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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自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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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部队军营生活当然要从最基本的做起。
我和其他11个哲学系的女孩分在一个班,在编队时大家除了报数牢记自己的位置,也要先做自我介绍,认识其他战友。我的个子1米67算比较高,但还有两个同学略高于我,被推在排头有点像个男孩样的女孩不太乐意地瞥了大家一眼;咕嘟了一句“我叫雯”,就站定了。(虽然她表面粗粝但内心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孩,后来做了同班同学的贤妻良母。)但另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却不愿意挨着排头兵,嘻嘻笑着躲在我后面,她叫丹,可是名字倒过来不就是“蛋糕”吗?这个随便起的外号后来却成了我对她的专用昵称。个子最为矮小的女孩来自黑龙江,她当时已经有个外号“小地雷”,这个称呼真是无比确切,她简直是个能量巨大的“大力水手”啊,她的故事我后面会讲到。总之,经过一番嬉笑推搡,其他同学按照个子依次排开,队伍就算拉起来了。
这个第一次排队的场面让我想起孙武练兵,不过女孩的嬉闹立即就被严肃的班长镇住了。班长是安徽砀山人,个子不高,有点黑瘦,五官分明,他在我们面前当然要体现英雄部队的作风,表现出一个标准军人的风貌啊。他脸上豪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排好队,然后开始训话,霎时就鸦雀无声了,总算感受到军营的威严。名校女生的嘻嘻哈哈和娇骄之气,赶紧都和带来的被子、枕头,多余的衣服一起收起来吧。
整理内务是第一课,统一下发的脸盆、杯子、水壶、被子必须放到统一的地点,连自己带的牙刷牙膏也得朝着一个方向,什么叫整齐划一啊。营房里不能有个人物品,多余东西统统放到储藏室去,没有什么是需要体现个人风格的,要想在千篇一律的标准里标新立异,那就等着挨罚吧。
把软软的棉被怎么整理好,叠成像刀切过的豆腐块呢?我们眼见着这个粗手粗脚的班长上下左右,刷刷几下,像变魔法一样,被子端端正正摆在光席子的床铺上,只有倒吸气佩服的份了,亏我们还是会做家务的姑娘呢。光佩服还不行,标杆立在那了,那就一个个来吧。费了半天劲,又是小腿压,又是胳膊擀,捋得手都发热了,满头大汗,但班长挨个检查过来,二话不说,一把扯开,“重来”!要叠得合他的标准简直比登天还难。(这个叠被子的功夫回学校后我还图新鲜地坚持过一段,想继续保持点部队的优良传统,但实在不行,被子太厚不说,也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啊,舒服就行了,又没人来检查。)
比起走正步的辛苦,叠被子那就是小菜一碟了,想想我们在骄阳下的操场流了多少汗哪。我是个笨手笨脚的人,节奏感很很差,好长一段时间在学校舞厅连个交谊舞的两步都踩不上点子。班长喊“向左”、“向右转”我都时常出错,一紧张更是左右脚乱捣蒜,这个正步练习简直是严峻考验啊。其他同学都比我强点,但要让12个人走出的步伐像一个人谈何容易?
