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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是自可留 by 冬眠卡 h完整-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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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向远不解,继续追问:“吃亏?”
“你二人这样的……自然是严兄要吃亏。”唐亦昀眼珠子转悠几圈,想到什么说什么。
“唐兄!”衍墨真正着了急,上前一步把胡言乱语的人拉开。
目中尽是感慨地盯着把自己拉到一边的人,唐亦昀更加认准了自己推测。
“唐公子。”万俟向远及时出声,把越偏越远的话题拉回去,“火药的事……”
唐亦昀也不为难,点点头,继续说正事:“你我都是明白人,没用的也就不说了。火药是只朝廷才有的,我帮你偷来,你得保证我日后性命无忧,且随时能与严兄见面。如何?”
姑且不计话里“随时”究竟是怎么个随时法,万俟向远点头允下:“可以。”
唐亦昀咂巴咂巴嘴,还是觉得自己吃亏多,可为了他严兄,这亏也只能吃了……
言至此,三人不再磨蹭,把双方之前有所隐瞒的事情讲清之后,便弄醒苏弈白一同在泥沼附近下标记,回客栈了。
偷朝廷的火药,换寒炤阁做一辈子的靠山。面上看起来不怎吃亏的交易,唐亦昀实际半点好处都捞不到。
一个不缺钱,不缺势,本可以锦衣玉食一辈子的人主动往火坑里跳,总要有些理由的。
回去路上万俟向远看过衍墨几回,没有说话。心里,却是起了计量,但这计量短时内没有用武之地,得等到日后,等到寒烟教的事结了以后……
说来也巧,几人在客栈门口刚好与钟修和青兰撞个正着。衍墨对唐亦昀交代几句,便先去安置苏亦白了。
等他给吱吱哇哇的苏弈白易完容,灌下迷药,才走进旁边的主屋。不过人一进去,就发觉气氛有点不太对,也或者可以说是……太对了。
屋里座位不少,却不是人人都能坐的。此时,唐亦昀坐着在喝茶,万俟向远也坐着喝茶。钟修与青兰,则是站着桌边,面上表情十分寻常,对于在场的陌生人——唐亦昀,没有任何在意与戒心。
这么个寻常法,自然是不寻常的。青兰暂且不谈,钟修是东阁出来的,规矩与职责绝对不敢有半点疏忽,若不能让他确认在场之人没有任何威胁,一定是该劝阻的尽职劝阻。
所以,肯定是有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严兄。”唐亦昀不知真傻还是假傻,回来路上明明知晓了两人真实身份与姓名,此刻还是毫无所觉地拖出桌边檀木圆凳,叫刚进屋的人坐下,就连称呼也没有改口。
衍墨蓦地一皱眉,没作声。一个不够,竟然又来一个……
想想昨日关于“坐下”的情景,就觉得头脑有点发涨。
他又不是哪家弱不禁风的姑娘、小姐,为何整日要被人往凳子椅子上按!站着难不成会少块肉……
“送信的事,可办妥了?”随手拿起过个茶盏和自己喝空的放到一起,万俟向远边往圆木凳直冲的桌边推去,边问钟修。意思很明显:要人给他倒茶,而且也给自己倒,还得坐下喝。
暗地里闷了会儿,衍墨还是坐下了。
钟修得到示意,规规矩矩开始回报,全做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属下早上已将书信送达,未过午时便有不少门派召回弟子进行商议。想是在山中寻找多日没有头绪,已经按捺不住了。”
从暗兜里摸出三个核桃大小的土灰色小球,钟修摊平手掌呈过去。
“属下命人赶制了传讯之物,辨识方法已写在给各派送出的书信中。只要燃着信子,便会巨响一声窜上高空,散出光亮与大片黑烟久久不散。外层封着蜡,即便沾了水也能使用。”
略带赞许地应了声,万俟向远遂将山中查探半日的收获讲述一遍。
火药,绝不是一般人想偷就能偷到的。青兰略一思索,谨慎询问:“火药,唐公子可有把握?要在何处偷?周围把守之人可多?”
“找些人去搬就行。”唐亦昀并不卖关子,回答得直截了当:“反正是监守自盗。”
监守自盗?!青兰大是惊愕,就连一旁钟修都目光复杂起来。火药向来为朝廷严密控制,能监守自盗,甚至去搬就行?那此人……无疑与朝廷有着密切关系,而且地位必定不低!如此之人,为何要趟这种不必要的浑水?
