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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盛宴_林语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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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胃口很好。就是生病的时候,也可以吃双倍的东西,象没有生病的人一样。他并不象一种爱客气的人,真正饥饿的时候,嘴巴还假说着:“我不要吃什么。”今天早上,他还问我讨两只梨。他说:“我会医自己的病,就是多吃东西的方法,我的病就会好了。”因为父亲不把任何事看得很严重的,所以他能多吃。读者读到此地,别把父亲当作一个馋嘴的人看待。
母亲在刷牙齿以前,是绝对不吃东西的。但父亲在匆忙的时候,连刷牙齿的工作,也会忘了做的。父亲所以有这样好的胃口,一面全靠母亲的照顾,才能不生病。另一方面,又赖母亲给他吃他所不需要的东西。其他的食物都是父亲所需要的。如果父亲说:“牛肉汤味道很好。”这意思说他要多喝一些。哼!父亲的肚子实在有些奇怪。他虽然尽是吃些好东西,但他的身体依然并不肥胖起来。这也是母亲喜欢减胖成瘦的缘故。不过,实际上母亲并不比一般美国人胖,就和中国人比,她也不能算胖子。父亲在禁止吸烟的地方,他从不象一般学生那样,把烟偷偷地吞下去的。
《吾家》阿娜又记:
父亲最爱在半夜里吃东西,为了这事,母亲时常笑他。
有一次他觉着他的肚子饿了,烧了五只鸡蛋,还吃了两片脆饼。又有一次,他吃了四片饼干。总之,他夜里吃东西的次数很多。
父亲:“昨天夜里我觉得饥饿,我一直想了十多分钟,不知道起来的好,还是不起来的好。我又觉得很惭愧,仅仅为了吃东西,睡了还要起来,不过我若不吃些东西,让肚子空空的,那末,我便不能入睡了。”因此他起来了,他独个子在膳堂里,吃了一些爱吃的东西,母亲看见以后,大笑起来,并且将这事告诉了我们。
“可怜我呀!我现在已觉得比较好些了,但仍旧有点饿哩!”父亲这样说。母亲最喜欢看他吃东西,同时也笑他。
每天我早上起来,往往看见近父亲的桌子上,满堆橘子啦,生梨啦!许多果皮。
更有些时候,我在半夜中醒来,会听到厨房的响声。你可想象到这是谁的声音吧?
我不时想起,饥饿对于我的父亲是件可怕的事。他最恨的一件事,就是恨人家在八点或八点钟以后吃饭。倘若人家请他吃饭,必定和我们一起先吃饱,然后才去的。
我认为有一件我喜欢父亲的,那就是他可以随时吃煎鸡蛋,而且倘若他一个人独吃的时候,鸡蛋的味道特别比我们一起吃的时候香些。父亲有时上铺子里去,不时买些糖果回来。但他不肯让我们去买回来。


