仔细考虑,抬手脱去衣衫便朝枕旁的地图去了。之后整个人趴卧在床榻上,瞅着张地图一会儿皱眉,一会沉思,直叫万俟向远看得满眼皆是喜爱。
如是这般看了有半个时辰,万俟向远适时将地图取走。
“也该困了,睡罢,明日先挑几个杀了再说。”
抬眼看看被抽走的地图,衍墨失笑:“属下哪有那么金贵,不过少睡了几个时辰而已。”
万俟向远听了也不解释,下床熄灭烛火后,回来把人圈进怀里。心道,你比那些个金贵的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一夜,两人睡得颇为安稳,唯一令人恼火的是第二日大清早便被人“严兄”、“严兄”的给吵醒了。
唐亦昀左手拿着厚厚一摞纸,右手端着三屉一看就是刚蒸出的小笼包,在门口左等右等,只差找道门缝往里瞅几眼。
“吱呀——”
“严兄,我带了刚蒸出的小笼包,咱们一起尝尝,永荆这儿就属他家的小笼包最好吃。”
……
于是深更半夜才睡下的两人强打起精神,坐到桌边一同享用小笼包。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唐亦昀在身边所以自在许多,衍墨竟不顾礼数地边吃着皮薄馅多的小笼包,边伸手去翻厚厚的纸摞。
初时是吃的多,翻得慢;后来不知看到什么,竟把筷子一放,不吃了。
“怎了?”万俟向远知晓他必定看出了门道,立刻也跟着放下筷子。
默默看眼地图,又看眼有关死者位置的记录,衍墨没有说话。
唐亦昀快手把吃了一半的包子塞紧口里,站起来含糊不清地道:“捂饱窝,乙温万万吃。(我饱了,你们慢慢吃。)”
“唐公子不如再坐会儿。”说话留人的并非是衍墨,而是万俟向远。
慢慢嚼了嚼把嘴里东西咽下去,唐亦昀边往门口走,边道:“不了,今日我还约了锦绣阁的盈惜姑娘去听戏,就先告辞了。”
等人走出院子行远,万俟向远挟起个小笼包送到身旁人嘴边,甚具责怪意思地道:“昨日我已说了,不必如此。”所指当然是衍墨方才闭口不言要人回避的行为。
“事关主人,属下容不得有丝毫闪失。”曾云秋就是个最好的教训,衍墨讲完并不说明,张嘴把挟在筷子左边的一半包子咬进口中。
“嗯,也好。”说到此步自然不能再深言,万俟向远把险险挟着的半个包子挪到嘴边,张口吃下去。
忽地被映进眼里的情景一噎,衍墨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好心送去个倒满茶水的瓷杯,万俟向远正色问道:“看出什么了?”
被话一问终于记起正事,衍墨马上严肃住脸面:“寒烟教不是在东数第二座山里,就是在南数第三座山里。”
“为何?”万俟向远随口问了句,伸过手去拿地图来看。唐亦昀送来的地图并不是新画的,一看就知有些年岁,无疑和官府脱不了干系。而地图上标注十分详细,溪流、瀑布等全部圈点了出来。
衍墨并没有马上解释,稍稍等人将地图扫看一遍,才说道:“主人可以对比着看,东数第二座山上除去山脚下有两处死水湖泊,整个山上再无水流;而南数第三座,则是有多达四、五十处溪流、瀑布。”
万俟向远随着他的解释快速对比起几座山的差别,很快便发现了这个问题。永荆周围虽然山体众多,但只有两座较为特别——一个水多得过头,一个水少得过头。其余那些,水流不多不少,没什么特别地方。
“你是觉得寒烟教周围布有阵法?”
衍墨点点头,神情凝重地肯定道:“极有可能。奇门遁甲阵法中有迷阵一类,邱前辈教属下时曾说过,迷阵最佳布阵位置一为周围无活水或尽是活水处,二为山石林立可以回音混淆水声来源方向的地方。如此,便能使步入迷阵者不得方向指引,寻不到出路。”
真真没有想到当初一个要人拜师的决定竟会源源不断带来助力,万俟向远感慨地叹了口气,对桌上还在冒热气的包子抬抬下巴。
“先吃东西,过会儿去山里时,正好绕道过去看看。”
“是。”暂且把手里地图放在桌子上,衍墨重新拾起筷子。

正文 君是自可留96

留守阁中的石鸣彦前些时日便打探清楚,寒炤阁已经成为空壳,阁中死士仅剩十五人,其余全部被万俟易派出。而派出的那些死士,除去行踪不明的二十六人,全部已被灌下散功药物,由武功深不可测的邱平壑看守。
另一位深得重用的心腹手下——庆问,则受命调遣所有阁外人手,潜伏、等候在寒炤阁外的群山掩护中,为的是要防止不知行踪何处的靳成秋在最后关头突然出现,乱了计划,扭转势局。
永荆,自然就留给了正在吃小笼包的两个人。在众多名门正派都盯上寒烟教的当下,夺取寒炤阁阁主位置根本不足以保证什么,更重要的是让寒炤阁与寒烟教彻彻底底撇清关系。
寒烟教被前朝宝藏风波闹得应接不暇不假,可究竟人手多少,实力如何?全皆为未知数。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未知,便意味着风险,此次看似万全的计划实际上凶险非常。
胜,则生;败,则亡。至于权势与所得,不过都是后话而已,人若连性命都保不准,还用什么谈那些?