“本是朝廷准备用来炸山寻找前朝宝藏的,拆散后就能烧东西用了。”一屋子主主仆仆,唐亦昀早就觉得不自在,这会儿正好找到个机会开始嘴碎:“人情你们是欠下了,还也肯定是要还的,而且只能多还不能少还。不过,不用还在我身上,还到严兄身上就行了。反正你们都是寒炤阁的人,到时候还起来也方便。”
屋里忽然间静得有点诡异,就在两个站着的还没理清头绪前,万俟向远果断发话:“青兰,今日夜里你带二十个办事稳妥的去将火药搬回来。钟修,你去挑十个轻功好的,明日去处理迷阵中的泥沼。”
火有光,对付泥沼只能在白日,而且火药燃着会生烟,是以只能一层一层来,用不到太多人,十数足以。
半日的工夫过得很快,刚刚好够衍墨与钟修将各大门派落脚地点再次探查一遍。情况正如钟修所说,那些个正道人士已经蠢蠢欲动,等不及了……
晚饭、沐浴,一切如常,只是无形中透出点压抑,叫人浑身不自在。
从到达永荆到定下计划,再到落实对付寒炤阁的具体时日,短短不过两日时间。虽说已经准备良久,却还是快得让人不安。
极南之地的夏夜里蚊虫又多,又闷热。不过这屋里燃了艾香,摆了冰盆,十分的舒适。
拿着地图默默坐在桌边,衍墨已经不知看了多少遍。
“过来。”明知背对着自己的人看不到,万俟向远还是招了招手。
衍墨回头略有为难地犹豫一瞬,还是走了过去,在床沿坐下。他现在,其实更想一个人静一静,想想明天的事。
万俟向远半倚靠在榻上,见人坐至身边,便顺手将人揽倒,和自己躺靠在一起。
“怎的死士怎也会怕?”
这话调笑居多,但实在难以入耳。衍墨闷头盯着手里地图,不打算吭声。
见人把自己无视个彻底,万俟向远也不着急,只伸手夺下那张快被看烂的地图,放到一边,“睡不着就把明日以后的安排再说说。”
衍墨心里有点躁意,但还是顺从地躺下了,睡穴上抵着的手指让他不太舒服,不过也没想伸手去拨开。安排与计划已经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已经快要倒背如流了。
“明日一早,唐亦昀带领那十人跟随属下进入迷阵,将干草、火药、木铲搬去泥沼所在。之后由他指挥分层烘烧、清理泥沼,以免烟雾太过明显,引得寒烟教起疑。与此同时,钟修时刻留意各大门派动向,挑准时机将书信内容泄露给未收到信的门派,然后……”
“然后如何?”胳膊上使了点力气,万俟向远把旁边结实带有温度的身体搂进怀里。
怀里的人不比女子柔软,也不比侍人柔顺。甚至还藏着些磨灭不去的傲气与执拗,偶尔,还会依仗纵容闹闹脾气,犯点小错。
这样的人,恐怕没几个当主子的敢留在身边,至少,不敢往床榻上拖。
不过,其实是好得很……
想着想着起了笑意,万俟向远一翻身子,把人翻到自己身上,怎么都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应该偷着乐一乐。
这会儿,身上的人恐怕就在为他担心着。
无奈地叹口气,衍墨收回面上正经,泄出几丝不安:“然后属下同主人去寻寒烟教所在,探明情势。烘烧泥沼差不多要一日时间,唐亦昀会在之后赶去城郊燃着寒烟教的传讯竹筒,以此通知迷阵破解消息,也以此引出寒烟教的人前去查看。”
慢慢抑下心中情绪,衍墨索性将身下的人当成被褥,压个实在。
这种时候,竟还笑得出来……
“那竹筒既出现在寒炤阁禁地密室中,必定不是寻常之物。前去城郊查看接应的就算不是寒烟教教主,也该是地位相当之人。找机会将其杀死,恰可试试寒烟教的人武功如何。之后便是放出信号引各大门派的人前往。属下则同主人趁乱杀了该杀的……”
收回在睡穴上使完力气的手指,万俟向远翻身把人安放好,自己走去院中等待青兰的与唐亦昀回来。
“啾——啾啾——”
轻薄的晨光漫上窗纸,偶时还会映出雀鸟飞过所投下的浅浅阴影。
当意识再次归于自己时,衍墨只能皱着眉头叹气。天亮了,身边的人也起来了,正在洗漱。
径自忙活的人没有回头,如常一般随意说着:“去洗洗,吃完早饭就动身。”
“嗯。”嘴唇绷成了一条线,衍墨起身穿好衣衫,去取巾帕。
易容必不可少,青兰起得早,便分担去许多。等到屋里两人早饭吃完,院里众人已经全部准备妥当。
吩咐与交代,昨夜里已做过,这会儿只需按照计划行事而已。漫漫一路,每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但坚决与毅然同样不少。