有许多癖好

《吾家》阿娜记:
在有一个时期,我觉得父亲象我们一样——似个孩子。他有许多癖好,好象玩弄蜡烛呀,用各种颜色填我们的书上插图,以及其他种种玩意儿。总之,凡是平常人所有的癖好,他也有的。第一件,他自然是爱吸烟的。当父亲醒的时候,差不多没有一刻停止抽烟的。这样,一支一支地直到他睡到床上为止。他在写作的时候,更大吸纸烟了。他曾说过,他如果不抽烟,他就写不出一些作品。
有一次,父亲忘记他的烟斗,他觉得他双手空虚而懒散,因为他没有东西握在手中,他是会觉得空空的。
父亲上百货商店时,如果他们不允许他吸烟,父亲立刻说,从此他不上那铺子里去买东西。
第二件,父亲爱喝茶。他也说过,他每天非喝茶不可。否则,他是不能写作什么作品。有时茶烧得不沸,父亲喝了一口,他不满意的说:“呀!洗碗水,不冷也不热,怎么可以拿来喝呢?”而且父亲主张独用一只茶壶,专泡热茶用的。倘若茶里面有了牛奶的气味,这时,父亲便立刻要换只另外的茶壶了。
再有一种癖好,就是散步。因为他平时走路非常快,当我们全家人出门的时候,父亲总是走在前面。但是,我的母亲的步调,恰和父亲相反,她是走得很慢的。我因为比较快些,所以父亲总是常同我一起走。母亲同阿苔走。妹妹老是跟着母亲。要是母亲穿上水貂大衣,父亲就愿意同她走。因为父亲说:“如果我不和你走,人家一定要看不起我。现在我同你走,人家会说:“他的太太有件水貂大衣,他一定很富裕。”因此,很自然的有了这种规则:要是母亲穿上她的水貂大衣,父亲就认为可以和她走了。
关于父亲和我们玩的事情,种类很多的,象一种溶烛油。我们制造假面具马、房、屋和各种玩具,我们是觉着如何的有趣哩!父亲替她捏了一个蜡像,我们热烈的做成许多玩具。
有一次,母亲在医院里,父亲替她捏了一个蜡像,看上去真象母亲哪!后来我们又开始制造盒子,盒子的颜色很美丽。我们就用它来制邮票呢!
实在的,父亲有许多许多的癖好,我不能将它一一说出,用笔来写呀。
《吾家》阿苔记:
父亲的嗜好真多啦!上面说过的,不过是一部分:这些嗜好都很有趣。
在苏州画舫上,我们常常用不同的游戏方法娱乐。我们有几种蜡烛放在橡木制成的小桌上。
父亲把蜡烛油融了滴到桌上的一只鸭子型上去,结果鸭子是融成了,不过这是第一次的试验。我们真爱这些玩意儿。我们在星期六回到上海来的时候,我们购买了各种颜色的蜡烛。我们又把一种颜色溶在玻璃杯中,使琢磨时比较光滑些。当蜡汁软得可以割切时,坚硬得可以竖起时,我们就用一把尖锐的刀刻成房子或是脸面的样子,等到这东西干燥以后,我们再溶下另外的一种颜色,使它成就房子啦!面脸啦!变成可爱的东西,然后我们又用雕刻的方法,细心的雕刻。接着我用刀的平面,把它托起来。我们非常高兴发见这种新的技术。但,这也需要技巧,才能做成精良的东西。
父亲常常欢喜干这种玩意,而且,很自夸地给他朋友们欣赏。其中有一个朋友,他看了以后,也去试了试,不料他制造得比我们更好。当我们到纽约去的时候,还是继续用蜡汁雕刻物件的娱乐。但是,我们真讨厌做着清洁的工作,因为蜡烛粘贴在桌上,是很难刮起来,而且也不容易整洁的。
此外,父亲还有收集留声机片的嗜好。倘若他爱好的音乐,他欢喜听了又听。现在他有了一百八十张唱片,当我们每天晚饭以后,他就坐在火炉前面,静心的享受好的音乐片子,并且,熄灭了房子里所有灯光,仅仅留着火炉中荧荧的柴火。
父亲特别爱在乡村中散步。当着某一个清明的早晨,或者,在新鲜的空气中,悄悄在徘徊,或者穿上不透水的雨衣在细雨中缓缓地散步,或者持着烟斗在林中徬徨。


写作时的神态

林语堂写作时候的神态,据他女儿的记述,外人是不知道的。《吾家》记:
依照我的眼光看来,他是一位真正模范作家;否则,便是我的自夸。当他写作的时候仿佛整个屋子的地位,都属于他所有的;除了街上的小贩以外,没有谁敢去惊扰他。看他那种写作的情形,真有些奇怪。
他的书室是一间舒适的屋子,四面全是书架,角落里安置着一张工作的写字台,——那只台上永远是十分整洁的。我在前面已经说过,他在写作的时候,书室是关上了门的,没人敢去惊扰他。当他做完了工作,你可以看见空中罩满了烟雾,闻着烟斗的气味。你也可以看见写字台中间部分堆着一堆纸,这便是他一天中写成的原稿。台上还放着几本他喜欢读的书,还有他喜欢的笔,铅笔和放大镜。烟缸里的烟灰,总是盛得很满,连台下也满地是烟灰和火柴梗。
母亲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也敢开了书室门进去的。母亲进去,把书室门关上了,我们便在钥匙孔里张望。那时父亲还是在写作,连头也抬不起来,可是他却能知道进去的是什么人的。
他的写作的腹稿,大多数是在床上打成的。那时候,确实是很幽静的,母亲翻书的声音,也成了一种细微的声息。父亲也在床上运用思想,当全屋子灯光熄灭的时候。其实他并不上床睡觉,他依旧起来,走到窗口,眺望窗外的风景。我们只在黑暗中看到他的烟斗中发出来的火星,红红的在窗口闪动。他有时静静的坐在那里,直到他写作材料已计划好了为止。但这种情形,并不多见。
有些时候,我瞧见父亲一边写作,一边微笑;那种情景,就暗示我们,他的写作,是非常得意哩。父亲常常说,一个人心情忧郁的时候,无论怎样,写不出好文章来。作者自己就憎厌作品,又如何能引起读者们的兴趣?
父亲有了秘书,情形便两样。女秘书坐在椅中,父亲的两手,叉在裤袋里,走来走去,嘴里述说他的语句。你在隔壁房里,可以听得打字机“的的拍拍”的声音。父亲坐着的时候,有时把脚搁在窗沿,或别的地方。他说象学生那样坐得很端正,会使人好笑,也不大适意。这些就是父亲写作时候的神情。