我记得中秋节晚上其他班排的战友已经自由活动了,他们三三两两,忍着“三个蚊子一盘菜”的蚊虫叮咬,漫步在草地上,啃着月饼,或者唱着“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感受着最初的乡愁和部队特别的节日气氛。而我们班因为走正步不过关被班长“开小灶”,晚饭后继续练习。这可是离开家的第一个中秋节啊!心里的那个的屈辱、愤懑、委屈、思乡,一股脑涌上心头,可是身在军营,身不由己啊,还得挺住,早达标早解散。“踢脚、抬腿、走正步”,班长一丝不苟喊着口令,我们忍着眼里的泪花不敢有分秒迟疑。他喊完“抬腿”后再没有喊“走正步”,那就撑着这个固定动作吧。他蹲在队伍侧边低头看,如果谁的脚尖和大家没在一条线,提起树枝过去,“嘭嘭嘭”就打在脚尖上。在这里,“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也是我们这些为期一个月的学生兵必须要做到的。直到球鞋内侧后跟都磨出印了,筋疲力尽的我们总算可以回营房,在床上四仰八叉放展躺下了,中秋的情绪就再不用抒发了。但也不是回营房就完全自由了,熄灯号一响,立马得盖好被子上床,想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偷看书信之类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说到这个床铺,我是第一次没有枕头在席子上睡觉,感觉巨大的身躯在又光又硬的床铺上躺在下去,脖子后面没有却东西垫着,极为不惯。翻来翻去,平躺也不是,侧躺也不是。军营里竟然不许用枕头,薄薄的军装叠成卷也不舒服啊。没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适应。我记得班长给丹偷偷借过一个枕头,丹长得那么漂亮,嘴巴又甜,惹人怜爱,竟然连石头一样的班长也给感化了。
痛苦的事除了白天走正步,还有晚上站岗。有时候正好轮到半夜,别说睡意正浓,两个女孩在黑咕隆咚的门口也有点害怕啊。可别以为站岗能随便应付,没准就会碰到查岗的,要是脱岗或者对不上暗号,那就等着受批评吧,军营里可没有什么开玩笑的。不过表面铁板一块的军营很快就有大家的谈资了,而且在枯燥的生活里尤为让人觉得津津有味。有天晚上大家都睡熟了,我们营房对面的军官宿舍突然传来喧闹声,有个姓唐的排长大概多喝了几杯,面对对面营房如花似玉的女兵,有点春心萌动,他借着酒劲哭喊“同志们哪,我今年都23岁了呀!”,旁边的战友没有劝住他的酒后疯,站岗的同学被吓坏了,也被逗乐了。后来连长闻讯赶来,“啪啪”两记耳朵总算把排长打清醒了,营房又恢复了寂静。这个段子我们一提起就乐,以后有人过生日,我们都会学着“糖排”,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拍着大腿或者捶着桌子起哄“同志们哪,我今年都**岁了呀!”话说后来唐排还真的和我们其中一个女孩滋生了一段持续两年的爱情。女大学生和军人的佳话在老山前线战役后因为英雄徐良的故事本来就是佳话。
我的军训(二)
说了排长,再说说我们的“领导”班长吧,大小也是个官啊,部队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他属于军官里的最下级,但却是士兵的最直接领导嘛,别看他在排长、连长面前毕恭毕敬,在我们面前还是相当威风的。不过后来熟悉了,在他的表面的坚冰下也让我们感受到他的另一面。
每天早上起床号响过,我们还没穿好衣服,头发都没及梳理,班长的粗嗓子就在门外喉开了,他从来没用手敲过门,都是用脚踹门。被他这么一催,谁还敢再耽搁一分钟?经常是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就跑出来归队,一边慌慌张张着扎皮带一边挨个报数。不过排在队伍里跑动起来,被风一吹也就清醒了,关键时候不能掉链子嘛。早上出操如果赶上班长心情好,带我们跑到太湖边那是最向往的了。我们虽然住在太湖之滨但整天都在营区操练,那么有名的景观都没怎么看过呢。顺着两边长满野草的小路,经过村庄,路过果园,跑到太湖边的感觉真是太棒了!所有疲劳都统统消散了!什么叫烟波浩渺啊,展现在我们眼前的不像是湖,而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波涛都打到我们脚下来了。我这个从西北内陆来的孩子,初次把对太湖的印象从书本上搬下来,当着严肃的班长我也没有掩饰我的兴奋。看着湖面上渔船点点,通红的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从湖面跃出,冉冉升起,真的觉得诗情画意。