因着事先准备详尽,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唐亦昀深吐口气,开始指挥轻功不错的几人往泥沼上铺撒干草,对旁边难掩担心的人视而不见。
“碍手碍脚,还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衍墨倒抽一口气,低哼一声转回身。
难得在严肃气氛下露出些笑意,万俟向远默默跟上离开之人的脚步,越走越远。
林中毒物布置得十分巧妙,皆全有一共同特点——不会立刻取人性命,毒性发作十分缓慢。
如此,进入者就算发觉自己中毒,也是为时已晚,不但找不到有毒之处进行破坏,也警示不了其他人。自然,逃出去设法解毒更没有可能,因为迷阵本身便是杀人利器。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细密到滴水不漏的布置其实给林中二人省去了一大麻烦——不必挨个地方解毒了。
只要迷阵破解,从山下到山上只消片刻。就是中毒,也足够各大门派的人在毒发之前将寒烟教屠杀个干净。
正因其毒性缓慢,所以就算有人认出林中毒物,也必会选择先夺宝藏,事后解毒。
所以,该被利用的,还是得被利用。
万俟向远望眼没玩没了的树林,忍不住开口询问:“大概还要多久才能走出迷阵?”
自与唐亦昀分别,已经过去三个多时辰。前面的人走走停停,若不是面上毫无焦急神色,他倒真要以为疯老头邱平壑是个沽名钓誉骗子了。
带着点惭愧低咳一声,衍墨答道:“应是快了……”
路,确实绕了不少,不过还不至于迷路。
“嘘——”万俟向远轻发一声,迅速伸手将人携上参天高树。
衍墨心领神会,立马跟着屏息敛气。
然后只见远处草丛轻响几下,蹦蹦跶哒窜出一只白毛兔子。
“……”
两人同时默然一阵,最终还是万俟向远头个低笑出声:“吃的来了。”
偏头躲开耳侧热热痒痒的气息,衍墨松口气跳下树去。
终于,出去迷阵了!
吃,自然是玩笑。这时候莫说捉来兔子扒皮火烤,就是有人送来烤好的,也没法安心地吃下去。
上山的路较之山下迷阵轻松许多,待到半山腰上,已经可以见到数条小道。
往上去的路上危险不再,只是渐渐出现些巡走之人。通是两人成组,武功都不低。
万俟向远避在树上观察良久,怎么看都觉几分眼熟。
“袖口暗纹……属下见过。”衍墨边说边想,有些不能确定地道:“如果属下没有记错,给季崊解毒时,曾在他里衣衣袖上见过。不过外衫上,并没有。”
有什么东西,昭然若揭!万俟向远看着树下渐渐走远的人,脑中焦急与兴奋同在。
树下巡走之人是寒烟教侍卫无疑,武功虽然不低,比起季崊却相差甚远。赫逐清既能使唤得了他,在寒烟教中地位可想而知……
“继续上山。”
“是。”
正文 君是自可留100
江湖武林永远是个藏龙卧虎、人才辈出的地方,寒烟教若没个七八成把握,绝不可敢起称霸武林的心思。所以寒烟教要么人数多得足以与整个武林匹敌,要么个个身怀绝技,武功绝顶。而永荆,不过是一弹丸之地,比起前种,显然后者可能更大。
两人一路观察着巡走侍卫,越发靠近山顶,疑惑也就越大。路上人数虽然不少,可也仅止于此,当中武功最厉害的几个,放至当今江湖也只能算中流之辈。
等两人再上到山顶,已经不只是疑惑,真真诧异到了极点。山顶上非是什么屋舍成片的居所,而是一座错彩镂金,雕龙画凤的宫殿。
金银珠玉乃贵重之物,却不是人人用不起。但龙凤不同,那是种象征,皇宫里的人用了叫“高人一等”,皇宫外的人用了则叫“谋图不轨”。
衍墨皱着眉头打量起宫殿大小与偶尔出入的几名侍卫,真正不知该摆出何种表情——眼前一切与猜想中的实在相差太大。
万俟向远明显也没有料想到,驻足半晌才下命令:“先去西边看看。”
衍墨点点头,即使易了容,还是掏出块黑巾遮起脸。无论穷人家的民房还是富人家的宅院,皆是以南为尊,宫殿更就不必说,所以从西边开始查探再合适不过。论武功,现下早已不同往日,邱平壑每回送来的本本册册绝不是让人打发时间用的,但就冲寒烟教如此古怪,也不得不多加小心,何况阁主万俟易九成九就在这宫殿里面住着。
山顶上的宫殿占地虽不比京城中那座,奢华却一点也不在其下。不管寒烟教究竟人数几何,单这财力就足以令人咋舌。
查探过后,衍墨轻身跃于瓦上,对万俟向远摇了摇头。下边是西面最后一处院落,情况依旧如之前查探过的一样,住着女眷,且武功不高。
于这结果,万俟向远似乎也无法接受,只是一味皱着眉。
虽然两人只查探了西面,又刚巧是女眷居住之地,但情况也太过不合清理。整个西面宫殿,住的竟全是些弱质女流。难不成祁景筠还真想效仿那皇帝,弄得个后宫佳丽三千?