演讲要赚钱

要林语堂出席演讲,大多要报酬的,在上海时,就是如此!他很坦白说这是应得的报酬,报酬多少,“双方面洽”,市价也有上落的,并非规定润格之例。《吾家》阿娜记:
父亲常到俱乐部或会场,或类似的地方演讲。假使演讲可赚钱,他也许觉得好些,但他现在真觉憎恶极了。有时候我想,他怎么把演讲稿会写得这样快。好象假使指定的演讲时间是八点钟,他决不在一星期前预备,或到他书房中去实习,他只是在五点三十分去散一会步,回家后洗洗脚,七点钟坐在书桌边思考一会儿,于是关着门把大纲用打字机打出来。到八点钟他早已预备了。
有一次我们在“胡佛总统”的轮船上,他们请他演讲。我们孩子们也去听讲,因为在船上我们进出可以自由随便的。许多船上的侍者也来听,他们觉得能够服侍父亲进餐而骄傲。当他开始演讲时许多人望着我们,使我们觉到很不安。在他讲完后人人都拍手,母亲却对我们说不要拍手,因为他是我们的父亲,我们不能太骄傲。所以母亲在公众场所从不作赞词,但回家后才向他祝贺。
当我们听父亲的演讲时,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有时他谈到严重的事情时,他的脸色会发红似乎很有丈夫气。他从不会上场昏倒或发生任何的意外。父亲象必有一种神秘的东西使他在演讲时从不停止。有时人家请他演讲,在事前并不通知而临时请他的,但父亲会讲下去,无穷尽的讲下去。父亲出发去演讲前,母亲便到他的书房去温柔地说:“语堂,头发梳梳好。”父亲向她微笑而去拿木梳。有时他在进餐时想到了题材,他便起身去把它打出来。有时他会使你头昏,忽然从书房走进餐室,忽然从餐室又走进书房。所以父亲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清洁无比的脚

《吾家》阿娜记:
父亲常常夸耀,他认为他的脚是世界上最清洁的。因为他每逢散步回来,总要洗一次脚,他说:
“我的脚是世界上最清洁的,有谁的脚,能够象我一样的清洁?罗斯福总统,希特勒,墨索里尼,谁都比不上我!我不相信他们能象我一样,每天要洗三四次脚的。”
这是他常常说的笑话。
父亲喜欢洗澡,他也把洗澡当作一种运动。他唯一的娱乐,就是散步。但他在少年时代时,却是圣约翰大学中的一英里赛跑的选手。父亲奏钢琴的本领很好,但他却连一首曲谱也记不熟。


他的烟斗

林氏有一具烟斗,手不离斗,亦可知其生活的闲适。《吾家》记:
这烟斗父亲是用来当作各种应用的东西。第一,当然是吸烟。在烟斗的圆端放烟叶的地方却用来擦鼻子。这端常是热的,因为烟叶常在燃烧。父亲的鼻子常发油光。这温暖的烟斗在鼻子上擦着很适宜,所以父亲常用他的烟斗擦鼻子。这样烟斗的一端,揩了从父亲鼻子上来的油腻。另一端,放到嘴里的一端,用作指使东西的。他指使人们,或敲椅子上的钉子。这烟斗是每天要清洁一次。但烟油常是很气味而乌黑的。有时父亲不小心,嘴上碰着烟油,于是他说他尝到了苦汁,在街道的角隅吐了一地。
父亲说没有他的烟斗他便做不来任何的事。有时当他放下他的烟斗或忘了放在什么地方,他便不做事,在全屋中乱跑。嘴里说着:“我的烟斗!我的烟斗在哪里?烟斗,烟斗。”他常在找到后便大笑而觉得满意。父亲常为他心爱的烟斗而发狂。他说:“我在一小时前装烟的,直到现在我还没有燃过。”于是当他有空吸烟的时候他将说:“现在,我可做一件事情吗?吸烟好吗?”虽然他是这样的问,但等不到我们的回答,他早已在吸烟了。