“属下饱了。”因为吃饭时候看地图耽误了时间,衍墨吃得慢了点。身旁之人,早就已经放下筷子。
“你去收拾些药物,我去把给各派送信的事吩咐下。”闻言站起身,万俟向远目光温和地交代着。其实,方才他就可以去找钟修安排送信事宜,但为了多看身边之人几眼,便没有离开。
此回与寒烟教对决,即便做好详尽准备,始终也胜负难料,生死难料。倘使有多几月的时间,便可打探清楚寒烟教底细,为行事添上几笔胜算。可京城里瞒天过海的骗局不容许他等,被控制住无法回寒炤阁复命的死士不容许他等,竭力拉拢权势与靠山的寒烟教亦不容许他等……
而让他将隐忍数年布置好的计划鲁莽提前的人,其实就在他身边坐着。
身旁的人许了他生死不离,他则许下个一生一人的承诺。
承诺并非要不惜一切去维护,这道理他一直明白,也以此利用过不少人,用完之后多数是覆手把先前所下保证全部推翻,该灭口的灭口。
不过,一生一人的话,他确是认真了。那是他第一次许给身边的人什么,也是能许给那人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而且,他至今记得身边之人听到那话后的样子,惊愕、喜悦、又带着些隐藏不住自卑与不敢置信。
承诺何以坚不可摧?便是要人去守,去维护。所以就算要冒生死风险,他也愿意试一试。
那句至死不离的话里,隐藏了太多东西,他是真的负不起。
“主人?”衍墨拿起桌上帕子擦着嘴,见说要去吩咐事的人一直未离开,不禁感到疑惑。
这一看,便将一路上两人默契掩饰好的忧虑与担心看破了。
衍墨放下手里帕子,走到站在门边的人跟前,停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属下过去听人说絮饶城郊聚鱼潭奇异非常,每每夕阳落山,潭中鱼群便会齐齐跃出水面。日后主人陪属下去看看可好?”
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将眼前人环住,万俟向远着迷一样倾首印下几个吻,眼里尽是不愿掩饰地温情与眷恋。
“等处理完寒烟教的事,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难得大方地启口就了不住厮磨的唇舌,衍墨阖上眼,轻叹着环过去。
只要有了顾念,就会生出担忧与后怕,即便两人都闭口不提。压抑沉闷如同一场浓雾,来了便不肯轻易退散,直至两人到达要去的目的地。
何为潺潺碧水绕青山?只消置身一处放眼望去,情境皆可瞻得。极南之地的树木,是真正的参天巨树,花草也是别处少见的奇花异草。林中鸟雀想是种类繁多,叫声高高低低,此起彼伏,美妙得让人驻足不忍惊扰。
仙境二字,真正当得。
只只可惜,来的人俱不是为了欣赏美景。
不远处的密林里,一十二个人三三两两分成堆,究竟是不是“一路人”,明眼可察。
衍墨藏身在棵高树上,朝身边人递个眼色:“那边,左侧四人是云龙门的弟子,中间坐着的五人是重水派的弟子,剩下的是漠北三刀客。”
万俟向远微微颔首,使力把人扯进怀中,朝远处就地休息的几人细作观察。
漠北三刀客如其名,统共仅有三人,杀其中一二就算挑起事端,也闹不成气候。重水派在中原名望非凡,掌门徐啸却阴险沉稳,失一两个弟子根本不足令其恼火得至将精力从宝藏转移到报仇上。
抬手往左边拿水袋喝水的四人身上一指,万俟向远开口:“杀一个,多了反而容易引人起疑。”
生死难料的对决前,确是片刻相处都叫人想要珍惜,衍墨顺势靠过去,垂手搭上腰间胳膊,点头表示明白。
“待会看看他们是否分头行动再动手,青兰姑娘说了,云龙门的人行事嚣张,不只这组,其余弟子也常常与人起争执。”
“也好。”
万俟向远答应的话刚说完不久,云龙门弟子便相当争气地找起事。
“喂!”一个紫衣凤目的云龙派女弟子把水袋往腰上一别,不怎讲理地冲其他人道:“一会儿我们四个人继续往山上寻,你们去四方山脚树林里找找。”
利益攸关,听的人势必难以高兴。不过重水派几位弟子精明,默契等着沉不住气的三刀客上前理论。
“凭什么你们上山,要我们在山脚找?当我们是傻子不成?寒烟教岂会窝在山脚下!”一个热得赤着膀子的络腮胡大汉迈前一步,手里弯刀凶狠指向说话女子。
紫衣女子极度蔑视地嗤了声,不屑冷笑道:“就凭你们三个还想找寒烟教?别闹笑话了,就算找到也得被人灭口。”
“你!”漠北大汉生性直爽也要面子,当然经不起此般侮辱,下一刻便大喝出声,欲要用真功同其夫比试一番。
“大哥莫要跟这小 □一般见识!”两个穿着相似衣衫的彪形大汉赶紧上前把人拦住,拖到旁边去降火。其中一个稍微有点头脑,回头看了眼把他们当刀使的重水派弟子,可终究只能忍下气。恨是恨!但谁叫他们武功确实不行,根本打不赢云龙门的弟子!
适时的,重水派五人中年龄较长的弟子站出来,看似公道的说着:“苏姑娘想必是心直口快一时心急,只想着寻找寒烟教为武林除害没有考虑周全。这山上之大,你们四人哪里能找得过来?安慈大师本就吩咐我们要一同行动,咱们如此分头寻找已经违了当初约定,要是再碰巧遇上什么麻烦,到时可不好交代啊。”
紫衣女子当然明晓说话之人居心何在,正待反言相讥时,肩膀忽然被拍了下。回头一看,正是她大师兄。
高身的白衣男子绕到女子前面,对说话的重水派弟子笑了笑,和气地启口:“燕大哥说得不无道理,只有我们几人上山确实不妥。即便于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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