倘使势力非凡也好说,值守侍卫武功分明没有高到哪去,何以敢如此猖狂?既想称霸武林,又不把皇帝放在眼里……那也至少得有点实力才行。
按理说,是该高兴的。寒烟教越容易对付,此次行事胜算也就越大。但眼下一切分明透着种让人说不出的诡异感。莫说放松,就连安心都无法办到。
寒烟教教主是不是傻子两人不知,万俟易如何精明两人却是清楚的。倘若没有什么原因,万俟易绝对不会同寒烟教掺和在一起,甚至几乎动用了阁中全数死士暗中相助。
“不若分头行动,属下去北面,主人去东面?”衍墨压低了声音,如此建议着。之前为了后续利用各大门派的计划,上山途中耽搁了不少时间去留意是否存有陷阱机关,现在如果不抓紧时间,天黑之前恐怕难以查探完整个宫殿。
“嗯。”万俟向远虽然不放心,最终还是答应了。碰上这种古怪情况,的确该多为后面随时可能冒出的变故多留些时间。而且他有种预感,东、北两面可能也查探不出什么结果。
“当心些。”
“是。”
查探不比旁的,等两人再次见到对方时,西边的天上已经被染成红彤一片。
至于结果,正如万俟向远所预料的,东、北两面中虽不再只住着女眷,却并没有武功极高强之人。
衍墨抹了把汗,不确定地问:“南面可要等夜里再查探?”
“不能等。夜里防备必然比白日更甚,若真遇到意外,只会更难料理。”万俟向远否定得很坚决,“现在去看看。”
思索过后觉得确实如此,衍墨便又将黑巾遮回去,“是。”
南面宫殿的布置与建造,真正对得起两人数日来的担忧。陷阱机关几乎无处不在,稍不注意便会粉身碎骨。若说是住人的地方,倒不如说是专门用来杀人的。
由此,不难看出这座宫殿主人的性情是何等多疑。好在,机关为了狠毒,触发之后多数都需要重新布置才能使用,所以各大门派的人还是能派上些用场的。自然,死伤也不会在少数。
衍墨走了没多远,便停下脚步,伸手比划几下,等身旁的人会意伸出手掌,才在上面以指代笔,写道:南面宫殿中布有回音阵,少走动为宜。
万俟向远微颔下颚,遂回写道:火房。
回音阵他在书上看到过,是种相当灵活的阵法,多用作于防备。比如将一条回廊布置成回音阵,那么只要有人在其中走动,阵眼的位置上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衍墨快速在高高低低的殿舍屋瓦上扫视几个来回,径直朝几个有袅袅青烟升起的地方挨个行去。
回音阵并非不可破,但这种阵法多是结合屋舍、造景来布置,擅自移动必会被人发觉,去火房则可快速掌握寒烟教中有身份的人居住何处。
时间赶得尚算及时,两人匿身于宽敞火房暗处时,饭菜刚好被下人盛进盘碟。
寒烟教可谓奢侈非凡,仅南面宫殿里就有三处火房。这处是其中食材最多,碗碟最为精致的。
但推测与实际情况仍然有些出入,这个足有六间房屋大小的火房竟只为三个人准备饭食。
“今日应是还要再忙活一阵,少教主恐怕回来不早。”端着食盒正要走出火房的一个侍女十分客气地说着。
“无妨。教主在同孟将军商讨事情,饭菜也是要多准备几次的。同少教主与季嶙的一起准备着便是了。”火房中一个衣衫稍显繁复,概是管事的女子盈盈一笑,毫不介怀地说道:“二十好几个人每日只为三人准备饭食,再忙又能忙到哪儿去。”
这时,外面又走进两名侍女,为首的先开口:“我来取教主的饭菜。”
“好。”火房管事的女子闻言一点头,立刻命人将十数个方木盘子端过来,规规整整一字排开。
进门的两个侍女也不多说,一人拿着一根发簪粗细的碧色玉针开始在饭菜中拨弄,足足反复了两遍。
百降玉?衍墨瞳孔一阵收缩,心中想法瞬间复杂起来。旁边万俟向远虽然不知那玉针究竟何物,但也多少明白此举意在试毒。
然不管是被提起的“孟将军”与“少教主”,还是眼下试毒的做法,都已不容二人细作商量——两名侍女已经十分熟练地检查完毕,将饭菜收进食盒,离开了。紧随其后,早些与火房管事女子对话的侍女正也提起食盒,跨出了门槛。