潇洒的天性

林氏如何怪趣的、玩皮的,《吾家》阿苔记:
父亲是个怪有趣的人物。无论他到什么地方去,态度总是很自然,他也和任何人在家里居住。
他在工作的时候,却是十分严肃的。他有一间书室,他在写作的时候,就把门关着。当然,这在作家,原是很平常的。父亲很少读小说,这却是很有趣的。他读的多是论文、哲学、科学一类;要是他在读小说了,那他一定为了某种理由才读的,不过现在他也读小说了,因为他自己也在写作小说哩!父亲倘若读了一句幽默的句子,他的脸上就表示着高兴,如果读了有趣的一段,他便大笑起来。他那种大笑的样子,我们却是学不相象。父亲一空闲下来,便是孩子们的头脑,父亲喜欢游戏,他也替我想出了好几种游戏,他和我们,仿佛是一个大哥,他常常讲笑话,又喜欢开母亲的玩笑。
父亲喝茶,又抽烟卷,而且数量很大,他说他可惜不会喝酒,不知道酒有什么滋味。他的写字台上,总放着茶壶茶杯,当他开始写作以前,他便喝着茶,又用他的烟斗抽烟。父亲也喜欢旅行,他爱参观新的地方,发现新的事物。最使人可取的,他不论中外娱乐,城市乡村,他都能享受。他爱看电影,又爱在松树下面睡觉。父亲常常告诉我们,北平的城市和乡村,是互相联络着的。父亲憎厌上海,因为上海没有山,也没有旷野,但他却在那里住上十年之久哩!
父亲对于我们的教育,很是注意。就在散步的时候,他常解释许多名词给我听,说到教书这件事,他是最有耐性的。
父亲很爱母亲,母亲也一样爱父亲。有时父亲因为流动演讲,父亲要在狄德,或芝加哥去三四天。他俩会感觉不见面的烦闷——我们当然也有这样感觉的。
父亲写信的时候,总是写些他所讲述过的事情。他用极简单、优美、清楚的英语。他每在早晨,把意思讲给他的秘书听。父亲对于好几个中国朋友,非常看重他们的。这些朋友都是学者。父亲常和他的朋友出去旅行,访问古代伟人的坟墓,或者参观某个诗人的故居。


惊人的肚子

天赋林语堂的一只胃——林氏肚子——《吾家》记:
父亲的消化力是惊人的。有一次,他在写给母亲的信里说过:“我的肚子里,除了橡皮以外,什么也能够消化的。”我们听母亲读出来时,都不觉大笑起来,而且这是确实的情形。我从来不曾听到父亲有过不消化的事情发生过。到了半夜,如果他觉得饥饿,他便起来煎鸡蛋,或吃些他爱吃的东西。就是他病了,他还是照平常一样吃得多,或说还要多些。他说他的病要吃才会好。但是母亲病了,她却吃不下,父亲常常奇怪她怎么不象自己一样的吃喝。


进教堂为听音乐

林氏生活轻松愉快,《吾家》记:
假使星期六下午去看电影,那末星期日下午我们必在第五街上散步。当我们走到第四十九街,我们必定向右转到广东村那里吃夜饭。
好了,这周末的星期六看了《不是神圣》,星期日我们又再在第五街上。我们这天的路径好象是这样的,起点是在第六十四街和中央公园的西端,向城市走上第五十七街后转向东。到第五街后我们再走向城市。这天很晴朗但有一点儿风。母亲穿了白皮领大衣,其余也都穿得很体面。父亲和阿娜走在我们前面十尺距离。有时他会向后转站着等母亲,母亲是不能象父亲或是美国的女孩那样走得快。在父亲和母亲走成一线时,我们三个在前面,父亲笑着对母亲说各样的事情。在他的谈话中间他常向母亲说要她注意妹妹的敏捷的小腿。母亲回答说:“阿娜穿美国式衣服比阿苔好。”在中央公园的邻近是很少店铺,我们也不去注意那些。
在第五十七街有一间一间的鞋子店。母亲逐一的参观着,父亲说:“进去,让我们进去,这双不错。”母亲说:“不,不是这时候。”父亲说:“你不是喜欢鞋子吗?”母亲说:“是的,但今天是星期日”。所以我们没有进去买。后来父亲说他是饿了,他笑着对母亲说:“我要到那角上的食物铺去买炸面卷和咖啡吃,我可确定当我出来时,我仍可在此地找到你们。阿娜去。”阿娜和父亲去了。当他们出来时候,我们在他们前仅多走了八间店铺,阿娜来说她也吃了冰淇淋。我不注意任何的店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第五街有一对对穿得很漂亮的夫妇一直很快的走着。我不知道我撞这妇人呢,还是她撞了我,但不管怎样我想向她道歉时而她已走远了。当我向后看是谁时,另一个女孩又撞我,我没时间去听她说“抱歉”,但也许她是说的,橱窗中金钢钻在黑绒上看起来很美观,我们在猜度它有多少克拉重。在那第五街上,我们不仅注意店铺还注意行人。看看她的脸究竟她是否抹了橘色粉。
我们走到了第五街的教堂。父亲说:“我们进去吧。”母亲回答说:“为什么,你不是回教徒啊!”“但我要去听音乐不是听他的布道。”我们走了进去。但乐队已停止奏乐,我们只坐了五分钟便出来。在第四十九街上我向左转就见到霓虹灯照着广东村。