我们和班长在一起吃饭,他和我们一桌完全顾不上形象狼吞虎咽的姑娘坐一起有点不好意思,总是什么话也不说摇头偷笑,他都不怎么夹菜。我们一边吃惊他怎么吃得比我们少,一边劝他“班长你吃菜啊”,但是手底下的筷子没有停过,往往他还没夹上一筷子碟子早空了。呵呵。我们没有受过这么大运动量的训练,每次训练结束真是又累又饿,根本顾不上什么体型和形象了。我想起流传在我老家秦州大地关于麦客的古老谚语“头等麦客光吃不喝,二等麦客能吃能喝,三等麦客光喝不吃。”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已经过了累得吃不下的地步了,胃口特别的开,能吃能喝,升级到“二等”麦客的水平了。
我们里边最能吃的小丫头就是最矮小的“小地雷”,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能相信一个姑娘能吞下那么多东西。我们是用方饭盒盛满满一饭盒米饭,还没等我们吃完,她又去盛饭,就算无锡大米再好吃也不是这么个吃法啊。她吃完两饭盒没准还会再盛,我们一桌有这么个“饕餮之徒”大家都得抢菜吃,腼腆的班长只好挨饿去吧。军训结束时这个丫头吃得两个腮帮简直像吹起来的气球,但是体型还是那么小,不知道她把那么多饭装哪去了?她后来回校统一发的粮票根本不够吃,全宿舍同学都得给她赞助粮票,时时会听到她吃7根油条或8个包子外加几碗饭的记录。这个丫头后来出任学校集邮协会会长,在“以邮会友”中结识了另一个高校协会的会长,共谱心曲,成为我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这会长真没白当。
尽管班长吃饭时腼腆,放下饭碗立马就变了一副面孔,他把空碗往我们跟前一推,不容分说,“今天该你洗”,大家也不说什么就自觉轮流洗了,但轮到我时我就不理他的茬,我和他小声顶撞“凭什么要我们给你洗?”他眼珠子一瞪,“咦,我的新兵蛋子我让他洗脚他都得给我洗?让你洗碗怎么了?”“我又不是你的新兵蛋子。”估计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不听指挥的刺头兵,非常恼火,面子上也下不去,有一段时间他见到我都别别扭扭的。
我们军训的时间正是桔子成熟的季节。有一次班长用衣服给我们兜来一包桔子,我们好不高兴啊。丹总是直人直语,她开心笑着问班长“桔子是从哪买的呀?谢谢班长。”班长很爽快摇头,非常直接地回答“不是买的,是从老百姓果园飞来的。”什么叫“飞”?难道桔子会自己飞出来?这“飞”是主动语态还是被动语态?我们有人吞吞吐吐地问班长“哪,哪该不会是偷——偷来的吧?”班长有点不好意思地瞪大牛眼,“什么偷?怎么能说偷呢?吃就是了”。呵呵,明白了,孔乙己说读书人偷书不叫偷,不许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子弟兵吃点水果怎么能叫偷呢?一段时间,我们常开玩笑,咱们也去“飞”点什么呀。
军训除了身体训练,还真的是体现了部队熔炉的味道,体会到了“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是什么感受。闲下来我们互相交流,逐渐熟悉,在成为同学前先明白了“战友”包含的分量,也和我们的教官熟悉起来。
我们和班长训练之余坐下来休息时,也会七嘴八舌地和他聊一些军营以外的事。班长老说特别羡慕我们这些来自名牌大学的天之骄子,什么呀,我们还没找到大学生的感觉就被圈到军营了,更谈不上什么天之骄子了。我们会问到他老家的特产“砀山梨”到底是什么滋味,会问起他的经历和以后的打算,也壮着胆子问他“老家有对象了吗?”说到这个问题,他会腼腆地嘿嘿笑着摇头,经不住我们软磨硬泡,就神秘地从他上衣贴身口袋掏出照片,我们争抢着夺到手里,看看这个严肃的班长的对象到底是什么样?“怎么样?漂亮吧?这是我未来的家属”。照片是一张黑白的全身照,姑娘看着很清秀,我们当然夸漂亮了。他等我们传阅完,一把收过照片,很满足地小心装进口袋里,低着头偷乐。
我的军训(三)
我们在部队军训除了管吃管住,还享受到一个便利——寄信不花钱。
带部队番号的牛皮纸信封不用贴邮票,盖个三角戳,想往哪寄往哪寄,简直太美了。在这个对我来说有点单调的军营里,写信、读信是很大的乐趣,被限定自由的心有多少胸臆要抒发呢,当然我也想让他们了解有点神秘的军营生活啊。除了给爸妈哥姐,我几乎给所有我能想起的同学写过信。考入大学的同学大家互相分享大学生活,我还收到北京同学寄来的几枚香山红叶呢。复读的同学处在理想破灭的落差里,充满苦闷和羡慕,特别需要去安慰和鼓励,好知道考入大学的我没有把他们遗忘。我甚至和落榜后直接被税务局或银行招聘参加工作的同学写信,开导他们除了大学这一个独木桥,还有很多通向未来的路。(哈哈,我当时真是这么周到的,哪知道他们是早早端上了金饭碗。我四年后毕业已经不包分配了,如果在离校前没有签约联系到工作,那就从哪来回哪去,什么天之骄子,早都没那么个说法了。现在的正规大学毕业生都找不到这美差,更别提中学毕业的了,我们还真赶上了时代的变革的步伐。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连我妈那样的农村老太都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典故,现在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周期好像都有点太长。我找工作的艰难经历以后我会写到,我现在的履历都是9月11日参加工作,其实之前我好不容易联系到工作,但档案已经退回老家人事局,我得去办改派手续才行,所以是白上了2个月的班。我工作十周年的那天,雯的老公也是丹的老乡来我在的城市出差,有个小规模的校友聚会,哪知道第二天就看到美国“911”的消息。)