衍墨见此试探地歪头看往身旁,刚刚才冒出的念头即刻胎死腹中——万俟向远眉头紧蹙,眼里竟是凶意。显然,是不会允许他跟去寒烟教教主住处的。
两人武功境地有差不假,此刻心情却大同小异。只是万俟向远动作更快,在衍墨犹豫一瞬已经先走一步离开了火房。
默默将将嘴唇抿成一线,衍墨略带不赞同地沉了沉脸色,后也追着离开的身影出去了。
少教主三字会与季嶙的名字同时被提起,那便是赫逐清无疑了。可云暮老人曾说,赫逐清是秦家后人,这点也应千真万确才是……
留个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之子在身侧,甚至还容他坐上少教主的位置,祁景筠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死得不明不白?
衍墨看着侍女走进屋子去布饭菜,心中益发困惑得厉害。
除非……
赫逐清既是寒烟教教主祁景筠的儿子,又当年秦家的后人?!
另一边,万俟向远远远没有衍墨那么轻松。他先是跟着两名侍女七拐八绕走了许久,后又一路向南出了宫殿,到达一处十分偏远僻静,似是靠近山崖边缘的地方。
山形其实并不难辨认,之所以不能肯定,只因为往前数丈远的地方全皆弥漫着浓重的茫茫白雾,将之后一切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心头一丝警惕悄然升起,万俟向远望着消失在雾气中的两名侍女犹豫再三,还是略微不甘地止住脚步。原地待到侍女从中出来,便原路返回了。
寒烟教的情况不比上山前猜想的种种麻烦,但也谈不上简单,至少超出了“寻常”范围。预谋称霸武林,却只有了了数百教众,甚至多半还是武艺寻常的仆侍?
若非真有个可以以一敌千,甚至敌万的教主,称霸武林岂不是在白日做梦,自寻死路?
正因这份矛盾与诡异感,在万俟向远回到火房等了许久才见人归来时,脸色已经沉得泛起了青。
衍墨似乎记挂着什么,无声朝外做个手势,乍寻到处方便说话的地方,便急匆匆开口:“是赫逐清。”
方才听侍女谈话,万俟向远便猜到了七八分,此时便不做回应,等面前的人解释晚回的理由。
“属下猜想,赫逐清或许是祁景筠与当年武林盟主的独女秦茹瑜所生。”衍墨一门心思用在寒烟教的事上,根本没有发现哪里不对,直到讲完所有该讲的,才后知后觉补了句:“那屋里熏了香,属下方才去风口站了会儿。”
“下毒可有把握?”万俟向远恼也不是,怒也不是,只能接着正事问下去。
“赫逐清那边不难,另一边,还要看过之后才能知晓。”
多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万俟向远忍不住问道:“那试毒物件是?”
“百降玉。”衍墨只答了个名字,没有多做说明。百降玉,可降百毒。但凡在江湖中稍稍涉足过,都会对这三个字有所耳闻,更何况是眼前的人。
应了衍墨心中想法,万俟向远果然面色一凝,随即背转身,朝不久前才走过的小道走去。
山高有云海,为美景。但要是那云海连着雾气规规矩矩留在一处飘也不飘,动不动,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属下熟识毒物,查看起来方便一些。”尽可能说得顾情顾理,衍墨边讲边往白茫处走近几步。
不明情绪地嗤哼一声,万俟向远也不说话,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果断地停下脚步,衍墨不死心地开口:“雾里没有毒,但后面恐怕不简单。”
“还会成为你的累赘不成?”言至此,已经带了不悦。万俟向远当下绕开阻拦自己的人,先一步走进了白雾中。
白雾之后有什么谁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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