喜养小鸟

林氏不喜养狗,而喜爱鸟,住在国内亦是如此,并有《买鸟》专记,刊载《人世间》。《吾家》阿娜记:
昨天我们到巴黎的小鸟市场去看鸟,当我们走进市场的当儿,我们就存心想买几只的,但不知道买哪一只或哪几只好。
我们慢慢地走着,观察着每一只在歌唱的鸟,后来碰着有人招呼我们,告诉我们一对红头鸟的价值,那些是关在笼中可爱的小鸟,我们问他六只的价值。他说是五十法郎。许多人民注意着中国人怎样会讲法国语,怎样买鸟,大家站住了望着妹妹。父亲的本意带着鸟笼未必不雅观。但再一思索以后,我们决定散一会步,再来买,以免累赘。
所以我们又再慢慢地走着。父亲是喜欢颜色的,看见了颜色鸟,他便凝视着。
现在我见了一对颜色美丽的鸟了,从头至尾各色都是不同的。而且美丽地配合着,父亲凝视了很久,最后问这鸟的价值,但太贵了,要一百五十法郎一只。
父亲对于这种费用,向来是不吝啬的,他常思忖着由此所得的愉快,和所出的代价相比较,只要他觉得值得,他便买了它。父亲想了一会,觉得假使两百法郎一对他便买它,但是那人不愿此价出卖。所以父亲只得又回到三对卖五十法郎的地方。那些也是美丽和整洁的。但和另外的两只相比较,自然差得很远了。结果,我们决定买四只,给他们三十五法郎。
可是那时父亲有些不满意,因为没有美丽的颜色,虽说这些也是有颜色的,可是并不多。父亲又还希望有一只会叫的鸟。能学各种鸟类的叫声。父亲愿望也是我们所同意的,我们也喜欢有一只善唱善叫的鸟。
所以我们走过了这店,再到另一店或可以说是另一市场。那里有一只鸟,唱得很悦耳,代价也要一百五十法郎。父亲问他最低的价钱,他说至少要一百法郎,父亲还他八十,他却没有答应。
后来在一个狭小的地位中,发现另一只善唱的鸟,代价只须四十法郎,阿苔很小心地注意着她知道如何能节省金钱,她希望父亲放弃价值一百法郎的一只,而注意这价廉的一只。父亲与那人略一论价后,他转过他的头,看到这价廉的一只,这鸟并不是善唱的,父亲认为,它只是刺激性的叫,而不是悦耳的歌唱。
但父亲对于那一百法郎的一只,确实冷淡些了,结果,总算买了价廉的一只。因为隔了一会以后,它婉转地叫了,我们也称它为善鸣的鸟了。
等我们重又回到那对美丽的一对鸟市场的店主前,但那两只美丽的鸟已售去了。
因此我们只带着五只回家。当我提着笼子时,鸟叫起来了,于是引起一群人围着听,我觉得我是要被围于人群中了,所以便把笼交给阿苔拿,而自己走向爸爸那边去。
我们到了家,把笼子挂在钢琴上,而这鸟叫了又叫,直叫到天黑。那两对鸟各躲在它们的枝条下,紧紧地握着枝条睡去了。
但这只善唱的鸟,是我们最爱好最宝贵的,但鸟也是孤独的,可怜的小鸟,它得这枝跳到那枝,又是孤独地睡着,但是后来我看见一只小鸟偎在它头颈下,看上去象父子两个,于是我觉得这五只鸟已成为一个家庭似的了。
今天一只红色鸟飞去了,它的妻子或它的丈夫单独留着。它在叽叽地叫唤飞去的鸟儿归来,而且连这只善唱的鸟,也帮助着叫它归来,但是这是无用的了,它早已飞向天空,谁也不知它的所在了。我看飞去的一只也许是雄的,那末我们现在剩下来是两雌而一雄了。
我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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