我们周末是有一天自由活动的,当然特别珍惜这点机会。我迫不及待地去看了在惠山脚下的无锡轻工业学院上学的同学,她是我小学五年级的同学,也一起在中学同学六年,是我为数不多的历史最长的同学之一,我们大概算入大学后最早见面的,他乡遇故知,自然很亲切。她老家是浙江嵊县的,我才知道这个笔划有点多的地名也是马寅初的故乡。批倒一个人,多生了几亿人,我都属于多生的那拨。温柔热诚的同学陪我去了无锡的蠡园,我们照了合影,我还穿着军装拍了照片,像个傻傻的兵姐姐。她陪我吃了有名的无锡小笼包,当时只记住了一个甜味。我还对散发着香味的芝麻雪糕有印象,以前在老家只偶然尝过带颜色的糖水冰棍、奶油冰棍,南方人吃东西真的是比较讲究,一个冰棍都能变出花来。
那时候无锡的乡镇企业已经初具规模,丹的妹妹正好在我们军训时从石家庄来无锡洛社镇的一个企业实习,这简直是太巧了。丹自然特别激动,一到周末就向班长打了申请,我和她一起去看了简直像个小童工的可爱妹妹,也拿到一大包好吃的。丹的爸爸也是军人,妈妈在地方上工作。她妈妈心灵手巧,也许面对这样一双如花似玉的女儿她更有心情做衣服吧。丹的衣服多是她妈妈自己动手做的,但比买的还好看,她甚至都给我做过一条裙子,虽然没见过我,但听着丹把我这个好朋友老挂在嘴边,我们虽然未谋面但好像很熟悉。我的裙子只是比丹大一号就合适了,虽然她比我高一点,但比我苗条。我们还去了无锡有名的景点鼋头渚,一起拍了合影,从那以后,几乎我俩所有的照片里都是两个形影不离的青春身影。
军训时间不知不觉就快结束了,好像才刚觉得有些适应呢。我们做过负重拉练,也搞过演习,烟雾弹一放,爬墙、钻铁丝还真像身临战场的感觉呢。打靶也是必须要过的关,我其实是个胆子特别小的人,早早就用棉花偷偷把耳朵塞了,但还是听见嗖嗖的子弹响,看着远处的标靶,爬在靶场前的草地上抱着枪,我半天都找不到准星,近视眼镜都不知道要怎么戴了。我忘了我是怎么过关的,子弹出膛的后坐力让我更加紧张,成绩肯定不会理想,没闭着眼睛放子弹就不错了。
一个月的军训总得有成果吧,回校后要举行盛大的阅兵式,所以最后的阶段就是为阅兵式做演练了。各连队都卯足了劲要一比高下,都要评选出军训标兵。我还记得拉歌的热火场面,我们当时学会了很多军旅歌曲,《我是一个兵》、《打靶归来》那都是经常要使出全身力气唱的歌。“英雄皮旅”的作风真不是吹的,不光班长、排长、连长技术过硬,连身材已经有点略微发福的团长都亲自做示范,怎么做出标准的分解式动作,当时还真觉得压力有点大。
最后紧张演练阅兵式的时候,竟然有好几个女同学在队列里当场中暑晕倒,哈哈,她们可是解脱了,我的好同学就是其中一个。其实估计她们在医院输点液体、休息一下也就好了,但既然逃出来了,哪能再轻易回去?于是他们和部队医生联手“泡病号”了,她们因此和军医们结下了特殊的友谊,也留下和我不完全相同的军训记忆。我可从没去过军队医务室呢,更别说在那泡着了。
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最后分别的时候就要到了,军人可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啊。有个大家在背后叫“阿龙”的政委给大家做了深情的告别演说,他是从炮兵部队下来的,耳朵被枪炮振得有点聋。还有个江苏溧阳籍的小兵,在我们的留言本上一笔一划地抄下费翔的“只有分离”歌词,弹着吉他给我们演唱:就让雨把我的头发淋湿,就让风将我的泪吹干。反正你早已不在乎,反正你早已不在乎。你的眼睛默默地告诉我,爱情已到了尽头,就象秋风吹落的黄叶,再也没有感觉。就这样就这样,悄悄地离去,只留下只留下,淡淡的一句,爱你依然没变,只是无法改变,彼此的考验,只有只有分离,让时间去忘记,那一分缠绵。不是爱情,费翔的歌在此时表述战友的友情也很合大家的愁绪。
就在我们要回校前,同在无锡另一个部队军训的交大学生出了车祸,满载学生的军车油箱被撞起火,据说烧死好几个学生,还有因救学生遇难的战士,烧伤10多个,还传言死伤者中有两个甘肃籍的。
这个秘密消息一旦传来,我们听着有点毛骨悚然。寒窗苦读十多年,大学生活还没真正开始,就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戛然而止,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毫无价值地陨落,怎能不让人唏嘘?
如何确保安全让我们离开无锡军营回到学校,从学校到部队自然高度重视,也高度紧张,我们被像保护大熊猫一样动用部队专列回到学校。我记得在站台上班长特意找到我,说他其实很喜欢我的直爽、朴实,他对我照顾不周的地方希望我谅解。我都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更没想到眼看火车已经隆隆开动了,班长拉着大家的手哭得竟像个孩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呀。
站台上除了告别的泪水,还混合着噪杂。放行李时简直乱成一锅粥,“对不起,我的包不能压,有泥人”,“不能压我的包,里边有东西”。那些鼓鼓囊囊的大包把行李塞得满满当当。无锡惠山盛产泥人,我们经常在附近老乡的院子里看到摆满形态各异的泥人。我也给爸妈买了个寿星和一对憨态可掬的阿福,这些泥人至今还精心摆放在我妈的桌上。
就这样,满载着我们军训记忆的专列载着我们离开无锡,堆积了一个月的情绪瞬间释放,车上叽叽喳喳好不热闹,等到上海已经完全安静下来。宽大气派的新客站已经启用了,而我们真正的大学生活才要开始。
检阅阅兵式的除了部队首长,还有谢希德校长。这位名震中外的大物理学家是个非常矮小的老太太,头发全白了,她非常和善地与高大威猛的首长站在阅兵车上,听着一个个方阵喊声震天地向她问候“首长好”,她要还礼“为人民服务”,这个场面非常有趣。我后来还在学校门口的橱窗里偷了一张谢校长检阅的照片。
阅兵式结束军训就彻底成了历史,我们的军服还穿了很久,一段时期里“战友”是被经常提及的名词。后来我们的班长来上海出差还来探望过大家,我们“全班”激动地陪他在校园里参观合影,那是怎样美好的记忆啊。
要补充说明的一点,我的记忆力比较好,我不管记着什么,同学、朋友都不会太吃惊,“录音机”、“录像机”是她们随时会给我的评价。不过我到底不是超人或者机器啊,况且我做过脑部手术,有些事情还真是想不起来,比如我军训的部队番号。部队发的印有五角星和番号的白色搪瓷缸锈迹斑驳地扔在我家老院窗台上,到现在我妈还用它浇花,但我真想不起来番号了,大概我对数字不是太敏感。好在部队番号本来就是需要保密的,这也是我唯一不需要再去追忆,在这里给大家交代的了。我写出这些文字只是想让心底最美好的一些记忆用文字的形式流出来,供大家分享。
二〇一一年六月六日
一份发黄的老情书笑从天涯来
彩霞铺满在你的面庞,形成一种迷惑的美,我跳动的思维欲拉断你束发的纱巾,让你的秀发飘扬于斜斜的黄昏。月光是诗,青春是曲,默默的夜晚是我们的舞场。女孩,我想问你,把酒黄昏,共约嫦娥,然后让我大醉在青青的草地上。你把一片神奇的遐想披在我的双肩,于是我们同携手走进夕阳之中,让那满天的彩霞,燃烧我炽热的诗情。我沙哑的歌声伴着你的温柔飞向那漫漫的天际,万家灯火映红了你的羞涩,还是你的羞涩映红了万家灯火。我欲去捕捉你那水中的倩影,但却拥抱了一怀空梦。在那小树下,我们许下了一个长久的诺言,当一刻被认作永恒时,我们便叠个纸船儿,让它带着我们的友情流向那水天一方,但却把最真挚的情感,运入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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